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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地桃源

_23 朝扬(当代)
  “这个好办,生几盆火放在床边,不到半天魏将军一定能热乎起来!”韩人笑撞了撞戚三金说道:“吩咐他们弄几盆火来!”
  “慢着,慢着,魏将军多日劳顿加上受寒,急火攻心不会起到效果反而加速病情的恶化!”徐市说道。
  “嗯?不如用个澡盆,不断加热水,这样总行了吧?”韩人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这个办法更不行。”徐市又否决了他的建议。
  “为什么,急死人啦!”韩人笑着急的说道。
  “魏将军伤口已经发炎溃烂,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加上海水浸泡,只怕主病没好金疮发作起来更难治!”徐市解释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眼睁睁看着咱的大恩人死啦?徐道长我告诉你,要是魏将军死了,我可依不得你!”韩人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办法我到想出一个,只是?……”徐市慢吞吞的说着。
  韩人笑蹬下去说道:“快讲,别卖官子啦!”
  “要救魏将军还需魏夫人!只有致情致爱才能到这种境界救得魏将军,别人恐怕很难做到。”徐市说道。
  英巾抬起头疑惑的说道:“我?只要能救魏大哥,要血要命都不成问题!”
  “是啊!就是魏将军要喝血我头一个放一碗血出来,绝不含糊!”韩人笑豪爽的说道。
  徐市说道:“无须要血也无须要命,只须要魏夫人肌肤之温融入魏将军体内,不日魏将军体温升高,能进茶水,其它情况就好办了!”
  “这还不容易,要是温度不够我也不能闲着!”韩人笑说道。
  “大当家还是闲着吧,轮不到你插身!”徐市说道。
  戚三金见韩人笑怪尴尬的于是笑着说道:“这不是急的吗?”韩人笑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
  英巾满脸通红,她心想“我还没跟魏大哥成亲就跟他先肌肤相亲,羞死人啦,只要能救魏大哥也顾不上了!”
  戚三金笑着说道:“看你,说话也不注意一点,魏夫人羞得脸都红了!”
  “快抬魏将军进舱!”徐市说道。
  他们小心翼翼的将魏单抬到船舱中,“行了,你们都出去,不能再耽搁了,拿干净棉被来,让魏夫人抓紧时间。”徐市说道。
  片刻,戚三金将棉被拿到,“魏夫人,要不要帮你铺上?”
  “不用啦,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英巾答道。
  “有什么事魏夫人直管吩咐,不用客气,我先走啦!”戚三金说道。
  “多谢啦!”英巾谢道。
  “应该的!应该的!”戚三金出门后带上舱门。
  英巾脱下他满身血渍的衣服,那双鞋已被海水浸得湿透,她将魏单的‘宝贝’放在床头,好让他醒来后一眼就可以看到,英巾一点一点的擦干他身上的血水,肩上的两处伤已经开始发出恶臭。“魏夫人!”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来吧!”英巾答道。
  来人推开门,“魏夫人,这是徐道长吩咐送来的金苍药和绷带,还有,您稍等!”不一会一大碗热腾腾的鱼汤端了过来,“这是韩大当家亲手做的鱼汤,让魏夫人暖暖身子!”
  “多谢了!”英巾说道。
  “有什么吩咐魏夫人开口叫一声就行了!”
  “知道了,代我谢过二位!”英巾说道。
  “应该的,没什么事小的告退!”来人退出船舱。
  英巾关好舱门回到魏单身边,她一边擦拭着魏单的伤口一边想“魏大哥究竟跟他们有什么渊源,他们这样尊重魏大哥,好象不比我当山大王时差!搞不懂!”跟他包好伤口后英巾喝下鱼汤,好久没一顿好餐了,鱼汤下肚顿觉精力又充沛了,可一想到下面的事情不觉脸上一阵阵的红起来,想不到大姑娘家头一回却是这番情形,她也顾不上这些世俗了,命都舍得给魏大哥,迟早人也会是他的。英巾脱下衣服,露出冰清玉洁的胴体,她侧身在魏单身边紧紧抱着他,虽然说魏单身上有如死人一般但英巾却心如旭日高升,脸上放着霞光,一股又一股暖流送入魏单体内。到夜半,魏单体温略有升高,英巾含着茶水一口一口喂到他的嘴里,但似乎徒劳,“魏大哥,你一定要醒,你生我便随你生,你死我随你去,哪怕你活着就是身残我也会陪着你,伴着你!”看着他不能进茶水英巾自语道:“一定是体温还没升高,魏大哥等着,我马上就好!”她放下茶杯又将魏单紧紧的抱着一刻也不敢松手,一直到天明。
  英巾打开舱门,徐市、韩人笑和戚三金都候在外面,“魏夫人,怎么样?魏将军醒了没有?”韩人笑问道。
  英巾摇了摇头,“魏夫人,你继续,我跟你已准备好了汤水,我去热热!”韩人笑说着去了底舱。
  “多谢你们了!”英巾感激的说道。
  徐市说道:“魏夫人不要太客气,没有魏将军我们哪有今天,让我去看看!”
  “请!”英巾将徐市让到舱中,徐市又为魏单把了一下脉,“嗯!有些好转,昨天跟魏将军把脉,脉相似有似无,今天就大不一样了,我看啦,大不了明天早上魏将军就可以醒来!”
  “恭喜魏夫人!”戚三金拱手说道。
  听到这话英巾心里很高兴,她感激涕零的说道:“多亏了你们各位,要是碰到别人可能我们已经不在人世了!”
  “魏将军吉人天相自然能逃过大难,将来的日子一定后福不浅!”徐市说道。
  “托你吉言,我代魏大哥在此一并谢过你们!”英巾向他们又行了个礼。
  “使不得,使不得!”徐市忙还礼。
  “以前我真不相信徐道长会算命,这回我信了,魏将军近水便能脱险,真走你的话上来了,徐道长往后要带徒弟可要告诉我一声,我也学学!”戚三金说道。
  “学《易经》是很难的,光是书都有好几捆,只要你能静下心来,上岛后你每天找我就行了!”徐市说道。
  “别提看书,见到书卷我就头疼,能不能口授?”戚三金问道。
  “口授我也得看书,好多东西需要背下来的,光口授你是记不住的!”徐市说道。
  “得,要看书我就不学了,不学了!”戚三金说道。
  “言归正传,魏夫人,魏将军来时曾有何吩咐?”徐市问道。
  这时韩人笑进来了,“有什么吩咐也等魏将军醒了再说,魏夫人,用膳啦,用完膳还有正事!”韩人笑朝徐市和戚三金说道:“咱先出去,别耽误了大事,走,走!”说着将他们推了出去。
  英巾又关上了门,知道魏单不会死她心里别提多高兴,她望着魏单说道:“你再赶我走别怪我饶不了你!”她开始幻想与魏单在一起的美好生活,匆匆用完膳后她又回到床上。到了夜半,英巾趴在魏单身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觉得彼此肌肤交融处出了汗,英巾从他的身上翻下来侧在他的身边枕在他的手臂上,“若云,若云……”魏单忽然发出微弱的喊声,声音虽小但也惊醒了英巾,她又喜又恼,喜的是他能够醒过来,恼怒的是都到这般田地了还呼唤若云的名字。她狠狠的将魏单揪了一把,“哎哟!”魏单叫了一声,“若云,我知道你恨我没带你走,魏大哥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应该高兴才对,你知不知道我走后的每一天都想着你,念着你,我们的双儿怎么样了?英妹妹来过吗?”听魏单提到自己的名字英巾的心里稍平衡了一些,“总算你心里还装着我!”她又抱紧魏单。魏单又说道:“你怎么不说话?诶,这床怎么会动,若云,你说话呀!”
  英巾起床燃起了灯,大声对魏单说道:“你看清楚点我是谁!”
  魏单转眼望去,他大惊道:“英妹妹,你怎么在我房间里,怎么没穿衣服,你让我怎么跟若云解释!”他侧过头,“赶快穿上衣服!”
  英巾边穿衣服边恨恨的说道:“你是不是病坏脑子了,现在是在海上睡在船舱里!”魏单想起身,挣扎了一下但浑身无力,而且周身疼痛,英巾又说道:“跟你多说也没用,你起来呀,长记性了没有!”她穿好衣服打开舱门喊道:“魏大哥醒了,韩大当家,徐道长……”
  韩人笑从床上翻身起来,“诶,快起来,徐道长,老戚,好象是魏夫人在喊,是不是魏将军出事啦?”
  顿时船上噔噔噔脚步响个不停,“魏将军!”韩人笑大叫着跑进舱内,他将灯凑近魏单见他眼睛睁着,“徐道长,魏将军醒了!魏将军醒了!”徐市和戚三金也凑了过来,“魏将军,魏将军!”他们高兴的叫起来。
  这时英巾独自站到船头领略海风。“魏将军,几天不见怎么伤成这样,你还认得我吗?”韩人笑问道。魏单已经回忆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鲨天恶?鲨天恶,我怎么会上你们的船,我和英妹妹不是在只小船上的吗?”
  “魏将军,我是谁?”戚三金也问道。
  “金钱鱼?我是不是死不了啦?”魏单怀疑的问道。
  徐市答道:“当然,要是魏将军不在了夫人一定会殉情,魏夫人誓死不事二夫忠贞可加,真是可歌可泣,不愧是位女中豪杰!”
  魏单说道:“说话的一定是徐公了!”
  “正是,恭喜魏将军转危为安!”徐市说道。
  “多谢各位相救,魏某没齿难忘!”魏单慢慢抬起手抱拳说道。
  “要谢首先要谢尊夫人才是,若不是夫人金诚所至,我估计这时候魏将军还在跟阎王爷讨价还价呢!”戚三金说道。
  魏单不解的问道:“我跟英妹妹相识这么久从未听说过她懂得医术,此话怎讲?”
  “魏将军上船之时已经脉博微弱,体温已降得很低,那种情形如同活死人一般,是尊夫人以肌体之温融入将军体内,将军方才得以苏醒,夫妻情深令人羡慕!”戚三金说道。
  韩人笑说道:“老戚,我可没逼你来,羡慕魏将军和魏夫人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说不准老四、老五已经成亲了,你也才四十来岁的小伙,还算嫩!”
  “你也不一样吗?”戚三金回敬道。
  魏单心里不是滋味,他心想“刚才是错怪了英妹妹!可是她还没许配人家,这象什么话?若云跟我落到这样的下场,而今英妹妹不顾素女之身,被弃世俗舍身相救,这让她往后如何面对世人,魏单你害人不浅!”
  “魏夫人呢?”韩人笑忽然问道。
  “刚才还在这儿的,是不是我们进来了魏夫人就出去了!”戚三金答道。
  “魏将军刚刚醒来,夫妻之间一定有好些话说,咱别在这凑热闹!唉,老戚,你在岸上带来的鸡蛋还有没有?”韩人笑说道。
  戚三金答道:“有,有,还没开张呢!”
  “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韩人笑说道。
  “我去拿就是了!”戚三金说道。
  “顺手取些热水来!”韩人笑吩咐道。
  “忘不了!”戚三金说着去了。
  徐市说道:“光顾说话我倒忘了,魏将军,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觉得全身无力,可能是‘十月错筋散’在作怪!”魏单答道。
  “魏将军身上伤口较多,如果没有其它并发症就无大碍,魏将军且安心养伤!”徐市说道。
  “我就说了魏将军身子骨结实,皮外伤,小意思,能吃就吃,能喝就喝!徐道长,我说的没错吧?”韩人笑说道。
  “韩大当家这回没说错,身子受了亏就要多吃多喝,补起来才快,想不到戚三当家真有细心,还带鸡蛋船上来了!”徐市说道。
  “这老戚就是细心好,要是个女人啦,准有不少人家说媒!”韩人笑赞道。
  “要是韩大当家有这个意思,不如让戚三当家跟你睡一块去!”徐市笑道。
  “徐道长可不能这么说,老戚虽说好可他不会蹬着撒尿,站着撒尿的我可不要!”韩人笑说话声音大戚三金这时在外听见了,他一手提鸡蛋一手提热水进门说道:“大当家别小看人,哪天我让你看看,我蹬着照样能撒出尿来!”
  “哟!手脚够利索的啊!魏将军,鸡蛋和热水放这了啊,我们先告退了!”韩人笑说道。
  “请便!”魏单答道。
  出了门韩人笑大声朝英巾喊道:“魏夫人,我们走啦,晚上风大,小心着凉啦!舱里刚才拿来了鸡蛋和热水,让魏将军用吧!”
  英巾答道:“知道了,你们歇着吧,我马上进去,明儿早上见!”她回到舱内关上舱门,背对着魏单呆呆的站着。
  “英妹妹,我错怪你了!”魏单说道。
  英巾刁难道:“一句错怪就算行了吗?我可是吃了大亏,你怎么也要付出一点代价!”
  “这辈子若云和你在我心中同等重要,但我一想到若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际却惨死在赵高刀下,我当时眼睁睁看着她死的,那种心情好比赵高的刀也插在我的心口上,甚至比割下我的头颅更痛心。事后我反反复复的想,自己到底哪里有错致使爱妻惨死,最后我终于理会到,我魏单其人本是个不祥之物,取蒙氏若云为妻,蒙氏惨遭灭门,与虎贲军的那些兄弟交好,那些兄弟却被杀的被杀,被贬的被贬,还有屠大哥,这是你亲眼所见的,他本可四海为家,逍遥自在,可为了帮我,我们仅仅相处不到两个月他就死在乱箭之下。英妹妹,我不能再失去你,相信魏大哥的话,我生来就是害人的命,听我一句,凭你丽质,不管找什么样的人过日子都比魏大哥强千万倍。”
  英巾说道:“整个船上谁不知我是你的夫人,现在你长一百张嘴别人也不会信你!”
  “不管怎么说,等我伤好后我一定把你送回去,你绝对不能跟我在一起!”魏单说道。
  “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不,你要答应我,等我伤好后你要回去,不然,从现在开始我就滴水不沾,直到饿死为止!”魏单说道。
  英巾却不在意的说道:“你寅时死我卯时亡,早死早投胎,别吓唬我!”说着她冲了个鸡蛋水,她端到魏单跟前,“乘热喝了!”
  “英妹妹答应啦?”魏单问道。
  “别作梦了,快喝了它!”英巾命令道。
  魏单将头转过去看也不看,“你不答应,魏大哥绝不进食!”
  “好哇!你不喝是不是,可别后悔,反正你现在不能动弹,别人也知道我们是夫妻关系,你不喝我就会照先前那样睡在你身边!”英巾放下手中的碗开始脱衣服。
  “不要,你不能一错再错了,算魏大哥求你了行不行!”魏单求道。
  “不行,有第一次还怕第二次,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喝不喝,不喝就别怨我!”英巾又一次威胁道。
  魏单哭笑不得,“‘十月错筋散’,方学为,你为什么不给我喝鹤顶红,见血封喉,干净利索,用什么‘十月错筋散’,到头来是害人害己!”
  “想好了没有,这么好的鸡蛋水凉了我就不客气啦!”
  “好,我喝,我喝!”魏单拗不过英巾,心想“现在我依着你,到时候别怪我狠心送你回去!”
  英巾舌战大胜她端起碗说道:“真是我的好大哥!”她心想“我也是老江湖了,栽在我手里不冤!”
  魏单边喝边想,越想越觉得对不住若云,“我们曾经明月之下海誓山盟,此生此世,天荒地老相亲相爱到白头,老天为什么总是捉弄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跟你同赴黄泉,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谁知赵高绑我的木桩又不够硬;神枪李的枪往我哪里插不好,却偏偏插在双肩之上;如今又让英巾陪了贞节,若云,我的爱妻,我不想做对不起你的事,魏大哥不想背叛你,我该死,却我又不能死,可现在我一死英妹妹也不会独生,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
  英巾看他想得那么出神问道:“想什么那么投入,是不是想我们怎么遇上韩大当家的?”
  魏单自然不能说真话,忽然他发现身上没穿衣服忙问道:“我的衣服呢?”
  “不是问衣服吧?”英巾将鞋子放在枕头上,魏单用力伸出手,似乎卖了很大的劲,手还颤抖着将鞋子举起,若云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的眼前。
  英巾心里说道“别发呆了,我总不能站着过下半夜吧?唉!不要再为难他了,若云在他心里始终是不可代替的,虽说若云不在了,但他们彼此情感的余味还需要时间来冲淡,没有刻骨铭心的爱他一定走不出咸阳,没有一份负责任的爱他不会拒绝我在他的身边,多希望爱若云的心加在我身上,一点一滴的滋润,汇入我们的爱河!”英巾又在心中描绘着将来与魏单在一起的美好蓝图。
  “英妹妹!”魏单叫了一声英巾没听见,“英妹妹!”他又叫了一声。
  “是叫我吗?”英巾答道。
  “你看舱里还有谁?”魏单说道。
  “没有啊,什么事?”英巾问道。
  “你把我扶下来,我睡船板,你睡床上,夜还很长,不能让你站着过下半夜!”魏单说道。
  “那怎么行,你的伤还没有好呢,要睡船板也轮不到你,你睡吧,我不困!”英巾说道。
  “今晚我也不困,不如我们说说话好吗?”魏单说道。
  英巾问道:“对了,船上这些人好象跟你很熟,怎么没听魏大哥提起过?”
  魏单答道:“他们就是中原人称的‘海盗’,去年我出海时将他们降服,本应将他们送到九原一带修长城,可谁知回到岸上得知天下大变,魏大哥考虑到他们本质善良就请求马有朝将他们放了,谁知我们在这里相遇!”
  “难怪,魏大哥种下善因现在结下善果,理所当然,不是他们恐怕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英巾庆幸的说道。
  魏单心想“是不是老天注定我又要害人,你魏单害的人还少吗?”
  大清早,船舱外一阵嘈杂声,英巾打开门,只见五个人拉着一根长绳子。“快,快用力拉,别让它跑啦!”戚三金在一边指挥着。
  “戚三当家,这在忙什么?”英巾问道。
  戚三金答道:“魏夫人,今天有口福了,有条大鱼上钩啦!”
  英巾不解的问道:“不就是一条大鱼吗?用得着这么多人拉吗?”
  “魏夫人,别小瞧这条鱼,它在水里比头牛的力气还大,至少也有一两百斤重!”戚三金说道。
  “这么大的鱼我从来没见过!”英巾说道。
  “您别急,等会就看到了,快拉!”戚三金又命令道。
  “三当家,快帮个忙,差把劲,来插个手吧!”一个船工说道。
  “好,咱也露一手,别放松!”戚三金啐了口唾沫于两掌,他一把拉住长绳,只见鱼已经露头,但还是拉不起来。
  英巾凑到船边也看到了鱼,她拍手说道:“好大的鱼!”
  “魏夫人,快叫帮手来,鱼露了头拉不起来就要脱钩跑啦!”戚三金大叫道。
  英巾上前一步躬身抓住船舷上的绳子用力一提,大鱼飞一般的被提上船来,戚三金和几个船工一起摔到英巾身后,他们连忙起身,对这位天生丽质的魏夫人括目相看。戚三金赞道:“想不到魏夫人不仅天姿国色而且还有如此身手,让戚某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戚三当家过奖啦!”英巾笑着说道。
  “老戚,鱼上来没有,正等着鱼下锅呢!”韩人笑说着从底舱上来了,“哟,好大的家伙,真不赖,还是我老鲨家的人!”
  戚三金说道:“大当家,您鲨家的人也吃定了,这可是魏夫人拉上来的!”
  “我早就知道魏夫人不是平凡女子,可以称得上……”韩人笑抓了抓后脑,“是什么国英雄来着,反正是女中豪杰,小意思,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是巾帼,大当家!”戚三金跟他补充道。
  “就你那点货还在我面前卖弄,得了吧,我只听说过楚国、齐国、韩国、赵国,反正七个国,几时听说过有巾帼,往后学好了再来教我!”韩人笑说道。
  英巾抿嘴笑个不停,戚三金也摇头苦笑,知道跟他越辩越不清楚,说到头吃亏的还是自己,干脆也不跟他辩了。
  “拿刀来,开肠破肚了,我老鲨家的肝魏将军吃了身体一定恢复得快!”韩人笑说道。
  英巾忙说道:“韩大当家,魏大哥吃鱼就够了,你的肝就留着自己吧!”
  “哎哟我的魏夫人,我说的是这鲨鱼的肝,我这肝还得留着,万一遇上麻烦咱还可对付一阵子!”
  戚三金也解释道:“魏夫人,韩大当家的小号叫鲨天恶,这条鱼是鲨鱼,鱼跟韩大当家同姓,于是乎就成了韩大当家的一家人!”
  “哦!是这么回事,真把我吓了一大跳!”英巾说道。
  “大当家,刀拿来了!”一名属下将刀拿至,韩人笑接过刀用手试了试说道:“嗯,还够快!”他抡起衣袖,“来!这边宽敞,把鱼拉过来!”
  “好嘞!”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鱼拖到船头,戚三金说道:“这家伙在水里劲不小,上来了也只那回事了!”
  韩人笑拿了根锋利的铁钎将鱼尾钉在船板上,“拉好了,别让鱼动!”韩人笑说道。
  “放心吧大当家!”两人继续拉着长绳。
  只见韩人笑一刀慢慢划下来,从鱼尾到鱼头,再从鱼头与鱼身相接处直切了一刀,“把它翻过来!”
  鱼被翻过来后同样用铁钎将鲨鱼尾钉住,韩人笑又从鱼尾到鱼头又慢慢划了一刀,之后在鱼头和鱼身相接处同样来了一刀。“来!把鱼头拖出来!”韩人笑命令道。
  英巾吃惊的问道:“这么快就将鱼杀好了?”
  抽出铁钎,几个船工用力将鱼头拉了出来,好象没有什么阻力,鱼骨与鱼肉无一点牵连,打开鱼身,鱼的心肝肠胆一目了然。英巾赞道:“韩大当家真是好手艺,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什么叫游刃有余,不简单!”
  “魏夫人过奖了,在海上几十年了,老鲨家的人长了几根骨头几根刺我闭着眼都知道长在哪里,您稍等,一桌全鱼大餐就要上来了!”韩人笑擦着刀说道。
  英巾说道:“韩大当家一出手一定与众不同,到时我就不客气了!”
  戚三金说道:“只要魏夫人喜欢吃,这海里别的我不知道,鱼是取之不尽吃之不完的!”
  “头一回吃这么大的鱼,走,韩大当家,我去跟你打下手!”英巾兴高采烈的说道。
  韩人笑说道:“怎敢劳魏夫人大驾,您还是歇着吧!老戚,伙头军可不能缺你!”
  众人抬着鱼往厨舱走去,英巾也跟着进了厨舱,韩人笑吩咐道:“加火,把火烧得旺旺的!”伙头军也没多的人,就刚才五名船工加上韩人笑和戚三金,英巾继续走向底舱,只见二十余人正在荡船。
  果真半个时辰后一桌全鱼餐摆在桌上,英巾一盘一盘的数着,“一,二,三……十一、十二,韩大当家好本事,一条鱼能做出十二道不同口味的菜来!”
  “还有一道呢魏夫人!”魏人笑说道:“鱼肝汤做好了,麻花鱼,给魏将军送过去!”
  “还是我送去吧!”英巾说道。
  “那就有劳魏夫人!”韩人笑说道。
  英巾一看回头问道:“这就是鱼肝汤啊,怎么都是油?”
  韩人笑答道:“魏夫人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可是鱼肝油,大补啊!不比人参还有什么参的差,在岸上弄条活鲨鱼可不容易,比挖支人参难多了,不说活鲨鱼肝,更难啦!魏将军喝几天鱼肝汤说不准就可以走动了!”
  英巾说道:“是吗?但愿照你的话来,我还盼着魏大哥喝下去就见效呢!你们先忙着,我去送汤!”她小心翼翼的端着汤来到魏单舱内,“诶!你干什么?”她一抬眼见魏单正努力的想坐起来,“魏大哥,你怎么能起来呢?”她将汤放在桌上,“你知不知道你的伤有多重?”
  魏单说道:“睡了这么久骨头都散了,扶我坐起来!”
  英巾阻止道:“想早些好就要多休息,来,睡下来!”
  “习武之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不是‘十月错筋散’在作怪我不用你扶就能站起来!”魏单还是想坐起来。
  “好!我拗不过你,坐起来!”英巾将他扶坐起来。“来,先把鱼肝汤喝了!韩大当家貌似个粗人想不到手还真巧,一条鱼就做了十二道菜,这道鱼肝炼的汤还不算呢,乘热喝了吧!”
  魏单喝了一口,“嗯,汤的味道不错,就是油太重了!”
  “多喝点,我听韩大当家说这是条鲨鱼,钓起来不容易,还说是大补呢!”英巾一口接一口的将汤喂到魏单口里。
  这时徐市进来了,“魏将军坐起来了,大喜呀!”
  魏单说道:“徐公过来了,睡了这么久也该坐起来透透气啦!”
  “魏将军喝了汤让我来看看伤口!”徐市说道。
  “就快喝光了,来魏大哥,还有一点!”英巾将碗靠近魏单的嘴边将汤慢慢倒进他的口中。
  英巾将碗放在桌上,之后解开魏单绑在身上的绷带,徐市看了看伤口说道:“魏将军还得多休息,虽然只是皮肉伤,但伤口较深,炎症较重,且处于关节韧带之上,运动量一大恐怕伤口难以愈合!”
  “是不是,我说的不错吧!快躺下,听徐道长的,以后有你活动的时候!”英巾伸手要帮他睡下。
  魏单忙说道:“不碍事,我只是坐着,不动就是了!”
  “坐着也是休息,只是双手尽量不要用力或举起,半月之后肌肉再生就可以做些简单的运动了。”徐市又对英巾说道:“魏夫人,船上备有鱼脂油,下次上药后涂上鱼脂油伤口就不会与绷带相粘连!”
  英巾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在小船上每次跟魏大哥换药时皮肉都连绷布一起带下来,旧伤刚愈又添新伤,始终不见效果,原来是差这个。”
  徐市说道:“你们稍等,我去取些过来!”
  听说魏单能够坐起来韩人笑、戚三金等人都很高兴,匆匆吃完饭后两人都聚在魏单住的舱里,韩人笑高兴的说道:“魏夫人,我说的不错吧,这汤见效了不是!明天还有,今天这条鱼够魏将军吃上十天的!”
  “多谢韩大当家!”英巾说道。
  “谢什么,现在照顾魏将军就是我们的事!”韩人笑说道。
  魏单说道:“多谢各位仗义相救和悉心照顾,我还没问你们这船到底往何处行驶?”
  “去仙客岛啊!我们还能再把魏将军送回去不成,只有到仙客岛最安全!”韩人笑心直口快的说道。
  戚三金解释道:“本来我们是不打算回中原的,只是碍于魏将军的教导我们才回去服法,哪知道魏将军您大仁大义却将我们放了,后来从马将军那里得知魏将军落了难,我们当时就想去救您,可是说去救吧我们这点武功又不够用。还是徐道长神机妙算,深知将军忠义,落难后必退于海上,不料果真被徐道长说中了!”
  徐市已将鱼脂油取到,“魏夫人,这就是鱼脂油!”
  英巾接过鱼脂油说道:“多谢徐道长!”
  魏单问徐市道:“徐公重操旧业对我走水路算得如此灵验,莫非在岛上跟我一起回中原之时也算到了自己将大难不死?”
  “非也非也!我自从当年与将军一别之后也曾修学过《易经》,但测人生死祸福无一定之论,曾听高士谈及《易经》,若测人前途,一般来说,一则看面相,观七情,察其所欲之事;二则能知晓其人出身背影,所处环境,纵观天下大势,测人短期行为也不是太难。在临淄时那种占卜纯粹是为了生计,也无须以何依据作推算,测人前途盛衰、家运财气大可说些含糊其词、一语双关的话,让被测之人觉得或是或非,或有或无之间。而徐某测魏将军是有根源的,上次我等与将军随行,经历四个月与官兵相处,得知将军从一名军中小将被始皇提升为卫尉一职,保太子东巡将军以死相保与扶苏公子结下生死之交,左氏兄弟出海失利后魏将军又主动请缨,始皇亲赐玉佩,封为飞虎大将军,始皇待将军之恩有如再造,魏将军乃知恩图报之人,想必将以一世相报,只是始皇命薄,胡亥称帝后,若他承始皇大志必善待将军,而胡亥与其父背道而弛,当然视将军为敌,道理就在此。我学《易经》是测将军易测自己难,如此谬论让将军见笑了!”
  魏单又说道:“我还是不懂,中原广大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不胜枚举,为什么徐公知道我要逃到海上来?”
  徐市侃侃说道:“这个道理也很简单,并非徐某有什么先见之明。始皇宏德恩泽后世,将军念及皇恩纵然朝庭加害,将军必不会反,只有逃,而秦并六国以来各国均有侍机而动的策反之人,摆在将军面前的只有三条路,要么反,要么在朝庭的范围内被抓,要么逃。徐某认定将军会选择逃,但在逃离现世之时将军定不会放心仙客岛上的那些孩子,担心王参军会不会安守本份,尽职尽责会不会长久,所以将军最理想的逃离地方就是仙客岛!”
  “徐公算得我出海若不相救魏单也是没有出路的,唉!世事难料,飞虎将军转眼成为阶下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臣!”魏单仰头凄声而笑。
  徐市劝道:“将军现在虽不得志但而今尚且年轻,且仙客岛之众还需将军督导,所谓宁为鸡口不为牛后,我等愿奉魏将军为岛主!”
  “我也愿奉魏将军为仙客岛岛主!”韩人笑拱手拜道。
  戚三金也说道:“岛主之位非魏将军莫属!”
  魏单愤恨的说道:“胡亥懦弱无能且让赵高一宦官弄权,小人得势忠臣则无立足之地,朝庭之上乃至皇城脚下人人自危,长此以往,国无宁日,乱国之人便是赵高,算他命大,两次都不得取他性命,他若不死,始皇基业就在胡亥手里送终!”
  徐市又劝道:“魏将军,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日后我们安居岛上不问世事,无名利之争,自给自足,不亦乐乎,管他谁当皇帝也不论赵高也好,张高李高也罢,恶人自有恶人磨,您携夫人就不必再回去了!”
  “是这个理!魏将军,恶人身后还有恶人呢,总有人会治他,您就不回去啦!”韩人笑也劝道。
  “不,赵高还欠我血债,血债不偿我岂能安渡!”魏单说道。
  “夫人不是随将军来了吗?”戚三金问道,英巾此时默默的走出船舱。
  提及夫人魏单更是伤心,更是悲恨交加,他努力拿起那双鞋说道:“不提夫人也罢,提起夫人就想起当日眼睁睁看着她惨死在赵高的屠刀之下,可怜她腹中婴儿,我们的孩子,来月便将临盆,赵高却能下刀,家仇国恨我岂能不时时挂怀!”
  徐市等三人听后更想不通了,韩人笑又沉不住气的问道:“魏夫人不是在船上吗?”
  魏单答道:“船上是我义妹,名叫英巾,夫人死后我杀赵高不成却遇昔日虎贲军兄弟方学为,然而我却不知他落井下石,乘机加害,他在酒中下毒,便是我身上‘十月错筋散’之毒,我虽中毒但侥幸逃脱,正在生死关头恰逢义妹相救,后得师兄屠隐相助逃到海上,可惜师兄梦断琅琊郡!”他说着眼中擒泪。
  徐市说道:“我看将军义妹能舍身相救,能与将军同生共死同舟共济,将军这位义妹可谓一往情深,为妻为妇何过于此,既然船上都已经把她视为魏夫人,不如将错就错顺水推舟,结为连理,百年之后定当成后世佳话!”
  魏单说道:“结发之妻尸骨未寒,大仇未雪,何况对付赵高并非易事,他日报仇生死未卜,万一失手岂不是又辜负了她。屠隐师兄也曾搓合过我们,我对你们及屠隐师兄之情甚是感激,但我大仇一日不报一日不提儿女之事!”
  韩人笑说道:“将军安心呆在岛上,我去把那狗日的赵高狗头提回来,他不认识我,乘机取他的人头或许容易些!”
  “赵高有五名侍卫,个个武功高强,你难以接近,韩大当家的心意我领了!”魏单说道。
  “我船上还有四十几人都不怕死,只是……”韩人笑又改口说道:“这些人还要送你们去仙客岛,不能动他们!”
  戚三金又跟魏单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本来按将军的意思把那些人安置回去,可是我们出海一来船上缺人手;二来他们也的确无亲无靠,他们又万般请求,无奈之下又将他们留在船上,这样船上就有四十多名船工,分两组昼夜行船,韩大当家和我领着五个人就亲自干伙头军的活了!”
  “二世皇帝不是个好皇帝,你们离开他的领地我不会再反对,报仇之事日后我自有安排,幸而徐公一同上岛,我再无后顾之忧!”魏单说道。
  魏单一语道破英巾为他的义妹英巾心理不由得酸涩难忍,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她想“自己都为他献了身而魏大哥自此为止还当自己为义妹,这满船的人知道我是一厢情愿不把牙齿笑掉才怪!”她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触手可及的人不喜欢,难道得不到的爱就是最好的吗?不,魏大哥报仇后一定会娶我,他不会舍得我孤独的活在这个世上!”正想到这里徐市走到身边,她忙擦了擦眼泪。“魏夫人,船头风大,天色下沉,可能有雨,进舱去吧!”
  “徐道长以后不要称我魏夫人了,我只是魏大哥的英妹妹!”说着英巾委屈得哭出声来。
  徐市安慰道:“大错,大错!魏夫人,你不见魏将军床头那双鞋吗?一只鞋上绣的是蒙若云,一只鞋上绣的是英巾,想必英巾便是夫人您了,如果他只在乎前妻蒙若云的话何必要带上夫人这只呢?而今将军结发之妻蒙若云已故,将军又怎能不珍惜夫人,你们情同生死将军岂能无动于衷,若夫人患此大疾我相信他也定会舍身相救。徐某早年就与将军相识,将军身世凄惨、举目无亲、形影相吊,能与夫人相识相知患难与共,将军怎能不视夫人为至亲至爱,只是眼下将军雪仇之际,生死未卜,要是将军有幸得胜而归或是此行一息尚存,徐某相信将军绝不会舍夫人而去。夫人在船上应该听说过徐某当年以相命为生,依徐某多年相人之术,能与魏将军日后白头偕老之人非夫人莫属!”
  英巾说道:“他不能为了我不去报仇吗?”
  “蒙夫人我虽未见过,看得出在将军心中你们是同等重要,而蒙夫人却死在将军眼前,他心中怎能不愧疚,此仇若不报在将军心里就永远觉得欠下蒙夫人一份情,此生此世将挥之不去,徐某想,夫人也不会喜欢过那种郁郁寡欢的生活,依徐某拙见不如让将军放手一搏,解开他心中情结,那么蒙夫人就会在将军脑海中慢慢消逝,日后你们双宿双栖再无羁绊。”
  英巾听了这番话心中苦闷缓和了许多,她说道:“但现在也不能叫我魏夫人啦?”
  徐市继续劝道:“您现在与魏将军虽未正名份,但你们息息相通、心心相应,能共叙衷肠,我们以夫人相称也只是迟早之事,我们已然叫顺了口何必更改,话说回来这种称呼将军也未曾反对,夫人说是与不是?”
  英巾想了想低头说道:“那就随你们吧!”
  “哈,哈,哈……”徐市笑道:“徐某心想夫人也是豁达之人,日后将军要是言语相激夫人切勿挂怀,夫人进舱吧!”
  “多谢徐公开导,我记住了,让你费心了!”英巾说道。
  “本应如此,本应如此!魏夫人请!”徐市说道。
  英巾已解下心中困惑,魏单每天的起食饮居由她一人包揽,一个月后魏单肩上的伤已痊愈。“魏大哥,今天可以松绑啦!”英巾高兴的说道。
  “早就该松了,是你要多绑我几天,再绑啊真要起疹子了!”魏单说道。英巾卸下他身上缠绕的布条,足有丈余长,“舒服多了!”他用力绕了一下肩部,“哎呀!我还忘了‘十月错筋散’还在跟我作对!”
  “差不多快两个月了,还差八个月‘十月错筋散’就失效了,在这段时间你就少动些,八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英巾说道。
  “不一定要八个月,在岸上我每次调息内功就可维持一段时间不疼,如果调息一天我看就可以维持一天,那么四个月我就可以化解身上‘十月错筋散’的毒,不如让我试试!”
  “要是真如你说的那样更好!”英巾说道。
  “早一天好赵高就可少活一天,少做一些坏事!”魏单念念不忘大仇。
  “赵高早点短命就好了,那就无须魏大哥飘洋过海去取他狗命了!”
  “忠臣命短,祸害长留,我看赵高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的狗头一定留着我去取!”魏单决心已定英巾试图留也无用,她想“魏大哥铁了心要走一趟中原我留也是留不住,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我不妨碍你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闭关解毒,我等你的好消息!”她说着出了船舱带上了门。
  又过了月余,仙客岛终于展现在眼前,“诶!我们又回来啦!”韩人笑和戚三金高兴的大声欢呼。
  英巾进了魏单的舱也高兴的大声说道:“魏大哥,到了,到了!终于看到岸啦!”
  对于魏单来说,有了徐市上仙客岛自己上不上岸也不是很关键了,只要岛上没出什么大问题,徐市重就岛主之位自己就可以安心化解‘十月错筋散’的毒了,所以船靠近仙客岛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魏大哥,都快靠岸了你不高兴吗?”英巾问道。
  魏单答道:“我在被官兵追杀的时候很担心岛上的事,现在徐公又回来了,只要让王克凡将岛主之位交给徐公我就不用担心,往后至于留不留在岛上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改日添好食水我便返航,相信返回后我身上的毒性已经化解!”
  英巾不高兴的说道:“你身上的毒一天不除,我绝对不会让你早一天走!”
  “英妹妹你难道也想为难我,我们不是有言在先的吗?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不会那么健忘吧?”魏单说道。
  “好了再说,你要是能接我一百招,我绝不拦你!”
  “可我三个月后就大不同了,而今返回是逆风,至少也要三个月,到时我与你斗一千个回合也不在话下!”
  “不行,要斗就在岛上,你别想什么心思,不然,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连我一百招都接不了你就死了这份心!”英巾坚决不退让。
  “不是魏大哥小看你,怕是你接不住我的四十招!”
  “有办法,我跟你过招你只许接我的招不许还手,一百招怎么样?”
  “比武怎能不还手,天下哪有这种比武规则?”魏单说道。
  “凡事由人而定,我认为这个方法不错,就这么定了!”说着英巾出了门。
  “你……”魏单对她无可奈何,更不会轻易伤害她。
  
第十九章 图名利,王克凡反目 念旧情,马有朝献妙计
更新时间2007-5-13 20:11:00 字数:29495
 早就有人通知王克凡,这时王克凡站在高处对韩人笑等人大叫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乘魏将军不备跑回来的?”
  韩人笑本来就不喜欢王克凡,见他这么一说于是回答道:“仙客岛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怎么回来不得?”
  “王克凡在此,量你韩人笑等人上不得岛,弓箭手准备!投石器准备!”王克凡命令道。
  “王都尉且慢!”魏单走出舱来,“魏单在此,不得造次!”
  王克凡大惊,“魏将军回来了,不知将军回岛万望恕罪,恭迎魏将军上岛!”官兵们放下手中的武器一阵欢呼,他们奔走相告,魏单一行被迎上岛来。
  “有劳王都尉代我操心,魏某深表感激!”魏单拱手说道。
  “区区小事将军何必挂齿,疏漏之处还望将军见量!”王克凡还礼说道。
  魏单笑道:“那是自然,若岛上有大事发生王都尉怎敢放我上来呢?”
  王克凡又向魏单拱了拱手说道:“属下借个胆也不敢冒犯将军!我说将军,徐市、韩人笑还有戚三金怎么也回来了?”
  “这件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来日我会告诉你的!”魏单说道。
  “是,是!魏将军请!”王克凡在前面带路。
  “徐岛主回来啦!……”孩子们欢呼着来到徐市跟前,“孩子们,快不要这样叫了,岛主姓魏,魏岛主才对,往后叫我徐公或者徐道长都行!”
  “您还走不走?我们要不要走?”‘子’字号仁子义问道。
  徐市笑着抚着他的头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不走啦!你们更不用走啦!”孩子们欢呼着手舞足蹈。
  由于徐市说话的声音大传到王克凡耳中,“魏将军,徐市所说的话是真的吗?我们可盼着您来接我们,属下与妻儿分别一年也怪想他们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魏将军,接我们的船几时到?”
  王克凡一句话把魏单问住了,他想了想说道:“王都尉久别妻儿思念之情可想而知,只是不知官兵有多少人想回去,来日你去统计一下,到时我亲自送你们回去!”
  “难道没有船来了?”王克凡问道。
  “你能回去就是了,何必管有没有船过来!”魏单答道。
  “那这些孩子怎么办?”王克凡又问。
  “孩子的事你也不用操心,我自有安排!”魏单的话让王克凡大为不悦。
  王克凡来到住处大动肝火,“我辛辛苦苦跟他忙了大半年,他倒好,就来了一条船,是想把我和三百官兵淹死在海上,当飞虎将军还不满足却跑到这来当岛主,早知道这回事我早就造船回去了,还等你现在假惺惺的做好人。诶?他魏单怎么成了徐市、韩人笑一路货,船上为什么没有官兵?连船工也是海盗,难道圣上又罢免了他的官职,他连老婆也带来了,难道是逃出来的?……”
  次日王克凡在军中一一统计,原以为岛上的三百官兵都愿回去,但经核实后只有一百零五人愿意回去,其余人员都愿留在岛上。他将名单交给了魏单,“魏将军,属下已经清点了想回去的官兵,一共是一百零五人,连同属下一共一百零六人!”
  魏单看了看说道:“好!刚好够一船,转眼我们一起出海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回去后恐怕孩子都认不得父亲,该回去了,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将军不是说跟我们一起回去吗?要是这样的话什么时候动身还由将军说了算!”王克凡说道。
  魏单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飞虎将军,何时动身你自己决定!我或许会坐你们的便船回去!”
  王克凡心想“果真被我猜中!”于是他故意问道:“将军此话怎讲,难道圣上又误会了将军吗?”
  魏单摇头说道:“圣上已于去年十月出巡时崩于沙丘,新君胡亥公子已经继位!”
  “就算是胡亥公子继位当了皇帝,将军有始皇帝的信物在手,谁又敢对将军不敬?”王克凡问道。
  “人生变幻无常,祸福荣辱有时只在旦夕之间,回去之后你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魏单答道。
  “那是,那是!您虽不是将军照样八面威风、风采依然,就凭您的盖世神功将军之职迟早也是当您莫属!”王克凡恭维道。
  “多谢王都尉吉言,功名显赫、富贵荣华对我来说已无意义,王都尉足智多谋,希望你回去后有宏图大展的机会!”
  “愿听将军指教!”王克凡拱手说道。
  魏单说道:“如今胡亥公子年幼无知,你才智过人,能辅佐新君立国就是大功一件!”
  王克凡心想“你的才智也不在我之下,武功高出我十倍,为何你不辅佐新君?这么好的事谁肯让人,这里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会跟你弄个明白的!”想到这里他说道:“多谢将军指教,属下先行告退!”
  “去吧!”魏单答道。
  王克凡转身来到船上,有几个人正在船上洗涮着船板,正是跟魏单一起来的海盗。王克凡冲他们其中一人喊道:“喂,你过来!”
  一个船工回过头来,“王参军,是不是喊我?”
  “好,就是你啦!”王克凡说道。
  “您等着,我洗把手马上过来!”那名船工答道。他忙着洗了一下就过到王克凡身边,“王参军有什么吩咐?”
  “你叫什么?”王克凡问道。
  “回王参军,小的叫王伍仁,他们都管我叫王五,王参军叫我王五也行!”他回答道。
  “哟,还是本家,幸会幸会!”王克凡向他拱了拱手。
  “小的不敢高攀王参军,有事您直管叫我就行了!”王五说道。
  “我的确有事问你,来,我们船舱里说话!”王克凡说着走进船舱,王五跟着也进来了,“顺手把门关上!”王五进舱后关上门。
  “坐,坐!咱随便聊聊!”王克凡说道。
  “您有话吩咐就是了,别客气!”王五受宠若惊。
  王克凡从腰是摸出一锭银子说道:“跟我说实话这个归你!”
  王五说道:“王参军,在岛上我用不上,您要问什么我照实说,您要我办什么事我去办就是了!”
  王克凡收起银子笑道:“钱在岛上没有用我倒忘了,王五我问你,中原那边到底发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王五想了想说道:“就听别人讲始皇帝死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我已经知道,真没听说别的?譬如魏将军怎么被罢官的!”王克凡提示道。
  王五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王克凡又继续说道:“那魏将军怎么跟你们一起到岛上来的?”
  “哦!记起来了,当时我们回去后徐道长说魏将军遇难了,是魏将军求另一个将军把我们给放了,还送了我们两艘大船,后来又听徐道长说朝庭有个叫赵高的悬赏捉拿魏将军,说谁将魏将军的头送到赵高那里就可以值五万两黄金,另外还会封为大将军。徐道长说魏将军是我们的大恩人,或许将军遇难后可能会出海,于是我们又回到海上,不想真的碰上了魏将军,当时魏将军上船只有半条命了,而且中了毒,我还听说魏将军身上的伤至少还要几个月才能恢复,那个药太狠了,听他们说魏将军药性发作就不能动弹!”
  “你知道魏将军一般在什么时候药性发作?”王克凡问道。
  “不知道,有一回我路过魏将军门口时听里面有人说魏将军不能运动太久,运动量一大病就发作!”王五答道。
  王克凡摇着头说道:“魏将军真是命苦,官罢了不说还中了毒,好,没你的事了,忙去吧!”
  “是!”王五打开舱门继续做事。
  王克凡心想“赵公公与蒙氏兄弟素有瓜葛,魏单又是蒙家女婿,而今赵公公得势他们一定都没好日子过,连魏单都受了重伤而逃蒙氏恐怕已不在人世了。真想不到魏单的头值这么多钱,光一个大将军职位就叫人垂涎了!”之后他不动声色,每天穿梭于这一百零五人当中,其中他将王乞余、王承祖、王卫西、王继胜四人视为亲信。
  这天晚上王克凡聚集四人商议道:“我们同是王氏子孙,现而今天下大变,始皇帝已崩,新君继位,正当我们建功立业之时,何不乘此良机一展宏图,将来我们有所成就也可在王氏祖宗面前扬眉吐气!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王承祖说道:“平日都尉待我们不薄,我们又是同宗,论机谋远虑都尉胜我们百倍,我等愿听从都尉调遣!”
  王乞余、王卫西、王继胜也同声和道:“我等愿听从都尉调遣!”
  “好!”王克凡拿出一坛酒倒满五碗,“我们歃血为盟,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如背此誓,天地不容!”说着王克凡抽出佩刀轻轻向手腕划去,每碗滴了几滴血,其余四人纷纷效仿王克凡每碗滴血。“来,我们干了!”王克凡与四人一饮而尽。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我们眼前有条升官发财的快捷途径,若能成功,日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既然我们已经歃血为盟我不妨跟你们直说了,新君胡亥公子继位,赵公公是当今皇帝的恩师,想必赵公公如今已是人臣之极,有道是树大好乘凉,我们只有攀附赵公公才有出头之日,机会就在魏单身上!赵公公现悬赏五万两黄金和大将军高就购魏单人头,我们若杀得魏单,你们想会怎样?”
  王乞余说道:“我们先不谈杀魏将军是对是错,但要杀他可不是件容易事,他的武功我们都见识过了,就算我们五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王克凡笑道:“我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顾虑,据我所知,魏单现在只是个废人,听说他中了剧毒,每到毒性发作之时就不能动弹,要是这样,杀他难不难呢?”
  王继胜说道:“听说蒙恬大将军一干人与赵公公有隙,来的时候蒙恬将军手中有三十万大军的兵权,如果我们杀了魏单他能放过我们吗?”
  王克凡又笑道:“你们想错了,若是扶苏公子继皇位,蒙氏将一路风光,但当今圣上却是胡亥公子,就是说太子之争扶苏失败,要稳固皇位扶苏以及蒙氏不可能让他们留在世上,此为王道,你们知不知道魏单怎么回岛上来的?”四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们,魏单虽身怀绝世武功却被赵公公杀得落荒而逃,你们想想,论自保是魏单厉害还是蒙氏兄弟厉害?”
  “当然是魏将军!”他们答道。
  “那就对了,如今魏单已是罪臣,仕途之路已尽,当然不是将军了,你们再想想连魏单都差点送了命蒙氏兄弟岂能活命,我可以断言,蒙氏没被灭门就算很便宜了,按我推算蒙恬还有蒙毅一定不在世上啦,如果他们不在人世我们又怕什么?杀了魏单谁又能把我们怎样?”他们四人不语,王克凡大怒道:“你们是不是王氏子孙,难道你们就甘心做每天被人呼来唤去的小卒?你们不想受人尊敬受人仰慕?这可是一劳永逸的机会,你们知不知道魏单当卫尉年俸是多少,我告诉你们,折合黄金才一百二十两。魏单的头现在值五万两,我们每人可得一万两啊我的兄弟们,坐吃到玄孙也吃不完,天上不会天天掉馅饼的,不要就没了,到想通的时候别人就抢走啦!”
  王承祖说道:“岛上还有近两百官兵,我们怎么打得过,还有韩人笑和戚三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杀魏单,一个打两个寡不敌众风险很大啊!”
  “这些都不足为患,我刚才说过魏单身中剧毒,非短期能愈,若与我们同行那是最好,就怕他中途变卦,我打算还是在岛上下手,韩人笑和戚三金的武功平平你们也见过,至于两百官兵我可安排你们暗插在其中,起事之日待他们熟睡之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以一对三也不在话下,你们每人领二十五人,时机成熟后我便通知你们!”
  “是!都尉分析得有理,我们一定见机行事!”四人终于被王克凡征服了。
  “今日之事不可张扬,起事之前你们各部官兵才能知道详情,到时不从者杀无赦!”王克凡命道。
  “是!”四人领命而去。
  魏单为了早日排除体内的毒素所以很少出门,万一徐市、韩人笑和戚三金来探望都是等到正午或晚上用膳之时。王克凡几次来访都被英巾拒之门外,英巾知道王克凡是留不住了的,她担心魏单真与他们一起走,不让王克凡见魏单的主要原因是怕他乱了魏单的心志。王克凡见不到魏单更觉得他不堪一击,王克凡已经将船上的水食备足,只等到时机成熟杀了魏单转身就逃。
  这天,王克凡又来求见魏单,他却来的不是时候,正当午后,英巾闲置在魏单房外,王克凡拱手向英巾行礼道:“魏夫人,我们船上一切准备就绪,将军说没说几时动身?”
  英巾没好语气的答道:“你们要走就走,何必滋扰将军,我不是说过魏将军身体不适正在闭关,不要乱他的心志,你决定好日子后再来告诉我,我到时一定跟你传到,请回吧!”
  王克凡心想“我这回正打算弄得他心神不宁,最好是气血逆行走火入魔,那才是我想要的!”于是他不仅不走反而大喊道:“魏将军,我们马上动身返航啦,为什么不让我进来辞行啊!”他一遍接一遍的喊就是不走。英巾拿他没办法,魏单哪能听不到,听到后又怎能不心急如焚,他恨不能让毒性立即消失,他心想“要是不能克制身上的剧毒,英妹妹无论如何是不会让我出仙客岛一步的,可是王克凡马上就要走了,错过了与官兵同行的大好机会几时才能回中原,岛上又无船只,想要回去这一番周折何止四个月!”他越想心里越急,于是他聚集内力,气血急行,气行至下丹田、神户等穴时忽的受阻,“啊!”他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喷得满地都是。
  英巾听到魏单的喊声冲进房内,“魏大哥,怎么样了!”
  王克凡也跟着赶了进来,见魏单口中鲜血不断,“将军,早知道您伤得这么重多等您几个月也不妨事,您这又是何苦?”魏单喘着粗气大汗淋漓说不出话来,王克凡心想“等你就是今天了!”
  英巾对王克凡早就没好感,偏偏又让他把魏单扰得气血逆行,她大声说道:“我让你别喊你偏喊,你来辞行也会找时候,满意了,还不快走!”
  “好!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王克凡转身走出房,心想“魏单,这回的确让我满意了,你准备好见阎王爷吧!没有你,岛上的这些人又能把我怎样!”他暗自高兴。
  他回去后立即召集王乞余、王卫西、王继胜和王承祖,“各位宗室兄弟,好消息,好消息,刚才我见过魏单,而且已探得他不光中了剧毒,我还将他已激得走火入魔,我去了半天,他只能干望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那副情形他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何况我们要下他的人头,我看到时杀他就象杀小鸡一样容易了!各位,机会到了,成事就在今夜。王乞余、王继胜、王卫西,你们三人负责钳制住那两百官兵,截断魏单的援军,另外你们要抽出三人负责守在船上接应。”
  “是!”王乞余、王卫西和王继胜答道。
  “我和王承祖率其余的人去拿魏单,只要魏单一死,我行我素哪个敢阻拦?”王克凡打着如意算盘。
  “是!我等一定不负都尉重托!”四人应道。
  “哈,哈,哈……都尉一职是有名无实啊,你们最好不要这么叫了!”王克凡说道。
  “我看过了今夜应该改口叫您将军才对!”王承祖说道。
  “将军一职能者居之,我看非您莫属!”四人恭维道。
  王克凡听了这些话心里自然高兴,“我当了将军你们就是都尉了!听我号令,今晚三更举火为号,你们要相互配合,事成之后回到朝庭我为你们请功,到时可是要论功劳大小行赏的哟!”
  “我等先谢过将军了!”四人躬身拜道,王克凡欣然领拜。
  三更天,正是万物歇息最安静的时候,王乞余、王卫西、王继胜三人偷偷的将一百九十余名官兵的兵器收集了起来。王克凡和王承祖也带了三十人已经接近魏单的住处,王克凡令人举火向王乞余发出信号,王乞余、王卫西和王继胜三人带着三支队伍冲进军营中,“不许动,谁动就杀谁,睡在床上不许起来!”官兵们有的被惊醒有的还在梦中,醒来的官兵对突如其来的奇兵如在五里雾中,只见弓箭手和长矛林立在床前,很快一百九十多名官兵被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制住了官兵王乞余又传出信号。
  王克凡大喜道:“王氏子孙果然不孬,我们可以大张旗鼓的杀魏单了!”来到魏单住处王克凡对手下官兵大声说道:“众官兵听令,魏单背叛朝庭,已被朝庭通缉,而今他却畏罪潜逃到仙客岛,我等身为官兵,要以除去朝庭奸逆为己任,所以一定要除掉魏单这个逆臣!众官兵听好啦,谁要敢阻拦,杀了再说!给我把魏单的门砸开!”
  “杀!”官兵们大吼道。
  这时英巾被外面的杀声惊醒,她提着双刀冲了出来,外面被照得通亮,她一眼就看到了王克凡,“王克凡,你们想造反吗?”
  王克凡答道:“是又如何?你们以为出了海逃到这里就没事了吗?量你们也没本事逃了,若再能逃掉除非仙客岛上真有神仙!上!”
  “看你们谁敢上?”英巾横刀在魏单门前。
  还未等官兵赶到魏单房门口魏单却亲自打开了门,官兵见他出来忙往后退,他干咳了几声说道:“名利真的对王都尉这样重要吗?你看看我如今的模样,殿前卫尉,飞虎大将军何等荣光,众人仰慕,还有始皇亲赐玉佩在此!”他慢慢拿出玉佩,望着它摇着头伤心的说道:“你们可曾认得此物,圣上亲手所赐,现在又有何用处?人生得意之时可以飞黄腾达,失意之时是人人可唾骂的乱臣贼子,展转半生,功名如烟如云飘忽不定,富贵如高山流水转眼变成空。常言道‘若要断酒法,醒眼看醉人。’王都尉何必重蹈覆辙,你若想登仕途之路应辅佐新君铲除赵高恶党,他日幸许有出头之日,王都尉今日之举可要三思!”
  王克凡说道:“你说了这些就是想让我放你一条生路是不是,告诉你,我们的功名利禄全系在你一人身上,赵高要除但你也要除!”
  “王克凡,想不到你看到我这般地步还不醒悟,功名、金钱真是害人不浅!”魏单摇头说道。
  王克凡对魏单大叫道:“魏单,念在平日里我们相处得不错,你还是自行了断最好,免得乱刀之下不保全尸!”
  “放肆!”英巾怒道:“现在还在仙客岛,没回中原魏单依然是飞虎将军,王克凡,你受什么人的指令来杀魏将军,圣旨何在?你以下犯上就不怕魏将军治你,众官兵们,且不要听信王克凡的一派胡言误了前途!”
  王克凡怕英巾说多了扰乱了官兵的士气于是又大叫道:“上!还等到天亮吗?天亮后谁也走不了啦!”
  王承祖提刀试图冲向英巾,“谁敢!我这手上的生铁片可不是切菜用的!”英巾说道。
  王克凡笑道:“魏夫人不说我还真当你拿的是切菜刀,小心点,刀很快,可别伤到手,上!”
  “王参军做人做够了怎么也想作狗了,告诉你,赵高未必认你这个不象人又不象狗的东西!”原来是韩人笑和戚三金来了。
  “你们来的正好,免得我费二道手,杀!一个不留!”王克凡抽出刀来。
  王承祖提着刀身先士卒,他不去杀英巾反而向魏单奔来,英巾、韩人笑和戚三金护住魏单,官兵们围了过来,英巾忽的飞出右手中的刀,只见刀在那群官兵眼前飞过又回到她的手中,“王克凡,睁开你的狗眼,我手中是不是切菜刀!”
  官兵们不敢靠近,王克凡已经是孤注一掷了,他大叫道:“花拳秀腿有什么好怕的,上啊!”王承祖似乎对英巾的刀不在乎,他跳上前去与英巾短兵相接,官兵们也纷纷冲上去围攻。这些官兵的确厉害,多半是从虎贲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身材魁梧,作战勇猛,而且善于配合,但现在他们成了对头,对韩人笑和戚三金来说的确是难以对付的劲敌。
  斗不多时,英巾将王克凡和王承祖还有一堆官兵杀退,而韩人笑和戚三金却支撑不住了,只见两官兵正与韩人笑搏力,韩人笑渐渐不敌,英巾见状飞出一刀,那刀旋转半周切断一官兵咽喉,之后又砍在另一官兵的脖颈上。“夫人救我!”戚三金也被一官兵逼到了墙脚,他大声求救,魏单正准备出手英巾又飞出一刀,正插在那名官兵的背上。
  王克凡大喜道:“魏夫人,你没刀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绝活!”他和王承祖攻了上来。
  “杀!”又有一彪人向这边杀来,戚三金有些心虚了,他叹道:“光这些人都够我们对付的了,他们又来了帮手,我的天啦!”
  王克凡还以为援军到了,他边打边说道:“魏单,你出手啊,靠女人保护算什么本事,把你的盖世神功亮亮,让我也来试试如何?”
  “大言不惭的东西,凭你这点小技也敢献丑,不让你来领教一番你还不知道天外有天!”魏单说道。
  “魏大哥,不要出手,不要中王克凡的奸计!”英巾知道魏单若是出手,毒性发作之时就如泥人一般拖都拖不动,可是英巾手中无刀,对付王克凡、王承祖还有官兵着实吃力。
  “英妹妹放心,我十招之内定能擒得王克凡!”魏单话出进招。
  凭魏单的服龙八式天下无敌,毕竟他刚才也欣赏了一会王克凡的招式,估计三成功力足够王克凡对付的了,擒贼先擒王,若真是他们的援军到了,那将与他交手的机会都没有了!王克凡本以为魏单跟他过不了两招就会破绽百出,过了三招才知道并非如此,他有些心虚,心想“难道魏单早就知道我要杀他吗?白天会不会是作戏给我看的?王五那小子是不是出卖了我?混水已经淌到这儿已经没有退路了,谁赢天理就在谁手上!”事情发展到这种状态也由不得他多想,誓死一搏是他唯一出路。
  “魏将军,我们来了!”不远处传来徐市的声音,“啊?是徐道长带人来了,哈,哈,哈!王克凡,你到天上去参军吧!”韩人笑边打边说道。
  王克凡见不是自己的人心里更紧张了,打到第七招魏单使出服龙八式中的‘飞龙抱日’,将王克凡操于咫尺之间,王克凡七招下来便无还手之力,魏单抬起一脚本想踢向他的头部让他清醒一番,谁知他仰头躲过了这一脚,魏单一怒之下使出‘神龙摆尾’转身连发侧腿,王克凡哪识得服龙八式,不等他起身便被击飞出去。
  魏单正准备去擒王克凡戚三金大叫,“魏将军救我!”戚三金那边又被官兵打得无路可退,魏单跃身过去为戚三金解危。徐市带着‘海盗’已经赶到,徐市大声说道?:“保护魏将军!杀了这些叛军!”
  徐市也不知谁在造反,只知道来保护魏单,‘海盗’们一上韩人笑也轻松了不少,“徐道长来的正是时候!魏夫人接刀!”他用钩钩起英巾的刀朝她抛去,英巾翻身接过刀,有刀在手王承祖哪里是她的对手,到这般田地他知道没有胜算了,他准备逃跑,英巾岂能放过他,她翻身落于王承祖身前,回身向王承祖迎头一刀,王承祖顿时倒地。
  一阵撕杀,魏单迎战官兵却忽视了王克凡,徐市的忽然赶到也没注意到被击倒的王克凡,王克凡借着昏昏的火光偷偷来到徐市身边,他一把抓住徐市,他大骂道:“你个老东西坏了我的大事,要死你得死在我的前头!”
  “徐道长!”一‘海盗’喊道,“魏将军,徐道长被王参军挟持住了!”
  “住手!”魏单大叫道,此时官兵已经所剩无几只待有人喊休战了,“王克凡,放了徐公,不要胡来,只要你放人,什么事都有商量的余地!”
  王克凡凄声大笑道:“不成功便成仁,你会放过我吗?有什么好商量的,杀一个够本总比白死了强!”
  魏单劝道:“王克凡,你口口声声说想念妻儿,只要你放了徐公,到时候我一定送你回去,对此事我绝不追究,我魏单说话一向顶天立地,说过的话绝不食言!”
  “魏单,我要杀你你还会放过我?我相信你或许不会杀我,但我若不回中原,往后你保得住这些海盗不杀我吗?你保得住你的女人不杀我吗?保不住的,保不住的!我不是三岁小儿,哈,哈,哈……”徐市乘他大笑时手中摸出一袋药粉,这是白天为魏单止血的内服药粉,没用完就留在身上,想不到这个时候还起点作用,他朝王克凡眼前撒去。“啊!”王克凡大叫一声左手捂住眼睛,徐市乘机逃跑,王克凡右手中的刀乱砍一通,谁知徐市还是没躲过,腰部中了一刀倒在地上。韩人笑冲上前去一把抱住王克凡将他生擒,“狗东西,你的花花肠子还不少,老子可是第二回生擒你了!”
  “徐公!怎么样了?”魏单跑了过去,“快把徐公抬进屋!”‘海盗’们围了过来抬起徐市进到房中,“把这些官兵和王克凡押起来,来日听候发落!”魏单命道,
  徐市被抬到床上,戚三金跟他解开衣带,伤口很深,可见到肾脏。魏单喊道:“快拿止血药来!”徐市的血已经浸湿衣被,“徐公,一定要挺住,皮肉伤不碍事的!”魏单安慰道。
  “不碍事就好,魏将军没事更好,更好!”徐市痛得直咬牙。好在为自己绑伤口的绷带还没有丢,这会又用得上了,魏单为他按住刀口,血不断往外涌,顿时徐市就晕厥过去。“不行!什么止血药都不管用,拿刀来!”魏单命道,戚三金也不知魏单是何用意,但事情紧急他也不敢多问,“魏将军,给你刀!”戚三金递过刀,魏单接过刀放在火把上烧起来。
  “哦!原来如此!”戚三金懂了,“快,多拿些火把来!”于是几支火把加在一起烧魏单手中的刀,不一会刀被烧得微红,魏单说道:“好了,快把绷带拿开!”戚三金忙拿开绷带,拿开绷带血往外急涌,魏单将烧好的刀按了下去。“啊!”徐市大叫一声又晕了过去,这一番折腾血流得慢了许多,再加上止血药,包扎之后就算完结了这桩手术。
  这时韩人笑冲了进来急匆匆的说道:“魏将军,听那些投降的官兵说,那些不愿回去的官兵已被王克凡的人钳制住了,怎么办?”
  “走!我跟你一起去救人!”英巾说道。
  魏单说道:“你们快去救人,有我和戚三当家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万一王克凡的那些人知道这里失手了很有可能孤注一掷!”
  英巾说道:“韩大当家带路,你领一路人多带火把在远处虚张声势,只喊冲杀暂不进攻,我守在军营外,你听我号令,我若不动你千万不能乱动,到时被压制的官兵开始反攻我们再里应外合。”
  “是!魏夫人多加小心!”韩人笑说道。
  魏单对英巾的作战方式连连点头,心想“英妹妹能当山寨主,的确有过人之处!”
  王乞余他们三个还在等王克凡的响应,等了好久也没音讯,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处置,忽然军营外听到冲杀之声。“有戏了!”王乞余以为是王克凡的队伍来了,他高兴的出外观望,远处火把向这边快速移动。
  “停!”英巾命令韩人笑道,“我带二十人先走,我一走你们就可以开始喊了!”
  “魏夫人,等会黑灯瞎火的都是官兵,咱可辩不清谁是谁呀!要是杀错了就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啦!”韩人笑说道。
  英巾问道:“你如果是王克凡的部下,以少数人制住多数人应该会怎样?”
  韩人笑笑说道:“我哪会做出这种事!”
  “我说的是假如!”英巾说道。
  韩人笑想了想说道:“三更半夜的,我要是王克凡的部下首先不让他们起来,或者是把他们集中到一起;第二步就是收缴他们的兵器;再下一步?我想不出来!”
  “有这两步就行了,那些反贼不会让他们穿得整整齐齐,等一会杀进去后就认准穿着整齐的杀,不会错的!”英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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