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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子不语》袁枚

_41 袁枚(清)
门声,命老妪往启,见一少妇盛妆而入,直赴内室,问之不答。妪疑为姻戚,往
告王氏。王急趋至室,则包在焉,因大笑老妪目昏,误认主人为妇人也。
  忽包作女态裣衽而前,与王氏寒暄,且言:“包郎在某娼家饮酒时,我在门
后专守,俟其出,方得同回。”王见其声音举动不类包郎,恐其疯狂,急召僮仆
及邻里姻戚共来看视。包皆一一与见,礼仪周到,称谓无误,宛然一大家女也。
或男子稍与相狎,鬼即怒曰:“我贞女也,谁近我,我即取其命!”众问:“你
与包有何仇?”鬼曰:“妾与包实因恩爱成仇,曾控告于城隍神,前后共十九状,
俱未见准。今又告于东岳帝君,始蒙批准,不日与包同往矣。”询其姓名,鬼曰:
“我好人家儿女,姓名不可闻也。”“告包者何词?”鬼即连诵十九词,其词甚
急,不能悉晓,大概控包负心,令彼无归之意。或又问:“汝即托包身而言,包
今何在?”鬼微笑曰:“渠被我缚在城隍庙侧小屋中矣。”王氏泣拜,求放其夫,
鬼不答。
  至夜分,众姻戚私语曰:“彼鬼曾言告城隍状不准,今缚包于城隍庙侧,何
不往告于神,求其伸理?”于是共觅香烛楮镪,若将往者。鬼忽言曰:“今诸人
既同来相求,且放彼归,自有东岳审断。”言毕倒地。
  少顷包苏,极称困顿,众环问所见,包曰:“初出某娼门,即见此妇相随。
初尚或左或右,至教场,妇遽前扯拽往城隍庙左侧小屋内,黑暗中以绳缚我手足,
置之于地,旁似有相守之人。适闻妇来曰:‘今目放汝归。’推我出户,一跌而
醒,身已在家。此事明日东岳当传审矣。”再询其细,包惟酣睡而已。
  次日午后起曰:“差人至矣,速具酒食。”自出厅向空座拱揖,语多不解。
酒既设,复归卧床上,更许死矣,惟心头微热。王氏与诸人泣守之,见包面色时
青时红时黄,变幻不测。三更后,胸前及喉颊间见红斑爪痕数处。次夜二鼓,发
辫忽散乱。至晓始苏,索茶饭尽十数器,吞咽迅速,观者骇然。少定,呼“取酒
食款差役”,王氏如前设之;又命取纸钱六千,须去其破缺者,以四千焚于厅前,
二千焚于门侧巷内。复自起至大门作拜送状,反室熟睡两日乃能起。悉言所见:
  自女鬼解缚放回后,次日下午,有二差役来传,其一不识,其一陈胜,亦贾
人子,儿时与包为同窗友。陈家贫,娶妇时,包曾助以钱数千文,今已殁三载。
谓包曰:“此事已发速报司审办,尔我同窗好友,在生又承高谊,自当用情照应,
不必上刑具。”同行至中途,见二役锁前女鬼,鬼大恚,以首触包,手抓仿包面
颊,此包身所以有红斑爪痕之现也。女鬼詈二差卖法,差不得已,为包亦上锁同
行。路愈远愈黑,阴风惨烈,辫发俱散。
  至一处,仿佛见衙署,差令坐地守候。旋见二红灯由内出,二差去包锁,带
入跪于灯止处。见有公案文卷,一官上坐,红袍乌纱,以手捋须,问曰:“汝包
某耶?”包应曰:“诺。”官即提女鬼至,讯答语颇多。女与包并跪阶下,相云
尺许,绝不闻其一字。见官震怒,令批女鬼颊十五,即上枷锁,二役牵之,痛哭
而去。
  包初跪案前,觉沮洳泥泞,阴风吹发,面上丝丝如刀刺,寒栗难当。迨批女
颊时,陈役从旁悄言曰:“老兄官司已赢矣,吾为兄辫起发来。”包再举首,灯
与官俱不复见。二役乃送之回,言明差钱四千文,其二千,则陈役所私得也。
  人问包:“曾识此女否?”包力言不识。揣其情,女鬼因慕包之色而亡,又
欲招包以偕阴耦,逞私妄控,故为阴司所责谴。
  ○丁大哥
  康熙间,扬州乡人俞二耕种为生。入城取麦价,铺户留饮,回时已迟,途径
昏黑。行至红桥,有小人数十扯拽之。俞素知此地多鬼,然胆气甚壮,又值酒酣,
奋拳殴击,散而复聚者数次。闻鬼语曰:“此人凶勇,非我辈所能制,必请丁大
哥来,方能制他。”遂哄然去。俞心揣丁大哥不知是何恶鬼,但已至此,惟有前
进。方过桥,见一鬼长丈许,黑影中仿佛见其面色青紫,狰狞可畏。愈念动手迟
则失势难脱,不若乘其未至迎击之。解腰间布裹钱二千文迎面打去,其鬼随手倒
地,触街石上,铿然有声。俞以足踏之,渐缩渐小,其质甚重,牢握归家。灯下
照视,乃古棺上一大铁钉也,其长二尺,粗如巨指。入火熔之,血涔涔出。俞召
诸友笑曰:“丁大哥之力量不如俞二哥也。”
  ○汪二姑娘
  绍兴吴某行三,在赵州刺史署中主刑名。后又延一管书禀者,亦吴姓行三,
苏州人。署有“老吴师爷”、“小吴师爷之称”。其馆舍对房而居,甚相亲洽。
刺史有妾七八人,侍婢甚夥,亦皆妖艳,常出入于馆舍左右。二吴每评论某某当
吾意,某某当君意,以为戏谑。
  一日,公事毕时,已三鼓,各回房就寝。小吴方坐床上吸烟,燃烛于帐外,
命仆反掩门而去。少顷,举署皆寂,忽有人推门。小吴问为谁,不答。见一女子
年可二十,容色甚美,急趋而进,至床前瞪目视。小吴惊问:“尔何人?何为至
此?”女曰:“我汪二姑娘也,来寻绍兴吴三。误矣!误矣!”吴疑其为东家侍
婢,与老吴有约,因笑指曰:“绍兴吴三在对房,我苏州吴三也。”女瞥然竟去。
  明日,向老吴戏谑曰:“昨夜大快活。”老吴不解。屡言之,老吴究问所以,
小吴笑曰:“吾所目击,尚抵赖乎?”老吴益疑,再三问,小吴告以衣服形状,
并汪二姑娘来寻绍兴吴三之语。老吴爽然失色曰:“彼何至此耶?”少定,告小
吴曰:“此吾至亲也,亡去已十数年,不识何故寻我?”小吴惊异,见其颜色沮
丧,不复再问。
  至晚,老吴默默无语,而畏惧之容愈甚,拉小吴至房同居。小吴力辞,老吴
不得已,命二仆夹床而卧。小吴彻夜潜听,毫无声息。至晓,其二仆起,视老吴,
则已死矣。
  ○谢铜头
  镇江西门,旧在唐颓山,国初迁于北城外阳彭山,有佛寺,殿宇廊庑修洁,
即丽春台古迹也。地近孔道,绅当道迎送饮饯,皆在此处。自城门迁后,路既
隔远,此寺遂废,惟存大铜佛三尊,相传五代时所铸,约数万斤,露处山内。
  有谢某者,素贩铜为业,潜勾通书役销熔而朋分之,议定工费皆谢出,谢取
其半,诸人分其半。销毁之日,四体皆化,惟佛头不坏。众皆疑惧。谢曰:“此
易事耳。”登炉溺之,佛头竟毁。谢年四十余,尚无子。是时方欢笑间,佣工者
至前,贺家中已生子矣。谢大喜,以为此佛劫数,当为我毁,遂名其子为“谢铜
头”。家由此少裕,日以私铸制钱为事。
  数年后,其党以私铸见获,词连谢某。谢自以热灰揉瞎双目,到案时,言目
瞽已久,仇扳显然竟得漏网。及铜头长成,仍事私铸,复为人所控。乾隆某年,
父子对缚,斩于阳彭山下。
  ○乌头太子
  胡某,世以丹徒江上洲田为业。乾隆十八年冬初,至洲收租,以所收稻晒于
场上。有乌鸦群集食稻,吴取土块逐之,随手中一乌,哑然坠地,复奋起飞去。
吴归庄房,晚餐后,忽闻风雨声,启户仰视,天色深黑,大雨如注,急入室,衣
色全白,皆鸦粪矣。吴因忆人言禽粪着身者不吉,我今被污,殆将死乎?自此遂
病雀爪风,手足抽掣,不便起卧,又不能持物饮食,需人扶喂,不堪其苦。然心
甚明晰。因自念鸦食我稻,我逐之,有何过?乃敢祟我,将控之于神。屡动此念,
实未能写状也。
  一日尽寝,梦以黄纸自写一状,将投于城隍庙。忽空中有黑云二片飞下,至
地化青衣人向吴曰:“君前所击者,非鸦也,乃乌头太子也。君因得罪于彼,故
患此恙。若再往告彼,罪益重矣!不如具酒食请罪于太子,可保全也。”吴不听,
且怒曰:“彼食我稻,又妄祟我,我必告之!”
  须臾,空中又下黑云二片,化作少年,玄色冠巾,一人持黑伞随其后,向吴
拱手曰:“君欲控乌头太子耶?控词何拟?”吴持与观之。少年曰:“君前击中
太子,故有此疾,今知其误也,某为君缓颊于太子,可保君如旧,何须控告耶?”
因取控词怀之飞去。吴遽前往夺,忽然惊醒。自此所患渐愈,两月后平复如常。
  ○吴生两入阴间
  吴某,丹徒旧家子也,其祖、父俱在庠序。祖为人端直,乡闾推重,殁十数
年,某始娶妇,琴瑟甚笃。乾隆丙子,其妇暴卒,吴追思不已。
  有朱长班者,合城皆知其走阴差,因吴治丧,彼朝夕来供役,吴因私问阴司
事。朱言阴司与人世无异,无罪者安闲自适,有罪者始入各狱。吴遂恳其携往阴
司,一与妻见。朱云:“阴阳道隔,生人尤不宜滥入。老相公侍我甚好,我岂肯
作此狡狯?”吴嬲之不已,朱云:“此事我不为,相公果坚意欲往,可往城里太
平桥侧寻丹阳常妈,许以重资,或可同往。”吴欣然。
  次日,寻得常妈,初亦不允;许钱数千,始允之,且曰:“相公某日可择一
静屋独宿,我即来相约,但衣履一切,不可使人稍为移动。稍移动,即不能还阳
矣。”谆嘱再四而归。
  吴自妻殁后,即独宿于一厢屋内。至某日,吴私嘱其婶母曰:“侄今病甚,
须早卧,望婶母为我锁房,切不可令人擅入动我衣履,此侄生死关头也。”婶母
甚骇,问其故,不告,乃阴为检点之。吴既入房,然一灯于床前,心有此事,展
转不寝,私念曰:“彼原未嘱我熟睡,但彼从何来招我耶?抑妄言耶?”
  二鼓后,见有黑烟一线自窗隙间入,袅袅然如蛇之吐舌也,吴心甚惧。少顷,
其烟变成一黑团,大如斗,直扑吴面,遂昏晕。有人在耳边悄言曰:“吴相公同
去。”声即常妪也。以手扶起,同由门隙而出,所过窗户皆无碍。见其婶母房门
有火光数丛,盖与诸弟同宿于内。
  甫出大门,则另一天地,黄沙漫漫,不辨南北。途中所见街市衙署,与人世
仿佛。行至一处,见一大池水,红色,妇女在内哀号。常指曰:“此即佛家所谓
‘血污池’也,娘子想在其内。”吴左右顾,见其妻在东角,吴痛哭相呼,妻亦
近至岸边,垂泪与语,并以手来拉吴入池。
  吴欲奔赴,常妪大惊,力挽吴,告之曰:“池水涓滴着人,即不能返。入此
池者,皆由生平毒虐婢妾之故。凡殴婢妾见血不止者,即入此池,以婢妾身上流
血之多寡为入池之浅深。”吴曰:“我娘子并无殴婢妾,何由至此?”妪曰:
“此前生事也。”吴又问:“娘子并未生产,何入此池?”妪言:“我前已言明,
此池非为生产故也,生产是人间常事,有何罪过?”言毕,牵吴从原路归。吴昏
睡过午始起,面色黄白若久病者,数日方复。
  月馀,吴思妻转甚,走至常妪家,告以欲再往看之意,常甚难之。许以数倍
之资,始为首肯。如前嘱婶母锁门,常妪复来相约。出门行里许,常妪忽撇吴奔
去。吴不解其故,错愕间,见前有一老翁肩舆至,觌面乃其祖也。吴惶遽欲避,
祖喝之曰:“汝何为至此?”吴无奈何,告以故。其祖大怒曰:“各人生死有命,
汝乃不达若此!”手批其颊骂曰:“汝若再来,我必告阴官,立斩常妪。”遣舆
夫送至河畔,舆夫从后推吴入河,大叫而醒。左颊青肿,痛不可忍,托病卧房中,
十数日始愈。
  时吴有烟戚某翁病笃,吴谓其婶母曰:“某翁某日方死。”婶惊问之,吴告
以两次所见,并言于一衙署前,见所挂牌上姓名月日,故知之也。自后吴神气委
靡,两目蓝色,下午后即常见鬼,至今犹存。吴婶母,法嘉荪中表,法故悉其颠
末,而为予言。
  ○狐道学
  法君祖母孙氏外家有孙某者,巨富也,国初,海寇之乱,移家金坛。一日,
有胡姓携其子孙奴仆数十人,行李甚富,过其门,云是山西人,遇兵不能行,愿
假尊屋暂住。孙有其言貌,知非常人,分一宅居之。暇日过与闲话,见其室中有
琴剑书籍,所读书皆《黄庭》、《道德》等经,所谈者皆心性《语录》中语,遇
其子孙奴仆甚严,言笑不苟。孙家人皆以“狐道学”称之。
  孙氏小婢有姿。一日,遇翁之幼孙于巷,遽抱之,婢不从,白于胡翁。翁慰
之曰:“汝勿怒,吾将杖之。”明曰日将午,胡翁之门不启,累叩不应。遣人逾
墙开门阅之,宅内一无所有,惟书室中有白金三十两置几上,书“租资”二字。
再寻之,阶下有一掐死小狐。
  法子曰:“此狐乃真理学也。世有口谈理学而身作巧宦者,其愧狐远矣。”
  ●卷二十三
  ○太白山神
  秦中太白山神最灵。山顶有三池:曰大太白、中太白、三太白。木叶草泥偶
落池中,则群鸟衔去,土人号曰“净池鸟”。
  有木匠某坠池中,见黄衣人引至一殿,殿中有王者,科头朱履,须发苍然,
顾匠者笑曰:“知尔艺巧,相烦作一亭,故召汝来。”匠遂居水府。三年功成,
王赏三千金,许其归。匠者嫌金重难带,辞之而出,见府中多小犬,毛作金丝色,
向王乞取。王不许,匠者偷抱一犬于怀辞出。路上开怀视之,一小金龙腾空飞去,
爪伤匠者之手,终身废弃。归家后,忽一日雷雨下冰雹皆化为金,称之,得三千
两。
  ○太平闲吏
  王员外中斋,予告后卜居江宁,题一斋额曰:太平闲吏。后十年,员外卒,
屋之东偏,售于太平守王克端;屋之西偏,售于太平守李敏第。
  ○楚雄奇树
  楚雄府Ф嘉州者卜夷地方有冬青树,根蟠大十里,远望如开数十座木行,
其中桌椅床榻厨柜俱全,可住十馀户。惜树叶稀,不能遮风雨耳。其根拔地而出,
枝枝有脚。
  ○泗州怪碑
  泗州虹县有井,是禹王锁巫支祈处,铁索犹存。旁有石碑,头不可动。一那
移其头,则碑孔内便流黄水如金色。
  ○雁荡动静石
  南雁荡有两石相压,大可屋二间,下为静石,上为动石。欲推动之,须一人
卧静石上撑以双脚,石轰然作声,移开尺许,如立而手推之,虽千万人,不能动
石一步。其理卒不可解。
  ○瓦屑庙石人无头
  大湖旁有瓦屑庙,庙不甚大,中坐石人二十馀,头皆斫落在地,亦有以手握
之者。相传:张士诚被围,夜有石将军率部伍拒战甚勇。城破后,庙中石人头俱
坠地矣。一云:明末,石人夜为民祟,故村民以铁锄击去其头。
  ○十三猫同日殉节
  江宁王御史父某有老妾,年七十馀,畜十三猫,爱如儿子,各有乳名,呼之
即至。乾隆己酉,老奶奶亡,十三猫绕棺哀鸣。喂以鱼飧,流泪不食,饿三日,
竟同死。
  ○鬼吹头弯
  林千总者,江西武举。解饷入都,路过山东,宿古庙中。僧言:“此楼有怪,
宜小心。”林恃勇,夜张灯烛,坐以待之。半夜后橐橐有声,一红衣女踏梯上,
先向佛前膜拜,行礼毕,望林而笑。林不在意,女被发目,向前扑林。林取几
掷之,女侧身避几,而以手来牵。林握其手,冷硬如铁。女被握,不能动。乃以
口吹林,臭气难耐。林不得已,回头避之。格斗良久,至鸡鸣时,女身倒地,乃
僵尸也。明日报官焚之,此怪遂绝。然林自此颈弯如茄瓢,不复能正矣。
  ○虾蟆教书蚁排阵
  余幼住葵巷,见乞儿索钱者,身佩一布袋、两竹筒。袋贮虾蟆九个,筒贮红
白两种蚁约千许,到店市柜上演其法毕,索钱三文即去。
  一名“虾蟆教书”。其法设一小木椅,大者自袋跃出坐其上,八小者亦跃出
环伺之,寂然无声。乞人喝曰:“教书!”大者应声曰:“阁阁,”群皆应曰
“阁阁”,自此连曰“阁阁”,几聒人耳。乞人曰:“止。”当即绝声。一名蚂
蚁摆阵。其法张红白二旗,各长尺许。乞人倾其筒,红白蚁乱走柜上。乞人扇以
红旗曰:“归队!”红蚁排作一行;乞人扇以白旗曰:“归队!”白蚁排之作一
行。乞人又以两旗互扇喝曰:“穿阵走!”红白蚁遂穿杂而行,左旋右转,行不
乱步。行数匝,以筒接之,仍蠕蠕然各入筒矣。虾蟆蝼蚁,至微至蠢之虫,不知
作何教法。
  ○木犬能吠
  叶公文麟言在京师到某比部家,甫叩门,有狮毛恶犬咆哮而出,状若噬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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