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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孤女1洞熊家族

_20 琼·M·奥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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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拉与尤芭间已形成特殊的亲密关系。艾拉是这个年幼女孩的姐姐、保护人和玩伴,但是自从尤芭认真学习医药,特别是她跟随艾拉到过小山洞以后,她们间的友谊进展到更为平等的关系。她们俩已成为亲密的朋友。尤芭快6岁了。她达到的年龄开始对异性怀有兴趣。
  她们坐在荫凉的山岩下,在她们两人中间地上铺着一块背负斗篷,让杜尔克趴在斗篷上,踢着两腿,挥舞着手臂,并席起头向四周看望。在这次旅行中,他开始哑哑学语并发出咕咕的声音,这是家族的婴孩们谁也不会的。艾拉曾为此感到担心,但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高兴。尤芭絮絮叨叨地评论年龄大的男孩和年轻男人,艾拉以友谊的方式逗笑她。彼此还心照不宣地从不议论艾拉可能的配偶,虽然艾拉早巳过了婚配年龄。她们对这次长途旅行已经结束感到高兴,并猜测即将举行的洞熊节目庆典仪式,因为她们两人都从来没有参加过一次家族大会。当她们正在谈话时,一个年轻妇女走近前来。她用定式、无声的通用语言羞怯地询问是否同意她参加进来。
  她们欢迎她f这是她们来此第一次接到的友谊的手势。她们看到她的背负斗篷里有一个婴孩正在熟睡,这位妇女不想将她弄醒。
  “这个妇女名叫奥达。”
  她坐下后作着定式的手势,并作手势问她们的名字。
  尤芭先回答:“这个女孩名叫尤芭,那个妇女叫艾拉。”
  “艾……艾格哈?我不知道这个名字。”
  奥达的通用方言和手势有点细小差别,但是她们懂得她讲的主要意义。
  “这个名字不是家族的。”
  白皮肤的妇女说。她知道其他人叫出她的名字发音有困难,即使她自己部落的人也不能作出准确的发音。
  奥达点点头,举起手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改变主意。她有点神经紧张和不安,最后她以手势指向杜尔克。
  “这个妇女看到你有一个婴孩,”
  她说,有点踌躇。“这个婴孩是男性还是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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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婴孩是男性。婴孩的名字叫杜尔克,像传说中的杜尔克。这位妇女知道那个传说吗?”
  “奥达的眼睛放出安心的异彩。“这个妇女知道那个传说。在这个妇女的部落里,这个名字是不常见的。”
  “这个名字在这个妇女的部落里同样地不常见。但是婴孩也是不寻常的。杜尔克有点特殊,用这个名字合适。”
  艾拉作着手势,有点骄傲和挑衅的味道。
  “这个妇女有一个婴孩,是女性的。她的名字叫尤拉,”
  奥达说。她看上去仍然有点神经紧张并且踌躇。接着便是不安的沉默。
  “婴孩正睡熟吧?如果尤拉的母亲允许的话,这个妇女想着看尤拉。”
  艾拉终于发问,不知道对这位妇女该说点什么,因为感到这位妇女的友谊有点踌躇的性质。
  奥达似乎对她的问题想了一想,然后,看来作出了决定,把她的婴孩从斗篷里抱出,放在艾拉的手臂上。艾拉的眼睛突然张大,惊呆了。尤拉很幼小——看上去出生以来还未满月——但是不是因为新生儿的关系而使这位高个的妇女惊异。尤拉酷像杜尔克!她看上去真像杜尔克,几乎等于同胞兄妹。奥达的婴儿真似艾拉生的一模一样。
  艾拉的头脑像受到打击似的产生一声轰鸣。怎么可能一个家族妇女生出的婴孩竟像她生的呢?她原以为杜尔克生得不同是由于一半是家族的,而一半是她的;可能克莱伯和布仑的话是对的;杜尔克不是生得不同,而是畸形,正像奥达的婴儿是畸形一样。艾拉像丢失什么似的;她感到十分难过,不想再说什么话了。还是尤芭最后打破长时间的沉默。
  “你的婴孩长相像杜尔克,奥达。”
  尤芭忘了使用定式语言,但是奥达懂得了。
  “是的,”
  妇女点点头。“这个妇女看到艾格哈的婴孩感到惊奇。这就是我……这个妇女为什么想和你们谈话的原因。开始时我不知道你的婴孩是一个男孩还是一个女孩,但是我希望你的婴孩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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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为什么?”
  艾拉作出手势
  奥达看看抱在艾拉膝上的婴孩。“我的女儿已经是畸形了,”
  她作着手势。把眼光从艾拉脸上移开。“我害怕她长大后找不到配偶。哪个男子会想娶这样一个畸形的妇女?”
  奥达的眼睛露出恳求的神色,又看了艾拉一眼。“当我……当这个妇女看到你的婴孩。我希望他是男性,因为……你的儿子也很难找到一个配偶,你应该知道。”
  艾拉还没有想过为杜尔克找配偶的问题。奥达说得对,他想找一个妇女做配偶是有困难的。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奥达要接近她的缘故。
  “你的女儿健康吗?”
  她问。“强壮吗?”
  奥达看看她自己的手然后回答。“婴孩很瘦,但是健康情况良好。婴孩有着细弱的头颈,”
  她作着手势,但正在长得壮健中。”
  奥达热情地加上一句。
  艾拉想更细看一下这个婴儿女孩,在以目光问讯取得允许后解开襁褓。这个娶孩比杜尔克粗壮,接近家族婴孩的体格,但她的骨骼较细。她具有相同的高的前额和一般形状的头,但眉嵴低得多。她的鼻子简直太小,但无疑她将有一个突吻,即家族的没有下巴的突出的牙颚。这个女娶的头颈比杜尔克的短,但肯定比家族要孩正常的颈长些。艾拉两手托起女孩,让她自己支持她的头,看到晏孩作出早期努力把头支住。
  “她的头颈会强壮起来的,奥达。杜尔克出生时比她更弱,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你这样想吗?”
  奥达热切地问……这个妇女要求第一部落的女巫医考虑将这个女要将来作为她的男要的配偶。”
  奥达作着定式手势问。
  “我想尤拉将来会作为杜尔克的好配偶的,奥达。”’
  “你可问问你的配偶,他是否同意?”
  我没有配偶。’艾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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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的儿子是不幸的,”
  奥达作着手势表示失望。”
  你尚未婚配,那么将来谁训练他呢?”
  “杜尔克不会不幸的,”
  艾拉坚持说。“不是所有未婚配妇女生的要谈都是不幸的。我生活在大莫格乌的火塘里;他不会打猎,但是布仑自己答应训练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将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猎手和供应者。他也有一个狩猎图腾.大莫格乌说,他的图腾是灰狼。”
  我对什么图腾倒不在乎,但是我想有一个不幸的配偶总比没有配偶好。”
  奥达作着手势表示没有办法。“我希望你说的话是对的。我们的奠格乌现在还没有给尤拉揭示图腾,灰狼比起任何妇女图腾总还足够强大。”
  “只有艾拉的图腾除外,”
  尤芭插话说……她的图腾是穴狮。她是被穴狮图腾选中的。”
  奥达惊异地问,那么你怎么能怀有孩子的?我的图腾是仓鼠,但是我在怀有这个孩子时它确实战斗得很激烈。我生第一个女儿时没有这么困难。”
  我怀孕时也是很困难的。你有另一个女儿吗?她是不是正常?”
  “她是正常的。现在她巳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奥达悲伤地作着手势。
  艾拉说:“是不是由于这个原因让尤拉活下去?我很惊异他们会让你抚养她下去。”
  “我不愿抚养她,但是我的配偶非要我养她不可。这是对我的惩罚。”
  奥达承认。
  “这是对你的惩罚?”
  奥达点头说:是的。我想要一个女孩,而我的配偶希望有一个男孩。就为了我非常喜爱我第一个要谈,当她被捧死后,我迫切希望再生一个像她一样的女孩。我的配偶说,尤拉畸形就因为我在怀孕时有这个坏思想。他说,如果我希望有个男孩,我生出的耍孩就会正常。他要我抚养她,使得每个人都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但是他并没有将我给别人,可能投有人想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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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拉露出同情的脸色,作着手势说;“我想你不是一个坏女人,奥达。伊扎当怀有尤芭时,她就是希望有一个女孩。她告诉我,她每天向她的图腾祈祷,希望给她一个女孩。你的第一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她是被一个男人捧死的。”
  奥达窘迫得脸红了。“一个看上去像你样子的男人,艾格哈,一个外族男人。”
  艾拉想,一个外族男人,一个外相像我的男人?她感到沿脊椎骨一阵冷气爬上来,沿着头发根产生一阵刺痫。她注意到奥达的窘困。
  “伊扎说,我出生于外族.奥达,但是我对步F族他们的情况一点也想不起来。我现在是家族的人,”
  她鼓励着说。“事情的经过如何?”
  我们在一次狩猎旅行中,除了男子们外,有另外两名妇女和我参加。我们的部落住在这里的北方,但那次狩猎我们还向北去,到达我们过去从没有去过的地方。男子们一早离开营地打猎去了.我们3个妇女留下采集木柴和干草。那里有很多绿头苍蝇,必须保留火堆驱蝇,以便晾干兽肉。忽然间,有一批男人进入我们的营地。他们要我们供他们泄欲,但是,他们没有作出信号。如果他们事先作出信号,我们可摆好姿势,但是他们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他们抱住我们,把我们按倒在地,动作非常粗暴。他们甚至没让我先把我的婴孩放下来。其中一个男人抱住我,扯去我的披身和斗篷。我的婴孩掉了下来,他也没有注意。”
  “当他干完后,”
  奥达继续说,“另一个男人正又要来搞我,但他们中间一个男人看到我的婴孩,将她捡起,交给我,发现她已死了。这是当她掉下来时,她的头撞在岩石上撞死的。然后.那个发现我女儿的男人说了许多响声的话,立刻带领他们一起离开了。当我们的猎人们回来时,我们告诉他们,他们随即开拔,离开那边,返回自己的山洞。那时,我的配偶待我很好;他也为我的女儿死亡而忧伤。我很高兴,当我失去女儿后很快我发现我的图腾又被打败。我甚至一次妇女诅咒都没有过,我想我的图腾看到我失去女儿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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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决定让我再有一个以弥补她的失去。这就是我为什么想再生一个女儿的缘故,我并不是真想一定要有一个女儿。”
  艾拉说:“我感到悲伤。如果我失去杜尔克,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几乎只能有这一次。我将把尤拉的事告诉大莫格乌;我敢肯定他会与布仑谈的,他喜欢我的儿子。我想布仑也会同意。这要比在我们自己部落找一个愿意匹配给畸形男子的妇女要容易得多。”
  奥达说;“这个妇女将感谢女巫医,我能保证将她训练好,艾格哈。她将成为一个好女人,不像她的母亲。布仑的部落有最高的地位}我的配偶将会同意的。如果他知道布仑的部落里有尤拉的位置.他不会对我那样发憨了。他一直告诉我,我的女儿没有什么用,仅仅是一个负担,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地位。等到尤拉长大后,我会告诉她不用为找不到配偶犯愁。一个妇女如果没有男子要她,将使她非常困难。”
  高个子白肤色的妇女回答:“我知道,我将尽可能快地告诉大莫格乌。”
  当奥达离开后,艾拉陷入忧郁和心事重重之中。尤芭知道她需要静思而不去打扰她。艾拉想,可怜的奥达,她是快乐的,有一个好的配偶和一个正常的婴孩,就是那些男人们来了,破坏了一切。为什么他们事先不作个信号?他们难道看不见奥达有一个婴孩吗?那些外族的男人们,他们像勃劳德一样坏。甚至更坏。至少勃劳德会让她先把婴孩放下来。可恨的男人们只知道他们的泄欲!家族的男人们和外族的男人们都是一路货。
  当她在沉思时,她的思想又想到外族人。外族男人们,他们的面貌像我。谁是外族人啊?伊扎说,我是出生于他们的,为什么我对外族人什么也回忆不起来?我甚至想不起他们的面貌。他们住在哪里?我不知道外族的男人是什么模样?艾拉回忆在她山洞附近静水潭里照出她的脸型,想象一个有她脸型的男子。但是,当她想象一个男子时,勃劳德的影像闯入她的脑际,在她内心的一闪念间,混淆的感情交织在她的头脑之中。 428
  外族的男人们!必然是如此!奥达说,他们中一人在她身上泄欲,从那以后她一次都没有过妇女诅咒,然后她生出尤拉。正像勃劳德在我身上泄欲后生出杜尔克一样。那人是外族。而我是外族所生,但是奥达和勃劳德都是本家族的。尤拉并不比杜尔克畸形得更甚。杜尔克是一半属于我。一半属于家族,‘尤拉也是如此。或更具体地说。尤拉一半是奥达的,另一半是杀死她婴孩的男人的。可见杜尔克的生命是由勃劳德开始的——靠他的器官,而不是靠他的图腾的精灵。
  但是.与奥达在一起的另两个妇女并没有生出畸形的婴孩。男人们和女人们经常干这种事,如果每次都能创始一个婴孩,那么,世界上没有别的就只有婴孩的了。可能克莱伯说的也对,婴儿的创始是由于妇女的图腾被打败;可是没有一个妇女见过吞下什么图腾的要素,而是一个男人放进他的器官所起的作用,然后发生与妇女图腾的要素相混合的结果,这是说,生出的耍孩不仅归因于妇女方面,也归因于男子方面。
  为什么恰恰勃劳德与我干这件事?我渴望有一个要儿,我的穴狮图腾知道我的迫切心情,但是勃劳德恨我,他也恨杜尔克。还有什么人会与我干呢?可以说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对我有兴趣,我太丑了。勃劳德与我干是由于他知道我非常恨他。是不是我的穴狮图腾知道勃劳德的图腾会最后战胜它?他的要素必然是强大的}奥茄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布拉克和格雷夫必然也是勃劳德的器官干出来的,像杜尔克一样。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是同胞?是兄弟?像布仑和克莱伯一样?布仑一定也在爱菠拉身内产生了勃劳德。除非另有别的男人;这有可能是别的男人,也许不是。男人们通常不送信号给首领的配偶,没有人找爱菠拉泄欲,因为这是不礼貌的。勃劳德也不喜欢别人分享奥茄。在猎猛犸时,克罗格常常找奥芙拉泄欲。每个人都看到他有泄欲的要求,古夫是很体谅人的。即使德路盖也干过一两次。
  如果布仑生勃劳德,而勃劳德生杜尔克,是不是说明杜尔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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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布仑的一部分?布拉克和格雷夫也有布仑的一部分?布仑和克莱伯是同胞;他们由同一母亲所生,也可能由同一个男人所生。那人是前任前领。这是不是意味着杜尔克也有克莱伯的一部分?那么伊扎呢?她是一个同胞。艾拉想到这里,摇摇头,太令人混淆了。
  勃劳德是生了杜尔克。我怀疑开始时是否我的豳腾引导勃劳德给我信号?这太令人可怕了,可能这是另一次对我的考验,也可能没有其他途径了。我的图腾必然知道的,必然是计划这样干的。它知道我如何渴望一个婴孩,它也曾给我过信号告诉我杜尔克能活下去。如果勃劳德知道这一点原因会不会又激怒他?他非常恨我。他却给了我一件我所最渴望的东西。
  “艾拉,”
  尤芭说,打断了她奔驰的思想,“我刚才看到克莱伯和布仑进山洞里去了。现在时间已晚,我们要去备餐,克莱伯应该饿了。”
  杜尔克已经熟睡。当艾拉将他抱起时,他醒了,但又迅速安静下来。偎依在斗篷内他母亲的乳房旁。我想布仑必然会让尤拉过来做杜尔克的配偶。她走入主人部落的山洞内时一路想着。他们是合适的一对,比奥达想象的更好。但是我自己怎么办呢?我能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配偶呢?
  最后两个部落到达时,艾拉又经历了一次类似的考验,不过程度略为缓和,使她又通过一道关口。现在,10个部落全部会齐,聚集在一起的约有250个同样模样的家族人,中间唯独有一个不同于众的高个子、皮肤白晰的妇女鹤立鸡群般地混杂在里面。她不论走到哪里·都受到家族人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受到人们的注目。不过·虽然她的长相不同,却没有一个人能在她的行为举动上,找出任何可以指责的理由。艾拉已做到极端小心行事,无懈可击,为其他任何人所不及。 430
  她绝不显出她的特殊举动——在她自已的山洞里,遇到气氛轻松的时候,有时就不免有所显露。她从不失声大笑,甚至微笑也有所收敛,从不从她眼睛里掉出一滴眼泪,从不大步走路同时甩动手臂,露出非妇女行动的倾向。她成为一个家族德行的模范,一个年轻女管家的榜样——虽然没有一个人这样评定她。在她的部落外已没有人认为她是一个行动异常的妇女。这就使得她的存在为大家所接受。根据尤芭的推测,他们已习惯与艾拉相处一起。这次家族大会将举行很多活动,人们更无暇去打听一个长相奇异的妇女有什么新鲜事儿。
  维持这样一个大量人数的集合体,住在山洞互相接近的环境内,过一个不算短暂的时期,确非易事。这里需要合作、协调和大量的礼节。10个部落的首领更远为忙碌,不像过去只为自己部落成员操心那样容易}各部落的成员加在一起产生成倍的问题。
  为了供应所参加大会人们的食品,必须组织猎人远出打猎。在部落内,各个猎人的地位和等级名次都已确定,管理比较容易,当两个或更多部落在一起狩猎时,便会产生种种问题。混编后部落首领的地位名次根据家族大会中确定的部落名次排定,但是以下的人员就不易安排。他们开始尝试不同的编排方式,然后小心地更换位置,使得投有一个人有意见。当竞技开始后,管理工作将趋于容易。此时,不再派出狩猎小队,不必首先明确男人们的相对地位。
  妇女们的植物采集小队也有她们的问题。这里有太多的妇女参加选择多种多样植物的采集。一个地区的可采植物还投有采够就已告耗竭。各部落带来晾干的食物供应自己部落的伙食,但仍需补充新鲜的食品,这些更受欢迎。主人部落在家族大会会期前先到远离山洞的地方采集,但即使采用如此好客的做法,也满足不了所需。他们虽然没有像储备过冬食品那样限定时间组织长途旅行出去采集,但作为主人的部落仍然建立了许多额外储备。等到会期过后,山洞附近可食用的植物完全枯竭耗尽。
  山洞附近有丰富的供水,这是融化的雪水在就近小溪中流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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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火用木柴却十分珍贵。除了下雨天外,烹调在山洞外进行。各部落以部落整体为单位烹煮食物,而不是分火塘烹制。即使如此,大部分干燥的倒地树木和许多活树的枝条,都被烧光。这些被烧去的枝条需要一至两个季度以上时间才能复长。山洞周围的环境到了家族大会开完后完全变了样。
  食物供应不是仅有的问题,废物处理也在问题中具有同等的重要性。人的粪便和垃圾必须有地方倾倒。不仅要在山洞内有居住面积,还要有烹煮食物的地方、集合的地方、进行竞技、跳舞和宴会的地方,以及人们休息活动的地方。组织活动本身不是一件小事。所有活动包括在没完没了的讨论和调解中和充满强烈的竞争气氛中进行。习俗和传统在平息许多冲突方面起很大作用,在这里又是发挥布仑领导才能的场地。
  克莱伯乐意参加家族大会是因为大会中有许多同行的人。但他不是唯一一个为这个原因而乐意参加的人。布仑也乐意与一些权力与他相仿的人竞争。他的竞争是为着支配其他部落首领而斗争。解释古代的族规有时需要作极细致的剖析,布仑有作出决定的能力。他不仅具有坚持己见的执着性格,也知道什么时候应尊重别人的意见。布仑当选为第一首领是有他的道理的。他知道什么时候要强制执行-,什么时候应安慰解释一下,什么时候要制造舆论以及什么时候就坚持已见。·各部落集合在一起,总应该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出来,把权力主义者的首领们团结为一个有内聚力、能工作的集合体,至少在大会举行期间是如此。布仑就属于这类的人物。他在就任他自己部落的首领时候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如果他曾经丢失脸面,他的自我怀疑将使他失去锐气。在缺乏肯定他自已判断力的基础上,会使他丧失自信心而对自己作出的决定产生怀疑。在这种气氛下,他就无法面对大会和其他首领。但是,这次他在既表现权威又能作出必要妥协的背景下,坚持了家族绝不屈从的传统,允许他对艾拉作出让步。当一旦对他的威胁过去后,他开始对艾拉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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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拉曾尝试强迫他作出决定。据她解释,这一做法是在家族习俗的允许范围之内,不属于悖逆一类的行为。然而,她是一名妇女,应知道她自己的地位,这样做是不妥当的。于是,她果然有所觉醒,及时看到并纠正她做法的错误。当后来她指给布仑看小山洞的位置时,布仑私下里惊异在她十分衰弱的情况下能到达那里确属不易。他想如果一名男子也能做到像她一样的话,就将被誉为具有苦乐不以为意和坚忍不拔意志的好男儿。布仑崇尚勇敢、决断、坚忍等那些显示力量的优秀品格。虽然艾拉是一个妇女,布仑由衷地佩服她的勇气。
  “如果佐格在这里的话,他能赢得弹石竞技的冠军,”
  克罗格做着手势说,“没有一个人能击败他。”
  “只有艾拉除外,她不能参加竞技真太可惜了。”
  古夫说。
  “我们不需要一名妇女去赢得一场竞赛,”
  勃劳德做着手势说。“弹石竞技算不了什么。布仑的流星石投掷将能够取胜,他以往一直是胜利取得者。还有奔跑和梭枪刺穿竞赛也要举行。”
  德路盖说:“伏奥德早已取得赛跑冠军,他有足够实力取胜奔跑和梭枪刺穿竞赛。果恩的棍棒竞赛表现出色。”
  勃劳德接着说:“大家等着我们表演猎猛犸舞吧,我们部落必能一举夺魁。狩猎舞蹈是许多庆祝仪式中必须包括的一部分。偶尔在一次特别兴奋的狩猎活动后也自动演出。勃劳德对此深感兴趣。他知道他擅长于表演狩猎时的兴奋神色和戏剧效果,并喜欢成为观众的注意力中心。
  但是,表演狩猎舞蹈的目的不仅是供家族人娱乐.而且起指导作用。通过用少量道具而演出的哑剧给年轻猎人和其他部落学习狩猎的战术和策略。这是发展和分享狩猎技术的一种途径。如果他们被问到,部落在复杂的竞技中优胜者的奖励是什么?每个人将会同意,这就是公认的同行第一的地位。但是还有另一种奖威,虽然不是明言的,这就是通过竞技提高了他们为生存所必需的狩猎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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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恩说;“如果你领演狩猎舞蹈的话,我们将能获胜,勃劳德。”
  这个10岁孩子即将成人,仍然像偶像般崇拜这位未来的首领。勃劳德为了讨好这个吹捧他的孩子,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同意他参加成人们的讨论。
  勃劳德说:“你的赛跑成绩没有被录取,那是太可惜了,伏恩。我一直看着你;差不多快接近终点你又跑偏了。不过,这是一次很好的练习,为下次参赛作准备。”
  伏恩听到这样鼓励的话感到很激动。
  德路盖作着手势道:“我们还有一次好机会,但是,可能我们不能胜利。果恩是强有力的,他与你的摔交比赛将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勃劳德。我怕你赢不了他。诺格的■把手为他配偶的儿子果恩感到骄傲;他是上次家族大会以后才成长的。我想他是这次大会中最雄壮的人了。”
  古夫说:“他强壮有力,真棒!这次表现在他赢了棍棒比赛,但是勃劳德动作较快,几乎一样强壮有力。果恩与第二名勃劳德的成绩非常接近。”
  克罗格插话说,“诺兹的弹石技术很好。我想他必然在上次家族大会时看到过佐格的弹石技术,因此他决心练好;他不愿让一个比他老的人再次打败他。如果他对流星石的练习也一样注意,将成为布仑的劲敌。伏奥德是一名快跑手,原来我以为你一定能赢他,勃劳德。但是他胜了你,不过那次也是非常接近。你只比他落后一步。”
  格洛德作着手语说:“德路盖做出最好的石器。”
  这位谈话简短的男子从来不主动发表评论。
  德路盖回答:“选择最好的石器制品带到这里来参加比赛是一回事,格洛德。但是在众目睽睽下制作出好石器又是一回事。这要靠运气。那个诺格部落的年轻人制作石器很有技能。”
  古夫鼓励他说:“就因为他年轻,在参加竞赛时有你的优势,你对竞赛有很多经验,能更好地集中注意力做出很好的制品,但是他会神经很紧张而造成失误。”
  “但这仍然要靠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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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罗格说:“他们都靠好运气。我总想着我们的老多夫能讲故事,他比谁都讲得好。”
  古夫做着手势说:“你总想着他,克罗格。这种竞赛很难评定。甚至有些妇女就能讲很好的故事。”
  克罗格说:“故事讲得再好也没有像狩猎舞蹈那样令人兴奋。我看见诺格的部落正在谈论如何猎犀牛的事,他们见我到来时就停止不谈了。他们会演出那次狩猎实况的。”
  奥茄羞怯地向男人们走来,做着手势表示晚餐已准备就绪,请他们用餐。他们挥手叫她回去。她希望他们早点来就餐。因为等候时间过长,会耽误她与另外一些妇女一起看故事。她们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故事。讲故事通常是由老妇人用哑剧的形式演出古老传说和家族的历史。这些故事用来教育年轻人,但是所有人都感到是一种娱乐:悲伤故事使人心碎,快乐故事带来愉快和鼓舞;滑稽故事甚至使他们在烦恼的时候也能觉得有点儿可笑。
  奥茄回到洞口附近的火堆旁,做着手势向妇女们说:“我想他们现在不饿。”
  奥美拉说:“但我看他们不久会来的。我希望他们用完餐后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
  ’
  爱菠拉接着说:“布仑也即将回来。首领们的会议应该开完了;但我不知道大莫格乌在哪里?”
  尤蔻说:“他很早就与莫格乌们进洞内去了。他们应该在里面的祭神室内。没有听说他们什么时候出来。我们要不要等他?”
  艾拉说:“我会给他留点吃的东西的。当他准备宗教仪式时,他常常忘记吃东西。他还习惯吃冷的食物,有时我想他喜欢吃凉的。我们就不等候他了,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看哪!她们故事已经开始了。我们看不到第一出故事了。一欧娜带着失望的表情做着手势。
  阿葛说:“这没有办法,欧娜。在男人们吃完以前我们是不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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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卡安慰她说;“我们不会错过很多故事,欧娜。故事通宵进行。明天男人们将表演他们精采的狩猎舞,同意让我们看。这会使你很高兴吧?”
  欧娜说:“我就最喜欢看妇女们表演的故事。”
  “勃劳德说,我们部落要表演猛犸狩猎舞。他说我们肯定能赢得比赛。布仑要他领头演出。”
  奥茄做着手语,眼睛露出骄傲的神色。 ’艾拉做着手势说:“这将使我们高兴,欧娜。我记得当勃劳德通过成丁仪式时领演过一次狩猎舞。我那时甚至还不会谈话,也不认识任何一个人,但当时我感到很激动。”
  妇女们开始用餐后,一面担心地等候着。她们眼睛望着场地一端一群集合的妇女们。
  “爱菠拉,领大家去看故事吧,我们还有些事需要讨论。”
  布仑做着手势。
  妇女们抱着婴孩,领着幼童们赶向一大群人围着的老妇人。她正在开始一个新的故事。
  “……并且,伟大的冰山的母亲……”
  艾拉做着手势说-“赶快,她正在讲关于杜尔克的传说。我不能错过这个故事;我最喜欢。”
  爱菠拉说:“这个故事谁都知道,艾拉。”
  ’
  布仑部落的妇女们找到坐的地方,迅速地被吸引到故事的情节里去。
  “她讲得有一点不一样。”
  艾拉看过一会儿后做着手势说。
  尤藩回答:“每个部落的故事版本总有点微小的差别,而且每个说故事的人有她自己的一套.但这是同一个故事。你听惯多夫的故事。他是男人,他更多了解男人的部分。一个妇女讲故事时,讲母亲部分讲得详细,不仅有伟大冰山的母亲,还有其他母亲。当讲到杜尔克和其他年轻人要离开部落时,他们的母亲多么悲伤r
  艾拉记得地震时尤藩失去了她的儿子。那位妇女体会到失去儿子的悲痛。这个传说的新版本也对艾拉给予新的意义。她听后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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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切得紧锁双眉。我的儿子也名叫杜尔克。我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艾拉紧紧地抱住她的婴儿。不,不会的。我已差一点失去过他一次了,现在危险早已过去了,是吗?
  布仑站在山洞口空地一侧的边缘,仔细地估量他与树桩间的距离,眉间冒着汗珠。一阵轻风吹来,飘起他几绺松散的头发,使他稍感凉快。其它砍去树枝的树干,围在洞熊的周围形成栅栏。这阵和风仅仅是对人逗弄一下。它不能减轻照在多尘的空地上令人窒息的下午太阳的肆虐。但是这阵习习微风却给紧张地围观在洞熊周围的人群稍稍松一口气。
  布仑静静地像围观的人一样叉开两腿站着,他的右臂下垂,手中抓住他的流星石的皮带,下面垂着三个沉重的石球。石球用皮革包裹·使皮革干燥收缩紧裹着石球,然后用三根不等长的编辫的皮带相连。布仑希望赢得这次流星石比赛,不仅由于竞技的目的——虽然这也是重要的——更由于他要向其他首领表明,他没有丧失争取第一的雄心。
  把艾拉带来家族大会使他付出了代价。在此以前,他知道他和他的部落业已完全习惯与她相处。她也能如此破格地来这里后短时间内使其他部落的人接受她。可是,虽然大莫格乌维持他的领导地位,却仍然没有说服其余莫格乌相信艾拉是伊扎家系的女巫医。他们不同意让她制作饮料,宁可不饮用这种由多种草根制作的特殊饮料。丧失伊扎的女巫医家系地位,又多了一条打翻布仑岌岌可危首席地位的理由。
  如果,布仑的部落在各种竞技中得不到第一,他肯定要丧失地位。虽然·比赛还在进行中,其结果远不能预料。但是,即使在竞技中赢得冠军,也不能保证他的部落的第一位置,不过能给他均等的评比机会中增添几分。这里面有许多因素决定名次的排列,作为家族大会主人的部落具有优势,所以诺格的部落是他最强硬的竞争对手·如果竞技结果,诺格部落以接近的成绩屈居第二,诺格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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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足够背景获得首席地位。诺格知道布仑的部落是他最无情的劲敌。布仑则全力以赴企图保持地位。
  布仑眯着眼瞄准树桩,以十分清楚可见的动作,使出他的全部力量,将流星石甩出去,使旁观者几乎停止了呼吸。接着,三个石球绕着中心旋转起来,使静止的武器变为一片模糊的运动,向树桩飞去。只见石球击中目标,但弹了出去,没有缠在树桩上。布仑走过去拾起他的流星石,让诺兹站在他的位置上。如果诺兹完全没有击中目标,则布仑得胜,如果他也击中树桩,他们再比赛一次。但如诺兹的流星石缠在树桩上,则胜利属于诺兹的。
  布仑站在边线之外,脸上毫无表情,忍住了急于握住护身符的心情,但内心念叨着请求他的图腾帮助。诺兹没有这套内心过程。他拿起小的皮袋绕着他的颈部转,闭一下眼睛,然后又看看目标,突然以迅捷的动作使流星石飞出去。只见流星石击中目标,并缠绕在树桩上。布仑凭他多年来坚定的自我控制,没有把失望的情绪表现出来。诺兹胜利了,使布仑感到他的地位继续往下滑。
  布仑仍站在他的位置上,看着三张兽皮被抬到场地上来。一张兽皮用绳蒙在一株腐烂的树桩上。这是一棵巨大的老树,它的顶部有锯齿状的断裂面,高度略高于一般男子,另一张兽皮盖在一根长满青苔的倒下树段上,这棵树段是生长在树林边缘具有相当大直径.的树木,被石头斫倒;第三张兽皮摊开铺在地上,四角用石头压住。这三张兽皮的位置摆成一个各边近乎相等的三角形.每个部落选出一名男子参加这项竞技,他们按上一届部落地位名次高低在摊开的兽皮附近排成一行。另外有许多男子各人手里拿着一支大多由紫杉制作,也有白桦、白杨、或柳制作的削尖的梭枪,跑向各个目标旁。
  初赛由每两人一组进行。首先上来两个较低等级部落所选拔的年轻男子。每人手里握着一支梭枪,并排站着紧张地等候,眼睛盯着诺格。诺格发出开始信号后,他们一齐冲向竖立的木桩,将他们的梭枪使劲刺穿皮革,刺人树桩内——似乎皮革下是一头野兽。他们对准了野兽的心脏进行刺杀。然后,他们从等侯在目标旁的自己 438
  部落人手里接过第二支梭枪,以全速奔向倒下的木段,把第二支梭枪戳入。他们又抓住第三支梭枪,其中一人显然领先。他跑到铺在地上的兽皮旁,深深地把梭枪扎入,尽可能地接近兽皮的中心部位,然后举起双臂,表示胜利。
  初赛结束后,场地上留下第一轮比赛中优胜的5个人。其中3个排成一行,进行第二轮比赛。三人比赛中最后一名与余下的两人作第三轮比赛。然后,比赛中最后的一名出场,不参加比赛。名列第二的还有机会与第二轮比赛的第二名争夺决赛权。最后,场地上留下3名进行决赛-这3名中包括2次胜利者两名,和最后比赛中领先者一名。参加决赛的3人是勃劳德、伏奥德和诺格部落的果恩。
  在这3人中。果恩跑了4次比赛才获得决赛权,而其余两人只参加两次,仍然精力充沛。果恩赢了两人间初赛,但当3人比赛时,落在第三名。他与余下的两人比赛得第二,然后又与他得第三名那次得第二的人作两人比赛,这次他胜了。依靠他的彻底的勇气和耐力,他终于取得决赛权,赢得在场每个人的赞扬。
  当3人排成一排即将开始最后决赛时,布仑从场地中站出来。
  他说,“诺格,我想如果把比赛稍稍延后一下,让果恩有机会休息一会儿,会使这次决赛完成得更好。我想你的二把手配偶的儿子理应得到这份待遇。”
  在场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布仑站得高表示公正,不管勃劳德频频怒视着他。这项建议把他自己部落放在与诺格部落平等的地位,放弃了勃劳德与一个早巳疲惫不堪的人比赛的优势,显出布仑的大公无私,诺格很难拒绝。布仑迅速对情势作出权衡,如果勃劳德输了,他的部落会失去第一的地位;但如勃劳德赢了,布仑的大公无私表现会提高他的声望,并赢得他全家族人的信任和深刻的印象,虽然这种信任和印象布仑自己会全然无所感觉。果恩得到休息以后,糟力充沛,无疑极有可能赢得比赛,但如最终仍由勃劳德获胜的话,这种胜利才是胜得堂皇,令人信服。而且,这种做法会更加公平。
  人们重新聚集在空地上,时间已到下午较晚时候.经暂停后.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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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弛下来的情绪又紧张起来。而且更为紧张。3个年轻男子经过休息后,现在如生龙活虎般伸展一下肌肉,并掂量梭枪的重量,好找出正确的平衡点。古夫和别部落另外两名男子站在树桩旁边,克罗格则和另外两人站到卧倒的木段边。勃劳德、果恩和伏奥德并肩排成一行,眼睛注视着诺格,等候他施发号令。主人部落的首领举起了手臂,突然迅速落下,3个男子立即起跑。
  伏奥德跑在前头,勃劳德紧接着他的脚跟,果恩脚步沉重地在后面猛追。当勃劳德把梭枪刺入腐烂的树桩时,伏奥德已伸手拿到第二支梭枪。果恩进发出新的加速度,促使勃劳德争先冲向卧倒的木段,伏奥德仍然领先。当伏奥德把他的梭枪刺向善皮盖着的木段时,勃劳德正好赶到,但是伏奥德把梭枪刺在隐藏的木瘤节上,卡嗒一声他的梭枪掉在地上。他赶忙拾起,重新投刺,勃劳德和果恩已通过,并向前跑去。伏奥德抓起他第三支枪紧赶上去,但已无法赶过他们两人。
  勃劳德和果恩跑向最后标靶,他们的腿猛烈升降,心房剧烈跳动。果恩开始追上勃劳德,渐渐跑在前面。勃劳德看到眼前一个宽肩膀的巨人挡在他的面前十分恼怒.他觉得继续向前冲刺时他的肺快爆炸,他努力加速他的每一块肌肉和第一条肌腱。果恩在快于勃劳德一瞬间到达展铺在地上的兽皮处。但当他举起他的手臂时,勃劳德从他胁下冲进,把他的梭枪刺透坚韧的皮革插在兽皮上。果恩的枪在下一心率跳动的瞬间插入。他晚了心率跳动一下的瞬间。
  当勃劳德脚步慢下来到停止时,布仑部落的猾人们围拢来。布仑看着他们,眼睛里闪烁着骄傲。他的心房几乎也与勃劳德跳动得一样快-他为他配偶的儿子的每一步提心吊胆,现在结束了。在紧张的过去一些时间内,布仑曾肯定勃劳蓖会输,但勃劳德施展出全身的潜力,并取得胜利。这是一次决定性的比赛,由于这次胜利,他又获得一次当上首席部落的机会。布仑想,我年纪老了。我在流星石比赛中失利,但勃劳德不,勃劳德赢了.可能现在正是时候,可把部落的首领位置让给他。我能让他当上首领,正好在这里宣布。我 440
  要继续战斗取得第一部落的地位,让他带着荣誉回去。通过这次比赛,他应得的。我将宣布!我现在立即告诉他,
  布仑等候着,直到男人们都向他祝贺完毕,然后走近到这个年轻男子面前,看出勃劳德的快乐.他将要发现接受很大的荣誉。这是他赛出好成绩后相应的报酬,也是布仑唯一能给予他配偶的儿子最宝贵的礼物。
  布仑。”
  勃劳德看见首领后首先开口。“你为什么要拖延比赛时间?我差一点几乎要输了。如果你不给他休息的时阊,我能轻易地击败他。你不关心我们部落获得第一的地位吗?”
  他使性子地作着手势。“你是不是想到下一次家族大会时你会太老当不了首领吗?如果我即将当上首领的话,至少你今天应该傲的是让我一开始就当上第一部落的首领,像过去曾经为你所做的那样。”
  布仑被勃劳德的这一顿谩骂式的抢白怔住了,他后退一步。他努力控制他即将发生的怒气。布仑想:你不懂得,我想你将永远不会懂得。只有出于我的帮助,我们的部落才能得到第一,并保住第一。但是,如果你当了首领将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啊.勃劳德?这个部落能保持第一多久啊?得意的神色从他的眼里消逝了。一股巨大的悲哀笼罩着他,但是布仑也控制住了。他不露声色。他推测。也许他还太年轻,可能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再增加一点经验。我曾经向他由衷地解释过吗?现在布仑要努力忘掉他确实没有向勃劳德详细地解释过。
  “勃劳德,如果果恩在精疲力尽时参加比赛;你能像现在赢得那样完美吗?别的部落能相信你能在他不疲乏的情况下击败他吗?只有现在这种方式才肯定你是胜了,你应该这样想。你干得好,我配偶的儿子,”
  布仑温和地作着手势。“你在比赛中表现出色。一一 勃劳德虽然怀恨在心,但他仍然敬重这个男子甚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人。他忍不住要向他发泄。在这一瞬间,勃劳德意识中预感到,布仑给出如此口头嘉奖,他必然要给出些什么好处,正像他在成丁狩猎完成第一次杀伤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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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布仑。你是对的。现在这种方式使每个人知道我胜了,他们知道我比果恩强。”
  “有了这次比赛的胜利,并且德路盖赢了石器制作竞赛,如果今晚我们的猛犸狩猎舞叉获胜利,则我们肯定能得到第一名的地位。”
  克罗格满怀信心地说。“你将会被选上参加洞熊庆典仪式,勃劳德。”
  当勃劳德步行回山洞内时,更多男人围在他的周围。向他祝贺。布仑看着他进去,又看见果恩也走进洞内、四周围着诺格部落的人。一个老年男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作着鼓励的姿态。
  布仑想:诺格的二把手有权利为他配偶的儿子骄傲。勃劳德虽然在竞赛中取得胜利,但我不能保证他是一个好的继承人。布仑为此感到忧心忡忡,他努力控制自已,想把它埋藏得深深地,但却无法从他心中清除出去。不过,勃劳德仍然是他配偶的儿子,他心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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