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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地桃源

_18 朝扬(当代)
  王参军拱手说道:“左爷,此法是小将所设,是否精妙还属未知,若需改进还得实战中作出定论,所以在下请命亲临查实,胜则从,败则改,方能稳中求胜!”
  左冲权衡了一下说道:“王参军说得有道理,你领十二只木筏船带上六十名会水性的官兵作先锋;左徒领十二只木筏船也带上六十人作接应;肖汉、刘章留守;我和张参军率一百人殿后;记住,鸣鼓则进,鸣金则退,各自领命不得有误!”
  “是!”众人答道。
  左冲喊道:“左右,将擒得的海盗拉出来祭旗!”
  “左爷且慢!”王克凡阻止道。
  左冲忙问道:“王参军有何话说?”
  王克凡拱手说道:“左爷,且听我一句,今日一战若我军胜,大可以杀之而后快,若是万一失利,此二人定有作用!”
  左徒不高兴的说道:“大军未动怎能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岂不乱了军心,王参军是何道理?要是怕,你我换一换,我作先锋,你作接应,如何?”
  左冲阻止道:“二弟不必争执了,王参军所说的话不无道理,想必王参军对他们二人已有妙用,你们各自准备,即刻点卯出发!”
  众人上了木筏船,一阵鼓响,王克凡所领十二只木筏船和六十人分三路向海盗船进发,等王克凡的那队人走出约三四十丈又是一阵鼓响,左徒率六十人也跟了上去。“官兵来了,官兵来了!”海盗船上顿时骚动起来。韩人笑几脚蹬上船帆俯身望去,自语道:“果真来了不少人!”
  官兵有序的向这边行进,韩人笑跳了下来说道:“金钱鱼和五脚龟领水鬼准备随时下水,半边天命令船上人等将船内能搬出来的石木全搬出来,防备官兵硬攻,他们要是上就给我砸,弓箭手备足弓箭,尽量不让他们靠近。知道了吗?要不要重复?”
  “知道了!”三人同声答道。
  韩人笑在船头正等着王克凡一步步的靠近,渐渐的只隔数丈远了,韩人笑命道:“水鬼下水!”水鬼听到命令后带上兵器扎入水中。“弓箭手准备!”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官兵的木筏船划得很快水鬼无法伸展手脚,“放箭!”韩人笑命道。这时弓箭齐发,木筏船上的官兵忙用盾牌护体。王克凡大喊道:“先夺韩人笑那艘船!”话音一落木筏船如蚂蚁食大象般的围攻韩人笑那艘船,三脚猫一只只飞向船舷,半边天带着众海盗将船上的石木向官兵身上乱砸一通,水鬼们正在寻找门路拆木筏船。不多时,左徒的援军也到了,他们与海盗展开了弓箭对攻,各有死伤,水鬼们时而浮出水面也让他们苦不堪言。
  一个时辰过去,半边天这边已将船上可抛的石木全部抛尽继而将船上的坛坛罐罐也抛之一空,官兵们一个劲的往上爬,韩人笑指挥道:“用火把,用火把烫死这些狗日的!”接下来海盗将火把也用上了,但此时已有官兵上了船,用火把意义已经不大了,半边天脱下身上的衣服口中叫骂着准备肉搏。
  韩人笑在船头指着木筏船不停的叫道:“金钱鱼、五脚龟,割断木筏间的连结绳,割断木筏间的连结绳!”
  “攻上船去!”王克凡指挥道。半边天已经挡不住官兵的进攻了,官兵们争先恐后的上得船来,将船上的海盗杀得连连后退。韩人笑喊了一阵不见戚三金和五脚龟的动静,官兵也杀过来了,他确认王克凡是条‘大鱼’,于是他纵身下海。他潜到王克凡的木筏船底用钩反复的钩着木筏船的连结绳,王克凡见木筏船底有动静马上派出身边的水鬼下水。但几名官兵只苦于技不如人,被韩人笑一一解决。王克凡只身一人在木筏船上,王克凡向攻上海盗船的官兵喊道:“快把我拉到船上去,我的木筏船保不住了!”官兵们扔下绳索来,还没等他伸手抓绳,脚底下的木筏船已经分了家,他落入水中,韩人笑在水里拉着他往下沉,王克凡喝了一肚子海水后被韩人笑生擒到另一条船上,如法炮制这两艘也用上了火把。半边天这条船上陆续上了三十余名士兵,无奈之下半边天带着几名海盗跳入海中,还来不及下水的海盗被官兵全部擒获。另两艘海盗船还在与左徒激战着,左徒将木筏船划到海盗船尾几次想攀上船去都未能成功,海盗们也打得相当辛苦。
  左冲的船在数十余丈外观望着,但前方有烟火看不大清楚,由于前天吃了苦头他不敢再接近海盗船,只想等到左徒和王克凡尽夺海盗船后再见机行事。“左爷,王参军被韩人笑擒住了!”一士兵禀报道。
  左冲大惊,忙问道:“王参军现在怎么样?”
  “他已被韩人笑带到船上去,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左冲又问道:“左二爷怎么样了?”
  “左二爷现在的情况还很难说,两边对攻得很激烈,目前胜负难以判定!但我军已得了一艘海盗船。”
  “好,再去探!”左冲命道。
  “是!”士兵应声而去。
  不多久船上一士兵来报,“左爷,前方发现七、八艘船向我们这边靠近!”
  “是不是海盗的增援船?”左冲忙问道。
  “回左爷,看不大清楚!”士兵答道。
  “等看清楚就来不及了!”左冲说着几脚攀上船帆桅杆高处,的确有八艘船快速向这边急驶。他自语道“分明就是海盗船!”他跃身下来,“鸣金收兵!”
  听到鸣金声左徒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于是大声命令道:“撤退!”
  海盗们也打得精疲力竭,巴不得官兵快些退去,被夺去的那艘船也不要了,木筏船划得快,片刻间就回到了左冲这边。左徒上船后很不满的嚷道:“大哥,怎么这么快就收兵了,要再多打一会我上了韩人笑的船,韩人笑必定会被生擒!到底出了什么事?”
  “二弟你来看!”左冲指着前面不到半里外的八艘船说道:“海盗又上来八艘增援船,我知道他们的增援不到你们继续打下去一定会胜,如果八艘船到了我们的人将难以脱身,我怎能置你的生死于不顾。”
  “大哥,难道你忘了张千奇说过海盗只有五百人左右,这样说来他们的增援船很有可能根本没有战斗力,只是虚张声势,大哥,让我再去!”左徒说道。
  “不可,不能冒这个险,况且不少木筏船已被他们克制,来日方长,急于求胜往往失得其反!”左冲接着命令道:“撤!”
  两只船回到刘章和肖汉处,左冲问张楚河道:“张参军,战事如何?”
  张楚河拱手说道:“禀报左爷,王参军所率六十人还剩三十一人,王参军被俘;左二爷所率六十人还剩三十九人;俘获海盗十五人,得海盗船一艘。”
  左冲猛拍大腿说道:“又损了我五十名官兵,还折了我一员参军,徐市,你已欠下我一百三十条人命,我要将你千刀万剐为我将士报仇。”
  张楚河说道:“左爷,听说王参军还没死!”
  左冲愤愤的说道:“落到海盗手里不等于死了吗?”
  “那可不一定,不如过了今天派名使者过去跟海盗商议交换俘虏,我看未必不可。”张楚河说道。
  左冲摇头道:“那岂不是与虎谋皮么,那些海盗一向草菅人命,他们还会在乎几个海盗,谈何容易?”
  左徒说道:“我看不一定,今天这一仗他们损的人不比我们少,以多换少我想他们不会不答应,这种生意千载难逢,况且海盗也不是傻瓜,有便宜不占!”
  左冲对此信心不大,但左徒却极力主张,“好吧,死马作活马医,你有把握的话你就去办吧!”
  隔夜后,左徒带着五只木筏船立于海盗船数丈外,他派了两人划着木筏船载着一名使者向海盗船靠近,使者边挥手边喊道:“两军交战不杀使者!……”
  半边天气愤的说道:“大当家,让我一箭结果他,为昨天一百多名兄弟报仇!”
  戚三金说道:“不可,先看他说些什么再杀也不迟!”
  韩人笑说道:“让他靠近些说话,话不对头杀他也容易些!”
  吩咐下去后使者一直划到离海盗船两丈余远处停下来。韩人笑大声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话说得好老子放你一马,要是说得老子听得不顺耳,小心老子让你们变成刺猬!”
  使者说道:“韩大当家,我主今日派我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韩人笑见他们官兵就火,所以脾性不好,“杀了老子的人还来谈交易,什么他妈交易不交易的,别拐弯抹角,老子不爱听,告诉你,老子顶多听你说三句话,三句话说不清楚你就准备受死!”
  使者忙说道:“不用三句话就说得清楚!”
  韩人笑数道:“一句!”
  使者解释道:“我还没说呢!怎么就算一句!”
  韩人笑又数道:“两句,弓箭手准备!”
  使者吓得不敢张口,他想了想说道:“昨日你们俘虏了我们一名官兵,我们也俘虏了你们的人,我主命我来是说互换俘虏一事,不知韩大当家意下如何?”
  韩人笑问道:“怎么换?”
  使者说道:“我们左爷说了……”
  韩人笑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什么他妈的左爷,上老子这儿就得说小左,听明白了没有?”
  在人家领地使者不敢强嘴,只有改口,怕海盗一生气自己真成刺猬了,“好,好,我们小左说了,五个换一个!”
  五脚龟小声说道:“五个换一个,挺划算,咱正缺人呢!”
  金钱鱼瞪了他一眼也轻声说道:“屁话,要赌就赌大点!”金钱鱼在一旁对韩人笑说道:“大当家,那家伙是条大鱼,十个换一个也不划算!”
  韩人笑点了点头对使者说道:“老子多的就是人,你睁大绿豆眼看看,老子十艘船少说也有一千人,回去跟你们小左说,莫说五个不换,十个也不换!”
  使者忙问道:“你想要怎样个换法,我也好回去复命!”
  半边天轻声跟韩人笑说道:“大当家,您先问他昨天俘虏了我们多少人!”
  韩人笑又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昨天俘虏了我们多少人?老子心里可是有数,如果你说了假话,你照样回去不了!”
  使者说道:“据我所知,昨天一共俘虏了你们一十五人!”
  韩人笑诈道:“不对吧,好象是十八人!弓箭手准备!”几名海盗举起弓对准船下三人。
  使者忙说道:“韩大当家,的确是十五人,加上前次俘虏的两人才十七人!”
  韩人笑点了点头说道:“这才是句实话,回去跟小左说,除非把老子的人全放啰,之后老子就考虑把人还给你们!”
  “韩大当家,一个人换十七个人,这帐太算不过来了吧!”使者说道。
  “俘虏可不分多少,换不换?不换老子便去睡觉!”韩人笑说道。
  使者说道:“容我先回去禀报!”
  韩人笑不在意的说道:“快去快回,时间长了老子就要变卦了!”
  “您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使者吩咐木筏上的两名随行向回划去。
  使者回报左徒后左徒大怒,“黑家伙人晒得黑,心他妈的也晒黑了,十七人换一人,是不是你跟他说了实话?”
  “他们有多少人算算就知道了,何必要我说!”使者解释道。
  “早知道先杀两个就好了,真他妈的亏!”左徒后悔的说道。
  “左二爷,那黑家伙还等着我回话呢,您说换不换?”
  “你真他妈的活腻了,要是不换你去了不是送死吗?换!下回干仗老子再赚回来!”左徒骂骂咧咧的说道。
  不多时十七人押到,使者说道:“韩大当家,人已押到,你们放人吧!”
  韩人笑对戚三金说道:“金钱鱼,你去负责跟他们交换吧!”
  “大当家,交换后要不要派名水鬼把那条大鱼结果了?”金钱鱼问道。
  “就你心眼多,别人一人换我们十七人还耍什么弯刀,你损不损,要做海盗就做得光明正大,要做小人你老大还没学!”韩人笑不高兴的说道。
  “是!是!是!”金钱鱼不敢违抗命令,他说着便命人放下小船载着王克凡互换了俘虏,随后各自回船。
  王克凡回到军中左冲迎了出来:“王参军受苦了!”
  王克凡跪拜道:“左爷,此次战败王克凡应负全责,请左爷降罪!”
  左冲将他扶了起来说道:“王参军言重了,在我看来打仗就如下棋一般,胜负总是有的,何必在乎一局,最重要的是士气不能丢!”
  王克凡感激涕零的说道:“多谢左爷教诲,在下一定竭尽所能挫败海盗。左爷,通过昨天实战得知木筏船固然是好,但由于时间仓促用麻绳连结是不够理想的,在下之所以被韩人笑所擒充分说明了这一破绽。在下想,这次海盗以动用了岛上残余力量,照理说他们已难有后援,我们不如花些时日将木筏船加以长钉铁条,如果再下水,海盗就是刀再锋利也无从下手。”
  左徒点头道:“此话有理!”他对左右侍卫说道:“把张千奇和古仁德带过来!”
  “是!”左右应道。
  经过第一仗后张千奇和古仁德不再是座上宾了,却成了船底舱的船工潜补,现在又是用他们的时候,很快他们被带了上来。“左爷有什么吩咐?”
  左冲问道:“我问你们,除海盗外岛上究竟有多少人可以参战?要说实话,不然我就叫人把你们送到韩人笑那里任他们处置!”
  张千奇和古仁德二人跪在船板上说道:“我们愿为左爷荡桨划船、提水送茶都行,您大慈大悲可千万不要把我们交给韩人笑。”
  左徒说道:“问你正事呢,岛上有多少人可以参战,看把你们吓得,你们的命就这么精贵呀?老子要是你们早就成海里的鱼屎啦!”
  张千奇慌忙说道:“小的上次不是说了吗,海盗加徐道长的人一共才五百人!”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左徒冲他大嚷道:“那昨天来参战的八艘船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十来岁的小孩子在荡船,老子看你是人头猪脑!”
  左徒这一骂他们更是糊涂了,左冲改口问道:“岛上除童男童女各三千外还有多少成年之人,这你们总知道吧?”
  古仁德说道:“这个我知道些,左爷!”
  左冲点头说道:“嗯!你说说看!”
  古仁德跪直身子说道:“徐道长当时来的时候好象……大约一共是三十五艘船,不,不,是二十五艘船,每船上有船工二十二名,应该共有成人五百五十人,加上海盗一共是八百人。”他根本拿不准。
  “你确定吗?”左冲问道。
  “只会少于百八人,不会多于八百人!”古仁德说道。
  左冲活动了一下指关节嚓嚓直响,“人数还不少,看来是块难啃的骨头啊!”
  左徒说道:“怕什么,昨天一天我估计少说也死了他一百多人,两战加一块我看他们差不多也丢了两百来人,哼!这两战下来海盗也只那点本事,就徐市那些船工,我敢说个大话,只要我上了他们的船我一人就可以当他一百人用!”
  王克凡也说道:“我们只算以一敌三也会把他们拼个精光,克制了水下,他们如同大鹏断翅有心无力,何愁他们不败!”
  刘章却劝道:“这次我们准备不足,我认为先返回去补充精干再来降服海盗。两战下来我们的兵力耗去了但收效甚微,现在海盗船却越打越多,要是他们要与我们同归于尽以船相撞拼,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左徒说道:“难道我们都是死人啦,谁去跟他对撞,这回机会错过了下次再来,恐怕岛上的小孩子也可以帮他们打仗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
  左冲听了二人的辩论后说道:“二弟说得有理,王参军听令!”
  “王克凡在!”王克凡拱手说道。
  “改制木筏船一事继续由你承办,希望你尽早完成!”左冲说道。
  “遵命!”王克凡答道。
  由于船上的铁器很有限,加上在船上开炉熔铁也很受制约,工作效率自然不高,做好四十只木筏船足足花了八天时间,同时也耗了一艘海盗船。在这八天时间里左冲、左徒和众参军都在盘算着,要是久攻不下时间一长,必然不战自退,船上的食物和淡水天天都在减少,但两战合计已死了一百多官兵,这样走了又不甘心,好在众参军除刘章外还未提出撤退。左冲心里七上八下,整天在中军舱徘徊叹息,直至王克凡的木筏船备齐,他心想“此战胜败就关系到我等的去留了!”
  刻不容缓,做好木筏船的第二日早上,没起风,但天阴沉沉的,左冲又召集众参军议事,“诸位,今天的战船不同往日,可谓刀枪不入,有了它,海盗水鬼都会去见鬼啦!众位听着,擒杀韩人笑者为头功!”
  王克凡上前说道:“左爷,此次出战在下还要做先锋,擒杀韩人笑,以雪被俘之辱!”
  左冲犹而未决的说道:“这一仗关系到我军成败,船上食物尚可维持两月,只是淡水日趋紧张,若不上岛补给是什么情况众位可想而知!”
  王克凡大声呼道:“誓平海盗,生擒韩人笑!”
  众参军也随声和道:“誓平海盗,生擒韩人笑!”
  左冲见士气又高涨起来便命道:“王参军、左徒听令!”
  “王克凡、左徒在!”二人答道。
  “你们二人各自领十只木筏船和五十人势必打到海盗船后,正面进攻无须花费太多时间。”
  “得令!”二人取了令牌。
  “肖参军、刘参军!”左冲又吩咐道。
  “肖汉、刘章在!”二人答道。
  “你们二人为中军,也各自领十只木筏船和五十人作正面攻击,与王参军和左徒二人形成合围之势!”
  “是!”肖汉和刘章应道。
  “我亲自领一百人殿后,张参军!”
  “张楚河在!”
  “你只有八十人就负责保护好身后的三艘大船,随时准备接应我们!”
  “是!”张楚河应道。
  “各守其职,不得有误!”左冲重申道。
  众人齐声答道:“是!”
  四十只木筏船横于海面上,一阵战鼓声后左冲挥旗喊道:“给我冲过去!”顿时二十条木筏船飞驰出去,左徒和王克凡先头部队向海盗船方位直冲。
  不多时,只见海盗的十艘船一字摆开,每船相距约三丈,王克凡和左徒的二十只木筏船相形之下显得渺小,他们二人顿时愣住了,王克凡立即止住了行进,他大声对左徒说道:“左二爷,这仗怎么个打法,猛虎食天,无处下口啊!”
  左徒分析道:“既然来了,闯闯再说,万一不行就各个击破,张千奇他们不是说过海盗不过只有二百多人吗?那些船工顶个屁用,就是他们两战下来不损一人,二百多人分到十艘船上也只不过二十来人,我看他们必定是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左二爷说得有理,若大的船二十多人如何抗击天兵,这岂不是羔羊侍猛虎,哈,哈,哈……”王克凡说着大笑道。
  左徒说道:“王参军,天赐良机,此时不进更待何时?冲过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冲!”王克凡大吼道。
  眼看只离海盗船十余丈远了,正在王克凡和左徒积极冲锋时突的天上陨石俱下,砸在木筏船上的就砸穿了木筏船,砸在士兵身上就当场毙命。左徒定眼看去,原来是从船上飞下来的。这八天给海盗喘息的机会,海盗在这期间也没闲着,却在船上装置了投石器械,然后在岛上运来石头作武器,大大增强了他们的战斗力,怪不得可将石头甩得这么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左徒向王克凡嚷道:“王参军,不能靠近如何是好?”
  王克凡也高声回话,“不如我们分开包抄,迂回过去,引开海盗的视线,助肖参军和刘参军的进攻。”
  “好,王参军多加小心!届时我们敌后会师!”左徒说道。
  二人各率所部战筏分开绕行,王克凡和左徒却不知海上行船随风转舵是海盗的看家本领,他们二人一分散海盗船也随之行动,转眼间海盗船分成了三组,中间四只船并排未动,左右各三只船如同一体慢慢的并排移动,还零星的抛着大石头,左徒、王克凡越是想靠近石头甩得也越快,石块落入水中溅起浪花千层,众官兵无不为之胆寒。
  此时肖汉和刘章已经率中军来参战,见左徒和王克凡未达预期时间深入敌后也不敢冒然而进,于是率众立于海盗船二十丈开外以待时机。王克凡和左徒经过一番周折终无法包抄过去,而且损船折兵,二人不禁暗自叫苦。
  刘章对肖汉说道:“肖参军你看,海盗船的投石器只能朝一个方向,不如我们不管他们中间的四只船,你我分头从侧身援助王参军和左二爷。”
  “刘参军说得有理,不能让他们拼光了我们再上,到时更吃力!”肖汉认同刘章的办法。
  “你去协助王参军,我去助左二爷!”刘章分了分工。
  “好吧,咱们就分头行事!请!”肖汉向刘章拱了拱手说道。
  王克凡和左徒有了助勇同时也增了几分斗志,此时海盗中间的四只船也运动开了,但他们船与船之间相隔太近投石器也难起到作用,几次试投却砸到自己的船上,于是只有靠人力投甩,命中率是提高了,但也给官兵的弓箭创造了条件,两边消耗都很大。
  左冲的殿后船只也已经到位,他将船停在二十余丈外静观左徒等四人的进展。一士兵问道:“左爷,起风了,我们进是不进,我们升半帆船也会动!”
  左冲说道:“稍等片刻,将船稳住,胜则攻,败则退,何必逞一时英雄误了终身!”
  “是!”士兵答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晴朗天气此时天上起了变化,一阵冷风吹过将左冲吹得心惊,他看了看天,乌云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左冲叹道:“那些亡命之徒要是与他们同归于尽实在没有必要!唉!”他又摇了摇头说道:“天公也在为难我们,事与愿违啊!等到大风大浪来了之时恐怕我的二百号人将葬身大海。”于是他命左右道:“下令张参军前来接应!”
  不多时,张楚河三船行至,左冲对张楚河喊道:“张参军,鸣金收兵吧!若再起风浪只恐木筏船上的将士不保。”
  “遵命!”张楚河答道。
  “等等!”左冲说道。
  “左爷还有何事吩咐?”张楚河问道。
  “我们不要靠海盗船太近,以免进入海盗的攻击范围,另外要鸣金行船,直到官兵全部归船,中途不得停止!”
  “是!”张楚河得令而进。海上的天气说变就变,霎时下起了小雨,风夹着雨将左徒等四人弄得自顾不暇,再想身冒陨石而进更是力不从心,正在他们进退为难时身后听到鸣金之声,于是四人得令而退,木筏船上的官兵奋力向回划,却不想海盗乘胜追击,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好在木筏船反应快速度也快,四只接应大船及时到位,木筏船上所剩的士兵一一上得船来,由于海盗穷追不舍,官兵为自保只有舍弃木筏船,如此一来,连日来精心打造的木筏船付之于东流。海盗的十只船追击左冲的四艘船百余里才返回。
  刚好左徒上了左冲的船,二位兄弟在船舱中商议着,外面的雨下得很大,此时若大的船相隔数丈也只能依稀看到船影。左冲望着窗外说道:“要不是天气恶劣这仗还有得打!什么时候不好下雨,真他娘的够呛!”
  左徒也发起牢骚来,“强攻不能克,然而屡战屡败,损兵折将不说又没补给,日后这仗怎么打?”
  左冲说道:“海盗虽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但遇天兵能团结一心众志成城确有可敬之处,只是无法与徐市谋面,甚为遗憾!”
  “见到他又能怎样?你还能不杀了他。”左徒说道。
  “徐市一江湖普通术士居然能深得海盗之心,此术常人所不能,若能看到他也可以见识一下他是如何用心也不枉此行!”左冲感慨的说道。
  “这也不难,大不了来日众官兵与海盗同归于尽,你我二人一定能上得岛去。”左徒说道。
  “你说得轻巧,就算我们兄弟上岛去了,办完事后又如何离开,照顾些毛孩子你我吃得消吗?再说海里的几百冤魂放得过我们兄弟吗?不如回去算了,赵公公不是有交待吗?能打胜就打,胜不了便回,要真这样打下去再过两个月没有结果的话,我们就是自寻死路了!”
  “大哥说得有道理,至少我们也可以带些人回去遮遮丑!”
  “嗯!待雨停后传令众参军商议退兵之事!”
  “诶?大哥,我有个想法,不知大哥同不同意?”
  “说说看!”
  “大哥,我们何不积众船上的财物上得岸后盘居深山安享轻福,你说怎么样?”
  “赵公公临走时也曾这样说过,事成则可如此,然而事与愿违,唉!命中注定,船上钱财虽多却无福消受!”
  “无福消受是什么话,赵公公隔我们万里之遥我们何去何从谁人敢拦阻,他日我们带好随行船工加上众船上的财物之后,命四位参军攻打海盗,我们就此脱身,岂不妙哉!”
  “二弟,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海盗虽说无知也懂信义,我们兄弟难道还不如海盗么?这种不义之财据为己有,你能安心么?如果二弟现在就想退隐,回去后我去求赵公公得些赏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大哥愿随你而去!”
  左徒忙说道:“不可,不可,江湖上怎少得霹雳双星,钱财为身外之物,既然大哥不在乎我岂能落后,雨后小弟传令就是!”
  雨一下就是三天,等雨稍停后官船却少了一只,经询查,一只兵船走失,王克凡、刘章、肖汉、张楚河等人无损,于是他们被传到主船商议,“肖参军那只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你们就没有一个在那船上?”左冲问道。
  张楚河说道:“当时众参军只顾上船,忙中无志谁知他们三人就上了一只船,那船昨晚些时候还见到过,据官兵们说夜晚就没看见他们亮灯了,要么就是晚上的事了!”
  左冲怒道:“好大的胆子,没有管束居然自作主张!”
  刘章说道:“那也未必,那只船上的官兵是死是活还不得而知,万一遇险,大雨之下呼天不应,呼地不灵,安能自保?”
  左冲问道:“那船上有多少人?”
  四位参军无人答话均摇了摇头,“张参军,现在三船还有多少人?”
  “二百一十六人!”张楚河答道。
  左冲叹道:“唉!五百余人来只剩二百多人了,事到如今,战不能胜,况且兵力不足,长此下去又无食物补给,不能持久,今特诏诸位来商量对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刘章说道:“如此消耗又无补给,日子长了我军必是作茧自缚,不如来日再请大军荡平海盗,以求自保!”
  肖汉说道:“我军虽屡战屡败但海盗之技也不过如此,待我军回去补足元气后再来对付这些知根知底的海盗,我看应该容易多了!”
  王克凡接着肖汉的话说道:“等下次来我们多带些会水性的士兵,以免水下受制于人。”
  大家的目光投向了张楚河,“张参军,你的意思呢?”左冲问道。
  “既然大家都不愿打,打也没把握胜,我没别的意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张楚河说道。
  左冲听取他们的意见后说道:“既然大家一致要求退兵,那好,当下就撤,宜早不宜迟,张参军和王参军你们两人管理一艘船,刘章和肖汉你们管理另一艘船,切莫再有失船损兵的事发生!”
  “是!”四人应道。
  四人走后三船扬帆北行,左冲望着身后海盗的方向说道:“二弟,只叹你我再没机会领兵剿灭海盗了!”
  左徒见左冲如此向往再次出海便安慰道:“大哥何必如此神伤,在海上一走就是几个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什么定远将军,这种虚名我才不在乎呢,大哥也不必在乎!”
  “二弟呀,受海盗连挫我不甘心啦!”
  “大哥,你我大好男儿跟这些个下三乱的海盗计较个什么,他们敢跟我们明刀明枪的干,莫说他四百人,就是四千人又算什么呢?我们照样能摆平他们!”
  “胜为王,败为寇,只要能胜,何必在乎手段,当日在校场比武,你我不是用霹雳弹,魏单怎能败在你我之手?”
  “大哥,话虽说如此,相形之下海盗占天时、地利、人和,且海盗的手段远过于船上的官兵,哪有不败之理,下回不让咱兄弟来就是求之不得啦!”
  “说得也是,下回要是剿匪,那四位参军均有能力领兵作战,你我来自江湖应回江湖,操那些个心干什么!再说徐市跟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值得跟他过不去!”左徒一番安慰左冲也想通了。
  “我说的意思就是这个,操多了心免得半夜起来解手,我们寄赵公公门下,办事得钱,有钱就去享受,管他们那些事没好处,总而言之,办事、喝酒吃饭、享受,只要是赵公公断了烟火咱兄弟就走人,再去谋生路!”左徒说的也是心里话左冲听后点头默许。
  始皇计算着左冲、左徒二人的行期,对不死神药已到如痴如狂的境地,每闻海上的奇闻便觉神精气爽,李斯和赵高心中自然有数,左冲、左徒难圆始皇之梦,就是换上任何人也无神效,于是二人一唱一和将始皇置于梦幻之中,因此始皇不论是在宫内或宫外二人便在左右,一时他们也成了朝中的宠臣。
  一次,始皇问赵高道:“世上可有长生不老之人?”
  赵高便答道:“有,彭祖当年受神仙恩典活过八百岁,曾娶妻室四十一人,子孙遍及大江南北,有些子孙居然不认得彭祖。据说他的子孙就有六百多人,彭氏便由此而来!”
  始皇笑道:“要是朕能活过彭祖有宫中宾妃相候,赢氏子孙将比燕代那样的小国人口都要多,普天之下谁能抗击父子兵乎!”
  总之无稽可考,赵高便可乱吹一通,“圣上您想啊,八百年后何须打仗,天下都是皇子皇孙,谈何打仗,只是圣上功在万代,利在千秋,岂能只活八百岁,依老奴看,彭祖只是一凡夫俗子哪比得上圣上九牛之一毛,圣上之德神人共仰,理当万古长青,怎能用年岁来衡定!”
  始皇虽身体日衰但听到这等好话也来精神,“依你看朕的年龄如何而定?”
  赵高说道:“老奴曾听人说万年古松每十年才长出一轮。圣上也可以与不老古松同一而论,照此算来圣上已近五轮了!”
  赵高夸口太大始皇有些不信,“就依你所说,朕近五轮了就这般模样,要是再过数年朕会如何?”
  赵高答道:“圣上如今虽是凡间肉体,他日入仙班后就会脱胎换骨,到时又当别论!”
  始皇哈哈大笑,赵高为始皇捞痒痒捞到心窝里去了,始皇身边有他们心里整天美滋滋的。始皇又问道:“去寻仙药的人还没有回,如果不回又怎么办?”
  赵高则答道:“圣上乃天之骄子,自有神助,神助之时不期而至,或夜间梦中、或平日闲暇之时、或野外,或朝中议事群臣时都有可能!”
  始皇被他们二人迷惑于梦境之中。
  魏单和若云夫妻俩互敬互爱,虽说小日子过得平淡,但他们信誓旦旦,永驻爱河,年年暮暮共携手,绵绵默默长相依。
  左冲、左徒返程已在海上行了半个月,一天晌午一官兵报左冲道:“报左爷,前方发现一艘船!”
  左冲、左徒急忙出舱眺望,怕又碰上了海盗,他命令道:“绕过去,免得节外生枝!”
  左徒又问士兵道:“前面到底有几艘船?”
  “只有一艘!”士兵答道。
  左徒对左冲说道:“大哥,我看不必绕行,就是毒蛇猛虎不理睬他们,他们也不竟然敌视我们!”
  左冲谨慎的说道:“海盗专以海上劫财劫物为生,就是你不理他们,他们也会主动寻上门来,你我水性不精,招此麻烦延误了归期实在不值。”
  “如果是我们走失的兵船岂不冤枉?”左徒说道。
  左冲焉然一笑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狗还记得三天路,我不信他们怎样回去都不知道,那就是该死!”
  “大哥,多一些人回去也好交待呀!”
  “既然败在海盗手下多死些人或少死些人总是一败,要是真是他们见到我们的船这点解术都没有,不如当他们死了!”左冲吩咐道,“传令加速绕行,把那艘船绕过去!”
  几个时辰后那船死死的跟着他们穷追不舍。“大哥,怎么办,我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不如等他来!”
  左冲想了想说道:“二弟说得也是,越烧香越遭殃,命令我们的船停下,不然等到晚上他们追上我们更不好应付!”
  “就他一艘船能吃得下我们三艘船吗?谈何容易!”左徒大声命令左右道:“停船待敌!”
  两人站在船头凝视远方的那只船,大帆上也高高的站着两名士兵盯着侧身的那艘船,他们也希望是自己人。那船快速的向他们靠近,高处有士兵喊道:“不是海盗船!”
  左徒问道:“你怎么知道啊?”
  “桅杆船帆上面没有骷颅图!”士兵答道。
  “继续察看!”左徒吩咐道。
  又过了一会桅杆上的士兵惊喜的叫道:“是我们的船,是我们的船!”
  左冲忙问道:“看清楚了吗?”
  “没错,跟我们的船一模一样!”士兵答道。
  “靠过去!”左冲吩咐道。
  不多时,那船已看得清楚,只听那边有人高声呼喊不亦乐乎,靠近后左冲责难道:“你们为何不从军令擅自离开?”
  那边船上一人答道:“左爷,那日风大,不想一夜之间把我们不知吹向了何处,我们众人商议说左爷久战不胜,必将返航,所以我们就先走了一步,万望左爷恕罪!”
  左徒笑着轻声说道:“赵公公的人就是不一样,连大哥的心思都能猜得到,厉害,厉害!我劝大哥算了,别跟他们计较,我们都快成秋后的蚂蚱了,得罪他们也没什么意思。”
  左冲没有听左徒的劝告,他高声说道:“你们死罪可免,罚你们摇船荡桨,换下船工,令王参军过船执行!”
  经过一番折腾各船已布置停当,王克凡上船后忽然报道:“左爷,这船上的淡水已经见底了!”
  左冲怒道:“一群混帐东西,没有管束连保命的东西也不谨慎留住,那些人跟我准备喝海水!”“二弟,你去查问其它船上的情况!”
  “是!”经过一番查问左徒回来禀报,“大哥,三条船上的水能维持到岸上就不错了!”
  “再把张千奇和古仁德叫过来!”左冲对左右说道。
  “是!”侍卫应道。
  张千奇和古仁德自从左徒将他们从船上扔下小船后脸还肿得象猪头一般,他们一前一后满脸堆笑的问道:“左爷有何吩咐?”
  左冲开门见山的说道:“船上缺水你们可曾碰到过,能否解决?”
  张千奇说道:“办法是有,但那水不能多喝!”
  “有就不错了,每人限量还能让他们多喝,快快说来!”左冲说道。
  “徐道长来的时候也遇到过缺水问题,三千对童男童女哪能忍受……”张千奇侃侃说着却被左徒打断。“别屁话罗嗦,直接说不就完了!”
  “是!是!”张千奇继续说道:“将海水打上来放在锅内,待大火烧沸,将锅盖封严,然后留一小孔,上设导管,管经凉水冷却流入容器便成了水,此水微咸微苦,多饮则头疼,但比喝海水强多了,可解燃眉之急!”
  左冲说道:“好!要是成功,回去后我报赵公公嘉奖于你,要是办不好第一个就让你们两个饮用海水,快去办,要什么直管开口叫人办就是!”
  “是!”经过半天功夫张千奇和古仁德二人真的制出了淡盐水,加上淡水勾兑致使船队畅行无阻。
  
第十五章 有情人,痴心不改 报君恩,魏单出海
更新时间2007-5-9 20:24:00 字数:48890
 自从英布回到天池山后可算是威风不减当年,为山寨中的弟兄也添了几分底气,他带回的黄金也起到了作用,周边愿上山的人他一律收纳,几个月下来山寨中由二百多人增至到五百多人,但魏豹的到来也为山中添了些小小的涟漪。他喜欢看英巾,而且喜欢跟她相处,能与英巾在一起他几乎可以放下一切。他白天跟在英巾左右,甚至于到了晚上也有时在窗外偷偷的看她,英巾开始对他不以为然,但日子久了她也有些厌烦。
  这天夜里,英巾正准备吹灯睡觉,突然听到窗边有响动,“谁!”英巾喊了一声。
  魏豹不敢吱声,英巾手执双刀跳窗而出,魏豹忙夺路而逃,英巾跃身上前刀劈过来,几招后魏豹难以脱身于是说道:“英巾姐姐,是我呀!”
  英巾边出刀边说道:“管你是谁,能够躲得过我的双刀再与你理论!”
  魏豹却退让道:“英巾姐姐,到时伤到了你小弟吃罪不起啊!”
  “有本事你尽管使出来,要是胜了我另当别论,如果败在我的刀下你更是吃罪不起!”其实英巾知道魏豹喜欢她,但自己心中的男人不说比魏单强,但至少能保护自己,这个标准她也曾经跟若云说过,不说魏豹人品如何,要是他的武功不济,英巾当然会让他难堪,而且她心中的这扇门不会为魏豹打开。
  魏豹不知她话里的玄机,他心想“既然要切蹉就不必留手,出谷以来第一战若真败在女人手上,传出去也的确不好听。”所以他尽全力与英巾较量。空中皎皎明月映出两人的身影在地上跳动,魏豹人高马大出拳稳健有力,英巾虽说功力不高但以出刀快、反应灵活而擅长。自从她在卫尉府上受魏单的晨练训导后,她从未间断过晨练,一年多年来她双刀不离身,更添了双刀的灵性,叫它随行刀其实不如称之为如意刀,双刀在她手中能随意转动,连砍连攻,她很少在兄弟们面前使用绝招回旋刀,但每每使出无不中的,山寨中的兄弟对她是敬而生畏。魏豹上山来后也未见识过英巾的武功,只是见到英巾后似乎到了痴迷程度,其势可倾国,但想要英巾接受他这一战迟早要打,或许是他心急这仗来得早了一些。只见二人斗了三十余招后魏豹为防他的双刀便退到一大树下倚树而战,他心想,只要英巾一不留神,刀砍到树上,收刀稍慢便难取回刀。英巾也清楚出刀的风险,她改变攻势挥脚连踢,几脚下来魏豹挡得严实,她忽的反身扬起右腿向魏豹的头压了下来,魏豹见其来势双手忙架于头上又挡住她的一脚,这一挡正身却落了空当,英巾起身左脚向他胸口踹来,一脚正踹在魏豹胸门,而这脚却如同踩上了气球一般反被弹了出去,她借力落于一丈开外,刚一落地她右手中的刀甩手而出,直奔魏豹左肩部,右刀刚出左刀也出手,直奔魏豹右边腹下,两刀一前一后迎向魏豹,肩上的刀算躲过去了但右边腹下的刀未能躲过,“啊,我中刀啦!”他大喊道。
  英巾走了过去,两刀稳稳的扎在树上,右腹下那把刀将他的衣服也钉在树上,她抽出刀来说道:“我这把刀如果再偏过来一寸你就要中刀!”她大失所望的说道:“说!你几次三番来我窗前究竟想干什么?”
  魏豹却也不隐瞒的说道:“英姐姐,我喜欢看到你,看到你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和兴奋,就为这个!”
  “我今天就饶过你一次,下次再要敢来,别怪我的双刀不客气!”英巾没好语气的说道。
  魏豹哀求道:“英姐姐,你不要这样对我,难道我喜欢你也有错吗?自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你,英姐姐你占据了我心中的全部。我随大哥出谷才几个月,还不懂得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但见到英姐姐就象饿了要吃米饭,渴了要喝水一样的感觉。英姐姐,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英巾心想“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为什么我喜欢魏单不敢表白,现在眼前这个魏豹却敢于直言,比起自己追求情爱超出了万倍,面对魏豹的痴情我该怎么办?不行,落花虽有意,但也别怪流水无情,自己心目中的男人一定要达到自己的标准!”
  “英姐姐,你说句话呀!”魏豹催促道。
  “如果天下男人都是你这句话,我英巾不是人尽可夫的轻薄女人吗?希望你日后自重!”英巾厉声说道。
  魏豹忽的跪了下来,“英姐姐,难道我魏豹真的一无是处吗?英姐姐,就算可怜可怜我,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在你面前任你使唤都行!”
  英巾听了他的哀求心里也软了,“你喜欢跟我在一起也行,但我有个条件你要依了我。”
  魏豹高兴的说道:“只要能跟英姐姐在一起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
  “我许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你如果能打败我,我就可以答应你,否则你往后不许再来见我,能不能做到?”英巾跟他许下了条件。
  魏豹想了想说道:“我如果早一点打赢你,英姐姐是不是会早一点答应我呢?”
  英巾转身说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自己想好,要是再败了,你想见我,我也不会见你!”
  “好!一年就一年,明年的今天我们再来比试!英姐姐早些歇息,小弟去了!”魏豹说着告辞了英巾。
  回到房后她独自坐在灯下思绪万千,她自语道:“上天对凡间的人到底是怎样排列的,又是怎样组合到一起的?自己喜欢的人随人而去,自己不在意的人却喜欢上自己,象魏单这样类型的男人女娲娘娘难道只造就了一个吗?唉!”她不断的摇头叹息。“我走了魏大哥会不会来找我,唉!找到我又有什么意义。”她又锋回路转的说道:“有钱有势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象魏大哥的身份地位就是若云和我一起伴着他也没有人说三道四的,魏大哥,我在想你,你会不会花一丁点时间想我呢?”
  始皇天天盼夜夜思但神丹妙药却迟迟不到。转眼到了四月下旬,左冲、左徒率两百余众终于回到岸上,他们首先密报了赵高此间的来龙去脉,之后赵高以重金收买了四位参军,接着由李斯呈报始皇左冲、左徒回来的消息。
  始皇得知后大喜,忙传左冲、左徒和四位参军问话,李斯和赵高作陪。首先始皇赐了他们御酒三杯,然后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各位辛苦了,仙药是否取回?”
  始皇一发话左冲、左徒和四位参军忙跪于地上,左冲说道:“禀圣上,臣等本可顺利到达仙客岛,谁知张千奇、古仁德不义将我们带入海盗巢穴,只因我们寡不敌众、食水不济,臣等苦战一个月方才得脱,还损兵二百多人,臣等本想一死以谢罪,但细一想来,若臣等一死再无人知晓仙客岛下落,仙药也从此隔在仙客岛上。”
  此话一出始皇大为不悦,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继而咳嗽不止,过了半会才说道:“朕就是不放心你们,海盗是群乌合之众,难道你们比乌合之众还不如吗?真是令朕太失望了!”
  左冲拜道:“圣上,他们船多人多,与臣等力拚消耗,臣等虽有所胜却也苦于进展缓慢,又无后援补给才遭此败仗,但海盗之技臣等大抵明悉,如果圣上再派人前往便有前车之鉴,还望圣上恕罪!”
  始皇问道:“徐市怎么不派人去接应你们?”
  左冲说道:“回圣上,臣等无人上得岛去徐仙长怎能知晓,此罪不在徐仙长而确系张千奇和古仁德二人。”这时四位参军也俱说海盗阻挠,张千奇和古仁德违抗圣意之事。
  始皇大怒道:“张千奇和古仁德居然敢将天朝之兵引入死路,当五马分尸难解朕心头之恨。将他们带上来,朕要看他们如何辩解!”
  赵高忙上前禀报道:“禀圣上,老奴生平最痛恨对圣上不忠不义之人,请圣上恕罪,老奴已将此二人凌迟处死!”
  “赵高,你一内宫之人怎能越权杀人,你如此不羁将朕置于何处?”始皇怒气填胸。
  李斯忙跪地说道:“圣上,臣认为象张千奇和古仁德之辈目无君国,人人得而诛之,赵公公自幼服侍圣上,鞍前马后,对这种人岂能无动于衷,况且这种死囚往往会在圣上面前誓死一搏,赵公公这样做也是怕他们惊了圣驾,万望圣上息怒!”
  “哼!”始皇听此话后也稍稍息了怒气。
  李斯起身问左冲他们道:“本相问你们,那些海盗贼子是用什么手段抵挡五百官兵的,你们从实讲来!”
  左冲答道:“回丞相,海盗在船上确实不堪一击,当日左徒一人迎战海盗数十人也能克敌致胜,可是海盗天性习水,贯通潜水之术,虽说船上作战不敌我军,但水中他们却占尽优势,他们潜行在水中凿船放火,防不胜防,而我军多为北方之士,不惯于水,大军五百人中只有百余人会水性,仅三十二人会潜水,且技艺大不如人,因而遭此败仗。”
  王克凡也说道:“海盗不光凿船放火,他们备有大量巨石,还装备了投石器械,能将石块甩出十余丈远,我军难以靠近。”
  李斯躬身对始皇说道:“圣上,想必海盗不敢上仙岛,但长生不老的仙药也送不出来,不除海盗,依臣看来是取不回仙药了!”
  “朕早就要你提防海盗,可你倒好,自作聪明,酿此败仗,取不回仙药还损兵折将,李斯啊李斯,自从你帮朕平了六国后没见过你办一件令朕省心的事!”始皇斥责道。
  李斯低头拜道:“臣知罪!”
  这时赵高上前拜道:“老奴冒死举荐一人,他不仅武功极高而且水性了得,办事从未出过差错,由他前往将万无一失!”
  始皇忙问道:“此人是谁?”
  赵高答道:“卫尉魏单!”
  其实始皇早就有意让魏单前往却又有些舍不得他,现在何须赵高举荐魏单,纯粹多此一举,“此事日后再议,你等退下!”
  连日来始皇郁郁寡欢,一日,始皇正在宫外摇头叹息之时见到魏单带人巡视忙命近侍道:“快去请卫尉过来!”
  不多时魏单便由近侍带到始皇面前,“臣魏单叩见圣上,不知圣上召见有何吩咐?”
  始皇心事重重的说道:“朕近日国事烦恼,想你陪朕出外狩猎以解朕心中忧闷,如何?”始皇话语之间已无昔日的威风和刚毅,似乎变得柔弱更近乎请求,这让魏单不适同时也使料未及。
  “为圣上分忧解难本是做臣子的职责,圣上之意臣惟命是从!”魏单拱手拜道。
  “那我们即刻动身!”始皇传令道:“备马!”
  “是!”近侍答道。
  始皇和魏单骑着马一前一后,数十名随从拿着弓箭和兵器跟随着。始皇问道:“听说你生于魏地而长于齐地,魏爱卿,朕问你,你在齐地生活有多少年啦?”
  魏单答道:“回圣上,臣在齐地即墨生活了二十二年。”
  “即墨朕去过,此地沿海,风景不错,地沃民丰,是个好去处,你在即墨二十二年对那里的风土人情、世俗礼教耳濡目染,一定比朕知道的多了。”
  “圣上过奖了,人常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臣和师父只是小隐而已,依林而作,伴海而栖,二十多年间也只是偶尔由师父带到即墨,说来只怕圣上笑话,当年臣出道之时即墨街市上的人还把臣当怪物一般看待!”
  始皇笑道:“哈,哈,哈……要这样你再拜得大隐作师父就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生我者父母,养我者师父,师父于臣有再造之恩,师父不应允臣不会离开他老人家一步。”
  “魏爱卿对师父如此孝顺真是难得,那你后来怎么就想到去保家卫国呢?”始皇问道。
  “回圣上,师父在仙游之前嘱托臣日后要出人头地,鞠躬尽瘁为圣上尽棉薄之力,今有幸实现师父遗愿,臣当不负师父他老人家之托,为圣上分忧解难!”
  始皇点头赞道:“师父报国有心无力,临终不忘托付徒弟尽忠于国家,虽不是什么豪情壮语,但拳拳之心足以使天地动容,他日若有暇到得即墨魏爱卿当带朕一同上坟以祭拜。”
  “多谢圣上怜爱,圣上有这份心臣已经感激不尽了,不敢劳烦圣上亲临!”
  “为人师长能有这样的心境实乃可敬,天下长者应该效仿,魏爱卿难道说不该宣扬吗?”
  魏单拱手说道:“圣上所言自有道理,臣岂敢不遵,在此臣先谢过圣上!”
  “嗯!”他们走了一会始皇又问道:“魏爱卿在海边居住时可曾听说过海盗之事?”
  “海盗?臣曾见到过,听说此次李丞相派人出海也碰到海盗的为难?”
  始皇将话引到正题,“何止如此,朕平定四方已得圆满,而海盗却也出来频繁滋事,真是旧愁刚去又添新忧,怎能让朕不心烦意乱,魏爱卿既知海盗,朕问你,海盗是如何产生的,海盗之众都是何许人?”
  “禀圣上,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贼匪患皆是些目无法纪游手好闲的人结群而生,纠集的那些人或是朝廷钦犯或是好勇斗狠之辈躲进深山,官兵不得入,从而逍遥法外。而海盗者多为岸边渔民或商贾组成,商贾为避岸上的课税所以往来贸易进出均在海上,这样的做法令地方官吏深为憎恨,如此便有官兵在海上加以阻截,但商贾也不想失利于官府,于是买来闲置或无业的人员来允实力量与官府抗衡,所以官府视之为海盗。”
  始皇说道:“那海盗岂不是些奸商和坏蛋组成的?”
  “臣认为海盗也不一定全是坏人,商贾暂且不说,据臣所知,海边居民以海为衣食父母,但出海捕鱼者或多或少有人因此而葬身海底的,有些年轻妇女生活无着落只有抛弃子女另寻生路,致使这些弃子流离失所,他们尚无生存之技最终沦为海盗,大凡海盗便由此而产生,真正有能力下海作业的人投身海盗的极为稀少。”
  始皇会意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海盗,每每地方官吏为减税收口口声声说是海盗所为,依魏爱卿所言之所以有海盗,均是由地方官把关不严,扶持手段不得力所产生的结果,若他们再因此而叫穷朕绝不轻饶他们。”
  这时一侍卫报道:“陛下,前面发现鹿群!”
  始皇大喜,他说道:“魏爱卿,你绕到鹿群后,朕带人前面拦截,形成合围之势,收获多少全看你的本事!”
  “遵命!”说着魏单带上几个人去了。
  始皇对这片狩猎场再熟悉不过的了,前面不远有一深潭,虽说不宽广但水很深,名曰‘闭月潭’,他骑马径直走了过去停在潭边。一侍卫说道:“陛下,鹿群在那边!”
  他们不知始皇的用意,始皇忽的大叫道:“鹿群过来了!”正在侍卫回头看时他将身上带的大玉佩掷到‘闭月潭’中,众人全然不知。“不好,朕的一块玉掉进‘闭月潭’去了,快去请魏单过来!”
  侍卫也不敢多问于是答道:“是!”两名侍卫向魏单去的方向奔去。
  魏单单人匹马来得快,不多时便飞奔到始皇跟前,始皇急忙说道:“魏爱卿来得正好,适才朕路经‘闭月潭’不慎将宝玉落入潭中,此宝玉从未离开过朕,一旦失落恐为不祥,只是此潭深不可测,魏爱卿是否有办法将它取回来?”
  魏单下马说道:“区区小事圣上不必着急,待臣即刻下潭将宝玉捞上来便是!”说着他脱下身上的铠甲。
  始皇惋惜的说道:“算了,朕知此潭从未有人探到底部,魏爱卿若有闪失岂不损了朕的左膀右臂!”
  “既然圣上认为魏单是左膀右臂,就是海中降龙,山中伏虎又有何难,在臣眼中此潭与大海相比如同一小坑而已,圣上安心等待,臣去去便回!”还未等始皇开口魏单便一头扎进水中。
  他潜到‘闭月潭’底部寻视着,‘闭月潭’底不见一根水草,寻起来也稍容易些,奇怪的是寻了半天就是找不到玉佩,正在他着急的时候一条几十斤重的鱼游了过来,他转眼看去,只见大鱼嘴边上有根金黄色的佩带随着大鱼游动上下飘摆,他游了过去一把抠住大鱼下腮向潭上游去,大鱼在水中还算听话,顺着魏单向上游,快到水面时他猛一蹬脚,连人带鱼跃出水面落到潭边岸上,随从们一个个大惊失色,但见到的只是条大鱼一个个又扬起大拇指称赞。
  始皇不解的问道:“魏爱卿下‘闭月潭’寻宝玉却怎么捉条鱼上来?”
  “圣上请看!”魏单走到大鱼边,大鱼在水中老实却在岸上一个劲的挣扎,侍卫举槊准备向鱼扎去魏单忙阻止道:“慢着,此鱼有灵性,不要伤它!”说着从大鱼口中取出玉佩,“圣上请看,是否是您所丢的那块宝玉?”
  始皇点头大喜道:“好!正是,正是!魏爱卿何时习得这般水性?”
  “禀圣上,臣在海边生活二十多年会水性也不足为奇,这也是近水的益处,早年臣见渔民以网捕鱼而食,但臣苦于无网,口馋时只有徒手下海抓鱼,久而久之便生成潜水之术。”
  始皇赞道:“近山识鸟,近水识鱼,不入其中焉能熟悉,好哇!魏爱卿,大鱼如何处置啊?”
  “臣以为圣上当放它归潭,它若有灵,愿保佑我主国富民强,国泰民安!”
  “说得好,将大鱼放入潭中!”始皇闭目默默说道:“大鱼有灵,保佑我早日得到长生不老的仙药,保佑我早日列入仙班。”
  回到宫中始皇在咸阳宫南书房召见了魏单,“魏爱卿,朕平生心愿莫过于统一天下,平定四海,而今天下归一,但海盗却有风生水起之势,令朕如同六国未平之时,食而无味,寐不成眠,连月来朕深感体力不支,唯恐壮志难酬,而长生不老的仙药又被困在仙客岛,李斯所遣之人却又有负朕所期望,唉!如之奈何啊!”
  “圣上为国操劳积劳成疾,难免种下诸多病根,圣上应早谋天下良药诊治。海盗横行臣认为不如以‘怀柔’之法予以安抚,如此一来,时不数年定能凑效。至于仙药之说臣有一言不知圣上是否愿听?”
  始皇柔声说道:“魏爱卿请讲!”
  “早年前臣与徐市同在齐地谋生,从未知其有什么过人之术,而转眼之间便成了仙人让人难以置信,仙客岛是否有长生不老的仙药依臣看来,定是徐市巧施骗术而已!”
  “魏爱卿此话不然,朕曾与徐市会晤于琅琊行宫,朕认为徐市确有仙根,要是没有仙根,普天之下怎会只有他一人上得仙客岛?仙客岛的确有仙药存在,只是因海盗围困方不得出,我们尚不辩徐市是人是仙,朕要魏爱卿你来只希望你能荐一能将去一趟仙客岛,此去一则平定海盗;二来是为徐市解围,魏爱卿心中可有其人?”
  魏单心想“圣上原来是舍不得我去而又无合适的人可派,故而如此做作。”于是他说道:“臣愿亲往以解圣上之忧!”
  始皇摇头说道:“魏爱卿一出定能取胜,唉,无魏爱卿在朕左右,朕又怎能宽心?”
  魏单忙说道:“丞相冯劫,廷尉蒙毅,将军王贲、李延等都是可用之才,臣深信他们会对圣上言听计从、义无反顾,圣上还有何不可宽心的?”
  “魏爱卿且退下,容朕想想再作打算!”始皇舍不得魏单。
  “圣上不必多虑,臣当速去速回,若仙客岛上真有仙药臣定当带回,不然则将徐市提来面圣!”
  “难得魏爱卿一片诚心,朕就命你去一趟?”始皇还是有些不舍。
  “臣诚心愿往!”魏单躬身说道。
  “嗯!那就依魏爱卿之意,不过朕有句话提醒你,海盗者,顺者昌,逆者亡,不必手下留情,以绝后患。朕与你二千人任你调遣,如何?”
  魏单答道:“孙子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况且海盗本是大秦子民,必受王化,臣只须五百官兵即可,只是这五百官兵由臣亲自挑选!”
  “五百人?会不会太少了,听李斯说海盗有千余人,魏爱卿怎能与之匹敌?”
  “臣到时随机应变,自有破敌之术,圣上且宽心!”
  “有魏爱卿亲自出马朕怎能不宽心,魏爱卿心思细腻武功高强,比起刚愎自用的李信强上百倍,朕就依你五百人,半年之期为限如何?”
  “多谢圣上抬爱!臣一定不负圣上期望!”魏单拱手说道。
  “那么魏爱卿何时准备动身?”
  “待臣点齐五百官兵同时加固船体后便可动身!”
  “好!”始皇高兴的说道。他拿出‘掉’入‘闭月潭’的玉佩说道:“此玉佩随朕多年,魏爱卿执此玉佩,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有违令者当杀无赦!”
  “圣上随身之物臣怎能携带?”
  始皇正色道:“魏单跪接玉佩不得迟疑,难道你敢违抗圣意?”
  “臣谢主宏恩!”魏单双膝跪地三跪九拜之后接过玉佩,之后始皇又一一细细叮嘱于他,缠mian之意宛如父子。
  王命易接,娇妻难从。是夜,魏单回到府中将出海一事据实告知了若云,若云背对着他不吭声,好大一会才柔弱的声音说道:“你这一走让我怎么办,英妹妹的祝愿你还记在心上了吗?”
  “怎么不记得,‘生生世世,恩恩爱爱,永不分离!’是这句吗?”魏单说道。
  “如果你没有忘掉就带上若云随你一起出海吧!”
  魏单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不行,此去仙客岛万里之遥,无风三尺浪,海上故事不是在陆地上可以想象得到的,何况还要降服海盗,魏大哥实感责任重大,既有凶险怎能带上你呢?你就安心呆在家里静候我的佳音就够了!”
  她转过头愤然说道:“你就不管自己的安危了吗?大海无边无际,大风大浪之下叫我如何放得下心?”
  “若云妹妹过虑了,记得师父跟我说过,当年天下大乱之时魏大哥只是个弱小孩提,然而能在战火烧至、墙危脊倾的险境中活下来,大乱之下逃过劫难想必日后一定会逢凶化吉,大福大贵。若云,你尽管放心,半年后我定当全胜而归!”
  “魏大哥既然有这么大的把握我去了又有何妨,至少可以给你料理衣食,寂寞之时陪你共度,难道海上还有比这些更为微妙的事情么?”
  “我与你共相私守,百年如同弹指一挥间,我企盼你我有千年高寿,我们相依相偎,直到海枯石烂,恩爱如初,此情此景何时何处无与相比。但是人活于天地必须有生活之源,现在我们共享朝庭俸禄,圣上的朝庭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眼下圣上的利益受到威胁,就是我们父母的利益受到威胁,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只是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听之任之、置身于度外,任其呻吟而不理睬。”
  “我不跟你讲大道理,我只问你这是第几回了,上次你同扶苏公子出行前怎么跟我说的,你就认定我蒙若云这么好对付?这回除非答应我不可,否则休想!”
  “若云,记得当初与你初逢之时魏大哥便意识到你是位不凡女子,活泼柔美、贤良之间不乏刚烈秉性,圣上赐婚魏大哥便毫不迟疑,方才解得我有心而口拙之苦。圣上大恩我们当没齿难忘,去年李斯等人欲加之罪如果不是圣上英明果断,言语之间怎能服众臣泱泱之口。平定海盗,圣上只须一道圣旨,臣下谁敢不从,而圣上吝惜我魏单,不让我去,而朝中能识水性的武将并不多见,让我去只赖爱不释手,圣上之意我岂能不知,我不如主动请战,一则为圣上分忧;再则可封众人之口,我堂堂卫尉不只是一介武夫,适当的时候也可带兵打仗。若云,此次出征如果是山川湖泊魏大哥可带你一同前往,我可保证你安全返回,但这次偏偏是在海中作战,茫茫大海,长久颠簸常人难以适应,而且魏大哥回来的信心是有,而事关成败的确也难预料,魏大哥疼你爱你如何舍得你受苦受累担此风险,万一有失,万劫不复的大罪恶岂不让我刮骨割心,让我往后的日子如何渡过?”
  “那我这半年又怎么渡过,都是你,要不然待你回来家里已经添了人口,我也不会寂寞!”她抱住魏单央求的口吻说道:“带我一起去吧!再大的风浪我们夫妻一起抵御,看着你我就会放心,这就是心疼我知道吗?”
  “若云,魏大哥心疼你首先要会爱惜你,现在出海正是大热天,风浪和凶险我暂且不提,但头上太阳晒,脚下水气蒸的日子我一人承受也罢了,难道让爱妻也去沾光,说实话我可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同我一样黑!”
  若云不满的说道:“结婚半年了还不是有名无实,你什么也不给我,等我老了别说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就连生个又黑又瘦的都难了!要是你先给了别的女人我一定跟你没完!”
  “你想到哪里去了,魏大哥做事从来是光明磊落,难道独独骗你不成,要不是这样若云你怎么会看得起我呢?”
  若云推开他说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知道你骗没骗我,反正你知道我如今是死心塌地的跟了你,到时你把我卖了说不准我还跟你数铜钱呢!”
  魏单抬手将她的手拉住,“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若是我魏单对你是虚情假意定是黑心。”说着便去取刀。
  “看你,说不两句就急了,往后半年都斗不上一次嘴,演练一下就急成这样,再急我便不理你了!”她转过头去。
  “不是魏大哥不要孩子,只是我们结婚不过半年,而今我正当建功立业之时,急急要了孩子早早的陷入尿片之中既损你的容姿又令我分心,我看太早了!”
  “谁让你分心,十月怀胎干你什么事,再说你疼我爱我又怎么会在乎我的容貌,如今美若天仙总不要到白头驼背的时候,谁能躲得过,圣上敢想我可不敢想,你要真喜欢我就依了我,看你对我真不真心!”
  魏单将若云拥到怀中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小坏蛋,我看你是饥渴难耐了,我依了你行不行!”
  “你真是坏到家了,我帮你你还说这种话,你不要拉倒!后继无人怨谁,怨你!”
  “怨我?好,马上你不会怨我了!”魏单将她抱在手上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轻轻解开她的衣带,相互挑逗着,各自吻着对方的每一寸肌肤,随着若云一阵阵的轻声呻吟两人才真正享受人生的乐趣。
  攻伐海盗的五百官兵由魏单亲自把关验收,除随左冲参与实战的几名随行外其余人选首先是各郡府推荐,之后魏单挑选,通过左冲被海盗凿船的弊病此次出海的战船底部均要满铺薄铁板,这一工程还动用了始皇统一六国时融化收缴兵器所造的‘金人’。由于当时工艺简单,铁板靠的是翻沙制造,所以多天过去了始皇还未见魏单请示出海,随即始皇驾临魏单处询问。
  魏单率随从接驾,始皇迎头问道:“魏爱卿为何迟迟不能出发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魏单躬身答道:“禀报圣上,五百官兵以就位待命,只是所用船只正在码头改造,等改造好后就可以动身。”
  “当年朕巡狩齐地时所造船只不下千艘之多,难道都不能用了吗?”
  “回圣上,您可曾获悉海盗凿船之事?臣认为此次出海关系到皇家脸面,出则必胜,所以臣特令人将出海的船只底部铺上铁板,若海盗因上次得胜而就犯,这次就无机可乘了。”
  “有防备固然是好,只是太慢了,如果是这种速度,恐怕蒙恬将军筑好长城后班师还朝才能起程。”
  “臣以令人日夜轮翻施工,人停炉不停,除此外更无他法!”
  “难道不能多派些人手,如今你有圣令在手,还怕有人不听圣令不成,如有人从中作梗杀了便是!”
  “圣上亲临谁敢不从,臣谨遵圣令,半月之内定能出师!”
  “好,朕准你半月时间,预期还未能办妥就拿你魏单是问!”始皇说着转身回车。
  “臣遵命!”魏单拱手说道。
  送走始皇后魏单对属下说道:“快马传我口令,十日内务必完成船底改造工程,沿岸的州府衙门要积极配合,增加人手,多设融炉,不得有误!”
  “是!”随从答道。
  这段时间魏单也无暇多陪若云,自从辞了府上的丫头后府上的针线家计之类由若云一人承担。是日,若云又在做针线活阿福前来禀报,“禀夫人,您二嫂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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