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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新脑

_40 罗杰·彭罗斯(英)
种方式来看问题就得到了正确的答案;这正是我们通常应用量子力学的方
法。但是,在本质上这是一种非相对论性的观点。因为这两个偏振的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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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称为类空分隔的。它表明任一测量都处于另一测量的光锥之外,正如图
5.21 中的点R和Q 的情形。两个测量哪个先发生的问题在实际上没有物理
意义,它依赖于 “观察者”的运动状态(见图6.32)。如果观察者向右运
动得足够快,则他认为右手的测量先发生;如果向左,则左手的测量先发
生!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右手的光子先被测量,我们就得到了和认为左手
光子先被测量的完全不同的物理实在的图像! (正是不同的测量引起了非
定域的 “跃迁”。)在我们物理实在的空间——时间图像——甚至是正确
的非定域的量子力学的图像——和狭义相对论之间有本质上的冲突!这是
一个严重的困惑, “量子的现实主义者”还不能予以解决(参阅阿哈洛诺
夫和阿尔伯特 1981)。我在以后还要回到这问题上来。
图6.32在 EPR 实验中两个光子从一个自旋为零的态向相反的方向发
射。两个不同的观察者形成 “实在”的不一致的图像。向右运动的观察者
判断态的左手部分在它被测量之前跃迁,这跃迁是由于右边的测量引起
的。而向左运动的观察者的观点与此刚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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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方程;狄拉克方程
我在本章的前一部分提到了薛定谔方程。它是一个定义得很好的决定
性的方程,在许多方面和经典物理的方程相当类似。它的规划是说,只要
不对量子系统进行 “测量”(或“观察”),薛定谔方程必须成立。读者
或许会愿意看到它的实际形式:
ih y >= H y >。
t
我们会记得,h是普郎克常数的狄拉克写法(h / 2 π),i = -1,
用到│ψ>上的算符/t (对时间的偏微分)就表示│ψ>对时间的变化
率。薛定谔方程讲 “H │ψ>”描述│ψ>是如何演化的。
但是 “H”是什么呢?它是我们在前一章考虑过的哈密顿函数,但是
这里有一个根本的不同!回顾一下经典哈密顿量是按照系统中的所有物理
对象的各种位置座标q 和动量座标 p 来表达的总能量。为了得到量子的
i i
哈密顿量,我们可取同样的表式,但是对每一处出现的动量P 要用微分算
i
符 “对q 的偏微分”的倍数取代。明确地讲,我们用- ih / q 来取代
i i
p 。我们的量子哈密顿量H 就变成某种 (经常是复杂的)牵涉到微分和乘
i
法等等的数学运算——而不仅仅是一个数!这有点像变魔术!但是它不仅
仅是数学符咒,它是真正起作用的魔术 !(应用这个过程从经典哈密顿量
产生量子哈密顿量需要一点 “艺术”,但是和其奇异的性质相比较,在这
个过程中固有的、起作用的模糊之处是这么微小,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薛定谔方程 (不管H 是什么样子的)是线性的,这是值得注意的重要
之处。也就是说,如果│ψ>和│ψ>都满足该方程,则│ψ>+ │ψ>或
甚至任何组合ω│ψ>+z │ψ>都满足,这里W 和 z 为固定的复数。这样,
薛定谔方程维持复线性叠加。两个可能的不同的态的 (复)线性叠加不能
仅仅由于 U 的作用而被 “拆开”!这就是为何为了使只有一个选择存活下
来,作为与U相分别的步骤R 的作用是必须的。
薛定谔方程像经典物理中的哈密顿形式一样不是那么特殊的方程,而
是量子力学方程的一般框架。一旦人们得到了合适的哈密顿量,态按照薛
定谔方程演化的方式,使得│ψ>仿佛是服从于某种诸如马克斯韦的经典
场方程的经典场。事实上,如果│ψ>描述一单独光子的态,那么薛定谔
方程实际上成为马克斯韦方程!单光子的方程刚好和整个电磁场的方程①
完全相同。这一个事实是我们早先瞥见的单独光子的马克斯韦场的类波动
行为和偏振的缘由。另一个例子是,如果│ψ>描述单电子的态,则薛定
谔方程就变成狄拉克著名的电子波动方程。这一个方程是他以伟大的创造
① 复数-p 和p 一样同为q 的平方根,并给出同一偏振椭圆。取平方 关。对于引力子——这种还未探测到
的质量为零的量子引力的粒子——自旋为2 也就是基本单位的四倍,在上述的描述中我们要取q 的四次方
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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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和洞察力于 1928年发现的。
事实上,狄拉克电子方程必须和马克斯韦方程以及爱因斯坦方程同列
为物理学的伟大的场方程之一。为了使我们对之有深刻的印象,我就得必
中的│ψ>有一奇怪的 “费米子”的性质,即在360°旋转下│ψ>变成-
│ψ>,这一点我们早先已经考虑过了(303 页)。狄拉克方程和马克斯
韦方程一道组成了最成功的量子场论——量子电动力学的基础。我们在下
面简要地讨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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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场论
所谓 “量子场论”的学科是从狭义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观念的结合而
产生的。它和标准 (亦即非相对论性)的量子力学的差别在于,任何特殊
种类的粒子的数目不必是常数。每一种粒子都有其反粒子 (有时,诸如光
子,反粒子和原先粒子是一样的)。一个有质量的粒子和它的反粒子可以
湮灭而形成能量,并且这样的对子可由能量产生出来。的确,甚至粒子数
也不必是确定的;因为不同粒子数的态的线性叠加是允许的。最高级的量
子场论是 “量子电动力学”——基本上是电子和光子的理论。该理论的预
言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精确性 (例如,上一章已提到的电子的磁矩的精确
值,参阅 177页)。然而,它是一个没有整理好的理论——不是一个完全
协调的理论——因为它一开始给出了没有意义的 “无限的”答案,必须用
称为 “重正化”的步骤才能把这些无限消除。并不是所有量子场论都可以
用重正化来补救的。即使是可行的话,其计算也是非常困难的。
使用 “路径积分”是量子场论的一个受欢迎的方法。它是不仅把不同
粒子态 (通常的波函数)而且把物理行为的整个空间——时间历史的量子
线性叠加而形成的 (参阅费因曼1985年的通俗介绍)。但是,这个方法自
身也有附加的无穷大,人们只有引进不同的 “数学技巧”才能赋予意义。
尽管量子场论勿庸置疑的威力和印象深刻的精确度 (在那些理论能完全实
现的很少情况),人们仍然觉得,必须有深刻的理解,才能相信它似乎是
16
导向 “任何物理实在的图像” 。
我应该澄清的是,由量子场论提供的量子理论和狭义相对论之间的一
致性只是部分的——只对 U 过程——并且它具有相当数学形式的性质。量
子场论甚至还未触及困难之处:对R 过程中产生的 “量子跃迁” (EPR 类
型实验留给我们的)作协调的相对论解释。此外,我们还没找到一个一致
的或可信的引力量子场论。我将在第八章提议,这些问题也许不是完全相
互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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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猫
最后让我们回到从一开始描述就尾随我们的问题。我们为何从未见到
经典尺度现象的量子线性叠加,诸如板球同时处于两个地方?究竟是什么
东西使得构造测量仪器的原子的某种形态能用过程R 来取代U?任何测量
仪器自身无疑是物理世界的一部分,它是由那些量子力学的构件制配而
成,它的行为是被设计来作此探索的。为何不将测量仪器和被考察的物理
系统一起作为合并的量子系统来处理,如果这样就不牵涉到神秘 “外界”
的测量。这合并的系统应简单地按照U 来演化。但是,果真如此吗?U 在
合并系统的作用是完全决定性的,并没有 R 类型的概率不确定性卷入到合
并系统并对自身进行 “测量”或“观察”的余地!这里存在一个显明的矛
盾,在厄文·薛定谔 (1935)引入著名的理想实验:薛定谔猫的矛盾中变
得特别写实。
想象一个封闭的容器,它制造得如此完美以至于没有任何向内或向外
的影响能通过容器壁。想象在容器里有一只猫,并且还有一台能被某量子
事件触发的仪器。如果该事件发生,该仪器打碎装着氰化物的药瓶,并将
猫毒死。如果该事件没发生,则猫继续活着。在薛定谔原先的设计中,量
子事件为放射性原子的衰变。让我稍作修正,并把光子触发光电管作为我
们的量子事件。在这里光子是由某个处于预先确定状态的光源发出,然后
由半镀银的镜子反射下来 (见图6.33)。镜面的反射将光子波函数分裂成
两个分开的部分,由该镜子使之一部分反射而另一部分穿透。光子波函数
的被反射部分聚集在光电管上,这样如果光子被光电管所记录,它就是被
反射的。这种情形下,氰化物就流出来,猫就被毒死。如果光电管没有记
录,光子就穿透过半镀银的镜子而到达后面的墙上,猫就存活。
图6.33 薛定谔猫——以及附加物
从处在容器内的 (有点危险的)一个观察者的观点,这的确是在那里
所发生的描述。 (我们最好为此观察者提供合适的防护服!)或者光子被
反射,因为光电管 “观察到”并记录到,猫被毒死;或者光子穿透过,由
于光电管没有 “观察到”并没有记录,猫是活的。实际上,两者必居其一:
R 起了作用,每一种可能性的概率为百分之五十 (因为它是一面半镀银的
镜子)。现在,让我采用处于容器之外的物理学家的观点。我们可以认为,
在容器被封之前他已知内部的初始态矢量。 (我不是指在实际上他能知
道,而是量子理论没有说在原则上不能让他知道。)根据外面的观察者,
在实际上没有进行 “测量”,这样整个态矢量必须按照U 进行。光子由处
于预定的状态的源中发出——两个观察者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它的波
函数分成两束,譬如讲每一部分光子的幅度均为1/ 2 (这样平方模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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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1/2 的概率)。由于这整个系统被外界的观察者当作单独的量子系统来
处理,不同选择之间的线性叠加必须一直保持到猫的尺度。光电管记录到
和没有记录到光子的幅度各为1/ 2 。在这种态下两种选择都必须存在,
在量子线性叠加中权重相同。根据外面的观察者,猫是处于死和处于活的
线性叠加态!
我们真的会相信这种事吗?薛定谔本人清楚地表示他不相信。他论证
道:量子力学的 U 规则实际上不能适用于像猫这么大、这么复杂东西上。
在这过程中薛定谔方程一定出了什么差错。当然薛定谔有权利用这种方式
来评论他的方程,但是我们并没有分享到这种特权!相反地,大量 (也许
大多数)物理学家宁愿坚持,现在有如此大量的实验证据支持U——没有
一个人反对之——甚至在猫的尺度下,我们没有什么权利去抛弃这类演
化。如果这一点被接受,我们就似乎被导致到物理实在的非常主观的观
点。对于这外面的观察者,猫的确是处于活和死的线性组合中,只有当容
器最后被打开后猫的态矢量才坍缩成其中的一种选择。另一方面,对于在
里面的 (适当防护的)观察者,猫的态矢量坍缩得早得多,而外面观察者
的线性叠加
1
│ψ>= {│死>+ │活>}
2
和他不相干。态矢量似乎 “完全处于精神之中”!
但是,我们真能采用态矢量的这种主观观点吗?假定外面的观察者做
了某些复杂得多的事,而不仅仅是 “窥视”该容器。假定他首先从他得到
的容器内部的初始态的知识,使用他能得到的一台大型计算设备,由薛定
谔方程计算出容器内的态应实际上是什么样的,得到了 (正确的!)答案
│ψ>。这里│ψ>的确是上述的死猫和活猫的线性叠加)。然后他进行
一个特殊的实验,把这个态│ψ>和所有与之正交的态鉴别开来。 (根据
前述的量子力学规则,他在原则上可以进行这样的实验,尽管在具体实现
时会遭遇到极大的困难。) “是的,它是处于态│ψ>”和“不,它处于
与│ψ>正交的态”的两种结果的概率分别为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特别
是,态│x>= │死>- │活>的概率为零,它是和│ψ>正交。│x>作为
实验结果的不可能性只能是因为两个选择│死>和│活>共存并相互干
涉而引起的。
如果我们稍稍调整光子的路径长度 (或镀银的量),使所得到的态不
是│死>+ │活>,而是别的组合,譬如│死>-i │活>等等。所有这些不
同的组合在原则上都具有不同的实验后果!所以它甚至 “不仅”是某种会
影响我们的可怜的猫的死亡和存活的共存的事体。所有不同的复组合都是
允许的,它们在原则上应能互相被区分开来!然而,对于容器内的观察者,
似乎所有这些组合都是无关紧要的。猫或者是活的,或者是死的。我们如
何理解这种偏离呢?我将简要地指出一些关于这些 (以及相关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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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观点,——虽然毫无疑问地,我将不会完全公平地对待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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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存量子理论的不同看法
首先,在实现诸如将态│ψ>与任何和│ψ>正交的态区分开来的实
验中存在着明显的困难。毫无疑问地,在实际上,这种实验对于外面的观
察者而言是不可能的。特别是,甚至在他计算│ψ>将来实际上应是什么
样子之前,他需要知道 (包括内部观察者的)整个内容的态矢量!然而,
我们要求这个实验不仅在实际上、而且在原则上不可能实现,由于否则我
们就没有权利从物理实在中移走态│活>或态│死>中的一个。麻烦在
于,量子理论的现状并没有在 “可能的”测量和“不可能的”测量之间划
上一道清楚界限的法规。也许应该存在这样清楚的区别。但是,理论的现
状不允许这种东西。引进这种区别就会使量子理论改观。
其次,一种相当普遍的观点认为,如果我们充分地考虑环境的影响,
则困难就会被消除。的确,要使系统完全和外界隔离在实际上是不可能
的。只要外界的环境牵涉到容器内的态,则外部观察者就不能认为系统是
由一个单独的态矢量来描述。甚至他自己的态和这系统以一种复杂的方式
相关联。况且,还有大量的不同粒子纠缠,以及一直弥散到宇宙中越来越
远的、包括极大量自由度的不同可能的线性组合的效应。不存在一种可行
的方式 (譬如靠观察适当的干涉效应)把这些复线性组合从仅仅为概率加
权的选择中区别出来。这甚至不必是把系统和外界隔离开来的问题。猫本
身牵涉到巨大数量的粒子。这样死猫和活猫的复线性组合可以像似乎它简
单地是一概率混合那样处理。然而,我本人认为这根本不是令人满意的。
正如对付前面的观点一样,我们可以问在哪一阶段可以正式认为“不可能”
得到干涉效应——使得可以宣布说复线性叠加的幅度平方模提供了衡量
“死”和“活”的概率?甚至如果世界的“实在”在某种意义上“在实际
上”变成一个实数概率权重,如何将它只分解成这种或那种选择?在仅仅
依赖演化 U 的基础上,我看不到实在如何将两种选择的一个复 (或实)线
性叠加变换成其中的这样一种选择。我们似乎被逼回到世界的主观观点上
去!
有时人们采取这样的观点,复杂的系统实际上不应该由 “态”而应由
所谓的密度矩阵的推广来描述 (冯·诺依曼1955)。这些同时牵涉到经典
概率和量子幅度。事实上,许多不同的量子态被一起用来代表实在。密度
矩阵是有用的,但是它们自身不能解决量子测量深刻而可疑的症结。
人们也许同意,实际的演化是决定性的U,但在了解该组合系统的量
子态究竟是什么时牵涉到的不确定性引起了概率。这可认为是关于概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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