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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孤女1洞熊家族

_21 琼·M·奥尔(美)
  “诺格部落的男子们都是勇敢的猎人。”
  德路盖承认说,“他们采 用一个很好的策略,在犀牛前往饮水的道上挖一个坑,上面覆盖灌 木加以隐蔽。我们以后也可采用。当犀牛逃跑时,要有力量将它赶 进陷阱;犀牛可能比猛犸还要凶猛,而且性格更为难以捉摸.诺格 的猎人们很好地介绍了情况。”
  克罗格说:“他们的经验仍然没有像我们猎猛犸的经验那样成 功,各个部落都一致同意啦。果恩是值得中选者之一。几乎每次竞 赛都在勃劳德和果恩之间进行。以前我曾担心今年竞赛我们不会得 胜,但终究我们胜利了。诺格的部落是非常接近的第二名。你看选 择第三名该选谁,格洛德?”
  格洛德回答,“伏奥德表现很好,但是我倒中意诺兹。我想布仑 也会赞成诺兹的。”
  但是德路盏评论说:这项选择很难,不过.我认为伏奥德够条 件。”
  克罗格说:我们在过完洞熊节日以前将不大可能看到古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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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竞技项目都已完毕,巫师助手们将一直和莫格乌们在一起。我看妇女们不要再指望勃劳德和古夫今晚同我们一起就餐了。她们的晚餐不要做得太多。但我要好好地吃一顿,到明天宴会前没有什么其他事了。”
  德路盖说:“如果我是勃劳德的话,我也不想吃什么东西了。这回被选中参加洞熊节日庆典是极大的光荣,如果勃劳德有勇气的话,那就在明天早晨施展吧。”
  清晨,天空开始透出微弱的曙光。山洞内已空无一人。妇女们早已起身,靠着火堆发出的光亮进行工作,其余的人再也睡不着。宴会的初步准备巳进行多天,但已完成的工作量无法与正在进行的相比。天色渐渐大亮,一轮灼热的火球高悬在山顶的上空,把酷热的目光倾泻在洞址附近。
  到处洋溢着热烈的兴奋,神经紧张到不能忍受的程度。竞技既已过去,男子们无事町做,等待着庆典的到来,变为焦虑不安。他们情绪的不安定感染了一些年龄较大的男孩们,又转过来激起其余幼童的情绪,使忙碌的妇女们分心;在场地上一群吵吵闹闹的人们里面就有不断来回走动的男人们和互相追逐的儿童们。
  妇女们把碾碎的粟米调以水,放在灼热石头上烤制成饼,分给大家吃。骚动暂时平息一阵。这种淡味当作早餐的千饼要求严肃地吃下去。除了哺乳的婴儿外,他们每隔7年才有一天吃到这种食物,在宴会前也只允许吃这唯一种食物。粟米饼仅是象征性食物,不能吃饱,用以刺激食欲。到了上午晚些时候,由各个火堆的炉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引起人们的饥饿,加强了骚动.在洞熊节日的时间到来前,掀起一股兴奋而期望的狂热气氛。
  艾拉和尤芭知道这里的莫格乌们不会同意她们两人中任一个制备饮料,因为艾拉长得太异样,尤芭的年龄太小。克莱伯也没有找过她们两人,嘱咐她们要为即将举行的宗教仪式准备特殊饮料。艾拉和尤芭都希望伊扎能身体好而旅行到这里来。克莱伯运用他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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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权力以命令方式说服其他巫师同意她们中任一个出来制作饮料,但是没有结果。他们承认这种用稀有经验的草根配制而成的饮料是宗教仪式所必需的,但各个莫格乌拒绝接受艾拉为家族的妇女,也不承认她是伊扎家系的女巫医。乌萨斯的庆典深远地影响所有参加庆典的各部落;在家族大会中所举行的任何一项宗教仪式所造成的祸或福的结果都将报应整个家族。奠格乌们不愿因而招来坏运的可能性使遍布各地的全家族人遭受不幸。这项赌注的代价太高。
  如果削减庆典中的传统宗教仪式,将使布仑和他的部落声誉贬低。虽然布仑部落的猎人们在竞技中取得良好成绩,但由于接受了艾拉·却给部落的地位构成从未有过的威胁。这是太异乎寻常的事。仅由于布仑的坚强立场才顶住不断增长的反对,使问题不致爆发.但他自己全然没有任何把握能不能最终获胜。
  人们吃过粟米饼后不久,首领们首先列队站在山洞附近静候全体人员结队集合。当这一消息传出后,就像静止的水潭里投下一块石子,波浪扩展开来,使乱哄哄的喧闹声很快地静下来,变为鸦雀无声.男子们迅速地根据部落名次和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找到排队位置。妇女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对忽然听话的孩子们作着手势,也静悄悄地进入队伍。洞熊节日庆典即将开始。
  突然,有人用一根光滑而坚硬的木棍敲在一面由剜空的木头制成的碗状的鼓上,发出篷篷声,在静寂中犹如霹苈一声爆发了响雷。击蚊声为木制的梭枪柄,在地面上的撞击声划一为缓慢而稳定的节奏,增加不以语言表达的深度。在强烈稳定的节拍声中又出现一种用木棒打击中空木制长管上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初次辨别似乎是杂乱无章,与基音调无关。慢慢地这种断续的节拍声以不同可变的速度出现,转入每5次基调打击一次。这种综合的节律声产生增强的期望意识,几乎达到担心的程度,直到两种节奏合而为一。在每次通过声音和意识的催眠波停歇之后,又产生一阵紧张波的冲击。
  在最后一下令人满意的打击声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9个身披熊皮的莫格乌在洞熊的笼前并排站立,似乎透过稀薄的空气慢慢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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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形。大莫格乌一人站在他们的前面。在突然出现的静寂中,在场每个人的头脑中仍然回荡着刚才强烈的节拍声。大奠格乌手里握着一根绳索,一端系着一块扁平长卵圆形的木片,然后将木片一圈一圜地绕着手旋转,发出隐约听到的呼呼声,增强为洪亮的吼声,充满在寂静的环境中。这种深刻而萦绕于每人心头发出公牛般叫声的共鸣声不仅其音色响亮。而且意义重大,不禁使在场的人毛骨悚然。这是洞熊之神发出的声音。它告诫附近所有其他神灵速速回避.这次庆典是仅为乌萨斯举行的,不需有其他图腾精灵前来帮助;人们已把自己完全处于家族的伟大神灵保护之下。
  当公牛般叫声渐渐消逝后,又出现另一种声音。在这种声音中可以听到有发自嗓子深部的男低音,夹杂一种高音的鸟啭声;这是一种细弱的呼啸声,能使最大胆的人沿脊椎骨产生一阵寒冷的颤抖。声音是非尘世所能产生的颤音,像游魂一样。击破明亮的早晨空气,使人们胆怯。艾拉站在前排。可以看出声音发自其中一个奠格乌,他手里拿着一样物体,一端衔在口里。
  这是一支长笛,是由一只大鸟的中空腿骨制成,侧边没有脚趾的孔。依靠按住或不按隹开口端而控制吹出的高低音。在一个有技巧的演奏者手里,辩用这支简单的乐器,能吹出全五声音阶的乐音。对这个年轻妇女艾拉遘来,同其他人一样,认为这是魔法才创造出如此不寻常的乐音;这种声音是在人世间从来听不到的。这种声音是在圣人的命令下来自神鬼世界,仅只用于这次庆典。像旋转木片模拟洞熊的吼叫声一样,这支长笛发出乌萨斯神的声音。
  即使吹奏这支乐器的巫师也感到从这支简单的乐管发出的声音是十分神圣的,虽然声音是他自己吹出的。他的部落的各代巫师们以制造和吹弄这种魔法长笛作为秘传法术。常常使这些巫师升任崇高的地位。只有克莱伯以独特能力取代那些莫格乌而就任最高地位,使吹奏长笛的降为第二,但这是强有力的第二。这位莫格乌最极力反对接纳艾拉为家族大会的女巫医。
  巨大的洞熊在它的笼子里踱步。没有人喂它食物,这是自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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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主人部落饲养以来第一次挨饿,它从来没有断过食物-而且它从来不知饥饿为何事。饮水也被撤去,使它口渴难忍。笼子周围拥挤的人群、察觉到的紧张和兴奋、从未听到过的木鼓敲击声以及。公牛叫声”和长笛的声音,使得这头野兽处于极度填躁不安的状态。
  洞熊看见大莫格乌一瘸一拐地走向笼子。它将巨大超重的身躯用两只后腿站立起来,并发出吼声诉苦。克莱伯突然一惊,但迅速恢复正常,并假装看来正常地向前迈进一步。他的脸像所有其他巫师的脸一样,用二氧化锰的油膏涂成黑色。他侧转他的头回过来仰视一下有点发怒的巨兽,掩饰他心房砰砰作跳。他拿着一小碗水,从碗的形状和惨白颜色可以明显看出这是用人的天灵盖做成的。他把象征死亡的水碗放进笼内,并向后退回。这头多毛的苣熊于是俯头下去饮水。
  巨兽正在舔水。21个年轻的猎人团团把笼子围住,每人手里拿着一支新制的梭枪。7个部落的首领由于不够幸运,没有被选上特殊荣誉的角色,但各派出3名最优秀的猎人参加庆典。然后,勃劳德、果恩和伏奥德从山洞内跑出,一字形排开,站在笼子旁牢牢拴住的笼门前。他们除了兜住下档的缠腰皮革外,全身赤裸,身上涂以红色和黑色相间的条纹。
  这一点少量的水远远不能满足口渴得冒火的巨熊之需。当几个人走近笼子时,希望多给它一点水。它坐了起来,开始作出乞讨的姿态。它将一直求到人们作出反应为止,否则一般不自行停止。但是它的努力没有得到答复,于是它笨拙地走向一个最接近的男人,把它的鼻子从粗大的柱子缝里伸出来。
  长笛的乐曲在一个使人不愉快的未终止音符上突然停止,提高了人们焦急的期望。克莱伯回收那只骷髅碗,然后拖着脚走到山洞口前的一排巫师们的前面。他作了一个不易见到的信号,于是奠格鸟们同时作着定式语言的手势。
  “感谢你接受了我们的信物——水,哦,万能的保护者。你的家族没有忘记你的教导:山洞是我们的家,保护我们在冬天防御寒冷 446
  一
  ’
  的大雪,也使我们能安静地休息;靠夏天积蓄的食物获得营养。靠毛皮使我们温暖。你曾经是我们中的一分子,与我们一起生活,并且知道我们遵守你教导的方式,终生不渝。”
  巫师们脸上都涂成黑色,身披着一式的长着粗毛的熊皮斗篷,他们像经过良好排练的舞蹈演员一样,作着一致的流水般手势语言。大莫格乌以其雄辩般的独手记号不仅配合各人的手势语言,而且作了发挥,强调各个优美的动作,增强了重点。
  “我们首先崇拜你,远远超出诸神灵之上。我们向你祈求,请你在神鬼世界里说起我们,告诉他们:我们的男人们是勇敢的,·我们的妇女们是服从的,要求给予一席之地,让我们他日回到另一世界时有地方居住。我们恳求你的保护,使得我们免受恶鬼侵害。我们是你的治下之民。伟大的乌萨斯,我们是洞熊家族。带着荣誉而去吧,最伟大的神。”
  当莫格乌们在洞熊的面前第一次用手语叫出这头巨大野兽的名字时,21个年轻男子将他们的梭枪通过粗壮的树桩间刺入庞大多毛的神圣野兽的体内。由了笼子太大,不是所有的枪都能深深刺入,也不是每支枪都导致流血,但是给这头几乎长成的洞熊带来的痛苦却大大激怒了它。它的怒吼声划破了静寂的长空。人们害怕得急急后退。
  同时间,勃劳德、果恩和伏奥德3人马上行动,拔去笼门的闩。他们一齐攀登当作笼子木栅的树干,一直爬到木栅的顶部。勃劳德首先到达顶端,但果恩抢先抓住留在笼子顶上的短木段。因疼痛而发疯的洞熊又用后脚站起,不断发出怒吼声,沉重地走向3个年轻人。它的巨大圆顶般的头几乎与笼子木栅最高的树干一样高。它走到笼子开口处,推向笼门,将门砸碎在地。现在笼子打开了!这头庞太发怒的熊自由了,
  手持梭枪的猎人们奔跑过来,在受挑衅的野兽与害怕的观众之间筑成一道保护墙。妇女们几乎想逃跑,紧紧地抱住她怀中的婴孩,而年龄较大的孩子都恐怖得睁大了眼睛,并抓住了她们。场地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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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们握住梭枪,已做好准备,想跳出来保护易受伤害的妇女们和受惊的孩子们。但是,家族的全体人们仍坚守原地不动。
  受伤的洞熊从木栅缺口沉重地走出来。勃劳德、果恩和伏奥德从木栅顶上一齐跳向惊恐的巨熊身上。勃劳德站在它的肩上,伸手抓住它脸上的毛·使劲地往上拉。同时间,伏奥德跳在它的背上,抓住它下颚粗长的毛发。用他全身重量往下拉。使它头颈周围松弛的皮肤紧张起来。两人合并的力强使挣扎中的野兽像洞穴般的大嘴大张开来。果恩两脚分开骑在它的肩膀上,迅速地把木段的粗端塞入它的嘴内。勃劳德又用力敲打木段.把术段紧紧地楔在熊的两颚之间,阻塞它的呼吸,使洞熊武器库中的一种武器失去效能。
  但是,这一战术并没有完全解除洞熊的武装。激怒的巨熊突然用前爪猛击挂在它身上的生物。它的锐利的爪刺入骑在它肩上男子的大腿里,并把尖声叫喊的年轻猎人拉入它强有力的两只前腿之间。果恩发出痛苦的喊声被力大无穷的洞熊两腿一搿,突然折断脊梁骨而中止。旁观者看到嗣熊把这个勇敢的年轻男子抛下时顿时陷入惊慌,一个妇女发出尖利的嚎哭声。
  巨熊闯入一小队挥动梭枪的猎人中间,猎人们把它团团围住。这头发怒的野兽把强有力的前腿只一扫,就击倒3个人,抓住第四个人,用两爪撕裂,致使他大腿的肌肉被撕去,露出骨头。该人痛苦过甚,、来不及叫喊而立即休克。其余猎人挤挤撞撞拥上去,以靠近野兽,可把梭枪投刺上去。
  艾拉在恐怖畏惧中紧紧地抱住杜尔克,为巨熊即将到达她的面前而发呆。但是,当一个猎人受伤倒下,他的血洒落在地上时,她不再沉默,立刻行动起来。她把杜尔克硬塞给尤芭。站起来冲入混战场面中。她硬挤进密集排列的猎人中间,将受伤的猎人半拖半背地从拥挤的脚丛中拉出来。她一只手使劲地压住伤员的腹股沟,用牙齿咬住她披身的皮带,用另一只手撕下一条皮带。
  她将止血带固定后,用她婴孩的背负斗篷将血迹拭净,这时另有两名其他部落的医药妇女前来接受她的领导。虽然,她们害怕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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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危险的战斗场面,但终于奔跑过来帮助她。她们三人将伤员抬进山洞内,用她们奋不顾身的努力救护他的生命。她们没有注意到这头巨熊终于死在家族猎人们的枪林之下。当洞熊倒下之际,果恩的配偶推开企图安慰她而挡住她的手臂,奔向手脚伸开仰天躺在地上的果恩尸体。她投向他,把她的脸紧贴在他多毛的胸部。然后她跪在他的前面,以发狂的姿势恳求他醒回来。她的母亲和诺格的配偶见莫格乌们走近来时试图拉她离开。这位最神圣的大巫师俯身向前轻轻地拨过她的头并向她看看。
  “不要为他悲哀,”
  大莫格乌在他深陷褐色的眼睛里显出温和的同情眼色作着手语说。“果恩得到最伟大的光荣。他被乌萨斯选中,陪同它一起到神鬼世界去。他将帮助伟大的神为我们说情。伟大的洞熊之神只选择最优秀和最男敢的猎人与它一起旅行。即将举行的乌萨斯的宴会也将是果恩的宴会。他的勇气将赢得人们的景仰,保存在传说之中,在每届家族大会中宣讲。正当乌萨斯将要回去,果恩的灵魂也将一起回去。他会等候你,让你日后与他一起回去与他重又匹配。但是你必须像他一样地勇敢,把你的悲哀放在一边,与你的配偶分享去另一世界旅途的快乐。今晚…莫格乌们将给他特殊荣誉,使得他的勇敢为每一个人分享,使它普及到全家族。”
  这位年轻妇女在众目昭彰下努力忍住她的愤怒,做到像可畏的圣人所说那样地勇敢。她不想使她配偶的灵魂蒙受耻辱。这个为每个人敬畏的单边倾侧、变形和独眼的大巫师肴来似乎不再令人害怕。她对大巫师以感激的眼光看一眼,站起来生硬地走回到她自己的位置内。她必须勇敢:大英格乌是否告诉过她皋恩会等着她?将来有一天他们一起在另一世界重又婚配?她的头脑里记挂着他的允诺,她将在没有他在一起的情况下度过她的余生而忘记寂寞和孤单。
  果恩的配偶回到她的位置后,各首领和各二把手的配偶们熟练地将洞熊的皮剥去.洞熊的血被收集在几个碗内。通过莫格乌们在上面作过祈祷的手势后,由助手传递到人群中每人喝一口。男人、妇女和儿童都尝一下热血,这是乌萨斯的生命之液。即使婴孩们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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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由他母亲使它张开,喂以一手指的鲜血刮在他的舌边。艾拉和两个医药妇女也被从山洞内叫出来,分享她们的一份。受伤的猎人失血很多。咽下一口熊血作为补偿。由于每个人的分享和巨熊间血液互通,使他们团结为一个民族。
  在全家族人洞察下,妇女们迅速地工作。这头洞熊曾着意育肥,它的皮下很厚的脂肪层,需要仔细地从表面下刮去。熬出的脂肪——熊脂—二_具有魔法的性质,将分配给各个部落的莫格乌们。洞熊的头仍留着与熊皮相连,由巫师助手将它张挂在山洞前木柱上,使它不再能看的眼睛目睹庆典活动。熊肉切块后,下放到石砌的坑内,外面用火煮烤一整天。洞熊之神将作为荣誉宾客参加它自己的宴会。当熊皮张挂妥善后,莫格乌们把果恩的尸体以严肃崇敬的动作抬进山洞的深部内室。在莫格乌们走后,布仑作出一下手势,人群解散。乌萨斯之神以圆满和庄重的宗教节日仪式送上正道。
  “她怎么能做到的?在场的其他人没有一个敢接近他把他拖出来,但她却毫无畏惧地做到了。”
  属于那个受伤猎人的部落的奠格乌说,“看来似乎她早已知道乌萨斯不会伤害她,正像她第一天到来的时候那样。我想大莫格乌的话是对的,乌萨斯早已接受了她,她是家族的妇女。我们的医药妇女说,她救了他的生命,她不仅受过良好训练,而且具有天然的技能,像出生时遗传带来的一样。我相信她必然属于伊扎的家系。”
  莫格乌们汇集在山洞里很深的洞穴小室内讨论。小室四周设置许多盏围成圆圈的石灯,驱除洞内绝对的黑暗。石灯是将熊脂贮在石头做的浅盘内,用干燥的苔藓作灯芯点火而成。石灯微弱的火焰经石壁岩石晶体表面反射,隐约映出从洞顶悬挂下来湿渌渌的石钟乳,像永不融化的冰柱似的,企盼着与山洞地面长出的对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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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笋——会面。有些石钟乳已成功地与地面部分连成一体。古钙的水一滴一滴地流着,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终于从地面到洞顶间造成一根根华贵的石柱,具有略细的中间部分。有一根紧张地企盼着的石钟乳却与它地面生长的石笋配偶没有吻着,它们问仅差一根发丝的间隙——竟不知道还要熬过多少岁月,才能使它们接通。
  “她在第一天表现出对乌萨斯的无畏精神,使每个人都吃惊,”
  另一个巫师说。“但如果现在同意她制作饮料,是不是时间足够,还能制作得出来吗?”
  大奠格乌说,“如果我们抓紧决定的话,时间还是足够的。”
  “她出生于外族,怎么能成为本家族的妇女呢?”
  那个吹奏长笛的莫格乌提出意见。“外族绝非本家族,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本家族的人。你说她来到你的部落时早就带有本家族的图腾标记,但这种标记不是妇女的图腾。你怎么能肯定这是本家族的标记呢?本家族的妇女不可能拥有穴狮图腾。”
  “我从来没有说过她出生时就带有图腾标记,”
  大莫格乌理直气壮地说。“你不是说穴狮不能选中妇女,作为妇女的图腾吗?这是不正确的。穴狮可以选中任何人.包括任何男子或妇女,只要它有这种意图。她被我们发现时已几乎死去-伊扎把她救活了。你想一想,一个小女孩如果没有图腾之神的保护,能从一头穴狮口里逃出而幸免一死吗?它在她身上作了标记,这是毫无疑问的。在她腿上所做的是本家族的图腾标记,这也是没有人能否定的。为什么要在她的身上标上本家族图腾的疤痕而又不要她成为本家族妇女呢?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现在还做不到每件事都明白神的意图。依靠乌萨斯的帮助,我有时能解释神的所为,但有时却不能。你们中间有谁比我更明白的吗?现在,我只说过她知道为宗教仪式制作特殊饮料的秘方}在她的红色口袋里藏有伊扎亲授给她的秘方草根。如果她不是伊扎的女儿,伊扎是决不会告诉她的.我们决不可以放弃这次宗教仪式。我对此发表的意见早巳对你们讲过了。你们应作出决定,并且应迅速作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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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格的莫格鸟打着手语说:“你说过你们的部落认为她的运气很好,有这事吗?”
  大莫格乌说:“她自身的运气并不能说非常好,但看来她却给部落带来幸运。我们部落自从发现她以后,一直运气很好。不过,德路盖说过,她本人像她的图腾的标记那样,有些独特而不寻常,使我们不习惯。可能这是她按她自己的方式行事,但是.她是幸运的。”
  “当然,一个外族妇女成为本家族的妇女,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一个莫格乌评论说。
  “她今天为我们带来幸运,我们年轻的猎人被救活了,”
  那个受伤者所在的莫格乌说,“我完全同意}如果我们不想去享受伊扎的饮料而错过,这简直是耻辱。”
  于是接着几个莫格乌点头表示同意。
  “你的意见呢?”
  大莫格乌向占第二位的莫格乌作着手语。“你是不是仍然认为让艾拉制作宗教仪式的饮料会使乌萨斯不高兴?”
  所有目光都转向他。如果这位强有力的巫师坚决反对,他足以影响其他莫格乌起来阻止艾拉制作饮料。如果他一个人坚决拒绝参加.即使其余人同意,也足以使饮料制作不能进行.讨论结果必须为全体一致同意,绝不允许在他们中间制造分裂。这时,他把眼睛往下看,进行深入的思考,然后,轮到他发言。
  “这可能使乌萨斯不高兴.也许不会。我并没有被说服。关于她有一些事情确实使我心烦。但是,众所周知,投有人会同意取消这次宗教仪式,而看来她是唯一能提供饮料的人。我将几乎同意宁可使用伊扎的亲生女儿而不用艾拉,可是前者又年龄太幼。现在,如果其他人都同意,我将撤回我的反对意见。我并不喜欢她,但是我也不阻止地。”
  ’
  大萁格鸟朝每个人看看,见到在座各人都点头同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他感到力量倍增,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迅速离开。他通过有开口通向各个小室的通道,然后通道变狭,通向一条由石灯照明的通道。当接近各部落的居室时。通道改由较近间隔设置的火炬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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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拉坐在山洞内近洞口处,守候在受伤的年轻人旁边。她把杜尔克抱在手臂上。尤芭坐在另一边。年轻男人的配偶也在一旁,眼看着他睡在地上,并不时以感激的目光看艾拉一眼。
  “艾拉,快点,你快准备制作饮料吧。现在时间不多了,一大莫格乌作着手势。“你必须加快进行,但是.不要疏忽任一步骤。你准备完了后,到我处来。尤芭把杜尔克抱给奥茄喂奶;艾拉没有工夫了。”
  她们两人一齐注视一下这位大巫师。为他的突然确定计划而惊呆。她们需要一点时间思考。现在,艾拉点点头,表示理解。她迅逮跑向第二个洞室的火塘内,取出一块干净的披身。这时,大莫格乌把目光转向那位年轻妇女。她正担忧地两眼瞧着在地上睡觉的年轻男子——她的配偶。 “大其格乌需要知道年轻男子的伤势情况如何。”
  “艾格哈说:他能活下去,并再能恢复走路。但是他的腿不能恢复到和过去一样。”
  这位妇女用一种不同的方言和大为走样的日用手语说。她的这种交谈语言使艾拉和尤芭与她谈话时费很大劲才互相弄懂,只有用定式语言时例外。但是,大巫师对于其他部落的通用方言有较多实践经验,所以他并不感到十分困难。虽然如此,现在他的谈话仍改用定式语言,使他谈话的意义十分明确。
  大莫格乌要知道这位男子的图腾。”
  “阿尔卑斯大羚羊,”
  她作着手势。
  “这个男子像高山野羊那样脚步很轻捷吧?”
  他问。
  “是,这个男子向来如此,”
  她说,但是,这个男子今天并不很灵活。现在我不知道他将来干什么好。如果万一他不会走,将怎么办?他怎么去打猎呢?怎么来供应我呢?一个男子如不能打猎还有什么活可干呢?”
  那个年轻妇女神经紧张,差不多到了歌斯底里的边缘,说话中不知不觉又滑入用她自己部落的:薏用方言谈话。
  “这个年轻男子被救活了。是不是最重要的事?”
  大莫格乌说,使她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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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很自负。如果他不能打猎,宁愿不活下去。他是一名好猎手,将来可能当上部落首领的二把手。现在,他已不可能重新获得这个地位了。他丧失了地位以后将怎么办呢?”
  她在诉苦。
  “女人。”
  大莫格乌突然严肃起来,做着手势说。“凡被乌萨斯选中的男子是不会丧失地位的。他早已被证明为男子汉;他几乎被选中跟着乌萨斯到另一个世界去。乌萨斯之神是不轻易择人的。伟大的洞焦之神现在决定让他留下来,但他必须留下标记。这个男子现在获得这样的荣誉:他可要求乌萨斯当他的图庸;他的伤疤是他新图腾的标记,他可以带着伤疤而向人炫耀,并以此为荣。他将一直有能力供应你.大莫格乌将对你们的首领说:你的配偶有权利从每次猎获物中分得一份.而且他将再能行走,甚至也有可能还能参加打猎.他或许不能再像阿尔卑斯大羚羊那样敏捷,而行走时可能更像一头熊,但这并不说明他不能再参加打猎。女人,你应为他感到骄傲,为你的配偶被乌萨斯选中而感到骄傲!”
  他麓乌萨斯选中?”
  妇女以敬畏的目光又重复一句……洞熊是他的图腾?”
  “还有阿尔卑斯大羚羊也是他的圈蘑。他可兼有两个图腾。”
  大莫格乌说.他注意到她披身下腹部膨起。他想。怪不得她如此心烦意乱……这个女人现在有没有孩子?”
  “现在还没有,但是一个新生龠已经开始.我希望是个男孩.”
  “你是一个很好的妇女,一个好配偶。守在他的旁边。等他醒来后,告诉他,大其格乌是怎么说的。”
  年轻妇女点点头,然后抬头瞅见艾拉正匆忙地从身边跑过。
  在主人部落的山洞附近有一条小河。春天里,河水咆哮翻滚,急流而下。秋天虽然水势咯缓,但也能掏空巨树的根部,卷走山岩表面的大石块,冲向山下。即使在水势较平静的日子里,也有大量冷冽的澜水从山顶冰冠融化汇集而下,胃着白沫,流向山下几倍宽的大河中去。大河的河床为冲积土壤,夹杂着许多山上搬运下来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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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艾拉和尤芭来到这里的几天里就,='.x,,/。1~/附近的地域作过侦察,寻觅洗涤用的植物,以便当她们中有一人应召参加宗教仪式时可清洗身体。
  艾拉神经紧张地来回奔跑着,掘取皂根、马尾蕨和红根猪草,她焦急地等侯着在火堆上烧沸开水,从蕨草中淬取杀虫的成分。这里,她已被允许制作宗教仪式用饮料的消息迅速地传遍全家族.由于众莫格乌接受她为家族妇女,开始改变全家族妇女对这个出生于外族妇女的舆论·从而成倍地提高她的身价。现在,又承认她确实是伊扎的女儿,将她提升到全家族女巫医的最高地位。佐格亲戚所在部落的首领原先对她是断然拒绝接受,现在盼态度改变为可以重新考虑·佐格的介绍总算有点眉目。可能会有某一个男子愿意娶他,尽管仅仅当一个第二配偶。认为把她娶来,部落里多这样一个人,或许有点儿价值。
  不过,艾拉这时。E,厶烦意乱,一点儿没有心思击注意有关她个人的评论。她十分焦急,甚至有点恐慌。我怕干不好这件崭。她在思想中叫唤着。甚至当她一路奔向小河边时,也不停地叫害?现在要把饮料准备好·时间可能不够了。在配制过程中万一我~,.-ff,了其中任一步骤·怎么办?如果我弄错了呢?我将使克莱伯丢脸,也将使布仑丢脸。我将使整个部落蒙羞。
  由冰川融化供给水探的河水是寒冷彻骨的.冰凉的河水冲洗着她的身体,使她躁急的神经安定下来。她坐在岩石上,用手指梳理缠结的金色长发,让它在轻风中吹干,井远望在夕阳照耀下闪烁着血红色黟的山顶·渐渐地加深,转为浓蓝紫色,感到稍稍宽慰。她把护身符仍挂回在脖子上,并披上干净的披身,她的头发仍然潮湿。她再把石器工具塞在披身的橱榈内,捡起换下的披身,跑回山,回去。当她跑过尤芭的身旁时-尤芭正抱着杜尔克。艾拉向尤芭匆忙地点头示意。
  妇女们紧张地做着工作,她们不需要那些全然不听话的孩子们来帮助她们工作。刚才以宗教形式残酷地杀死嗣熊的闹剧激起孩子
  们的斗志;但是这种斗志对他们说来一无用处,反而因精神亢奋而引起腹中饥饿。正在烹烧的食物香味更激起他们的食欲,使他们烦躁不安}他们的母亲们正全神贯注地工作,给他们以少有的机会可以放纵地干着家族规矩所不允许孩子们干的勾当。有一些男孩走到熊笼里拾取割断的皮带,绑在手臂上以表示荣誉的象征。另外一些男孩行动得没有这么快,寻思着想离开。他们都围着烹制食物的火堆来回跑。当他们做游戏玩腻了,就去逗弄女孩们,装着照顾正在啼哭的年幼同胞妹妹的样子,直到被逗弄的女孩们起身来追逐他们,绕场跑,或跑向她们的母亲身边去告状。这里简直是乱糟糟毫无秩序的疯人院。即使有几个妇女的配偶偶尔走来严厉地责备几个吵闹的孩子们,但是要使这批任性得不寻常的顽童安静下来,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不仅孩子们肚子饿了,也被大量准备好的食物引起了每个成人食欲,预期的盛大宴会,和晚问宗教庆典,更激起狂热似的兴奋。制备的食物中有:野薯、白色的淀粉根和类似土豆的地下茎加水盛放在兽皮罐内,悬挂在树枝上,下面用火加热煮沸。野芦笋、百合根、野洋葱、豆荚、小南瓜和蘑菇经精细加工处理后,用各种配比烹煮}堆积如山的新鲜的野莴苣、牛蒡、苋菜和蒲公英叶洗净后,放置着供生吃,临吃前还可拌以热熊脂、调味料和盐。
  有一个部落的拿手莱是用洋葱、蘑菇和紫云英的圆形青豆英配制而成,佐以几种香草的秘密配方,加以干燥的驯鹿苔使之稠厚而制备的调料。另一部落带来大量特殊品种的松果。这种松果产自该部落的山洞附近的树上。松果经火烤后是美味可吃的坚果。
  诺格的部落从下面山坡树林里采集许多栗子,烤熟后供应食用;并用裂开的山毛棒坚果、烘烤过的谷物和小而硬的酸味苹果片加水经长时间缓火熬制成含坚果香味的果汁沙司。在山洞附近相当距离的一大片地段,所有乌饭树的紫黑浆果、高灌木的酸果蔓实,以及较低海拔高度生长的覆盆子和野生高山黑莓都被全部采光。
  布仑部落的妇女们花费几天工夫将她们带来的干橡实压碎并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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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粉。她们又将橡实粉放在小河边沙滩上挖掘的小孔内,用大量的水灌注在糊状物上以漂去其苦味。处理后取得的面团烤或扁平状的饼,浸以槭糖浆,直到浸透为止,然后放在太阳下晒干。丰人部落也在早春时从槭树采取树液,并花费很多时日将水样的树液煮沸浓缩。现在,他们看到熟悉的桦树皮容器盛装的槭糖和糖浆时,也感到有兴趣。带有粘性的槭糖橡实饼居一种不寻常的待客食品,使得诺格部落的妇女们决心以后学习制作。
  尤芭一面帮助妇女们工作,一面照顾着杜尔克。她看到几乎无尽数而且品种繁多的食物,心想:他们怎么能把它吃完呢?
  直上云霄的烟柱渐渐消失,静止无风的黑夜天空布满了星星。像薄纱般的轻霾使天穹蒙上一层面纱。月亮是新月,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它将背面朝向它所围绕着转的行星,将它反射的日光抛向寒冷的宇宙深处。烹煮食物火堆的光照亮了山洞口附近的地段,与周围黑黝黝的森林成强烈的对比。食物已从旺火中取出,放在火堆附近,以免迅速冷却。大部分妇女进入洞内休息,她们进去更换新的披身,以便出来参加庆典。
  但是,妇女们即使十分疲乏,却因兴奋异常,不愿在山洞里多待一刻。山洞口前空场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等候参加宴会和观看即将开始的祭祀仪式。当10个巫师和他们的10个助手从洞口鱼贯而出时,暂时静寂了一阵,接着便是混乱一团,各人寻找自己的位置,在~群圣人面前似乎是一批乌合之众。观看巫师的部落人所站的位置与各人之间的相对关系没有作出严格规定。现在,有秩序的地位高低显得并不重要,只不过个别人可以站得前一些或后一些,有时与另外一些个别人必须保持一定的相对距离。人们常常作最后一分钟的移动,以便在他们自己的关系范围内获得最佳的站立位置。
  仪式在十分庄严的气氛下开始。山上原先黑暗一片的山洞前熊熊燃烧着一个很大的火堆。人们把烧肉坑顶上的石块移去。被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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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落和主人部落的首领的配偶荣任指挥之责,她们指挥着几个妇女把大块鲜嫩的兽肉从坑内叉出。布仑看到爱菠拉走向前去,他胸部起伏,感到十分满意。
  各个部落的莫格乌一致决定接受艾拉,使悬而未决的问题最终获得解决。布仑和他的部落名列第一,地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现在不像初次来到这里时那样,那个高大、皮肤白暂的女性已被承认是本家族妇女,而且是有声望的伊扎家系的女巫医。布仑对艾拉的身份和地位执拗地坚持他的观点,现在证明是正确的,并且认为是乌萨斯的旨意。如果他当时思想发生一点点动摇,即使是很短的一瞬间,也会使他的声望大为逊色,他的成功不能如此地美满。
  大块熊肉从煮肉坑内用树枝叉叉起来,坑内冒出一阵热气,一股肉香味飘向四周,使在场人们的空虚的胃咕噜作响。爱菠拉作出手势信号,几个妇女用木制和骨制的大浅盘装肉,用碗装满由她们耗费很长时间和许多劳动所准备的其他食物。勃劳德和伏奥德各手捧满装熊肉的大浅盘跨前几步.站在大莫格乌的前面。
  大奠格乌用手势念着祷词。
  “这次盛大的乌萨斯宴会同时也祭享果恩,他已被伟大的洞熊之神所选中,正陪伴着洞熊之神在一起。他生活在诺格的部落里。乌萨斯洞悉它的子民并没有忘记它的教导。它渐渐发觉果恩是好样的,是一个值得的陪伴者。勃劳德和伏奥德称赞你的勇敢、你的力量和你的耐力。你已被选中向伟大的神显示他的家族的猎人们的勇敢精神-它用它伟大的神力考验你,使它非常快乐,你干得好,你有特权陪同它和它的部落一起享受最后的一次晚餐,直到陪它回到神鬼世界中去。我们祈求乌萨斯之神永远陪伴我们在一起。一
  然后,这两个手捧装满熊肉的浅盘的年轻男子向前走去,走过每一个站立的妇女的前面,在妇女的身旁放着满装各种食物的浅盘。这些食物是宴会开始后随各人喜爱除熊肉外随便挑选的。野生的洞熊在偶尔容易获得的情况下也会猎食其他动物的肉,但是这头被监禁的洞熊从未喂过肉食,所以是可靠的非肉食动物,是宴会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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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们两人各把一盘熊肉放在用木杆张挂着熊皮的前面,作为祭品。
  大莫格乌继续祷词说:“家族人喝了它的血,现在又要吃它的内,使家族人每人都附有乌萨斯的精灵。”
  祭祀仪式结束后;宴会开始。勃劳德和伏奥德各接受到首先分发的熊肉,然后,由他们为自己的盘子装满其他食物。接着,家族的其余人员接受熊肉和自己装盘。他们坐定下来,享受各人的一份美餐,不断发出愉快的叹息声和呼噜声。这头人工喂养素食的洞熊肉是鲜嫩而富于脂肪的。精心准备的蔬菜、水果和谷物以最充足的量供应大家果腹。由于饥饿后食欲大增,使得每种食物的味道尝来更为鲜美可口。大家一致反映这顿盼望已久的聚餐果然名副其实,令人满意。
  爱菠拉对艾拉说:你怎么没有吃?你应当知道所有的熊肉今晚都全部吃完。”
  艾拉说:“我知道,爱菠拉。但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吃。”
  “艾拉的神经太紧张啦,”
  尤芭含着满嘴巴的肉作着手势说。“我没有被选中配制饮料,真太高兴啦。现在太好了,我可以用不着满怀心事而可安心地在宴会中就餐了。”
  爱菠拉说:“你一定得吃点熊肉,你必须这样做。你有没有给杜尔克留点熊肉汤?他必须喝一点,使他成为家族的一员。”
  艾拉说;。我已给他喂了一点,他不想多要。奥茄刚才给他_喂过奶。奥茄,格雷夫现在还饿吗?我的乳房胀满了,有点胀痛。最好给他喂点。”
  ~
  奥茄说:-我想再等候一下,等到他们两人都饿时再喂,艾拉,你就明天喂他们吧。”
  艾拉说:“我现在有足够的奶喂他们,到明天再喂他们两人也够了。但是,今晚我要他们早点睡着,不需要再喂奶了。我已准备好一碗曼陀罗镇静荆,过会儿他们饿了吵着要吃奶时,可先把曼陀罗汤给他们喝下去,让他们很快地睡着。尤芭会告诉你,给他们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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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多少量。我们吃完宴席后,我将去见克莱伯,宗教庆典完毕以前我不能回来。”
  爱菠拉作着手势说:不要去得太久。当男子们进入洞后。我们的舞蹈即将开始。各部落的女巫医中有几个能跳出非常出色优美的旋律。家族大会中的妇女舞蹈总是十分特殊的。”
  艾拉说,“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学会庆典的舞蹈。伊扎教过我一点·这次诺格部落的女巫医示范给我看,但是我还投有时间好好地练习一下。”
  奥芙拉作着手势说:“你当上女巫医的时间还不太长,伊扎花费较多时间教你治疗魔法,所以学习舞蹈旋律的时间就不多了。不过,舞蹈旋律也具有魔法的。当一名女巫医要学会很多技能,也包括会跳宗教庆典时的舞蹈。”
  爱菠拉说:“我希望伊扎这次也和我们一起来。我很高兴他们终于接受了你,艾拉,但是我怀念伊扎。我总觉得伊扎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有点不习惯。”
  艾拉说:“我也希望她和我们一起来。我真不愿将她留在那边。她不愿让人知道她病得多么厉害。实际上。她的病比你们知道的重得多。我希望她多得到点阳光和休息。”
  爱菠拉说;“当她要走向另一世界的大限一到。她将会去的。凡是神在召唤时,谁也留不住。”
  艾拉忽然感到一阵冷颤,虽然夜间的气温是温暖的。她意识到一种不祥的凶兆掠过她的脑际——像寒风似的向她侵袭.好像夏季的炎热已经告终。这时,大莫格乌向她作出信号,她迅速起身走去。当她走进山洞时,仍不能摆脱这种预感。
  在艾拉的卧具毛皮上,放着一只伊扎的木碗。这只碗具有白色的纹理和因使用年久产生的光泽,是由伊扎的祖先代代相传而劲了伊扎的手里的。艾拉回到火塘内,从医药袋里拿出一个染成红色的小袋,把袋内装的草药都倒了出来。在火炬的光照下,她检查倒出的草药根。伊扎曾多次向她讲解过如何正确估计用量,但艾拉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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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不定10个莫格乌究竟需要配多少量。一剂麻醉药的强度不仅依赖于用量,而且根的粗细和生长年限也有很大关系。
  她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伊扎如何配制。伊扎曾多次告诫,这种饮料的历史悠久,极为圣洁,不允许轻易制作。女儿们向她们的母亲学习,常常通过亲眼观看,多次重复讲解,并更需要从生下来遗传的记忆知识。但艾拉不是生于这个家族,不具备这些条件。在无奈的情况下,她捡起几支根,又多加上一支,以保证魔法能确定地起作用。她拿起草药根和木碗走向洞口紧靠出口处。该处有新鲜的泉水供应。克莱伯嘱咐她在这里等候,并在此观看宗教仪式开始。
  一阵木鼓声后,接着梭枪柄撞击地面的砰砰声,然后是空心长管不连贯的鸣呜声。巫师助手们随着男子们走了过来,手里各拿着盛有曼陀罗汁的碗,他们的步伐迅即与撞击声的节奏合拍。妇女们站在四周}她们的时间还没有到来。艾拉焦急地站在那里,把她的披身松松地裹在她的身上等待着。男子们开始随着节拍跳着舞蹈,跳得越来越疯狂。她不知道还要等候多少时间。
  忽然,有指头敲击她的肩膀,使她吓了一跳——她没有注意到莫格鸟们从山洞深处走出山洞口来——但当她认出这是克莱伯后,她放下心来。巫师们静悄悄地从山洞口鱼贯而出,排列在悬挂着洞熊皮的周围。大莫格乌站在他们前面,面对张着大嘴、直立悬挂的洞熊皮。艾拉站在有利的位置,看到这一情景,使她产生瞬念,似乎洞熊正在张牙舞爪地袭击这位跛男人。但是,迫临大奠格乌面前的高塔般的巨兽保持着悬空不动的姿态,仅仅是一种力量的象征和凶恶的幻象。
  她看见威严的大巫师向敲打木制乐器的助手们发出信号。乐器一齐在下一个重音后戛然停止。在场的男子们抬头向上看,为瞬时看到原来不在场的莫格乌们的出现而怔了一下。这种突然出现的各个莫格乌似乎是幻象,现在都被这位年轻妇女看在眼里。
  大莫格乌在等侯着·等候人们开始建立悬念。使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洞熊的巨大形象上。现在,这个巨大的洞熊形象正由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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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的火堆所照亮,并由这位圣人在旁护卫。他给出一个隐约而难以观察的信号,他的视线看向另一方向。这正是艾拉隐藏等候的地点。她将披身轻轻脱去,往木碗内盛上水,把草根抓在手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出洞口向这位独眼的男子走去。
  艾拉走进为火炬围绕照亮的圈子里,使在场的家族人一见都惊呆了。她平时披上披身,用一根长腰带束腰。由于披身上宽松的褶裥和口袋掩盖了她身体的体态,看来和其他女性没有多大区别,可以作为她们中的一员。但是,为伪装的膨起部分脱去后,她的真实体态显露在人们面前却与家族的妇女们形成尖锐的对照。家族的男子和妇女们都是几乎圆桶形的体型结构,艾拉相比下就是苗条的体型。从侧面看,她的体型是细长的,前面有两个鼓出的充满乳汁的乳房,她的腰部向里凹,然后是肥大而圆形的臀部。她的腿和手臂长而直。虽然她裸露的身体上画上红色和黑色的圆圈和线条,完全遮盖不了她的真实体型。
  她的脸部缺乏突出的牙颚,有一个小小的鼻子和高高的前额,看来她的脸比他们原来记忆中更扁。她的浓密的淡黄色头发。以松弛的波浪形披在脸的周围,长度达到背的中部,在火炬光的照耀下闪烁出金色的微光;在这个丑陋的、显然是外族人的年轻妇女头上似乎戴上一顶独特的美丽的王冠。
  不过,更使人吃惊的却是她的身高。以往当她匆忙弯身走过或蹲坐在男子的脚边时,人们对她的身高并不太注意。现在,站在巫师们的对面,就十分明显了。她低下头来,可以看到大莫格乌的头顶心。艾拉的身高远远超出家族里个子最高的男子。
  大莫格乌作了一系列定式的手势,祈求浮游在人们周围附近神灵们的保护。然后,艾拉把手拿着的一束坚韧的千草根放进口里。现在,要按一定的步骤把这些干草根嚼碎,对她说来是相当困难的。她并不生有像家族人那样巨大的牙齿和粗壮而强有力的牙颚。伊扎曾再三告诫她,在咀嚼时,产生的汁液一滴也不容咽下肚去,但她无法做到这一点。她不能确切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把草根软化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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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来只能嚼呀、嚼呀地咀嚼下去。当她将咀嚼成浆的最后一滴草根浆汁吐出时,她感到头晕。她把浆汁吐在一只盛水的古老、神圣的木碗里,用手指搅拌转为白色水样液,递给了古夫。
  当她加工草根时,各个巫师助手手里拿着一只碗,里面盛有长时间浸泡过的曼陀罗浸汁,在等候着。古夫把艾拉给他装有白色液体的碗交给大莫格乌,然后端起他自己装有曼陀罗茶的碗交给艾拉,同时间各个部落的巫师助手纷纷把一碗曼陀罗茶交给他自己部落的女巫医。这种交换代表友好的等值交换。大莫格乌拿起木碗把汁液吸了一口。
  “药力很强,”
  这位圣人以谨慎使用的手势向古夫表示。“每人给以少量。”
  古夫点点头,拿着碗走向第二名莫格乌。
  艾拉和其他女巫医各把一碗曼陀罗茶端向等候着的妇女们和年龄较大的女孩们,每人给喝一定控制量的曼陀罗茶。当艾拉把最后一点药液喝尽时,有一种异样感觉,好像她身体的一部分已经分离开来,从另一处地方在看她自己。几个年纪较大的女巫医拿起木鼓,开始敲出妇女舞蹈的旋律。艾拉眼巴巴地瞧着强烈地使人神魂颠倒的击鼓棒在移动着,听到每敲一下发出清脆而响亮的鼓声。诺格部落的女巫医递过一只碗形鼓给她。她听着旋律,轻轻地跟着敲下去。
  时间变为没有意义了。她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抬头一看,男子们早巳走光了,妇女们正在放荡不羁地跳着肉感的回旋舞。她觉得有强烈的渴望要参加一起跳舞。她把手里拿的鼓放落在地上,看到它滚过去,旋转几下,停了下来。她的注意力被鼓的碗形所吸引,使她想起伊扎的木碗。这是一件极为珍贵的古董,是伊扎交给她保管的。她想起她的手指浸入白色的水样液体一次一次地沿着碗边搅拌。她想,伊扎的碗到哪儿去了呢?会丢失吗?她细想这个木碗,担心它的下落,并为它感到忧虑。
  她的眼前出现伊扎的幻象,使她热泪盈眶。伊扎的木碗啊!我丢失了伊扎的木碗。这是她的美丽而古老的木碗。这只碗是她的母亲给她的,更上追溯,来自她母亲的母亲,和来自她母亲的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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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在她的脑际,她看到伊扎,在这个伊扎的后面又有一个伊扎,再后面又有一个、又有一个}这是女巫医的家系,一直延伸到蒙胧不清的远古,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历史悠久、磨得发白的木碗。渐渐地女巫医的形象消失了,只剩下木碗。忽然问,木碗碎了,从中间开裂,成为两半。不,决不!在她的脑际叫喊出来。她激动得几乎发狂。伊扎的木碗!我必须把伊扎的木碗找回来!
  她犹豫地从妇女们之间走开,摇摇晃晃向山洞走去,迟迟地不知拖了多少时间。她勉强地通过一大堆骨盘和木碗间——在这些用具上还凝结着宴席的残羹——去寻找她珍贵的木碗。渐渐地她走近山洞口,看到洞里有暗淡的火炬光亮,于是她迟疑地靠近去。忽然,她被前面什么东西挡住了。她被围,被一头长着粗毛的野兽栏住。她抬头一看,吓得透不过气来,正面对一头巨兽的脸,张着血盒大口注视着她。艾拉后退几步,然后又走向正在召唤她的山洞。
  她跑进入口处,在靠近她等候大莫格乌给她信号的地方,突然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件。她跪在地上,仔细一看,发现正是伊扎的木碗。她捡了起来用两手抱着。木碗里的底部有经咀嚼软化的草根渣,在根渣周围仍然留有牛奶般白色水液。她想:他们没有将它喝完,我制作得太多了。我必然是制作得太多了。那我怎么办呢?我不能将它倒掉。伊扎说,这是神圣的东西,是不能倒掉的。这就是为什么她不能示范制作给我看的道理,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掌握要领,制作得太多的缘故,因为她不可能示范给我看。我做错了。有人发现后怎么办?他们可能会想到我不是真正伊扎家系的女巫医,我不是本家族的妇女。他们会要我离开这儿。我将怎么办呢?我将怎么办呢?
  我把它喝掉,对了,这就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把它喝光,没有人会知道。艾拉将碗举到唇边,把剩下的药液一口气咕嘟咕嘟地全都喝了下去。这种神秘的饮料具有强有力的药理作用,而残液一直浸泡着草根,使药性更为强烈。她意识模糊地走进第二个洞室,想把木碗放在安全的地方,但是还没有到达她自己住的火塘时,药性开始在她头脑中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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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拉连方向都分辨不清,正当她跨进火塘的界石时·自己也不知道将木碗掉落在地上。在她的嘴里,尝到古代原始雨林的味道:润湿的肥沃土壤、霉烂的木头、高大的阔叶树在雨中浇淋、大型多肉的蘑菇。山洞的石壁向前伸展,一直延伸到极远、极远的地方。她感到自己像一只昆虫似的沿着山洞的地上爬。山洞内一切细小形状分辨得清清楚楚。她的目光搜索地上脚印的轮廓,看见非常细小的卵石和每一粒砂土。从她的眼角突然看见有一个移动的物体。这是一只蜘蛛沿着一根由火炬照亮发出光泽的蛛丝向上爬。
  火炬的火焰对她起催眠作用。她注视着闪烁发光,跳着舞的火舌,叉看见黑烟绕着圈冒向黑暗的洞顶。她朝火炬走过去,然后又走向另一支火炬。她总跟着向她召唤的火焰,但每当走近后,前面一支火炬又在向她招手,于是』支接着一支火炬将她引入山洞的深处。她还没有注意到火炬的火焰变为石灯的小火焰,而设置的距离也加大。她一路走去,没有细加注意地瞧一瞧中途经过一个大的内室,里面坐满了男人们,正在神志恍惚地进入深度静坐沉思的状态。也没有看……眼另一个较小的石室,里面坐着青春期的男孩们,由一个年龄较大的巫师助手为他们介绍成人男子的性经验。
  她好像只追求一心一意的目标似的,她走向一朵小小的石灯的火焰,并转而趋向下一个。灯光引导她穿过狭窄的通道,拓宽至一个较大的石室,然后又是狭窄的通道。她迟疑地走在不平的地面上,暗中用手摸索周围潮湿的石壁前进。她转入一条通道,在远端她看见有淡红色较大的光亮。这条通道是难以置信地长,一直一直延伸过去。她时时看到自己似乎在远距离外蹒跚地沿着一条昏暗的隧道独自摸索前进。她有如魂灵出窍,被引向前面远处,忽然落下黑暗的深渊之中。她面对周围的无限空虚,胆怯了,努力挣扎着想退回来。但她的脚不由自主向前走去。
  最后,她走到隧道的终端靠近光亮处,看见石室内隐约有几个人围成圆圈坐着。在她被药物麻醉的思想深处,存在着潜意识的警惕性。她迅即在这些最后的催眠火焰前隔一段距离停下来,隐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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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根石柱的背后。在火焰照亮的石室里看见有10个莫格乌正在进行一场宗教仪式。这是他们进洞后,先主持了由家族全体男子参加的宗教仪式,但随即留下助手们带领男子们继续祈祷,而奠格乌们自己则退入更深入的内室单独进行另一场宗教仪式活动。这场仪式活动由于更为神秘,甚至不允许助手们参加。
  各个莫格乌身上都披着熊皮,围坐在一个洞熊骷髅头的后面。石壁上也嵌镶着许多骷髅。在他们围坐的圆圈中心,又放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艾拉开始时看不清是什么.但当她定一下神,终于看清楚这是什么时,幸好由于药物麻醉,使她口腔麻木而没有叫喊出来。这原来是割下来的果恩的人头。
  她以魂不守舍的恐怖心情偷看着,只见诺格部落的莫格乌伸手把人头翻过来,用石刀把人头底部脊柱骨的开孔扩大,露出果恩的粉红带灰色凝冻般的脑髓。这位巫师对人头作了一下无声的祷告手势,然后用手伸入人头的开孔掏向人脑软组织,把掏出的一块颤动着的人脑髓托在手上。下一个莫格乌又伸手进入人头窟窿里。艾拉感到一阵恶心,但是她受药力作用‘。像被符咒镇住般不能发出声音,看到逐个巫师都伸手往可怖的人头里掏出一块块为滴熊杀死的男人的脑髓。
  艾拉感到一阵眩晕,她周围的石壁、火炬的光焰都在旋转。她站立不住,觉得全身沉沦下去,像滑到无限空虚的边缘。她打起精神,强忍地站住,免得晕倒在地。她在绝望地攀附在深渊边缘的时候,看见家族的一些严肃的圣人们把他们的手移向嘴边,把某恩的腩髓送进嘴里。她看不下去。这种吃入的行动又把她推向黑暗空间的深壑中去。
  她欲喊无声,自己也听不到究竟叫出声来没有。她眼睛不能看,知觉麻木,意识空虚,但是她心中明白。她不能逃避到无思无虑的熟睡中去。这种空虚有另一种性质,就是恐怖和一无所有的性质:恐惧,‘无所不包的恐惧,紧紧地攫住她。她挣扎着想离并,想呼喊寻求援助·但喊不出声来,只有越陷越_深。她的内意识想逃出去,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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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越快越好,但两脚却不能动。她再次像进入无限深的黑暗的深渊中,掉入茫茫无边的寒冷空虚中去。
  忽然。她意识中的奔驰慢了下来。她感到脑际内部和意识内部徽有所动,有一种力量慢慢地把她拉回来,拉到边缘,从无限的空洞中回到地面上。她感到自己的神魂与躯壳脱离,意识小属于她自已。她怀有最强烈的爱,但是也混合着深刻的忿怒和恐惧。现在。出现好奇心的暗示。她忽然意识到大莫格乌在她的头脑里。她不禁震颤一下。在她的意识中,她感觉有他的思想,在她的情绪中有他的感觉。这有明显的实质性,一些混杂的意识拥向她的头脑。这更像是一种接触,超过真正的实际的接触。
  藏在伊扎的红色皮袋内的草根能改换人的思想,有唤起归向家族的自然趋向。家族人已进化到具有遗传记忆的本能,他们有相同的早期进化过程和种族起源,所以有相同的记忆存储进行回忆追溯。当把他们的潜意识激发起来后,能把相同的回忆统一起来,共同参与和分享各人所有的记忆存储。受过意识训练的莫格乌能或多或少地对共同分享回忆存储起控制推动作用,但大莫格乌却生来就具有独特的这方面的特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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