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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_29 儒勒·凡尔纳(法)
“我是应该负责保护他的,这是我的工作义务。”
这场意外事件结束了这次的打猎活动。“群龙无首”,那群袋鼠自然作
鸟兽散了。被打死的大袋鼠成为大家的战利品。晚宴上,按照土法泡制的大
袋鼠尾汤最“畅销”。
饭吃完后,又喝了点冰淇淋和果子露,大家聚在大客厅中,仔细品味着
音乐会。海伦夫人是个好钢琴手,特意为大家庆功。米歇尔和桑迪又善歌,
他们唱了法国名作曲家古诺、马色·达维德的名曲中的一些段子,又唱了天
才作曲家德国人瓦格纳的名曲。
曲终人散,大家又吃了点澳大利亚名茶。而地理学家非要品味一下当地
土茶,人家就给了他一杯黑得象墨水一样的饮料——那是一升水,半斤茶叶,
熬了
4个小时的结果。巴加内尔虽然喝得呲嘴,但还是称这是绝顶的好茶。
夜深了,客人们入睡了,但好梦中还延续着白天的快乐场面。
天一亮,爵士一行人告辞了那两位青年“坐地人”。彼此客套一番,他
们相约在欧洲的玛考姆府再见。之后,车轮滚动,绕过山麓,那座豪华住宅
便和幻影一般,消失了。走了
8里路,马车没有迈出霍坦站地界。
到了上午
9点钟,才走出那牧畜站的最后一道棚栏,旅行者们又钻进了
维多利亚省的那片连名字也不知的地区了。
在东南方一排屏障横挡住去路,这就是澳大利亚的阿尔卑斯山脉。这山
脉仿佛是一个伟大的防御工程,绵延
2200公里,那陡的悬崖,阻止着空中的
流云。
天空布满阴云,炎热得叫你喘不过气来。这还不说,崎岖不平的路面,
更增加了行进的困难。平原上的山丘遍布,到处都是稀稀疏疏的小胶树。稍
远一点,丘陵耸得越来越高,形成了阿尔卑斯山脉的最初几个阶梯。人们显
然越走越高,这很容易看出来的,因为牛拉得十分吃力,车轭被牛拖得咯吱
咯吱地作响,牛累得直喘粗气,腿上的牛筋暴露。艾尔通虽是赶车能手,但
有时,也不可避免意外的碰撞,撞得车板唉声叹气。车上的女客们倒没有什
么怨言。
船长和另外两名水手在前面开路,他们尽力挑好路走。这里几乎没有路,
高低不平的地面和海边的礁石一般,牛车就象一只船在礁石缝寻找航道一
样。大家仿佛就是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航行着。
这段路程相当艰苦,而且很危险。遇到深密的棘丛,威尔逊不得不用斧
头开路。湿漉漉的粘地面,脚一踩就往下陷。路程似乎特别长,因为障碍太
多,象高耸的花岗岩,深邃的山谷,深不可测的河滩,非绕道而行不可。所
以,他们的效率并不高。傍晚时分,他们就在山脚下的高本白拉河露宿了。
这里有块小平原,平原上尽是长满淡红色叶子的灌木,高
1米左右。
“我们的苦还在后面呢?”这时爵士说,“阿尔卑斯!这个名字已经够
叫你想想的了。”
“这个名字要打个折扣,”地理学家回答,“这是一个雷同的名字,正
如澳大利亚和欧洲一样,都有格兰比安山脉,有比利牛斯山脉、有阿尔卑斯
山脉,也有蓝山山脉,但都是缩小的模型。这名不副实的情况只能说明地理
学家想象力有限,想不出新名词,或者词汇太贫乏了。”
“据你的说法来看,这条阿尔卑斯山脉是..”夫人问。

“是袖珍山脉,”地理学家回答,“我们走过了不觉得有什么?”
“只有象你这样粗枝大叶的人走过一座大山不觉得似翻山,”少校反驳
说,“你这是替自己现身说法吧!”
“你怎么还说我粗枝大叶呢?”地理学家不高兴了,“我早就不粗枝大
叶了,叫二位女士评评,我说得对否?你们能找出我的错误来吗?”
“对了,一个错也找不出,巴加内尔先生,”玛丽小姐说,“你成为十
全十美的人了。”
“太十全十美了,也不好,”海伦夫人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和以前
一样,最合适不过了。”
“是袖珍山脉,”地理学家回答,“我们走过了不觉得有什么?”
“只有象你这样粗枝大叶的人走过一座大山不觉得似翻山,”少校反驳
说,“你这是替自己现身说法吧!”
“你怎么还说我粗枝大叶呢?”地理学家不高兴了,“我早就不粗枝大
叶了,叫二位女士评评,我说得对否?你们能找出我的错误来吗?”
“对了,一个错也找不出,巴加内尔先生,”玛丽小姐说,“你成为十
全十美的人了。”
“太十全十美了,也不好,”海伦夫人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和以前
一样,最合适不过了。”
第二天,1月
9日,不管乐观的巴加内尔怎样保证,困难并未后退,相
反,困难更多了。没有现成的路,要到处乱找,有时钻到又窄又深的山坳里,
结果很可能“此路不通”。
走了一小时许,艾尔通感到进退两难之际,无意中发现山路旁有小旅馆
——一个不象样的酒店。
“在这儿怎么会有酒店?老板在这儿难说发财。”巴加内尔叫起来。
“不过,它起到了给你们指引路线的作用,”爵士说,“我们进去坐坐
吧。”
爵士和艾尔通一前一后跨进小店门槛。这酒店叫“绿林旅舍”,老板是
条莽汉,一脸横肉。店里卖烧酒、白兰地、威士忌,他自己也是主要的顾客。
没有顾客时,他自斟自饮。有时也可以看到几个过往的“坐地人”或赶牧群
的人。
爵士问了酒店老板几个问题。根据他那不高兴的答话,搞清楚了路途的
方向。爵士给了老板小费。当他们出门时,猛地看见了墙上贴着一张告示。
这是一张殖民地警察局的一个通告。通告上说,伯斯有一批流犯潜逃,
现在通辑首犯彭·觉斯,如有人将该犯捕获,送交当局,赏金
100镑。
“这个大坏蛋,真该把他绞死!”爵士说。
“首先抓住他才行!”水手长回答,“一百镑黄金!可不是小数目,其
实那家伙不值这么多。”
“这个老板,我看,也不象好人,”爵士又说。
“我看也不象好人,”水手长附和道。
艾尔通套上牛车又继续赶路了。他们向卢克诺大路的尽头走去。那里蜿
蜒着一条羊肠小道,斜贯山腰。大家开始又要爬山路了。
这条山路坡度大,不只一次马上和车上的人不得不下来步行。上坡时,
车子太重,人要帮着推;下坡时,车速太快,人又要在车后拉着;转急弯时,
车辕太长,拐不过弯来,又得把牛解下来。有时,上坡难度太大,不得不请
那几匹已经疲惫不堪的马也来帮一下忙。
这一天,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不知是疲劳过度,还是由于生病,穆地
拉骑的马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
水手长检查了一下那死去的伙伴,并没有看出什么明堂。
“这牲口一定是某条血管破裂而死,”爵士说。
“可能是这样,”水手长回答。

哥利纳帆把自己的马让给了穆拉地,他跟夫人坐车去了。这行人又继续
前行,那匹死马只好不管它了,成了老鹰的一顿美餐。
哥利纳帆把自己的马让给了穆拉地,他跟夫人坐车去了。这行人又继续
前行,那匹死马只好不管它了,成了老鹰的一顿美餐。

5公里,如果选择山路正确的
话,翻越此山在
48小时内可以完成。到山那边以后,路途就不再有什么不可
逾越的障碍了。
1月
10号那天,行人终于到达山峰,海拔大约
600米。“远看是山,近
看成川”,用这句话形容阿尔卑斯山的山顶再恰当不过了。地势坦荡,四周
没有什么障碍物,一眼望得很远。北边是奥美奥湖,湖面波光粼粼,水鸟漂
浮在上面。湖的那边就是低平的墨累河流域的冲积平原。南边展开着象绿色
地毯般的草场,那里的地层含金丰富,有茂密的原始森林。那里的物产、河
流和动植物,到目前为止,大自然仍是它们的主人,倘未受到人为的破坏。
耸立着的阿尔卑斯山脉就是“文明区”和“原始区”的分界线。这时,太阳
西斜,几道阳光穿过西边天空的彩霞,把大地照得鲜艳夺目。相反,在山脉
北阴的一面,显得一片苍茫,只有阴影在晃动,仿佛山南的夜幕拉开得特别
早。不一会,整个山南面便沉沦在夜影之中。行人们处在两种境地的分界线
上,很生动地看到光明与黑暗的对比。他们放眼望去,看看那茫茫的几乎全
陌生的地面,心中不免又引起一种愁丝。
当晚,他们露宿山顶。第二天一早,开始下山。下山路走得快,但是,
半路遇到一场来势凶猛的冰雹,逼得他们退缩在一块大岩石下面。那不是一
般的小雪珠,有冰砖那么大,从乌云中直冲下来,就是石炮所发出的石块也
没有那么急。巴加内尔头上被打了两个大包,车篷也被打了好几个洞,那种
尖棱棱的冰块,有时竟嵌到树皮里面。要想不被打得头破血流,非等冰雹停
了再走不可。一个小时过后,冰雹终于停了。旅行队又在倾斜的岩石上缓缓
地移动起来,地面湿漉漉地,岩石溜滑。
老牛破车一路上摇摇晃晃,吱吱哑哑地叫着,有几处已脱了榫,不过整
个车身还算结实。傍晚,他们下了阿尔卑斯山的最后几个阶梯,来到一棵棵
孤立的杉树林中。前面的路一直通到吉普斯兰平原。阿尔卑斯山脉总算平安
翻越,晚上照例宿营。
一夜无事,第二天又上路了,大家都兴高采烈,精神焕发,都恨不得一
下子找到目标,和格兰特船长团聚。只有到达太平洋海岸,才有可能找到失
事船员们的踪迹,在吉普斯兰这块平原上找,是无济于事的。所以,水手长
艾尔通催促爵士下命令给邓肯号,叫它开往太平洋沿岸来,以便于寻访。因
为这里有条卢克诺能往墨尔本的大路,交通便利,依他的意思,现在就派人。
水手长的话似乎有道理。地理学家也劝爵士接受此条建议。他认为叫游
船开来,的确有帮助的,他并且补充说,过了此地,就难说再有通往墨尔本
的大路了。
爵士犹豫不决,要不是少校持反对意思,或许他就接受了。但是麦克那
布斯说,旅行少了艾尔通,靠近海岸的路途他最熟悉;万一发现寻防线索,
要追踪寻找,非有水手长在内不可。而且他还能指出不列颠尼亚号的失事地
点。
因此,少校的建议也有道理,船长同意这种意见,并支持他。门格尔的
理由是:从吐福湾派人要从这里近得多,不必穿越
320里的荒野。最后,大
家决定到吐福湾再作打算。艾尔通仿佛有些失望,麦克那布斯瞟了一眼,但
并未说什么,他习惯把看到的一切放在肚子里。

吉普斯兰平原地势平坦,由东往西微有点倾斜。一眼望去,遍地稀疏的
木本含羞草、桉树,各种胶树,打破了景色的单调。大花胃豆头的灌木,开
着鲜艳的花朵;几条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小溪中长满了蒲草,河水两岸开满兰
花。河水淙淙,很浅,人们徒涉浅滩而过,成群的鸨鸟和鹂鹋在远处看见人
就逃,树林中的袋鼠,蹦蹦跳跳的就象动画片中的小木偶。这时,旅行队员
们并没有心思打猎,因为他们的马匹吃不消,已瘦得皮包骨头。
吉普斯兰平原地势平坦,由东往西微有点倾斜。一眼望去,遍地稀疏的
木本含羞草、桉树,各种胶树,打破了景色的单调。大花胃豆头的灌木,开
着鲜艳的花朵;几条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小溪中长满了蒲草,河水两岸开满兰
花。河水淙淙,很浅,人们徒涉浅滩而过,成群的鸨鸟和鹂鹋在远处看见人
就逃,树林中的袋鼠,蹦蹦跳跳的就象动画片中的小木偶。这时,旅行队员
们并没有心思打猎,因为他们的马匹吃不消,已瘦得皮包骨头。
从中午到下午
2点,他们穿过一片奇怪的凤尾草丛。虽然好影犹在,他
们却无心观赏。这是一种象树一样的草本植物,足有
3米高,正开着花。人
马都在那柔软的细枝下走过。在这些固定的大伞的荫庇下,行人还是比较满
意的。特别是地理学家喜形于色。老是发现赞叹声,没想到惊起大群的鹦哥
和鹦鹉,顿时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啧啧声。
巴加内尔正在得意之时,忽然从马上摇摇晃晃,和门板一样倒下来了。
难道是由于天热,他头晕了吗?大家都奔来相救。
“巴加内尔!巴加内尔,怎么啦?”爵士叫着。
“没什么,朋友们,我没有马骑了,”地理学家笑笑说,把脚从马蹬上
褪出来。
“难道你的马也死了?”
“没错,说死就死了,和穆拉地的马一样。”
这时,爵士、船长、少校都来检查这匹马的死因,仍毫无结果,它已经
咽气了。
“这事真怪,”门格尔说。
“是呀,怎么回事呢?”少校也叽哩咕噜。
这次意外事故的发生,开始使这一行人不安起来。因为在这荒芜人烟的
地方想要补充马匹是不可能的。要是这些马都得了马瘟,他们就无法继续前
进了。
真是祸不单行,这天还没到傍晚,威尔逊的马也死掉了,并且这次更严
重的是倒下了
3头牛。“马瘟”似乎也已成为事实。这样一来,拉车的和人
骑的牲口乘下
3头牛和
4匹马了。
问题很快严重起来。骑马的人,没了马还可以步行,许多“坐地人”就
曾步行穿过这带荒区。但是没有了车,两位女同胞怎么办呢?这时离吐福湾
还有
200公里路呢,她们能走得过去吗?
船长和爵士很着急,他们检查了一遍剩下的牲口,想法防止再发生意外。
但没有发现任何不良迹象,甚至一点细微的毛病也没有。每个牲口都是好好
的,他们还可以经受长途跋涉的辛劳。但愿那离奇可怕的瘟疫到此为止,牛
马不要再倒下了。
虽然,大家被这种怪现象弄得莫名其妙,但又开始前进了。没马的人走
累了就轮流地坐会牛车。这天行动缓慢,共走了
16公里路。晚上,停止行军
的信号一发,大家都马上睡下了。这一夜在高大的凤尾草丛中度过,没有什
么麻烦,庞大的蝙蝠在草丛中飞来飞去,当地称它们为“飞狐”。
1月
13日,一天平安无事。牲口倒毙事件没有再发生,大家总算松了口
气。牛马各做各的事,精神也很好。海伦夫人的客厅里最为热闹,因为来坐
的人多了。30度的气温热得大家感到有喝冷饮的必要,所以司务长奥比尔忙

个不休。在这个时候,苏格兰啤酒最为畅销。大家都赞扬巴克来酒厂的老板
是大不列颠最伟大的人物,甚至比英国名将威灵顿还要伟大,因为威灵顿再
伟大,也造不出这样的好酒来。地理学家喝的酒多,话也多,谈论古今洋洋
洒洒喋喋不休。
个不休。在这个时候,苏格兰啤酒最为畅销。大家都赞扬巴克来酒厂的老板
是大不列颠最伟大的人物,甚至比英国名将威灵顿还要伟大,因为威灵顿再
伟大,也造不出这样的好酒来。地理学家喝的酒多,话也多,谈论古今洋洋
洒洒喋喋不休。

25公里的路。他们计划在傍晚赶到那条在维
多利亚南部流入太平洋的斯诺威河,在它的河边宿营。不久,牛车就走在黑
土层的平原上,路的一边是荒草,另一边是长满花胃豆的田野。天晚了,天
边出现了一道雾气,那里奔流着的斯诺威河。大家快马加鞭,就在一个土丘
后面,大路的转弯处露出一片森林。艾尔通赶着牛车穿过那参天古林,在离
斯诺威河不过半公里的路上,忽然牛车掉到沼泽中,一直陷到车轴。
“后面的人当心!”艾尔通赶快回头说。
“当心什么?”后面的人问。
“牛车陷到沼泽中了。”他一边抽动鞭子,凭那几头牛的力气,车子纹
丝不动,而且越陷越深。
“我们就在这里宿营,等到明天,再把车子拉出来吧!”水手长回头说。
爵士同意了。
黄昏时间很短,夜幕迫近,但炎热依旧。空中充满水汽,闷得人喘不过
气来,一道道闪电把天边照得通亮,好象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大家很快在
大树下布置好营房,只要不下雨,就能在此安静地过一夜。
若是下雨,车更难弄出沼泽了。所以艾尔通连夜费了不少劲才把
3头牛
和牛车从沼泽中拉出来。泥巴一直糊到牛肚子上。水手把它们和马牵到一块,
细心照料。这天晚上,爵士更是百般周到,很感激这不会说话,任劳任怨的
老黄牛,因为现在没有比它们再重要不过的了。
旅客们简单地吃了点晚饭。他们又热又吃不下去,最需要不是吃饭而是
休息。夫人和玛丽道了声晚安,回她们的安乐窝了。至于男客们有的钻进帐
篷,有的索性躺在芳草地上,在这种气候下,露宿到没有什么害处。
大家睡熟了,天空的乌云在移动着,夜在乌云的笼罩之下,越发阴暗了。
夜深人静,连一丝风也没有,有时可以听到猫头鹰的叫声,唱着小三度低调,
和欧洲的那种多愁善感的杜鹃鸟一样,叫得十分凄凉。
快到
11点钟的时候,少校一觉醒来,半睁半闭着眼睛,由于过度疲惫,
不愿起来。忽然看见一片隐隐约约的亮光在树林中流动着。象一幅白缎子,
又象阳光下的湖面闪闪发光,起初少校以为是鬼火在野地烧起来了。
他爬起来向树林走去,仔细一看,马上大为惊讶。原来这是一种奇特的
自然现象,发磷光是许多菌类植物。这种植物的胞子囊在黑暗可以发射出高
强度的光线。
少校是个大公无私的人,他正要去叫巴加内尔,也让这地理学家也饱饱
眼福,看一下这奇景。不料这时发生意外了。
那磷光照亮的树林面积并不大,少校借着光亮隐约看见在树林边缘几个
人影迅速走过。这是真的呢?这是一种幻觉呢?
少校伏在地上仔细地观察着,他看清了几个人在忽起忽伏,似乎在地上
寻找什么。
这些人在干什么呢?我一定要弄明白。少校毫不犹豫,并没有带上旅伴,
独自一人在地上匍匐前进,象个草原上的土人,躲到草丛中去了。

32.32.
“天有不测风云”,夜里两点钟,天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下起了
滂沱大雨。帐篷挡不住雨水,男客们只好躲到牛车中来了。大家都不能睡,
只好随便谈论点家常琐事,唯有少校默默无言,静静地听着。大雨老是下个
没完,这场暴雨也许能引起斯诺威河的河水泛滥。地面松软,车轮已深深地
陷在稀泥中,河水再一泛滥就更糟了。所以穆地拉、艾尔通、船长频频跑去
看水位,回来时衣服都淋透了。
天亮雨停,但太阳并没有探出云头。遍地是大滩的浑浊黄水,象个烂池
塘。热雾腾腾地从潮湿的地面上冒出来,空气中的湿度已达到保和点,潮得
叫人难受。
爵士最关心的是车子,把车子弄出烂泥坑是当务之急。他们去看了看那
笨重的车子,稀泥粘到半个车轮,要想弄出来真不容易,牛马和人的力量都
加上去,也不算多。
“无论如何,须赶快动手,这种泥坑越陷越深,”门格尔说。
“那就动手吧。”艾尔通应声说。
于是,爵士、他的两名水手、船长和艾尔通都钻进树林中去了,去领昨
夜拴好的牛马。
那是一片景象凄凉的胶树林。林中都是参天枯木,老远一棵,树皮剥落
了似乎近百年了,就和欧洲软木树在收获的季节剥掉皮一样。它们约有
20
米高,树枝光秃秃的,稀疏地向空中伸展开。没有一只鸟肯在这空中的骷髅
上做窝,也没有一片叶子在这叮..响的枯骨上摆动。整个树林象得了瘟疫死
去了般,这在澳大利亚并不罕见,至于什么原因,谁也说不出。最老的土人,
甚至他们埋葬在地下的祖先,也没有看见这片林子发过青。
爵士一边走,一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胶树的细枝条清晰地映衬在天空
上,象精致的剪影似的。艾尔通跑到昨天牛马吃草的地方,没有了牛马的影
子,顿时大吃一惊。这些牲口都拴着缰绳的,不会跑很远的。
于是,大家分头去找,结果一无所获。艾尔通慌慌张张地从那条长满木
本含羞草的斯诺威河河岸上走回来。他发出了牛听惯的呼唤声,但并没有牛
回答他。这位水手长十分不安,旅伴们也面面相觑,显出失望的神情。
一个钟头过去了,爵士正从离车子一公里远的地方往回去,突然听到了
一声咕鸣,同时,又听到了牛叫声。
“牲口在这里!”船长喊道,直向那丛胃豆草丛钻去,草丛旺盛,一群
牛马藏在里面准保看不见。
不一会儿,大家跑过去,顿时目瞪口呆。原来两头牛三匹马躺在地上,
没气了,尸体已僵冷了。一群黑老鸹在树上呱呱地叫,窥伺着即将到口的美
餐。爵士和旅伴们相对无言,只有威尔逊忍不住破口大骂。
“骂又有什么用了,威尔逊!”爵士说,其实他自己也有点按耐不住了,
“事到如今,只好把剩下的一头牛、一匹马牵回吧,以后的日子全靠它们应
付了。”“要是牛车不陷在稀泥中,就好了!”船长说,“不管怎么,先把
那可恶的车子弄出来再说。”
“我们回去吧,出来太久了,女客们一定会等急了。”
艾尔通解开牛缰绳,穆拉地解开马缰绳,大家沿着弯弯曲曲的河岸走了
回来。半小时后,女客们也知道了这不幸的事情。

“艾尔通,真可惜,如果我们过维买拉河时,把我们的牲口都钉上黑点
“艾尔通,真可惜,如果我们过维买拉河时,把我们的牲口都钉上黑点
是他反住了口,向艾尔通那边走去。这时,艾尔通正在检修车子。
“他说那话什么意思?”爵士问门格尔。
“谁晓得呢?”青年船长回答,“不过,少校那个人倒很少没根据地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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