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一定照魏夫人的话去做!”韩人笑答道。
“我们就不用火把,你们将这些火把插在高处,最好让他们看得见!”英巾等二十人将火把纷纷交了手,“走!”英巾引着二十人向军营悄悄靠近。
英巾一走韩人笑就高声叫道:“杀!王克凡被俘,魏将军有令,活捉反贼!冲啊!”‘海盗’们接着也大喊起来!王乞余听到喊声忙进军营,他向王卫西和王继胜说道:“不好啦,王都尉已经失手,魏单正派人杀过来了!你们听!”他们静了下来,韩人笑嗓门大,喊杀之声即刻传到耳中。“我们快逃吧!”王继胜说道。
“往哪里逃?”王卫西吓得不知所措了。
王乞余说道:“我们可以上船,岛上只有一只船,只要上了船他们就把我们没有办法治了!”军营里隔王乞余等三人较近的官兵听到王乞余说想逃于是有人喊道,“魏将军带人来救我们啦,我们跟这些反贼拼了!”
床上的官兵一哄而上,“拼了!”无奈他们手中没有兵器,只有赤膊上阵,他们在反叛官兵的乱箭之下死伤惨重,英巾见军营中已有骚动而且有撕杀声于是命令道:“是时候了,杀进去!”
一场血战开始,韩人笑也跟着赶到,果真如英巾所说,一群衣冠楚楚的官兵对付一群赤膊上阵的官兵。一场血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王乞余在乱战中丧命,王卫西和王继胜带着几名官兵仓惶而逃,“你们往哪儿走!”英巾和韩人笑在后面穷追不舍,天已蒙蒙亮,十步之内可见人影,王卫西和王继胜等人一直逃到船上,只奈于船上人太少不能将船起动。
王卫西和王继胜经过一番交手知道不是英巾的对手,他们跪在船头上求道:“饶了我们吧!这都是王都尉的主意!”
“饶你们不难,说,挟持那些官兵的谁是主谋?”英巾问道。
反叛的官兵看着王卫西和王继胜不敢出声,“说!不说老子把你们全扔海里喂鲨鱼!”韩人笑怒吼道。
几个叛兵一起指向王卫西和王继胜,“杀了这两个畜牲!”韩人笑说道。
英巾冷笑道:“算你们命苦,要是魏将军生擒了你们一定不会杀你们,栽在我手里,嗯!你们两个反复小人,魏将军忠义仁德你们不能从一而终也就罢了,而你们却助王克凡弑主,罪该万死!”
“魏夫人饶命,都是王继胜和王卫西逼我们干的,我们不听他的就要杀我们,不能怪我们啦!”几名反叛官兵叩地求道。
“王卫西、王继胜,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英巾说道。
“我鲨天恶生平最恨这种人,要干就明打明的干,魏夫人,何必跟这种人费口舌,让我杀了他们!”韩人笑举钩杀向二人。
王卫西和王继胜见英巾未阻止韩人笑而且自己苦苦哀求也难逃一死,于是他们一起冲向韩人笑准备跟他同归于尽,韩人笑双钩向二人钩来,他们二人分别抓住韩人笑的两只钩将韩人笑推向英巾,韩人笑哪肯放钩,他紧握着钩翻到二人身后,英巾见二人死不悔改还在顽抗手上两把刀又飞了出去,刀分别插在二人身上,二人放了韩人笑的钩,韩人笑又补了他们各一钩,王卫西和王继胜先后倒在船上。几名反叛官兵吓得头叩在船板上不敢起来。“多谢魏夫人两次相救,往后韩人笑愿听魏夫人差遣!”韩人笑对英巾又敬又畏,想不到一个漂亮女人居然如此泼辣,杀人比自己还狠。
天亮后这场撕杀已经结束,燃烧物余烟袅袅,那些反叛官兵生擒的较少,活着的差不多一半受了重伤,死了的被堆在一起。战死的‘海盗’和赤膊上阵的官兵尸体被一一摆开,附近的孩子看到这种情况吓得直哭,为了不让他们见到杀戮的场面,英巾命人将附近的孩子暂时聚在桃园殿内不许出来。魏单来到现场,看到这一幕幕心痛万分,自己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剿匪大军就这样自残瓦解。想当初征服韩人笑诸人未损一兵一卒,而今却有这样的结果。赤膊官兵见魏单到来连忙列队,魏单悲声说道:“你们要我魏单的命也罢了,为何殃及这些无辜的官兵?你们还有人呢?还有人呢?”
“魏将军,全在这里啦!一共六十五人!”一官兵哭诉道。
魏单似乎不相信,“一百九十四人就剩你们啦?”
“还有?还有都在地上睡着呢!”韩人笑说道。
魏单从头到尾看了看地上的官兵,他悲愤的摇着头,“作孽,作孽啊!是我魏单害了你们!”
英巾劝道:“魏大哥,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王克凡他们,是他们居心叵测才导致这场灾难,与你何干?”
“我听王五说王克凡那小子前段时间就打听好魏将军中了毒,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对将军你下手。”韩人笑说道。
“怪不得昨天王克凡一门心思想见魏大哥,如果不是魏大哥气血逆行吐了血他也没那个胆子,他万没想到魏大哥中毒后吐血是经常的,又是一个栽倒在钱财名利深潭的小人。”英巾说道。
“赵高,祸根就是赵高,又有二百多亡魂记在你的帐下,你会有报应的!……”魏单悲愤的说道,悲愤中他又吐出一口血来。
“魏大哥!”英巾扶住魏单,“是不是‘十月错筋散’的毒性又发作了!”
魏单摇了摇头,“请魏将军保重!”众官兵呼道。
韩人笑大骂道:“操他娘的王克凡,我去杀了他!”
魏单说道:“杀了他也挽回不了众人的命,算了,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不愿再看到死人了,将死者找个地方安置吧!”
韩人笑说道:“这些反叛逆贼死了活该,还跟他们找什么地方,就将他们一船拖到深海喂鱼去,别让这些脏人弄脏了仙客岛!”
官兵们也大声喊道:“把他们扔到海里去!”
下午,一官兵送来名册,所剩官兵七十八人,其中受重伤者一十三人;韩人笑带来的四十五人还剩三十人,其中受伤五人;俘获二十七人,其中受重伤的十五人。一夜之间二百多人毙命,罪傀祸首便是王克凡,要不是魏单极力阻拦,那些活着的官兵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事后韩人笑领着英巾来看徐市,戚三金见他们来了忙向英巾报告道:“魏夫人,徐道长不肯吃药,您就劝劝他吧!”
英巾说道:“徐公这是何故,不吃药伤口怎能好呢?你一把年纪了怎么抗得住?”
徐市吃力的说道:“魏夫人有所不知,岛上的药太少,我的伤势太重,就算我命大不死,把我治好了我又活得了几日,官兵们都年青,还可以跟魏将军帮上大忙,魏夫人就不用劝我了!”
“徐公怎么能这么说,要是徐公能够治好,你又懂得医术,有你在岛上不是还可以救更多的人吗?”英巾说道。
“小疾小患在岛上仁子义和结子义还有不少孩子也知道处理,要是大病我也束手无策,我带孩子们上岛这些年也因我医术不济死了不少人,这也算是我的报应。魏夫人,您的心情我知道,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都是王克凡那个杂种,要不是魏将军阻拦我早就杀了他,早知道魏将军如此仁义我当晚就杀了他!就多让他活几日,早晚他要死在我手上!”韩人笑后悔的说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韩大当家,此事就到这里告一段落,魏将军现在也在养伤,你如果再杀了王克凡魏将军知道一定会不高兴的,那时他会更加自责,万一他反复伤及气血有什么状况发生,我也随之而去,这岛上的重任你能不能担得起呢?”英巾说道。
“这……,好!算他王克凡命大,我不杀他就是了!”韩人笑犹豫了一下说道。
戚三金说道:“徐道长,我劝你还是吃药,大不了不给那些叛贼吃,他们省一口你就多一口,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太自责了!”
徐市说道:“你们让我省省力气吧!把药留给官兵,如果有余下的,岛上这些孩子往后或许也用得上!”
英巾说道:“徐公,你能将我的魏大哥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不能不允许我们救你!戚三当家你听好了,要是徐公再不肯吃药你罐也要罐进徐公嘴里,要是我下回还听到徐公不吃药就拿你是问!徐公,我在这里先代戚三当家向你陪罪,请恕戚三当家不敬!”
戚三金说道:“徐道长,你也听到了,算你跟我帮个忙,拜托了!”
徐市努力的说道:“魏夫人,不能这样啊!……”
“徐公不用多说,既然你奉魏将军为岛主,那么岛主夫人的命令你不能不从!”英巾对韩人笑说道:“韩大当家,岛上这些伤者需要营养,有机会还有劳你把你老鲨家的人请些上来!”
“是!魏夫人!”韩人笑拱手答道。
由于岛上药品短缺,受重伤的人难以存活,岛上耕作则由孩子们依时而作,韩人笑每天带着所剩的‘海盗’下海捕鱼。转眼二十天过去了,徐市的病情不见好转,炎症由外而内,伤及肾脏,徐市脸上渐渐水肿,排泄也日渐困难。魏单每日夜间运功疗毒,白天还要操心岛上诸事,见到徐市病情加重和受伤官兵得不到良好的医治,他又无能为力,他的心里加重了负荷,始终得不到解脱。
这天,魏单和英巾来到屠隐坟前,魏单加了一把土到坟上,“屠大哥,你舍命救了我,我却对徐公还有所有受伤的人无能为力,你何苦救我啦!”
“魏大哥,你就不用天天自责了,这恐怕就是天意吧!”英巾说道。
“什么天意,我早说过我魏单是个不祥之物,都说我在海上上船之时只有半条命,可是我半条命也活过来了,徐公只中了一刀,而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离我而去,不是因为我他不会这样,英妹妹!”他抓住英巾的手说道,“我真怕再失去你,信任我的始皇帝驾崩、患难之交的蒙毅二哥离我而去、朝夕相处的若云也舍我而去、屠大哥也走了、接下来徐公也要离开我,除了你所有相知的、能够信赖的人都离开了我,我似乎又回到了七年前,七年前我只为生计烦恼,生计烦恼大不了只是苦苦身子,而现在,我心里无时无刻就同刀绞一般。英妹妹,你不该来找我,我不想在我这千疮百孔的心口上再散上一把盐,英妹妹,你答应我,你无论如何要好好活下来!”
英巾抱着魏单说道:“魏大哥,不要难过,我现在不是活生生的靠在你怀里吗?你要是担心我,我就呆在岛上哪里也不去!”
魏单松开英巾手摸着屠隐的墓碑说道:“不,我不愿看到你走屠大哥这条路,你能忍受与同胞大哥离别,能够舍弃在天池山上的舒适安逸,而我不能忍受再失去你,你要回去,远远的离开我,让我的心得到一点解脱,一点点安慰,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能做到的!”
“魏大哥的想法虽好,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可能会背道而驰,现在岛上王克凡的叛军已平定,韩人笑和戚三金对我们的命令千依百顺,你怕失去我只有在岛上我最安全。相反你让我回中原更危险。你想,我大哥和魏豹的目的是想乘天下大乱恢复魏国疆土,到时哪少得了攻伐杀戮,难道我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坐视不理吗?一定不会的,回去后谁能保证我哪天不会被踩死在马蹄之下,更不敢担保我不死在乱刀之中,与其这样不如现在就让我死在岛上还可以保全全尸!”英巾说着准备抽刀!
魏单回身抓住英巾的手将刀插入鞘中,“英妹妹怎么不往好的一面想,魏豹若大业有成,英妹妹就将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万人朝拜,那时与仙客岛这方寸之地相比强过千万倍!”
英巾笑道:“魏大哥应该清楚始皇帝打江山花了多长的时间,秦国当时在七国当中就是强国,我没记错的话始皇帝花了十年才打下天下,照这样算下来只说魏豹要花二十年,那时候我就是还健在,但恣色已褪,他还会不会在乎我呢?天下好男人我见的不多,坏男人我这些年见得太多了!我倒不相信留在岛上哪天天上掉石头下来正砸在我头上!”
“魏将军,魏将军……”远处传来韩人笑的声音,他边跑边喊。
英巾怕魏单伤气力忙应道:“我们在这里!”
韩人笑气喘吁吁的跑来,魏单问道:“韩大当家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魏,……魏将军,大事不好了,海上有几条船正向仙客岛靠近!”韩人笑说道。
“看没看清是什么船?”魏单问道。
“不像是商船!”韩人笑答道。
“依你多年的航海经验你认为是什么船?”魏单问道。
“那几条船跟我们的船差不多,依我看倒像是官船!”韩人笑说道。
“哦?是官船,一定是赵高派来的!”英巾说道。
“绝不让他们上岛,绝对又是冲我来的,乘他们还不知道岛上的虚实,我们要在海上劫住他们!快去集合人手!”魏单说道。
“是!”韩人笑匆匆离去。
英巾说道:“魏大哥,你身上的毒还没有散尽,你还是留在岛上,我看那些什么子义、子尧的孩子也不小了,魏大哥,不如带着他们一起去御敌。”
“不行,岛上的孩子是纯洁的,不能让他们参加到杀戮之中,大不了我跟他们回中原,我不会让官兵动孩子们一丝一发,英妹妹不用担心我,就是左冲、左徒来了也不一定能胜得了我,他们不习水战,不足为惧,你就留在岛上不用去了!”
“我与魏大哥已经闯过无数难关,岛上人少,这回更少不了我,我们还是并肩作战!时间不等人,你就不要再犹豫了!”英巾说道。
魏单知道很难劝住她,“走,希望这次又逢凶化吉!”
来到海边,韩人笑已经将人集中好,能够参战的仅仅九十人,在岸上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船影,“将军,所有人都在这儿啦!”
“各位兄弟们,我们将面临一场血战,要生存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栖身之地,这些船来者不善,绝不让他们靠近仙客岛,哪怕是打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让他们践踏脚下这片净土!大家要认清形势,今天他们可以为我魏单上岛来,明天就可以为已崩的始皇帝这条理由踏平仙客岛,我们誓与仙客岛共存亡!”
“我们誓与仙客岛共存亡!”韩人笑高呼道,众人也一齐呼号起来。
“留下十人在岛上防守,其余的人跟我上船!”魏单命道。官兵和‘海盗’们拿着武器纷纷上了船,行不到半里就见到三条船,果真是官船。
“魏将军,他们靠近了!”韩人笑说道。
“准备战斗!”魏单命令道。
不远处官船船头之上站着一人,魏单仔细看了看但看不清楚,整船上的人都似乎屏住呼吸,不敢想即将发生的事情。稍近些到了十几丈远时彼此可以看到了,“魏大人别来无恙啊?”只见那人拱手抱拳高喊道。
魏单也看清了官船上的那个人,“原来是马有朝马兄,众位兄弟不必惊慌,是自己人!”一说是自己人大家都长吁了一口气,对王克凡的暴动,一夜之间死了两百多人每个人都心有余悸。“马兄,多日不见一切可好?”
马有朝答道:“好,好!我还以为见不到你,真是久旱逢甘露,海上遇故知啊!”
相互寒喧后魏单问道:“马兄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不知所为何事啊?”
“一言难尽。快放船,我要与魏大人一叙!”马有朝向左右命道:“退后一里,没我的命令不许靠近岸上,违令者,斩!”
“是!”左右侍卫答道。
不多时马有朝带着四名随从上了小船,马有朝对船上的官兵说道:“你们可以走了!”官船随之起动,马有朝的随从摇着船向魏单的船划来。
“快请马兄上船!”魏单命道。韩人笑将他们一一拉上了船。
马有朝上船后笑道:“魏大人大难不死真是让人庆幸啊!”
魏单也笑道:“哪里话,你看我如今,我是家破人亡,残命半条,能叫我见到马兄才叫庆幸啊!”
“魏大人是什么时候到的岛上,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价又涨了不少,魏兄真成了无价之宝啊!”马有朝笑道。
“我那岂不成了金身玉面的看物了,还是血肉之躯好啊!”魏单说道。
“赵公公可是天天想着你日日念着你呀!”
“哦?赵高还没死,我也想着他呀,不急,不急,我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
韩人笑大声说道:“姓马的,你来做什么?是不是赵高派你来的,你敢打什么坏主意我叫你有来无回!”
马有朝的几名侍卫伸手操刀,马有朝扬手阻拦道:“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千万别胡来!”
魏单也说道:“韩大当家不得无礼,各位远来是客,不可怠慢,请各位舱中用茶!”
马有朝说道:“好说,好说!今日造访马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魏大人成全!”
“请讲来听听!”魏单说道。
“离开中土以来连月不着陆地,甚是不适,能否请我上岛一叙以解马某思乡念土之情?”马有朝说道。
马有朝的一名侍卫说道:“马将军去不得,岛上是他们的领地,上岛岂不是进了虎穴吗?”
韩人笑说道:“我岛上有雄兵千余人,你们最好别上去,万一要是动了邪念,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可就成了饺子馅了!”
马有朝说道:“有魏大人在我怕什么?你们若是不敢跟随尽管回船等我!”
“马将军能去我们就能去,临阵退缩回去了还不让他们笑话,上就上,怕什么!”他的随从答道。
“既然马兄有兴趣上岛那就请,有道是主随客意!”魏单说道。
英巾说道:“这位马将军,方学为还不满周年,希望你不要步他后尘!还是回船较安全!”
“诶,英妹妹怎么能这么说,马兄可不是方学为,不能一概而论!”魏单说道。
“这位是?……”马有朝问道。
“她是我义妹英巾!来,见过马兄!”魏单答道。
英巾向马有朝抱了抱拳,马有朝惊讶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断肖天戟一只手的英姑娘,马某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过奖了!”英巾答道。
魏单命令道:“戚三当家,船上事物暂由你来掌管,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仙客岛!”
戚三金答道:“魏将军放心吧!区区三条船量他们也不敢来!”
“马兄请!”“请!”于是马有朝领着四名随从,魏单带着英巾和韩人笑登上了小船一齐上了仙客岛。
上了岸魏单对岸上守卫的十名护卫说道:“有客到,你们去准备一下吧!”其实岛上可支配的也只有这十个人了。
“是!”他们应道。
马有朝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真想不到海外还有这么一方土,不是魏大人引导还以为到了蓬莱、方丈或是瀛洲之类的仙境!”
魏单笑问道:“马兄认为仙境应该是何等模样?”
马有朝说道:“依我看神仙之境一则有高楼连苑而起,有溪水小桥、有高山瀑布,芳草鲜花错落有致;二则往来人物,虽无华丽的衣裳但形容姿态如出水芙蓉亭亭可人,他们无忧无虑,怡然自得,同耕同作,同栖同欢,山歌绕谷,曲平众和,我看这只是在梦中才有!”
“马兄何必要等到梦中,眼前便是!”魏单拉着马有朝的手上到高高的堤坝,“闭上你的眼睛,你听!”时至七月,二收在即,孩子们正在田间劳作,远处传来一阵童音对唱,此起彼伏。“你睁开眼,你看,眼前孩童天真可人,岂不正是出自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纯洁无瑕,田间丰收景象纵有鲜花芳草怎比这满地黄金,此间男女共作马兄在中原可曾见过?路边小楼任由他们歇息,随住随走马兄在中原可曾听说,此地虽不是仙境,但可比世外桃源!”
马有朝连连称道:“不错,不错,怪不得徐市寻仙药不归,此间乐,不思返啦!”
“魏某去年上岛之时也有同感,就是岛上真有神仙往来、瑶池仙阁也不比我大秦帝国,而当我回到中原后才知道我眷念的中原圣土濒临破碎,不能与日可比,相形之下我才意识到世上人间仙境,世外桃源确有其处。走,我带你去欣赏岛上楼阁!”
马有朝一路领略岛上风光,下了堤坝,穿过流水小桥来到桃园殿,马有朝点头称道:“妙,妙,妙啊!好一座桃园殿,古朴雍容,雅而不俗,胜过鬼斧神工之神韵!”
魏单问道:“这里与马兄梦中比较有什么差异?”
“不身临其境真是难以相信眼前所见,我还以为天底下就只有大秦所辖之地,却不想海外还有如此福地,让马某大饱眼福,只怪马某来得仓促,上岛之前应该斋戒数日沐浴更衣才对!”
“这怪不得马兄,上次相逢魏某悲愤之余一时忘了提及此事,错在魏某,要是让马兄知之一二,今天不会戎装而至兵临宝岛了,我说是不是啊?”魏单说道。
韩人笑说道:“是啊!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敌是友,要是想打,念在你与魏将军有私交,我请魏将军放你回去,免得耽误时间!”
魏单说道:“韩大当家你这就不对了,哪有远征只带区区几船人,况且我岛上易守难攻,个个身经百战,以一当十,就是千万人来又有何妨,你让马兄回去跟我们打岂不是以卵击石,你说是不是?”
马有朝忙说道:“知我者魏大人也,这次前来纯粹是访故交,叙述往日兄弟情谊,的确无他用意,只是听说海上有海盗出没,那船上的几百官兵只是保驾护航而已,众位不必多心!”
魏单笑道:“既是如此,摆酒设宴,为马兄接风洗尘!”他向韩人笑使了个眼色,岛上没人操厨只有让韩人笑亲自动手了!
韩人笑手脚麻利,不多时酒菜备至,来到会客厅,分宾主而坐,韩人笑吩咐两名护卫在一边侍候着。
马有朝对四名随从说道:“来,你们也坐下来喝酒,上得仙客岛也是你们的大福,岂能错过这玉液琼浆!”
“是!”四位随从应声道。
待四位随从坐下后魏单举杯道:“马兄,来,我先尽地主之宜敬你一杯!”
“多谢魏大人!”马有朝说道。
一杯下肚英巾想阻止魏单继续喝,她担心魏单身上‘十月错筋散’的毒性又发作,她还没开口魏单便说道:“英妹妹想说什么我已猜出,今天不比往日,马兄是我故交知己,所谓酒逢知已饮,怎能坏了马兄的雅兴!马兄不必见怪!”
“哪里,哪里!魏大人豪气盖天跟你交往已久焉能不知!”马有朝说道。
“哈,哈,哈……”魏单笑道:“多谢马兄夸奖!韩大当家,几位侍从你可要陪好,他们没喝痛快就是你的不是!”
“魏将军尽管放心,韩某人别的不会,待客之礼不在话下。来,你们各位,难得岛上来客,我先敬你们五碗!”说着韩人笑将酒一碗接一碗的往肚子里倒,当时把四名侍从吓坏了,哪有五碗一敬,“马将军,这……”
马有朝说道:“诶,别这个那个的,入乡随俗,仙岛美酒若不饱饮你们难道还想下回吗?喝!”
侍从们想也是,“这么远来喝酒也不容易,不喝白不喝,有什么事有你马有朝顶着就行了!”于是他们跟韩人笑大干酒仗。
魏单叹道:“想当年,我与众虎贲军兄弟协手合作,从未出过差池,提及各位兄弟如同近在眼前,李延、余艮、方学为、伍岳、张思敏、吴三春,唉!而今只有你我对饮,触酒伤怀,让人怎能不痛心零涕!”
马有朝也叹道:“只叹始皇雄才伟略却人生苦短,不然你我怎会在此相遇呢?”
“那些因我惨遭横祸的兄弟恨魏某无以为报,但他们的血海深仇魏单有生之年必牢记在心,此仇不报,枉活人世。家仇国恨一语道破便是赵高、李斯而起!”魏单说着将杯中的酒又饮尽。
“李斯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他还会有什么作为!他只是赵公公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如今已然失去了作用,而始皇驾崩之事他一五一十全知道,留着他日久必生祸端,赵公公怎能不防!”马有朝说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李斯应有此报,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来喝酒!”魏单高兴的说道。
马有朝的四名侍从正听他们说话去了,魏单看了一眼韩人笑,韩人笑明白了,“啪!”的一声韩人笑将酒坛摔在地上,大家一惊,他大怒道:“大人说话干你们屁事,我都喝了一坛酒你们为什么不喝,是不是瞧不起我!”
四名侍从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们喝就是了!”四个侍从酒量哪是韩人笑的对手,他们又不敢说不喝,一番对饮四人迷迷糊糊先后大醉酩酊。
韩人笑说道:“这四个饭桶我已经把他们摆平了,你们就只管说话吧!”
“哈,哈,哈……”魏单和马有朝大笑起来,魏单吩咐道:“来人,将他们抬到客房歇息!”
“是!”四名侍从喝得如烂泥一般,好不容易将他们请出去。
“魏兄,乘侍从酒醉,马某有一事禀明,此处说话是否方便?”马有朝说道。
“马兄有话直说,岛上除了你们外都是自家兄弟!”魏单说道。
“不如派人看住那四人,以免节外生枝!”马有朝说道。
魏单对韩人笑说道:“韩大当家,酒过三巡是否能胜此任?”
韩人笑说道:“这点酒算什么,我去就是了,不会误事的!”说着他起了身。
“只是不让他们出门,切勿伤他们性命!”马有朝叮嘱道。
“放心吧!我无缘无故伤他们干什么?我没喝多!”韩人笑答道。
韩人笑刚走出不久便有人来报,“魏将军,重伤官兵又死了一人!”
“知道了,记住,天气太热,尸体不能久留,去吧!”魏单答道。
“慢着!”马有朝忽想出什么心思来,“暂且放置在阴凉处,我自有理论!”
魏单惊问道:“马兄可有起死回生之术?”
“有,照我的话去做便可!”马有朝说道。
“去吧!照马兄的话去做,将尸体放于阴凉处!”魏单命道。
“是!”来人退了出去。
马有朝说道:“起死回生之术事关机密,是不是让两名护卫也退下呢!”
魏单摆了摆手,两名护卫退下了,马有朝起身将门关上,魏单不解的问道:“马兄这是何意?”英巾手中握刀注视着马有朝的一举一动。
马有朝说道:“魏兄,现在赵高正以十万两黄金购你人头,赵高原打算派他的义子阎乐乘你‘十月错筋散’毒性未散之际,率五千精兵来攻仙客岛,阎乐其人与赵高均为心狠手辣之辈,想必他们所到之处定将玉石俱焚,所以我极力自荐,以身家性命担保赵高才答应让我前来。据回去的那些官兵说岛上仅有三百人能参战,三百人与五千精兵相比力量悬殊太大,马某担心魏兄身居岛上再遭横祸,因此特来相告。”
“多谢马兄以实相告!看情形赵高不取我人头誓不罢休,今日马兄不取自有他人来取,到时仙客岛必将血流成河,仙与魔只是一字之隔,马兄有此大义魏单感激难尽,如今之计,为保岛上不受侵扰,只有把我项上人头献于马兄!”
英巾忙说道:“魏大哥,怎能凭他三言两语就将头献给他,你身负大仇难道就甘心败于一老朽手中,要记住,你头上岂只顶着一颗人头,告诉你,是两颗,你的人头上还系着英巾的人头。想当初咸阳南坊村,‘十月错筋散’剧毒缠身,你甘受刺骨之痛你是如何走过来的,神枪李和肖天戟一路追杀,我们同心奋战是怎样活过来的,琅琊郡追兵阻击你身中双枪又是怎样挺过来的,屠大哥舍身相救我们才有今天,一路血迹斑斑魏大哥且休要轻言生死!”
“英妹妹话虽有理,但我的人头可救岛上数千人,而你的人头却只为我魏单一人,我大仇未报,还未跟你正名份,我何德何能害你终生!”
英巾答道:“岛上众人对我都以魏夫人相称,想我死后定与你合葬,名份自有众人相赐!”
“你!……唉!”魏单对她无可奈何。
马有朝见状说道:“魏兄发妻已亡却有如此忠烈女子相伴,尊夫人九泉之下也可安心。我有一计不知可否!”
魏单说道:“只要不损岛上众人便可一试!”
英巾加了一句,“只要不损我魏大哥才行!”
马有朝笑道:“两者均无损害,始皇有一孙名子婴,此人较胡亥聪慧百倍,只是他被赵高压制而使其难酬壮志,为自保他终日饮酒玩乐以示无为,赵高因此对他不加防范,我与子婴暗地有些私交,在子婴府上有名侍者姓韩名连,此人与魏兄相貌相近,来时我与子婴有约,我走三个月后便将韩连人头取下,待我回朝之时奉上韩连人头,到时量他赵高神通广大也难分辩真伪。”
魏单听了摇头叹息未置可否,“又有一人为我而死,何时才能了结啊!”
英巾说道:“这个办法不错,人头保管三个月稍有偏差谁能辩别得出呢!马将军,那你如何瞒得住船上的这些官兵呢?再说你有四名随从,就他们来说,首先要让他们相信!”
马有朝说道:“这四人是赵高的眼线,如果依计而行,骗过他们也不难,只是你们要配合我做一出戏!”
魏单还是有些担心,他说道:“要是赵高万一察觉那当如何?”
“我自有脱身之术,魏兄不要为我担心!只要魏兄不现身中原赵高绝不会怀疑,就算察觉也不是短时间的事,想必魏兄到时会有御敌的办法!”
“小岛方圆十几里想要御敌的确是件难事!要是赵高真派大军来了,我们哪里应付得来。”魏单说道。
“魏兄不是还有三百官兵吗?”马有朝问道。
“唉!说来让人痛心,我上岛后,参军王克凡从我的随行中得知我被赵高悬赏的消息后便起了邪念,他也想将我的人头献于赵高,一夜之间三百官兵只剩下几十人了,要是马兄今天换了别人恐怕这些人要拚个精光。”
“你倒好,王克凡要杀你你却舍不得杀他!”英巾愤愤不平的说道。
魏单说道:“王克凡虽有反心,但他未伤我的性命,念及他在岛上也做了些好事,家中尚有妻儿,还望马兄临走之时将他们带回去!”
“魏兄真是大仁大义,象这种不逞之徒应该杀,魏兄如果下不了手马某愿为代劳!”
“不可,不可,王克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要再追究了,我现在最担忧的是如何守住这仙客岛。”魏单说道。
“小小一个岛,弹丸之地,又无战斗力,防守的确很难,兵法上说‘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这句话我至今未参透其意,难道说‘九地之下’就真是建在地下的城池?我想这只是比喻,如果能营造地下城池魏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到时就是再多的人来犯境也只有无功而返!”马有朝饶有兴趣的说道。
“藏于九地之下,九地之下……”魏单对此话略有思索,他心里说道“记得蒙恬大哥也曾说到过,善守和善攻均可自保,而现在只能考虑守,如何善守?”
次日早晨马有朝的四名侍从均已酒醒,王克凡以及十一名叛军被绳索绑在屋外,马有朝笑着说道:“昨天喝了他们的酒,今天要跟他们带些人回去,魏大人真够精明!”
魏单说道:“这叫有取有舍,举手之劳想必马大人不会推辞吧!”
“魏大人话说到此看来只有做个顺水人情了,我想船上也不多这几个人,来!你们两个人把他们带上船去,记得吩咐船上的人严加看管!”马有朝说道。
“是!”两名随从一前一后带着十二人朝岸滩走去。他们刚走出数十丈远马有朝派人赶上他们,“马将军有令,要你们把这些人送上船后马上返回,务必在午时赶到,赶到后不要再上岸,人不离船,事成之后即刻就走!”
王克凡依旧贼心不死,他说道:“岛上没有几个人,不如放了我们,我们帮你们一把,岛上我们很熟的!”
一侍卫藐视的望了王克凡一眼说道:“去,去!你算个球,不然的话还有今天,歇着吧!”
那名侍从又叮嘱道:“记住,不能误了时辰,否则要杀头的!”
中午,魏单再次宴请马有朝等人,韩人笑面前又摆了几坛酒,马有朝的两名侍从看着韩人笑就有些心虚。“马将军,多谢你不远万里来看望我,此次相逢不知何日方能相见,有机会希望你再来仙客岛。来,我敬你一杯!”魏单举起酒杯两人对饮。
“能到得岛上就算万幸,若再要我马某上岛怕是后会无期啦!”马有朝笑道。
“有道是行船跑马三分忧,的确如此,何况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上次我率飞虎军回师之时就折了一只船,船上官兵和所有随船人员均无一生还,想起来至今心有余悸,马大人能来仙客岛也算得上是大福大贵之人,若他日不得意之时可来岛小住,只要你愿意怎说后会无期呢?”魏单说道。
“照魏大人所言,魏大人如此看中仙客岛,看来不打算回中原啦?”马有朝说道。
“中原之地照理说我不应该回去了,就算是朝庭不再缉拿于我,我也没有再回去的理由,中原之地除了马大人外我既无亲也无友,回去实在没有意义。但赵高欠下蒙家十多条人命,众多兄弟为我而死,此仇不报会令天下人耻笑,笑我魏单不义;赵高杀我妻儿,害得我家破人亡,原本美满姻缘就毁在他一人手中,此仇不报,他日归天有何脸面目正视发妻。若不是‘十月错筋散’毒性未愈我一定重返中原,就算刀山火海也要取赵高狗头,他的狗头迟早记在我魏单名下!”
马有朝说道:“难道魏大人不怕我回去之后有人向赵公公报告岛上虚实,到时赵公公派兵清剿吗?”
“哈,哈,哈……”魏单笑道:“马大人好糊涂,中原到此往返至少半年,那个时候我体内毒性已经散尽,上天入地魏某岂会含糊,当年始皇巡狩九原之时正逢十万胡人来犯,魏某在十万军中生擒拓跋洪,使胡人铁甲骑兵心惊胆寒不战而退,量赵高率军不过一万,十万与一万相比孰多孰寡马大人心中自然清楚!”
此话一出两名侍从不寒而栗,他们心中也明白,这回马有朝在赵高面前夸下海口,要是魏单在岛上若是得不到他的人头,所有随行人等难辞其咎。
“魏大人要是没有这等武功和才智始皇怎会看中魏大人呢?敢问魏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返回中原?”马有朝说道。
魏单笑道:“告诉马大人何时回去是不是好让赵高张网以待啊?”
“魏大人多虑了,马某只是随便问问,说不说还在于魏大人自己了!”
“马大人也不是别人,魏某说了也无妨!马大人到访之时我正在闭关疗毒,若无打扰,不出三个月毒性必然散尽,何日起程到时再定。来,不光说话,喝酒,喝酒!”两人又对饮了一杯。
“马某曾经听说过,谁要是中了‘十月错筋散’的毒就会周身疼痛难忍,不能动弹,魏大人两番中毒为何还神采飞扬?”
魏单答道:“这个道理很简单,若是无内力支配的普通人中了十月错筋散的毒可能将寸步难行,当然魏某就不同了,我有真气护体,除了午后有些差异外,只要不出手抗敌勉强能够支撑!”
“报!”忽有一人来报告魏单,“魏将军,徐道长病情恶化,恐怕不行了!”
“哦?”魏单忙起身,“各位少陪,我等去去就来,前面带路!”
马有朝问道:“徐道长莫非就是徐市?”
“正是!”魏单答道。
马有朝说道:“我与徐市有过一面之缘,借此机会愿与魏大人同去如何?”
“既然马大人想去,请!”魏单说道。于是魏单、英巾、韩人笑及马有朝和两名侍从一起来到徐市床前,徐市脸上肿得厉害,五官在脸上似乎稍有点缀,魏单问道:“徐公,你怎么样啦?”
徐市闭目不语,一护卫说道:“徐道长刚才呼吸之时只见出气不见进气,请将军来时我们将他的头稍微枕起才有些好转。”
马有朝看了看徐市说道:“想不到创建仙客岛的鼻祖而今却是病魔缠身,不久于人世,可惜呀!”
“徐道长,老伙计,你不能就这样去了,都是那该死的王克凡,对这种人发什么善心。”韩人笑埋怨道。
“就是现在杀了他也于事无补,唉!只怪我等不懂医术,岛上可用的药材又太少,只待他日回中原时请些懂医术之人上岛!”
韩人笑说道:“要等将军回去了再来,徐道长的坟头草都长满了!”
英巾说道:“韩大当家,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魏大哥所言也不无道理,以后岛上再有病疫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徐道长正在休息你们不要吵!”魏单伸手将徐市身上的被单盖好,他吩咐道:“你们两个就守在这里,有什么情况就派人通知我,岛上还有贵客,不能因此怠慢了他们!”
马有朝说道:“魏大人岛上事务缠身马某不便打扰,不如我们今日就告辞,以免魏大人为我等分心!”
魏单说道:“马大人为探故友连月来饱受波折,怎能不多留几日,走!我们酒兴未尽,请!”
“这不合适吧!”马有朝说道。
“请!”魏单拉着马有朝边说边走。还没等他们出门韩人笑就嘀咕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喝酒!”
二人入席坐定,魏单举杯说道:“来,我们先喝一杯,请!”二人又干了一杯。
魏单说道:“说起徐公我们也算得有些机缘,当年我在临淄与他相识,我以卖艺为生,他以相命渡日,不知他受何高人指点来到仙客岛,主上巡狩琅琊郡时又有缘与他谋面,话语投机,主上就给了他三千对童男童女,他以寻仙药为名一来不返,谁知主上对他却常挂于怀,年初我将他带回中原以为他一定难逃一劫,谁知圣上驾崩,我免他一死而今他却又遇一难,人身不保,真是不幸啊!”
马有朝忽而哭诉道:“徐市虽难免一死,我独羡慕他死有全尸!”说着他手拭双眼。
魏单不解的问道:“马大人此话怎讲?”
马有朝说道:“马某千里迢迢的来探魏兄,回去之后必被赵高察觉,魏兄是赵高的死敌,我若被他擒获岂有全尸,当年的荆珂刺始皇未遂连他的好友高渐离也差点被车裂了,想你我一别恐怕等待我的少不了车裂之刑,到时怎能有全尸!”
魏单不语,良久,他说道:“马大人不如率众留在岛上,赵高鞭长莫及又能把你怎么样?”
马有朝说道:“我要是不走有魏兄支撑,赵高自然拿不住我,只是妻儿老小还留在咸阳,怪我一时疏忽,如果连同他们一起带上岛,我便无牵无挂,但现在我如果为自己一人活命而弃家人于理不容,何况马某自小读得圣贤之书,岂能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之事?”
魏单说道:“这么说马大人是留不住了?”
“多谢魏兄相留,若妻儿老小不能苟全于世上马某会深感内疚,不如跟他们生死相依。”马有朝举起杯说道:“魏兄,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请!”喝了这杯酒后魏单说道:“我生平最敬忠义之人,眼见马大人即将遇难魏某心中甚是不安,要不是赵高欠我血债,马大人拿我人头回去赵高可能不会加害于你,唉!”他边说边摇头。
“几条残命怎能与魏兄千金之躯相比,只希望几十年后马某循回转世之时能与魏兄再续前缘!”马有朝独自饮了一杯酒。
“以数命换一命,马大人字字句句让魏某心乱,酿成今日大患之人就是赵高,魏某有一计说不定能解马大人之危!”
马有朝急忙问道:“有何良策魏兄请讲!”
魏单说道:“中原旧楚薛地有一个叫项羽的人马大人可曾听说过?”
“听说过,他是楚将军项燕之后,此人武功超群,听说他在新郢大兴叛军试图反秦,名声很大,朝庭两番派人清剿未遂,魏兄怎会认得此人?”马有朝问道。
“话说有两个年头了,他上门找我比试过一番,我们于卫尉府交手,后来我胜得他一招半势,并从他口中得知他有反朝意图,当时我本应擒他归案,但念他是条硬汉便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将他放走,我想他多少也记得点恩情,要是带我口信,你回去之后带着妻儿投奔于他,相信他能保全马大人全家老少!”
马有朝笑着摇头道:“如果项羽恩将仇报马某岂不是羊入虎口,当年主上攻伐楚国,蒙恬也曾参战,项燕之死与蒙恬将军不脱干系,魏兄是蒙恬将军的妹夫,项羽不记前仇也就罢了,还谈得上让他报不杀之恩,不可,不可!”
“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吧!”魏单关切的说道。
正在这时又有人来报,“魏将军,徐道长醒了,说有话跟您交待!”
魏单起身说道:“马大人稍等,待我前去看看便来!”
“不妨,不妨,魏兄请便!”马有朝说道。
魏单出了门,良久不见回来,马有朝问侍从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侍卫出门望了头上的太阳,太阳已经稍稍偏西,侍从回来报道:“马将军,现在应该快未时了!”
马有朝笑道:“真是天赐良机!魏单今天一定死在我手上!”
侍从说道:“马将军有办法了?要是他不死咱的日子算是熬到头啦!”
马有朝说道:“你们别担心,我担保你们吃饭的家伙掉不了!”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小包药粉,“这是天下奇毒鹤顶红,临走之时赵公公留给我的,说大事不成便喝下此毒药,现在可以让魏单试试了,听说鹤顶红见血封喉,越是反抗死得越快,只要魏单饮下毒酒我们就大功告成了!”他拿着药粉倒进魏单杯中,之后将酒杯在手中轻轻晃了晃,转眼药粉便溶于酒中。
两个侍从翘起大拇指赞道:“马将军高名,真是高名,不出一兵一卒便可取魏单人头,您升官发财的那日可别忘了我们的一盏茶钱!”
“废话,你们是我的心腹之人哪能忘了你们,到时我拔根毛都可撑死你们!”马有朝绘声绘色的说道。
两名侍从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先谢过马将军,往后我们一定侍候马将军象亲爹一样,绝不二心!”
“嗯!我就知道你们忠心,不然怎会带你们出来!记着,等会照我的吩咐去做,千万别露马脚!”
“遵命!”两侍应道。
马有朝又担忧的说道:“那两个小子应该把船弄回来了吧!”
一侍从答道:“放心吧马将军,我们的船离岸上不过二三里路,一个时辰足可来回两趟,要他们午时到,现在估计已经差不多未时了,就算船不划风也会把他们吹上岸来!”
马有朝出门在外面看了看太阳进门后也点头说道:“时间跟你说的差不多,应该如此!”。
他们静静的等,好一会魏单才回来,马有朝忙问道:“徐公怎么样了?”
魏单答道:“时好时坏,不尽人意啊!”
马有朝说道:“徐公生死只在旦夕之间,魏兄理应伴其左右,何须把我等挂在心上,我们自斟自饮便是!”
“马大人尽管放心,有我义妹和韩大当家相陪就行了,魏某就是在其左右不但救不了他的性命,相反魏某会因此而愧疚,再说这边故友怎能疏忽呢,不如索性陪好马大人,请!”魏单回到案几边,“哎呀!”他忽然一阵痉挛,他努力的坐了下来,脸色涨红,“好象是‘十月错筋散’的毒性发作了!”
马有朝忙说道:“魏兄不要紧吧?我们兄弟最后一杯团圆酒还等着你呢!”
魏单说道:“‘十月错筋散’毒性发作本不能喝酒,既是最后一杯,来,干了它!”幸好酒不满杯,他颤抖着将酒送到嘴边。
“马某先干为敬!”马有朝喝完杯中的酒望着魏单,两名侍从也呆呆的望着魏单,魏单猛的将酒送下喉去,他重重的将酒杯放在案几上,他摸了摸胸前说道:“这酒喝下去怎么这样烧心!”他说着一口血水喷了出来。
马有朝笑道:“魏大人,是‘十月错筋散’厉害还是鹤顶红厉害?”
“你!……骗得我的信任……马有朝,你不得好死!”魏单双手捂住喉咙,马有朝抽出佩刀忽的跳起,一跃到魏单跟前朝他的腹部就是一刀切来,只见魏单顿时鲜血如注,马有朝吩咐道:“你们守在外面带上门,千万别让人进来,待我取下魏单的人头!”两名侍从见状哪敢不从命,他们三脚两脚赶到门外带上了门,他们左右观望着就怕这个时候有人来坏事。
不一会马有朝就用布包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打开了门,里面还渗着血,马有朝指着案几边的无头尸体说道:“你们看,魏单终于成了我的刀下之鬼,走!”两名侍从瞟了一眼哪里敢正视,“马将军,快走吧!被他们看见了少不了麻烦!”
“走!”马有朝一声令下三人快步向岸滩走去。
走出十几丈远韩人笑和英巾便过来了,韩人笑见他们三人在跑高声问道:“马将军,这是到哪里去呀走得这么急?”
马有朝不答话反而跑了起来,韩人笑不解的说道:“马有朝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象做贼一样神密兮兮的!”
英巾来到屋内,见到屋里的惨状她大叫道:“魏大哥!魏大哥……快来人哪!”她悲声哭道。
韩人笑忙大步跨进门,他看见满地是血,地上还躺着一具无头尸,英巾伤心的哭着,他惊得跪地叫道:“啊?魏将军,魏将军!我们来迟了,我早知道姓马的不存好心,魏将军,我跟你报仇,报仇,杀了那个狗贼!”他起身去追马有朝,他边追边骂,“你这个狗日的马有朝,老子要把你剁成八块来祭魏将军!……”他一直追到码头,无赖码头上无人把守,马有朝的小船正等在那里,马有朝和两名侍从赶紧上船,他命道:“快,快划船,姓韩的要跟咱拼命了!”
韩人笑只距他们十几丈远,他一直追到水边一头扎了进去,“快划呀,要是让他追上我们就死无全尸了,快!”马有朝大喊道,他的四名侍从也拼命的划船,韩人笑在后穷追不舍,但还是追不上。马有朝的小船远远的错开了戚三金的船,戚三金在船上正纳闷,“怎么回事,连个招呼也不打,还绕得远远的,真是莫明其妙?”
韩人笑在水中对戚三金大喊:“戚老三,快过来!马有朝杀了魏将军,快追呀!……”
“好象是大当家的声音?大当家怎么在水中?”戚三金不解的说道。
身边的一名兄弟说道:“是韩大当家的声音!”
“快,把船摆过去!”戚三金说道。
韩人笑朝戚三金的船游来,“快追,姓马的……姓马的那小子把魏将军杀了,快追,给魏将军报仇!”他大声说道。
戚三金听了也大惊失色,“魏将军遇难了,大当家,上船再说!”
韩人笑攀上船,他气喘吁吁的说道:“马有朝,马有朝杀了魏将军,快追,追!”
一听到魏单的死讯众人个个怒气难平,“跟他们拼了,拼了!”戚三金高喊道:“追,就是把他们追到中原也要追上他们!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断!”马有朝此时已经上了他们自己的大船,连水中的小船也顾不上要了。但韩人笑他们一直追到半夜也没追上马有朝带来的三条船。
戚三金来到韩人笑跟前忽然说道:“大当家,不要追了,再追又要死人啦!”
韩人笑怒道:“你怕死,你一个人游回去,要不是魏将军哪有你我今日,此仇不报还有脸回岛吗?”
“大当家,不是我戚三金怕死,你想啊,魏夫人与魏将军誓同生死,将军一死夫人岂能独生,我们要是早赶回去说不准魏夫人尚在人世,大当家要三思啊!”戚三金说道。
韩人笑似乎也恍然大悟,“是啊!要是夫人随将军去了岛上可没主事的人了,魏夫人的本事可在你我之上,快赶回去!”于是他们掉转船头连夜向仙客岛赶。
次日辰时船重回仙客岛,船上所有人无不哀号,哭着上了岸,声音属韩人笑最大,半里之内就可听到他的哭声,他们一直哭到了桃园殿,戚三金忽然抬起头来看见了魏单出来,“那不是魏将军吗?”韩人笑哪里相信只顾仰头大号。
“韩大当家!”魏单高呼道。
韩人笑定过神来说道:“我是不是死了,怎么能看到魏将军?”
这时英巾也出来了,魏单笑道:“韩大当家,你我都没有死!”
韩人笑怀疑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将军死了怎么又活过来啦?”
魏单笑道:“这是我与马有朝共设的偷梁换柱之计,目的是让他的左右深信不疑的知道我死了。我先将你们支开,你们一走他们动手就去了一患,我又再次离开,让他们可以有机会做手脚,如此一来马有朝就可以顺利的取我性命!你一到却不加思索确认我死了,这出戏没有你他们不会跑得这么快!”
韩人笑还是不解,“那地上的无头尸是怎么回事?”
魏单解释道:“昨天刚好有一名官兵不治身亡,我们就借他的头和尸身来蒙蔽马有朝的两名侍卫,没想到你也没认出来!”
“那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韩人笑继续问道。
“血是野猪血,杀了头野猪只等韩大当家追累了回来进补啊!”魏单说着大笑起来。
韩人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算服了魏将军!”众人大笑。
第二十章 避战乱,九地建桃源 两心近,生死共相随(1)
更新时间2007-5-18 20:20:00 字数:3455
马有朝走后魏单心里还是不安,他心想“赵高万一拆穿马有朝的计谋,他不能幸免于难外,岛上数千人也难逃赵高魔掌!”魏单忧心忡忡,他独自慢步来到海边,望着浩瀚的大海,他自语道:“海上不比陆地,往来冲杀只在转眼回眸之间,要是众船来袭齐头并进,想对付他们谈何容易,赵高如果真派几千人来征讨,我魏单怎有回天之力,不能让孩子们融入血醒之中,仙客岛是纯洁的,孩子们也是纯洁的,岛上灾难因我而起,若无万全之策我岂能离开岛上半步!”他又想起蒙恬曾说过的话,“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他感慨的说道:“是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岛上不足六千人,就是在岛上哪个地方挖个洞也能容纳这六千人,岛上一年三熟,收得一年足可吃两年!”他又摇头说道:“哪有在地下过日子的,人要是长期不见天日哪能活命?”
谁知英巾在不远处说道:“人一生下来是不会吃五谷杂粮的,但小婴儿为了生存会慢慢去适应,到了一定时候婴儿也会同我们一样能接受这些食物!”
魏单惊问道:“英妹妹什么时候来的?”
英巾笑道:“想不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魏大侠居然没发现我就守在你的身边!”
“岛上都是自己兄弟哪能时时防备。”魏单说道。
英巾说道:“万事可估量唯独人心不可测,魏大哥连月来经历过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一点收效,坏事的多半是故友、相知,你的武功虽高但阅历不足,你回中原我真不放心!”
魏单笑道:“英妹妹年纪不大言语之中宛如个老江湖,多谢你的提醒,但我不能连你也不信吧,你也是我的相知?”
“别人就是识破你的重情谊而诱你上当,友人和敌人只有一字之差,在利害之间有时会相互转变。”
“愿听英妹妹指教!”魏单说道。
英巾继续说道:“就象你我之间,现在能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相知相敬,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与她成双入对,那时我还会跟你站在一起吗?”
“不,我不这样想,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能让英妹妹幸福,我宁愿让英妹妹随时舍我而去,我不会留你,相反我还会为你祝福,万一你需要我帮助之时,不管水里火里,我会不惜一切,就算甩头颅、洒热血也决无反顾!”
两人对视良久,从魏单眼中看到了一种如他所说的义无反顾的责任,英巾摇着头忽的扑到魏单怀中说道:“你真傻!”
魏单慢慢推开英巾说道:“大义如此,英妹妹能舍身相救我为何又吝惜生命!就象若云因我而死,我本不该独生,但她大仇一日不报,我的心一日得不到安宁,得不到解脱,即使报仇未遂死于赵高刀下也甘心!”
“你的命要是给了若云那你拿什么给我?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的人!”英巾又扑到魏单怀中。
魏单又推开英巾说道:“如今大敌当前,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英巾扭头说道:“难道你不在乎我不喜欢我吗?我是不是不如若云?”
魏单解释道:“英妹妹,不是这样的,你和若云在我心里一样重要,甚至于在有些方面若云不能和你相比,说句心里话,而今若云不在了,英妹妹你就是唯一关爱我的人,这些我怎能不知呢?英妹妹天性聪慧、善解人意,难道我现在的心情你不能理解吗?”
英巾大声说道:“不能理解,我要知道我在你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岛上遇见我的人每天不下百人,至少呼我魏夫人一百遍,难道你就毫无知觉?”
“我已经多次说过若云和你在我心中一样的重要,没有孰轻孰重,但大仇未报,恕我不能跟你有什么承诺,同时我也请你相信,报仇后就是我残肢不全也要回来,那时候,就看英妹妹嫌不嫌弃我了。”
英巾转忧为喜,“我只要你能活着回来见我就行!”
“你的心情我很清楚,只是目前问题是怎样应付赵高再次出兵来犯,岛上只有八九十人可以支配,这八九十人融入千万人之中如小溪汇入大海,如何与之抗衡?”
“不是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准备吗?半年之内可以做很多事的,我天池山与仙客岛一般大小,我看没有万余人也难攻下天池山,我们靠的是地势、机关、陷井,魏大哥何不效仿?”
魏单说道:“我不愿将仙境变成战场,不愿孩子们沾上半点血腥,我早以表明态度!”
英巾不解的问道:“我们总不能画地为牢坐以待毙吧?”
“尽量再想些办法吧!”魏单说道。
徐市身体没有好转,这天魏单、英巾、韩人笑、戚三金等人聚集在徐市床边,忽然徐市睁开眼喊道:“魏将军,魏将军!”
魏单拉住他的手说道:“魏单在此,徐公有话请讲!”
徐市说道:“岛上不能少魏将军你啊!王克凡反目,岛上已经人手不多了,听说马有朝上岛来过,如果不是他跟将军有交情的话岛上生灵又少不了一场浩劫,我想,只要魏将军在岛上,即使再有官兵讨战也会畏惧将军万夫不挡之勇!”
魏单说道:“赵高做了那么多坏事,就如我死去的一个兄弟说过的一句话,‘多留他一天他就多作一天恶!’我恨不能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魏将军,若去中原一定凶险异常,有道是众擎易举,一木难支啊!我劝魏将军能否不回中原?”徐市说道。
“中原我一定是要去一趟的,了却那里的恩恩怨怨,此次前往,我在暗他在明,我行踪不定反而易于得手,徐公请放心!”
徐市问道:“如果将军一走,官兵进犯,将军有何退敌良策?”
魏单答道:“我正在琢磨,至于良策暂且未定!”
“中原到此往返要半年时间,将军若能在一年之内赶回岛上的话,我到有一计不知可否?”徐市说道。
“愿听徐公赐教!”魏单说道。
“不敢,岛上西北有一‘仙居洞’,此融洞可纳千人,如果将洞拓宽,岛上几千人可在内暂蔽,将军走后,万一有官兵上岛,量他们在这方圆十几里的岛上找不到众人踪迹,让他们一无所获徒劳无功,想必他们一定不会久留。若将军杀得赵高而回,岛上人口就不再惧刀兵之忧了!”
“多谢徐公赐教,徐公在病中还为岛上生灵担忧我代孩子们再次谢过,徐公之计对孩子们来说是委屈了一点,但也不能否认这是条万全之策,徐公指教我记下了!”魏单拱手说道。
徐市低声说道:“临死前能为岛上做点事我也心安了,自从带这些孩子上岛我总以为是帮孩子们脱离了苦海,重获了新生,让他们安享世外桃源之福,幸而有韩大当家为岛上做门户抵御外来入侵,而今中原战乱又起,岛上人口必不能回,我生平最大的希望就是把仙客岛建成世外桃源,只是我有心无力不久于人寰,魏将军,临死之前我有一事相求,希望将军能够应允!”
魏单说道:“徐公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想得太多!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莫说一事,百事我也依你,徐公尽管说来!”
“魏将军年青有为,忠义仁厚,望将军你能以岛上众生安定为己任,代我实现仙客岛世外桃源之梦,希望你能答应我!”徐市艰难的望着魏单。
魏单已经许了徐市的心愿也不能不答应,“徐公之托,我岂是铁石心肠,自今日起岛上之事便是我魏单之事,我魏单定不负徐公重望!”
徐市吃力的说道:“恕……恕徐市不能起来参拜魏岛主,有魏岛主这句话我放心了,我放心了!……”
“徐公言重了!”魏单说道。
“拜见魏岛主!”这时韩人笑、戚三金和在场几人纷纷跪地高呼。
“各位请起!日后岛上诸事还望各位多多效力!”
戚三金高呼道:“我等愿听从魏岛主吩咐,马首是瞻决无二心!”
韩人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戚三金喊到前面去了,他也随声和道:“我也愿听从魏岛主吩咐……”韩人笑推了推戚三金轻声问道:“马什么是瞻?”
戚三金轻声答道:“马首,就是马头的意思!”
韩人笑又高呼道:“我愿听从魏岛主吩咐,马头是瞻决无二心!”
英巾忍不住笑了起来,戚三金暗自为他着急,但魏单想到病塌中的徐市心情沉重,自然不会因此而发笑。“魏夫人,我没说错,马首就是马头,我认为老戚教的没错,不信咱问问徐道长!”韩人笑起身走到徐市床边叫道:“徐道长,马首是不是马头?”徐市双眼紧闭,“徐道长,徐道长!”韩人笑伸手触了一下徐市的人中部,他大惊道:“徐道长咽气了!”
“徐公仙游了?”魏单回头一看摸了摸徐市的脉门,的确已无脉搏。
“怎么样了?”英巾和戚三金一起问道。
魏单将徐市的手放入被单中,“徐公仙游了!”消息传出,岛上哭声震天,孩子们群集在桃园殿,伤心之情如同父母仙逝一般,一个个跪哭之情无不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