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
"第三或第四季度之后，我发现，很少有某个
故事的得分低于 85％。我们几乎再也没有看 N50％
或 60％的得分情况。如果真的发现了，就会马上进
行修改。您听说过达尔文的适者生存理论吗?我们就
有一套机制能确定谁是适者，决定谁应该生存。"
但是，帕尔默关于干扰物的最重要发现实际上
是在最初的时候，在《芝麻街》开始播放之前。莱
塞还记得："那是 l969 年的夏天，离播放日期还有
一个半月。我们决定竭尽全力试一把。我们想制作
5 部完整的节目——每部一个小时——然后再搬上
电视，这样我们就能掌握一些情况。"为了验证节目
的好坏，帕尔默把这些节目带到费城，7 月的第三
个星期整个一周都在上演这些节目，一批批观众都
是来自费城 60 个不同家庭的学前儿童。那段时期非
常艰苦，费城处于热浪之中，这可能使观看节目的
孩子们烦躁不安和注意力不够集中。就在同一周，
阿波罗 ll 号成功登月，可以理解，有些孩子更想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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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历史时刻的愿望超过了《芝麻街》0 帕尔默
的干扰性研究得出了最令人失望的结论。莱塞说：
"这些研究结论几乎能把我们摧毁。"
问题就在于，最初考虑节目时就有一个规定，
即节目中的幻想内容必须与现实分开。这是在许多
儿童心理学家的坚决要求下规定的。因为这些心理
学家认为，如果把幻想与现实混在一起，就会对儿
童造成误导。木偶只能与木偶一起出现，而且《芝
麻街》场景里面只能出现真实的成年人和儿童。但
是在费城，帕尔默发现，电视一切换到街景，孩子
们就失去了所有兴趣。莱塞说："原本是期望街景成
为片中的粘合剂，所以我们总是要把镜头转回到街
景，是大街把整个节目串在了一起。但是，街景中
只有成年人在活动和交谈，孩子们根本没有兴趣。
我们测得的注意力分数简直低得令人难以置信。孩
子们不断离开剧院。当木偶回到屏幕上时，孩子们
的注意力又会提高，但是，我们可不能像这样让观
众不断流失。"莱塞把帕尔默的研究结果称之为"《芝
麻街》历史上的一个转折点"。"我们当时知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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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们任这种街景继续下去，该节目就要完蛋了。
一切都迫在眉睫，夏季进行试播，秋季就要正式播
放了，我们必须想出解决办法。"
莱塞决定对科学顾问的见解提出挑战。"我们决
定写信给所有试验心理学家，告诉他们，我们理解
你们这些人反对把幻想和现实混合在一起的想法。
但是，我们还是要这样去做。如果不这样做，我们
就彻底完蛋了。"所以制作者们回去重新设计所有的
街景。亨森和他的同事们创作了一些能与大人和小
孩一起步行和交谈的木偶，同时也可以与他们同住
在那条街上。帕尔默说："从此就诞生了《大鸟》、
《牢骚人奥斯卡》和《斯纳福游佩格斯》。"我们认
为《芝麻街》的精华之处就在于把毛绒绒的怪兽与
认真严肃的成年人巧妙地交融在一起，这一切源于
我们对附着力的疯狂追求。
然而，干扰因素尽管有其巨大的魅力，但它还
是一种相当粗略的方法。它只是告诉大家，孩子如
果看懂了屏幕上发生的事情，就会集中注意力。但
是，这并没有告诉我们孩子到底看懂了什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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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准确地说，这并没有告诉大家孩子是否在关注他
／她应该关注的东西。
下面是《芝麻街》的两个片段，都使用了所谓
的混合视觉方法，这两个片段都是教儿童识字的，
即把清晰的发音串在一起。比如一个片段是"HUG"
(拥抱)，一个木偶女孩来到屏幕中央的 HuG 一词跟
前，她站在 H 字母旁边，准确读出该字母，然后，
又来 Nu 字母旁边，清晰准确地读出该字母，然后又
来到 G 字母旁边。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按照
从左向右的顺序把每个字母分别读了一遍，然后，
她再读出单词 HuG 的发音。她在做这件事情时，木
偶赫里．蒙斯特走人屏幕，也跟着重复她的发音。
该片段的结尾是赫里．蒙斯特在拥抱这个快乐的木
偶小女孩。
另外一个片段叫"奥斯卡连字游戏"，牢骚人奥
斯卡和木偶克拉米做了一个名叫"拆字"的游戏，
在游戏中，大家可以拼字，也可以拆字。奥斯卡首
先说了字母 C，该字母就马上出现在屏幕左下角。
奥斯卡告诉克拉米字母 C 的发音是"cuh"(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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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两个字母 at 突然出现在屏幕右下角，克拉米
把这两个字母发音读了出来，即发"at"(艾特)音。
这两个人就开始来回踱步，奥斯卡口里读着"库儿"，
克拉米口里读着"艾特"，而且越读越快，直到两人
的声音混到一起，变成了"cat''(开特)，这时，
屏幕下方两边的字母也移动到了一起，变成了"cat"。
这两个木偶重复了好几次"开特"，然后，单词"cat"
就在屏幕上消失了，同时伴随着一声坠落声。然后，
又开始了同样的过程，这次要学的单词是"bat"。
这两个片段都很有趣，它们都抓住了孩子的注
意力。在干扰因素研究中，两个片段都得分很高。
但是，它们是否真的教给孩子们阅读的基本知识了?
这是一个有一定难度的问题。为了回答这个问题，
20 世纪 70 年代中期，《芝麻街》节目的制作者们请
来了哈佛大学的一组研究人员，由心理学家巴巴
拉g弗拉格率领，这些人都是拍摄眼球运动的专家。
眼球运动研究是基于这样一个思想，即人的目光一
次只能集中在一个非常小的称之为视觉距的范围里。
我们在读书时，目光中一次大概只能进入一个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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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以及左边的 4 个字和右边的 15 个字。我们的目光
就是这样从一组字跳跃到另一组字，停留在它们上
面或者说目光集中在它们上面一定时间，以便看清
楚每个字母。我们之所以能够把目光聚集在那一部
分文字上，是因为眼睛中的大多数传感器——那些
对眼睛所看到的事物进行加工的感受器——集中在
视网膜中央的一个叫做中央凹的微小区域里。这就
是我们读书时眼球移动的原因：我们如果不把中央
凹直接对准图形、颜色或者语言结构，就无法吸收
到有关它们的许多信息。比如，大家一起来试一试，
注视本页的正上方，重新读一下这段文字。显然没
法做到。
如果你能跟踪某人中央凹的运动以及其注视的
内容，换句话说，你就能极为准确地掌握此人到底
在看些什么，到底在吸收什么信息。那些制作电视
商业广告的人就对目光跟踪情有独钟。如果用一个
漂亮的啤酒瓶模型做啤酒广告，最为重要的是要掌
握观众中那些年龄在 22 岁左右的男性是否眼睛只
是盯着模型，还是最后转移到了真正的啤酒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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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975 年，由于同样的原因，《芝麻街》走入哈佛大
学，目的就是要研究儿童在观看"奥斯卡连字游戏"
或"拥抱游戏"时，是否真的在观看和学习单词?
或者他们是否只是在观看木偶?
在该实验中共有 24 位 5 岁儿童参与，他们由家
长们带到哈佛大学教育学院，在那里呆了一周。要
求他们轮流坐在离一台 17 英寸彩色监视器 3 英尺远
的一把旧式理发椅上，椅子上有一个柔软的头垫。
一台海湾西公司制造的红外线探视器就放在彩色监
视器左边不远处，对准每个儿童的中央凹并跟踪其
活动情况。研究人员发现"Hu9"游戏大获全胜。孩
子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几个字母上。更有 83％学前
儿童的目光是从左向右移动的，并且跟着仿读，也
就是说，孩子们在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朗读。而"奥
斯卡连词游戏"却是一场惨败。孩子们只有 35％的
目光集中在那几个字母上。这些学前儿童竟没有一
个从左向右跟着读单词的。问题出在哪里?首先，字
母不应该放在屏幕下方，因为正如几乎所有眼球运
动研究所证实的，在看电视的时候，人们容易把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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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集中在屏幕中央。而这个问题其实还是次要的，
重要的问题是，孩子们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奥斯卡身
上，所以就不去看字母了。同样，啤酒广告中，观
众也只是注意着啤酒模型瓶而不是真正的啤酒罐。
弗拉格说：''我还记得'奥斯卡连词游戏'里的奥
斯卡非常活泼。他在那里小题大做，而单词又离他
那么遥远。他说个不停，也动个不停，手里还拿着
东西：干扰因素太多了，孩子们根本不会把目光集
中到字母上，因为奥斯卡本人太有趣了 0"这里奥
斯卡很有附着力，而这堂课却没有附着力。
3.
《芝麻街》给我们的经验是：如果你认真考虑
了材料的结构和形式，就能大大加强其附着力。但
是，是否有可能制作一部比《芝麻街》更具附着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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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节目呢?这个问题是 20 世纪 90 年代曼哈顿尼克顿
广播电视联播公司 3 位年轻的电视制片人提出的。
问题提得合情合理。《芝麻街》毕竟是一部 20 世纪
60 年代的作品，在这 30 年里，关于儿童心理方面
的研究取得了巨大发展。尼克顿公司的制片人托德
'凯斯勒曾经参与过《芝麻街》的创作工作，因为
当时感觉不太满意，就离开了制片组。他不喜欢该
节目那种像"杂志"一样的快节奏形式。他说：tt
我喜欢《芝麻街》，但是，我始终不认为孩子们只有
短时注意力，我相信他们很容易就能做到一动不动
地坐上半个小时。"他发现传统儿童电视节目过于呆
板。他还说："因为这些观众并不是都那么会说话，
有些甚至还正在学说话，所以通过画面就能让他们
看懂故事非常重要。电视是一种视觉媒体，要想使
它深入人心，要想使它具有强大的魅力，就必须利
用其对视觉的作用。有许多儿童电视都被对话充斥
着。观众很难听懂，很难跟得上。"凯斯勒的同事特
蕾西g桑特麦罗是看着《芝麻街》长大的，她也有
同样的疑虑。桑特麦罗说："我们想从《芝麻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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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取点东西，并且再向前更进一步，因为电视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