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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地桃源

_15 朝扬(当代)
  在祝强身边的冯五说道:“小姐大仁大义,英寨主当年也待我们不薄,是我们的东西就应该夺回来!”
  “你是?……”英巾问道。
  “我是冯五啊小姐,那时候我还小,不起眼,小姐当然记不得我了!”冯五笑着说道。
  “还有我,严六,小姐记不记得,我就喜欢跟冯五闹在一起,有一次还是三伏天,我跟他干过一架,结果被英寨主罚晒一天太阳,还是小姐求的情才晒了半天!”严六说道。
  “哦!记起来了,冯五被你打了一个乌青眼,你的头却挂了彩,那时你们多大一点,现在都成壮小伙了!”英巾笑着说道。
  “冯五、严六,你们速去召集人马,咱有些年头没干过仗了,快去!”祝强说道。
  “好嘞!”冯五、严六说着提刀去了。
  “祝强,那秦九功是什么来头,有什么绝技,你是否清楚?”英巾问道。
  “回小姐话,听说秦九功是齐鲁人氏,人称霸地虎,上山前他因杀人越狱后便组织这帮人来此避难。他所使的是一把九环大刀,力大无穷,双手能举起千余斤重的鼎,小姐要是跟他过招千万别让他抓住。他还有四名副手,他们的真名我不清楚,但他们都有别名,分别是春雷、夏雨、秋月、冬冰,他们几个我们也曾交过手,不足为惧,我们几个兄弟可以应付得来。”祝强答道。
  “按实力看我们不能与他们抗衡,若是把秦九功和他四个副手对付了,我看那些小喽罗自然倒戈,问题是如何把他们五个跟那些喽罗分开,不让他们连成壁垒,不然,冒险直冲山寨,胜算较小,而且不是短时间的事,你是否能做到?”英巾分析道。
  “秦九功的二百多号人比较分散,真正在山寨上的也不过几十人,不如我们用上一计,切断他们的外缓,关门打狗!打他一个措手不及!”祝强说道。
  “你有什么妙计?”英巾问道。
  “等兄弟们到齐了我找个借口上山,小姐略受委屈,上山后我自然有办法!”祝强很有信心的说道。
  “好!就依你的,你估计冯五、严六能带多少人来?”英巾又问道。
  “说不准,平素里秦九功不让我们守关把隘,只是干这些个粗活,好在他没把我们分割开来,要不,集中兄弟还的确不是件容易事。”祝强答道。
  “你这里有多少人?”英巾继续问道。
  “列队,列队!”众人依次排开,祝强数了数答道“二十五个人!”。
  “那只等冯五、严六带人来了!”她又转开话题问道:“什么时候山上也学会了用机关暗算?”
  “这是秦九功的招,他为防官兵打上山来设的,不是本山寨的人如果强行上山必是九死一生,小姐看到没有,但凡树干上少了一块皮的不是绞绳就是绊马绳,凡路上的杂草丛便是陷井,里面都有锋利的竹刺,人畜掉下去必死无疑,自秦九功上山后还没多少人敢上山,即便有也是有来无回。还真别说,兄弟们要是想吃肉,在陷井里一寻总有收获!”正说着冯五、严六带十六人来了,都是原来的旧部。
  “小姐回来了!”众人喜出望外,祝强说道:“小姐今天回来是领着大伙把山寨从秦九功手里夺回来,希望我们在这的旧部携起手来,助小姐一臂之力!”
  众人听了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小姐,您可要三思啊!咱的小命不要紧,要是搭上了小姐,咱兄弟就对不住您往日的大恩大德了!”
  英巾摇了摇头转过身去,祝强说道:“白皮,你以为我们以卵击石吗?你不就怕个秦九功吗?看到没有?”他指着英巾破的机关接着说道:“能在绞绳上破这种机关的山上谁能,你说谁能?我看秦九功也没这手段。”他大声号召道:“现在报恩的机会到了,愿随小姐的就站过来!”
  众人相互看了看,白皮说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死了,二十年后还是条汉子,怕什么?”说着站了过来。他也对众人说道:“不是孬种的都过来,要是咱小姐重新做了寨主,不过来的全都得走人,你们想好了啊!”
  这一说全都站过来了,如同祝强所说,留在山上的旧部都是无亲无靠的。“小姐,兄弟们都准备好了,请发令!”祝强说道。
  英巾回过头来,“多谢众兄弟相助,祝强、白皮、冯五、严六前面带路,上山!”
  “是!”四人答道。
  祝强、白皮、冯五、严六领头,英巾随后,众弟兄列成两队上山。秦九功上山的确也做了不少好事,进山寨的路上备有滚木檑石,可谓易守难攻,远看山寨围墙较原来高出很多,英巾心想“要不是众弟兄带路,千而八百人也休想上得山来。”
  “祝老大,今天是什么日子带这么多人上山?”上山路上不断有秦九功的人问。
  祝强总是陪笑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咱在山下得了个娘们,你们看看,俊着呢,跟秦寨主送去也领些赏钱,可这些个弟兄死活要跟着来,也想尝点甜头,这不,都上来了!”
  英巾故意不断的挣扎道:“你们这些强盗!放开我!……”
  “的确是个美娘子,领了赏别忘了请客!”一人嘻皮笑脸的说道。
  “忘不了,放心吧!”祝强答道。
  一路打通关节才上得山寨,山寨门口有四个喽罗把守着,“祝爷、白爷,今个怎么带这么多人上山?”
  “祝爷我领个压寨夫人回了,快去报告秦寨主!”祝强说道。
  “有这么好的事,您等着!”秦九功一上山,寨门也很有讲究,不是原来对开的,而改成从上而下的闸门,门顶专有一人候着,从外一喊,门顶上的人就起动绞绳慢慢将门打开,不然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那小喽罗朝上喊道:“开门!”
  门一寸一寸的升起,到了一人多高门就停了下来不再上升,那喽罗刚进门,闸门很快又关了下来,将祝强等人关在门外。他们不动声色的等着。
  不一会,那喽罗又出来传令,门刚刚打开,祝强便向白皮、冯五、严六使了个眼色,他们三人走到看门的三个喽罗跟前,“辛苦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三喽罗答道。
  “往后就不用辛苦了!”他们三人同时操刀将三喽罗一一结果。
  门顶负责开门的喽罗看得清楚,“反啦,反啦!”他正想关门,英巾的刀飞了出去,刀准确的向门顶那个喽罗的颈部抹去,接着又回旋回到英巾手中,那喽罗应声从门顶落下。
  祝强一愣,想不到英巾还有这手段,心里又添了一分信心,他恭敬的对英巾说道:“小姐请!”
  那传信的喽罗见到这副情形,吓得直哆嗦,面如土色,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们,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英巾上前说道:“想活命就叫秦九功出来说话!”
  “我去,我去,我这就去!”那喽罗撒脚就往寨中跑去,生怕象他们一样血贱当场。
  英巾进了寨门,众弟兄一拥而上,英巾命道:“关上寨门,一个也别想出去!”
  祝强一刀将寨门上的绞绳砍断,“轰!”的一声寨门砸了下来。
  那喽罗一脚踏进聚事厅就高喊道:“不好啦!造反啦!造反啦!”秦九功正坐在宝座上喝着小酒,听到喊声他放下酒杯,忙站了起来,“谁他妈造反啦!”
  “报……报寨主,造反啦!”那喽罗吓得语无伦次。
  “慌什么,死人啦还是天塌了,谁他妈吃了豹子它娘的胆?”秦九功问道。
  “寨、寨主,祝强、白皮等人带个女人上山来了!”那喽罗忙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了祝强跟我带个女人来了吗?看你他妈的就这点出息,一个女人把你吓成这样。”秦九功骂道。
  “不是,不是!”那喽罗摇头道。
  “不是又是怎样!”秦九功问道。
  那喽罗吓糊涂了,“祝强、白皮带了好些人上山,我亲眼看到他们把门口的几个弟兄给杀了,还把寨门也关上了,那个女的还说要秦九功,不,寨主出去说话!”
  “他妈的,真反了不成!”秦九功将酒杯狠狠的抹到了地上,“叫春雷、夏雨、秋月、冬冰过来,还有把寨里头的弟兄叫齐了,他想包老子的饺子,老子先把他们给包啰!”
  “我,我马上去!”那喽罗说着去找春雷等人。春雷、夏雨、秋月、冬冰正在聚众赌博,“来,来,下,下!要开了!”他冲着四人高喊道:“四位爷,出事啦!祝强,白皮造反啦!寨主请你们快去!”
  他们正玩得开心,哪管有人喊话,那喽罗挤上前去大声叫道:“四位爷,出事啦!祝强,白皮造反啦!寨主请你们快去!”
  春雷说道:“他奶奶的,真是坏了哥们的赌兴,就祝强,白皮也能拉出三尺高的尿来,兄弟们走,看看去!”众赌徒收好了钱尾随四人进了寨堂。
  “寨主,四位爷都到了!”那喽罗走在前面报告。
  “大哥,我早就知道那姓祝的小子靠不住,这回送上门来了可别放过他。”春雷说道。
  “他娘的,这是他自己往刀口上撞,怪不得老子啦!走,老子今天要清理门户,大开杀戒!”秦九功说道。
  “大哥,我去跟他送终,去立个头功!”夏雨说道。
  “杀鸡哪用得上牛刀,我去!”秋月忙说道。
  “你们昨天赌了一个晚上哪有气力,还是我去!”冬冰也说道。
  “别吵了,他们带了不少人,你们谁去都不行,不如一起去会会他们,弟兄们!走!”秦九功带着众人前呼后拥出了聚事厅。
  来到距英巾十多丈远处秦九功的人分两列排开,春雷、夏雨、秋月、冬冰伴在秦九功身边,小喽罗搬出一张椅子让秦九功坐下,秦九功大声嚷道:“姓祝的,你他妈是不是太损了,带个女人上山就想坐老子的位置,就你这德性,穿龙袍也没太子的味儿,你那点本事罩得住弟兄们吗?”
  “说话的那个便是秦九功!”祝强对英巾说道。
  英巾站上前说道:“秦九功,寨主的位置借你做了这么久,你也该走了!”
  秦九功一震,“你这婆娘好大的口气,你是哪来的!”
  “告诉你,你别吓着,本小姐是前寨主英布之妹英巾,你看我如今回来了是不是你该走了呢?”英巾说道。
  秦九功忙正过身来说道:“山寨之主能者居之,英布来了我还惧他三分,就凭你也想做寨主,我看做个寨主夫人还差不多,哈,哈,哈……”
  “呸!你算什么东西,说这话小心姑奶奶割了你的舌头!”英巾怒道。
  “兄弟们,臭娘们要割我的舌头,怎么办?”秦九功对众人说道。
  春雷淫笑道:“小娘们,和尚头还有几个,要不要,晚上就给你,怎么样?”众喽罗大笑。
  英巾抽出双刀说道:“先别图嘴巴快活,你们谁敢来受死?”
  “臭娘们,你是不是等着遭贱,老子成全你!”秦九功对春雷等四人说道:“你们四个谁要把这婆娘拿住了,今晚这婆娘就归谁。”
  春雷说道:“我先来!”
  夏雨一把将他拉住说道:“二哥,还是我先上,你不是有个婆娘了吗?”
  秋月也说道:“我也没有女人,我也要先上!”
  “别争了!”秦九功说道:“你们猜拳定先后,谁有那个命,那婆娘就归谁。”
  “大哥这主意不错,公平,合理!”冬冰说道。
  英巾不耐烦了,喊道:“你们有完没完,都是要死的,何必争什么先后!”
  春雷说道:“快点,小娘们等不及了!”
  “来!开始吧!”说着春雷与夏雨,秋月与冬冰对划,“来,来,来,我到林子去打鸟啊,林子鸟儿真不少啊,我拿了弓啊,我脱了袄啊,嗖!嗖!今天的运气真是好啊。”“五只!”“八只!……”
  几番来回后秋月胜出,“各位哥儿们,不好意思啦!”他提着单刀笑嘻嘻的朝英巾走来,“娘子,你当家的来接你啦!”
  英巾早就等不及了,冲了上去右手举刀向秋月迎头而来,秋月用刀一挡,她左手的刀又向秋月腰间袭来,秋月再用刀挡,她右手中的刀忽的在掌间一转又照秋月的头劈来,秋月躲闪不及只好横刀相接,她抬起右脚向秋月踹去,秋月被踹出半丈远。秋月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娘们的翠拳还瞒厉害!”
  “老四,你行不行,不行就歇着!”春雷大叫道。
  “老二诶,这婆娘是归我的,歇着吧你!”说着秋月从地上站了起来。
  “小娘子,看样子不跟你来点真格的往后还罩不住你,等会我跟你挂了彩别怪你当家的啊!”秋月跟英巾提了个醒。
  “量你没有那本事!出招吧!”英巾说道。
  秋月这会主动进招,“我杀,我杀,我杀、杀、杀!”他连挥数刀,英巾一一躲过。“我劈,我劈,我劈、劈、劈!”他使出蛮力向英巾边劈边喊。这时英巾跃出丈余远,跳出他的进攻范围,秋月还在低头闷攻,他忽的抬头一看,“人呢!”
  “在这儿呢!”英巾说道。
  “妈呀!还没挂彩!”秋月气喘吁吁的说道。
  “你喊我妈我还真受不起,要真生你这种孽种,生下来就把你掐死!”英巾说道。
  “臭婆娘,你占我便宜!”秋月刀指着英巾说道。
  “占你便宜你又能怎样,就你这点本事来降我,够难为你啦,不如我教你两招!”英巾翻身来到秋月面前,“双刀在手,出招看刀走!”说着双刀象雨点般攻向秋月,他哪接得住,胡乱的挥着刀,几招下来身上开了几个口子。
  “不玩了,你这婆娘够狠的,把你接过门不等于接个娘回来了吗?不玩了!”秋月转身想走。
  “想走,没那么便宜!”英巾就地一个翻身,追上秋月,一刀照他颈上而来,秋月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春雷、夏雨、冬冰见此情景哑然无声,“死了就死了呗!这么俊的娘们你们还等什么?”秦九功说道。
  春雷拿起铁杈向英巾奔来,再不敢夸海口了。“小姐稍歇!我来啦!”祝强提刀迎向春雷,转眼间便打成一团。
  秦九功见状又喊道:“你们等什么,上啊!”
  夏雨和冬冰分别使的是长矛和双鞭,“看我们的!”二人说着向英巾杀来。
  白皮这时也跳了出来,“秦九功,你休想养精畜锐,夏雨、冬冰,毛小子,白皮等的就是你们。”
  “咱好久没练练了,我也跟你们玩玩!”冯五说着也出了阵。
  “打架哪能少我!”严六也跟了出来,于是四对三拉开了战局。
  且说春雷的那杆铁杈使得不赖,祝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甚是吃力,十余招后他一杈刺向祝强,祝强用刀一挡,刀正中两小支内,他猛的用力推,祝强无法脱身向后退了数步,忽的铁杈转动起来,将祝强手中的刀绞落,祝强只得徒手相搏,春雷穷逼不舍,又一杈刺来,祝强闪身将杈擒住,春雷左手屈肘向祝强攻来,祝强腾出左手挡住,春雷顺势伸肘开来,祝强再挡,可是力气不如他,不由得整个身子向后退,春雷又忽的左手握杈,右手一拳直奔祝强的面门,这拳来得快,祝强躲闪不及中了一拳。谁知春雷右脚撩起,一脚正中祝强胸部,祝强支持不住,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双肘撑地。春雷哪肯放过他,接着举杈猛刺,杈杈都想制他于死地,英巾有些担心,祝强这时已无法起身,春雷却也久扎不中,他怒气填胸,于是跳起身来,打算一杈结束战局,欲速则不达,又没扎中,杈却被祝强双手抓住,春雷用力的踢着祝强,祝强却毫无还手之力。英巾见势不妙舞动双刀忽的侧身将左手中的刀掷了出去,春雷防范不及,刀刺在他后胸上,英巾就地一滚来到春雷身后将刀抽出,春雷晃晃悠悠倒了下去。
  秦九功大怒,“臭婆娘,你使阴的,老子抓住你不骟了你的话就不是秦九功,拿刀来!”
  一喽罗扛出九环大刀,那刀足有五十斤,刀背厚实,刀刃闪闪发亮,秦九功拿过刀在手中一舞,只听得呼呼生风,英巾也摆开了架式,秦九功大声吼着冲了过来呼的一刀向英巾的头斩来,这刀足有千斤之力,英巾俯身躲过,他刀锋一转,又朝英巾削来,英巾用双刀一挡,力到处英巾脚底在地上滑出尺余远,英巾这才想到祝强说过,不能跟他硬对硬,秦九功上前一步再次施力于英巾双刀上,英巾仰身将九环刀送过身去,摆脱了这招。别看那九环刀笨重,在秦九功的手里如同牛刀一般,攻守有余,他们打了四十招不分胜负,秦九功的喽罗抬出锣鼓为秦九功助威,秦九功越战越勇,一招秋风扫落叶地上尘土随之扬起,英巾翻身向后,足退出一丈多远,秦九功举刀正准备杀过来,英巾左手出刀向他掷来,与此同时另一把刀也向他颈部飞来,他提刀将向他胸前刺来的刀挡飞出去,扭头躲过向他颈部飞来的刀,正在他得意之时万没想到那刀竟能回旋过来,一喽罗高喊:“寨主当心!”秦九功转头向后看,此时刀已切断了他的咽喉,秦九功掷刀倒地。此时夏雨和冬冰也相继战死,寨中的喽罗吓得纷纷跪在地上。
  祝强高喊:“从今往后小姐便是我们寨主啦!英寨主!”
  众人也齐喊道:“英寨主,英寨主……”
  英巾被祝强、白皮、冯五、严六等人拥为寨主,推上了寨主宝座,之后英巾论功行赏不在话下。
  卫尉府中魏单正在教蒙兴习武,魏单教导道:“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所以说作为一个武林高手,首先要具备必要的内功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后加以拳术操练,便是一名武林好手,望山跑死马,这些话说起来不费劲,但做起来或是十年或是二十年。还有,练功之时要心无杂念,专心致志,习武之时要做到‘莫视身边玩活龙,莫惧金刃取首级,仿佛只身行深山。’你听得懂吗?”
  蒙兴答道:“听得懂!”
  “我现在教你吐纳功,看好啦,你跟着学!”蒙兴站在魏单左侧模仿着魏单的一举一动,若云拿过来一条汗巾放在他们附近的石桌上之后默默看着他们习武。
  终于魏单收了功,“这套功虽说简单,但行意、行气非常重要,所谓力气,就是说无内功之人只有力,一股蛮力,收发似僵尸,行拳如木纳,而内功行气,拳未到,气先行,有隔山打牛之功效。”魏单环视了一下院内,走到石桌旁说道:“蒙兴你看着!”说后他运足内力,两手慢慢推了出去,只见他手未及石桌,石桌却哧的往后移动一尺余远。
  “真厉害!真厉害!”蒙兴拍手说道。
  “你试试把它推过来!”魏单说道。
  蒙兴铆足劲用力推,石桌未动,蒙兴索性全身倾力向前,石桌晃动了一下但丝毫未进,若云见状也帮蒙兴推,口里还吆喝着:“一二三推!”但还是推不动。
  “行了!行了!”魏单笑着说道:“蒙兴几时要是将这石桌还原了,那天就算出师之日。”
  “蒙兴一定用最短的时间学会姑父的武功,姑父放心吧!”蒙兴信心十足的说道。
  魏单很严肃说道:“学得快固然是好,但你要记住,习武者要循序渐进,功到自然成,切莫急于求成,要是走火入魔将前功尽弃,弄不好还可导致性命之忧!”
  若云忙问道:“真有这么严重吗,不是唬小孩子吧!”
  魏单说道:“体内真气如人身上的血脉一般,顺气则通,通则舒展自如;逆气则阻,阻则血脉梗塞,全身血脉不畅,那种情形必然是周身疼痛难忍,心如万箭穿刺,严重时七孔流血,后果可以想象。”
  “有这么厉害呀,蒙兴干脆不学了,万一有个好歹我们怎么跟大哥大嫂交待?”若云阻止道。
  “姑姑我要学,象姑父武功这么好怎么没走火入魔?我想照姑父说的去做就会没问题的。”蒙兴说道。
  “凡事有利就有弊,有得便有失,学武好处很多,要深入也有刚才所提及的风险,就是学有所成可算是一本万利,但一些不知深浅的人若总是找你比试也是件烦事,说到头掌握分寸,认准火候,知止而止,便是习武之人的不二法则!”魏单说道。
  “蒙兴一定谨遵姑父教导,虽然您的话我暂时无法体会,相信以后会明白的。”蒙兴说道。
  “好!你开始练习吧!”魏单说道。
  “兴儿,姑姑跟你拿汗巾来了,你可别累着!”若云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姑姑!”蒙兴答道。
  “习武本是辛苦之事,有道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讲究的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要是怕苦怕累不如不学武。”魏单说道。
  “蒙兴不怕吃苦,姑姑以后就别费心了,姑父说得很有道理!”蒙兴忙说道。
  “人家只是说说而已,你这么认真!”若云又翘起嘴巴来。
  “我们进屋吧,别打扰兴儿!走吧,走吧!”魏单说着带着若云回了屋。
  自魏单正式成为蒙家女婿后赵高每日如同身背芒刺一般,急得在府中直跺脚,时而抱怨李斯不该在朝中大肆宣扬扶苏的成绩,奏请立扶苏为太子,他自语道:“若是扶苏继位,蒙氏兄弟加上魏单岂有本座的活路,扶苏和胡亥不是一路人,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于是他命人请来李斯。
  赵高相请李斯哪敢怠慢,于是匆匆赶到,来到赵府赵高正背向厅外,神情沮丧。“赵公公找下官有何要事!”
  赵高没回头,他说道:“都说李丞相善于巧言令色,见风使舵,别人怎么说本座不管,只要你别忘了当日丞相府之盟!本座可是恩怨清楚,是非明白的人。转眼皇后驾薨又是周年了,圣上近日思念已故皇后是日渐消瘦,不知如果有人提及皇后的死因,圣上作何感想!”
  李斯忙跪地拜道:“赵公公有什么差遣尽管直言,下官听从公公吩咐便是!”
  “本座最不喜欢有人脚踏两条船,更不喜欢墙头草,你应该知道本座的意思,要是听不懂,哪天变了天,墙头草就要连根拨起了!”赵高回头见李斯跪在地上便说道:“丞相不必大礼,起来吧!”
  李斯怎会不知赵高的言外之意,他起身说道:“赵公公,扶苏公子此次代天巡狩可见其胸怀大志,奏章中字里行间无不显示扶苏公子治国、富民独有建树,而胡亥公子与扶苏公子德才相差千里,赵公公,覆巢之下无完卵啦!若奏胡亥为太子,不如说是自断前程,望公公三思啊!”
  “难道你想通了,不在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职?”赵高问道。
  李斯说道:“下官知道扶苏公子继位我丞相之职难保,可与胡亥公子继位亡国灭种相比,丞相一职能算什么呢!”
  “放肆!”赵高轻喝道,“圣上万世基业树大根深,怎会到胡亥手里就会亡国,丞相是不是多虑了!”
  李斯说道:“既是如此,您又怕什么,有圣上这棵大树,谁敢得罪您啦?”
  “你以为圣上真的能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啊?本座怎么看圣上都不象长命的相,都面带土色了还能与天不老吗?”赵高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尊卑了。
  “本座也知道,胡亥那是个草包,给一个天下他,他能治吗?他要当了皇上天下非弄得大乱不可。”赵高突然灵机一转说道:“诶!胡亥要是当了皇上,不怕咱没好日子过,本座可是太师,日后大可高枕无忧,天下乱不乱,世人骂也骂不到本座头上来。”继而他又心思重重的说道:“圣上不会这么糊涂啊,就算皇后对圣上情深义重,圣上也不是睁眼瞎呀,让个窝囊废做太子,不行不行,要是那徐市真的能找到不死神药就好,至少圣上能保得住我。”赵高边徘徊边念道:“徐市,徐市!”
  李斯说道:“依我看那徐市靠不住!”
  “他要是讹到本座头上来了,本座非让他身首异处解我心头之恨!”赵高凶狠狠的说道。
  这时一名侍卫前来禀报,“赵公公,左冲、左徒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赵高说道。
  左冲、左徒二人进来后左冲说道:“禀公公,徐市放船回来!而且有人随船返回,现已被属下拿获!”
  “什么?有人回来啦?怎么对贵客如此无理,赶快请来!”赵高喜形于色的说道。
  “恭喜赵公公!贺喜赵公公!您立功的时机又到了!”李斯拱手贺道。
  “哈,哈,哈……”赵高尖声笑道:“神药到手岂不是祸以去,福将至矣啊!拿到药后本座这辈子就拿到了免死金牌,圣上在,本座就可稳坐泰山,谁敢动我,谁敢动我!”赵高狂喜,唱起了《升平乐》,李斯也跟着附和。
  不多时侍卫又来报告,“赵公公,左冲、左徒把人带来了!”
  赵高忙说道:“快让他们进来!”
  左冲,左徒将那两人一把推到赵高跟前,那两人战战兢兢已经是七魂掉了六魄,“怎么吓成这样,本座又不是老虎,犯不着害怕。看座!看座!”
  那两人哪里敢坐,“您有话便问,我们都……都说,就不坐了!”
  “你们姓甚名谁,到时本座也好跟你们记上一功!”赵高温善的问道。
  “我叫张千奇!”“我叫古仁德!”二人分别答道。
  “哦!张千奇、古仁德,我说二位,徐市让你们干什么来了!”赵高问道。
  “我们俩是岛上的郎中,是因为岛上缺少药材,我们奉徐岛主之命回来是购些药材去岛上,顺便还打探一下圣上是否还惦记着长生不老的药!”古仁德答道。
  “仙岛怎能差药材,你们真会说笑话!本座可跟你们说清楚了,圣上很惦记着徐市啊,简直是天天问,时时刻刻都想得到神药,你们可别想着贪功呵!”赵高说道。
  张千奇问道:“您说的是什么神药?我们未曾听说啊!”
  赵高指着他们笑道:“你们装得倒挺象,快把仙药拿出来吧,误了圣上的服药时辰你们可担当不起呀!”
  张千奇,古仁德二人对视不知该如何答复,“赵公公问你们呢!哑巴了吗?”左徒沉不住气的说道。
  “休得无理!”赵高笑着说道:“你们把仙药放在哪里啦?快交给本座,万一弄丢了我们都担不起责任的!”
  古仁德答道:“我们回来徐岛主没给我们什么药,也没听他提起过,这次回来是因岛上带去的那些孩子患病无药医治,徐岛主命我们买些药材回岛,小人所说的句句是实,不敢在大人面前说假话。”
  赵高一屁股摊坐到地上,左冲,左徒忙扶起赵高,只见他上气不接下气,面色煞白。“赵公公,你怎么啦!”李斯问道。
  赵高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我早说过徐市不可信。”李斯对左冲、左徒说道:“把这两个废物拉下去办了!”
  “是!”左冲、左徒应道。
  左冲、左徒正准备将张千奇和古仁德带下去时赵高睁开了眼,“慢,慢着!本座往后日子不好过,乘圣上健在,我让徐市也休想安逸,至少让他在本座前头、前头去会神仙!”“快把本座扶起来!”
  左冲,左徒将赵高扶于上座,赵高对张千奇和古仁德说道:“你们想不想死!”
  二人忙跪地说道:“还望大人饶命!”
  “只要你们听从本座的安排,本座保你们不死!”赵高说道。
  二人又说道:“只要能保性命,我们全凭大人吩咐!”
  “徐市讹诈本座不是你们的过错,你们先下去,日后本座自有安排。”赵高说道。
  左冲,左徒将二人带了下去,李斯说道:“公公,就我们这些人能对付徐市吗?”
  赵高摇着头说道:“亏你还是个丞相,我们虽然没有办法,但圣上下了令谁敢不从,只要领头的是左冲、左徒或是神枪李和肖天戟等人的话,何愁徐市不死!”
  “不可啊赵公公,现在我朝三十万大军在外清剿胡患,五十万大军平定南蛮之地,我若力谏主上剿灭徐市那必动虎贲军,虎贲军乃国之根基绝不可动,如果只为除掉徐市已解公公心头之恨有其它途径的话,下官一定为公公效力!”李斯说道。
  “要除掉徐市,没有你丞相的力量本座一内宫之人有何办法,本座先在这里谢过你了,只要你依本座的计划行事,办法一定会有的!”赵高露出凶相,他们在一起商议着。
  不日,李斯来到始皇南书房。近侍忙去禀报,“禀圣上!李斯丞相求见!”
  连日来,始皇打坐在南书房中以求长生,忽有近侍来报,他微睁双眼说道:“叫李斯有事明日早朝之时再议,让他去吧!”
  “是!”近侍答话后去见李斯。
  “圣上正在休息,圣上说有事明日上朝再议,要你先退下!”近侍原话转告李斯。
  “烦请公公再去一趟,就说仙岛上有消息了!”李斯说道。
  “你等着吧!”近侍说道。
  不多时近侍来到始皇跟前说道:“禀圣上,李丞相说有徐市的消息,希望能面圣!”
  始皇精神一振,直立起身子说道:“哦?快传他进来!”
  “李斯见驾!”近侍高声喊道。
  李斯三步并两步来到始皇面前拜地说道:“臣李斯为圣上请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罢了!有什么事尽管讲来!”始皇说道。
  李斯起身满脸堆笑的说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大喜呀,大喜呀!”
  始皇不动声色的问道:“何喜之有,讲来听听!”
  “徐市已派使者前来,说徐市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的神药!”李斯说道。
  始皇心喜若狂,但在属下面前不能有半点失态之状,他镇定的问道:“有这等好事也值得一提,使者何在?神药可曾携带而来?”
  李斯答道:“使者已在驿馆之中,随时听候圣上传诏。”
  “朕很久没听到仙岛消息了,不如传他们到南书房来!”始皇说道。
  “快传!快传!”李斯对一近侍说道。
  “是!”侍卫应声而去。
  一盏茶的功夫侍卫将张千奇和古仁德带到,二人打扮如同徐市面圣时的模样,身穿白色长袍,发髻高耸,也象几分得道高人的神采,“臣张千奇、古仁德叩见吾皇!”
  “此去仙岛一定凶险频繁,二位仙士请坐近说话!”始皇命道。
  “谢圣上!”说着二人与始皇同榻而坐。
  “辛苦二位了,等到朕服用神药后略见药效,朕一定为你等建庙树碑,以表彰你们二位的功劳,往后你们就是我大秦的功臣了!”始皇高兴的说道。
  二人叩首说道:“臣能为圣上效力,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不必多礼,你们此去仙岛有何变故,快跟朕讲讲!”始皇兴趣十足的问道。
  张千奇答道:“自徐道长领我们离开琅琊后,历时三个多月到达仙岛,上岛后徐岛主便为仙岛取名为仙客岛。开始仙岛首领不允许我们称呼他们的领地为仙客岛,说他们所处宝岛是方外之地,不属王化的范围,当时徐道长便与他们理论道‘此岛是否与中*一蓝天?’岛上首领点头称是,徐道长又说道‘既是仙岛与中*一蓝天便是与中土之人同处一天之下,如此说来也是天之子民,而我们始皇帝天命所归,代天牧民,所到之处便是王土,所诏之命便是王命,你们久居于此,不朝贡也就罢了,我等还未奏请圣上是否让你们在此生息还未得而知,叫此地为仙客岛是最好不过的了!’”
  “徐市不辱使命,那仙岛之人有何反应?”始皇问道。
  古仁德说道:“仙岛上的人函养很高,开始时还只允许我们一部分人上岛,经徐道长一番理论后便让出许多住所来,这才使得所有人有栖身之所。”
  张千奇接着说道:“那里的房子真是精美别致,屋内不见芳草却幽兰扑鼻;不见烛火却光亮四射;不见丝竹却音乐绕耳,神妙之处只有圣上亲临才得以领略!”
  “不见芳草却幽兰扑鼻;不见烛火却光亮四射;不见丝竹却音乐绕耳;妙!妙啊!”始皇心里十分向往的心态情不自禁的表露出来,继而始皇又摇头叹道:“北边匈奴刚平,长城尚在修建,南方蛮人还需治理,朕若一去数月难保事态变故。”说着他却又忧而复喜,“还好,有徐市为朕讨得仙药,他日等朕平定四方,国泰民安之时,朕一定会去仙岛游览一番!”
  张千奇和古仁德忽下地跪拜道:“臣请死罪,望圣上恩准!”
  始皇惊问道:“二位仙士为朕分忧,朕实应嘉奖,二位仙士又何出此言?”
  张千奇叩地说道:“臣本来率三百余人护送两剂仙药而回,只是途中遇到海盗,他们索取钱财不说还要抢仙药,为保住仙药我等三百余人奋力抵抗,只因我等不懂水性再加上不会武功,以致全军覆没,三百多人仅剩我们二人,我们二人回到岸上后准备一死以谢皇恩,但又担心圣上挂念仙药与徐道长发生误会,又怕日后圣上派能人出海在海上迷失方向,误了取药的时间,所以苟活于世上,请圣上赐死!”
  “仙药还在不在?”始皇急忙问道。
  张千奇哭诉道:“已被海盗抢走了!”
  “想不到陆地上的祸患还未根治,海患也接踵而来,岂有此理!”始皇猛击案几,这一怒把李斯和张千奇、古仁德吓了一身冷汗,“朕当时怎未想到让徐市带上武将,唉!”始皇后悔不已,他叹息道:“事已至此,责任不在你们,责任不在你们!”
  “圣上息怒,在臣看来,海盗者,皆见利忘义之辈,一群污河之众而已,只是臣下等人无武功相搏,如若不然,海盗怎会有能力匹敌!”张千奇说道。
  “如此说来,海盗之忧只是虚张声势,并无大碍。李丞相,你认为何人可赴仙岛之任?”始皇问李斯道。
  李斯拱手行礼道:“禀圣上,臣认为圣上寻求仙药固然重要,如果为此等事劳师动众,日后必成他人闲话!”
  “谁敢!”始皇怒道:“征伐海盗,出师有名,只是顺便为朕取回仙药,谁敢在朕面前说个‘不’字,不怕朕灭他九族?”
  “圣上,防意如城啦,圣上一日尚在,臣肯定没有人敢说,要是圣上万年归山之后,谁又能担保不成世人茶余饭后的可谈之资。”李斯说道。
  “难道就此任海盗逍遥法外吗?你身为丞相,孰轻孰重自然知道权衡,海盗不早除,数年之后沿海渔民谁还敢下海捕鱼,而今海盗尚未形成气候,若不乘此良机将他们剿灭更待何时?”始皇说道。
  “海盗一定要降,仙药一定要得,臣思得一策不知圣上愿不愿听?”李斯拱手说道。
  “快讲!”始皇迫不及待的说道。
  “眼下圣上已派三十万大军于北安定匈奴,五十万大军王化南蛮,若大的皇城只有几万虎贲军尚可调用,如果再调出虎贲军征伐海盗,恐怕皇城内万一有些骚动难于自保。所以臣认为,不如张榜纳天下良才,以天下之人替天行道。”李斯说道。
  “如何以天下之人替天行道?”始皇问道。
  “普天之下,人才辈出,何不定题而作,上至富豪商贾,下至山野村夫、井市游民、苦力帮工,只要无官府通缉且无作案前科的人均可参与选拔,优胜劣汰,选择贤良出海讨贼,此法既得天命又合人心,而且不动一兵一卒可达目的,圣上认为如何?”李斯说道。
  始皇想了想也是,把自己的王牌军都动用了本钱的确花得太大,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嗯!既然是你出的主意想必你已胸有成竹,你说说怎么个选拔,万一尽是些酒囊饭袋岂不是失得其反?”
  “圣上请放心,所选之人首先通过文试,之后才是武试,近日臣有幸读得孙膑所留下的五行八卦阵,此阵非奇门遁术,但其中微妙无穷。八卦即由乾、兑、艮、离、坎、坤、震、异组成,每方八人,八八六十四人,各执兵器,或行或列,或大或小,似无形亦有形,若有人入此阵,无生门可出,即使八卦阵中只有八人也可成阵抗敌,破阵者如果没有真材实料的话将无法脱身。”李斯说道。
  “五行八卦阵?朕还是第一次听说,灭楚时朕只听说过有个三才阵,你认为两者相比会怎么样?”始皇半信半疑的问道。
  “三才阵适于抗众,五行八卦阵适于斗寡,两者不能同一而论,圣上若准臣所奏,到时便可欣赏阵中奥妙!”李斯答道。
  “既是你如此有信心,朕就准你所奏,只是不要让朕等得太久,误了服药时机。这样吧!朕要你在半个月内办好此事,不得有误!”始皇说道。
  李斯问张千奇和古仁德道:“二位仙士可知海盗究竟有多少人?”
  张千奇答道:“大概有三百来人!”
  古仁德也说道:“顶多也只有三百来人!”
  李斯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海盗只有三百来人,臣半个月内一定能完成使命,请圣上宽心!”
  “一日不得仙药朕一日不得宽心啦!”始皇叹道。
  李斯的一番话果然有效,事后他回报赵高,赵高大喜道:“好!徐市骗得本座三百黄金,本座再添三百黄金取他人头也不为多,下一步就看霹雳双星左冲、左徒兄弟还有神枪李、肖天戟和罗一虎他们的了!”
  李斯忙说道:“圣上让我征集人马讨伐海盗,允了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我又在哪里征到人呢!还请赵公公多多费心!”
  “听张千奇他们说海盗也只有三百来号人,要清理他们弄个五百人足可让他们断子绝孙的了,丞相莫急,本座辛苦近两年,也算得是半个孟尝君的啦,五百门客本座这里是有的,你不必担心,你只管依计行事!”赵高自信的说道。
  “有赵公公这句话下官怎会不放心!”李斯话虽出口但心中疑虑重重。
  五行八卦阵中五行便是五种兵器,即:刀、矛、戈、剑、匕。八方六十四人执不同武器上阵,合称五行八卦阵。此阵据说专用来剿杀武林高手所创,近攻有匕,远攻有矛,所以步入此阵者生还者极少。冬月二十,这天天气睛朗,始皇高坐在校场上,左右有文武官员陪同,身边还有魏单侍立在旁,两边还挂有两条白布,上书:‘思贤才,问英雄谁人自荐;报君恩,安天下舍我其谁。’此时校场中五行八卦阵已布好,六十四人持械待命。李斯上前奏道:“禀圣上,通过连日来的文试,有五人胜出,此五人分别是:左冲、左徒;神枪李、肖天戟;罗一虎。他们谁能胜出就由谁来挂帅!”
  “能为将者,不仅要精通兵法而且还要有很好的武功基础,两者缺一不可,请他们出来吧!”始皇说道。
  “请左冲、左徒、神枪李、肖天戟、罗一虎入位!”主持会试的是侍郎玄武,他大声叫道。
  五人列于台阶下向始皇叩拜道:“我等愿为吾皇分忧,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人抬起头来,虽说相距有几丈远魏单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心想“左冲、左徒兄弟不是去年龙灯会上交手的那两位吗?神枪李和肖天戟居然还没死,他们能改邪归正也不是件坏事,想不到天下太小了,谁料得到能在这里与他们见面!”
  “开始吧!”始皇命道。
  “现在比赛开始,首先宣布赛试规则:第一、赛试开始后鸣金则不许再战;第二、阵中兵士身着细沙袋铠甲,沙漏则出场,不得再留在阵中;第三、所试人等生死自负。”玄武对五人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要不然就过来签名。”
  这五人早就是已经安排好了的,谁肯退出呢,于是五人分别签了名。
  “既然你们都签了名,那第一局就由虎尾三鞭罗一虎上场!”玄武高声叫道。
  虎尾三鞭罗一虎手执阔口斧,斧身短而斧口阔,斧尾连着一根丈余长的铁链,只见他左手执链右手执斧,高喊一声冲入阵来,此时阵外围张开将罗一虎关入阵中,他挥舞着阔口斧左冲右杀,而五行八卦阵也变化相当快,时聚时散,时张时合,如车轮一般运作不停,特别是五行并进八面受敌令入阵者攻守难当。罗一虎被困阵中,由于斧把手短,难于应对长矛、长戈的进攻,战势非常吃紧,这时阵容渐渐的往里收,他忽的跃出一人多高反身掷出一斧,连续击中阵中几人,阵势马上散开,他又回身连掷两斧,但收效甚微了。始皇在高处也看得清楚,他对魏单说道:“虎尾三鞭,想必这就是他看家的绝招了!”
  “我看也是,不过他这么早就使出杀手锏接下来的战况不会对他有利!”魏单答道。
  “你看,在一种场合下绝招用两次的确不见效了。”始皇说道。
  “不错,罗一虎已经成了五行八卦阵的瓮中玩物了!”魏单也说道。
  罗一虎此时的情况确实不妙,他为了防止众人靠近反反复复的掷出斧子,这一斧飞出他正准备收回斧子时却被外围的长矛将斧上铁链缠绕住,不等他用力,后面执刀、剑的向他逼来,无奈之下他弃斧后翻身一跃,想逃出阵外,却被外围长矛刺中左肩落入阵中。“鸣金!”玄武忙叫道。
  听到鸣金五行八卦阵恢复原形待命,罗一虎一手提斧一手捂着左肩退下场来。“现在由豹钓双枪神枪李、天堑手肖天戟上场!”玄武说道。
  神枪李和肖天戟向玄武行了个礼后走入阵中,他们两背相靠展开了架式,阵容有序的向他们二人靠近,“上!”神枪李说着上前迎了过去,肖天戟也挥戟开战,魏单几年不见他们二人,他们的武功确也长进不少,神枪李的一对双枪如龙凤,上下翻飞,争先上前;肖天戟的那只戟也耍得刚劲有力,收发随心所欲。
  始皇又问魏单道:“他们俩人怎么一起上场,这是否合规则?”
  魏单答道:“江湖上有人喜欢独来独往,独自为战,有的人则喜好联手联功,相互配合。圣上请看,他们一人执两只短枪,一人执长戟,不论近攻还是远击对他们都有利。”
  “如果将他们分开又会如何呢?”始皇问道。
  “攻力减半,或者还不如上一场的罗一虎一人之力。”魏单答道。
  在场上神枪李和肖天戟展开激烈的搏杀,众人不敢靠近他们二人,纷纷散开,他们还以为此战志在必得,于是乘胜猛攻,各自为战。忽的阵形变化,众人穿梭二人之间,将他们二人分围阵中,一阵分为两阵,组成两组五行八卦阵。两人被分开,战况突变,二人奋力靠拢,但冲突不出。
  “战略失误,本来联手稳扎稳打胜负很难预料,急于求胜反而失败,粗心大意,此二人不可委以重任!”始皇说道。
  “此阵的确精妙,他们也没考虑到阵中变阵,照理说来他们败阵也情有可缘。”魏单说道。
  “轻敌打败仗是没有原因可讲的,你记住,世上什么药都有,后悔药就没有!”始皇说道。
  “臣谨记圣上教诲!”魏单拱手说道。
  “好象只剩下两人了!”始皇问道。
  “回圣上,只剩下左冲、左徒二人了,他们也是联手!”魏单说道。
  始皇叹了口气,似乎对最后二人毫无信心,他心想“最后两人要再败下阵来,谁来出海去仙岛,李斯尽出些馊主意!”
  良久,神枪李和肖天戟终不能靠近,李斯见二人战况不佳忙叫玄武鸣金,阵复原形,神枪李和肖天戟出场,要不是李斯叫鸣金,二人是死是伤很难说了。“现在由霹雳双星左冲、左徒出场!”玄武又叫道。
  “慢着!”始皇说道:“魏爱卿,你去试试,破了这五行八卦阵!”
  “遵命!”魏单拱手行礼道。
  众文武目光投向了魏单,李斯忙准备上前启奏始皇高举右手,示意不让他再纳建。李斯又退了下去。
  魏单来到阵前,他平地一跃空中一翻落到阵中,解下佩刀将刀缓缓抽出,阵中众人迎了上来,片刻间刀剑响作一团,他运用釜底抽薪的战略战术直破阵中两行交汇处,力将阵容打散。其刀法,速度可称是流星赶月,其攻势如排山倒海。一阵撕杀后阵形又开始变化,执长矛、长戈的纷纷上前,并入阵中,执匕的伪身于二者身下,四面八方向魏单挺进,他飞身而起,挡开长矛长戈翻身突围,落地后连环刀疾挥,转眼多人出局,阵形又开始变化,这时阵容散开,如车轮一般转个不停,魏单立刀等待他们靠近。突然阵形紧收,执匕首的纷纷下蹬,右脚弓起,执刀者相间站到他们身旁,执长矛和长戈者与魏单相向,“天罗地网!”忽而有人喊道。只见执刀者以执匕者右脚为跳板,腾空向魏单袭击,之后执匕者随地滚向魏单,执长矛长戈者中部直杀,在场观战者无不为魏单捏了把汗,上中下同时进击,如果躲避不过将是万刀穿心。他再次跃起,转动身体,横刀上下,眨眼间空中沙粒到处扬开,同时空中如下雾一般,地下众人乱了阵脚,不知进退,也怕忙乱之中自己人相残。魏单着地后踩在执匕者身上跃到执长矛者肩头飞身落到阵外。
  这一幕令始皇起身观望,生怕魏单就此丢了性命,始皇赞道:“好!真不愧是我大秦卫尉!换上别人恐怕是插翅难飞!”其实始皇心里是想魏单出海。
  鸣金一声响,玄武高喊道:“此局卫尉大人魏单胜!”
  众文武百官个个点头称赞,“最后一局由霹雳双星左冲、左徒出场!”
  左冲、左徒两人各执单刀,他们同样向玄武拱手行礼后步入阵中。他们左右冲杀势不可挡,阵中无人敢近,不多时阵形扩大,他们分头闷功,忽而阵形紧收,他们也被分作两阵,但阵中消耗比围神枪李和肖天戟时要大,始皇看着他们摇了摇头,相信他们会重演神枪李和肖天戟的旧戏。但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左徒向左冲喊道:“大哥,霹雳弹!”两声闷响后阵中起了清烟,顿时阵中众人又乱了手脚,在慌乱之际二人舞刀横扫,等清烟过后两人胜利会师,并肩而战。不多时他们也冲出了五行八卦阵。
  “此局霹雳双星左冲、左徒胜。五行八卦阵退出场地!”玄武说道。五行八卦阵撤出后玄武继续说道:“由于破阵者有卫尉魏单和左氏兄弟,所以最后胜者在他们中间产生!”玄武望了望始皇,始皇点了点头。“请三位出场!”
  左冲、左徒走到场前向魏单行了个礼,左冲说道:“魏大人,当日龙灯会上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们能为朝庭效力也是朝庭之福,希望你们竭尽所能胜过我,不要有所顾虑!”魏单还礼道。
  “请魏大人多多指教!”左冲说道。
  “请!”三人展开了架式。
  左冲、左徒一前一后形成夹攻之势开起战来。破五行八卦阵魏单凭的是实力,而左氏兄弟则是以巧取胜,相形之下左氏兄弟的武功自然不如魏单,他们三人你来我往,左氏兄弟勉强接了八十招。这时左徒挥出霹雳弹,一股清烟平地而生,也正在这时左冲向魏单飞出两枚铁珠,正打在魏单右手上,他的刀被打落,他迅速往后退,两手挥开眼前清烟,左冲、左徒乘势攻来,魏单只有徒手相搏,又碍于烟雾他连连中招。始皇见状大为不悦,“此二人用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
  李斯忙说道:“陛下息怒,比武切磋如同变戏法一般,人人会变,手段各自不同,若魏单徒手能赢二人,足可见他的武功、机变胜过常人,陛下大可不必在意!”
  “哼!”始皇有些不高兴了,眼见魏单节节败退玄武正准备命人鸣金,始皇大声叫道:“魏单接剑!”说着抽出龙泉宝剑向魏单掷去。
  魏单腾地而起,左冲、左徒随后追来,他深提了一口内力变拳为爪将剑吸了过来,一招乌龙摆尾转身一剑,三刃相接,左冲、左徒的刀各自断了一截。他们二人大惊失色,魏单连挥几剑,剑所到处势不可挡,只见他们已经乱了方寸,魏单收起剑,他们再往身上看,衣服破了好几个口子,摸了摸衣服的破chu,没有血,也不觉疼痛。左冲、左徒二人跪地谢道:“多谢魏大人手下留情,要是您的剑再进三分我们兄弟俩将性命难保。”
  “不必了,你们跟魏某无冤无仇我怎会伤你们,练就一身武功也不容易,希望你们日后能为国出力,为黎民百姓造福!”魏单说道。
  “谢魏大人教导!”左氏兄弟再次行礼道。
  魏单将他们扶起。高下已分,始皇很高兴,在他心目中魏单应该胜,因为身为大秦的殿前卫尉一定要武功盖世。然而李斯不高兴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他一手操办的,理所当然结果会按他的意思来,他不声不响的来到玄武跟前轻声说道:“这局你也见到了,要不是圣上的龙泉剑魏单必败无疑,怎样判决你看着办吧!”
  玄武也轻声答道:“丞相,下官万一喊错了可是欺君之罪啊!”
  “不要紧,天大的事有长子跟你顶着!”李斯为他助勇道。
  玄武也不知如何是好,心想“一边是圣上,一边是顶头上司丞相李斯,官大一级压死人,县官不如现管啦!”他心一横高声喊道:“本局霹雳双星左冲、左徒胜!”这一喊全场一片哗然,只有几个中立派静观其变。
  “玄武!”始皇大喝道,下面立着的文武大臣一片肃静,玄武好似七魂丢了六魄,他知道万一始皇发了怒十个玄武也不够杀,玄武心惊肉跳的走到始皇面前跪在地上答道:“小臣玄武在!”
  “不分青红皂白的东西,你敢当朕的面说瞎话,不怕朕灭你九族吗?”始皇怒道。
  “臣不敢!”玄武吓得面如土色,他望了望李斯,李斯忙出班为他辩护,“圣上请听臣一言!”
  “讲!”始皇大声说道。
  李斯却话锋一转,“不说也罢,臣怕说了迁怒龙颜跟玄武一样的下场!”
  “李斯,你还很有一套,你的意思是说朕动辄杀人,除了是个暴君还是个昏君是不是?”始皇怒气未减。
  李斯叩地说道:“臣不敢,臣就是借十个胆也没那个量。”
  “那你说,朕不与你计较!”始皇说道。
  “谢圣上!”李斯抬起头说道:“刚才魏单与霹雳双星左冲、左徒一战明显是魏单占了劣势,魏单要不是借助圣上的龙泉剑依臣看来胜负就不难分出。”
  “在朕面前使用旁门左道,胜之不武,怎算输赢!”始皇说道。
  “圣上,臣虽不懂武功,但依臣看来,武学之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论手段。何况魏单身肩重职,皇宫内外还有仗于他,区区几百海盗,一伙乌合之众,让魏大人劳师动众,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吗?”李斯辩道。
  “简直是强词夺理!”始皇面带愠色,“既然玄武以判定,那就将错就错。魏爱卿!”始皇叫道。
  魏单上前拱手跪地答道:“臣在!”
  “此次比武就委屈你了,不过以后碰上这种使下三乱手段的对手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始皇叮嘱道。
  “臣谨记圣上教诲!”接着他举起龙泉剑说道:“多谢圣上宝剑!”
  近侍将龙泉剑呈给始皇,始皇将剑收入鞘中,“启奏圣上!”李斯拱手禀报道:“既然胜负已决,霹雳双星左冲、左徒平定海盗,敦促徐市求取仙药一事已定舵,至于何时起程还望圣上明示。”
  “好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你的如意算盘算得好哇,连朕的心意也在你的算计之间了!”始皇说道。
  李斯连忙叩头不起说道:“臣只为大秦社稷安危着想啊圣上,圣上乃天之骄子,代天牧民,臣有幸佐天子为相以至人臣之极还有何欲何求,不敢对圣上不敬啊!臣多年来跟随圣上南征北战,灭六国、平天下,臣无不披肝沥胆,与大秦同存与共,此心天地可知,日月可鉴啦。圣上若察臣才尽于此或存异心,圣上就赐臣一死吧!”说着他头磕于地如城外击鼓。
  “还没有到赐你死的时候,至少你君臣之道还记于心。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朕认为此话不假,李斯你听着,在朕面前不管立功大小、职位高低,没有一劳永逸的缺口!”李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始皇,他吓得汗流浃背。这时始皇厉声说道:“来人!”
  随之而来的是两名威风凛凛的武将,“臣在!”
  始皇发怒在场众人不寒而栗,尤其是李斯不敢猜测始皇下一步将会怎样。“将玄武带下去,斩!今后目无圣上,玄武就是他的下场。”
  众文武跪地阿谀道:“圣上明察秋毫,臣等不及!”
  始皇抬了抬手众人忙起身,“李斯,你看到了吗?”
  “圣上!”魏单担心始皇要治李斯忙跪地说道:“李丞相一片苦心也是为大秦着想,请恕丞相无罪!文彩武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者,胜败只是在一招半式之间。臣以为,天下太平,民心稳定,一则在于圣上的广施仁政;二则在于朝中将相相和,若今日为此事而治罪于丞相必将让天下子民误以为圣上重武功而轻文治,臣请圣上三思!”
  “好大的胆,你敢教训朕吗?”始皇吼道。
  “臣不敢!”魏单叩拜道:“臣感激圣上的知遇之恩,否则而今臣还在九原郡为一马前卒,每每想起臣无时无刻总是惶恐不安,不知日后何以为报,但臣今日所言句句出于肺腑,若圣上认为臣冒犯龙威,魏单项上人头随时留给圣上!”
  “朕知道你不会有意冒犯,朕从九原将你提来也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武将心胸坦荡豁达,不象文人喜欢拐弯抹角,故作圆滑。”始皇对众文武大声说道:“你们听着,今日的事就此罢了,往后在朕面前不要故戏重演!”
  众文武纷纷跪地,始皇对近侍说道:“起驾回宫!”
  在赵高密室内,赵高正在为左冲、左徒二人面授机宜,李斯陪坐在一侧。赵高对左冲、左徒二人说道:“你们二人此去仙客岛一定要手刃徐市匹夫,之后你们就不用回来了,李丞相在你们临行前会向圣上索要财物,这些只当你们的奖赏,你们最好找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去享乐,等到圣上驾崩后何去何从任由你们。要是杀不得徐市,你们尽快赶回,本座和丞相另作计划,只是张千奇和古仁德不能有失,事关成败全系此二人。”
  “遵命!我们兄弟二人誓死为公公效力,要是取不得徐市人头,我们兄弟在张千奇和古仁德便在,请公公放心!”左冲说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金银美女任由你们,现在是你们露一手的时候了!”赵高说道。
  “我们兄弟一定不负重托!”左冲、左徒拱手说道。
  赵高又交待道:“听李丞相说,此次出行还有虎贲军四名领兵参军协助你们,你们可要小心着伺候!”
  “是!”二人答道。
  李斯这时也说道:“赵公公,如果左氏兄弟一走了之我在圣上面前如何交待,赵公公可别把我往悬崖上推啊,我这次为帮公公这个忙差点丢了性命,让我再在老虎头上拔毛,我不被老虎吃也会被老虎吓死啊!”
  “怕什么,依本座看圣上那把干柴折腾不了多久了,你就放心当你的丞相吧!”赵高安慰道。
  李斯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圣上虽说脾气暴了点,但平日里待我们也不薄,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
  赵高却不在意的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圣上不死倒好说,要是两腿一蹬,我们不能随他一起去吧?我们也要过日子呀,不能只看到眼前,还要从长计议呀,如果胡亥继了位,本座保你继续做大秦国丞相,怎么样?”
  李斯说道:“据近年来的观察,胡亥公子不能为太子,胡亥公子哪知治国之道,他为皇帝的话我这丞相也是有名无实,还不如现在的一草民,我与公公共谋只为蒙毅一人,赵公公不可因小失大呀?”
  赵高不高兴的说道:“本座心意已决,不必多言,李斯你要放明白点,这件事全是你丞相一人操办的,你要是想退出,哼!你我犯的都是欺君之罪,本座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还有妻儿老小,划不划算你自己掂量掂量!”
  “你!你!……”李斯气得拂袖而出。
  李斯走后赵高奸笑着说道:“李斯啊李斯,本座吃了你不吐骨头你又能怎样!哼!”
  冬月三十,左冲、左徒率五百余众和金银珠宝来到琅琊郡,左冲、左徒二人自当杀手以来头一次这样抛头露面风风光光的展现在众人面前,他们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只见二人官帽、官袍、官靴,还被圣上封为‘定远将军’,他们不时向身上看,一个字,‘爽!’到达港口已有五艘大船正等着他们,每百人一艘,左冲、左徒、张千奇、古仁德同座一艘。上了船后一眼就可看到船头正中放着一只大司南,船上还装有大帆,船身还备有人力桨,风平浪静时用船桨可以助航,大风时船桨便可收到舱内,而且设有窗门将风浪阻挡住。此船本可容纳二百余人,但长期在海上航行充足的淡水和食物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船舱内除食物外载百来人显得宽敞。没有大人物为他们送行,一阵爆竹后五艘船相继起锚出发,张千奇和古仁德在船头指点着方向。
  
第十三章 ‘遇高人’,英布越狱 中谗言,魏单蒙冤
更新时间2007-5-7 19:16:00 字数:33841
 骊山采石场是提供阿房宫原料所在地之一,也是犯人改过自新的地方,长长的剪刀棚里几十人睡在一长排草堆上,盖着破烂不堪的棉被,一盏熏得黑漆漆的油灯努力的燃烧着,照在这些蜷伏着身体的劳犯身上,一阵阵咳嗽声不绝于耳,接着就是谩骂声,因为咳嗽影响他们的休息,恶人吃饱饭就是如此吧!
  天刚刚亮,管营带来两个新来的囚犯,他大声说道:“你们俩打今日起就跟他们在一块做事,要是不服从安排,惹怒了狱卒,狱卒将你们打死或打伤就很难说了,看你们的德性也没有人罩着,你们可得老实点,这里平素死几个人也是常事!”
  “老子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出去,你吓唬谁呀!”其中一人说道。
  “好大的胆,还敢顶撞上司!我让你懂些规矩!”狱卒上前去伸手照他的脸上打来,那人伸手一挡准备一拳打去,幸好另一个同来的囚犯将他拉住,“使不得,使不得!”
  “胆子的确不小,都到这儿来了还敢撒野,给我把他们绑起来,把铁家伙上起来!”管营大怒道。
  这一闹惊动了牢犯,他们全起来看热闹,英布擦了擦眼,“耶!这不是神枪李和肖天戟那两个小子吗?怎么到这儿来了!”他忙上前去拱手向管营说道:“管营大人,这小子不识时务,不懂事,您不必跟他们计较!”说着从腰间摸出两枚大钱,“您去喝茶,我来教训他们,让他们懂点规矩,免得脏了您的手!”
  管营看了看英布,“你们认识?”
  英布恭敬的点了点头说道:“有点面熟!”
  “行!你有魏大人撑着,我给你点面子,换了别人,今天这口气少说也要让他折一只手!”管营傲视着神枪李和肖天戟说道:“你们走狗屎运啦!要不然,你们至少也得铐上十几斤重的铁镣去打石头,够你们好受的。”他又对英布说道:“英布,人我就落你这儿啦,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就自己想法子吧!”
  “多谢管营大人!”英布又行礼道。
  “走!”说着管营带着几名狱卒离开了。
  “英寨主!”神枪李和肖天戟喊道。
  三人相见喜出望外,英布问道:“当年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现在落到这般田地?”
  神枪李说道:“我们当时大难不死,只是赖得咱没本事,武功又不怎么样,只有干打家劫舍的老本行,哪知秦法这般森严,跑过了和尚没跑过庙,这不,兄弟到一块来了。”
  肖天戟看了看周围,一堆堆的乱石,牢犯们衣着如乞丐,高处还有狱卒巡视着,他不乐意了,“这哪是人呆的地方,不如逃吧!要死脸朝天,不死一万年!”
  英布拉了他一把说道:“小声点,你不要命啦!幸好没有狱卒听见,要让他们听见谁能保证你不挂彩。我跟你们说,那些个戴铁镣的牢友也跟我们一样,只是使不出钱来才受那个罪,你再看咱脚上,虽说套了个绳,比那铁家伙轻多了,别不知足了。”
  “难道就坑死在这里吗?”肖天戟不满的说道。
  神枪李忙说道:“要逃也要从长计议,你急个什么!”
  这时狱卒过来了,用皮鞭抽打着地面大声向众牢犯嚷道:“开工啦!开工啦!”
  英布向他们递了个眼色说道:“开工了,走吧!”他带着神枪李和肖天戟二人来到一堆石头边轻声说道:“你们看看周围,怎么逃,要逃得了我还会等到现在吗?”
  神枪李和肖天戟环视了一下周围,除了牢犯就是狱卒,英布指着远处说道:“你们看,四周用石头堆起来的高大墙栏,四个角上还竖有瞭望塔,至少可观察到各自一边的情况,塔下还有八名驽弓手待命,看清楚了没有?”
  “他娘的,还真是那回事!”肖天戟骂道。
  “这些防备蚊子都飞不过去,何况是三个大活人,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英布说道。
  忽的身后来了个狱卒,他大喝道:“你们在讲什么,还不快做事!”
  “知道了!我这不正教他们做事吗?”英布答道,接着他们三人分别拿起铁钎大锤装模作样的开始干活,狱卒也没继续问下去转身就走。英布在这里劳工还算优待,特重的活排不上他,好歹他也是当过寨主的人,拳脚也耍得可以,虽说豆腐倒了架还在,另外还有魏单打点就更不用说,只要不闲着,没人找他的茬。
  神枪李见狱卒走远了又对英布说道:“英寨主,我们的兵器被早上那个管营收了,有没有法子弄出来?”
  “那管营可是个大贪,我的这几个钱还不够他塞牙逢,我看没指望。”英布说道。
  “不难,不难,我们这也有点积蓄,包他开眼!”神枪李说道。
  “什么东西?”英布问道。
  肖天戟笑着说道:“黄花鱼!”
  “好家伙,保命的本事还真比我强,东西在哪?”英布问道。
  “脚底下!”神枪李说着准备去拿。
  “慢着,此地人多打眼,收了工再说!”英布阻止道。
  这时一队狱卒巡逻至此而过,他们便又低着头一锤一锤的打着石头,等他们走后英布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我妹子的消息?”
  神枪李想了想说道:“听倒是听说了,只是自离开天池山以来从没见过她。”
  英布忙停下手中的活急切的问道:“听到什么消息快说?”
  神枪李说道:“听说小姐投奔了魏单府上,后来魏单娶了蒙府的小姐后便走了,到哪里去了我就不得而知了。”
  英布怒道:“兔崽子,我妹子送上门他都不要,还娶别的女人,这不是诚心赶她走吗?苦命的妹子,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大哥一定跟你报仇,怎么也要跟他斗个鱼死网破。”
  “是啊寨主,这口气咱兄弟也忍了好久,我们占山过过日子碍他鸟事,不是寨主仁义哪会有今天。”肖天戟说道。
  神枪李忙阻止道:“少说两句!”
  英布狠狠的一拳砸到地上说道:“都怨我,是我害了你们,也害了我妹子。”
  “寨主,这不能怨你,说实话,要怨就得怨你妹子,大小姐!”肖天戟说道。
  英布斜视了他们一眼故意问道:“此话怎讲!”
  “当年在山上,我们兄弟看魏单那小子不过眼您也知道,那天我们已经把他灌醉,打算晚上下手将他做了,可是谁想到大小姐跟他同床而睡,救了他,不然他早就轮回转世了。”肖天戟说道。
  英布说道:“我当然知道一点,可我没想到那个时候我妹子就以身相许了,如果他不是第一次喝酒,以他的内力那点蒙汗药不至于让他一睡不醒,完啦!完啦!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完啦!完啦!”英布后悔不已,“我不能让我妹子白吃这个亏,我要杀了他,不杀了他我怎么见人,我就这一个妹子啊!”
  “英寨主,我看您还是省省吧!”肖天戟说道:“您现在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他不杀您就算是恩典啦!”
  英布气得面如血泼,他站了起来,一把提起地上的大锤说道:“你们去抬块石头过来!”
  “干什么?还真干活啊?”肖天戟问道。
  “老天作证,我若杀得了魏单,我这一锤下去,锤到石开,若是杀不得魏单就跟他相安无事,算我妹子欠他的!”英布说道。
  “好!”肖天戟搬来一块小石头放在英布面前。
  “拿一边去,那魏单岂就这么一点份量,换个大块的!”英布说道。
  神枪李忙说道:“这有块石板,来!帮我抬过去。”
  抬过石头英布点头说道:“这块还算合适!”他啐了两口唾沫于两手,之后将大锤高举过头顶大喊一声“开!”只听得“咔嚓”一声,大锤的木把手折断了,再看石板表面锤出一层石末,除此以外分毫未损。
  神枪李说道:“这不能算,锤子坏了,再来!”
  英布将手中的木把重重的摔在地上愤愤的说道:“大丈夫,说话算话,怎能出尔反尔,天命如此,如之奈何!”说着他仰天长叹。
  一狱卒走过来问道:“你们干什么啦?还不做事?”
  “我们这位大哥刚才打石头锤把断了,正打在英大哥身上,疼着呢!”神枪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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