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凡尔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_25 儒勒·凡尔纳(法)
归来。但是,他的身体老是不好,在接受了地理学会的奖金之后,乘印度号
回祖国苏格兰去了。最后,于
1866年死在那诺丁罕山他的小房子里。
“这人真有毅力,”爵士说,“他的毅力比体力都重要,它可以使人完
成未竟的事业。苏格兰有这样的好儿子,应该值得骄傲和自豪!”
“斯图亚特以后,还有人去冒过险吗?”海伦夫人问道。
“还有,夫人,”地理学家回答,“我常对您说得雷沙得,他先后两次
探险,最后献身于他酷爱的事业。去年,著名植物学家穆勒博士发起了一次
募捐,作为一次探险的经费。最后,一队勇敢的‘坐地人’由勇敢胆大的音
太尔带领,于
1864年
6月
21日出发。在我和您谈话的时候,也许他们正在
陆地上艰难跋涉着呢!祝他们成功罢!也祝我们和他们一样,也会马到成功!”
那地理学家到此叙述完毕。时间已不早了,大家回去睡觉了。在这寂静
的深夜,只有时钟鸟藏在白胶树的密叶里规则地一秒一秒地报着时辰。

28.28.
少校看见艾尔通离开宿营地,好长时间没回来,心里颇有点儿忐忑不安。
不过,这种内心的恐惧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只是注意着河流周围的环境。
这片和平的土地,始终保持着宁静,几个钟头的黑夜又过去了,太阳露出了
笑脸。
爵士害怕艾尔通一人回来。假如没有铁匠来修理,车子还是无法上路呀。
这样一来,行程也许会耽误好几天,而爵士急于求成,恨不得立刻达到目的
地,决不容许时间再往后。
好歹艾尔通准时回来了,铁匠也找到了。这位铁匠是个身材高大,健壮
有力的家伙,但是满脸横肉,一脸贱相,叫人讨厌。不过问题无关紧要,只
要他内行就行。而且他说话不多,是个不随便浪费口舌的人。
“这铁匠行不行?”船长问。
“我也拿不准,”艾尔通说,“让他试试再说吧。”
那铁匠动手了,做活很熟练,气力也不凡。麦克那布斯见他的两只手腕
上的肉都削掉一圈,血涨成紫黑色,仿佛带了一副手镯。这显然是一种新近
的伤疤,那件破旧的毛线衫并没有遮掩住这块疤痕。少校问起铁匠,这伤痛
不痛?但铁匠毫不理会,只是埋头作事。
两小时过后,车子修好了。
至于爵士的马,也很快钉上马蹄铁。钉上的马蹄铁很特别,它呈三叶状,
上端剜成叶子的轮廓。少校拿那马蹄铁给艾尔通看看。
“这是黑点站的标志,”水手长回答。“为了便于寻找丢失的马,不致
于和其他站上的马蹄印分不清。”
钉完之后,铁匠要了工钱就走了,总共说了没有四句话。
稍歇一会儿,旅行队又上路了。走过一片木本含羞草丛,又是一片名副
其实的“露天平原”。许多硅石和铁矿石都散布在平原上。再走几英里,进
入湖滩地带,牛车的辙迹压得很深。许多不规则的小溪隐现在高大的芦苇丛
中,响着潺潺的流水声。再远些,就是大片大片的碱地,走这段路并不困难,
而且也不寂寞。
海伦夫人把骑士们轮流请到车上来,每个人都有机会不骑马休息一下。
能同和蔼的夫人聊聊天,并有美丽的玛丽小姐陪着,是一件很荣耀的事。而
且还会受到夫人的殷勤招待。当然门格尔船长也有份,他那略带庄重的谈话
并不讨厌,相反地,却使人听了开心。
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斜穿过由克劳兰到霍尔商的邮路,这条路灰尘很大,
步行的人很少。旅行队在穿过塔尔坡区的尖端时,又掠过几个不高的丘陵,
夜晚,宿在离玛丽博罗
5里远的地方。这时,天下着蒙蒙细雨,在别的国度
里,也许地面会变得潮湿起来。但是,这里的空气有奇妙的吸潮能力,所以
野外宿营一点也无影响。
第二天,由于山路太多,大家走得稍微慢了一点。这一带一连串的小山
丘简直是整个瑞士的缩影。沿途高低不平,上下颠簸,一点也不好走。骑士
们下马步行,反倒觉得舒服。
11点钟,他们到达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城市卡尔斯白鲁克。艾尔通主张绕
过这个城市,不进去以便节省时间。对于好新鲜的巴加内尔是件难办的事。
人们只好让他自便,牛车继续缓缓前行。

那位地理学家和往常一样。总爱带着小罗伯尔玩。他们在城里走马观花
地看了一下,在很短的时间内游览已经足够使他对澳大利亚的城市有个大体
概念了。城里一个银行、一个法院、一个市场、一个学校、一座教堂、百来
座房子,都是砖砌的,样子整齐划一。全部的建筑构成一个四边形,里面的
街道都是平行的,完全是英国式的。太简单无味了,城市如果扩建的话,把
街道延长一下就成了,就和小孩长高之后把裤腿放长一点一样的道理,原来
的对称一点也不会变。
那位地理学家和往常一样。总爱带着小罗伯尔玩。他们在城里走马观花
地看了一下,在很短的时间内游览已经足够使他对澳大利亚的城市有个大体
概念了。城里一个银行、一个法院、一个市场、一个学校、一座教堂、百来
座房子,都是砖砌的,样子整齐划一。全部的建筑构成一个四边形,里面的
街道都是平行的,完全是英国式的。太简单无味了,城市如果扩建的话,把
街道延长一下就成了,就和小孩长高之后把裤腿放长一点一样的道理,原来
的对称一点也不会变。
巴加内尔和罗伯尔花了一个钟头在这座城市里走了一趟,随后穿过一片
耕地回到旅行队伍中。耕地过去,又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上面有无数的羊群
和牧人的棚舍。再往前走,立刻就是荒漠区了,这种突变是澳大利亚大自然
所特有的现象。
然而,直到这时为止,还没有碰见一个过着原始生活的土人。爵士已经
在怀疑,是不是和阿根廷的幡帕斯一样,没有印地安人,澳大利亚大陆上无
澳大利亚土人吗?但地理学家说,在这条纬线上,土人主要地是在墨累河那
带平原上,那带平原由此向东还有
320里远呢。
“我们快到出产金子的地方了,”巴加内尔说,“1852年来这里开采金
矿的人象蝗虫一样遮天盖地而来。过去,这里是土人的聚居地,现在他们逃
到荒山野林去了,这里变成了文明区域。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就能穿过连接
墨累河和海岸的铁路了。不瞒你说,朋友们,澳大利亚竟会有铁路,我觉得
还真是件怪事!”
“为什么是怪事呢?”爵士问。
“因为这太不协调了。啊,我晓得了,你们英国人在海外殖民地架电线,
开万国博览会,在澳大利亚建铁路,在你们看来,这再自然不过了!但对于
我这样的一个法国人来说,一筑铁路就把原来澳大利亚的观念完全搅乱了。”
“那是因为你只看过去,不看现在和将来啊!先生。”
“我承认这话,”地理学家回答说,“但是火车头在这荒芜人烟的地区
奔驰着,大团的蒸汽绕着天空,单孔兽、食火鸡等小动物在前面逃亡,未开
化的土人呆立在一旁瞅着这怪物。这一切,除了英国人和美国人以外,任何
人看了都会惊讶的。你们的铁路一建成,荒原的诗意全没有了。”
“诗意没有了有什么关系,只要文明带进荒原就行了!”少校反驳道。
这时,响亮的汽笛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辩论。旅行队离铁路很近了。由南
至北的一列火车低速行驶,恰好停在铁路和公路的交叉口的地方。这条铁路
正是巴加内尔刚才所说的那一条,它联系着维多利亚省的省会和澳大利亚最
大河流墨累河。它经过的都是富庶肥沃的地区,沿线“坐地人”的牧畜站一
天天多起来。有了这条铁路,到墨尔本的交通便利多了。
这条铁路已修成
180公里,在墨尔本和散达斯特之间,有肯顿和卡斯尔
门两个大站。正在修建中的还有
150公里,到达厄秋卡,就是在这一年在墨
累河上新建立起来的殖民地利物林的首府。
南纬
37度在离卡斯尔门站几英里处有一座铁路桥,叫做康登桥,架在墨
累河的一条支流吕顿河上。

艾尔通赶着牛车朝康登桥走着,骑士们跑在牛车前面,想尽快赶到康登
桥,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艾尔通赶着牛车朝康登桥走着,骑士们跑在牛车前面,想尽快赶到康登
桥,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到铁路上去!到铁路上去!”
一定发生什么交通事故了,才引起这样的骚动,也许会是场惨祸。
爵士催着马,其他人在后面跟着,不消几分钟,就赶到了康登桥。到了
桥边才知道骚动的原因。
原来这里真的发生一起悲惨的车祸,不是撞车,是火车脱轨落到河中。
这情况使人联想到美国最为严重的火车交通事故。铁路穿过的小河被火车头
和车厢塞满了。也许是由于车子太重,把桥压断了,也许因为车轮脱轨,6
节车厢中有
5节钻到河底,只有最后一节,不知铰链怎么断开了,奇迹般地
保留下来,距深渊只有一米多远,好险啊!河水中的惨景目不忍睹,车轮扭
坏了,车厢撞散了,铁轨压弯了,枕木烧焦了。汽锅被撞裂炸裂了,大块的
碎片满地皆是。在这堆乱八糟的废物堆中,还冒着缕缕青烟。车子掉下河固
然惨,接着又一场大火更是雪上加霜!大片大片的血迹,东一处西一处的残
骸断肢,烧成焦炭的躯体,遍地可见。谁也不忍心去数数共有多少血肉模糊
的遇难者。
爵士、地理学家、少校和船长夹杂在人丛中,听着大家说长论短。除了
打救的人在忙碌外,其余的人在寻思着出事的原因。
“是断桥造成的,”一个人说。
“哪里是断桥呢!”另一个人接着说,“桥本来是好好的呀。是车子到
了的时候,没有把桥接上才出事的。”
原来这是一座转桥。平时可以转开让轮船通行。是不是守桥员失职,忘
记把桥转过来,接上铁轨呢?结果车子冲过来,落了空,唏哩哗啦地翻进吕
顿河里。这种推测似乎有理,因为桥虽然有一半压倒在车头和车厢下面,而
另一半仍在另一边铁索上吊着,铁索并没有损坏。因此,无可怀疑,守桥员
失职才惹起这场大祸。
这件事故发生在夜里,是
37次快车,晚上
11点
45分从墨尔本开出。失
事时间为早晨
3点
15分,一出事,最后一节车厢上的列车员立刻求援。但是
电线杆子都倒在地上,电报、电话都不通了。因此卡斯尔门主管当局在三个
钟头之后才赶到出事地点。当地殖民总监米彻尔先生和一名警官率领一队警
士把打救工作组织起来的时候,已是早晨六点钟了。许多“坐地人”也赶来
帮忙。那时,正是火烧得最炽热的时刻,于是,他们首先灭火。
几具尸体,面目模糊得辨认不清,躺在路基的斜坡上。想在那团火海中
拖出个活人来,为时已晚。整个一堆车厢一会儿烧个精光。全车旅客共有多
少,还不知道。只有
10个人在最后一节车厢中,虎口脱险。铁路当局已派救
护车送他们去医院了。
这时,爵士向总监说明了身份,就和那位警官攀谈起来。这警官又高又
瘦,镇定万分,机智能干。他在这场惨祸的面前,就和一个数学家面对着一
道算术题一样,他没法解决这道难题的未知数。所以,当爵士叫道:“真是
一场惨祸啊!”他却冷冷地回答道:
“不止是惨祸,爵士!”
“不止是惨祸!”爵士惊叫一声,“还有什么呢!”

“而且是一个罪行!”那警官安然地回答。
爵士不追究这种不适当的措辞,回头望望米彻尔先生,看他反应如何。
“是的,爵士,我也认为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最后一节车厢的行李曾遭
“而且是一个罪行!”那警官安然地回答。
爵士不追究这种不适当的措辞,回头望望米彻尔先生,看他反应如何。
“是的,爵士,我也认为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最后一节车厢的行李曾遭

5~6个还受了暴徒袭击。转桥是被人转开的,而不是疏忽
大意;再说守桥员也失踪了,或许他和罪犯是一伙的。”
警官对总监的武断只是摇头。
“你同意我的意见吗?”米彻尔先生问他。
“关于桥员串通罪犯这一点,我不同意。”
“然而,”总监辨解,“要不是串通的话,我想,游荡在草原上的土人
不会懂得转桥的机关的。”
“你这话或许是对的,”警官说。
“那么,”米彻尔先生又说,“还有个证明,昨晚
10点
40分有一只船
过了康登桥,据船夫说,船一走过,桥又按规则关好了。”
“这也可靠。”
“因此,不是守桥员,桥就转不开,我觉得守桥员和土人串通一气是不
可辩驳的事实。”
那警官沉思着,一直在摇头。
“那么,先生,你认为这罪行不是出自土人之手了?”
“绝对不是。”
“不是土人又是谁呢?”
正在这时,一片相当大的喧哗声从上游半公里外的地方传来。人围成一
团,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抬出一具尸体。这尸体正是守桥员,已经冰凉了,
心口被捅了一刀。凶手把尸体拖得远远地,一定是想割断侦破线索。现在尸
体发现了,充分证明警官的怀疑是正确的。这案子绝对没有土人的事了。
“干这手的,”警官说,“使用这玩意一定很熟悉了。”
不久,他又补充了一句,指着明晃晃的手铐说:“我一定要把这副‘手
镯’送给他们作新年礼物。”
“那么,干这事的人你疑心是..?”
“是那些‘乘英王陛下的船不用付钱’的家伙。”
“怎么,会是流犯。”巴加内尔惊叫起来,他懂得澳大利亚殖民地里的
这句俗话。
“我原以为流犯是不准在维多利亚省逗留的!”爵士试探着说。
“呸!”那警官说,“法律顶屁用!他们会偷渡过来的,如果我没猜错
的话,这帮家伙一定是从伯斯来的。果真如此,他们还要回伯斯去,我以我
的身份保证。”
米彻尔点头,表示同意这项意见。这时,牛车已经到了铁路和公路的交
叉点。爵士不愿让女客看到那目不忍睹的惨象。于是,和总监打了个招呼,
便告辞了。他向旅伴们招招手,叫他们也随着走了。
“这件事不能耽误了我们的路程,”他说。
到了牛车旁,爵士对两位女客只说一列火车出了事,并没有告诉她们事
情的原因和那惨象。他准备以后个别时告诉艾尔通。小旅行队在离桥头几十
公里的地方越过铁路,照旧向东前进着。
车子不久钻进一片狭隘而曲折的山坳里,山坳尽头展开了一片胜景,许
多美丽的树木,不是连成一片,而是一丛一丛隔离开来,长得和热带树木一

样茂盛。其中最可爱的是“卡苏琳娜”树,它有和橡树一样的躯干,结着和
豆球花一样的香荚,那略带青绿色的叶子和松树叶子一样粗糙。在“卡苏琳
娜”树交错的枝条中夹杂着一些“盘杉”的奇特和圆锥形树顶,这种“盘杉”
虽然很瘦,但非常英挺。树丛中还有许多灌木,细枝倒垂下来,象水盘中流
下的绿色水流。这片自然风景,实在美妙,真叫人不知欣赏哪一点才好。
样茂盛。其中最可爱的是“卡苏琳娜”树,它有和橡树一样的躯干,结着和
豆球花一样的香荚,那略带青绿色的叶子和松树叶子一样粗糙。在“卡苏琳
娜”树交错的枝条中夹杂着一些“盘杉”的奇特和圆锥形树顶,这种“盘杉”
虽然很瘦,但非常英挺。树丛中还有许多灌木,细枝倒垂下来,象水盘中流
下的绿色水流。这片自然风景,实在美妙,真叫人不知欣赏哪一点才好。
这一片为长眠在地下的人而安排的幽静之地,是多么富有诗意啊!不过,
现在墓地大都被荒草埋没,行路人很不容易看见。
“这是一片庇阴墓地的树林,”巴加内尔对大家说。
果然,这是一块土人的墓地。不过,呈现在你眼前的是,那么浓密的树
荫,和一群那么快乐的飞鸟,一切都那么引人入胜,一点忧郁的感觉也没有。
人家简直称这风水宝地为“伊甸园”了,死神早已被逐出人间。这片幽静仿
佛在为活人而安排的。要不是白人的侵入,土人也不会被赶离他们祖先长眠
的乡土。接着,土人的圣土便被殖民者所带来的牛羊践踏了,墓地上的树林
已变得疏疏落落。久而久之,坟地也被漠不关心的行人踏平了。
这时候,地理学家和小罗伯尔沿墓冢间的荫凉小路走着,边走边谈,彼
此交换知识,因为他们俩很谈得来。但是他们走不了几百米的路,爵士看见
他们停住了,也下了马,低头向地上看。看他们的表情和姿态,仿佛在观察
一个稀奇的东西。
艾尔通催促牛车,一会儿也赶到他们那儿。大家立刻就知道了他们所以
停下来和惊讶的原因了。原来那里有个小土人,是个
8岁男孩,穿欧洲服装,
正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酣睡。一见他的外表,就知是哪个种族的:鬈曲的头
发,近乎棕黑的皮肤,塌鼻子,厚嘴唇,两臂特长,是典型的棕色人种。但
是,一副聪明的面孔又显得和本地土人不同,无疑,他多少受过一点文化教
育。
海伦夫人一看见这孩子,就特别关心,马上下了车。全体队员也马上围
了过来,而孩子依然酣睡。
“可怜的孩子,”玛丽小姐说,“是不是他在荒郊迷了路了。”
“我想,”海伦夫人说,“可能是从远处跑来扫墓的,或许这里埋葬着
他的亲人!”
“我们不能丢开他呀!”罗伯尔说,“他孤零零一个人,而且..”
罗伯尔的这句话没说完,那小土人翻了个身,却没有醒,大家在他背上
看见了个小牌,上面写道:
陶林内
到厄秋卡去
由服务员史密斯负责照料
车资已付
大家看后十分惊讶。
“这是英国人干的把戏,”巴加内尔叫起来,“他们送孩子回家就和寄
包裹一样,付过‘邮资’就不用管了。我早就听人家说过,先前我还不相信
呢!”
“可怜的小孩!”海伦夫人唠叨着,“他是不是乘的那辆出轨的火车呀,

也许他的父母都出事了,只留下他一个了。”
“我想,不会的!夫人,”船长回答,“这块牌子不就说明了他独自一
也许他的父母都出事了,只留下他一个了。”
“我想,不会的!夫人,”船长回答,“这块牌子不就说明了他独自一
人拉着他的手,他站起来,惊讶地望着这些人,脸色吓白了。后来,慢慢地
安静下来。
“小朋友,你懂英语吗?”夫人问。
“懂点!”那孩子用英语回答,但外乡音很浓。
“你叫什么名字,”夫人又问。
“我叫陶林内,”那小土人说。
“啊!陶林内,”巴加内尔插话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用
澳洲话来说,就是‘树皮’之义,是不是?”
陶林内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女客。
“你从哪里来,小朋友?”夫人接着问。
“从墨尔本来,乘的到散达斯特的火车。”
“你乘的是在康登桥出车祸的那列车吗?”爵士问。
“是的,先生!”
“你独自一人旅行吗?”
“不是旅行,我在回家。巴克斯顿牧师把我交给史密斯先生照顾,谁知
那可怜的服务员摔死了。”
“在火车上,你还有认识的人吗?”
“没有,先生!”
但是,在这荒芜人烟的地区,又没有人家,他为什么要来这儿呢?他为
什么要离开康登桥?关于这一点,夫人又问。
原来他要回故乡拉克兰,回去看看家里人。
“你家里有妈妈爸爸吗?”小罗伯尔问。
“有!阿哥。”陶林内说完和小罗伯尔握手。小罗伯尔听见叫他“阿哥”,
十分高兴,抱住小土人吻了吻。他们两个便成了好朋友。
这时,所有的旅客都对陶林内的谈话发生了兴趣。太阳已经西沉,这地
方休息似乎也不坏,趁天黑赶几里路也没有多大意思,于是在此安营扎寨。
艾尔通把牛安顿好了,帐篷也支起来了。奥比尔把晚饭准备好了,大家邀请
陶林内一起共进晚餐,陶林内虽然肚子饿了,还是客气了一番。大家一同入
席,两个小男孩坐在一起。罗伯尔老是往陶林内碗中夹好菜,陶林内一边接
受一边道谢,那种有点胆怯,却又十分文雅的样子十分讨人喜欢。
大家虽然在吃饭,谈话未中止。个个都很关心陶林内,问这问那。其实
他的历史很简单。他和许多小土人的命运一样,小时候被送到殖民地里的慈
善机构里去了。澳大利亚土人性情温和,对外来人从不仇视。人们在大城市
里经常见到他们。他们穿着相当原始的服装,在大街上跑来跑去,卖手工业
品,如渔具、猎具、武器等,有些部落酋长,为了省几个钱,很愿让他们的
孩子去受英国式的教育。
陶林内的父母是这样做的。那孩子在墨尔本待了
5年,一直未见到过一
个亲人。然而,思乡之情不会泯灭的,一直在那孩子心中活跃着。他不顾沿
途的艰苦,坚决要回家看看,哪怕是看看那已流散的部落和已死掉的家庭也

好。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