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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纳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_23 儒勒·凡尔纳(法)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爵士问,“途中没危险吧?”
“没有任何危险,”水手长回答。
“那么,尽量把水手留在船上好了,邓肯号张帆、修理正需要人手。特
别要紧的是,将来还要指定地点和它会齐。因此,船上的人手还是不减的为
好。”
艾尔通仿佛懂得了爵士的意思,不再相劝了。
天色已晚,乘客和爱尔兰人分手了。艾尔通和奥摩尔全家回到了他们的
庄园。车马都应该为明天准备好,启程时间是明早八点钟。
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作好一切必要准备,花的时间并不长,带的东西远
没有巴加内尔那么哆嗦。这个学者利用了半个夜晚拆下他那巨大的望远镜,
擦了又擦,擦过了又装。所以,第
2天天一亮,少校用雷鸣般的声音叫醒他
时,他还在大睡哩。
行李派人送往农庄,一只小艇在下面等着,门格尔一行人跳上去,船长
对大副奥斯丁作了最后一次吩咐。嘱他一定要在墨尔本等候命令,并且不论
在什么情况下都得执行。
那位老海员叫船长尽管放心,代表全体海员祝福这次远征的成功。小艇
离开了船,雷鸣般的“呜啦!”声响彻云霄。
只用
10分钟,小艇靠岸了,一刻钟后,这一行人出现在奥摩尔庄园里。
一切准备就绪,海伦夫人看见为她准备的铺位,高兴极了。那辆巨大的
原始的牛车,她也喜欢。那
6头牛,一对对地排着,神气得象老家长一样,
也合她的口味。艾尔通拿着牛鞭,在等候着新主人的命令。
“啊!这辆车好极了!”地理学家说,“它赛得过世界上所有的邮车。
象江湖艺人一样,周游列国,没有比这种旅行方式更妙的了。一座流动的房
子,能停,能走,来去自由,还有比这更好的吗?古代游牧民族萨马特人的
幻想我们终于实现了。”
“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夫人说,“将来你可以光顾我的客厅了。”
“当然一定,夫人,”那学者回答,“那是我的荣幸,一定不会错过机
会的。”

“我将天天等候你的到来,”海伦夫人说,“并且您是..”
“我将天天等候你的到来,”海伦夫人说,“并且您是..”
这一番社交辞令被
7匹马打断了,马鞍备齐,长叫嘶鸣。爵士结完账目,
付了一切购置费用,还说了许多感谢的话。那位爱尔兰移民觉得这话比金钱
还珍贵。
启程信号一发,海伦夫人和玛丽小姐上了“卧车”,艾尔通爬上御座,
奥比尔钻进后车厢,其余的人都跨上马。奥摩尔叫了一声“上帝保佑你们!”
全家人和着。随着牛马的嘶鸣,车轮滚动了,车厢板咯吱咯吱地响起来,不
一会儿,路一转弯,那诚实好客的爱尔兰人的农庄不见了。
12月的天气,在北半球已变得凄冷、潮湿而令人讨厌了。在南半球可不
同,那正是炎热的夏季。出发那天,夏天已经到了两天,因为太阳在
12月
21日进入磨羯宫,它每天在地平线上的时间越往后越少。因此,哥利纳帆一
行的远征几乎在和热带一般的太阳下进行。
这一带印度洋上英国各领地总称澳大利亚,它包括新荷兰、塔斯马尼亚、
新西兰和四周若干小岛。至于澳大利亚大陆,被划成许多块大小贫富不均的
殖民地,这些殖民区间的界线都是直的。英国人不顾地形、河流、气候和种
族的区别,善于随心所欲地找出这样的界线。殖民地都是长方块,一个挨一
个,彼此嵌合,和镶嵌的方格一般。在人家看来,直线和直角都是几何家们
的把戏,而不是地理学家的手法。只有海岸线作种种迂回曲折,代表着大自
然以生动可爱的参差向人为的整齐提出抗议。
这种棋盘式的分区常被巴加内尔笑话,这也难怪。如果澳大利亚属于法
国的话,法国的地理学家决不会爱矩尺、爱画线笔到如此程度。
大洋洲这个大陆现在分为六个殖民地,只有海边住有移民。仅仅少数大
胆的居民冒险向内陆
324公里远的地方生活过,但后来死活不知。至于真正
的腹地,差不多没有人知道它的内幕。
幸亏
37度纬线不穿过这些荒无人烟的地方,在这些地方,许多科学家探
险有去无回。爵士是不会冒险去的,现在,他所要过的澳大利亚南部地区,
这一带包括:阿德雷得省的狭长部分,整个维多利亚省和新南威尔士的那个
倒置三角形的尖端。
由庄园到维多利亚边境,不到
100公里,两天可以走完。艾尔通打算第
二天晚上到达维多利亚省最西边的阿斯人雷城里过夜。
旅行开始时,总是“鞍上人精神,鞍下马活跃”。人精神,无关紧要,
马活跃要控制一点。“谁想走远路,就要惜马步”。因而,大家决定每天平
均只走
40里至
50里,不多走。
而且,“老牛拉破车”,速度很慢,马车还要配合牛步。那辆大车,连
同车上的人和粮食用具,成为护卫的核心,仿佛是个流动的堡垒。骑马人尽
可能走在车子两边,趟趟路,但不能离车子太远。
人马的次序没有特殊规定,在一定范围内可以随便走走,善于打猎的人
跑跑旷野,善于交际的人和女客们谈谈心,是哲学家的聚在一块辨辨哲理。
巴加内尔样样都行,因此忙得不亦乐乎。
开始的这段路程没有什么引人入胜的。一连串的丘陵,不高却秃秃的。
广阔的一片荒地,形成人们所说的“草莽区”;许多草原上盖着一片片灌木
丛,这些植物带着咸味,叶子是尖尖的,羊类最爱吃,几公里路走过,看来
看去,不外乎这些东西。有时还可以看到一种猪头羊身的动物——猪面盖,

在那一根根电线杆下吃草。
在那一根根电线杆下吃草。
快到
3点钟了,车子走过一大片无树的旷野,俗名叫“蚊原”。这是名
副其实的蚊子的世界,那讨厌的双翅昆虫不断地叮人,叮得那一行人和牛马
都很苦恼。要想蚊子不来叮是不可能的,幸亏流动车子上有的是阿摩尼亚水,
叮了就擦一擦,立刻止痒消痛,巴加内尔个子大,那些顽强的蚊子特别光顾
他,他气得直骂娘。
傍晚时分,几处用豆花树编成的篱笆点缀着平原,疏疏落落地还有几棵
白胶树,更远一点,有一条新压出的辙道,接着就是一些外来树种:橄榄树、
柠檬树、青栎树,最后,是一些护园的栅栏。晚上八点钟,牛在鞭子的驱赶
下,加紧了脚步,到达了红胶站。
所谓“站”,就是指草原上饲养牲畜的建筑物。我们知道,牲畜是澳大
利亚草原上的主要财富。牧人都是些“坐地人”,就是坐在地上的人们。的
确,远离故土的移民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游牧,累了时候,第一个动作就是
往地上一坐。
红胶站是个不大的建筑,但爵士却受到了盛情款待。这些偏僻的人家,
总是热情好客的。在澳大利亚移民区中,随处可见。
第二天,天一亮,旅行者们又行动起来。他们要在当晚赶到维多利亚省
内。地面渐渐高低不平起来,小山蜿蜒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山上覆盖着
条红色的细沙,简直是一面被风吹皱了的大红旗。几棵直干白皮的杉树,伸
出它们的枝条,用深绿的叶子庇荫着肥沃的草场,草原充满了活蹦乱跳的袋
鼠。过了一段路,人们又看到大片荆棘和小胶树。不久,这些树丛渐渐由密
而疏,一棵棵孤立的小树变成大树,开始呈现出原始森林的风貌。
然而,接近维多利亚边境时,景物又显著地变更着,行人们都感到脚下
践踏着一片新的地面。他们始终沿着一条直线前进,既使遇到任何丘陵或湖
泊等障碍也是如此。他们老是盯着几何学上那第一条定理,不折不扣地走着
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的路程。什么疲乏,什么困难,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们的行进速度以牛行的速度为准,这些心平气和的牲口走得并不快,
但是一步也没有停。
就这样,一口气走了
100公里,分作两天,23日傍晚,到达阿斯人地区
了,这是维多利亚境西部的第一个城市。
车子由艾尔通送进客栈,这个叫“王冠旅舍”的客栈,是全城最好的宾
馆。晚上,清一色的羊肉上桌了,热气腾腾,各式各样,十分丰盛。
大家吃得多,谈得也多。每人都想知道澳大利亚大陆上的珍奇事物,所
以都渴望那位地理学家打开话匣子。自然,巴加内尔不用去请,就以“幸福
的澳大利亚”为话题在维多利亚省做起文章来。
“‘幸福’这两个字眼形容得不正确!”他说,“应该说‘富饶’二字,
因为幸福和富饶并不能相提并论。澳大利亚有金矿,可是却被那些冒险家们
所霸占。我们穿过金矿区,就可以看见。”
“维多利亚这个殖民地,历史很短吗?”海伦夫人问。
“是的,夫人,才
30年历史。那是
1835年
6月
6日,星期二..”
“晚上
7点
15分,”少校接上一句,他总爱和说出日子的地理学家开玩

笑。
笑。

7点
10分,”地理学家又一本正经地说,“巴特曼和法克纳
两人在腓力浦港建立了一个据点,就在墨尔本城东面的海湾上。最初
15年
中,这块殖民地还算新南威尔士省的一部分,后来,宣布独立,叫维多利亚
省。”
“独立后就繁荣了?”爵士问。
“你想想吧,我的高贵的朋友!”地理学家回答,“这里有一些最近统
计数字,不管少校讨厌不讨厌,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你说好了。”少校说。
“1836年,这块殖民地有
244个人。今天,有
50万人了。700万株葡萄
树,每年生产
12万
1千加仑葡萄酒。1万
3千匹马在平原上奔驰着,67万
5

2百
72头牛放牧在那一望无际的牧场上。”
“还有猪呢?”少校又问。
“对不起,我差点忘记。猪有
79625头。”
“多少只羊呢,巴加内尔?”
“羊有
7119943只,少校先生。”
“我们现在吃的这头计算在内吗?”
“不,不在内,这只羊我们吃掉四分之三了。”
“精彩!不亏是地理学家!”海伦夫人喝彩道,“必须承认,这位学者
对这些问题太熟悉了,我的表兄麦克那布斯无论如何也难不倒他。”
“当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少校接上一句,故意引起他的兴头。
“你等一等吗,少校先生!”巴加内尔叫起来了,“我告诉你,我向你
保证这地方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地方。这个大陆的形成、地形、物产、气候、
乃至它将来的消失,没有一点不使世界上的全体学者惊讶的。这片大陆最初
不是先从中心开始形成的,而是四周先耸立起来,就象个无穷大的圆环;那
么它的中间就形成了一个内海,慢慢地干涸了。现在空气、土壤中没有一点
潮气;树木每年脱一次皮,叶子从来不落,叶面是背向太阳,因此不遮阴;
木材常常烧不着;石料淋雨后就溶化;树长得很低,而草长得很高;禽兽种
类奇特,四足兽和长嘴鸟,如鸭嘴兽,使生物学家们不得不再为它们再添出
一个“单孔动物”新门类;袋鼠用长短不齐的腿跳跃;山羊长着猪头;孤狸
会飞;天鹅是黑的;老鼠会筑巢;‘抱窝鸟’会迎接客人的到来;鸟类各式
各样的鸣啭和姿态叫你想也想不出来,有的象时钟报时,有的象马鞭抽响,
有的发出磨刀霍霍声,有的响着“滴达、滴达”的钟摆声,有的在早晨日出
时鸣叫,有的在傍晚日落时哭啼!啊!真是个稀奇古怪,不合逻辑的地方!
真是个不近世间人情,不合自然规律的乡土!”
巴加内尔一篇宏论,说得得意忘形,仿佛喋喋不休。他老是往上说,指
手划脚,叉子在手中飞舞,坐在他身边的人很危险。最后,还是一片雷鸣般
的喝彩声把他的话压下去了。他总算沉默了。
当然,他说的天方夜谭的故事,人们已经满足了,不想他要再去补充了。
然而,少校却又冷言相激,问他:
“你说完了吗,博学的专家?”
“完了?还早着呢!”地理学家顶了他一句,又来了劲头。
“怎么?”海伦夫人又无意中挑逗他一句,“难道还有比这更奇的事情
吗?”

“当然,夫人,就气候来说吧,它比动植物还奇怪哩!”
“举个例子吧!”有人叫。
“且不说澳大利亚在卫生条件上如何优势,这里的氧气丰富,氮气不多;
“当然,夫人,就气候来说吧,它比动植物还奇怪哩!”
“举个例子吧!”有人叫。
“且不说澳大利亚在卫生条件上如何优势,这里的氧气丰富,氮气不多;
里都没有。”
“然而,这也是一个不小的优点呀!”嚼士说。
“当然是个优点,但并不显著,”地理学家回答,“我单讲气候的某一
点,说出来仿佛是假的。”
“说出来,试试看。”船长急着问。
“你们永远不会相信我的。”
“我们相信,快说啊!”听众忍耐不住了。
“说吗,它有..”
“有什么?”
“有教化功能!”
“教化功能?”
“是的!”那地理学家充满信心地说,“这里的金属不生锈,人也不会
生锈。这里有纯洁干燥的空气,会很快洗净一切的,从衣服到灵魂!在英国,
流犯们被送往此地来教化,早就注意到了这里的气候的功效了。”
“怎么!会有这种影响吗?”海伦夫人问。
“是的,夫人,对人对兽,一样起作用。”
“你不是说笑话吧,巴加内尔先生?”
“当然不是!你们看吧,这里的马群和羊群被驯良到万分了。”
“不可能的事!”
“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凡是做坏事的人,一运到这种充满活力、适
合卫生的空气里来,几年就变好了。这种功能,慈善家们早知道了。在澳大
利亚大陆,人类的一切天性在变好。”
“那么,你呢,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夫人说,“你已经这样好了,再
来这得天独厚的大陆将变成什么样子呢?”
“将来变得刮刮叫,夫人,”地理学家笑得前仰后合,“刮刮叫,没有
旁的话可说!”

第八章
第八章
一片神奇的土地
第二天,天一亮就动身。天气已经相当热了,但是还受得了,路很平坦,
马跑起来不费劲。那一队人马经过一片新生林,树木相当稀疏。他们走了一
整天,夜晚宿营在白湖岸边,这里的湖水盐分高,不能喝。
在那儿,那位地理学家不得不承认这白湖并不白,正如黑海不黑,红海
不红,黄海不黄,蓝山不蓝一样。然而,为维护地理学的名誉起见,他还是
为这命名辩护了很久,但所提出的理由没有一个能成立的。
奥比尔按规律准备好了晚饭。饭后,旅客们有的在车子里,有的在帐篷
里,不久就睡了,虽然外面的狼狗不断地嚎叫着。
在白湖的对岸,展开了一片美丽的平原,上面开满五颜六色的菊花。第
二天,旅客们一醒便看到这美丽的风景,很想玩赏一番。然而,他们还是按
时启程了。除了远处的几座秃丘以外,一眼望不到边都是草原和花朵,好一
片明媚的春光。蓝色的细叶麻和本区特产的朱红色的爵床罩相映成趣。多种
样式的爱尔莫菲拉树点缀着这片草地。含盐分的地面盖满了灰、甜菜等胭脂
类植物,有的是青绿色,有的是淡红色,这些植物都是有用的工业原料,把
它们烧成灰可以提炼出极好的碱来。巴加内尔遇到花草又变成植物学家了,
他对那些陌生的花草都能叫出名字,同时,对数字仍有浓厚的兴趣,免不了
要说,澳大利亚植物已发现了
120类,共分
4200种。
16公里过后,牛车开始在高大的树丛中钻行。那些树是豆球花树、木本
含羞草、白胶树等,它们争芳斗艳,姿态万千。这片多泉眼的平原里的植物
并没有辜负阳光的恩赐,接受的阳光多,散发的香气也就浓郁,呈现的色彩
也就缤纷。
至于动物界,出产的就吝啬了。几只食火鸡在平原上蹦跳着,无法接近
它们。这时,少校却够灵巧,居然一枪打了一只这近于绝种的怪鸟。那怪鸟
叫“霞碧鹭”,英国移民又叫它“巨鹤”。它高
1.5米,长
0.6米,黑嘴,
下部宽大,末端甚尖,呈圆锥形。头上的朱红色和颈上的油绿色、胸部的白
色、两只脚上的鲜红色相互辉映着。大自然仿佛要把调色板上的色彩都用在
这奇禽怪鸟身上了。
大家都赞美这鸟。如果不是走了几里路小罗伯尔也勇敢地打了一只怪兽
的话,那么,这一天的功劳全归麦克那布斯了。罗伯尔打死的怪兽,一半象
刺猬,一半象食蚊兽,可以说是一种四不象的动物,正如创世纪中所说的那
些十不象的爬虫。它可以伸出带有粘液的长舌头垂在圆筒般的嘴外面,捕捉
蚂蚊吃。蚂蚊是它的主要食粮。
“这是只针鼹鼠!”巴加内尔叫这怪兽的名字,“你们可曾见过?”
“难看极了,”爵士答非所问。
“难看是难看,却是珍奇动物,”地理学家又说,“而且,只有澳大利
亚大陆才有。”
巴加内尔本想把这只针鼹鼠带走,将来可作为单孔动物的标本,但遭到
奥比尔的极力反对,所以只好放弃。
这天,旅行队已到东经
141度
30分的地方。到这里为止,他们很少看见
移民和“坐地人”了。那地方似乎无人居住,连土人的影也不见一个。因为

那未开化的民族都在大令河和墨累河支流的尽头那片人迹罕至的广大地区中
游荡。
那未开化的民族都在大令河和墨累河支流的尽头那片人迹罕至的广大地区中
游荡。
快到下午
4点钟,船长指出前面
3公里的地方,一股漫长的尘埃带从地
平线上长起。这现象怎么发生的呀?大家很难理解。还得请博学的地理学家
解释。但是,没等巴加内尔开口,艾尔通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沉思。艾尔通
说那是牲畜走过时扬起的灰尘。
水手长并未判断错。那片烟渐渐飘近,里面传出羊咩、马嘶、牛哞的合
奏曲,在这牧区交响曲中,还夹杂着人的叫喊、吹口哨和叫骂声。
有一个人从喧嚣的烟云里出现了,他象是这支大军的总指挥。爵士迎了
上去,不拘小节地交谈起来。这位总指挥,或者称为“牧守”,他的名字叫
山姆·马彻尔,果然来自东部,跑到泡特兰去。
这些牲畜是从蓝山那带平原上买来的,买时很瘦,现在要把它们赶到南
澳那些丰美的草场上,等养肥了,再高价出售,净赚利润不少,总计可得
5
万法朗。但是,要有多大的耐性、多大的毅力才能把这群不听话的牲畜赶到
目的地啊!路上要吃多少苦啊!生意人赚钱也并不容易啊!
牧群在继续沿含羞草丛缓缓前行,马彻尔开始叙述他的经历了。海伦夫
人和玛丽小姐及骑士们都来到大树下,听那“牧守”说话。
马彻尔出来已经
7个月了,每天约走
25公里路,他那漫长的旅途还得
3
个月才得走完。在这次生意中,给他帮忙的有
20只狗,30个人,其中五个
黑人很善于寻找走失的牲口。六辆大车跟在这支走兽大军后面,赶牧群的人
手拿皮鞭在牧群中走来走去,维持着固定好的次序,那群狗则组成轻骑兵队
在两侧巡逻。
旅客们都赞美这庞大的军队的秩序。种类不同的牲口不能在一起行走,
因为野生的牛和羊总不能和睦相处。凡是羊走过的地方,牛绝不愿在那里吃
草。所以必须让牛先行,把它们分成两营作先锋;接着是五个团的羊,由
20
个人指挥;最后是一个连的马作后卫。
马彻尔还提醒大家注意:这支兽军的“领导”并不是狗,也不是人,而
是牛,牛是聪明的“首领”,全体牲畜都拥护它们。它们十分庄严地在前挺
进,本能地选择好路,深信有权力享受别人的另眼看待。因此人们也十分拉
拢它们。它们要停,随它们停好了;如果歇一下之后,它们不发动身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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