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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台弟子柳永纪事

作者:朵朵(现代)
栏目:人物.传记
类别: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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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星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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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节选

书籍章节作者介绍
前 言
  柳永,初名三变,字耆卿,又字景庄,因家族内排行第七,俗称柳七。
  柳永生活在一个快要烂掉的国家和错误的时代,如果他晚生980多年,只凭吹拉弹唱的一手绝活,填词谱曲的卓绝才华,最起码也是演艺界的大腕。可980年前,他只有靠给妓女们填词打发岁月,虽然赢得了数不清的女儿心,却因此毁了自己的名声,耽搁了锦绣前程,最后落到“贫病即死,家无余财,群妓合金葬之”的地步。
  柳永大概活了63岁,除了孩提时代和为数不多的几年游宦经历外,其余时间,一直混迹于秦楼楚馆、烟花巷陌。正因如此,中国历史上才有了那柔得似水的乐章,并使高雅的“诗余”(小词)有官方走向了民间。“凡有井水处,皆能诵柳词”,除了草民百姓对他的喜欢外,也说明柳永在宋词走向民间过程中做出的贡献。
  说柳永的词,大多数认为属“感伤”一派,这实际上是一种误解。无可否认,像“寒蝉凄切,对长亭晚”,“对萧萧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一类伤心的曲子,是柳永词中的神品,柳永也因此让文学史和苏东坡之类的人皱着眉头说些好话,但纵观柳永全部的作品,是婉约而非感伤的,其中大多数篇章抒写的是生之快乐。虽然有人认为这些作品价值不高——原因是写给妓女或写妓女的——但在柳永生活的时代,每首小词的价格都在50两银子以上。
  柳永一生写了多少词,谁也说不清,就像有多少红粉为他感动说不清一样,但柳永独特的人生经历和作品中表达的情感,对世人影响深远至今。
  自 序
  一直想为柳永写传,一直不敢落笔。前几天和几个朋友又说到这事,朋友们说:朵朵,写吧……
  朋友说,为柳永写传,不仅有历史意义,而且有现实意义,我便嘿嘿一笑。屈指一算,从收集史料到动笔梳理已经三年有余。三年后,柳永依然是柳永,那个厮混于秦楼楚馆,为妓女们填词作曲的白衣卿相,那个曾被称为普天之下第一情种的词人,其形象在我眼里还是没有高大得虚伪起来,倒是那个准备为他写传的人,将北大读书时的凌云壮志和一腔豪情沙子一样流撒到野店鸡吼,青灯孤馆。
  想当年柳永“忍把浮名,换了低斟浅唱,而如今,自家为酒色文章耽搁了前程,世人做何评说早已无法顾及,如同柳耆卿为那些烟花女子顾不得别人戳脊梁骨。文坛乾坤,朵朵嗜酒,羁旅京城,每天一斤二锅头——尤不足,臭名已经远扬,无意清源正本,知道酒色都是好东西,他人雁过留声,我求鸦过留音,三杯两盏下肚,愁绪和不平即成烟云。爱听女儿家唱曲,但须口音清纯,如果遇上走调的或女儿脸男儿声之类,便迫不及待,赤膊上阵,高歌一曲,涕泗横流,还是咱这“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来得痛快。 然而酒醒之后,四座由惊成空,佳人已去,只剩自个儿品咂千年前那些翠楼里的红粉。
  千年以前,文人好当,写诗填词,人皆爱之,业余追求功名,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柳永除外)。那时五谷杂粮速朽,唯有文章千古,昏庸的皇帝也通晓这点道理,所以宋仁宗朱眼一闭,口一张,就把柳永的进士给削掉了:“何须浮名,且去填词!”柳永命苦,自此被打入另册,贫困潦倒,靠妓女那一点樱桃小口养活,也正因为如此,人间才有那么多好词,“凡有井水处,皆能诵柳词”的盛况,不能不说有那个混账皇帝的一份功劳,如果柳永像某些的诗人作家般圆滑,会来事,定会在《乐章集》刊行时加上“谨以此书献给圣明的仁宗大帝”字样。
  柳永没有这样,也决不会这样,天下第一情种却有正人君子者难得的品格和那时朝野话语相对时的文人骨气,这是我为柳永写传的历史原因。另外的原因,是柳永对女性的态度了。我常想,这个无权无势的花花公子何以得到如此之多的女性之钟爱,甚至到了“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的地步,个中原因,我想除了写这部长篇没办法说得清楚。
  当然,还有一个觉得应该为柳永立传的原因便是他对中国文学文体方面的贡献了。柳词在词的形式发展上具有开疆拓土的功勋,以至于尽管他一生不合于流,操行为士大夫所不齿,但论及词时却不得不皱着眉头说些好话。王灼说柳词“浅近卑俗”但“自成一体”;李清照说柳词:“词语尘下”但“协音律” ;冯煦批评柳词“词多蝶黩”的同时称赞“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自然,自是北宋巨手。”苏东坡更是看不起柳永,但读到《八声甘州》中“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时,不得不说“不减唐人高处”的话。苏东坡不知道,不是这个情种大开词坛风气于先,豪放派也许只能在小令中转圈子。
  古往今来,想为柳永作传的不乏其人,真正做成的却没有几个,“宁立千人碑,不做柳永传”,因柳永而污了为文者清白就太不值得了。所以关汉卿、冯梦龙之流只是偷偷摸摸,片片断断写上几笔,从不敢大肆宣扬。柳永是个道德上具有永恒争议的人物。如果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本书实在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是记之。
  (本文原系第一版《后记》)
  木兰花令一
  一个时代的希望在哪里?
  一个时代最美丽的女人在哪里,这个时代的希望就在哪里。然而,现在……
  现在是大宋朝真宗天禧二年。天下的美女不知怎的都聚集在这青楼画阁之中,980年后的人们必然将这种处所叫做“妓院”,这里的女子,无论美丑都统称妓女(官方)或野鸡(民间),到那时,卖淫可能是犯法的。
  现在是公元1018年,大宋帝国正在向繁荣昌盛的顶峰迈进,如果这个帝国由于一着不慎被外人占了大半个江山,肯定会有一个幽兰居士孟元老写的一本《东京梦华录》的宣传册子,供后人资鉴:
  “当时,天下太平已经好久,国家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少年只知道欢乐歌舞,头发斑白的老人也不知道如何使用刀枪棍棒……冬日赏雪、春夏看花、七夕乞巧、重阳登高……到处是绣户珠帘的青楼画阁。大家闺秀乘坐高级轿车抢着停在供皇帝出行的街道上,豪门子弟乘着奔驰之马在宣德楼到南熏门的大街上兜风。他们的装饰光彩照人,她们的衣服散发着高级香水气味,柳巷花街传来新歌和美人的巧笑,茶场酒肆飘扬管弦之声……” 这是一个“现代感”极强的时代,这个时代的希望在青楼画阁之中,而且处处都是,人没有什么悲观的理由,这个时代充满希望。宋真宗天禧二年的妓女有多少,这个时代就有多少希望,这个时代的人不会孤独,“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享受人生的意义在于抓住现在,抓住。如同参天大树的树根那样用力,将泥土捏成坚硬的石块;抓住现在,如同一个乞丐抓住即将从眼前流逝的豪客的衣襟。
  抓住现在,如同一个流浪汉用压抑过久的欲望,用他仅有的银两抓住已经到手的细皮嫩肉。
  现在是用金钱衡量一切的现在,人际关系是卖和买的关系,公平竞争,合乎先王法度;现在战场已经成了商场,爱情已经成了卖淫和嫖娼。
  一切都是合法的,只要不造反,怎样活着都是合法的,只要不死,为什么活着都是有理由的。
  花好月圆的现在,花随处好月随处圆的现在,柳永已经三十岁了。
  木兰花令二(1)
  三十岁的柳永此时离“柳永”这个名字还有近十六年时间。柳永成为“柳永”那是宋仁宗景祐元年以后的事情。此刻,他叫柳三变,字耆卿,因为在柳氏家族中排行第七,所以又叫做柳七。 柳永的名、字和号,虽然都是同一个人的代号,但使用的范围却大有不同。在家族亲情关系中,大家都叫他三变;在文人圈子中,那些慕他高才者一般都称他为耆卿;“柳七”这个号,却是那茶肆酒楼、秦楼楚馆中的红粉艺人对他的昵称。当然,文人圈中,那些瞧他不起的人,也同样谑称他“柳七”。 将来,我们写柳永的时候,一切都会显得不牢靠,不说一般读者,就是对其进行专题研究的人,也往往徘徊在是与非之间。光是柳永的名字先后变化,也会争执老半天——还不能说清。柳三变(我这样说,并非是我与他有什么宗亲方面的联系,柳永的名、字、号,我会不断转换着称呼,如果你们认为其中必定包含着某种感情因素,我只能说是)出现的时间是1018年,宋真宗天禧二年的春天,也就是桃花被妓女们的胭脂水浸润透了的时节,玉兰花被嫖客淫猥的目光刮去一层皮的时节。
  出现的地点是开封。
  也就是被夜晚的猫叫闹得彻夜不眠的汴京。
  按后来冯梦龙的说法,柳三变一出现便是“丰姿洒落”,“人才出众”,“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按关汉卿的说法,柳三变一出场,便先来一段道白:
  本图平步上青云,直为红颜滞此身。
  老天生我多才思,风月场中肯让人。 然后便自报家门:“小的,柳永是也,平生以诗酒为念,好上花台做弟子…… 冯梦龙和关老夫子均没有见过柳永,所以柳永三十岁出场的这个情节,他们是很难猜得到的。
  现在,我们看见柳三变从“秦时楼”中出来了。这“秦时楼”,位于开封外城护龙河边。河边的杨柳正在吐青时节,每个枝条上都挂着一串尖尖的骚动。这外城,本是专供皇宫中人出行游玩之地,禁止一切闲杂人员往来,可在宋真宗大中祥符年间就已对外开放,一些歌楼妓馆便纷纷建在此处,以赚那些肥得流油的达官贵人的银两。“秦时楼”只是其中初开的一座妓馆。柳三变步入其中,完全是因为这楼的名字起得别致:“秦”和“青”谐音,是“青楼”而称“秦楼”,一下子让污浊庸俗变成了深沉高雅。这就是时代特点,每个时代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堆名词。
  吸引柳三变的,倒不是上面这层因素,当他在洋溢着生殖意味的黄昏,在半醉半醒中将“秦时楼”三字翻来覆去品咂了几遍后,对身边的好友孙春道:
  “春,这个地方值得进去。”
  其实,他俩早已约好了另一个去处,那是东城水门边的“昭君馆”,有三个娇弱的女儿在等着他们——确切地说是等着柳七。 “ 七爷。”孙春说——这孙春乃江苏淮阴人氏,世代皆以说书为生,很是仰慕柳三变的文才,二人成为莫逆之交,于是,他跟着三变,朝朝青楼,暮暮楚馆,从不曾离得半步。
  “七爷,”他说,“昭君馆那边……”
  三变和女儿家打交道,从不敢有半句狂言,“天下唯一不能负的,便是女儿心”,这句话他不知对孙春讲了多少遍,听孙春如是说,柳七沉吟半晌说:“你快找个童儿去送信,就说十来天后我们再去,免得让她们苦等。”
  孙春说:“七爷,何需十来天,明日去不就得了?”
  “我估计,这秦时楼中,我们要耽搁些时间。”
  两人叫了童儿,柳三变细细叮嘱一番,将他打发往昭君馆。
  二人来到楼门外,先不急于进去,将那雕着花草的门楣细细打量一番,柳三变道:
  “孙兄,你看这门上所雕有何别异之处?”
  孙春看了一阵:“在我看来,只是些缠绕的花花草草,看不出别的名堂来。”
  三变微微一笑,随口吟道:
  剪裁用尽春工意,浅蘸朝霞千万蕊,
  天然淡泞好精神,洗尽严妆方见媚……
  尚未吟完,只见从门洞里出来两个人,一个好像桃花在水上漂,一个好像柳枝在风中摇,边走边说:“好个‘洗尽严妆方见媚’,这是何人佳句?”
  三变连忙躬身施礼道:“二位小姐,贫生这里有礼了。”
  二位姑娘见柳七这般,捂着嘴嗤嗤地笑了,那个穿绿裙的给同伴咬了一阵耳朵后,轻轻向前道个万福:
  “打扰二位相公的雅兴,我二人正要上市去买些绣线,听见吟诗,心中奇怪,便迎了出来。敢问方才吟诗者是谁,吟的是何人的诗句?”
  孙春前跨一步,刚要说什么,见柳三变给他使眼色,便止住了。
  三变又施一礼:“方才吟诗之人,就是……”指指孙春,“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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