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国还缺乏近代技术，更缺乏那技术的精神陶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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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方面需要那缜密，精细，负责，踏实，甯有组织力和服务的精 神。我们也霭要那根基科学的发明能力和创造的精神（至于近 代技术在抗战中的经济价值和军事价值，人人皆知兹不论及 中国是个富有哲学理想的高尚的民族，在这次抗战中我们 见到每一个兵士都肯杀身成仁，樣慨殉国。若不是国家有数千 年文化深人人心，每-个兵士爱国家寸土胜于个人生命，怎能没 有这伟大形象？
这种精神决可保障中国不亡。在艰苦的持久的抗战中一个 近代国家已经产生，在建造新国家的大业中技术和哲学是两根 重要的柱石，而这两根柱石都是植根于科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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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灯》擎起时代的火炬
这个世界实在太黑暗了 ：一切人间的信义，道德J二慈，国 格，人类共存不可缺少的条件，都被我们的敌人撕破^而全世界 的强国都充满了伟大的自私，我们独个为人类的正义抗战到底。 敌人暴露了人间的兽性，而找们卫国的将士却显示了人间的神 性。每一个单纯的兵士，没有受过多少教育，没有得到国家丰厚 的待遇，却个个视死如归，慷慨捐躯,一寸囯土，一堆碧血。苦不 是五千年来的国魂来复,最高领袖的精神感召，这真是一件不可 思议的奇迹！
我们应该恢复汉唐的伟大，使我们的文化照耀世界。
我们的文化是精神的，同时是非常现实的;是刚毅的，同时 是慈样的；是有力的，同时是美的。汉代的书法,唐代的雕刻，表 现了这个。
尼采所理想的文化是阿波罗（美与智慧）与狄阿里索斯（生 命的狂热)两种精神的结合。这神的文化只是希腊和中国曾经 有过。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斯，1幻8年6月5
编者
我们为什么不应该爱我们的祖国？我们为什么不建立一个 自己精神自己理想的国家！
在十九年前广五四”运动的时候，<学灯〉应了那时代的三种 椿神而兴起一)抗日救国的精神；（二）提偈科学的精神；（三) 提倡民主的精神。而思想的解放，楮神的独立和对社会间、青 年问题的注视,也是那时代的特色。
今天的<学灯〉，仍愿为这未尝过去的时代糈神而努力。〈学 灯〉敬恳全国的学者,思想知识界的人士，利用这区区的园地作 为他们代表思想和研究的场所。我们是一张白纸，没有成见，没 有偏见;希望大家来刻下他的心萸创造。今后（学灯〉的成功或 失畋是全国学者的责任，不是编者个人的责任，因为它已奉献给 大家了。
(学灯 > 希望发表的文字是：
(一)与抗战建国有关的学术文字；
(二)各神纯学术的论文或译文；
(三)文学艺术底理论研究。
〈学灯>愿擎起时代的火炬,参加这抗战建国文化复兴的大
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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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一位青年抗战的民族 文艺家》等编辑后语a
汪辟疆先生是诗人和文学史家，他的一篇〈近代诗派勻地 域》刊载中央大学文艺丛刊，曾是传颂一时的。
这篇 < 三百年前一位青年抗战的民族文艺家> 是发掘了中国 文学史上一颗奇珍^我很想拿夏完淳和英国的拜伦作比。两人 都是天才横溢的文豪，拜伦活到三十七岁，夏完淳只活到十七 岁。拜伦代表了西洋人的矛盾性格，他是一个天神与恶魔的结 合物。他令人爱，也令人厌。他的死于援助希腊复兴运动，才给 与他的人格以永久的光辉。
夏完淳的热情与天才不在拜伦之下。他是中国文学史上的 一个奇人。然比起拜伦来，他代表了中国的伦理文化。他是一 个最纯洁的最可爱的“有至性的人”。他的性格里没有恶魔。他 有天神似的纯洁，却富有最髙度的人间热情d这是中国伦理文 化的灵魂，表现在文学里。
0)原刊于<时亊新报‘学灯 >(渝版}第2期。1938年6月12日。汪辟疆 百 年前一位青年抗战的民族文艺家>、韩涛〈论政治的真质>、欧阳菀无<与陶阃之书>、 家禾（二十年笨之中国与口本>(—)等文,发表T该期上> ^编者
汪辟疆（1887 - 1960:占典文学酐究家、目录学家。名国垣，字辟藿，义字笠云， 号方湖，又号展庵。江西彭泽人。主要著作有 <汉六朝目录考广录学研究〉、<唐 人小说考证>、C中国诗歜史〉等，后人鴒有〈汪辟氇先生文集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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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几千年的政治史上的特色，是有官而无政绐。官者是 为皇帝服务，而不为人民服务。在收集钱粮和讼费之后,无为而 治。人民的事情让人民自理。一切关于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的培 植改进，官是不管的。所以我们自夸为地球上最早的民治国家。 可悟民则有之，治则未也。百年一大乱，十年一小乱，一部二十 五史是乱的历史，不是治的历史。我疑心中国历史上没有过真 正的政治。从搴政治的人往往误解政治只是政权。倒是西洋的 一位皇帝，德国的菲德力，曾经说过我是国家的第一个仆人。” 韩涛先生忽然论到政治的真实质，不是无所谓而发的。我希望 在抗战期间从事政治工作和活动的人更要深切地了解政治的真 义。
昔曰读尼采的著作，见他评斥“受过教育的俗人”，他剖析得 体无完肤，痛快淋漓。我才了悟孔子斥乡愿为篠之贼,是表现孔 子的真精神处。可惜孔子死后，乡愿满天下。近读欧阳先生(与 麻阊之书>，谈义利之辨，再三评斥乡愿之教，深刻沉痛。特为刊 载于〈学灯
本报去年三十周年纪念(12月5日〕曾征集论文多篇，论述 近三十年来国内外政饴经济及科学思想的发展，因上海战事突 起,未及刊行。兹拟在〈学灯>陆续选刊一部分。<三十年来之中 国与日本>是每个中国人应有的知识。所以在此提前发表。
本期 < 学灯 > 第三、四板原定刊载中央大学法学院主编之〈现 代政治>，因稿未集齐，延期下月出版。下星期日发刊重庆大学 与南开经济研究所主编之〈现代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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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三慧》等编辑后语0
“天风浪浪，海山苍苍，真力弥满，万象在旁”，苟空表圣〈诗 品>里的四句词可以移来赞美方先生这篇〈皙学三慧>' 文学 家诗人所追華的幻景与意象是一个个的人生及其命运。哲学家 所瞑想探索的是一个个民族文化的灵魂及其命运。中国在古代 接触了印度文化，在近代又接觖了西洋文化。这使中国的人生 内容增加了无穷丰富，但也产生了许多间题与危机。应付这些 问题与危机，是中国人的命运和责任0所以“东西文化及其哲 学”是近几十年来每一个中国思想家预感到兴趣的问题。然而 从梁漱溟先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 > 到方先生这篇（哲学三 慧〉，可以见到现在中国的哲学研究确是有逬步的了。方先生这 篇文字，因内容的闳博深奥_是比较难懂一点，读者可以参考他 所著的《科学哲学与人生 >(商务出版），那是一本文章流丽，内容
①原刊于{时亊新报，学灯>(渝版)第4期，1938年6月26 B。方东美（哲学 三薏）、余七沅<关于〈奥赛罗>的萊出>、王思曾{〈奥赛罗〉中的性择撤写，等刊！1该期 上。——编者
②方东美(哲学三S——中国，希膳，欧洲三种哲学与文化精神之比较>。方 东美<1899—1977〕，,国现代哲学家、教育家，原名珣，以字行。安徽桐城人。1917 年入南京金陵大学3919年加入少年中国学会，赴美留学后回国，曾在武汉大学、东 南大学等任教。1949年，任台湾大学教授。著有（中国人生哲学精义>t<哲学三 芨）、（科学哲学与入生〉、〈生生之德>、〈中国哲学之精神及其发展〉、<原始靄家道家 哲学>等，门人编有<方东美先生全集〉。——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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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的发阐近代哲学与科学思想的著作。
方东美先生刚刚领导我们欣赏赞叹三神精神与哲学的天 空，越石先生却揞示我们现实的泥沼。上穷碧落下黄泉"，我 们精神上的跟斗跌得太厉害了。中国的文士，尤以孔子所谓小 人之儒，向来是可怜又可嫌的。西洋中古的封建社会曾成就了 一个骑士阶级，中国先秦的封建社会却成就了一个文士阶级,骑 士阶级堕落的粗豪鲁莽有西班牙文豪塞万提司的小说〈唐■吉诃 德〉做一个讽剌的赞美0中国文士阶级堕落时的怯懦卑鄙,也 有了一部《嫌林外史)来为他们写照。越石先生有所感而写这篇 文宇，他的心情是比(儒林外史〉的作者更沉痛些。
〈三十年来之中国与日本因篇帳关系，暂停两期，请原
谅。
越石在{托名文学滋长汉奸>--文中指出广从前犯叛逆罪的，灭九轶，甚至 于灭到十族。这来免株连太甚’但是现在犯卖国罪的汉奸.若是能做诗，做文,写字, 其十族反以为荣.反以此相标榇。在此种心理之下,焉得不增长汉奸厂强调“我们要 铲除汉奸，首先应该铲除汉奸的心理，汉扞的依附品广宗白华先生所说的“现实的泥 沼'即指此种"汉奸心理”。^编者
O家禾年来之中国与H本>,刊子(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1期、第2期 和第5期、第6期、第7期、第8期、第9期上1——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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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奥赛罗〉的演出》 等编辑后语①
去年六月间，国立戏剧学校在南京演出莎翁名剧〈威尼斯商 人>,那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却获得意外的成功。尤以西洋古装， 极为繁重，而表演的活泼生动，令人忘了是中国看西洋古装剧。 灯光与布景都为剧情生色不少。编者也曾躬逢其盛。抗战以 来，戏剧学校在各地出演抗战剧本数十次，唤醒民众抗战意识， 产生了很大的力量。现在又定于七月日至四日在国泰演出莎 士比亚名剧<奥赛罗X将收人慰劳前方将士。此剧计五幕，十四 景，演出之佳将在<威尼斯商人>之上>因为筹备得更精密也。剧 校在服务时代之后,偶尔出演一次超时代有永久价值，表现永久 人性的莎翁名剧，编者是很赞成的。我们在遍体伤痍之中不要 丧失了精神的倔强和努力。
〈学灯 > 特开二次专页介绍莎土比亚,中国对于莎士比亚的 研究和介绍实在太少
o原刊子(时事新报学灯>(淪版广国立戏剧学校介绍莎十比亚名剧<奥赛 罗>专页'1938年6月26日。余上沅〈关于〈奥赛罗 > 的演出>、土垠曾U奥赛罗>。 中的性格描写 > 刊子该专页_hu——编者
余上沅（1897- 1970)戏剧理论家、翻译家。字龄客，曾用笔名陈时，湖北沙市 人。著有（国剧运动>，〈戏恿论集>、（中国文学史）、■(编剧概论>、〈中胜纪的戏剧> 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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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爱于莎士比亚的0
我所爱于莎士比亚的，是爱他那高额广顙下面那双大的晶 莹的太阳一般的眼睛，静穆地照彻这世界的人心，像上帝看见这 世界的白昼9也看见这世界的黑夜。他看见人心里面地狱一般 的黑暗，残忍，凶狠，愤怒，妒嫉，利欲，权欲,种种狂风似的疯狂 的兽性&但他也看见火宅里的莲花，污泥里的百合，无使一般可 爱的“人性的神性”。他这太阳似的眼晴照见成千成百的个性的 轮郞阴影，每一个个性雕塑圆满，圆满得像一个世界。他创造了 无数的性格，每一个性格像一朵花，自己从地下生长出来，顺着 性格所造的必然的命运,走进罪恶，走进苦恼，走进死亡。他冷 静得像一个上帝！
但是他那双晶莹的眼睛却又温煦得像月光一般，同情的抚 摩按在每一个罪犯的苦痛的心灵上，让每一个地狱的冤魂都蒙 到上帝的光辉(这就是诗人的伟大的心的光辉），使我们发生悲 悯，发生同情。
莎士比亚的诗人天才是无可比拟的。歌德说过我不能回 忆曾有一本书，一个人或一粧生活事件对于我发生这样大的影 响，像莎士比亚的戏剧。它们好慷是一位天上神使的工作，他来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淪版)第5期,1938年7月5日，第2版上。此为 星期增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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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近人类，俾人类在最轻便的道路上认识他，那些剧本不是诗。 我们是好像站立在展开了尤穷尽的命运底大书面前，迅动的生 命暴风使着大力翻动一页一页。”歌德又说自然与诗在近代从 没有这样密切地结合过，像在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的伟大在他那无可企信的丰富的创逄力t以风起 泉涌般的自然的力量，他创造了半千数的不同的生动的性格，有 血有肉,形态万千^_每一个人物永远年轻，永远生存在诗人的美 丽风光中，然而又那么土腥气,那么真实，那么是从自然祜来的 人！英国诗人辜律支00^^^^^称莎氏为“千心的人”，真是一 句确评。
莎士比亚的客观同他的深厚的同情心，往往使许多在他笔 下不可救药的凶顽、自私、愚蠢的人，会在剧情的进展里获得作 者的爱护，化成可恕的甚且可爱的人物。在他的剧本Measure fon 乂685以#里面那个承人犯Bemaidin本是预定将他的头代 替Clandio的.不料诗人笔下给与这凶犯若千的个性，竟不忍叫 他死，虽然有伤于剧情的本身再看那位Foistaff，是怎样的一 个人？真是一个怯懦的寄生虫似的动物，然而莎士比亚把他造 成一个最大的“幽默”天才，莎氏剧中顶有趣的人物。就看那〈威 尼斯商人> 中的夏洛克，一个凶狠无人性的犹太人，却正因他的 恨，他的顽强的报复心浬，使人感到他的人性_给与他出乎意外
①即柯勒律桕（Samud TayLor Co丨tridge，1772—1834),英国诗人，猢衅派代 表，文艺批评家。著有（关于莎士 tt亚的札记和讲演——编者
②即（一报还…报>> 莎土比亚著。疋译为<请君入瓮^编者
③离掛K ■报还-报>中的一个杀人因犯，泽名巴那丁——编畚
④真剧<…报还-报>中的一个少年绅±，译名克劳狄奥。——编者
G)称为Sii*JahnFols[aff，即约翰福斯塔夫爵士。系莎士比亚所写历史剧<亨 利四世>(U下镛）屮-个肥胖、机智、乐观、爱吹牛的武士。——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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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情，使他变成剧中有趣的人格。只有亚髙是个彻头彻尾的
恶人。
莎士比亚表现人物的道德观点是和文艺复兴的时代精神一 致。这就是荨重个人人格的解放与自主。整个中古时代的人生 意义和价值是寄托在天国，他们的苦痛和安慰都系于上帝的恩 惠。就是希腊悲剧.形式那样地完成，然而缺少悲剧底中心动 力：这悲剧主角的自由意志。希腊悲剧的真正主角是神旨，是命 运。人物个性自主的力量极微薄。性格往往为行动所主持，而 在两者之上是命运（神旨）早已安排了全剧的首尾。
而莎氏剧中的主要情节是从人物性格与行动中自然地发展 来的。所以那样真摯，亲切，自然。从这真切的自然中生出风 韵，生出诗。诗人的智慧和广大的同情里流出泉水般的“黄金的 幽默”，俅朵朵细花洒遍在沉痛动人的生命悲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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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应该表现生活全部的 真实》编辑后语°
文学不仅是美，尤其是要真。叔本华说广天才就是极端的 客观性”。他常常举莎士比亚做天才的例证。在莎士比亚的世 界里是圣洁的白莲和淫秽的泥沼织成人生的诗与真理。徐中玉 先生主张文学应诙表现生活全部的真实，毫不粉饰地写出光明 与黑暗，这是不错的。
0)原为徐屮玉{文卞应该表戏生活全部的真实〉的编者按语。刊十（时事新报 学灯（渝叛）第5期，丨938年7月3日。——编者
《五千年国魂来复》等编辑后语0
去年日本总领事须磨氏下旗回国后，曾发表谈话说中国 方如旭R之上升”，这一年来中国的抗战精神,牺牲精神与团结 梢神，使日本民众慢慢地反省他这句话是不错的。反过来曰本 的知识分子巳幻灭地感觉到他们侵略将士的道德隳堕,兽欲横 流，绝灭人性，比之罗马帝国沉沦时，有过之无不及。日本帝国 主义的黄昏巳是历史的事实，它的最后使命就是做一柄铁锤，将 老大的中国锤成一个近代国家罢了。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6期。1938年7月10日。朱契<五千年 国魂来复广郑宝揩（日本之犯罪马瞰>、家天〈三十年来之中闻与日本》等刊于该斯 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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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与艺术Q
在复旦大学文史地学会上的演讲
近代的技术.是人类根据科学的知识，应用到实际生活，满 足生活的目的和需求的种种发明和机械D艺术则是表现人类对 于宇宙人生的情感反应和个性的流露。，方面是实用，一方面 是表现，一是偏于物质，一是偏重心灵。一是需要客观的冷静的 知识,是表达土观的热烈的情绪。两者似乎是绝不相谋，有 “雅俗之分”。然面我们从历史上和本质上观察它们二者在人类 文化整体的地位和关系，可以说:它们二者实可联系成一个文化 生活的中轴，面构成文化生活的中心地位，虽非最高最主要的地 位{见下图h
一切有生物在它的生存斗争中，都运用种种技术以达到它 的生存目的。如猫之瓜，绛之虿，狮之捕鹿，鹰之啄鱼都有他的 技术(见我的另一篇文字〈近代技术底精神价值〉，刊<新民族〉第 1卷第20期)。大抵禽兽的技术利用本身上的武器，人类则创 造身外的器械来满足生存的需要。故人的技术高于一切动物。 这种人类技术的产生,其原因是因为人是直立的动物,能用两手 搜取和运用一切身外之物<人的能直立，其进化的历史，是属于
0」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S期（193S年1月24 口），（文史地>专页 第2期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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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的研究，我现在不用谈它）。若就哲学现察来说，因为人 是直立的动物，所以能对视整个的世界，能见地上的山川草木， 天上的星辰日月，因之人对于世羿，能构成一个整个的宇宙观。 人类对于世界遂感觉为有条理的有因杲的结构。人对于宇宙能 有一贯的认识，产生了控制自然和利用物力的手段。人类的挞 界是客观的、整个的，禽兽的世界是主观的、片面的。人类既知 用智力控制宇宙，把握世界，知道用适当的方法，达生活的目的， 发明工具，创出人的技术。而思索宇宙全体究竟的哲学思想与 欣赏自然整个图画的艺术心灵也就同时产生。
自1765年瓦特发明蒸汽机以来，人类技术上R明地表示一 种划时代的逬步。这神大的进步，影响于人类社会上，政治上， 经济上,都有很大的变化，于是发生工业草命，造成现代资本主 义的社会。因之掀起世羿上、国际间、民族间的一切纷争。最初 的，原始的世界,仅有无生物同下等的生物。那时候还没有人 类，后来不知经过了多少万年的进化，人类产生。自有人类以 来，世界遂呈一种g大的变化。因为人类用工具，以高等的技 术，消灭一切其他动物的势力。于是使从前禽兽的世界，变而为 人所控制的世界。然自瓦特发明蒸汽机以后，这短短的百佘年 中，因为机器的发明，技术的猛进，遂使人类文化h,精神全 受到机器的支配，影响于一切的思想，文学，社会,政治，都发生 —种巨大的变动和改車。中国近百年来国际地位的低落，也是 受了西洋技术之威胁。就现时的抗战来论，因我们的技术的落 后，吃了无数的苦痛。明白这一点> 我们应该急起直追，迎头赶 上去，努力创造我们的技术。
人类的文化生活，可以分为二方面：一、知的方面，二行的 方而。见图。分述如次：
i
物质
一、知的方面:我们人类在生活过程中，对于自然有种种的 研究，研究的结果，我们得到一种整个系统的知识,于是产生科 学及哲学^>
二、行的方面:我们因为应用技术来达到生活之目的，不绝 地向自然进攻，遂产生物质文明的进步，及合作的有组织的社 会。要使人在社会上遵守一定的秩序，乃有法律的创制。我们 要求法律的执行，遂有政治生活。这种秩序的根据和来源，中西 古代的说法各异。中国说是顺天地之则，西洋则以为泵上帝所 创。我们用形面上的想像及假设来解释形面下的生活原理，宗 教问题遂因面产生。中国的礼教谓礼是天地之序，人能顺天地 之序即是尽人的责职，故知礼即是中国的宗教。技术是介于科 学知识与经济生活之间的东西，是根据科学的知识来满足人类 经济及社会埽要的。艺术也可说是一种技术，但是它的地位是 介乎哲学（人生智慧，宇宙观)与宗教（人生目的，理想，信仰)之 间的东西。它不仅对于宇宙有一种了解——在理智的方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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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另-方面，它还对于宇宙发生信仰——在情感方面。有人说 艺术的成分，是以音乐成分的多少来决定其内容及价值（派脱0 之说听以我们不妨拿音乐来代表艺术。艺术与技术（工艺） 原是不可分的。我们考察古代遗留的器皿,如石器、石斧、五器、 铜器上均雕有工细的花纹，形式亦非常优美。这些玉器、铜器又 同时多半是宗教上用的礼器。在这里，技术，艺术，宗教，政治， 和经济实用都是不可分的。
艺术通常可分为二大类：G雕刻，图圃，建筑。咅乐，文 学，戏剧，舞蹈。形的艺术与音的艺术。而建筑是人应甩形象线 条构造的美。音乐是用声音节奏构造的美D音乐与建筑,均为 不自然的，人造的。所以不自然的艺术和不自然的技术又相通。 大自然中的天地山川，均为自然力的表现，这是神所创造的世 界。自机器发明以后，整个的地球，都为技术所支配，这是人所 造的宇宙，一个非自然的世界。艺术的美与工艺技术通常看来 似乎矛盾冲突，有“雅裕之分'因为通常以为艺术是有灵魂的， 美的，自然的。工艺机器是人为的，粗俗的。但艺术的美也是人 为的，非自然的。不过一则偏重实际应用，一则表现自我人格， 其为非自然t则是一样。
然而一切优美的艺术又都令人有“自然”之感。就建筑来 说,在山明水秀的地方，我们若于适当地点着一亭翼然，我们会 感到它融合于自然，以它的线条姿式表出山水的线条姿式来。 此亭确为人工造的，而非自然的表现，然而吾人偏能感觉其为自 然,这神矛盾的心理的确是很神秘，很微妙的。何以吾人感觉它
①派脱:即鼠待，(Walter Horatio Pawr, L839，1894),英国文艺评论家、美学 家，唯美主义代表之一。主要著作有(文艺复兴:艺术和诗的研究>、（幻想的肖象广 <文艺狀赏兼论风格）乂希腊文学研究〉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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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然，而非人工的呢？这不能不归功于古代的人，能了解自 然。他们深知毎一神不同的山水，均各由其不同的持有之色、线 条、结构，灵魂，造成它待殊的风格。恰如每一曲音乐，各有其特 殊的调于一样。我们当然不能改变山水，创造山水，但能体验到 山水的风格，伟大的建筑家能因山就水，度其形势，创造适合的 建筑物.表达出山水的风格，以人为的建筑结构显示出山水的精 神灵魂，有画龙点睛之妙。
这种微妙直觉的理论化与迷信化就成为“风水”之说。艺术 家以一建筑结构控制自然于一秩序和谐条理之中，犹如科学家 的控制自然于一逻辑体系之下3建筑能表现出山水的灵魂，音 乐却能以同样抽象的节奏韵律表达出人的灵魂。所以“非自然” 的技术，艺术，音乐，均可以再造出自然。技术在人类文化体系 中>7下层的建筑，艺术则为上层的建筑。由控蝻物质生活的技 术到表现精神生活的艺术，一则是介于科学与经济之间，一则是 介于人生智慧——哲学——与人生理想——宗教——之间，上 下层联系构成了人类文化整体的中轴。我们要给与技术以精神 的意义,这就是给与美感，如我们古代的工艺——玉器和销器。 (沈业超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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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倾向性》等编辑后语D
近代德国艺术史的研究和著作非常发达，闳篇巨制，层出不 穷。然而因学者的性格和观点不同，在注重考证,搜罗史家一派 以外，突起一种所谞“文艺科学派”,着意在阐发文艺史上风格的 递变和这递变中间的规律，由此而窺见文化的时代精神，最后探 索到人类心灵里几种最基本的倾向性,如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 型，理想主义1f写实主义型，文艺复兴与巴镂刻@形式等等。唯 物史观一派则由社会经济的阶级性，搴绘各阶层的意识形态，更 以此窺探各派文艺的底蕴。文艺变成“生命情调”和“意识形态” 的标示、映影。伍先生这篇文章是探讨文艺倾向性的一般的问 題,立论严谨,颇不缺少独自的见解。
德国哲学家斯宾格勒也是拿艺术史家和诗人的眼睛浏览 这全部人类史里几个庞大的生物，文化的生态^像希腊的阿波罗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扳)第10期。U3S年S月7日。伝蠡甫〈文艺 的懒向性> 刊1衫8年7月3日与S月7日〈学灯> 匕董兆孚<人与技术>刊1938年8 月7日（学灯)上。一编者
巴嫌刻:即巴洛克(baroque),意为不画的珠或荒谬的思想a指十七世纪意 大利的一种风格,其特点是反文艺复兴盛期的严肃、含窖、平衡，鲕向于棄华，浮夸。 在教堂及宫联肀，把建筑、绘画、雕蠼结合为一体，追求动钤与起仗,造成幻象。代表 人物有贝识尼、波若米尼、考尔都那及鲁本斯等。——编者
O斯宾勒(03供《1(15^1181，1880-1936):徳国历史哲学家。著有<西方国 家的没落〉、〈人和技术〉、〈决定的年代〉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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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西欧的浮士德文化，亚拉伯文化，印度文化，中国文化，墨 西哥文化等等。每种文化，是这世界花园里突起突灭的一颗大 植物，有生长，有衰落。花开茂盛时是精神文化的髙峰,创造性 的极度辉煌。由顶点趋向衰落，即是由“文化”趋于“文明”> 由富 裕的创新性走向谨严的组织性,由活泼的追求走向规律的墨守， 由人格的充实与表现走向物质的量的扩张（由舂秋战国的文化 走向秦汉的文化，由希腊走向罗马，由歌德时代走向达尔文时 代)，这“文明”的象征是那离幵了自然而仍不断吸取自然的血液 以自活的大城市。大城市的繁荣不是鲜活的春花而是落3返照 的秋林黄叶,令人有萧素凄凉意。斯宾格勒又从那陪伴人类发 展的技术来诊断这文明的生理阶段。马克思从技术生产关系的 发展，解剖近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矛盾及其必然的崩坏，斯宾 格勒却是从文化心灵的诊断预知它的悲壮的末运。哲学家又都 成了古代先知式的预言家^本来孔德（A. Comte)也说过：一切 的知识都是预知。
斯宾格勒的（西方之衰落>是一历史的生态学，博大精深，征 引繁富,中国尚未获译者。董兆孚君译其（人与技术〉，已可窥见 他思想的一面^唯以他的文体汪洋恣肆.如烟波浩荡，颇不易译。 <人与技术>，犹是其较平实者。董君摄取全书要义,提挈纲领以 重述之，再读全译或原本，就不难懂了。
IS7
《人与技术》编辑后语①
斯宾格勒(O, Spengler)在〈人与技术〉这小书中精思创见, 层出不穷，使我们在那平凡的“技术世界”发现层层远景，意趣无 穷。哲学家引导我们触到世界底深一层。尼采的诗云世界最 深，深过于白昼所想的。”中国人太爱清楚,爱白昼，爱平凡,爱小 趣味小抒情;不爱探索黑夜的深沉^所以有<语录〉而少伟大的 哲学系统，（只有一部<易>!)有抒精诗而无壮丽的史诗。（史籍 是白昼所记，史诗却是黑夜的产物，荷马是个瞎子，蝥史方知天 道但斯宾格勒的思想又太被黑夜的悲观所笼罩了。他的一 双夜枭的巨眼，只看见这大城市衰敗的末运;他虽崇拜歌德，却 没有完全接受浮士德生活悲剧的结论，那就是拿“智慧”和“行 动”来改造世界，建成一个新世界!
0)原刊于〈时專新报学奵K瑜版)第U期1. 年8月14日。董兆孚〈人 与技木 >忉于1938年S月7 月14日〈学灯 > 第31)期和第U期上，一一编者
②参阅拙文(近代技术的糌神价值>.〈新民族丨卷第20期。——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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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及其文学批评》 等编辑后语①
亚里士多德是希腊的大玄学家，也是西洋科学的幵山袓师。 他奠定了西洋的逻辑与物理学,生物学，政治学，文艺科学，伦理 学，形而上学的基础。他的老师柏拉图，一位更大的玄学家，却 和披达哥拉^学派运用数理探究宇宙，启发了西洋科学数理方 法的路线。到了文艺复兴时代,天文学家哥伯力^，凯伯来$，牛 顿等人，高瞻远瞩，探求天体运动和数学理想的契合，他们拿一 种宗教的热精追求宇宙底数理和谐性（见〈凯伯来传记>>。大玄 学家莱勃里兹 (同时牛顿）发明微分数学，笛卡尔发明解析几 何，创造近代物理学的数学基础。这是玄学树上开出的科学之 花,而由这物理学发明的机器遂形成了现代的物质文明。
中国自从孔子罕言性与无道，老子也说道可道，非常 道。'〈周易*系辞传〉说神无方而易无体”，“显诺仁,藏诸用。” 庄子说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于是中国玄学探讨之门已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 淪皈)第14期。1938年9月4日，田津生、丁睐 〈亚黾士多德及其文学批评>、商章孙《德国自由战争的文艺〉刊于该期上。——编者 ^ 即毕达哥拉斯。——编者
③即哥口尼。——编者 D即开普勒。——编者 S 叩莱布尼兹。——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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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而阴阳五行鬼神迷信之教，乃泛洫于天下。正统派学者诚如 宋代邵雍所说广自汉以来，学者以利禄为心”，倡言学以致用。 〈汉书，艺文志〉说懦家希望“助人君，颗阴阳，明教化' 道家是 “君人南而之术”衍而为形名法术，都是想辅助人君治国平天下， 其目的在做官。自从秦始皇、李斯焚书，汉武帝、董仲舒罢百 家，限制学术于“致用'“利禄”之途，中国哲学思想的活跃与逻 辑问题的分析，几乎熄迹。此后有不负责任的“玄谈'没有严肃 的形而上学的探讨。（只有西来佛学刺激一线玄学思潮。）学以 K致用”是二千年来一贯的口号。宋、明学者虽有"格物致知”的 主张，唯以诚意不够，方法不明，未能建设科学。然而哲学家的 岩岩气象表现于陆象山的高超,朱熹的博大，王阳明的亊功。学 院制度发挥一线的自由批评精神，主持淸议,评论政治，致召东 林之祸。黄黎洲赞美东林的气节说广数十年来，勇者燔妻子,弱 者埋土室，忠义之盛度越前代,犹是东林之流风余韵也!w清代三 百年学者遂以训诂考证避思想之祸，哲学精神晦而不彰，使纯粹 的科学穷理的兴趣也无从启发^至今犹然。试看若干献身科学 的学者仍被国家强人仕途，案牍劳其形，开会蔽其神，应酬粍其 时，平生抱负不能施展，“致用”之学弃置无用。试拿秦汉以来中 国的“致用之学”和西洋的玄学相比，两方的“收获”是什么？
一 百三十年前德国民族所处的境遇，何其僳我们的现在? 他们六年的艰苦奋斗，驱敌人于国外，不但国家统一强盛，渐成 欧洲一等强国，而文化学术光芒百丈，也是民族复兴的原因。商 聿孙先生描述他们抗战期的文艺，给与我们许多的提示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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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扯谈》等编辑后语p
潘菽②先生以心理学家谈艺术，头头是道，鞭辟入理，随手 拈来，都道着时代的病痛。文章有风趣，他自称是“扯谈”，我认 为是有心人“垂涕而道”。
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与艺术论主用模仿说，虽不是主张文艺 是机械的照相式的模仿自觫，然而分离人与物的对立，倾向于以 客观的模写为出发点，使西祥的文艺二千年来始终不能完全脱 离这“自然(写实）主义”的窠臼。一切的反动终于回到新的“自 然(写实）主义' 中国二千年前最早的诗说就主张“诗言志"（见 〈虞书>)，〈毛诗序H兑“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注重文艺的抒 情性和音乐性。荀子说“在心为志,发言为诗”，又说“诗者，中声 之所止也”，是说诗是中和之声之所存在。后来六朝的绘画理论 开始就提出“气韵”第一，而列“应物象形”于第三。这是中西文 艺路线的不同表示于两方最早的文艺理论。
0)原刊十<时事新报*学灯>(滷饭)第1S期。1938年9月11 IU潘菽<1木 扯谈>、ffi律生1 r<巫里士多*及其文学批评 >(续),刊于该期上。——编者
②潘寂【1肋7，1988):心理学家p原名有年，曾用名潘淑、字水叔。江苏宜兴 人。著有<心理学概论>、〈社会的心理基础>、(心理学应用心理学简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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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信用货币史之起源》 等编辑后语①
关于“中国信用货币的起源”问题，近代国内外学者争论纷 云；日人加藤繁，野幵三郎等皆有发表，而类多从枝叶着眼，不从 整个经济史上之发展，作根本之研究。朱契先生这篇文章本着 现代德国经济史权威松巴特(Somhart)治经济史的方法，加以探 论。说明宋代的w交子”是中国信用货电的起源，这是经济史上 的一个发现。朱先生文章流丽而治学踏实，这是一篇很有趣味 的学术文字。
要提倡科学研究的精神和兴趣,最好是读科学发展的历史。 它告诉我们许多科学假设的发挥和放弃,方法的探试和成功，科 学家在理论上大胆的冒险伴着方法的缜密和研究的耐心—部 科学史是西洋精神悲壮的成功史。读科学史使我们不拘执成见 而又肯定知识之可能。它吿诉我们问题的产生和解决的路线。 这是活的科学生命，不是死的科学成绩。
明天K九一八”纪念另有特刊，（学灯>提前出版。
①厘刊子〈时亊新报学灯><渝版）第L6期以938年9月17日。朱契<中国信 用货币之起潭>、谢谦〈希腊的物理学〉等文刊于该期上。~■一编者
《中国古名家言总叙》编辑后语$
研究中西学术史“名学”或“逻辑”的产生和演变.是一很有 趣味的问题，并且可以窥探到两种学术文化史的中心特点。西 洋的逻辑，自希腊创始，就是属于墨翟荀卿所谓“正名”“析辞” “立说”“明辨”这一条路线。是替一个想成系统的学说理论求立 说的根基，要使“持之有故，言之成理”。注重概念定义的准确和 思想系统的通贯融合，组织严密。它的步骤是“以形察名，以名 察形'最后以成系统的立说，把握客观的真理。亍是由逻辑而 建立科学。希腊的诡辩派学者很像中国惠施，公孙龙之流。然 而自从苏格拉地出而“正名”，西洋名学入于正轨，他的再传弟子 亚里士多德阐明逻辑，奠定了西洋科学和一切的系统的哲学思 想的基础。
中国的彤名学是出于刑书（见伍先生②说），“君操其形，臣 效其名，形名参同，赏罚乃生' 可见中国名学的起源和主要倾 向不是在构成系统理论以探讨真理，而是法术家用以“综核名 实'做政治刑赏的准绳。起于讼而非起于辩。孔子的正名较之
0,原刊于<时亊新指-学订>(渝版）第18^,14.^ ft: 1(|月2 fj . ffi炉白 <中1*[ 夾名家叙h亦刊f该期<学灯> 匕一…编荇
X 即伍非白-(1890-19份 >:中国逻辑史家i VH!蓬安人=箸有（中国古名家 吉> 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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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拉地的IE名，其目的在礼乐刑政。于是中国“名学”滇变而 成为“名教'支配了两千年的中国文化。S卩穷理致知，建立纯理 的系统思想的逻辑，未诞生即流产。名学衰微，中国从秦汉以后 不再产生独立的创逄的“持之有故，言之成理”的伟大哲学系统。 名学亡则哲学不振，哲学兴趣衰落则科学穷理的兴趣也无从产 生。近代西洋科学的进步多由于“逻辑”指示途径方法（如培根， 笛卡尔等大哲）,检讨名词概念，指示推理的进行，组织“系统的 综述' 逻辑是科学之母，无可置疑。中国名学不振，秦汉以后 的学木乃折入“经学V‘注疏”广考证V1#集”、“语录"、“札记” 一条路线。印度传来的“因明”也不曾发生影响。最近受西洋科 学和逻辑的剌激，学者乃整理先秦名学。伍先生用力最勤，成绩 最大。梁任公先生在他的{清代学术概论〉里说广伍非百著《墨 经解故〉，从哲学科学上树一新观察点，将全部墨经为系统的组 织，吾虽未能读其书，然颇信其为斯学一大创作也r现在这部 (中国古名家言>已经完成,包含七巨篇,篇目见总叙。伍先生对 于整个先秦名学，做了分析和解释的工作。而且是用哲学的头 脑写成的，真是“斯学一大创作”。我想t这部书若能出版，当可 使中国学术恢复纯理思辨的兴趣,从事建立伟大思想系统,和建 立新国家，新民族文化相辅而行。这篇〈总叙>评述先秦名学派 别特点，精义很多，特为发表于 <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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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原居士事略》等编辑后语^
欧阳先生文为散原先生纪念专号写,迟到。先生创“支那 内学院”于南京，阐明佛学，流布经论，为近代中国学问一重要潮 流。先生气象岩岩，沈厚深邃,-代学术大师;尤关怀国难，愤概 倭寇，五六年前刊布〈词品甲》专选爱国御侮词，敝励国人，真古 之性情肝胆中人U近著〈辨二谛三性>与（辨唯识法相〉二论，阐 明佛学最髙义谛，言简义賅，辨析精确，拟于下期发表。
白话文学里的“散文'经过徐志摩，梁宗岱，何其芳，芦焚和 其他多人的努力，已经开辟了一种独自的美。由于运用新的意 匠来选字,遣词，造句，能表出新的意境和情绪。民族创造能力 没有衰落，在这小地方可以看出来。方令孺女士这篇<信〉和胡 小石先生那段古色斑烂如鼎舞的诗序正可以遥相辉映。
〈艺术与技术 >也是一篇从自己真实感觉里写出来的文章。
Q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渝聢）第39期年〗0月9日。欧拓竟无(散 原居士學略》、方令播(信>、胡小石<商《永墨池因>、釐兆孚<艺术与技术>哿文，亦 刊于该期< 学灯 > 上。——編者
②欧阳竞无U871-1如0>:佛学家。原名渐，亦秣宜黄大师。江西宜黄人。 著有<竞无内外学>26矜,30余卷等多种d——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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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二谏三 > 性》等编辑后语①
六朝隋唐、约当西历第五到第九世纪,这四五百年的中国学 术史是被佛学的介绍，翻译和自创占据了主要的地位。它的伟 大光芒和创造力的丰盛，只有那几百年间的佛教造像在中国艺 术史上的地位可以互相辉映。这一时期的中国美术史是被那云 岗，龙门，夭龙山，历城山各处的造像所代表。这个异常富丰而 闳丽的“造像时代”，它的范围之广,成就之大，不亚于希腊雕刻。 只因中国的艺术批评家是唐、宋、元、明的文人，只晓得玩味诗词 山水而轻视佛教的宗教艺术，遂被忽略了。直到近代佛头佛身 尽被日人斫去，赠送各国大博物馆(见前几年报载〉，我丨n才知道 留意。中国伟大的雕刻艺术因宋朝南渡以后，佛教衰落，佛像皆 易以绘塑，铸金少，琢石更少（见叶昌炽 < 语石 >)，泥塑佛像模型 遍于天下,无取乎大匠，用不着手琢，于是中国隋唐雕刻艺术好 傢做了一次壮丽辉煌的梦，从此埋没于荒山野寺，让山水画领袖 中国的艺坛。晚清以来，佛学之纯学理的研究自杨任先生开其 端，欧阳竟无先生光大之。这两篇〈辨二谛三性》和（辨唯识法 相>是先生最近最精的文章，我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懂，仍将它发 表于〈学灯我以为每项学术上的成就即是民族在文化和精
①原刊于 <时事新报.学灯 >(瀹饭）第20期。L938年10月16ff。欧阳竞无 <辨二裔三性——七月初与渝友淡义>、<辨唯识法相——八月初与晓友泱义）、高迈 《宋代的难民救济）、方颖莲<军中——集训生活剪彩>、谢谦〈希腊的物珲学>(续）等 文刊于该期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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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上的胜利，堆积无数的物质上的，精神上、政治上、军事上的胜 利，才能完成真正的最后胜利。
李证刚教授跋〈辨二谛三性 > 篇说：
“中囯佛学，为台资两派所乱。般若性相正义，至唐中叶，遂 皆衰替。标准既失，法之二谛，教之三性，乃几无能辨者。至于 今日，不闻微旨。吁，可哀巳。欧阳竟无居士，研究佛学数十年， 洞明法教大旨。旧夏在京，集众宏阐，语重意精，发人深省。今 来渝地，感于时流之臆解妄说,待申二谛三性理趣t警策同人，兼 解其惑。辨析精确，更无剩义。干数百言，文该旨备。佛学大 要,具在于斯。可谓剥落枝叶，直指根源者也。喑域明灯，岐涂 可鹵。佛学哲士，幸三复之Z
又跋 < 辨唯识法相〉篇说：
“欧阳竟无居士，归于内学院所刊诸经论序中，判析唯识与 法相相摄而不相淆之旨，甚详且备而世之新学，昧者犹多。顷 在江津,乃复枯提斯义。标挈纲领，辨别是非,较前所说,尤为精 确。其于指导唯识法相学者途径，可谓无隐平尔。此作与前《辨 二谛三性〉一文.同为今曰佛学之南针。欲于佛学作实际研究 者，必取资于此矣J
我在欧阳先生这两篇高深精微的大文章下面发表一位现代 實午女性方女士所记述的军训生活剪影。世间法出世间法原本 不二。我在这一片天真纯洁，爱国守纪律的集团生活里见到屮 国光明的来临。近一百年来中国政治的腐畋造成今日空前的国 难，只有这一片纯洁，亲爱精诚，真正爱国家、爱民族、守纪律、重 组织的青年灵魂才能洗涤-切过去，现在，新式旧式的腐败，重 新建起一个国家来。
我们向来轻视宋朝，以为是个怯弱衰落的时代，不料它还那 样有计划地注意救济难民，我们应该怎样兴奋，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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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信用货币之研究》 编辑后语0
九月十七日本刊发表朱先生的大文〈中国儈用货币之起 源 >，那是中国货币史上一篇重要的文字，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现在这篇<元代信用货币之研究 > 说明中国信用货币之发展，到 元代达到极盛时期，“衡以今日之法币政策,然已具近代国家通 货管理的眼光”，凡感到法而政策在这次抗战建国过程中的重要 性者，定有兴味看这篇有价值的学术文字。
O原刊子〈时亊新报学灯>(谕坂)第21期 193S年10月23日。朱契（元代 信用货币之研究>刊于该期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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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法国大诗人保儿福尔》 编辑后语①
读了徐先生的文章，感到韵律的节奏的生活才是真实的生 活，才是健康的壮大的生活，才是一切创造力的源泉。所以中国 古代聿礼和乐做社会生活的骨架。但中国文化里丧失最多的是 乐教。唐代以后的中国几乎成了一个无音乐的国土。比起近代 欧洲国家，真是惭愧v乐教丧大，-种人类的狭隘，自私，暴戾， 浅薄，空虚，苦闷，充塞了社会。不能有真的同情与困结，不能发 扬愉快光明的创造精神。生活没有节奏韵律,简直不是人的生 活。中国古代乐教衰落，还幸喜有普遍于社会的写字艺术来表 现各人的及时代的情调韵律，各种微妙的境界。汉代边疆小吏 的木简，六朝隋唐普通人的写经，都有韵味，有表现，都是深厚朴 实的艺术。我们窥见那是"力”和“美”的结晶，是充实的韵律生 活的自然流露。那是一个有力和美的时代。所以我希望較倉界 于极力提倡音乐教育之外，还能顾到中国独有的写字艺术之普 遍化。
(I：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星期增刊）>(渝版）第23朗。1938年11 >3 6 U ^ 徐仲年（当代法国大诗人保儿*福尔——歒给令孺大纲白华H诲人〉一文，刊于该期 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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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灯》重要启事
敬启者,近来交通梗阻，报纸来源断铯，本报为节省纸张以 期待久计，决议下星期日起将〈星期增刊)暂行取消，《学灯 > 移在 星期日本报第四版,篇幅仍约一万字左右。惟中央大学、重庆大 学、复旦大学、大夏大学教育学院各专刊皆暂时停止。本报承蒙 以上各大学主编各专刊以来 > 宏论巨制，多关系抗战建国，根据 学理研究，讨论时代问题。加惠士林，实非浅盔。本报尤感不能 忘。出版以来，巳第23期，可算抗战期间仅有之纯学术刊物。 今迫于事实，不能不暂告别离,真不胜怅惘歉仄之情。现正计划 出版<学灯）第23期单行本。以后仍盼各大学学者源源赐稿，刊 布学灯。一俟交通恢复，纸张来源不竭时，仍当恢复旧观也。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虽期增刊）>(瀹版）第23期。1938年U月6 曰。——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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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学术界怪杰吴秋辉先生》 编辑后语①
本期两篇文字是记述近代两位一般人不甚知悉的学者生 活。张先生以生动的文笔描写一位个性独特，冥怀继往的学者， 他的思想的解放，是现代疑古精神的前锋,显然他的根据和方法 不无可疑的地方。桂柏华先生是位苦行笃学的人，欧阳先生替 他写的 < 行述 >凄惶动人，令人寄无限同情之感。
0)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渝版）第24期r 1938 ^-11 ；1 h； 张默生（现 ft学术界怪杰吴秋鵃先生>,欧阳竞无（九江桂伯华行述〉等，刊干该期<7灯> ho——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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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训练社会事业人员之重要》 编辑后语°
记得南京鼓楼前面悬了两行白色青边的大字，说“人生以旅 务,不以夺取为目的' 从鼓楼向南一望，拢拢攘禳的是些什么? 南京在这十年的拢拢攘攘后失掉了，现在应该觉悟这两句话的 真理了罢！服务社会要有方法,有学术训练,不是栊拢攘裱可以 干得了的，所以我发表言先生这篇文章。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25期。丨93S年丨1月20U。言心哲（论 训练杜会事业人鼓之重要〉刊于该期上。-一"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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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学史绪论》 编辑后语①
西晋大书家钟繇论书法说笔迹者界也，流美者人也，非凡 庸所知。见万象皆类之，点如山頹,指如雨线,纤如丝毫，轻如云 雾，去者如鸣凤之游云汉，来者如游女之入花林。”这是说书法用 笔也通于画意。唐代大书家李阳冰论笔法说广于天地山川得其 方圆流峙之常，于日月星辰得其经纬昭回之度0近取诸身，远取 诸物，幽至于鬼神之情状,细至于喜怒舒惨，奠不毕载。”这是说 书法取像于天地的文章，人心的情况，通于文学的美。雷简夫 说余偶昼卧，闻江涨声，想其波涛番翻，迅驮掀揺,高下蹙逐奔 去之状，无物可以寄其情，遽起作书，则心中之想尽在笔下矣。” 是则写字可网罗声音意象,通子音乐的美。唐代草书宗匠张旭 见公孙大娘剑器舞，始得低昂回翔之状，书家解衣盘礴，运笔如 飞，何尝不是一种舞蹈？中国书法是』种艺术，能表现人格，创 造意境，和其他艺术一样，尤接近于音乐底，舞蹈底，建筑底抽象 美(和绘画，雕塑底具象美相对中国乐教衰落，建筑单调，书 法成了表现各时代精神的中心艺术t中国绘画也是写字，与各
①原利于(时事萨报*学灯>(渝版）第27期。193S年i2月4日。胡士石〈中 国书学史‘绪论》一文，亦刊轂于该期<学灯>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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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书法用笔相通，汉以前绘画已不可見，而书法则可上溯商 周。我们要想窥探商、周、秦、汉、唐、宋的生活情调与艺术风格, 可以从各时代的书法中去体会^>西洋人写艺术风格史常以建筑 风格的变迁做基础，以建筑样式划分时代，中国人写艺术史没有 建筑的凭借，大可以拿书法风格的变迁来做主体形象。然而一 部中国书学史还没人写过,这是研究中国艺术史和文化史的一 个缺憾。近得胡小石先生（中国书学史）讲稿，欣喜过望。胡先 生根据最新的材料，用风格分析的方法叙述书法的演变，W文化 综合的观点通贯每一时代的艺术风格与书型。这篇〈绪论〉分三 段，第一段论书法的艺术地位，第二段论书法与时代的关联，第 三段论书体及书之三法：用笔，结体，布白。以后分章论述各时 代的书法，拟陆续发表，请读者留意^胡先生研“古文”之学，曾 著〈甲骨文例>及<古文变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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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学史绪论(续)> 编辑后语①
中国书法有“方笔”与“圆笔”之分。圆笔所表现的是雍f和 厚，气象浑穆，是一神肯定人生，爱抚世界的乐观态度，谐和St洽 的心灵。西洋希腊的，尤其是文艺复兴的绘画、雕刻，多取圆笔Q 这是爱自然，亲近自然的精神和态度。王羲之的书法是圆笔的， 有取象于鹅项之说。晋人书札是家人朋友间的通讯,他们用笔 圆和亲切。自然界现象多半是圆曲线的，很少笔直的抽象线条 (人造的建筑物除外我们站在海滇向天边一望，宇宙是圆的o 方笔是以严峻的直线折角代替柔和抚摩物体之圆曲线。它 的精神是抽象地超脱现实，或严肃地统治现实（汉代分书龙 门造像的书体皆雄峻伟茂，是方笔之极轨。这是代表佛教全盛 时代教义里的超越精神和宗教的权威力量。正和西洋中古基督 教哥待式大教堂的建筑雕刻绘画I多用油象的直线折角相同。 〈天发神谶碑〉之奇伟,全用方笔，也是表示这种宗教意境。然而 柰山经石峪的金刚经大宇却慈祥博大，微妙圆通，全用圆笔，正
①原刊P(时亊祈报*学灯 >(瀹版）第28期。1938年丨2月11 [?胡屮 国书学史绪沦〉二、方东美二首诗〈猢狲杖戏简胡小石教授》、〈苒恼胡小石 >,< 近闻贓 兵掠我京庐有感>、虞愚<抗战时期文学应负的使命>等文.亦刊栽T该期《学灯> 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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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大乘入世救世的精神。
胡小石先生爱考古，在京时收集出土陶器甚多，被倭寇二弹 炸毁。方东美先生作诗恼之，不料他自己近日亦有“书空”之叹 也。（多谢胡先生替(学灯>新写了一个报头.）
虞愚先生是研究“因明’’与“名学”的。这一篇文字却很亲切 地把握到抗战时期的文学问題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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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几个小问题》编辑后语$
颜实甫先生是研究文学和哲学的。他以一腔沉痛的心情来 谈H前几个问题，委婉而又风趣，亲切而含全:理，话虽浅近，意思 却深远。
0)原刊f (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29期。N38年12月18日。颜实甫<目 前几个小问题——还是霈要哲学>、蒙生（关于吴秋挥的遗著>等刊于该期卜-。——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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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艺术》等编辑后语Q
曰前冯芝生教授惠寄近著〈新理学）一册（少数石印本赠 友人，未出版），那是一个建立一新哲学系统的企图，可算得中国 学术界的空谷足音。无论它的成就如何，是值得推重赞美的。 原书约十三万多字，我发表他比较通俗的“论艺术”一章的一部 分，略可以窥见他的思想的方向。
王静安先生是一代大学者，中国现代的史学与文字学都在 他的巨影笼罩之下。但是他的死——民爵十六年自沉于颐和园 昆明湖——却曾令人于悲倬中发生种种揣度。陈寅恪③先生挽 辞里说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 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度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迨达到 既深之程度，殆非出干自杀无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这是 很沉痛地探求这一代学者自杀之最深意义。于华先生忠于史实
X原刊f (时事新报‘学奵>(渝版）第3U期。1938年〗2片25 冯友5<沦 艺术>、P嗜（五静安先生之死>.严文蔚<肖捽文*亦刊栽于该期《学灯>上。—— 编者
②冯友兰（1895 — 哲学家。字芝生，河南唐河人。全部著作汇集成<三 吩堂全集>15卷。主要著作有《中国哲学史>、<新理学>、（新事论>、<新世:训>、〈新厫 幻、（新原道>、（新知言〉、（中国哲学史新_>、《中国哲学史论文集> 等。——编者
③陈寅恪（1890—19的）：历史学家、文学家，江西修水人。主要著作<陏唐制 度渊课略论镝>、〈中国地域丛抄 >、<古今典輟聚歉考中国文化史》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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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记述，却使我们更觉得悲慘了。一位高贵的，寄心灵于纯学术 境界的人，竟被世俗琐事困恼其精神以致于自杀、放弃毕生未竟 之业，岂不令人感到人生矛盾的悲剧，而寄以无限的同情。
现代中国人需要悲壮热烈栖牲的生活，但也需要伟大深沉 的生活，音乐对于人生的保沉化有关系，我预备发表几篇音乐家 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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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史上所得的民族宝训》
编辑后语°
多谢缪先生给我们这一份珍贵的伟大的新年礼物，从国史 上得来的十二条“民族宝训' 它增厚我们的自信力，同时也给 与我们深刻的窨惕的历史教训。它激起我们伟大的兴奋，也指 示我们沉着的有计划的努力方针。这是闭电哲学对干民族解放 战争的贡献。第5，第6，第7三宝训尤引人保思，令人奋发。我 希望它能发生影响像费喜特的< 告德国书>。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饭）第31期。1939年丨月3H。缪风林（从芮 史上祈得的民族宝训〉一文，亦刊栽于该期(学灯> tl,——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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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史上所得的民族宝训(续)》
等编辑后语①
缪凤林先生在他的 < 宝训 >(七）里面说广民族自力充分的发 展与表现，在全民族身心之康健”，这话最使人感动。我以为近 代中国人的道德墮落，怯摘，苟安，自私，贪财,意志薄弱，容易动 摇，整个的原因是由于体魄不健，神经衰弱，无积极生活之光明 的勇气和拓展事业的魄力，只想拿投机取巧，不劳面获的方法占 得虚荣和生活的享受。不了解生活的真正幸福是在一健康体魄 底活泼劳动！中国汉唐时人,西洋希腊和近代人都了解这一点， 他们文化的灿烂是有它生理的基础。日前拫载谕市初中学生健 康检查，五千人中仅有96人身体完全健康的学生。无怪中国各 种事业都敷敷桁衍，马马虎虎，不肯用力、也无力可用。
我晤见医师王几道先生谈到这个问题,他递给我这篇文章， 我乐于替他发表出来。近几天来身体不健意志薄弱的人们已经 离开了民族战争的阵线，我们更要加意注重民族身心的健康！
①厫刊于<时事新报学灯K渝版)第32期。1939年1月8日。缪凤林(从国 史上所得的民族宝训>(续玉几迸<严重的翁后方医药设施问題）等，刊子该期 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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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朗诵诗》等编辑后语①
前天我同郓本道先生偶然谈到中西民族从文艺方面探讨它 们的特性的问题。郭先生说中国民族性是‘诗’的，西洋民族 性是‘音乐’的。诗是向内的，菹藉的，温柔敦厚的，回旋婉转，悒 郁多愁。音乐是向外发扬的，淋漓慷慨,情感舒畅，准壮而欢乐 的。”他这话颇含至理。所以中国的“音乐”也近于“诗”，倾向个 人的独奏。月下吹箫，是音乐的抒情小西洋的诗却近于音 乐，欢喜长篇大奏，繁弦促节，沉郁顿挫，以交响乐为理想。西洋 诗长篇抒情叙事之怍最多，而西洋民众合唱的兴致和能力也最 普遍。
中国唐代文明最近于近代西祥，生活力丰满，情感畅发，民 间诗歌音乐兴趣普遍，诗人的名作，民众多能歌唱。宋代以来， 诗人失了他的民众，民众也没有了诗。郭先生所说中国民族是 “诗”的，从这时起恐怕已不复焉事实。现在人有提倡“朗诵诗”， 果真诗能朗诵t民众能朗诵诗人之诗，我们岂不又恢复作“诗的 民族”并且是“音乐的民族”了吗？
O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33 m, 1939年〖月丨5日。梁宗岱《谈 餌诵诗 > 等刊于该期上。——编者
梁宗岱（1903-1983):外国文宇评论家、翻译家，笔名岳泰。厂东新会人。著有 (诗与真）乂歌德悲德汶>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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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宋史考略》等编辑后语e
元代以外族入主中国，对于文化无所贡献，所修宋史，最为 芜杂。明、清两代的学者努力干改撰补修者如：E诛，柯维骥，王 惟俭，陈黄中，邵晋涵等人意见纷纭，态度不一。金静庵先生这 篇文章是对“宋史”的改修和订补做了一个总叙述，总结算。不 过元人所修“宋史”因体例不严,毫无剪裁，如诸志中全录档案， 列传中全录行状碑志，却意外地多保存了一些可珍贵的史料，拿 现代的眼光去发掘它整理它，未尝不很有用的。
前年在南京时，有一次同胡小石先生到狱里去访陈独秀先 生。胡先生是研究文字学的，陈先生就说起中国的学生因认识 中国文字的困难，枉费了许多时间精力于文字，耽搁了学术的研 究。所以他想从习用之字三千余中，提出字根及半字根几百字， 这是一切字的基本形义，熟悉了它们,则其余生字之认iR可迎刃 而解。我当时听了这个好消息，就心里盼望他这工作早日完成， 这对于中国教育学术的前途关系非小，不仅仅是有益于中小学 生，尤以推动R众教育。咋天接到独秀先生从江津寄來这篇<自 叙>,即为发表出来,希望教育#注意这本重要的书，尤希望这书
①原刊f (时事新报学灯K渝版）第:M期。1939年日t金静麽〈修 改宋史考略>、昧独秀学识字教本自叙>、华实〈平原一~向往之一> 等刊子该期 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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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早日出版。
(近来常接读者来信，催促发表胡小石先生 < 中国书学史 >续 稿。案次篇为“三代书法”,正在整理中，不久可以刊出。）
中国的文化是在黄河长江流域的大平原里建立起来的。它 具有平原文化的特点。现在这两大美丽的平原都被敌人的野蛮 在蹂蹒，污辱。怎不教人怀念，愤恨u华实先生这篇抒情文字是 能引起许多人的同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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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等编辑后语(一)①
方令孺女士在本刊第19期管发表了两封信，现在这第三 封是写给一个青年学生的信，我们看见一个优美的诗人的灵魂 深切地关怀着时代，尤其是关怀着这大时代里努力前进的青 年。我常常看见一詳天真纯洁、活泼有为的孩子们，环绕着一 位年轻的母亲，兴奋地愉快地接受她的乐观，从美和现实织成 的光明的理想。我常想，从这间小似一个船舱的小房间里也许 会发挥出一个世界来，至少它晕会参加一个世界的建设的。
熊子贞^先生是一个思想家，我读过他许多给青年讲学的 信，都是很感动人的。这一封信尤能说出现在大学里听讲而不 自修自悟的弊病。辞意恳切，发人深省，特为发表出来。
古代各大宗教都产生了伟大的文学和艺术，由于宗教的热 情幻想及宗教宣传的目的，自然会表现许多优美动人的文艺^ 中国人缺乏宗教热情.所以史诗和剧曲都不发达，文学偏f伦 理的理智的或个人抒情的方面，只有一部屈原的〈离骚〉是例
0)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榆瓶>第35期。1仍9年1月的方令襦 <信>、熊十力<答镏生书>、张默生<读大庄严经论>等刊于该期上。——编者
②即膊十力（1885-1968〉：哲学家、佛学家。捩名继智' 升恒' 定中，号 子真、漆囷、逸翁。猢尤黄冈人。著有 <因明大疏鑭注》、（唯识论>、<新唯识 论>、（佛家名相通释〉、<读经示要〉、《十力语要初续〉、<原餺>、（体用论>、（明 心鴒>、（熊十力论著集》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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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它蕴蓄着占代民间宗教的传统，发挥而成光芒万丈富有热 情幻想的文学。张先生这篇介绍怫教文学的文章是很能引起我
们的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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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法德美军歌选》编辑后语①
睡眠了多年的东方雄狮，现在真正的作狮子吼了！五千年 的历史，四万万五千万的民众，尝尽了酸甜苦辣，聚积了无数的 愤怒耻辱,这一次要拿最大的牺牲夺取最大的光荣了。岂能没 有歌？民族的歌只能在民族一次最大的热情里逬出。时候到 了！看我们的歌也正在源源的流出！
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渝版）第鉍期。〖939年2月5 f?。俞大铟'商章 孙、徐忡年< 英法德美军歌选〉刊于该期上u——编者
《教育合理化运动发端》 等编辑后语°
教育是“文化的接代”，教育家所负的责任是要能体验和提 炼一国的文化价值，一切过去人类在真（学术）、善(道德）、美和 技术九面的成就，用浓厚的热情和丰富的知识传递给与后一代, 使他们能应合时代的需要而发扬前进。教育家不一定是文化的 发明者和创造者，却是传递文化火炬的人。但教育的目的虽是 在此，教育的事业和方法却是一种技术，一种组织和设施:这需 要绝对的科学化,合理化,如常先生所说。
这种行政技术方面的科学化，合理化，是我们建设“近代国 家”必经的过程萧孝崃先生所述的工商人员心理测验也是“国 家近代化’’的一个切而的问题。
中国画法和书法因所用工具“笔”相同，遂有书画同源之说。 元明以来更有书画合流的趋丨所谓“文人画”创出一种抽象化 的，心灵化的艺术。这书法化，文学化的结果使中国画离开了绘 画的本位，成为文人所赏玩的“墨戏'或是所寄托的京教—— 禅。这确是丧失了绘画本是“色彩的艺术”“眼睛的艺术”之原 意。潘菽先生提出“画”与“绘”的分别，纠正书画合流论的流弊， 是很正确的。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澹版)第37期。19糾年2月L2日。常道直（教 育合理化运动发墙>、萧孝錄
刊于该期上。潘菽〈略 论书画同问通>,刊于<学灯>第37—38期。1939年2月12日、19日。——编者 参抽作〈论文西绘画之瀨*与基抽>,<中大丈艺丛刊>第1卷第2 期。——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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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文学的理论与实际》 等编辑后语①
一槌很有意义的事.就是世界上第一流的文艺杰作，多半间 时也是通俗的。荷马的<伊利亚>与<奥德赛〉，新旧约〈圣经>,莎 士比业的剧本，《唐诗三百首 >，宋人的词和元人的曲，拉飞尔的 画，歌德的诗，〈三国演义 >,< 红楼梦 >,< 水浒)，都有髙度的通俗 性。它们伟大的“人间性”和“贄遍性”使它们在“内容”上通俗; 它们结构上的明白显露,描写上的生动、活泼，态度上的自然、率 真，使它们能在“形式”“技巧”方面通俗6
所以“通俗文艺”不是文艺的低原，而是能从它矗立起万丈 髙峰的广大育腴的平原。每一个大画家要从“返于自然”做起, 每一个大诗人要从“返于民间”做起。
至于在目前“通俗文学”的政治价值、社会价值和文学价值, 尤其在实际发展上的各问题，王平陵^先生这篇流露着热情和 详密的思考的文章，很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意见。
CD原刊(时事新报学灯 >(腧版）第38期a 19外年2月曰。王平陵〈通佑 文学的理论与实际〉等刊于该期上。——编者
②王平麽（1S邾-I964h社会学家、文学家^原名仰嵩，笔名西泠、史痕、秋涛 等。江苏凍阳人6著有〈社会学大纲）、（中国妇女恋爱戏V《美学纲要〉等7——编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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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时敌我财力供应的比较》 编辑后语°
现代战争是全民族的财力、物力和精神力的战争。日本先 天脆弱，物质与精神都已呈现疲弱之像，而中国则愈打愈奋发， 爱好平庸的中国民族在这一次空前的悲壮史里将如风凰从火中 更生。张宗孟先生这篇统计室中的工作,根据数字的比较推断 敌我双方财力的前途，文章简括扼要，明白晓畅，能增加我们胜 利的信心。
i己得德国诗人海涅在他的一篇游记里写过这几句话假若 是从伦敦街边一个楼角上观察来往的人群一小时,你将彻悟人 生，胜过诵读许多哲学家的书可是，我常看见我们的城里十字 街头站着望呆的人确也不少，却不见成栽了几个哲学家。海涅 忘了在欧洲的大城市里，人们过着匆忙兴奋紧张热衷的生活的 时候，还能常有机会走进市中心十字街头矗立着的大教堂里 ——那是另一个庄严静穆幽深闳远的世界——在里面人们获得 半小时的沉思、默念、体味与超越。所谓“彻悟人生，胜过诵读许 多哲学家的书”，恐怕还是在这里-中国的庙字多半匿藏在深山 野谷，“躲避那阵奇伟的风^西洋的大教堂却勇敢地立在城市核
Q原刊于(时亊新报学灯>(淪版)第39期。1939年2月26日。张宗孟〈战 时敌我财力供应的比较〉、严文蔚（乐圣巴哈>等刊子该期上u——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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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给与人们一个精神的势力团。我们常爱诟病西洋的物质文 明，其实他们一般平民的精神生活之富丰与深厚，远超过我们消 磨于浅薄娱乐或疲敝于艰苦辛劳的中国人生。
哥谛式大教堂，塔峰双插入云，教堂里穹庐百丈，一切线条 齐往上升，朦胧隐约，如人夜行大森林仰望星宇。这时从神龛前 乐座里演奏巴哈的神曲，音响旋律沿着柱林的线丛望上升，望h 升，什到穹宇的顶点/‘光被四表，格于上下' 整个世界化成一 个信仰的赞歌。生命充实，圆满，勇敢,乐观。一个伟大的肯定， 一个庄严的生命负责。中国现代的生活里不需要这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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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时教育改造拟议》 编辑后语①
这篇〈战时教育改造拟议 >是一个长期细心研究的结果，对 于目前整个教育做了一番建设性的批评和科学性的建议。正当 第三次全国教育会议幵会的时候,这篇文字自是会议外的一篇 不可忽视的参考文件。惟编者的一点意见，以为立法自当本于 “合理合理”亦必须通于“人情”，4法”固然不能不定，不能不 守，然而法的硬化有时也会背于情理。我希望教育家要能“悲智 双修”，于立法、行法、执法之中 >同时多多体贴战时小学教师及 各地学生的实际情况。总使每一个诚常求学的靑年，有入学读 书的机会。每一个青年宝贵的求学兴趣,与时光似乎和制度法 规同样重要。
①尿刊于〈时亊新报学灯>(蝓版)第40期。1939年3月5日。江应澄〈战时 教育改造拟议>刊子该期上。一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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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坪坝中央大学农场区内 发现古墓纪事》等编辑后语0
日寇发动侵略战以来，有计划地破坏中国文化学术研究机 关，盗掠公私收藏古物文献图书字画。江浙及各战区文物菁华 损失殆尽，真是中国学术文化上的空前浩劫，幸喜中国历史宝藏 丰富，随时随地都能有新的发现，惟须学者考证出它的学术价值 及艺术价值。沙坪坝偶然掘出一个石棺,两位学者立即在空袭 威胁及参考书缺乏之下细心研究。金静庵先生从棺中所存古镜 年号断定为后汉和帝元兴二年五月晦日所铸，可无疑义。棺卜-石刻画像的风格与题材亦可渕其为汉物。常任侠先生更参考苗 民神话说明“盘古”传说是苗汉共同所有的神话,而“盘古”“伏 羲”更有成为一个人物的可能。又证明汉代各地石刻上所见人 首蛇身(或龙身）画像即系伏羲女娲像。那种神秘可怖诡奇眘眇 的意味，看出古代神话对于遗忘r的古代艺术的巨大影响。
自从汉代儒教势力张大以后，文学艺术接受了伦理的人事 的政教的方向之支配，渐渐丧失了古代神话中幽深官眇的字宙 感觉和人生意义，一切都化为白昼的，合理的，切近人间性的U
①原刊于〈时亊新报学灯>(渝版）第41期。1939年3月13 Oo金静庵（沙
坪埂中央大学农场区内发现古墓纪寧 >,常任侠 < 沙坪坝出土之石棺画象研究> 二文， 亦刊载f该期《学灯}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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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种梦的幽深，宇宙意识的雄浑恢奇，表现于西洋古代文 学，希腊及希伯来神话传说，永远构成西洋文艺的（尤其是史诗 和悲剧的)深刻性的，这在中国的文学及艺术里确是逐渐地稀薄
冲淡了。
昨天接江应澄君寄来一信云郢人前与范宗德先生合写 〈由抗战之经验，对于教育改造之建议〉一文，刊登〈政治季刊）第 2期，日前草〈战时教育拟议〉时曾采取前作材料不少，自授声 明，并向范君与(政治季刊〉社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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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思想上的错误》编辑后语^
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的在于“思想”，然而世界上过错最 多的动物是人类。禽兽们“不识不知，顺帝之则'它们的生活里 没有错误可言。我们羡慕禽兽的天真，其原因或者就在它们的 没有错，也没有过。然而真正的思想是人的精力最大的消耗，难 能可贵、不是人人肯做的事D所以在一个团体或社会的生活里 有少数的先知先觉提出的思想，他的思想领导着团体。他的思 想形式化公式化了，多数人游泳其中，而不自觉6思想的“愀”是 一个社会的现象。李长之②先生说“懒是思想上的错误最基本 的原因”，我觉得大多数人懒于思想，正合于一个社会要他们保 守“正确思想”的目的。所以我们中国自从先秦诸子争吵以后, 思想界懒到连错误也没有了。像尼采那样整个生命苦闷燃烧于 思想探索之中，不让一个问题轻轻放过，不让一个久已不成问题 的问题逃过他的分析，中国有没有？我丨门既缺少特立独行的思 想家，自然也少有“荒谬绝伦”的创见。现代人们仍然喜欢游泳 f “公式化”“形式化”的理论之中；既然懒了，哪能有锴？
CD 原刊:T-〈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42期。1U9年3月19 a.李长之<论 思想」.的锗误>一文，亦刊载于该期<学灯>i：,——编者
^李长之U910-1978):文学批评家、文学原名长治、长相；。笔名W 逢、方凌等3山东利津人3著有〈鲁迅枇判>、《西洋乍史>、<文艺史学与文艺科 学〉、〈德国古典葙神>、(道教撻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中国画论体系及其枇评〉等 700余万百。——_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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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战与英国诗>编辑后语①
范存忠教授在这篇很动人的文字里，借着英国的往事说明 “战争不但没有毁灭诗人的性灵，且在熊熊大火之中锻炼出新 诗人的心' 他描述英国诗人在战争中人格的进化，情绪的净 化，他说:如果把各阶段的战士诗,順着时间的先后排比起来，可 以编成一个大悲剧。而这悲剧最后阶段的主要题材，是“美丽的 伟大的死'
C0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淪版）第43期。3939年3月26日。范存忠〈欧 故与英国诗 > 一文,亦刊载于该期C学灯 > 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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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蜀国为蚕国说》编辑后语。
世界的蚕业创始于中国，“西被大秦，东奄扶桑，大地人民, 咸被其泽'中国这一门立国数干年的工业，近来已有衰落的形 势,而日本与意大利早已努力夺取中国的世界市场。我们应该 怎祥恢复这传统的国家工业，也是目前生产建国中一个主要问 题。然蚕业的发明究竟始于何人,始于何地,也是学术上一个有 趣味有价值的问题。朱先生根据故书旧记做了一番考证，指出 “蚕丛”是蚕业的史袓，而蜀为其肇始之地,这是前人没有说过 的。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K渝饭)第44期。1938年4月2日。朱希袓<古蜀 国为蚕国说》等文刊于该期上o——编者
《神话传说与故事的演变》 等编辑后语
人类是永远在迫寻着一个理想的梦，这梦使他从原始的自 然的状态里“觉醒”起来，寻找一些东西，创造一些东西，使他成 了世界的主人，使他在这上帝的世界里建造了一个自己的世界 (——据说上帝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常笑过去神话的幼稚，其 实我们现代的文明是正在努力实现许多过去神话里的幻想。有 时还超过了那些幻想。神话象征着我们的探索和追求,幻想往 往是我们行动的剌激和指南。科学家想和金星上通信的幻想有 一天会实现的
黄芝冈先生在他的著作< 中国的水神》（生活书店）里描述 中国民间的神话传说多么有趣动人。它能教我们亲切体味民间 心理D这篇文宇更是一篇民俗文艺的概论。
然而神话思想是人类思想“前逻辑”的阶段，在真正求知的 纯粹思辨的境界里则必须“言之成理,持之有故'每寸论断要 具有充足的理由，合乎逻辑的步骤。印度从宗教神话的时代进 入哲学思辨的时代里，各学派立宗，互相辩难,求真的精神异常
0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渝饭）第45期。1叼9年4月4日。黄芝神话 传说与故亊的演变>_忉丁 1939年4月2 EK4 J1 日（竽灯>苐44一45期；虞愚《因 支之含义及其组织>,刊于第45朗，一~-编者
②黄芝闪< 1896-1971):戏曲史家、民俗学家。原名黄徳修，又名黄衍仁、黄 家等。期南长沙人。著有〈中国的水抻〉、（谏显祖编年评传>等。——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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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辩论者往往于事前声明：若辩论失败，即自杀以报，或归 依对方为弟子。那种学者的精神真是可佩。所以辩争立论的根 据理由在其形式方面（即逻辑方面）也研究得非常周密精确。 “因明”即“因学”（因即是理由），是由于这神求真精神时产生。 它一扫辩时种种直觉、成见、权威等依据，而一以纯理的论证为 il=L中国人爱以生活休验真理，却不爱以思辨确证真理，所以 “名学”“因明”最不发达。秦汉以后，思想定于一萼，无取乎这种 思辨的工具，于是“名学”绝传，印度“因明”自后瑰(西历六世纪） 时已开始介绍入中国，唐玄奘留学印度，学习因明，归国后翻译 〈因明正理门论)及〈因明入正理论>。然对于中国学术界始终不 能发生影响。中国一向忽视逻辑，它的代价就是科学的不产生 和不发达。学者皆“务为治”、“学致用”，而不肯探求纯理，以为 “为治”，“致用”的基础。
虞愚&先生这篇 <“因明”之含义及其组织）就是发阐印度 “因明”中最中心的一部分,说明一个立论（所谓宗）的充足理由 (所谓因），必须同时具备三种表征：一、遍是宗法性。二、'同品定 有性&三、异品遍无性。这样周密地如灯照物，使诡辩者无所逃 遁。②
O處愚（1909-1989): a明学家。原名德元，字忭园，号北山，原瘙浙江山 阴。著有<因明学》、《中国名学>、<书法心理>、〈印度逻辑>等。■^编者 参看奠愚著:<因明学>,中华书蜀出版。^^原注
《悼吴瞿安先生》等编辑后语①
“乐府亡而词兴，词亡而后曲作，金元之间，作者至富，大率 假仙怫任侠巷里男女之辞，以舒其抑塞磊落不平之气，^'深惜 元明作者辈出，而明示条例，成一家之言，为学子导先路者，卒不 多见。又自满淸咸同以来，歌者不知律，文人不知音，正始B远， 牙旷难期，亟欲荟萃众说，别成一书。”吴梅（翟安)先生〈曲学通 论自序〉里而这几句话已说明了他生平的事业和他在近代文学 史上的地位吴先生以文人而知音，他阐发了曲的文学价值，同 时提高了文学的音乐性。一代词宗，年才半百，竟以抗志不屈， 流离转徙，死于倭寇的侵略，平生收集曲本及藏书尽被寇劫。先 生为人长厚，深于情，而刚毅有气节，这是他成功的原因，也是他 流离转徙以致子死的原因。<学灯〉特出专刊，以表敬意和哀悼。
①原刊于(吋事新报学灯>(渝版>第46期p 1939年4月16 9。陈立夫(悼 吴霉安先生>,段天娟<关霜厓先生在现代中国文学界>等文,胡小石（哭霉安>三首, 胡翔冬<戈吴觀安〉二首等诗賦词,亦刊栽于诙期<学灯〉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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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乐舞东渐日本述略》 等编辑后语①
日本草昧未开，西洋堕入中古的黑暗，世界最高的声物文 明辉煌于中国唐代的长安。孟子说：充实之谓美，这是中国生 活力最充实的时期&李杜的诗歌，韩柳的文，龙门的造像，玄 奘的智慧，欧、虞、緒、薛、颜、李，尤其是太宗的书法，王 维、吴道子、阎立本的画，无一不表示生命力的发皇和最高美 的成就。日本人展惊惶恐，五体投地，遣派"唐生”来华求 学，留恋不肯去，他们的“精神总动员”就是全盘接受中国文 化。于是日本从蒙昧中渐睹光明，带回去的唐代文物，至今尊 为“国宝”。然而一千年后，日本持以报答中国的，是屠杀奸 淫，走私贩土，毒化.原始式的野蛮和半殖民地式的堕落。唐 代文明的影响在哪里？常任侠君所述唐代乐舞的东渐，只是历 史上的一段佳话而已。
日本人至今称中国为支那，是承继印度的梵语。原意即是 “文物之邦欧阳先生论之甚详。当时不仅日本仰中国为文物 之邦，就是文化很高的印度也赞美中国是能思惟，有计虑的文 明国。我们现在不佴要恢复国土，还要努力恢复这历史i:荣誉 的池位。哪能it一二意志薄弱的民族败类，断送中华民族的历 史生命？
C)康刊于〈时事新拫*学灯>(渝版)第47期。1939年4月23 常任侠〈唐 代乐舞东渐日本述咯 >、欧阳竟无r支耶"为文明之美称處愚r因朗”之含义及 其组织m续）等刊于该期t：。——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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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法论》等编辑后语①
董其昌在 <画眼》里说：“古人论画有云：下笔便有凹凸 之形，此最悬解，吾以此悟，高出历代处，虽不能至，庶几效 之，得其百一，便是自老以游丘壑间矣。”为什么"下笔便有 凹凸之形”，董老自己虽悟，却没对我们说明其所以然。中国 画在纸面上不用几何学的透视法，也不用光影明暗的晕染，却 能下笔便有凹凸之形，此中妙诀，全在“下笔》二字。笔下的 “点”和“线' 能以它的轻重浓淡表达出物体的生命，把握住 物体的精神，自然便会浦现出空间的氛围。八大山人在一张白 纸中心用两三笔墨画一条鱼，顿觉江湖潸眼，烟波无尽。石涛 画几笔兰叶> 也觉周围是空气日光，舂风袅袅，空间凹凸不写 而自现，笔法之妙原来如是。伍蠡甫②先生更说明“线是每笔 的基本，点中有它,面中有它,散布在整个画面的线实代表画家 的精神或意识的倾向' 这话非常精辟。纸面上的画境是作家 借托物象的描搴以写出胸中的宇宙和自心的韵律，这是造境。 所造的画境必是一个崭新的和谐的均衡的小宇宙。欲达到此R 的，画家便不惜“变形”“歪曲”来改造对象以完成自己的“构图”， 这话不知是合伍先生的原义荇？③
①原W于〈时事新报学灯〉（巋饭）第48期。1939年4月犯H。伍蠡甫
(笔法论——中国画的线与均衡> 等刊子该期上】——编者
②伍*甫C1900-199H美术理论家、西方文乙理论研究家。笔名敬敌& 祖箱广东新会。著有（谈艺录>、〈中国画论研究>、（名画家论>、（欧洲文论简史> 等本种o__^8着
0)"参看拙作（中西画法所表现之空间意识 >,栽（中国芴术论集 >,商务出 版a——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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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力量》等编辑后语
周先生在这篇（文化的力量〉中注重分剖“文化”CultuW与 “文明”Civi丨Nation的差别。文化是人类向上的活动力和创造的 精袢,受着“理想”的领导和支配，着重在不断的向前追求和精神 的登高望远。文明则是应付人生实际方面的需要而产生的社会 制度，生活方式，生产的方法，一切物质的有形的具体物，时代 与生活前进,这些“文明”往往转瞬之间沉淀面为不适宜的退化 的东西，反而障碍文化生活的创进。所以一个民族要常时活泼 泼地保存着那不断前进的“源头活水'那是“真的文化力量”。 中国真正的文化力量是“来自田间' 农村不仅是中国物质生产 的基础，一切伟大的，真正创造的人物也是“来自田间”，多半是 农人的子孙。农人积蓄了多少代的原始的浑朴的精力，才会产 生出一个敦厚有气魄的创造人物。
中国农村和农民潜伏的伟力，在这次抗战中充分的表现出 了。我们更希望从他们那诚实敦厚,纯洁勤劳的精神里面产生 出我们新的文化，尤其是文化创造力。
(学灯)因敌机袭掠已经猙刊了 3月，上期伍蠡甫先生的 <笔 法论>中断了这许久才能续刊出来，我们是很抱歉的。我们仍盼 望读者源源惠稿，不胜感敞。
①原fif (时事靳报学灯渝饭）第49期。1939竿8月2G曰。阇输成<文 化的力董>.刊于1939年8月20日、27曰<学灯>第49—50期上池蠡甫 <笔法论）刊 于193V年4月劝B、S月20日 <学灯>第48期和第49期上p——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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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局变化的固定性》 等编辑后语①
雷海宗先生这篇< 欧洲政局的固定性〉还是在去年捷克问题 紧张的时候写的。一直没有发表。现在但泽问题所造成的欧洲 局势比去年更紧张，然而雷先生这篇文章所根据学术的推断,似 乎仍可以供人们的思考,特为发表出来。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50期。W39年8月27日。窗海宗（欧 局变化的固定性>—文，亦刊载于该期(牵灯>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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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政策论》等编辑后语①
欧战爆发，新闻战也激烈地展开了。钱克显先生这篇根据 上次世界大战的资料研究的〈新闻政策论 >,不但帮助我们T解 目前的新闻战，也指示我丨n在抗战中应该建立的新闻政策。
①原刊于 <时亊新报学灯K渝坂）第51期& 1939年9月17 钱克显(新 闻政策论>一文.亦刊翥于该期(学灯>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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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等编辑后语(二广
诗人在这个钢铁炮火的世界里面真不是滋味,而内心所感 到的矛盾心情和不能体含时代的痛苦，尤其有一种不易说出的 烦闷，空虚。方令孺女士在前一封信里（刊<学灯>第35期>)虽 然那样深挚地有力地鼓励着青年的乐观，而这封信里却也不免 叹出诗人在这时代里的疑间。
她的小姐“厌儿第二”对于她的偷偷的绘影很有趣，我附在 后面发表出来。据方女士来信说x不愿用她自己的名字， 称厌儿第二是有故事的，我以后想另文述之。至于用她真名与 否，则隨你便那么，我也要等这篇另文寄到后才肯露布她的真 性名了。
我们这时代还有“诗”吗？环顾全世界，尽是谈的实际，实 际，第二到第十还是实际。只有中国的一片的浴血抗战的土地 上面才是有理想,有热情，耔主义，有“诗”。我们要琀贵这可珍 贵的“诗'
X 原刊于<时事新栉学灯>(渝版）第52期。1939存9月24 方今瓣 (信>、长城(吊钕乡〉、华实（童年:响往之二——献令孺先生>等刊于该期上。一一编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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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诗歌作品，略论英德法 三国的国民性》编辑后语^
英、德、法三国又开始战争了，就人类文化立场言，真是令人 不胜惋惜的。现在从他们三个民族的灵魂深处——诗——里面 研究他们的特性，也可作把握这战争的一面侧影。
①原刊于<时亊新报学灯>(渝版）第S3期。1939年10月1 口。文杰（就诗 歌怍品，輅论英徳法三阒的国民性 > 一文，亦刊載于该期〈学灯 >上。——编者
《〈柏拉图对话集〉的汉译》 编辑后语①
郭斌龛先生在他的〈桕拉图对话集> 译本导言里说吾国自 翻译西籍以来，达尔文，赫胥黎，穆勒,斯宾塞之名，巳家喻户晓， 译柏拉图者尚不多见，默察国人心理、缺乏想象,崇拜物质者，必 不喜柏拉图；他日喜柏拉图者，又将为神思恍惚，放诞不羁之徒， 使柏拉图之名与卢梭,雷莱相提并论，是可忧也。夫理智与想 象，合之则双美，离之则两伤o想象可贵，理智的想象更可贵;理 智可贵，想象的理智更可贵。严密之理智与丰富之想象并备于 一身者，柏拉图足以当之。读其〈全集>,研究其思想之全部,此 在今日学界荒落，曲解西洋文化之中国，有志之士，所宜自勉者 矣。”想象与理智的衰落是表示着热情和生命力的衰落。中国人 在这次民族自卫战中，发挥出一千年来沒:有过的伟大热情和民 族生命力，这预示着我们必有一个伟大的“文艺复兴”的到来，想 象与智麓力的复活。而桕拉图是我们的一个最重要的导师。至 于要了解西洋整个的精神文化,西洋想象的渊源,道德政治的理 想,文学艺术的意境，都应该从柏拉图做出发点。
李长之先生曾在〈学灯〉上发表过一篇〈论思想上的错误>, 现在这篇文章仍然表示他的谨严，深刻和流利的风趣。
①頂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褕版 >第54期。1939年10月8日。李长之〈柏 拉田对话集的汉译 >(书评)刊于该期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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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与法治》编辑后语0
9月H日，政府公布<县各级组织纲要〉，想从这“政治单 位' "政治据点”的县政治来彻底建造中国政治的新生命。这是 值得大书特书的一桩事。
中H“法治”的学说在商鞅、秦始皇、李斯的铁腕下，已经相 当地实现而成为历史的政治的事实。设若秦代不速亡,让这“法 治”和“反封建”精神打下了坚强的基础,则我们的历史文化里面 未尝不能像欧洲有“罗马法”的法治精神，而我们也说不定早已 成为一个“现代国家”了 &
由于种种的历史原因，秦代的“法治”和“反封建”昙花一现， 而道家的清静无为和儒家的经典主义（以 <舂秋〉治狱)代替了法 治。于是皇帝独裁于朝，官吏豪绅专制于野，二千年来有“统治” 而无“法治' 有名的“唐律”也不曾养成中国政治的法治精神。 我们希望从这“政治细胞”的县政治的新生，来期待中国政治史 的新纪元。
先秦的法家理想虽未能圆满实现而成为中国历史上的“安 定势力”（一部中国史不是“政”“治”史而是“祸乱”史），但是他们 学说的精深是值得和现代西洋的政法学理参合研究的。
O腰刊于<时事新报学灯>(喻版）第55期。1939年10月15日。旲锡泽(法 家与法治> 刊于该期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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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法治精神虽是构成欧洲“现代国家”的一个主要因素, 然而希腊的哲学与艺术，基督教的深刻的人生情绪与伦理意识, 加文艺复兴”的科学精神，才汇流而构成欧洲现代文化的丰 富，繁盛，与矛盾。整个西洋文化史是一充满许多内在矛盾的悲 壮的历史。眼看这大悲剧X在演紧张的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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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大学历史学会试掘史迹 纪事》等编辑后语①
中央大学史学系在嘉陵江两岸发现汉代崖墓与石阙。金毓 隞教授写了一篇纪事，考古学者常任俠先生做了一篇考证，现在 一并发表出来。
a_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谕版 >第56期。1939年1G月22日。金毓敝(中 央大学历史学会试捕史逬纪事 >、常任侠<重庆附近发见之汉代議墓与石阙研究 >,屈 万里〈跋胡适之的〈跋张元的柳泉蒲先生墓表 等刊于改期上c——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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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哲学中自然宇宙观之 特质》编辑后语①
唐君毅②先生这篇文章寄来已久 > 因字数较多,须两期篇概 始能刊毕，一直未能发表。然而这篇重要的学术文字确能精辟 地解剖中国人宇宙观与精神的特点，而把它系统地叙述出来。 在我们民族思想空前犮扬的现代，这种深静的沉思和周详的检 讨是寻觅中国人生的哲学基础和理解我们文化前途的必要途 径^军事上最后的胜利已经遥遥在望，继之者当是这优美可爱 的‘中国精神'在世界文化的花园里而放出奇光异彩。我们并 不希求拿我们的精神征服世界，我ff]盼望世界上各型的文化人 生能各尽其美，而止于其至善，这恐怕也是真正的中国精神。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57期。1939年UI月29日D庚君縠<中 国哲学中自然宇宙观之持质>刊于1939年10月29 月5日、U月19 S (学 灯〉第S7—59期上。——编者
唐君毅(1909-1976):哲学家、现代新傕家。祖籍广东五华，戍生千四川宜 宾&著作有<中西哲学思想之比较论文集>、<人生之体验>、（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 (哲学概论〉、{人生之体验续编中国哲学原论>、< 生合存在与心灵境羿 >等1_千余 万字。——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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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等编辑后语①
仿佛是罗素说过中国人脸上总是常带着笑容”，这笑容是 表示着对生活的超脱呢，潇洒呢？还是对生活的不负责任呢? 我以为中国人对生活的态度是很严肃的，像孔夫子那样；然而也 常爱流露出孔夫子的那“莞尔而笑' 中国人带r这笑容经历着 五千年的历史，吞咽下许许多多的辛睃痛苦,成为世界上最长寿 的民族。这笑容使我们在各方面没有什么气魄的进步（使我们 一切的变化很迅速，而一切的改良很迟缓这笑容使我们在文 学里面不容易产生真正伟大的悲剧作品！
然而中国人的笑容是和善可亲的，是似乎虚伪而颇具诚意 的；不像我们的敌人——g本人脸上的笑容总是令人不自在，令 人心里打寒噤；他们笑容下面的一种固执傲慢的严肃和这笑痕 调和不拢来，而现出一种机械人似的惨笑。——这是日本人脸 上常爱挂上的那副“死神面具的狞笑”（伦敦某报赞日人面容 语
不过周先生所说的包了一把眼泪的笑，在中国和日本似乎 都不十分多余。
中国人能忍受着悲剧而缺乏真TH的悲剧意识(现在希望能
①臌刊于 <时事新报学灯 >(渝版）第58期。1939年11月5日。周辅欣（笑 欧战*发后裣旧作 > 等文刊于该期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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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了！），日本人有悲剧性格而缺少真正的“幽默”。（那些“幽 默”小品也只是像日本的盆景，哪能和莎士比亚、塞万提斯的“幽 默”比拟？并且我总觉得日本人的“幽默”总有点做作空泛、缺乏 深刻的感动力，不能感动得令人改变人生观点。）
西谚有云广谁最后笑的，笑得最好。”亲爱的敌人，我们试试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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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及其辩证法》编辑后语①
所谓“辩证法”（或译"对演法”、“矛盾法” >是一种很古老的 哲学思索的方法。它的特点，是想从我们的理知去把握那疵动 中的，发展中的历史的生命的意识的现象。中国的《易〉是一部 动的生命的哲学,所以它的方法也是属于“辩证法”的。黑格尔 是近代最伟大的历史哲学家。他所研究的世界是这动的发展中 的世界。他动用辩证法组织他全部的哲学系统。体大思精，气 象闳远。他的著作号称艰深难读。但王造时、谢诒徵合译他的 <历史哲学>，尤以贺麟所译鲁一士著〈黑格尔学述 >(皆商务出 版）都很明白流畅，能使我们认识他学说的大概。张希哲先生这 篇流利活泼的短论，也引起我们对黑格尔的兴趣。
CD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 >(渝版）第外期& 1939年tl月11日s张希哲（黑 格尔及其辩证法> 发表在庚刊上6——编者
《艺术领域中的绝对性必然性 与强迫性》编辑后语①
近代科学,尤以心理学，社会科学，历史学的发展，产生了一 个趋向，就是爱把“真‘善”、“美”的意义和“规范准则”解释作 主观的心理过程或社会心理的反映，意识形态的表现。于是这 指导人类学术思想，道德行为及艺术创造的“真”、“善'“美”,这 三颗人生海航的北极星,也失去了它们的“绝对标准”，而沉没于 时间的流变性和空间的相对性。当年希腊大哲苏格拉底对诡辩 派争论的老问題，叉化妆出现于现代的哲学论坛。现代许多逻 辑家主张逻辑领域内的绝对性、必然性与强迫性，以保证“真实 知识”的可能。一些伦理学家发阐道德领域内的绝对性、必然 性、强迫性，以说明客观价值的意义，建立人生行动的基础（如 Sieal Vartunn的名著〈伦理学>)。李长之先生把这问题向“艺术 领域”内探索一下，虽是短短的发挥，颇觉扼要。
①原刊于(时事新报学灯>(淪版)箄60期。1939年11月19日。李长之（艺 术领域中的绝对性必然性与强迫性 > 等文刊于该期上。——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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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实在论之知识外在 关系说》编辑后语①
新实在论者主张吾人知识的作用只是“有知者”与“被知者” 间的一种特殊新关系。又主张这知识的对象即是“实物”，不是 其物的印象。这话是颇合于常识的和科学的立场。但是康德对 于这"知IR问题”深一层的看法，似乎没有被他们把握到，或者是 有意地放弃了。所以德国的新实在论者……②到了晚年愈过又 愈倾向康德了。至于美国的新实在论者又爱采取行为派与极端 机能派心理学的学说，以为"心”是不存在的。这几乎是变形的 唯物论了。
王骏声先生谓新实在论力倡真理多元说，“真理含有个别 性，多元性，真理的世界是无限定的，宇宙常有无穷的新真理发 现”。
我对于新实在论的哲学亦作如是观。
①原刊子(时事新报学灯>(渝版)第63期。19对年12月U日。王骏声〈新 实在论之知识外在关系说)刊于该期上。——编者 C2>此处字迹不淸。——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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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夏晚归棹①
飚风天际来，绿压群峰暝。
云罅瀚夕晖，光写一川冷。 悠悠白鹭飞，淡淡孤霞迥。 系缆月华生，万象浴清彩。
①原刊于〈时李新报灯 >(渝版）第64期。1939年12月18日。作者在为 老友恽震题〈柏溪夏晚归掉>，并自注云(柏琪夏晚归掉>作于日寇投降之前年，柏 溪，乃嘉睃江上一村。老友恽君絮写旧体,谓书法足以代表一个人的特点，乃敢不顾 书法陋劣，以供粲,案:‘怍于日寇投降之前年'系误记。——编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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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的商籁》编辑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