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的马?”魏单大惑道。
胡亥藐了魏单一眼说道:“没见识,两条腿的马就是要你趴在地上让我做马骑!”
“哪有这种玩法,公子不要太过份了。”魏单很不高兴的说道:“在下受圣上之意教公子习武而圣上没有让在下为公子做‘马’骑!”
“你食我赢家俸禄,难道不该为我赢家做牛马吗?”胡亥丝毫不让的说道。
“哼!”魏单甩头准备离开。
“站住!”胡亥大声说道:“如果你走我就用石头砸我自己的手,还会一直把手砸破,到时我在父皇面前告你,只要你敢走,我马上就砸,出血后我就会去找父皇说理去,你想想父皇信他的皇儿还是信你?”
魏单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过来!”胡亥趾高气扬的说道:“父皇不在天下我最大,你不听我的话,我会有很多办法治你,你可不要以身试法,哼!哼!”
魏单心想“赵高所教的以身试法他就用到这里来了,我活了近三十年还未受过这种窝囊气,要不是圣上待我不薄就是做乞丐也比当这差自在。”他慢慢挪过去。
“这才差不多!”胡亥得意的说道:“趴下!”
魏单咬着牙伏在地上,胡亥毫不客气的爬了上去。“驾,快走!”胡亥用手抽魏单。
魏单努力的往前爬,一圈又一圈。
“岂有此理!胡闹!”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大骂,“你跟我下来,竟然如此对待老师,皇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来人大步向前将胡亥拉起。
“扶苏,你走开,别管我。”胡亥挣扎了起来。
来人将他一掌推dao在地上然后将魏单扶起,“原来是扶苏公子,在下失礼了。”
“魏大人受委屈了,小弟冒犯之处我且代他在这里向你赔罪。”扶苏拱手说道。
“扶苏公子不必在意,只是随便玩玩而已。”魏单牵强的说道。
胡亥在地上仰头大哭。扶苏拉着魏单的手说道:“走,不用理会他!”
胡亥见没人理他他也不走,还赖在那里继续哼哼!
不多时赵高也来到后宫,“哟!我的祖宗,是谁这么大胆惹到公子头上来了!”
“是魏单,还有皇兄扶苏,他打我啦!”胡亥见靠山来了哭诉道。
“好大的胆子,咱胡亥公子不也是皇上正宗嫡传的皇子吗?凭什么?凭什么?”赵高愤愤不平的说道。“走,找你父皇评理去,我教你说……”
“父皇!”胡亥见到始皇跪哭在他怀里,“孩儿又想念母后了!”
始皇惊问道:“皇儿,怎么啦?忽然想起母后来了?”
“母后是孩儿的娘亲,现在不在了,怎能不想,父皇你看,孩儿眼睛都哭肿了!”胡亥说道。
始皇抚mo着胡亥的头说道:“母后不在了还有父皇在你身边,父皇平日里操劳国事,的确对你关心过少,委屈你了,你不会怪父皇吧?”
胡亥摇了摇头说道:“在世上父皇对孩儿的恩情无与能比,孩儿将没齿不能忘怀。”胡亥抹了抹眼泪说道:“只是母后在的时候,后宫的人都不敢对孩儿冷眼相待,到现在孩儿在后宫如同弃儿一样,稍有差池就被人当作仇人,父皇,孩儿怎么办?孩儿真想到母后那里去!”
“皇儿不要伤心,你是父皇一脉相传的亲子怎会是弃儿,谁如此大胆欺负了你?”始皇轻声问道。
胡亥只是哭一句不说。
“赵高,朕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始皇大声问道。
“回陛下,胡亥公子虽说顽皮了一点,可念在皇后尸骨未寒也不至于挨打呀!”赵高说着也挤出几滴泪来。
“仔细说来!”始皇说道。
“刚才魏单教胡亥公子习武,扶苏公子从那里经过,他见胡亥公子不专心,不问青红皂白,动手就打,打得胡亥公子连滚带爬还不依不饶,扶苏公子怎不念一点手足之情呢?皇后啊皇后,您不该弃胡亥公子而去啊!”赵高边说边哭。
“扶苏怎敢如此放肆?”始皇怒道。
“请父皇为孩儿作主。”胡亥哭丧着脸说道。
“你放心,父皇会教训他的。”他摸着胡亥的头说道:“日后想母后了就到父皇这里来。”
次日,始皇传扶苏、魏单问话,还未等二位进殿李斯却匆匆赶来。
“臣李斯叩见陛下。”李斯见始皇后连忙拜道。
“丞相什么事如此慌张?”始皇问道。
“回陛下,焚书十几天,全国上下一片欢呼,一些老学究和书香门弟也无阻拦,只是鲁地曲阜,那里是孔子的老家,孔府大成殿建于此地,焚书令到此难度较大,当地孔氏子孙为维护祖上文物几欲与官府执械相搏,局势以发展到一触即发的境地。”李斯答道。
“大胆,常言道民不与官斗,他们敢反了不成。”始皇大怒道。
“臣无能,望陛下明示!”李斯躬身道。
始皇对侍卫说道:“传冯劫、蒙毅议事!”
侍卫刚刚传话扶苏和魏单进殿来了,行礼后始皇问扶苏道:“听说你在后宫骄横拔扈,对王弟胡亥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扶苏跪地说道:“胡亥虽非儿臣一母所生,但同是皇室子孙,扶苏为兄为长对胡亥虽少关爱也不至于出手伤他,父皇从何听得此等枉言?这完全是挑拨离间,企图让我们兄弟失和。”
“父皇问你,魏单在教他习武时你可曾对他做过什么?”始皇问道。
“原来是此事,真是恶人先告状。”扶苏拱手说道:“父皇,请容儿臣解释!”
“讲吧!如不属实一定重罚。”始皇厉声说道。
“当日,胡亥命卫尉魏单趴在地上让他作马骑,儿臣刚好路过,实在看之不过,于是将他拉了下来,他不许,便哭闹起来,这就是事情的经过。”扶苏陈述后心中不满的说道:“父皇,难道这就是堂堂大秦皇室子孙之所为吗?父皇爱才惜才,而胡亥却视良臣如草芥,父皇托魏单之事是受这跨下之辱吗?儿臣誓死不信,但胡亥所为岂不是将父皇的话当作耳边风、皮之屑……”
始皇阻止道:“好了,你不用说了。”他又对魏单说道:“魏爱卿,扶苏公子所言是否属实?你要不偏不倚的回答。”
魏单左右为难。
“有朕为你作主,你尽管直言!”始皇鼓励道。
“臣遵命!”魏单应道,他看了看始皇焦急的样子忙说道:“扶苏公子句句实情。”
“胡闹!”始皇大怒道:“无德无能,将来怎么能成大器。”
“陛下息怒!”魏单拱手说道:“胡亥公子还小,日后慢慢调教自有奋发图强之时。”
“魏大人说的是。”李斯也劝道:“皇后驾薨得早,陛下又操劳国事,胡亥公子顽皮其情可谅,陛下请保重龙体!”
“哎!”始皇叹息道:“扶苏起来吧!当年父皇十三岁登王位,象胡亥如今算不上小了!”他又想到皇后驾薨时说过的话“‘不可立胡亥为太子,’此话不无道理。唉!胡亥如此无知,看来只能望水流舟了!”“魏爱卿,以后后宫的事就罢了!”
“臣遵命!”魏单拱手答道。
始皇对扶苏说道:“扶苏!父皇记得你已经有三十了,而立之年,象你这个年龄也是父皇宏图大展之时,你该学着做点正事了!”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扶苏拱手说道。
“陛下,冯劫、蒙毅到!”内侍报道。
“宣!”始皇说道。
冯劫、蒙毅见驾礼毕后始皇说道:“朕统一天下多年来民风尚好,不想被几个儒生闹得不宁,不知是否朕焚书的主张出了错?众卿认为如何?”
李斯忙说道:“臣认为,禁书乃千秋大业,不可中途而废,昔日商鞅变法之时大秦子民也曾有过怨言,但多年后秦国大治,七国之中列为榜首,还有当年的郑国渠,这些都是很好的例子。臣分析是否是下级执行有些失误?”
蒙毅说道:“臣也认为,既然焚书令已经开始就应彻底,而目前首要考虑的问题是民心安抚,更需钢柔相济,若人心不定,焚书令执行起来也非易事。”
冯劫说道:“臣认为,焚书令之所以难度较大,主要是来源于民间盛行的孔孟之道,而断除其根本,必要时也得用非常之手段,譬如鲁地曲阜大成殿必须拆除,有复僻可藏书的民房一律拆除,不然焚书令下却无书可焚,再者对赵、齐等地肇事者严加查办,如此一来效果会更好!”
始皇看了看魏单示意要他发言。魏单说道:“焚书一事应是长久之策,若一暴十寒将于事无补,所以臣认为,焚书几月不如改为禁书几年,时间一长,让天下人形成一种公认的道理,哪些书能读哪些书不能读,这样一来天下子民容易接受。相反来说毁庙拆房实乃劳民伤财之事。”
魏单说完后始皇想了想说道:“四位爱卿各抒已见各有一番道理,但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呀!”始皇委决不下。这时他注意到扶苏,“皇儿你已经听到众臣的议论,想你也应明白此事,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儿臣认为,焚书一事应因地而异,不是杀几个人毁些房子能解决的,如有些地方不盛行读书,当然焚书令可以执行,但齐、鲁、赵地就不同了,他们尊孔夫子为圣人,因此对这三地民众应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否则齐、鲁、赵地因此将无宁日。”扶苏说道。
始皇点头赞同,“四位爱卿对公子意见有何看法?”
李斯看了看他们三人不发表意见。蒙毅说道:“臣认为可行,臣认为钢柔相济,恩威并施,最好不过。”
冯劫也点头赞同,魏单不用说也会同意。
李斯见自己以孤立了于是也拱手说道:“公子之言真是济民于水火,实乃上策!”
“那谁愿当此重任代朕出巡呢?”始皇问道。
李斯低下头,因为此事因他而起,况且齐、鲁、赵地不太安定,刺客随时会找他的麻烦,弄不好小命不保。
“儿臣愿为父皇前往巡视,以安抚三地子民!”扶苏自告奋勇的说道。
“你不能去!”始皇不同意。
“父皇,儿臣为子不能为父解忧,为臣未为大秦立下寸功,现今皇儿已是而立之年,何有脸面为皇室之胄?父皇就派儿臣去吧!”扶苏神情激昂的说道。
“嗯!”扶苏一番话始皇心中很高兴,“既然皇儿执意要去,那父皇就成全你。”
扶苏跪地谢恩。
“陛下!”蒙毅拱手说道:“如今齐、鲁两地并不太平,扶苏公子一人前去只怕会遭遇不测,臣认为公子应备一名武功卓绝之人同往。”
“有道理!”始皇点头说道:“那蒙卿认为何人可担此任?”
蒙毅想了想确无较好人选。
“臣愿与公子同往!”魏单站了出来。
蒙毅没想到魏单会去,“魏爱卿去是最好不过的了,只是朕已许下你的婚事,这一来岂不是误了你的好事?”
“圣上已为臣许下婚约,早与迟又有什么分别?”魏单说道。
“好,好,那就辛苦魏卿家,回来后婚姻大事不能再拖,你要记住,朕也要记住。”始皇很欣赏他的忠诚。
“谢陛下!”魏单拱手谢恩。
“新年已近,你们要准备就绪,年后便可起程。”始皇又吩咐道。
“儿臣遵旨!(臣遵旨!)”扶苏魏单两人同时应道。
消息很快传出,若云知道后怒气冲冲的来到卫尉府。见到魏单劈头盖脸的大声问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啦?明说不就是啦,何必找岔躲着我?”
“什么事让咱蒙大小姐动这么大的干戈?”魏单笑着问道。
“别装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朝中的什么事躲得过我的耳朵!”若云没好声气的说道。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若云,你怎么这样想?魏大哥要是心中没有你当初在圣上面前就不会允下这桩婚事,你难道不相信魏大哥?”魏单解释道。
“一说你武功好你就目中无人了,这么大的秦国高手如芸,不知道派别人去,在那还呆着的虎贲军都有好几万呢!”若云越说越来气。
“如果都象你这样想边关就没人去了,谁愿意甩头髅洒热血去打仗,依你的男人干脆都躲在家里生孩子算了。”魏单生气的说道。
“呸、呸,不是我教你,你也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生孩子,不害臊!”若云瞅了他一眼。
“是,是,不是你教我还真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会有什么不同。”魏单走到若云身边轻声说道:“若云,不就几个月吗,魏大哥想娶你都等了近三十年,你才等了二十年出头,算得了什么?就算请个假吧!”
“我看你别的没学会,倒把油嘴滑舌先学会了,我等你,嘿!不要脸!”若云没好脸色的说道。
“若云,这可是你说的,不是等的我,那魏大哥走了。”魏单笑着向若云说道。
若云侧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魏单又说道:“哼!这么不讲理,我真走啦!”说着扭头就走。
若云见他生气了大叫道:“回来,我脾气没发完你哪里也不能去!”
“那你还想怎样,难道还打算动手跟我脸上加点颜色?”魏单转头问道。
“除非你不还手,我真想跟你两边脸上加两座五指山,唉!谁叫我打不过你。”若云摇头叹道。
“知道就好!”魏单提高语气说道:“我出门后,你好生呆在家里,老实一点!”
“诶、诶!你反客为主啦!”若云提醒道:“现在是我在发脾气,还让我老实一点,有没有搞错,你要是不跟我作出保证,今天我绝不放过你!”
魏单也似乎知道自己不该发脾气连忙微笑着说道:“哦,是若云在发脾气,不是你说我还忘了,不是让魏大哥作个保证吗?你早说不就省得你生气了,息事宁人我在行,说,让魏大哥怎么讲你喜欢?”
“我要你保证,回来后不许再离开咸阳,更不能离开我。你可要说真话,不然,我乘你睡着了不掐死你才怪!”若云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若云的话魏大哥一定遵命!”魏单拱了拱手说道。
若云得意的笑了笑说:“这还差不多!”
魏单轻声嘀咕道:“还没过府就这么凶!”
“说什么?”若云又沉下脸问道。
魏单心想“这下麻烦了,火刚被扑灭又点燃了。”他吱吱唔唔的说道:“我,魏大哥刚才说,说,魏大哥说承诺尽在不言中!”
“算你反应快,我就知道你不敢往坏处说。”若云转忧为喜。
“总算让你烟消云散了,嗯,想当年魏大哥在几十名胡人面前都没保证过什么,若云你比他们强多了!”魏单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说我凶,比胡人都厉害,好啊,你这回死定了!”若云举拳向魏单打来。
魏单赶紧往里屋跑,边跑边说:“这下捅大娄子了!”
跑到一房内,无处躲藏了。“跑啊,你自己钻进了死胡同,不能怨我吧!”
“魏大哥投降了,一般来说,打仗是不杀俘虏的,蒙大侠手下留情啦!”魏单装作很可怜的样子。
“认打还是认罚?”若云走近魏单瞪眼说道。
“还是认罚吧,我的肉紧,怕把大侠的手打疼了。怎么罚,开个价吧!”魏单央求着说道。
“这可你说的,不许反悔!”若云说道。
“不反悔,要去‘久别居’还是别的大餐全依你的。”魏单说道。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刚来时肚子里全是气,你看一点没消,我就罚你把它吸出来,算么样?不难吧!”若云居高临下的样子说道。
“魏大哥武功虽好也只能治跌打淤气,治怨气魏大哥可没那本事。”魏单不明白。
“你不答应是不是?”若云问道。
“我想答应,但我没那本事,也不能怨我啦!”魏单说道。
“笨死了!”若云闭上眼指了指嘴说:“用它准行!”
魏单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她的嘴明白了,“不行,不行,魏大哥不能再上你的当了,如果这样不如认打好了。”
若云一脸不高兴的转过头慢慢的迈开步子。
“若云,错过了这次机会,往后就保准没理由让你有出拳的时候。”魏单笑着说道。
“谁说我会放弃,我现在就掐死你!”若云冲向魏单。
魏单不阻不拦,若云狠狠的掐着他的脖子口里还说着:“看你死不死!”
不一会,魏单摊坐在地上头往后耷拉着。“终于死了!别想便宜你。”若云捏住他的鼻子不放,魏单一声不吭。
“好,我给你一点厉害的,保证你活过来!”若云见他没反应说道。
若云骑在他身上猛的亲了过去。
这招真灵,魏单抬头红着脸说道:“完了,完了,我可是男人嘞!你不能这样!我可不愿让你爹说我的坏话。”
若云也纳闷了:“我迟早不是你的人吗?我不说没人敢说给我爹听。我爹也不反对我们什么。”
“我们还没成亲,如今你怎么能糟蹋我呢?”魏单紧张的说道。
“得了好处还卖乘,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若云毫无羞色的说道。
“我先声明,你教我的时候可不能算。”魏单辩道。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便要糟蹋你!”若云不由分说的卧在他身上抱着他的颈。
魏单挣扎着站了起来,若云就是不放手。他傻了,大叫道:“天啦,这如何是好!”
“我让你跳进大海都洗不干净。”若云抱着魏单翻天覆地猛亲,魏单越是着急若云越是高兴。一阵热烈之后若云娇气的说道:“答应我的事不许反悔,我让你发誓。”
魏单已是六神无主,怕这个鬼灵精怪又弄出什么新鲜事来,只有伸手发誓,“我发誓,我魏单发誓,自此次出行后不许离开若云,否则从此不许再见若云,如背此誓……”
若云打断他的话说道:“停!不用多说了,只说不许离开我就够了,没有否则。”
“可以放手了吧!”魏单说道。
“我不累,感觉不错!”若云靠有魏单肩上仰头望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直笑。
“魏大哥,魏大哥!”英巾的声音传入耳来。
若云松开魏单,魏单定了定神答道:“英妹,我在这里!”
他脸上如同刚喝过几斤烈性酒一般通红通红的,英巾打量了一下魏单不自然的神色,发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忙说道:“没什么,听府上的人说魏大哥览了桩出远门的差事,便来问问是否属实。”
魏单摸了摸滚烫的脸说道:“没什么,也不算太远,几个月就回来,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阿福、阿德、阿全或是阿财。”
“你不在,还有我呢!是不是英姐姐?”若云也说道。
“这么说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看大大的卫尉府我一个人也照应不过来,要不带上小妹,一路上洗衣裳、做饭我样样都行!怎么样?”英巾请求道。
若云心想“魏大哥已经是我的人啦,不怕你乘虚而入。”于是她也说道:“是啊,魏大哥,英姐姐懂武功,带上她一定有好处的,要是我会武功我也要去。”
“别傻了,此次出门非比游山玩水,这一路可能会有很多艰难险阻等着我们,若云不能去你更不能去,你要是去了,万一有什么事,我与你大哥的误解会越来越大,到时我浑身是嘴也跟你大哥解释不清。”魏单说道。
“别把我大哥想得那么坏,真要那么坏,我现在和我大哥还在天池山呢!”英巾说道。
“说起你大哥我还有件事再跟你说一遍。”魏单说道。
“什么事?”英巾问道。
“前不久,圣上曾交待过,说你只能在咸阳逗留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我再向圣上请求,最多在我出行前你要出城。魏大哥打算将你安置在东城外,那里虽说在城外但不比咸阳城南差多少,而且离这里较近,不知英妹妹有什么意见?”魏单说道。
英巾低头沉默不语。魏单又继续说道:“不是魏大哥不留你,相信魏大哥,只要你喜欢,卫尉府什么都可以是你的,而且我卫尉府十几人都住得下不会多你一人,那么多风雨都过去了,希望你能听我的话,留在东门外住下来,我和若云不会撇下你的!”
话已到此英巾也不容争辩了,她低着头说道:“小妹对魏大哥的为人深信不疑,你的安排自有一番道理。”
“那就好,魏大哥会跟你安排好的。”他转眼对若云说道:“往后你可不能冷落了你的英姐姐啊!”
“去,只有你一人长了心肝,我又不是小孩子,英姐姐的事当然是我的事。”若云说道。
“你真是个甜嘴婆!”英巾笑着说道。
若云用舌舔了舔双唇说道:“我的嘴不甜,的确不甜。”
“实话实说,往后有目共睹,若云妹妹不但嘴甜,而且心地善着呢!”魏单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一唱一和的,不让我进城也行,哪天我断了烟火,我非把你的卫尉府弄个底朝天。”英巾不乐意的说道。
“听见了没有若云,等我回来卫尉府底朝天了接下来我就领英巾到廷尉府,让廷尉府也底朝天。”魏单说道。
“英姐姐,有你这句话我非把你养得肥肥胖胖的,到时嫁不出去就让我笑倒牙了。”若云说道。
“最好你等魏大哥回了养得又肥又胖,让魏大哥认不出你才好笑。”英巾回道。
“那好啊,到时让你捡个便宜,叫魏大哥娶你怎么样?”若云试探着问道。
英巾毕竟是老江湖,她机警的回答道:“我才不稀罕他呢!傻里傻气的,我走江湖的时候象他这条件的一沓一沓的,比起来他还是最差的,姐姐我真为你不值,要不,等魏大哥走后姐姐跟你物色一个。”
“是吗?真有我相中的,等魏大哥回来我一准把他给休了!”若云说道。
魏单低着头装作很诅丧的样子。“别说了,再说下去魏大哥真要上吊了!唉!谁叫你条件这么差!”英巾摇头说道。
“谁去跟我拿条绳子?”若云也无奈的说道。
出东城外便是余家村,村子不大,但村民日子也算殷实,只是东一片西一片居住不集中。这天村长恭敬的带着魏单和英巾、若云三人来到一所小院,村长打开把门‘将军’。
“卫尉大人,这座小宅是小人以前住过的,已经都收拾干净了,您看是否合适?”村长问道。
魏单等人前前后后仔细参观了一番,进门便是正屋,面积不大,房、厅、厨三位一体,屋后是一院子,是用土墙围起来的,院中还有棵大树。魏单问英巾道:“怎么样,满不满意?”
英巾根本就不愿离开魏单,她哪有心情欣赏这间宅子,她心想“要是有魏单做男主人,屋子再小,日子再苦点也会很快乐,就是亡命天涯也值。”但现在她也无计可施只有默默的点了点头。
“魏大哥,宅子是不是太小了一点,到那天我安排个丫头来,住哪?总不能让英姐姐一人空守在这里吧?”若云说道。
“不行的话小人再让村民腾间大宅出来,只不过离东城门远了一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村长说道。
“有劳你帮忙,需要打点开支的地方尽管教人一一作个记录,到我回来时一并结算,不过务必尽快找好住所,我临走前必须让英姑娘安顿下来。”魏单说道。
“魏大人说哪里话,区区一点开销怎会劳烦大人呢!您就不必放在心上。”村长慷慨的说道。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图小利便是日后大贪的开始,我身为朝廷命官不以身作责,何以服众?”魏单正色道。
“是,是,魏大人教导的是,下官一定记住。”村长拱手说道。
“就这里吧!我一个人呆着都习惯了,别难为村长了。”英巾说道。
“这怎么行,我看不如这样,过几天让村长的宅子腾出来,我再给村长在城内租个宅子,换着住怎么样?”若云说道。
村长打量了一下若云问道:“想必这位就是廷尉府蒙大小姐?”
“连我是谁都认得,真是让我荣幸得很,是不是答应了。”若云问道。
“既然蒙大小姐开了尊口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村长笑着说道。
“不太好吧,余家村虽小,但事务不一定少,为官不守府就如同当兵的不守阵,何况非一日之寒,使不得,使不得。”魏单阻止道。
“你!”若云瞪了他一眼又不好发脾气,心里却骂道“你是脑袋进了水还是已经锈坏了,象你这样老土往后不知要吃多少亏。”
“魏大哥,我就住这里,我想若云妹妹喜欢串门,住远了反到不方便。”英巾忙说道。
村长看了看两位姑娘也说道:“要不这样,让这位姑娘先住下,要是不习惯再作调整也不麻烦。”
“那就这样决定,日后还请你多关照一点,我在此先谢过了!”魏单拱手说道。
“魏大人这不是折煞小人了吗?姑娘日后有什么需要直管开口便是,小的绝不敢说个‘不’字。”村长还礼道。
“多谢、多谢!”魏单忙说道。
“这是门上的钥匙,姑娘收好!”村长将钥匙递给英巾。
“魏大人亲自到此是否肯尝脸在鄙村小酌几杯?”村长试探着问了句。
“你太客气了,免了吧!今天是我求你办事,实应由我请你饮上几杯,来日有暇进城不忘了到卫尉府落脚才是。”魏单说道。
“只要卫尉大人不嫌弃小人位低人卑,机会多的是。”村长说道。
“哪里,哪里,普天之下除圣上外,你我一般,清淡相交,何谈尊卑。”魏单笑着说道。
“人言新任卫尉清心高雅,廉洁自律,今日初见果不其然,下官一定以魏大人为师,待大人回师后小人携犬子必登门求教。告辞!”村长拱手说道。
“请!”魏单答道。
村长出了门摇头说道:“朝中传说卫尉府是个咬不动的铁疙瘩,一点没错!”
若云见村长走了对魏单早不乐意了,“象你这种傻瓜也有人学,只怕是东施效频,把人家也学傻了。”
“别埋怨魏大哥,这不挺好吗?院子也大,瞒好练功,还有棵大树可以纳凉,我很满意。”英巾说道。
“有你这样的妹妹算他的福气,这回我信姐姐的话了,世上最傻最笨的就数魏大哥,别人乐意帮助他,他却把人家辞了。英姐姐评个理,卫尉过了是都尉,之后是郡、里、亭,过了好大一截才是个破村长,就是让他吃点亏他又能怎样。你只会为别人想,什么时候为自己人想想。哪天我把魏大哥的头敲个洞看看里面是不是块锈铁,要真锈了我用桶油泡泡。”若云不高兴的说道。
“别数落魏大哥了,记不记得上次芝麻大的事差点让魏大哥丢了官,这件事或大或小,通着天呢,而且好人坏人脸上也没印个字,姐姐我只知道江湖上凡口里喊得甜的家伙没一个好东西,我看官场上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谨慎点最好,你说是不是?”英巾说道。
“呵!我帮你,你却帮魏大哥说话。好,你们,我都不理啦!”若云生气的说道。
英巾拉着若云的手笑着说道:“哟,真生气了,好,姐姐听你的,不理魏大哥了。”
“这还差不多!”若云见有人助勇也不生气了,“英姐姐,走,让他一人呆在这里反省一下。”
魏单望着她一言不发只是笑对‘痛斥’。
“你看,英姐姐,他还笑得出来,真是把我气晕了。”若云拉着英巾一眼也不想多看这个不可理喻的人。
英巾每天倒数着她离开咸阳的日子。这天魏单回来得比较早,来到英巾的房间,门正开着。
“英妹妹在算什么?”魏单问道。
“没,没算什么!”英巾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没有作好准备。
“你想想,搬到余家村需要些什么,阿财管帐,要开销的不要节约,最好事先作个准备,需要跑腿的事就叫阿福或阿德。”魏单嘱咐道。
“知道了,你都说几遍了,你府上一共不就五个人吗?谁干什么我早就知道了,再说我又不是出嫁,犯得着这样铺张吗?”英巾说道。
“该用的用,该花的花不叫铺张。说到出嫁,若云鬼心计多得很,是不是她又有什么好主意?”魏单笑着问道。
“出不出嫁是我自己的事,魏大哥别瞎操心,妹妹还没想好是不是该嫁人了。”英巾害羞的低着头说。
“只要英妹妹喜欢,跟我过一辈子魏大哥也不嫌弃。”魏单说道。
“那为什么这次出门不带我,是不是嫌我麻烦?”英巾问道。
“不是,我不是跟你说过原因吗?等到焚书的事平息了,圣上一定会准我假,到时魏大哥带你和若云到哪都行!”魏单敷衍道。
“你骗我,到时你一定又会说公务繁忙,无法分身,我看你一定是嫌我武功不好才不带我去。”英巾说道。
“不会的,天池山的女英雄哪能没有服众的武功。别胡思乱想了!”魏单安慰道。
“本来就是!”英巾怒道。
“不是!”魏单辩道。
“就是,就是!”英巾嚷道。
“英妹,你怎么也不听话了?”魏单大声喝道。
“魏大哥什么事都可以顺着若云,我英巾算什么呢?魏大哥让我走吧!”英巾望着魏单的眼睛希望他能妥协。
“好,魏大哥依着你说行不行?”魏单不情愿的屈服了。
“就是说魏大哥让我去了?”英巾心花怒放的说道。
“不是,魏大哥嫌你武功不好,不能让你去!”魏单解释道。
“哦,说真话了,我这两把刀可不是切菜用的。”英巾操起刀来。
“怎样才算输,怎样才算赢,你说!”魏单说道。
“是魏大哥你想跟我打,当然是你定规矩了!”英巾答道。
“好啊,十招内我如果夺不了你的双刀就算我输,不然……”
“不然就算我输,对不对?”英巾忙说道。
“不错!”魏单又想起若云,“诶!今天若云怎么没来,不然可以做个公证!”
“魏大哥好小看人,输就输了,还怕小妹赖帐不成?若云在的话你也不一定有什么好处。”英巾满脸不高兴的说道。
“魏大哥还愣着干什么,请啊,要不要请阿福、阿德、阿全、阿财他们来见证?”英巾说道。
魏单摇了摇头说道:“英大侠,请!”他们来到院内练功场。
“准备好了没有?”魏单问道。
英巾点了点头,魏单将衣袍收到腰间,比武开始。
英巾大喊一声一刀向魏单逼来,魏单用了一招擒拿手,如收渔网一样从右手腕到左手腕,须不知英巾的刀可以在手中转动,他手刚触到英巾左手腕只见那尺来长的刀顺手臂走了一圈,魏单忙收手又如放渔网一样向后退,英巾俯下身子转动躯身向他横切过来,他双手一挡,英巾转动双刀将魏单封在刀外。
“不怎么样,出刀没力量,英妹妹,拿到实战上可不是表演刀技,来第二招!”魏单说道。
“别夸海口,打完了有的是时间让你点评!”英巾怒道。
能将魏单封在刀外,武功就不赖了,只是魏单根本就没打算带她出门,所以用言语激她。
第二招英巾双刀交叉纵横扫来,魏单跃地而起翻身落到她身后,原以为英巾会转身来攻,却不知她身是转了但只见她的两腿‘一’字分开向魏单下盘攻来,魏单心里说道“好快的刀。”他提脚挡住英巾手腕,几刀下来也未触到魏单衣袍,她收脚向魏单踢来,魏单一闪身她顺势来了一个‘乌龙转水’站立起来,丝毫不让魏单喘息,接着她飞腿侧踢,魏单曲肘准备来一个以力抗力,但一想又怕伤到她,于是肘向下压了几分,英巾一脚落在他手掌上正好被他钳住,英巾似乎知道他不会很快放手,她猛的缩身两刀向魏单的头袭来,魏单接住她的右手腕,右刀不能进,左刀眨眼便至,魏单推开她的右手挡住左手的刀,克制了两刀刚松口气谁知她的另一只脚向魏单胸部踢来了,真是一招比一招狠。魏单见她的招式一出,立即反应到如果接住她这脚她必定又来攻下盘,到时她一定会头朝地脚叉朝天怪不好看,于是将她甩了出去,英巾在空中转身落地。
几招下来魏单处处留情,打到第八招时魏单着实不能谦让了,只见他躲过几刀后,右刀又向他面门奔来,他左手翻腕抓住英巾的右肘顺势向下滑到英巾手背,英巾的刀不能转动,英巾挥左刀来助右手,他右手背轻拨英巾左手肘,很快右手滑到英巾左手背上,英巾两手不能动弹,魏单松开双手猛弹她的双手手腕,两刀同时落下。
“你一点也不让着我!”英巾醋劲十足恼怒的向他的头一脚踢来,魏单左手接住,英巾左手向魏单的脸打来,却又被他接住了,谁知英巾右手又朝他的脸打来,这一下重重的抽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要是再打不到英巾是不会罢休的,她心里明白,要是魏单不带自己一起出行,恐怕再没机会博得他的一丝情爱,到最后自己在他心里永远只能成为不可更改的‘小妹’,但事情现在已成定局,打他是让他清醒,希望能让他知道,知道还有一个人对他的爱是难以起齿的,这种爱可以超过世上所有的情爱。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魏单一声不吭,一手护着脸失望的神情看了看英巾,却忽视了英巾多情的眼神和她内心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压抑情感,他转过头慢慢走着。
“魏大哥,打疼你了吗?”英巾追上去掰开魏单捂住脸的手,的确打在他脸上又疼在自己心里。
魏单松开手侧过头,一眼也不多看她。“魏大哥,是我输了,我不跟你添麻烦,听你的话,你不生气了吧!”英巾一种渴望谅解的眼神望着他。
魏单听了这话立刻转过头来,高兴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如果你早答应,说明白了,魏大哥挨你一巴掌也值,还不至于比武呢!”
“不生气了?”英巾问道。
“你听我的话,我高兴还来不及,还生什么气!”魏单已经把挨巴掌的事抛之于脑后。
英巾看了看魏单的脸笑着说道:“魏大哥脸皮真是厚,你去照照,一巴掌下来硬是没红。”
“是吗?我怎么觉得脸上还火辣辣的,可能是魏大哥脸皮太黑了,里面红了,被脸皮遮住而已。”魏单解释道。
英巾直笑,魏单心想“是不是女人以打男人为快乐呢?真是搞不懂,还好有身铜皮铁骨,要不然,等这位妹子武功练好了拳脚相加就吃大亏了。”
转眼新年到了,街头到处张灯结彩,冲淡了焚书的紧张局势。一早,英巾换下束身行衣还了女儿装,好多年没象女儿家一样的穿戴了,新衣服上身她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比了又比,打量了又打量,好象怕人恍然大悟否认自己是女人一样。
“英姐姐,你一个人躲在房里干什么?”若云边走边大声叫道。
英巾打开门,若云上下打量着英巾大叫道,“哇!今天英姐姐好漂亮,走,让他们瞧瞧去!保准让他们看了流鼻血。”
“是不是今天过年你光挑好的说!若云妹妹可要说实话,我怎么看都觉得不自然,如果穿得不好我马上换下来。”英巾对自己的装扮很是怀疑。
“英姐姐,我说的可是大实话,要是不好看我才不让你穿,相信我的眼光。”若云鼓励道。
英巾又腼腆的看了一下身上,“别不好意思啦,习惯就好了,走!走!让魏大哥大吃一惊。”
刚出门阿福先饱了眼福,阿福眼神直直的望着英巾,“看什么,不知道我英姐姐是个大美人。”
英巾的脸唰的红了。她微微低下头,“我,我没看,我还以为府中又到了贵客,却不知是英小姐。”阿福忙申辩道。
若云看着阿福的狼狈样笑了笑说道:“我这位英姐姐好看吧!”
阿福又望了望英巾点了点头。
若云从身上拿出四个红布囊说道:“平日里你们还算本份,这是我赏你们四人的!”
“多谢蒙小姐!”阿福接过赏钱又问道:“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你事了!”阿福刚准备走若云问道:“怎么不见你们魏大人?”
“回小姐话,魏大人正在后院做早课呢!”阿福答道。
魏单正在后院习武,拳脚打得呼呼作响。
“魏大哥!你看谁来了?”若云大声说道。
魏单忙收功住手。他笑着说道:“我府上除了若云舍得来还有谁来呢?”
“我说的是我身边的人。”若云指了指英巾。
“这不是英巾英妹妹吗?穿这身衣服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你呢?”魏单不以为然的说道。
没有得到魏单的表扬英巾更是不自在,“魏大哥真是不懂风情,人家英姐姐今天这么漂亮你或多或少也要发些感慨吧!”若云说道。
魏单看了看英巾正不好意思,他心想“大凡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要不然等会生气了又摸不着头脑。”于是他拍了一下大腿大声说道:“呜呼呀!卫尉府今天有两位仙女下凡,一位名叫英巾;一个叫蒙若云。这边看英巾婀娜多姿,窈窕动人,从上往下看,粉红缨、粉红面、粉红衣裳,外加粉红裙带……”
“好了,好了,你说书呢,有你这么样夸人的吗?”若云说道。
英巾听了一番赞美才羞羞的抬起头来。
“怪不得蒙老英雄不让若云习武,你们这么穿戴不是很好看吗?我说英妹妹,往后把刀收起来,舞刀弄枪是男人们的事,知道吧!”魏单笑着说道。
“除非魏大哥每天跟着我们差不多,上次在什么‘久别居’不是碰上坏人了吗?”英巾说道。
“可不是,还有上回不是我齐姨有武功我二哥还有命回来吗?在‘久别居’要不是英姐姐会武功我们怕是成了大花脸,今天就不是仙女反到成了魔鬼。我不懂武功就算了,英姐姐你千万别听他的,魏大哥大男人思想太重,往后我会好好调教他的。”若云也说道。
“呵,我只说了一句就成了大男人,我一张嘴怎么也说不过你们两张嘴。”魏单拱了拱手说道:“我甘拜下风!”说着跟她们擦肩进屋。
“哟,魏大哥什么时候也学会生气了!”若云好象看到了怪物一样望着英巾。
“生气谁不会,凸着脸,眉毛往鼻梁上挤,就象我现在这样。”魏单转过头来。
一回头逗得她们俩大笑起来。
“这样就叫生气,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英巾笑着说道。
“你真逗,你这副样子象个糟老头子!”若云也笑道。
“对了,今天是大过年的,我还忘了。”魏单突然想起什么事来。
“什么事啊魏大哥?”她们一起问道。
魏单神秘的说道:“大事!”他快步走到前厅叫道:“阿福!阿福!”
“大惊小怪,指不定是几天前屋上晒的芝麻绿豆忘收下来。”若云不以为然的说道。
“诶,来了,来了!”阿福急忙赶了过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阿福问道。
“今天不是过年吗?你去一趟骊山,跟英巾的大哥英布送些吃的去,还有,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些钱,让他留着花。”魏单嘱咐道。
“前些日子不是送过钱吗?”阿福轻声说道。
“你这个小子,前几天你吃过饭难道现在就不用吃啦!快去!”魏单拍了拍他肩说道。
“知道了!”阿福答道。
“魏大哥真有细心,连我做妹妹的都把这事给忘了,多谢魏大哥。”英巾说道。
“谢就免了,只要你往后不要跟若云站一边说我是大男人就行了!”魏单说道。
“收买人心!魏大哥,你老套得很啦!英姐姐,你要什么,小妹我绝不皱一下眉头!”若云拉着英巾说道。
“好了,你们都对我好,往后相互谦让一点我们站在一起不更好!”英巾说道。
若云点了点头说道:“看在英姐姐的面子上,以前魏大哥惹我生气的事就算了,算了,就当他再欠我个人情吧!”
“反正这辈子也还不清,欠多欠少我也不在乎,不如再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若云,眼下阿福去了骊山,做饭的事是不是帮个忙?”魏单说道。
“英姐姐,你看他这不明罢想占我便宜吗?我说魏大哥,你说人情多欠少欠这辈子还不了,嗯,不如少了这次吧!”若云说道。
英巾忙解了个围说道:“早听说若云妹妹的厨艺不错,不如我跟你打下手,怎么样?”
若云想了想说道:“行!不过呢,下次要我下厨可要等我出嫁后再说。”
“好说,好说,我跟你作证就行了。”英巾勾着若云的手往后堂去了。
今晚是特别的日子,咸阳街上灯火通明,笙歌处处,而时传来爆竹声。英巾,若云手挽手夹杂在人群中欣赏着花灯,不时指指点点,魏单尾随其后,充当护花使者。
这时舞龙队过来了,依次排序九条彩龙,每条彩龙由十余人举着,来到宽敞处九龙齐舞,好不热闹。“英姐姐,看‘九龙朝圣’!”若云指着舞龙队喊道。
看热闹的人好多,英巾用手轻点着,“一、二、三……八、九,真是九条,好漂亮!”“魏大哥快过来看!”英巾回头喊道。
魏单也是头一回看到舞龙,他的眼神正跟着龙头一起转动呢!若云快步走了过去挽过魏单的手说道:“快过来,等会我们走散了还不知是你丢了我们还是我们丢了你。”
“别拉嘛,我跟你走就行了!”于是他们三人站在一起欣赏九龙齐舞。
“英姐姐,以前听说摸‘龙’须可以避邪去病,你有没有听说过?”若云问道。
“是吗?要是能避邪去病不如做一个龙头放在家里不是更好?”英巾不信。
“别瞎说,心诚则灵,等会我们仨人待到舞龙的人累了去摸摸, 我想一定会很灵验的。”若云虔诚的说道。
看着看着突然前面冒出两人来,正挡住他们的视线。若云想挪个位置看看,可是左边是魏单,右边是英巾,她大喊道:“诶!前面两位兄弟。”
“若云,喊什么?”魏单问道。
“你看前面两个人象棵大树一样把我给挡住了,我不能总看他后脑勺啊!”若云焦急的说道。
“要不,我跟你换换。”魏单说道。
“不行,我偏让他们走。喂!前面两位,劳驾你们让开!”若云连喊了两声。
两位男子终于回头,他们冲若云笑了笑其中一人说道:“大妹子,这有什么看头,十几人折腾一条‘龙’,而且舞得这么慢,要不是看到‘龙’头了,我们哥俩还以为是条大莽蛇在翻跟斗呢!”
“别乡下人看月亮,以为天上挂着烧饼,没见识,人少了能舞吗?”若云藐视的说道。
“十几个人能摆弄这破布条我不信我们哥俩摆弄不了。”那两名男子正是霹雳双星左冲、左徒兄弟。
“二弟别逞强!”左冲说道。
“大哥,怕什么,你舞‘龙’尾我舞‘龙’头。”左徒说着用手指夹一硬物向舞青‘龙’龙头的人弹去。
只听舞青‘龙’龙头的那人“哇!”的一声手松开‘龙’头,‘龙’头失控整条青‘龙’停了下来。
“你们都让开,让我们兄弟凑个热闹。”左徒上前说道。
“众目睽睽可别丢人现眼了,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两人能舞这么长的‘龙’,歇着吧!我们少一人都舞不了,你们两人怎么舞?”舞绣球的长者说道。
左徒不答话夺过两人手中的撑杆说道:“听说龙只有四条腿,要这么多腿干什么?”说着右手向那两只撑杆劈去,只见手到撑杆折。
众人怕他们有什么来头便将青‘龙’放于地上撒开。
左徒右脚一挑‘龙’头,‘龙’头腾地而起,左徒朝若云大喊道:“大妹子,看好啦!”
左徒跃地而起,青‘龙’头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要在平地的话是很难舞起感观效果的,左冲也跃了起来带着‘龙’尾一个空翻,这时整条青‘龙’如空中造浪翻滚有序。
“好!”若云随众人一起大喊道。
青‘龙’一舞其它八条‘龙’在一起同时舞起来。
舞了一会左徒不乐意了,他口中喊道:“你们几条小蛇让开,‘龙’蛇怎能共舞一池。”
没人理睬他,左徒恼怒之下舞着青‘龙’头直袭赤‘龙’,赤‘龙’头被击到空中。
左徒还未罢手他又大叫道:“轮到你了小黄‘蛇’!”他又向黄‘龙’头袭来。
众人一看不对劲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屏住呼吸看着黄‘龙’头飞上天空。
魏单分开人群跃地而起接住黄‘龙’头,后面的舞‘龙’手又操起撑杆继续舞起来。
“魏大哥,魏大哥!”若云拍手叫道。
“小黄‘蛇’还没死!”左徒叫道。
“兄台,凡事适可而止,你们兄弟今天出够风头了,罢手吧!”魏单将黄‘龙’头舞到左徒跟前说道。
“青‘龙’在上,唯我独尊,你是何方神圣,竞能救得小黄‘蛇’?”左徒问道。
“炎黄子孙,应以黄为尊,青者次之,尊卑有序,三岁小儿也知一二,单凭你一人雄辩有何意义?”魏单劝道。
“那好,不管青也好黄也罢,我们胜者为尊。”左徒说着猛舞‘龙’头忽的又跃地而起双脚直奔黄‘龙’头。
魏单左手舞‘龙’头右掌向左徒的脚心袭来,左徒被魏单的掌力震了出去,左徒脚下一麻,众人之下他怎会轻易认输,他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后落到地上,他用力将‘龙’头抛到空中一个箭步来到魏单跟前欲夺黄‘龙’头,魏单右手一扬将‘龙’头摆到一边左手应招。左徒已将青‘龙’头抛到上空目的在于速胜,所以他出拳如雷火闪电一样快,魏单左手如同门户一般将左徒的进攻挡在拳外。这时青‘龙’头已近地面,左徒忽的退后一步一脚将青‘龙’头掂起,青‘龙’头又飞上天空,他回身一脚向魏单铲来,魏单轻轻跃起,他扑了个空,于是他双手撑地双脚凌空交替向魏单踢来,魏单后退一步急挥左手一衣带水般将他的双脚打开,正当他准备继续连环腿时魏单出右脚于中取事,向他的腹部奔来。这时青‘龙’头又缓缓下落,他一缩身躲过一脚然后顺势一个跟头到青‘龙’头下,青‘龙’头的撑杆正落在他的脚心上,他用力将青‘龙’头又送到上空,然后一撑手掌剪刀腿飞一般朝魏单颈上‘剪’来,只见来势凶凶,劲力十足。“起!”魏单见对方下了杀手高喊一声将黄‘龙’头也抛了起来,魏单双脚扎地运足内力分开两掌,此时‘门户’大开,说时左徒的双腿已近,魏单双肘猛合夹住他的双踝,硬生生的把‘剪刀’关闭起来,紧接着双掌拍向他的脚心。左徒被震出丈余远,他一个空翻又落在地上,双腿已经开颤,他又连退了几步。青‘龙’头又落下来了,他奋力迈开大步接住青‘龙’头上的撑杆大喊一声“去!”青‘龙’头直奔魏单而来,魏单左手举黄‘龙’头于身后迈开一脚,弓步缓缓推出右掌来迎青‘龙’头,左徒内力也不浅,魏单接住青‘龙’头双脚在原地滑出一尺多远。魏单收脚起身高举黄‘龙’头然后将青‘龙’头一掌拍去,只见青龙头下的撑杆入地尺余深。
左徒还不服输,这时左冲上前将他阻拦到身后说道:“住手,还不嫌丢脸吗?”
左徒不服的转过头,左冲向魏单拱手说道:“愚弟莽撞冒犯兄台,多有得罪!”
“所谓热闹‘热闹’,不闹也没有这么多人围观欣赏,但如果乐极生悲,损人不利己就太没必要了。”魏单说道。
面对着众人的指责声左冲又拱手说道:“多谢指教,后会有期!”
“还不快走!”左冲向左徒轻声喝道。
若云、英巾迎了过来,若云高兴的说道:“魏大哥你举‘龙’头的姿势好帅呀!”
“你不是说想摸‘龙’须吗?”魏单将‘龙’头扫过若云和英巾头,‘龙’须顺着她们的脸抚过,她们闭上眼,那种感觉简直是乐不可支。
魏单将‘龙’头交还了舞龙队,他们三人又步入人群。
“刚才魏大哥好威风,那条黄‘龙’真象活了一样,诶,魏大哥,刚才两掌齐发叫什么招式?”若云好奇的问道。
“你又不懂,我告诉你你也不一定明白!”魏单说道。
“说嘛!说嘛!”若云拉着魏单说道。
魏单不加思索的说道:“我说,我说,第一招是‘开门迎虎’,第二招是‘关门打狗’。”
“哦,双掌齐发叫‘关门打狗’。这招好学,魏大哥吃我两掌!”若云两手向魏单推去。
“傻妹子,要是魏大哥是狗我们是什么!”英巾笑道。
“真是个傻丫头!”魏单笑骂道。
“说真的,如果英姐姐刚才上场一定更有看头!”若云说道。
“别抬举我了,那兄弟俩功底可个个比我好,要不然哪敢接魏大哥两掌!”英巾说道。
“幸好他那位兄长识大体,要是他们两人联手我可没那么轻松。”魏单摇头说道。
“英姐姐不是也在吗?她不会眼见你吃亏不出手的!”若云说道。
“诶!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出手,要是被人认出,魏大哥岂不是无地自容了。”魏单忙说道。
“掌嘴,又大男人了不是!”若云说道。
走着走着前面有一人喊道:“若云!算是把你找到了!”
来人是若云的爹蒙武,“伯父、伯母新年好!”魏单忙拱手叫道。
“好,好!”齐虹笑着答道。
“你这疯丫头,爹和你齐姨来了不说‘年’不在家过,连你的人影都见不到,你是不是想把我们气死了才省心!”蒙武不高兴的说道。
“是若云不对,来,我跟爹顺顺气!”若云说着手捶打着蒙武的背。
“顺气顺哪里呀,爹连脚根都是气,要不是你没出嫁我早走了!”蒙武怒道。
“伯父,您要说就说我吧!是这样的,今天晚辈府上的火夫有要事出去了,所以委屈了一下若云。”魏单解释道。
“别以为我不说你,揽了这么远的差事,你想让我入土为安了才把若云娶过门吗?”蒙武发起火来。
“老头子,大过年的别发火嘛,你不是说过你还年青着吗?怎么这么快又想那么远的事。”齐虹劝道。
“我跟你说,人要长寿主要就是心情舒畅,要是他们俩合伙给我气受,气血攻心,还能不短命!”蒙武说道。
“爹是不是认为我是个大包袱碍手碍脚,丢出去就省心了,齐姨!你们是不是不要若云了?”若云靠在齐虹肩上哽咽起来。
“看你个老头子,大过年的让闺女哭哭啼啼的,若云别哭,是你爹不对!”齐虹说道。
“刚说你两句就哭了,好,好,不关你的事,全加在魏单身上,错就在他一人,他再惹我生气我非拆了他的卫尉府不可。”蒙武见若云哭了也让了步。
“好啊!往后他上了咱家不给他酒喝!”若云转身抬头说道。
“哼!给他酒喝,我看让他水都没得喝!”蒙武说道。
“闺女找到了,回去吧,别让路人看热闹。”齐虹说道。
若云挽着蒙武的手笑嘻嘻的说道:“爹,我们回去,我跟您从头捶到脚,让您舒舒服服的!”
蒙武指着魏单说道:“算你小子走运!”
“恭送二老!”魏单拱手说道。
若云回头冲魏单、英巾笑了笑。
待他们走远后魏单和英巾慢步回府。“我真羡慕若云!”英巾感慨的说道。
“羡慕她什么?你也是天生丽质,老天也待你不薄啊!”魏单笑着说道。
“这又算得了什么,若云有疼爱她的爹娘,还有疼爱她的兄长,往后还有疼爱她的夫君,我与她相比真是天壤之别。”英巾很自卑的说道。
“虽然你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但如今我们也不是过得很好吗?有句话叫知足常乐,英妹妹不要多心,魏大哥不是说的你。虽说这句话有些消极,但是想起来也不无道理。人在饥饿时,最满足的是有口饱饭吃;人在冬季没有寒衣穿时,最满足的是一件暖和的棉衣;而大多人不会想到什么是知足常乐,丰衣足食时更以日进斗金为满足;日进斗金后又想能有孝子贤孙为满足,如此循环不息,无歇无止。到头来又怎么样呢?我看最后落到个终身忙碌,顾此失彼罢了。”魏单安慰道。
“魏大哥怎么不问我现在以什么为满足?”英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