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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_40 儒勒·凡尔纳(法)
看这座山,想要知道个究竟。他们观察着各条山路的方向,到达点和坡度。

把蒙加那木山连接到华希提连山的那条山岭,有一公里路长,向着平原低下
去。岭上的山脊又窄,又无规则地起伏着,如果可能逃脱的话,这是唯一可
走的途径。若是逃脱的人们是乘着黑夜在山脊上跑,使人家看不见他们,他
们也许就可以钻进那条连山的深谷里,使那些毛利人无法追踪他们。但是这
条路也有许多危险。在山脊降低的地方枪弹是打得到的。土人守在山腰里打
枪,可以在那段山脊上构成一道火网,任何人也不能安全闯过。
把蒙加那木山连接到华希提连山的那条山岭,有一公里路长,向着平原低下
去。岭上的山脊又窄,又无规则地起伏着,如果可能逃脱的话,这是唯一可
走的途径。若是逃脱的人们是乘着黑夜在山脊上跑,使人家看不见他们,他
们也许就可以钻进那条连山的深谷里,使那些毛利人无法追踪他们。但是这
条路也有许多危险。在山脊降低的地方枪弹是打得到的。土人守在山腰里打
枪,可以在那段山脊上构成一道火网,任何人也不能安全闯过。
“好啊!你们知道吗,朋友们,那班畜牲用什么东西做枪弹?”
“不知道,巴加内尔。”爵士回答。
“用《圣经》上撕下来的纸呀!如果那些神圣语言是专作这种用途的话,
我真要为那些传教士们叫屈,他们白费心血了!他们想要在毛利人这儿建立
起几所图书馆该是多么困难啊!”
哥利纳帆和他的同伴又爬上那圆锥形山顶上的陡坡路了,他们走向那座
墓室,想再检查一下墓室的内部。
他们正在走着的时候,突然感到地面似乎一阵紧接着一阵地在动弹,很
是惊讶。那不是一种摇动,却是象锅边被沸水冲着一样,继续不断地在颤动。
很明显,地下的火烧起来了,许多强烈的蒸汽蕴蓄在这座山底下,被山封住
了,不能喷出来。
他们都是从隈卡陀的沸泉中钻过来的人,这种特殊现象当然不会使他们
认为神奇莫测。他们知道这个依卡那马威岛的中部基本上是火山质的。那真
正象是一个筛子,无数筛孔让地下的蒸汽以沸泉或硫气坑的形式泄漏出来。
巴加内尔早已观察到这一点了,因而他叫他的朋友们注意到:他们所在
的这座山就是火山质。它不过是林立在北岛中部的许多圆锥形山顶之一,就
是说它将来也是要变成一座火山的。这山的内壳都是淡白色的凝灰岩,最轻
微的一个震动就可以在这山壳上造成一个大喷火口。
“你说得倒是对,但是我们在这里并不比靠在邓肯号锅炉旁边更危险
呀。这里的地壳倒是一层坚固可靠的钢板!”爵士说。
“我也同意你的话,但是一个锅炉,哪怕再结实些,用久了总会有一天
要炸破的。”少校说。
“少校,我并不想老待在这个圆锥形的山顶上呀。只要老天给我指出一
条可走的路,我立刻就要走了。”巴加内尔说。
“啊!为什么这座山不能载着我们走呢!”门格尔接上去说,“它的肚
子里装着这么多的汽呀!也许我们的脚底下就有几百万匹马力,可惜都没用,
白费掉了!我们的邓肯号只要有这马力的千分之一,就可以把我们一个个送
到天的尽头啊!”
经门格尔这么一提,邓肯号又引起了哥利纳帆的无限感触。因为这位爵
士,不论他自己的处境是如何地危险,有时他竟然忘却了自己,只去为他的
船队的命运而吁嗟。
他还在沉思哩,这时,他已经走上山尖,和他的那些难友在一起了。
海伦夫人一望见他就迎了上去。
“我亲爱的爱德华,我们的地形你侦察好了吗?有希望呢?还是没希望

呢?”
呢?”
“现在,回到墓室里去吧!”巴加内尔兴致勃勃地叫着,“这是我们的
堡垒,我们的府第,我们的饭厅,我们的研究室,谁也不会来打扰我们!夫
人们,请容许我在这座优美的住宅里招待诸位。”
大家都跟着可爱的巴加内尔走。那些土人看见这班逃犯又要亵渎这个被
“神禁”的墓室,立刻又爆发出一阵枪声和骇人的咆哮声,他们的咆哮声响
得和枪声一样高。但是,很侥幸,枪弹不能打到和叫嚣声一样远,飞到山腰
就落下去了,辱骂声则一直冲到天空里才慢慢地消散掉。
海伦夫人、玛丽和她们的旅伴们看见毛利人的迷信远远超过他们的愤
怒,都完全放下心来了,一个个地都钻进了墓室。
这座新西兰酋长的墓室是许多涂红的木桩排成的栅栏。许多象征的图形
——简直可以说是木刻的绣花纹——表现着死者的高贵和功绩。还有许多成
串的避邪的物品,贝壳制的或石头雕的,在柱与柱之间悬挂着,摇摇摆摆地。
内部的土面完全被一层绿树叶子象地毯般地铺起来了。正中心,土面稍微高
出一点,显出是新挖成的一个坟墓。
酋长的武器都摆在那里:他的枪械,都装好了子弹和火药线,他的长矛,
他那把漂亮的绿玉斧头,还有大量的弹药,足够死者在阴间打猎用上无数年。
“这是一所军械库呀,我们收来可以拿来作一番更好的用场哩。土人死
了还要武器到阴曹去,这正帮了我们,他们想得可真妙极了!”巴加内尔说。
“呃!怎么一回事呀!都还是英国造的枪呢!”少校说。
“当然啦,把枪当作礼物送给这班土人,真是其蠢无比!他们拿到这些
枪就用来打击侵略者,我们不能不承认他们做得
10分对,无论如何,这些枪
对于我们是有用的!”爵士说。
“但是,更有用的倒还是为卡拉特特备下的这些粮食和饮水呀。”巴加
内尔说。
果然,死者的亲友为死者准备的实在是太周到了。这说明了他们对死者
品德的崇敬。这里堆放的粮食足够十个人吃半个月,或者更正确地说,足够
死者吃到无穷。这些粮食都是植物,有凤尾草根,有土人叫作“旋花芋”的
甘薯,有欧洲很早就移植过来的马铃薯。几口大缸装着新西兰人吃饭时惯喝
的清水,还有十几个篮子,编得很巧妙,里面装着许多不知作什么用的一种
绿树胶做成的长方块。
因此,大家可以不愁饥渴了。他们毫不客气地先吃他一顿。
哥利纳帆拿出足够大家吃饱的一份,交给奥比内去加工。这位司务长一
向是一个讲究形式的人,就是在严重的关头也不宁愿把伙食做得不象个样
子,因此他觉得这些吃的东西都不够资格。而且他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些
草根弄熟,他根本没有火呀。
还是巴加内尔有办法,他叫他把那些凤尾草根和甘薯塞到土里去,不必
管它。
是啊,这里地壳外层温度很高,如果有个温度表插到土里去,一定可测
出六十到六十五度。奥比内几乎把手都烫伤了,他在扒坑烤草根的时候,一
股热汽冒上来,嗤嗤地喷到两米高,把他吓得摔了一个大跟斗。
“关起水龙头呀!”少校叫着,那两个水手立刻跑来帮忙,用碎石块把

那坑堵起来。这时巴加内尔却在呆呆地看着这现象,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
那坑堵起来。这时巴加内尔却在呆呆地看着这现象,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
哈!这座山真是个天堂呀!我建议我们就在这里建立一个殖民地,在这里耕
种,在这里住一辈子!我们就做这山上的鲁滨逊好了!真的,在这座舒适的
园山尖上,我简直想不出还缺少什么东西!”
“倒真是什么都不缺,要是地壳硬一点,那就好了。”门格尔回答。
“你愁这地壳!它不是昨天才形成的呀!它抵抗地心的火力已经很长时
间了,在我们走开之前,他还是支持得住的。”巴加内尔说。
“早饭准备好了。”奥比内报告着,严肃得和他在玛考姆府伺候主人一
样。
立刻,大家都到栅栏旁边,吃着他们近来常吃的救命伙食。
吃的只有两种东西,大家也没有什么可挑精拣肥的了,但是关于凤尾草
根的味道,各人意见不一致。有人觉得很甜,很好吃,有人觉得滑腻无味,
硬角角的。至于热土里烤熟的甘薯,却真是呱呱叫。巴加内尔发表他的感想
说:卡拉特特有这样的好东西吃,葬在这里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接着,大家吃饱了,哥利纳帆就建议立即商议逃脱的计划。
“就想走了吗?象这样好的地方,急什么呢?”巴加内尔说,带着真正
舍不得的语气。
“但是,巴加内尔先生,就算我们此刻处在舒适安全的地方,我们也不
能沉迷在这里啊!”海伦夫人回答。
“夫人,我怎么敢违抗尊命!既然您要商议,就商议吧。”
“首先,我觉得,我们要赶紧逃,不要等到东西吃完了再逃。我们现在
的精力都很充足,我们要趁这精力充足的时候走开。今天夜里,我们要设法
跑到东边山谷里去,乘着黑暗穿过土人的包围圈。”哥利纳帆说。
“这样办好极了,如果毛利人让我们过去的话。”巴加内尔回答。
“若是他们不让我们过去呢?”门格尔问。
“那么,我们就拿出妙法来。”巴加内尔回答。
“原来你有妙法吗?”少校问。
“妙到使人莫名其妙!”他答了一句,就不再解释下去了。
现在只有等着,等天黑悄悄溜过土人的防线。
那些土人一直没有离开原地方。人数仿佛还增加了些,大概是以后又来
了不少人。山脚下烧着一堆一堆的篝火,形成一个火圈子。当夜幕笼罩四周
山谷的时候,蒙加那木山好象是从一个大火坑里冒出来的,而山顶却消失在
深沉的黑暗中。人们可以听到
200米以下的敌人营寨里在骚动,在叫嚣,在
喧哗。
9点钟,夜十分黑,哥利纳帆和门格尔决定在带领旅伴们从那条危险的
路上逃跑之前,再去侦察一下。他们悄悄地跑了下去,走了大约
10分钟,到
了那条窄山脊上,这山脊正穿过土人包围圈,高出敌营
17米。
直到那时,一切都很顺利。毛利人躺在火旁边,仿佛没有看见他两个人

在逃跑,因此他俩又多走了几步。突然,山脊的左右两边,枪声同时响了起
在逃跑,因此他俩又多走了几步。突然,山脊的左右两边,枪声同时响了起
“往回跑!那些匪徒的眼睛跟猫一样,枪又打得准!”哥利纳帆说。
立刻,他俩又爬上山顶的陡坡了,赶快回来安慰那些被枪声惊扰的旅伴
们。哥利纳帆的帽子中了两颗子弹。有了这次经验,就知道这条漫长的山脊,
两边都是散兵线,是绝对不能上去冒险的了。
“明天再说吧,既然这些土人监视得很严,我们逃不过去,你们总可以
让我给他们来一手了!”
气候相当冷。幸好卡拉特特把他最好的睡衣、很厚的被褥都带到墓室里
来了,各人都毫不客气地拿了几件,裹在身上,不一会儿他们就在土人的迷
信的保护下安然睡了,外面有栅栏挡着,下面是温暖的地面,被地下滚热的
蒸汽振得抖颤颤的。

46.46.
第二天,2月
17日,旭日用它晨光唤醒了蒙加那木山上的睡眠者。毛利
人一直在山脚下来回跑动,始终不离开他们那条监视线。那几名欧洲人一从
那被亵渎的圣地里走出来,山脚下就是一片疯狂的叫嚣声迎接他们。
大家向四周望了望,看着前后左右的山峰,看看还沉浸在晨雾中的深谷,
看看被晨风吹皱的道波湖。
大家急于要知道巴加内尔的新计划,都围到他身边来,用眼光向他打探。
巴加内尔立刻满足了旅伴们惊慌不安的好奇心。
“朋友们,我的计划有这么一个好处,就是:如果它不产生我所预期的
效果,即使它完全失败了,我们的处境也不会变得更坏。不过我这计划应该
成功,一定能成功!”
“你的计划是..?”少校问。
“我的计划是这样,土人的迷信使这座山成了我们的避难所,我们就再
利用这种迷信逃出这座山。如果我能使啃骨魔相信我们因为亵渎这圣地而受
了惩罚,相信苍天的恼怒落到了我们的头上,总之,相信我们遭到一场天祸
死掉了,你们想想,他是不是就可以丢下这座山回到他的村子去呢?”
“那是毫无疑问的。”爵士说。
“你是要我们怎样遭非命呢?”海伦夫人问。
“就象亵污圣灵的人们那样地被天火烧死呀,朋友们,替天行道的烈火
就在我们的脚下,我们把这火放出来好了。”巴加内尔回答。
“怎么?你想造出一座火山来吗?”门格尔惊叫起来。
“是呀,造出一个人工的火山,一个临时的火山,我们可以控制火势的
火山!这底下的蒸汽和地火时刻想冒出来,我们用人工叫它们喷射出来,帮
我们个忙。”
“这个主意很好,想得妙,巴加内尔。”少校说。
“你们懂得吧,我们假装着被新西兰的火神放火把我们烧死了,实际上
却巧妙地隐藏到了卡拉特特的墓室里去..”
“在那里等上个三天,四天,必要时等个五天,就是说,等到那些土人
深信我们是死了从而放弃围困的行动的时候。”
“但是,如果他们要证实一下我们受天罚的情形呢?”玛丽说,“万一
他们爬上山来看看呢?”
“不会的,我亲爱的玛丽,他们决不会这样做。这山是受了‘神禁’的,
它既然自动烧死了犯‘神禁’的人,它的‘神禁’自然就更加严格了!”
“这办法真是再好不过,不过,就怕那土人老钉在山脚下不走,而我们
山上的粮食又吃光了。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尤其是我们做得真象的话,他
们不会不走的。”
“我们这最后一招,什么时候动手试试呢?”海伦夫人问。
“就今天晚上动手,在夜最深沉的时候。”巴加内尔回答。
“就这样,巴加内尔,你是个大天才,平时我从不盲目乐观,这次我却
保证你能成功。那班坏蛋!我们来给他们表演一幕奇迹,叫他们的迷信继续
滞留一百年,不能改为信奉基督教!这也是出于不得已,传教士可不要见怪
我们啊!”
巴加内尔的计划就这样通过了,真正地,以毛利人那样的迷信,这计划

是可以并且是应该成功的。剩下的就是怎样做的问题了。主题的确很好,做
起来却很困难。这火山会不会把那些大胆扒开喷火口的人们也吞下去呢?蒸
汽、火焰、熔岩一冒出来,人能不能够控制呢,操纵呢?这座圆锥形山顶会
不会整个地都要沉到火海里去呢?喷射地火,本来是大自然的一个绝对特
权,现在人居然伸手来捉摸这个现象了。
是可以并且是应该成功的。剩下的就是怎样做的问题了。主题的确很好,做
起来却很困难。这火山会不会把那些大胆扒开喷火口的人们也吞下去呢?蒸
汽、火焰、熔岩一冒出来,人能不能够控制呢,操纵呢?这座圆锥形山顶会
不会整个地都要沉到火海里去呢?喷射地火,本来是大自然的一个绝对特
权,现在人居然伸手来捉摸这个现象了。
这一天大家等得多么着急啊!老是等不到夜晚!各人都在数着钟点,每
个钟点好象老是走不完。逃走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完成了。墓室里的粮食都分
成了份儿,打成不太笨重的小包裹。还有几张草席、武器,都是从墓室里拿
出来的,足以构成人们轻便的行装。当然,用不着说,这些准备工作都是躲
在栅栏里面做的,没有让土人知道。
六点钟,奥比内做好了一顿算是丰盛的晚饭。在这个地区的深谷中逃亡,
到什么地方、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吃饭呢?谁也不能预料。因此,大家为了预
防将来的饥饿,都尽量吃饱。中间的一盘大菜,是威尔逊捉到的几只大老鼠,
隔水蒸熟了的。这是新西兰的名贵野味,海伦夫人和玛丽却死也不肯吃,而
男客们则和毛利人一样,大啖大嚼着。这肉的味道确实不错,可以说是美味。
那几只小动物一下子就被吃光了,只剩下骨头了。
黄昏到了。太阳躲到一片乌云后面。云势是突起风暴的样子,天边电光
闪闪,云海深处哼着隐隐的雷声。
巴加内尔非常欢迎这场风暴,它正好来协助他的计划,帮助他导演这一
场好戏。土人对自然界的这种剧变是十分迷信和恐怖的。新西兰人认为雷是
大神奴衣·阿头愤怒的吼声,电是大神愤怒的眼光。因此,雷电交加就表示
神要亲自来惩罚这些亵渎“神禁”的人了。8点钟的时候,山尖已经埋没在
阴惨惨的黑暗中了。天空拉起了一层黑幕,准备衬托着巴加内尔将要放射出
来的那片熊熊的火光。毛利人看不见他们的俘虏。这正好是动手的时候。
这事要做得快。爵士、巴加内尔、少校、罗伯尔、奥比内和两个水手一
齐干起来。
喷火口的地点选在离卡拉特特幕室三十步远的地方。是啊,这座墓室一
定不能让喷火喷出来。这是很重要的,因为墓室一旦烧毁,这座山的“神禁”
也就随着消灭了。巴加内尔在一个地方看到一块巨大岩石,四周冒出相当浓
厚的热汽。这块大岩石一定是盖着这圈山顶上自然形成的一个小喷火口,只
因为这石头太重,压住地火喷不出来。如果能把这块大岩石掀起来,喷火口
就等于拔掉了塞子,蒸汽和熔岩就会喷出来了。
那些开火山的劳动者就在墓室里拔起几根本桩来当杠杆,用力撬那块大
石头。在他们的协同努力之下,岩石一会儿就活动了。他们又为这块岩石在
山坡上挖出了一条小壕沟,以便它沿着这斜坡滚下去。他们把岩石撬得越活
动,石下的土面也就颤动得越激烈。
隐隐地火焰奔腾声和热汽沸腾声在那块变薄了的地壳底下,到处流窜
着。那几个大胆的劳动者,真和神话里那些操纵地火的神一般,不声不响地
继续工作着。不一会儿,岩石下的几条裂缝以及冒出的几股热气就预告着他
们那地方已经是很危险了。他们拚命一下就把那岩石翻起来,在那斜坡上滚
得不见影儿。

立刻,那层薄地壳迸裂了。一条炽热的气柱直冲天空,哗啦啦响得惊人,
同时沸泉和熔岩奔流着直向毛利人的露营和山下的各条坑谷里滚去。
立刻,那层薄地壳迸裂了。一条炽热的气柱直冲天空,哗啦啦响得惊人,
同时沸泉和熔岩奔流着直向毛利人的露营和山下的各条坑谷里滚去。
这时,泥土、熔岩和火山碎块混成了炽热的一团。许多火的奔流在山腰
上划出了一条一条的火路。附近的山峰都被这片喷火照得红亮,深谷里也闪
着强烈的返光。
所有的土人都爬起来,熔浆在他们的营地里沸腾着,溅到他们身上,烫
得他们鬼哭狼号。没有被那火流烫到的都在拼命地逃,往四周的丘陵上飞奔。
然后,魂飞魄散地回过头来望望,看着那骇人的现象,看着那张开大嘴的火
山,看着他们的大神愤怒地把那些亵渎圣山的人吞噬下去。有时,喷射的哗
啦声偶然降低一下,人们就可以听到他们在吼着他们的咒语:
“‘神禁’啊!‘神禁’啊!‘神禁’啊!”
这时大量的蒸汽、烧红的石块和熔岩从喷火口里冒出来。那已经不是一
股简单的沸泉了,而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火山了,直到那时为止,地火喷射得
极其猛烈。
这火山出现后一个钟头,就有许多条白热的熔浆在山腰上流着。人们可
以看到大群的老鼠从它们的洞里跑出来,离开这片烧焦的土地。
整夜,天空刮着狂风,泻着暴雨,这座圆山顶一直在喷射着地火,越来
越猛,这不免使哥利纳帆担忧起来。喷出的火头不断地啮蚀着喷火口的边缘。
俘虏们躲在栅栏后面注意地望着那火热骇人的迸发。
早晨到了。火山的狂怒还不见减低。大股浓厚的淡黄色的蒸汽跟火焰掺
杂在一起,溶浆到处奔流着。
哥利纳帆不断地用眼睛瞟着,心头不断地跳,扒在每个栅栏缝里,观察
着土人的动静。
那些土人都已经逃到附近的高地上去了,离开了火山喷射的范围。有几
具尸体躺在火山下,烧成焦炭。更远的一点,靠城堡那边,熔岩烧毁了二十
来座栅子,现在还在冒烟。新西兰人东一群西一群的,对那烟火腾腾的山尖
仰望着,表现出一种迷信的恐怖。
啃骨魔跑到战士们中间来了,哥利纳帆看清楚了是他。那酋长从无火的
山那边一直走到山脚下来,但是不走上山坡一步。
在那里,他张着两只胳臂,和巫师念咒一样,对这座山做了几次比划,
他这样做鬼脸的意义,大家是不难猜到的。果然不出巴加内尔所料,啃骨魔
对这座替天行道的神山又在增加一重更严厉的“神禁”了。
一会儿之后,土人就排成一行一行的,向那些曲折的小径走下去,回到
他们的城堡里去了。
“他们都走了,他们放弃了他们的岗位了!感谢上帝!我们的计谋成功
了!我亲爱的海伦啊,我勇敢的旅伴们啊,我们算是死过了,埋过了,但是
今天晚上在黑夜里,我们就要复活,我们就要离开我们的坟墓,我们就要逃
出这野蛮的部落了!”
当时墓室里弥漫着的喜悦情绪真是很难想象得到的。每个人的心里恢复
了希望。这些坚毅的旅行者忘掉了过去,忘掉了将来,完全沉醉在当时的成

功里。事实上,要从这荒凉的地方走到欧洲人住的地方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
事。但是他们一骗走了啃骨魔,就以为逃掉了所有的新西兰的土人了!
功里。事实上,要从这荒凉的地方走到欧洲人住的地方还不是一件很容易的
事。但是他们一骗走了啃骨魔,就以为逃掉了所有的新西兰的土人了!
还要等一整天才能真正离开这个险境。大家就利用这一天的时间来商议
逃走的计划。巴加内尔曾经把他的那张新西兰地图当作宝贝儿一般地保留下
来,因而他此刻可以在地图上找出最安全的途径。
这些逃亡的人们经过讨论之后决定向东边的巴伦特湾走。那是要经过一
些陌生的地区的,但是这些地区看来很象没有人居住。我们的这群旅行者对
于应付自然界的困难,避免天然的障碍,都已经成了老手了,他们现在只怕
遇到毛利人,所以他们一心只想避开他们,去到那东海岸。在东海岸,传教
士们曾经建有几个传教站。而且,直到现在,北岛的那一部分还没有受过战
争的蹂躏,土人的流动部队也不会到那里去搜索。
至于从道波湖到巴伦特湾的距离,估计有
160公里,每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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