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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第一章 流行潮的三条法则
第二章 个别人物法则
第三章 附着力因素法则
第四章 环境威力法则（第一部分）
第五章 环境威力法则（第二部分）
第六章 个案分析
第七章 个案分析
第八章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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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行潮的三条法则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巴尔的摩市流行梅毒病。
仅在一年时间里，即从 l995 年到 l996 年，新生儿
携带这种疾病的人数就增加了 500％。看看巴尔的
摩市梅毒病的发病率曲线图不难发现，该病曾多年
稳定在同一水平，但是到了 1995 年却几乎呈直线上
升。
是什么原因造成巴尔的摩市的梅毒病突然爆发?
根据疾病控制中心的分析，问题出在强效纯可卡因
上。大家知道，强效纯可卡因能大大增加人们的冒
险性性行为，而该行为会导致艾滋病病毒和梅毒病
毒的迅速传播。强效纯可卡因驱使许多人去贫民区
购买毒品，这一做法增加了他们把病毒带给家人和
街坊邻居的可能性，并改变了街坊之间的社交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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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控制中心认为，梅毒病之所以大行其道是强效
纯可卡因在背后助了一臂之力。
巴尔的摩市约翰斯g霍普金斯大学的约翰g詹
尼曼是一位性传播疾病专家，他对该市梅毒病流行
另有一番解释，把它归咎为是该市贫民窟医疗服务
状况瘫痪所致。詹尼曼说："1990 年到 l991 年，在
全市各性传播疾病诊所就诊的病人达到 36 000 人次。
因为预算问题，该市决定逐渐缩减性传播疾病诊所
的规模。临床医生的人数从 l7 人减到 l0 人。内科
医生的人数从 3 名减到实际意义上的零。门诊就诊
人数降到 T21 000 人次。到发病实地进行服务的工
作人员数量也相应减少。许多人玩弄权术，致使一
些本该做的事情都无法得以实现，如计算机的更新
换代。这是城市官僚机构行使职权不善而导致的一
个最严重的现象。毒品都快要被人们用完了。"
当巴尔的摩城内的性传染疾病诊所一年的病人
就诊次数处在 36 000 人次时，可以说，梅毒病保持
相对稳定状态。但是按照詹尼曼的理论，当一年的
就诊人次在 36 000 与 21 000 之间的某一数字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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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病就已经爆发了。首先从城内开始，蔓延到大
街小巷，然后传播到连接街坊和其他城区的公路上。
那些可能带着传染病毒有一周还没有得到治疗的病
人在被治愈之前，有两三周、甚至四周的时间把病
毒传染给他人。瘫痪的医疗状况使得梅毒病成了比
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加严重的问题。
还有一个理论是由约翰g波特雷特提出的，他
是美国著名的流行病学家之一。他认为，罪魁祸首
是那些年影响了巴尔的摩市的东西部市区的物质状
况的变化，也就是说，巴尔的摩市商业区是梅毒病
的发病中心，其东西部市区经济严重萧条。约翰g波
特雷特指出，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巴尔的摩市大
张旗鼓推行一个政策，即炸毁东西市区 60 年代修建
的旧式高层住宅。巴尔的摩市西区的列克星敦叠式
大楼和东区的拉斐特宫是将要拆毁的最招人眼目两
个工程，这两幢大楼中居住着数以百计的家庭，起
到了犯罪中心和传染病发病中心的作用。与此同时，
随着巴尔的摩东西两区建筑的拆除，人们开始逐渐
从旧房中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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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雷特第一次巡游巴尔的摩东西市区时说：
"实在令人触目惊心，成排成排的房屋中，50％都
被木板堵得严严实实，有一处甚至把建筑物都破坏
了。现在要人们撤离，等于加快了人们的流散。梅
毒病多年来被控制在巴尔的摩市的这个特定地区，
而该地区又处在一个内部性关系社会范围内。住房
拆迁要求这些人搬到巴尔的摩市的其他地区，这样
一来，他们把梅毒病和其他行为也一同带走了。"
有趣的是，这三种解释都没有提到戏剧性变化。
疾病控制中心认为强效纯可卡因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然而，l995 年并不是强效纯可卡因首次流人巴尔的
摩市。它进入该市已有好几个年头了。这些解释只
不过是告诉大家，90 年代中期强效纯可卡因问题带
来的严重后果有所加剧，而且这一变化足以促使梅
毒病的流行。同样，詹尼曼并没有告诉我们，巴尔
的摩市的性传染疾病诊所都被关闭了。只不过是规
模有所减小，临床医生人数从 17 人减到了 l0 人。
波特雷特也没有告诉我们，整个巴尔的摩市的建筑
物都撤空了。他只是告诉我们，梅毒病的传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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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仅仅是因为拆掉了几幢住
宅楼和一些住户撤离了商业区附近的住房。这一切
都告诉我们，一些微小的变化就能打破原本处在平
静状态的流行病。
所有这些解释中还有一点可能更有意思，那就
是它们都在试图用不同的方式描述流行病的一触即
发。疾病控制中心关注的是疾病发作的大背景，即
毒品的流入和发展是如何改变一个城市的环境并使
疾病一触即发的。詹尼曼所谈论的是疾病本身的特
点。诊所数量减少后，梅毒病便被赋予了第二次生
命。该病原本是急性传染病，而现在成了慢性传染
病。它原本是一种仅延续几天的疾病，而现在却要
逗留好几个星期。波特雷特关注的只是梅毒病的携
带者。他认为，巴尔的摩市的梅毒病是由某一类人
传播的，即那些极度贫困又可能吸毒并且性行为活
跃的人传播的。如果这种人突然从他／她生活的街
区转移到一个原本不存在梅毒病的新街区，那么这
种疾病就有机会爆发。
换句话说，造成流行病爆发的方式不止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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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病爆发需要 3 个条件，人们传播传染物的行为、
传染物本身、以及传染物发挥作用所需的环境。当
一种流行病爆发时，它就失去了平衡。它之所以爆
发，是因为发生了某种变化，其中一个或两个或可
能三个条件都出现了变化。我把这三条会引起变化
的条件分别称为个别人物法则 fThe Law of the
Few)、附着力因素(Stickiness Factor)法则和环境
威力(Power of Context)法则。
1.
当我们谈到东维利奇的几个小青年发起"嘘—
—小狗"流行潮，或谈到几个住宅大楼居民的撤离
足以使巴尔的摩市梅毒病大行其道时，实际上，我
们真正在告诉大家的是，在任何事件发展过程中，
某些人比其他人所起的作用更为重要。表面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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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一个特别极端的观点。经济学家们常常谈
到 801Et20 法则，该法则所表达的意思是：在任何
情况下，一项工作的大约 80％都是由 20％的参与者
完成的。在大多数社会里，80％的犯罪活动是由 20％
的犯罪分子所为。80％的道路事故是由 20％的汽车
司机造成的。80％的啤酒是由 20％的嗜酒者喝掉的。
然而在谈到流行病时，这种不成比例表现得更为极
端：极少数人就能做得了绝大多数工作。
例如，波特雷特就曾分析过科罗拉多州科罗拉
多斯普林斯市的淋病流行情况，他在 6 个月里研究
了每一位前来一家公共健康诊所就治淋病的患者。
他发现，大约一半的病人来自 4 个街区，而这 4 个
街区大约占整个城市地理面积的 6％。这 6％地区的
一半居民的社交场所又集中在同 6 家酒吧。波特雷
特对 7"68 人分小组进行了访谈，他发现其中 600
人或者没有把淋病传给他人，或者只传给了一个人。
他把这些人称为非传染者。那些使该病发展，即把
该病传染给两三个人、甚至四五个人的人在剩下的
l68 人之列。换句话说，在人口超过 l0 万的整个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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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拉多州斯普林斯市，淋病的流行就是因为存在这
168 个生活在 4 个小街区又常常出没同 6 家酒吧的
居民。
这 168 人到底是谁呢?他们不是你我之辈。他们
是那些每天晚上要出门的人，是那些性伙伴远远多
于正常人的人，是那些生活和行为远远超乎寻常的
人。比如 90 年代中期，在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市东区
的各家台球厅里和室内滚轴溜冰场上，经常有一个
名叫达内尔g"老板人"g麦吉的人出没。他大个头，
身高 6 英尺，长相英俊，具有滑冰天赋。他的精湛
技术在溜冰场上令年轻姑娘们叫绝。他特别喜欢 13、
14 岁的小姑娘，给她们买首饰，开着卡迪拉克车带
她们去兜风，让她们吸强效纯可卡因，并使她们毒
瘾发作，然后与她们发生性关系。从 1995 年到 l997
年他被人枪杀时为止，他至少睡过 100 个女性，后
来发现他至少给其中 30 个女性传染了艾滋病病毒。
同时在这两年里，在 1 500 英里以外的纽约州
布法罗市附近，可以称得上是"老板人"克隆的另
一个男子穿梭在詹姆斯敦商业区贫困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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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叫纳山g威廉斯，人们也称他"飞思"(Face)，
"私睐"(Sly)，和"下体客"(Shyteek)。威廉斯
玩弄了几十个女孩，他在市区不同位置有三四处公
寓，全靠从布朗克斯走私毒品为生。(一位了解该案
的流行病学家向我坦言："这家伙真是个天才。如果
我能像威廉斯一样走私毒品而不东窗事发，那我这
辈子都用不着再上一天班了。")像"老板人"一样，
威廉斯外表充满魅力。他会买玫瑰花送给女友们，
让她们编弄他的长发，在他的公寓里为她们通宵提
供大麻和麦芽酒以助大家狂欢作乐。他的一个性伙
伴回忆说："我和他一晚上要睡三四次。我们通常是
大家聚在一起??我和飞思做爱后，再与他的朋友
做爱。出去一个，再进来一个。"威廉斯如今被关在
监狱里。他至少给以前的 l6 个女朋友传染了艾滋病
病毒。最著名的是，在《乐队继续演奏》一书中，
兰迪g希尔茨详尽地探讨了一个所谓艾滋病毒携带
者的人。他是一位加拿大籍法国人，叫盖藤g杜加
斯，是一名客机服务员。他声称在整个北美洲他有
2 500 个性伙伴，并且他与加利福尼亚州和纽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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