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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子不语》袁枚

_32 袁枚(清)
棺也。姑母死时,年三十余,其子又亡,无力营葬,久攒于此。”陈请开棺,初
不许,陈哀求至再,始许之。劈开,则一白须男子,手持某妻之裙,而不见其妻
之身。于是,陈以失生妻控官,张以失死姑控官,官不能断,至今悬为疑狱。
  ○道家有全骨法
  杭州龙井初开时,商人叶姓者司其事。有倪某者,为叶择开工日期。后十年,
叶身故,倪忽暴病,有群鬼附其身,语音不一,曰:“还我骨!还我骨!”声啾
啾然,楚、越、吴、鲁音皆有也,最后有自称陈朝傅将军者曰:“我助萧摩诃南
征北讨,葬此千年,汝何得与叶某擅伤我骨?”家人环求曰:“此官府所命,主
人力不能抗,将军何不相谅耶?”将军曰:“此虽公事不可违,然汝与叶某理宜
将掘骨暴棺事告知官府。官府不从,便与汝无罪。今汝等并不告官,而擅将我等
数十人骨混行抛掷,以致男装女头,老接少脚,至今丛残缺散,鬼如何安?”家
人请用佛法解禳,将军曰:“佛无能为,惟道家有全骨法,汝往求之。”
  于是,叶家人访有礼斗人施柳南、万近蓬等,往而拜求,遂设坛于龙井。作
法七日,见西湖神灯赫然,散满水上,或叠高为塔,或横排为雁字,或团聚如大
车轮,或散作流萤万点。须臾,斗母下降,霞佩璎珞,严妆不可逼视。牵二囚来,
即叶某与倪姓也,皆跪阶前。鬼数十争来笞击,斗母喝曰:“此亦汝等劫数,毋
庸仇怨。我命九幽使者尽提残骨,为汝等补还可也。”少顷,髑髅数十具皆有白
气索绕,旋滚成团,其缺处皆圆满矣。将军长丈余,披金甲,率群鬼拜谢斗母。
叶亦解锁,合掌膜拜而去,倪病遂愈。此事近蓬为余言。
  ○批地藏王颊
  两江总督于成龙未遇时,梦至一宫殿,上书“地藏王府”四字,殿上老僧跏
趺闭目。于心念地藏王主人间生死事,家有老仆某,愿而勤,久病不起,因长揖
告诉,求为延寿。再三言,僧默然不应。于怒,直前手批其颊。老僧开眼笑,屈
一指示之。醒而告人,皆云:“地藏王一指,当是延寿一纪。”已而仆病愈,果
又生人间十二年。
  ○儒佛两不收
  杭州杨生兆南,业儒,兼通禅学。殁后一年,托梦于其妻曰:“人死必有所
归。我故儒士,司魂者送我于文昌所,帝君出题试我,我不能作,帝君不收;司
魂者再送我佛菩萨处,佛出经问我,我不能解,佛又不收。徨阴间,无歇足之
地。不得已,将以某月日投生张某家。自念我一生好佛,汝须往告张家,勿以荤
乳我,免再堕落。”张故兆南友也。临期视之,果生一男,盘膝而生。哭三年不
止,张氏啖以荤,哭遽止,而儿遂犯惊痫之疾。此乾隆四十三年事。
  ○鸟门山事
  绍兴东关有张姓者,妻病延医,行过鸟门山,遇白须叟相随而行。时天已晚,
觉此叟足不贴地,映夕阳无影,心疑为鬼。问其踪迹,叟亦不讳,曰:“我非人,
乃鬼也,然有求于君,非害君者。我有骸骨葬鸟门山之西,被凿石者终日钻斫,
山石就倾,我坟中朽棺业已半露,不久将坠入河中。幸君哀我,为改葬之。君前
去到新桥地方,有五个溺水鬼坐而待君,我为君先往驱除之。”出怀中朱家糕与
张食曰:“明日请到朱家,以朱家包糕纸为证。”张与偕行至新桥,果有黑气五
团踞桥坐。叟先往折树枝打之,声啾啾然,尽落于水。张到医家,叟再拜别去。
  次日,张往朱家买糕,出其纸,果朱店中招贴也,告以原委,店主人悄然曰:
“君所见叟,姓莫名全章,故余戚也。渠改葬之事,何不托我而托君?想与君有
缘。君命中不应死于五水鬼,故神灵命此叟为君驱除耶?”引张往鸟门山,视其
墓棺,离水仅尺许,乃别择地改葬焉。
  ○杨二
  杭州杨二,素以拳棒为事。夏夜,坐后园假山上乘凉,见石罅中出一小头,
先露其发,再露其面。杨大骇,持棍击之,头不见。次日宿楼中,闻楼下有着屐
声往来历落,疑为贼,然心念偷儿无着屐之事。有顷,屐声缘梯而上,则一白衣
人带甬长帽,手持四方灯笼,嘻嘻然向杨而笑。杨击以铁尺,白衣人坠于楼下,
作怒声曰:“好打好打!待我唤伙计来,好好收拾你!”
  次日,杨召其徒告之,诸无赖噪曰:“彼有伙计,我等亦伙计,请护持老兄
登楼打鬼。”于是治肴痛饮,各持器械登楼,鬼竟不至。鸡鸣时,诸无赖各倦卧。
平明起,寻杨二不见。觅之,已死于楼下竹榻上。
  ○吴秉中
  吴秉中,居葵巷,故予旧宅邻也,延汪名天生先训其子侄。月夜至馆中闲谈,
见墙上有一老翁,长尺许,白发锐头,坐而效其所为。吴吃烟,叟亦吃烟;吴拱
手,叟亦拱手。以为大奇,呼汪先生观之,先生所见无异。其侄锡九往观,无所
见。是年秋,秉中与汪俱死,而锡九至今独存。
  ○土窟异兽
  闽商陈某,与诸客泛海,遇飓风,飘至一山脚下,见山崖平坦可步,相率樵
采。初进,路甚仄,行一二里,即觉开旷。时天色将暮,闻海风萧飒,林鸟啾啁,
不敢深入,乃归。
  次日,风更甚,舟不行,舟中人悔昨未穷其境,约再往,拉陈与偕。迹前径
行八九里,有一溪,水色澄绿,旁有土山,不甚高,穴中似有物喘息。众惧窜走,
陈恃胆力,上在树隐身觇之。
  食顷,其物出穴外,大倍水牛而形似象,顶生一角,晶莹犀利,盘踞石上长
啸,声裂竹木。陈惊惧几坠,但见虎豹猿鹿各以其属至,俯伏其下,不止千计。
其物择肥者践之,用舌舐其腹,吸其血,百兽皆股栗不敢动。食三四兽,复曳尾
入穴。客乃下,寻旧径归,与众言所见,终未知山与兽何名也。
  ○鸡脚人
  闽商杨某,世以洋贩为业,言其祖于康熙中偕客出洋,遇旋风吹入海汊。其
水面四高,惟中港独低,又在海水之下。杨舟盘涡而下,人船惧无恙。
  至港底,见山川草木,田畴蔬谷,一如人世,惟无庐舍。岸侧有船依泊,内
有数十人,亦中州来者,见杨等,欢如骨肉。因言此水惟闰年月有一日独高与海
水平,舟始可归,然只一食顷耳,稍迟则又不得上矣。其人先被飓风吹至时,亦
曾有人居此港,后遇闰水得归。彼迟不及,留此六年,皆屡遇闰而失其时,故未
得去。
  杨同舟客有四十人,带有谷菜诸种,咸分土耕种。其地颇沃而收倍,且不须
人灌溉,终日与前舟人款接往来,几忘身在世外也。惜无黄历考日时,每食讫,
咸登舟待水满而已。
  一日,杨与客闲步野外,望隔溪有人行近溪口,皆长丈余,无衣,身有毛,
脚如鸡爪,胫如牛膝。见杨,啾唧作对语状,音不可晓。归与彼舟人言之,亦言
来时曾于溪口见之,缘溪满不得渡。倘其来此,吾辈宁有孑遗耶?!
  后六年八月,遇风水满,与前舟人同归。杨家有老仆曾随行者,今已八十余,
尚在,能道其详。按台湾有鸡爪番,常栖宿树上,此岂其苗裔欤?
  ○海和尚
  潘某,老于渔,业颇饶。一日,偕同辈撒网海滨,曳之,倍觉重于常,数人
并力舁之。出网,中并无鱼,惟有六七小人趺坐,见人辄合掌作顶礼状,遍身毛
如猕猴,髡其顶而无发,语言不可晓。开网纵之,皆于海面行数十步而没。土人
云:“此号‘海和尚’,得而腊之,可忍饥一年。”
  ○一足蛇
  谢大痴言:其友某在黔日,往一村,见民家多悬一物,鳞甲莹然,已腊而干
之矣。言此去五里有山,为樵采地。山脚为往来路径,旁有枯树一株,极大。树
内藏一蛇,人首驴耳,耳能扇动有声,鳞如松皮,只一足,如龙爪,吐舌甚长,
跃行迅疾。近人辄以口喷毒气,令人迷仆,然后以舌入人鼻,吸血饮之。村人募
丐者,予以金,除其患,无有应者。
  逾年,有二丐应命,索重酬,众为醵金如其数。其人取唾涎厚涂其身,裸而
诱之。蛇果至,则急趋道旁田内。蛇追及之,陷于泥中,不能动。然后二丐跃起,
以长竿扎刀尽力斫之,断其首,乃死。村民家有被其害者,争分其肉。
  ○方蚌
  有人在闽出海口樵采,至一山,见山涧内悉卧方蚌:大者丈许,小者亦长数
尺,重叠,以千百计。其人惊,方欲去,忽一蚌开口,其壳内有蓝面人,如
夜叉状,卧其中。见人,手足皆动,作攫拿势,欲起而不得脱,盖其躯生壳上,
即借蚌壳为背,故不能脱壳而出。少顷,众蚌悉张口,皆有夜叉如前状,其人仓
皇急窜,闻背后剥剥有声,众蚌皆旋滚随之。及舟,舟中人斫以巨斧,获其一,
并壳俱碎,夜叉亦死。带归示人,俱无知者。
  ○山和尚
  有李姓者客中州,遇大水,登山避之。水势骤涨,其人更上山顶。时已暮,
见矮草屋,乃山民耕在夜巡者所居,内悉藉以草,旁置一竹梆,其人宿焉。中夜,
闻踏水声,视之,见一黑短胖和尚游水面将至。其人大呼,此怪稍却,少顷又前。
其人窘急,取梆大击。山民都集,怪遂去,终夜不复至。次日水退,询山人,云:
“山和尚也,斯人孤弱,便食人脑。”
  ○赠纸灰
  杭州捕快某,偕其子缉贼,每过夜子不归。其父心疑,遣徒伺之。见其子在
荒草中谈笑,少顷,走至攒屋内,解下衣,抱一朽棺作交媾状。其徒大呼,其子
惊起,不得已,系裤带随其徒归,然精犹淋漓不止。抚其阳,冷如冰雪,直至小
腹。其母问之,曰:“儿某夜乞火小屋,见美妇人挑我,与我有终身之计,以故
成婚月馀,且赠我白银五十两。”母骂曰:“鬼安得有银?”少年取怀中包掷几
上,铿然有声,视之,纸灰也。访诸邻人,云:“攒屋中乃一新死孀妇。”
  ○汤翰林
  钱塘汤翰林其五,未遇时,应试贡院,僦屋而居,苦其狭小。见旁有大宅,
封锁甚固,杳无人居。访之邻人,云:“此杭州太守柴公屋也,有恶鬼作祟,以
故无人承买。”汤素有胆,曰:“借居可乎?”邻人笑其狂,亦无阻者。汤遂开
锁启门入,见楼上有二桌四椅,楼西有竹箱。虽久无人居,而尘埃不积。汤心喜,
即挈行李登楼,手一壶一棍,秉烛读书。
  至三鼓,阴风起于窗外,灯焰缩小,有披发女子赤身喷血而进。汤挥以棍,
女惘然曰:“贵人在此,妾误矣。”仍从窗出。汤喜鬼已出,将解衣安寝。忽楼
西厢内簌簌有声,视之,则此女从西厢出,手持裙袄艳色衣并梳蓖等物,若将膏
沐者。汤愈无恐,且饮且读书。
  有顷,女子梳妆毕,着艳衣。冉冉至前跪诉曰:“妾负奇冤,非公不能为我
白者。妾姓朱,名笔花,杭州柴太守妾也。正妻妒而狡,知太守爱妾,不敢加害。
值妾产子时,贿收生婆于落胎后将生桐油涂我产宫,溃烂而亡。妾儿名某,正妻
取以为子,至今虽长成,并不知为妾之子。十年后,君为湖北主考,子当出公门
下,公须以妾冤告之。妾尸犹埋此楼之东墙井边,有八角砖为记,可命其来此改
葬生母。”并指竹箱曰:“此皆妾藏首饰奁具处也。妾亡时,太守哀痛之至,临
去吩咐家人,勿持我箱还家,恐触目心伤故也。后有来窃取者,妾以阴风喝退之,
今此中尚存三百金,可以奉赠。”汤为惨然,唯唯而已,后一如其言。楼上怪从
此绝,而屋亦转售。
  ○黑苗洞
  湖南房县,在万山之中。西北八百里,皆丛山怪岭,苗洞以千数,无人敢入。
有采樵者误入洞内,迷路不能出,见数黑人浑身生毛,语兜离似鸟,以草结巢,
栖于树巅。见樵人,喜,以藤缚其手足,挂于树梢。樵者自分死矣。
  俄而,一老妪从他巢中来,白发高颡,略似人形,言语犹作楚声,谓樵者曰:
“汝何误入此洞耶?我亦房县城中人。康熙某年年荒,乞食迷入此洞。诸黑苗初
欲食我,后摸我下体,知为女,遂留居巢中为妻。”指二黑毛人曰:“此我儿也,
尚听我说话,我当救汝。”樵人感谢。老人妪腾身上树,亲解其缚,袖中出栗枣
数枚曰:“为汝疗饥。”随向二黑毛人耳语良久,语呶呶莫辨,手树枝一条,缚
布巾于上曰:“有尔等同类欲害我乡邻者,以此示之,俾知我意。”
  二毛人送樵人,行三日许,才得原路归。路上人皆曰:“此黑苗洞也,迷入
者都被其啖,从无归者。”
  ○空中扯辨
  芜湖江口巡司衙门弓兵赵信,年三十馀,尚未娶妻。忽一日往野庙中,留连
笑语,不肯归家。人问之,则曰:“吾赘于某氏矣。”极夸其妻之美、家之富。
次日又往,嬉笑如常。人与同行,毫无所见,知为鬼所弄,乃嘱其父母苦禁之,
闭门而通饮食焉。赵在房呼曰:“我来我来,勿扯我辫!”
  家人在窗眼中密窥之,见其头上辫发直竖空中,似有人提之者,于是防范愈
严。三日后,声响寂然。开户视之,竟以辫发自缢床栏干上。
  ○蓬头鬼
  泾县于道士能白日视鬼。常往城中赵氏家饮酒,密语主人曰:“君家西楼内
夹墙有鬼蓬头走出,东窥西探,状如窃贼,必是冤谴有所擒捉,但未知应在府中
何人?”主人曰:“何以验之?”道士曰:“我明日早来,看鬼藏何处,即便告
君。君可唤家人一一走过,看鬼作何形状,便见分晓。”主人以为然。
  次日,道士来曰:“鬼在西厅案桌脚下。”主人召集家丁往来桌前,鬼皆不
理;其女六姑娘过,鬼向之大笑。道士曰:“此其是矣,然且勿通知令爱,虑其
惊怖也。”主人问:“可禳解否?”曰:“此生前孽,无可禳也。”自后闻抛砖
掷瓦之声,月馀不绝。俄而,六姑娘以产亡,家果平静。
  ○借丝绵入殓
  芜湖赵明府必恭,宰湖南衡阳,伤寒病剧,气已绝矣。家人棺殓,绵絮无一
不周,因其心口尚温,故尔未殓。赵梦行黄沙中,茫茫然不见天日,过一小河,
天渐天朗,有庙题曰“准提观音庵”。走入,见老僧趺坐煮素面甚香,觉腹中饥,
向僧乞食。僧喝曰:“汝何必在此乞食?可作速还家,家中有面等汝!”
  赵踉跄走出,遇乡邻吴某拱手谢曰:“蒙君见惠,使我体暖。”赵不解所云,
惊而醒,果闻素面如庵中之香,盖家人守尸,镇日不饭,故煮面充饥。赵即索食,
家人曰:“老爷病月馀,汤水不沾,何能吃面耶?”赵必欲取食,家人无如何,
与一瓯,竟饮啖如常,而病亦愈。心中想吴某谢暖之说,乱梦无征,绝不向家人
言及。
  后二年,赵眷属还芜,将昔年作殓之绵装箱带归。适吴某死,当盛夏,无处
买绵,其家殓时来借丝绵,乃即与之。
  又三年,赵罢官归,偶与家人谈及前事,方知千里之外,两年之前,此绵应
归吴用,生魂早来谢矣。
  ○洞庭君留船
  凡洞庭湖载货之船,卸货后,每年必有一整齐精洁之船,千夫拉曳不动。舟
人皆知之,曰:“此洞庭君所留也。”便听其所之,不复装货。舵工水手,俱往
别船生活。至夜,则神灯炫赫,出入波浪中;清晨,仍归原泊之处。年年船只轮
换当差,从无专累一家者,亦从无撞折损伤者。
  ○缆将军失势
  鄱阳湖客舟遇风,常有黑缆如龙扑舟而来,舟必损伤,号“缆将军”,年年
致祭。雍正十年,大旱,湖水干处,有朽缆横卧沙上。农人斫而烧之,涎尽血出。
从此,缆将军不复作祟,而舵工亦不复致祭矣。
  ○吴二姑娘
  全椒金棕亭进士,寓扬州马氏玲珑山馆。孙某,年十七,文学颇佳,相随读
书,祖孙隔房而寝。夜间懵呼声,以为魇也,起视唤之,孙即醒悟。棕亭还卧己
房。未几又魇,棕亭再往,其孙业已起坐床上,对棕亭,以两手向上,曰:“请
屈一指。”则一指弯。曰:“请屈五指。”则五指弯。自后或叉手,或拱手,作
态万状。棕亭呵之,泣求还家见母,乃呼轿送归。
  病者自取衣冠靴带着之,请祖父母上坐,拜别曰:“儿即登仙去矣。”举家
惶惑,莫知所为。日午,神气稍定,私拉乃祖耳语曰:“无他,一小狐狸闹我耳。”
语毕,瞀乱如初。自称:“吴二姑娘与我前世有缘,”或云:“妹子吴三姑娘也
来了。姊妹二人要同嫁我。”随作淫秽语,令人难闻。拉棕亭向前,呵气一口,
其冷如冰,从鼻管直到丹田,毛发皆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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