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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_44 儒勒·凡尔纳(法)
一条绝对的直线,经过这个小岛,直达卡尔塔瓦诺湾。
2天后,在下午
2点钟,了望的水手报告在天边望见了陆地。那就是玛
丽亚泰勒萨,低低的,长长的,勉强浮出在波浪上面,仿佛一条大鲸鱼。它
距游船还有
16公里,游船时里正以每小时
9公里的速度前进着。
小岛的侧影显示在水平面上,渐渐清楚了。太阳正向西沉下去,把它那
曲曲折折的侧影用强光照映出来。几座不高的山疏疏落落地耸立着,倒插在
太阳的光海里。
5点钟时候,门格尔仿佛看到了一股轻烟向天上飘去。
“那是不是一座火山呢?”他对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的巴加内尔问。
“我不敢说,这个岛人们还不很了解。然而,如果它的形成是由于海底
突起的结果,就是说,它是个火山喷起来的岛屿的话,我们也不必惊讶。”
“那么,”哥利纳帆说,“如果是火山一喷应当把它喷了出来,火山再
一喷不会又把它喷了下去吗?”
“可能性很小,人们知道这个岛的存在已经有好几百年了,这就是一个
保证。以前,尤里亚岛从地中海里冒出来,在海面上保存并不久,几个月就
不见了。”巴加内尔回答。
“好吧,你想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前着陆吗,约翰?”哥利纳帆说。
“不成,爵士。我不能让邓肯号在黑暗中冒着险往陌生的海岸边开。我
要减低马力,慢慢地荡着,明天,天一亮,我们放只小艇子着陆。”约翰·门
格尔说。
晚上
8点钟,玛丽亚泰勒萨岛虽然只在
3公里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条
长长的影子,几乎看不见了。邓肯号还是慢慢地向它荡去。
9点钟的时候,一片相当强的红光,一团火在黑暗中亮起来。它是不动
的,并且是连续不断的。
“这就证明是火山了。”巴加内尔说,仔细地观察着。
“然而,火山喷射总是有巨响的,在这样短的距离,我们应该听得到响
声来,而且东风正从那边吹来,为什么一点声息也传不到我们的耳朵呢?”

门格尔说。
“对呀,这火山只发光,不说话。而且,还似乎亮一亮又停一停,和间
歇灯塔一般。”巴加内尔说。
门格尔说。
“对呀,这火山只发光,不说话。而且,还似乎亮一亮又停一停,和间
歇灯塔一般。”巴加内尔说。
门格尔没有看错,又是一把火出现了,有时仿佛灭掉了,忽然又点起来。
“因此这岛上是有人住的了?”哥利纳帆说。
“住的都是土人,一定的。”巴加内尔回答。
“那么,我们就不能将艾尔通丢在这里了。”
“不能,就是把他送给土人吃,也是个太坏的礼物。”少校说。
“我们另找一个没有人住的荒岛吧,”哥利纳帆说,不自主地微笑着,
觉得少校在替土人“讲究”胃口。“我已经答应给他以生命的安全,我说话
不能不算数。”
“无论如何,我们要小心提防才是,新西兰人有种野蛮的习惯,摇着火
光,欺骗过往的船人,就和从前康瓦尔的居民一样。现在这岛上的土人很可
能是知道这种引诱船只的办法的。”巴加内尔补充说。
“转头横向,明天,太阳一出来,我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门格
尔对掌舵的水手叫喊着。
11点钟了。乘客和门格尔都各回房间了。船头上只有值班的几个水手在
甲板上散步。船尾上只有舵工在守着舵把。
这时,玛丽·格兰特和罗伯尔到楼舱顶上来了。
格兰特船长的这两个孩子伏在扶拦上,凄然地望着闪光的海面和邓肯号
后面发亮的浪槽。玛丽考虑着弟弟的前途。罗伯尔考虑着姐姐的出路。两人
都想着他们的父亲。他,亲爱的父亲到底还在不在人世呢?就此放弃寻找他
的工作了吗?不能呀!没有父亲,怎么能活下去呢?没有父亲,他们怎么办
呢?不要说没有父亲了,就是他们没有哥利纳帆爵士和海伦夫人,他们早已
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罗伯尔已经在患难中磨炼得成熟了,他猜到了他姐姐的心事。他抓住玛
丽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
“玛丽,永远不要失望。记住父亲给我们的教训,‘在世界上勇气可以
代替一切’。那种百折不回的勇气,那种使他能战胜一切的勇气,我们也应
该有。一直到现在,姐姐,你都是为我操劳,现在轮到我来为你操劳了。”
“亲爱的弟弟啊!”玛丽回答。
“我有句话要告诉你,你不生气吧,姐姐?”
“我怎么会生气呢,我的小弟弟?”
“你肯让我去做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呀?”玛丽问,心里不安起来。
“姐姐!我要做海员去..”
“你要离开我了吗?”玛丽叫起来,紧握着弟弟的手。
“是的,姐姐!我将要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海员,要和约翰船长一样,
成为一个海员!玛丽,我亲爱的玛丽!约翰船长并没有完全失望呀,他!他
那侠义,你一定和我一样,都信得过他!他答应过我,他将来要把我培养成
一名优秀的、伟大的海员,他一面培养我,一面和我一起去找我们的父亲!

姐姐,你说,你说愿意!要是我们跑丢了,我们的父亲一定要走遍天涯海角
去把我们找回来,现在他不见了,我们的责任,至少,我的责任就是要走遍
天涯海角去把他找回来呀!我的生命有个目标,我应该拿全部的生命为这个
目标而奋斗:这目标就是寻找——永远寻找那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人!亲爱
的姐姐,他太好了,我们的父亲!”
姐姐,你说,你说愿意!要是我们跑丢了,我们的父亲一定要走遍天涯海角
去把我们找回来,现在他不见了,我们的责任,至少,我的责任就是要走遍
天涯海角去把他找回来呀!我的生命有个目标,我应该拿全部的生命为这个
目标而奋斗:这目标就是寻找——永远寻找那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人!亲爱
的姐姐,他太好了,我们的父亲!”
“我怎么会不知道啊?!”罗伯尔说。
玛丽一把把弟弟搂到胸前,那小孩感到热泪往他的额上直滴。
“姐姐!姐姐!”他叫着,“他们尽管那么说,我们的朋友们,他们尽
管有话不敢说,我还是抱有希望的,并且我永远抱有希望的!象父亲那样的
一个人,在事业未成功之前是不会死去的!”
玛丽只是抽抽噎噎地啼哭,说不出话来。她一想到将来还会设法去找他
的父亲,一想到门格尔船长那样侠义的心肠,便有千万种情怀在她的心里奔
突着。
“约翰先生还在希望着吗?”她问。
“还在希望。”罗伯尔回答,“他是个大哥哥,永远不会抛弃我们的。
我也做海员去,好吗,姐姐?做海员,和他一块去找我们的父亲,你愿意吗?”
“有什么不愿意啊!不过,我们姐弟俩得分开了!”
“你也不会是孤零零的呀,姐姐,我知道,船长对我说过了,海伦夫人
不肯让你离开她。你是个女孩子呀,你,你可以,你应该接受她的这番好意。
你不接受倒反而是对她忘恩负义了!但是,我是个男孩子呀,‘男儿当自强’,
这句话父亲也不知道对我说过多少遍了。”
“我们敦提的老家,我们那亲爱的,充满回忆的老家怎么办呢?”
“我们还保留着呀,姐姐!这些,我们的朋友约翰船长,还有爵士,都
早已决定了,并且很周到地决定了。爵士要把你留在玛考姆府,当作亲生女
儿,爵士曾亲口告诉我的好朋友约翰,他又告诉了我!你在那里和在家里一
样,有人和你谈我们的父亲,一面等着约翰和我,总有一天我们会把父亲找
回来和你相见的!那一天该是多么快活呀!”罗伯尔说着,叫起来,额头上
发着兴奋的光彩。
“我的小弟弟,我的好孩子。”玛丽回答,“如果我们的父亲能听到你
说的这番话,他该是多么高兴啊!你真象父亲,我亲爱的弟弟,你真象我们
那可爱的父亲,看来你长大成了人,就和父亲一模一样!”
“但愿如此,姐姐。”罗伯尔说着,一种神圣而充满孝心的骄傲使他的
脸孔红起来。
“但是哥利纳帆爵士和夫人的恩情,我们怎么能报答呢?”玛丽又说。
“啊!这个说来不难!”罗伯尔带着孩子气天真地叫道,“我们爱他们,
尊敬他们,我们老是对他们这样说,多吻吻他们,有一天,机会到了,我就
为他们死!”
“不要为他们死,要为他们活着呀!”玛丽叫起来,狂吻着弟弟的额头,
“他们宁愿你为他们活着——我也宁愿你这样!”
接着,这两个孩子又沉入到无穷的梦想中了,他们在模糊的夜影中彼此
对看着。然而,他们嘴里虽然不说话了,心里却还在谈着,互相发问,互相

回答。平静的海面轻轻地滚起长长的浪条,悠悠地一起一伏,螺旋桨在黑暗
中搅动着闪光的波澜。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件奇事,一件真正神乎其神的奇
事发生了。他们姐弟俩,就象有一种磁力神秘地联系着他们两个心灵,他们
同时并且一下子感到了一个同样的幻觉。从那些忽明忽暗的波浪中心,玛丽
和罗伯尔都仿佛听到一个人的呼声,声调沉郁凄惨,使两个人的心弦都整个
地弹动起来。
回答。平静的海面轻轻地滚起长长的浪条,悠悠地一起一伏,螺旋桨在黑暗
中搅动着闪光的波澜。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件奇事,一件真正神乎其神的奇
事发生了。他们姐弟俩,就象有一种磁力神秘地联系着他们两个心灵,他们
同时并且一下子感到了一个同样的幻觉。从那些忽明忽暗的波浪中心,玛丽
和罗伯尔都仿佛听到一个人的呼声,声调沉郁凄惨,使两个人的心弦都整个
地弹动起来。
样仿佛听到的..我们俩都在作梦啊,我的弟弟!”
但是,又是一声呼救声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来了,这次那种幻觉太真切了,
以致两个人的心里同时迸出了一样的呼声:
“父亲啊!父亲啊!..”
玛丽受不住了。她刺激过度,晕倒在罗伯尔的怀里。
“救人啊!”罗伯尔喊,“我姐姐啊!我父亲啊!救人啊!”
掌舵的人奔来把玛丽扶起来。值班的水手们也跑来了,接着,门格尔,
海伦夫人和爵士也都突然被惊醒,跑来了。
“我姐姐要死了,我的父亲在那儿!”罗伯尔叫着,一面指着波浪。人
们听了都莫名其妙。
“是的呀,”他又叫,“我父亲在那儿啊!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了!姐姐
也和我一样,听到了!”
这时,玛丽醒过来了,她睁着眼睛,和疯子一般,也在叫:
“我的父亲啊!我的父亲在那儿啊!”
那可怜的少女往上一爬,扒上栏杆,把身子弯出去,要投到海里。
“爵士啊!夫人啊!”她拱着手直叫,“我说我父亲是在那里呀!我向
你们保证,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从波浪里传出来,就和哀号一样,和临死时
告别一样啊!”
这时,这可怜的孩子又浑身抽搐,全身痉挛起来。她发抖不休。大家不
得不马上把她抬到她的房间里去了,海伦夫人也跟着进了她的房间,去照顾
她,而罗伯尔还是在那里叫:
“我父亲啊!我父亲在那儿啊!我没有搞错,爵士!”
在这一幕凄惨的情景面前,人们都以为这两个孩子是被一种幻觉迷住
了。但是迷到了这样的程度,又怎样能解释得开呢?
但是哥利纳帆却要尝试一下,两次牵着罗伯尔的手,对他说:
“你听到你父亲的声音吗,孩子?”
“是呀,爵士,在那儿,波浪中间!他喊:‘救我啊!救我啊!’”
“你听清了是你父亲的声音吗?”
“怎么没听清呢,爵士!啊!我听得非常清楚,我可以发誓!我姐姐也
听到了,她也和我一样听清了是我父亲的声音!您想想,我们怎么能同时都
弄错了呢?爵士啊,我们救救我父亲去吧!放只艇子!放只艇子下来!”
爵士知道这孩子迷得太厉害了,一时解释不过来了。然而他还想作一次
最后的努力,他把那掌舵的水手叫来。

“霍金斯,”他问他,“玛丽小姐突然晕倒时,你是在那里掌着舵吗?”
“是的,爵士。”
“你没有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
“是这样吧,罗伯尔。”
“如果是霍金斯的父亲在叫,”罗伯尔以不可否定的坚毅,回答着说,
“霍金斯就不会说他什么也没有听到了。那是我的父亲啊!爵士!我父亲啊!
我父亲啊!..”
罗伯尔的喉咙被哭声塞住了。他脸色惨白,一声不响,继他姐姐之后,
也昏了过去。哥利纳帆叫人把他抬到他的床上,那孩子受了过度的刺激,进
入深沉的昏睡状态中了。
“两个可怜的孤儿啊!”门格尔说,“上帝对待他们也太残酷了!”
“是呀,他们伤心过度,所以两人同时产生了同样的幻觉。”爵士说。
“两人同时!”巴加内尔自言自语地说,“太奇怪了!从科学上说完全
不能有这种事!”
然后,巴加内尔自己也俯下身子对着海面,侧着耳朵,摇摇手叫别人别
作声,仔细地听着。处处是深沉的静寂。巴加内尔又大声地喊了喊,也没有
任何回音。
“真是怪极了!”他老是这样说着,一面走回房间,“想念与痛苦的内
心交集不够解释一个客观的现象啊!”
第二天,3月
8日,早晨
5点钟,天刚亮,船上的乘客,罗伯尔姐弟也
在内——因为谁也没办法把他们留在房里——都聚到甲板上来了。一个个都
要看看昨晚只勉强望到的那片陆地。
所有的望远镜都贪婪地对着岛上的主要地点寻来寻去。游船离岛只有
1
公里远,沿着岸慢慢开行。人们的视力可以看清岸上的最细微的情况了。忽
然,罗伯尔一声大叫,说他看见了三个人在岸上跑着,挥着胳臂,同时还有
一个人在摇着一面旗子。
“是英国国旗。”门格尔把他的望远镜抓过来后也叫起来。
“是真的!”巴加内尔也叫起来,立刻回头看着罗伯尔。
“爵士啊!”罗伯尔说,声音激动得发抖,“爵士,如果您不愿意让我
游水游到岛上去,就请您放下一只小艇。爵士!我求您,让我第一个登陆!”
船上谁也不敢说话。怎么回事呀!在
37度线穿过的这个小岛上,居然有
三个人,三个遇难的人,三个英国人!于是每个人都加想到昨夜的那一幕了,
想到夜晚罗伯尔和玛丽听到的那个呼声!..这两个孩子也许只有一点弄错
了:可能是有个呼声传到他们的耳朵里来,但是那呼声怎么能就是他们的父
亲的呢?不可能呀!唉!无论如何,这是不可能的呀!于是每个人都想到:
又会有个大失望在等待着他们,生怕他们的体力禁不起这再度的打击了。但
是又有什么法子能阻止他们,不让他们上岸呢!爵士没有勇气阻止他们。
“放艇子下去!”他叫。
只消一分钟,艇子放到海上了。格兰特船长的两个儿女、爵士、门格尔、
巴加内尔都涌上了艇子,艇子由六名水手拚命划着,很快就离开了大船。
离岸还有
20米远的光景,玛丽惊惨地叫一声:
“我父亲啊!”
真是有一个人,站在岸上,夹在两个人中间。他那高大而强壮的身材,

温和又大胆的面容,十足地显示出是把玛丽和罗伯尔两人的体貌融和在一
起。那正是两个孩子不断描述的那个人啊!他们的心灵并没有欺骗他们:那
果然是他们的父亲,是格兰特船长!
温和又大胆的面容,十足地显示出是把玛丽和罗伯尔两人的体貌融和在一
起。那正是两个孩子不断描述的那个人啊!他们的心灵并没有欺骗他们:那
果然是他们的父亲,是格兰特船长!

52.52.
人是从来不会因为快活而死掉的。父子三人在人家还没把他们载回游船
就转过气来了。这一幕,我们怎么能描写得出来啊?我们的文笔太逊色了。
全体船员看见他们父子三人默默无言地紧抱在一起,个个都流下了眼泪。
格兰特船长一登上游船的甲板,就转回头向着海伦夫人、爵士和他的伙
伴们,以感动得忽断忽续的声音感谢他们的援救。原来两个孩子在由孤岛回
到游船的时候,已经简单地把邓肯号环球寻找他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他。
对于这位豪迈的妇人,对于他所有的伙伴,他负下了多么大的一个人情
债啊!从爵士起,直到水手止,不都是为了他作了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头
吗?哈利·格兰特把他心头无限的感激之情表现得又简单诚挚,又高尚豪爽,
他那英气勃勃的面颊反映出一种又真诚又温柔的情绪,以致全体船员都觉得
已经得到了报酬,并且这报酬远远超过他们所吃过的千辛万苦。就是那生性
冷淡的少校也没有法子不热泪盈眶。至于巴加内尔,他象个孩子一样,流着
眼泪,放声大哭。
哈利·格兰特看着他的女儿。他觉得她是多么漂亮,多么妩媚呀!他直
接就把他的感觉对她说,并且还高声地一再说,并且还请海伦夫人评评,仿
佛要证实一下他并不是被疼爱子女的心情蒙蔽了他的眼睛。然后,他又转头
向着他的儿子:
“他长得多高啊!简直是个大人了!”他乐不可支地叫着说。
然后他又抱起他那无限喜爱的两个孩子,把两年离别中心头积蓄着的所
有热吻都一下子给了他们。
罗伯尔给父亲一一介绍了他所有的好朋友,这孩子居然能用不同的辞令
来介绍不同的人,虽然他对每一个人都只有同样的一样事说!就是说:他们
大家,每一个人,对于这两个孤儿都太好了。介绍到约翰·门格尔的时候,
这青年船长反而红着脸像女孩子一样,他给玛丽的父亲回话时声音都在发
抖。
到这时候,海伦夫人就把他们旅行的经过情形说给格兰特船长听了,船
长为他有这样的儿子和女儿而感到自豪。
哈利·格兰特知道了罗伯尔历次建立的奇功,知道了这孩子怎样已经为
父亲向哥利纳帆爵士偿还了一部分人情债。然后,又轮到约翰·门格尔来谈
玛丽,他说的太好了,以至于哈利·格兰特听到海伦夫人插进的几句话之后,
就把他女儿的手拉着放到英俊的青年船长的手里,并回头向着哥利纳帆爵士
和夫人:
“爵士,夫人,我们为我们的孩子祝福吧!”
当那一切的一切说了又说,说了千万遍之后,哥利纳帆把艾尔通的事也
告诉了哈利·格兰特。格兰特船长证实了他的供词,那个坏蛋确是在大洋洲
岸被赶下船的。
“这人又聪明,又敢作敢为。”他又补充着说,“是贪欲把他引向罪恶
方向去的。但愿他能反省,忏悔,回头做个好人吧!”
但是在未把艾尔通送到岛上之前,哈利·格兰特要在他的荒居里招待一
次他的许多新朋友。他请他们去参观一下他的板屋,坐到他海上鲁滨逊的桌
上吃一顿饭。哥利纳帆和他的旅伴们都欣然地接受了。罗伯尔和玛丽就象热
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着要看看父亲住过的地方,在这地方,格兰特船长想念

他的儿女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啊!
他的儿女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啊!
不到几个钟头,就走遍了格兰特船长的领土。真正说来,那小岛只是海
底一座大山的山顶,只是山顶上一小片平地,布满着雪花岩的岩石和火山的
残余物。在地壳形成时代,这个山峰在地下火的燃烧影响下,从太平洋的深
处挺起来了。然后形成了物化土。植物类占领了这个新地盘。过往的捕鲸船
又把若干牲畜如羊、猪等载到这岛上,猪羊就在野生状态下繁殖着。从此,
大自然就在这太平洋中心孤悬的小岛上出现了动物、植物、矿物三界。
当不列颠尼亚号的遇难船员逃到这里来以后,就有了人类的劳动,那片
大自然的活力就规则化了。两年半之中,哈利·格兰特和他们两名水手使他
们的小岛完全改观了。好几亩地被仔细地耕种着,长出了很好的蔬菜。
参观的人走到住宅了,这住宅是在绿油油的胶树荫下。窗下前面就是大
海,太阳照着闪闪发光。哈利·格兰特叫人把桌子摆到那些茂树荫下,大家
都就了座。一只山羊腿、一些纳儿豆粉的面包、几碗奶、2~3棵野菊苣、一
些清凉的水,这些就构成了这一桌简单的筵席,真不愧世外桃源的风味。
巴加内尔开心极了。他的鲁滨逊老思想又涌上心头了。
“艾尔通那个坏蛋丢到这里来太便宜他了!”他在兴致勃勃地嚷着,“这
个小岛简直是天堂呀!”
“倒真是个天堂,”哈利·格兰特回答说,“三个可怜的受难者被老天
救到这里来,真够好运气了!不过我恨这岛太小了一点,不是广大肥沃的岛
屿,它只有一条小溪,不是一条大河,只有一个海浪冲击的小缺口,不是一
个大港湾。”
“又为什么恨呢,船长?”哥利纳帆问。
“因为如果是个大岛,我就可以建立一些基础,让苏格兰在太平洋上有
块移民区呀!”
“啊!船长,您还没有放弃您那个念头吗?您那个念头使您在我们的祖
国里太著名了!”
“我没有放弃它,爵士,上帝借您的手把我救出来,就是要我完成这个
事业的。我古老的苏格兰的可怜的同胞们,所有苦难的人们,都应该有一片
新的陆地,好让他们逃避穷困!我们亲爱的祖国必须在这带海洋上有自己的
一块移民区,完全属于自己的,让它享受它在欧洲所享受不到的独立和幸
福!”
“啊!您说得真好,格兰特船长,”海伦夫人说,“这真是个好计划呀,
没有伟大的思想想不出来的!但是这个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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