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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_43 儒勒·凡尔纳(法)
然而,如果艾尔通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坦白地承认他一点也
不知道呢?他不知道,对他是并没有妨碍的呀。而他竟死也不肯开口,这就
增加了制订新计划的困难了。由于艾尔通出现在大洋洲,人们就能推断哈
利·格兰特也在大洋洲吗?关于这个问题,非要想尽一切办法促使艾尔通说
话不可。
海伦夫人看见她丈夫失败了,就要求允许她去和那水手的固执作斗争。
男人不能成功的事,也许女人用她温和的影响是可以成功的。当太阳和狂风
竞赛,看谁能使一个行路人脱下大衣的时候,狂风越刮,那行路人把大衣裹
得越紧,太阳稍微放出一点柔和的光芒,那人就立刻把大衣脱下来了,这不
是古今流传的一个故事吗?哥利纳帆知道他年轻的妻子十分聪慧,因而让她
去自由行事。
这天,3月
5日,艾尔通被带到海伦夫人的房间里来了。玛丽也被请来
参加会谈,因为这少女的影响可能是很大的,而海伦夫人不愿忽视掉任何一
点有帮助成功的因素。
两位女客和那个不列颠尼亚号的水手关在房间里谈了一个钟头,但谈话
的情形一点没有透露出来。她们说了些什么呢?她们用了些什么理由从他嘴

里套出一点秘密呢?总之,这场盘问的详情始终没有人知道。但是到她们和
艾尔通分手时,她们显出不成功的样子,她们甚至表现出一种真正的沮丧的
神色。
里套出一点秘密呢?总之,这场盘问的详情始终没有人知道。但是到她们和
艾尔通分手时,她们显出不成功的样子,她们甚至表现出一种真正的沮丧的
神色。
但是海伦夫人并不就此自认失败了。她要和那个毫无心肝的人斗争到
底,第二天她亲自跑到艾尔通的房间里去,以免他从甲板上经过时又引起大
家的愤慨。
仁慈又温柔的海伦夫人独自一人,面对面地和那个流犯头子谈判,整整
谈了两个钟头。哥利纳帆象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那个房间旁边踱来踱去,
有时下决心再把一切可以帮助成功的办法都尝试到底,有时又想叫妻子出
来,不要白受那种谈判的痛苦。
但是,海伦夫人这一次出来时,脸上显得有点把握了。她是不是套出了
那个秘密呢?是不是感动了那坏蛋的最后的一点恻隐之心呢?
少校看出来,不自主地表现出一种很自然的不相信的态度。
然而消息立刻传播到全体船员里,说那流犯被海伦夫人说动了,这就和
通了电流一般。所有的水手都聚到甲板上来,比奥斯丁吹哨子召集他们来做
工还要快。
哥利纳帆赶快迎上他的妻子:
“他说了吗?”
“说是没有说,但是,他对我的请求让步,他想见见你。”
“啊!亲爱的海伦,你成功了!”
“我希望能有一点成就,爱德华。”
“你有没有许过他什么诺言,需要我再向他保证一下吗?”
“我只许了一个诺言,亲爱的,那就是我答应叫你尽你的一切可能减轻
那坏蛋必不可免的处罚。”
“好得很,我亲爱的海伦。让艾尔通立刻来见我吧。”
海伦夫人由玛丽陪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那水手又被带到方厅里
来,哥利纳帆在方厅里等着他。

50.50.
那水手一到爵士的面前,押送的人就退出去了。
“你想跟我说话吗,艾尔通?”哥利纳帆说。
“是的,爵士。”
“跟我一个人说吗?”
“是的,不过,我想,如果少校和巴加内尔先生都在场的话,也许更好
点。”
“对于谁更好点呢?”
“对于我。”
艾尔通镇定地说着。哥利纳帆把眼睛盯住他看了看,然后就叫人通知少
校和巴加内尔,他们俩立刻应邀来到了。
“现在我们都听着你说。”哥利纳帆说,当他的两个朋友一到方厅就在
餐桌旁坐下的时候。
艾尔通定了定神,开口说:
“爵士,一般惯例,双方订合同或谈条件,都有证人在合同上署名。我
要求请巴加内尔和少校二先生来,道理就在这里。因为,严格地说,我来向
你提出的是一个交换条件的谈判。”
哥利纳帆对艾尔通这种不识高低的态度也忍受惯了,所以他连眉头也不
皱一下,虽然心里觉得这样一个人居然来要求和他谈判交换条件,实在有点
离谱。
“交换什么条件呢?”他问。
“条件是这样,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您有用的事实,我想从您那里得
到某些好处。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爵士,您究意愿不愿意?”
“你能说些什么事实?”巴加内尔问。
“我不问什么事实,我先问你想得到什么好处。”哥利纳帆纠正说。
艾尔通点点头,表示他理解哥利纳帆这句话的含意。
“我想得到的好处是这样,您不是要想把我交到英国官厅的手里吗?爵
士?”
“是的,艾尔通,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了。”
“我并不是说不公平,”艾尔通安静地回答,“因此,如果我要求您把
我就这样放掉,您是不肯的了?”
对这样开门见山的问题,在回答之前,哥利纳帆迟疑了一下。哈利·格
兰特的命运就靠他这次回答的一句话呀!然而,他觉得他应该对法律负责,
这种责任感终于战胜了他,因此他说:
“我是不肯的,艾尔通,我不能把你就这样放掉。”
“我也不要求您把我就这样放掉。”他很自豪地回答。
“那么,你想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想得到一个折衷的办法,爵士,一边是吊架在等着我,要吊死我。
另一边是恢复我的自由,而您又不肯。办法就在这二者之间。”
“什么办法呢?..”
“把我放到太平洋上的一个荒岛上去,再给我最必要的一点东西。我将
尽力在荒岛上生活下去,如果时间允许,我将在那里忏悔我的行为!”
哥利纳帆冷不防他会来这么一个建议,看看他的两个朋友,他俩也都默

不作声。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
“艾尔通,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把我所要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吗?”
“是的,爵士,也就是说,把我关于格兰特船长和不列颠尼亚号所知道
不作声。他想了一会儿,回答说:
“艾尔通,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你就把我所要知道的一切告诉我吗?”
“是的,爵士,也就是说,把我关于格兰特船长和不列颠尼亚号所知道
人的人格,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事实上,我只有用人格担保。肯不肯由您。”
“我就相信你吧,艾尔通。”哥利纳帆直截了当地说。
“您这样是不会错的,爵士。而且,如果我骗了您,您总归是有办法报
复我的呀。”
“有什么办法报复你呢?”
“我在荒岛上又逃不掉,您再来把我抓去好了。”
艾尔通对答如流。对方的困难,不用对方说,他先提出来,并且替对方
设想对付他自己的办法,叫人无可反驳。他做出用绝对诚意来和人家“谈条
件”的样子,对方还能不完全信任他吗?然而,他还有更进一步的办法获得
对方的信任。
“爵士和二位先生听着,我请诸位要衷心相信这一个事实:就是说,我
把一切都摊在桌面上来谈。我一点也不想欺骗你们,并且在这次谈判中我要
向您提供一个新的证据来证明我的诚实。我说得坦白,因为我自己也需要你
们表示真诚。”
“你就说吧,艾尔通。”哥利纳帆回答。
“爵士,我还没有得到您一句话来表示同意我的建议哩,然而,我还可
以毫不迟疑地预先告诉您,关于哈利·格兰特,我知道的事实并不多。是的,
爵士,我可以提供给您一些细节是关于我自己方面的,都是关于我本身的情
形,对于您寻找的线索是帮不了大忙的。”
一副十分失望的神情在哥利纳帆和少校脸上露了出来。他们原以为艾尔
通保有重大的秘密,而他现在却预先承认他所能提供的材料将会是几乎无益
于寻访的。至于巴加内尔,始终不动神色。
无论如何,艾尔通的话尽管没有人保证,但他这样坦白的态度已经使听
的人十分感动了,尤其是他又这样补了一句作为总结:
“因此,我预先说明了,爵士,我们这次交换条件,对您有利的较少,
对我有利的较多。”
“不管它,我接受你的建议,艾尔通。我答应把你放到太平洋的一个荒
岛上去。”
“好,爵士。”
艾尔通对于这个决定是不是感到庆幸呢?很难说。因为他那毫无表情的
面孔并没有显出一点消息来,仿佛他是在替别人谈条件。
“我现在准备回答问题了。”他说。
“我们没有什么问题可提了,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们好了,艾尔通,
先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各位先生,我确实是汤姆·艾尔通,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长。我是
1861年
3月
12日乘哈利·格兰特的船离开格拉斯哥的。我们一同在太平洋

上跑了
14个月,想找个有利的地点,建立一个苏格兰移民区。哈利·格兰特
是个干大事业的人,但是我们俩之间常会有激烈的争辩。他的性情跟我合不
来。我又不肯迁就他。爵士,要知道,哈利·格兰特那个人,他一决定要做
一件事,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住他的。那个人简直是钢铁铸成的,对自己是钢
铁对别人也是钢铁。但是,虽然如此,我还敢叛变。我想让船员们和我一齐
叛变,夺取那只船。我该不该这么做,是另一个问题。我错也好,对也好,
哈利·格兰特毫不迟疑,1862年
4月
8日就在大洋洲西海岸把我赶下船了。”
“是在大洋洲。”少校打断了他的话头说,“因此你在不列颠尼亚号到
卡亚俄停泊之前就离开船了?它到了卡亚俄以后还没有消失啦。”
“是的,因为我在船上的时候,不列颠尼亚号没有在卡亚俄停泊过。我
在帕第·奥摩尔农庄里谈到卡亚俄是因为你们先告诉了我它在卡亚俄停泊的
事实。”
“你往下说吧。”哥利纳帆说。
“我说,我被丢到了一个差不多荒无人烟的海岸上去了,但是离西澳省
省会伯斯的流犯拘留所只有
30公里远。我在海滨一带彷徨的时候,遇到了一
批流犯,刚从牢里逃出来。我就入了伙。爵士,我那两年半的生活请您不要
追问了。我只要告诉您,我后来化名为彭·觉斯,做了流犯的头子。1864年
9月,我到了那爱尔兰人的农庄里。我以艾尔通的真名字受雇为佣工。我就
在那里等待时机,想劫到一只船。这是我的最大目的。2个月后,邓肯号来
了。当你们来到农庄时,您,爵士,您把格兰特船长的历史说得清清楚楚。
因而我知道了我所不知道的许多事实,不列颠尼亚号在卡亚俄的停泊,它
1862年
6月——我离开船的
2个月——发出的最后消息,怎样发现了那文
件,船只是在
37度线上失事的,以及您要穿过大洋洲大陆去找哈利·格兰特
的许多可靠的理由,等等。我当时毫不迟疑。我决计要把邓肯号弄到手,这
是一只极好的海船,连英国最快的兵舰也赶不上呀。但是船受了严重的损坏,
需要修理。因此我就让它开到墨尔本去,我自己就以水手的真正的身份跟着
您,引你们到大洋洲东海岸我所假想的船舶失事地点。就这样,我引着您们
穿过维多利亚省,我那伙流犯有时远远地在后面跟着,有时抄到前面。我手
下的人在康登桥做了一个案子,那真是没必要的,因为邓肯号一到了东海岸
就逃不出我的手心,我有了这只船,就是海上大王,为什么还要做那些小案
子呢?我就这样勤勤恳恳地把你们引到了斯诺威河。牛马被我用胃豆草毒死
得差不多了。我就把牛车引到斯诺威沼泽区的泥淖里,由于我恳切的建议..
但是以后的事您都知道了,爵士,不用说了,您可以相信,要不是巴加内尔
先生粗心大意写错了字,现在这邓肯号已在我指挥之下了。以上就是我的历
史,诸位先生,很可惜,我的陈述并不能给你们一些线索。你们该可以看到,
和我交换条件是你们吃亏了。”
艾尔通不说话了,习惯地交叉着膀子在那里等着。哥利纳帆和他的两个
朋友都保持沉默。他们感觉到全部事实,这坏蛋都已经讲了。邓肯号之所以
没有被他劫到手只是由于他万想不到的一个原因。他的帮手都已经到过吐福
湾的海边,哥利纳帆发现的那件囚衣就足以证明这一点。他们曾经忠实于头
子的命令,在那里等候着邓肯号,后来久等不到,一定又跑到新南威尔士省
的乡里去干他们抢劫放火的勾当去了。少校第一个又继续盘问,以便确定有
关不列颠尼亚号的一些日期。
“这样说来,你在大洋洲西海岸被赶下船,确实是在
1862年
4月
8日

了。”他问。
“绝对确实。”艾尔通回答。
“那时候哈利·格兰特有什么计划,你知道吗?”
“只隐隐约约地知道一点。”
“你说说看,艾尔通,只要稍微有点迹象,也许会使我们找到线索的。”
“我所能告诉您的是这样,爵士,格兰特船长想到新西兰去看看。他这
了。”他问。
“绝对确实。”艾尔通回答。
“那时候哈利·格兰特有什么计划,你知道吗?”
“只隐隐约约地知道一点。”
“你说说看,艾尔通,只要稍微有点迹象,也许会使我们找到线索的。”
“我所能告诉您的是这样,爵士,格兰特船长想到新西兰去看看。他这

6月
27日倒很符合。”
“当然符合呀。”巴加内尔说。
“不过,文件上的字迹并没有一个象‘新西兰’的字样啊。”
“关于这一点,我是无法回答的。”艾尔通说。
“好了,艾尔通,你实践了你的诺言,我也要实践我的诺言。我们要去
商量一下要把你丢到太平洋上哪个岛屿上去。”
“啊!随便哪个岛好了,爵士。”艾尔通回答。
“你回房间去吧,等我们的决定。”
艾尔通在两名水手的看守下退了出去。
“这个大坏蛋本来可以做个人。”少校说。
“是呀,秉性又坚强,又聪明:这样好的材料怎么竟用到作恶上去了
呢?”哥利纳帆回答。
“哈利·格兰特怎么样了?”
“恐怕是完了!可怜的是两个孩子,谁能告诉他们的父亲在什么地方
呀?”
“我能告诉呀!”巴加内尔接着就答上去,“是的!我能告诉他们。”
我们一定已经注意到了!这位地理学家平时那么好说话,那么没耐性,
这次盘问艾尔通时,他却几乎是一言不发。他只听着,不开口,但是他这一
句话却是一鸣惊人,首先就把哥利纳帆惊了一跳。“你!你,巴加内尔,你
知道格兰特船长在哪儿?”
“是的,同别人知道的一样。”
“从谁那里知道的?”
“还是从那个老文件。”
“啊!”少校以绝对不相信的口吻表示了一下。
“你先听我说呀,少校,然后你再耸你的肩膀好了。我早没有说出来,
正因为怕你不相信。而且,就是说了,也毫无益处。今天我决心说出来,是
因为艾尔通的意思正好证实了我的见解。”
“那么,新西兰怎么样呢?”哥利纳帆说。
“先听我说,你们再判断。我写错了一个字救了大家的命,那个字不是
没有理由写错,或者宁可说不是没有‘一个理由’。哥利纳帆述说由我代笔
写那封信的时候,‘西兰’这个名词正在搅着我的脑筋。原因是这样:你们
还记得我们当时奔到牛车里避开流犯那一幕吗?少校刚对海伦夫人说完流犯
的那段事实。他把登载康登桥惨案的那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递给了她。当
我正在写信的时候,那份报纸掉在地上,折起一半,刚好把报名的后一半露
了出来。这后一半正是
aland。我心里仿佛突然一亮!aland正是英文文件上
写的
aland呀,我们一向认为这字是‘上陆’,实际上应该是‘西兰’(zealand)

这字的残余。”
“嗯!”哥利纳帆哼了一声。
“是呀,”巴加内尔又说,怀着坚定的信心,“这个解释我一直没有想
这字的残余。”
“嗯!”哥利纳帆哼了一声。
“是呀,”巴加内尔又说,怀着坚定的信心,“这个解释我一直没有想
两次解释了。”少校说。
“你反驳吧,少校,我准备答辨。”
“你这样一来,那
austral又作什么解释呢?”
“这是最初的解释呀。只是指‘南半球’(australes)的地区。”
“好吧。那
indi呢?你先认为是‘印第安人’(indiens),后来又解
释成为‘当地土人’(indigens)?”
“这个字么,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解释成为‘绝地之人’
(indigence)!”巴加内尔回答。
“还有
contin这个字呢!”少校叫起来,“总还是‘大陆’(continent)
吧?”
“既然新西兰只是个岛,那就不是‘大陆’了。”
“那又是什么呢?”哥利纳帆问。
“我亲爱的爵士,我把文件解释的全文念给你听听,然后你再判断好了。
我只想提起你们两点注意:第一,尽量忘记原先的那两种解脱,把你们的脑
筋从一切先入为主的成见里解释出来。第二,有某些地方你们会觉得牵强一
点,可能我没有解释得好,但是这些地方都是无关紧要的,其中尤其是
‘gonie’,我解释为‘风涛险恶’,心里总觉得不妥,但是又想不出其他的
解释来。而且,我的解释是以法文文件为基础的,你们不要忘记写文件的是
个英国人,他可能对法语运用得不很娴熟。这一点交代了之后,我就开始读
我的解释了。”
接着,巴加内尔就慢腾腾地一字一音地读出了下列的内容:
“1862年
6月
2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籍隶格拉斯哥港,沉没于
风涛险恶的南半球海上,靠近新西兰——这就是英文文件上的‘上陆。’两
水手和船长格兰特到达于此岛。不幸长此变成为蛮荒绝地之人。兹特抛下此
文件于经..及纬
37°11′处。请速予救援,否则必死于此。”
巴加内尔念完了。他这个解释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还因为这次解释和
前两次的,仿佛都是同样的正确,因此也就很可能和前两次的是同样错误了。
所以,哥利纳帆和少校都不想拿来讨论。然而,既然不列颠尼亚号的踪迹在
37度线,巴塔戈尼亚海岸的地方和澳大利亚海岸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新西兰
的机会就比较多些了。巴加内尔提出了这一点,特别引起了他的两个朋友的
注意。
“巴加内尔,你为什么把这个新解释一直保密了近两个月呢?你现在总
该可以把原因告诉我了吧?”
“因为我不愿意再给你们一场空欢喜啊。而且我们那时正是要到奥克
兰,正是文件上
37度线所指的那一点呀。”
“但是后来我们被拖出到达奥克兰的路线了,为什么你还不说呢?”
“那是因为文件尽管解释得正确,也无益于格兰特船长的安全啊。”
“那又是为什么呢,巴加内尔?”

“因为,若是哈利·格兰特还在新西兰沉船的假设成立了,两年没有消
“因为,若是哈利·格兰特还在新西兰沉船的假设成立了,两年没有消
一定是完蛋了!”
“这一切都暂且不要说破,朋友们!让我找个适当的机会来把这个惨痛
的消息告诉格兰特船长的儿女吧!”哥利纳帆说。

51.51.
全船的人不久都知道了艾尔通的招供没有能对格兰特船长的处境有所说
明。船上的气氛是很沉重的,因为大家原都等艾尔通说出秘密来,而他却不
知道任何一点足以使邓肯号可以找到不列颠尼亚号的事实!
因此游船仍然保持着走原来的路。剩下来要做的就是选择一个荒岛把艾
尔通丢下去了。
巴加内尔和门格尔看看船上的地图。正好,在这条
37度线上画着一个孤
岛,名字是玛丽亚泰勒萨,那是一片峭岩,孤悬在太平洋中间,离美洲海岸
1900公里,离新西兰
810公里。在北边,靠近的陆地是法国的保持地帕乌摩
图群岛。在南边,一直走到南极冰区都一无所有。没有一只船跑到这荒僻的
小岛上来勘察过。世界上任何声息也传不到这个小岛上来。只有喜爱风暴的
鸟类在长距离的跨海飞行中跑到这个岛上来歇一歇脚。有许多地图对这片被
太平洋波涛冲击的岸石连名字也不肯写上去。
如果地面上真有绝对孤僻的地方,那只有在这个远离一切航线的小岛上
来找了。人们就把小岛的位置告诉了艾尔通。他同意就到那个小岛上过远离
人群的生活。因而邓肯号的船头就指向玛丽泰勒萨岛。这时,邓肯号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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