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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列斯 论工人阶级

_5 马恩列斯(前苏联)
本来意义上的社会主义的和共产主义的体系,如圣西门、傅立叶、欧文等人的体系,是在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尚未发展的最初时期出现的,关于这个时期,我们在前面已经叙述过了。
这些体系的发明家们虽然曾经看出阶级的对立,看出统治着的社会本身内部的破坏因素的作用,但是他们没有看出无产阶级方面的任何历史首创作用,没有看出无产阶级所特有的任何政治运动。
既然阶级对抗是随着工业的发展而发展的,所以这些发明家同样也还不可能发现无产阶级解放的物质条件,于是他们就去探求那应该能够造就这种条件的社会科学、社会规律。
这样,社会的活动就要由他们个人的发明活动来代替,实现解放的历史条件就要由幻想的条件来代替,无产阶级逐步向前组织成为阶级的进程就要由按照他们臆想出来的方案组织社会的努力来代替。在他们看来,今后全世界的历史都归结为他们那些社会计划的宣传和实现。
诚然,他们也意识到他们在这些计划中主要是拥护工人阶级。这一受苦最深的阶级的利益。在他们的心目中,无产阶级只是作为这个受苦最深的阶级才存在的。
可是,不大发展的阶级斗争形式以及他们本身的生活地位,却使他们自以为是高高超出这种阶级对抗之上的人物。他们要改善社会一切成员的生活,甚至连那些处境极优的成员也包括在内。因此,他们总是不加区别地向整个社会呼吁,甚至主要是向统治阶级呼吁。根据他们的意见,人们只要理解他们的体系,就会承认这种体系是建设最美好社会的最优良的计划。
因此,他们拒绝一切政治行动,特别是拒绝一切革命行动,他们想用和平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企图通过一些细小的、当然不会成功的试验,用实例的力量来为新的社会福音开拓道路。
这种幻想的未来社会方案,是在无产阶级还处于很不发展状态,因而对本身所处地位还抱着一种幻想的时候产生的,是从无产阶级希望社会总改造的最初的充满预感的激动中产生的。
但是,这些社会主义的和共产主义的著作也包含有批判的成分。这些著作抨击现存社会的全部基础。因此,它们提供了启发工人意识的极为宝贵的材料。它们关于未来社会的一些积极的结论,例如消灭城乡之间的对立,消灭家庭,消灭私人发财制度,消灭雇佣劳动制,提倡社会和谐,把国家变成单纯的管理生产的机关等,所有这些原理无非都是表明消灭阶级对立的必要,但是由于这种阶级对立在当时还刚刚开始发展,它们当时所知道的只是这种对立的最初的无定形的模糊表现。因此,这些原理也就还带有完全空想的性质。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500—501页。
批判的空想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意义,是与历史的发展进程成反比例的。阶级斗争愈发展和愈具有确定的形式,那末,这种幻想超出阶级斗争的意图,这种用幻想办法克服阶级斗争的态度,就愈失去任何实际意义和任何理论根据。所以,虽然这些体系的创始人在许多方面也曾经是革命的,但是他们的信徒却就总是组成一些反动的宗派。这些信徒无视无产阶级在历史上继续向前发展的事实,还是死守着他们的老师们的一些陈旧观点。所以,他们一贯地一再企图削弱阶级斗争,调和对立。他们还在梦想用试验办法来实现自己的社会空想,梦想创办单个的“法伦斯泰尔”,梦想建立所谓“国内移民区”,梦想创立小“伊加利亚”即创立袖珍版的新耶路撒冷,——而为了建造这一切空中楼阁,他们就不得不去央求资产阶级放软心肠,解囊施舍。他们渐渐地堕落而与上面讲过的那些反动的或保守的社会主义者成为一丘之貉了,不同处只在于他们更为一贯迂腐,更加狂信自己那一套社会科学能奏奇功异效罢了。
所以,他们就忿怒地反对工人的一切政治运动,认为这种运动只是由于盲目地不相信新的福声才发生的。
在英国有欧文主义者,在法国有傅立叶主义者,前者反对宪章派,后者反对改革派。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501一502页。
在这个时候,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间的对立还很不发展。在英国刚刚产生的大工业,在法国还完全没有。但是,一方面,只有大工业才能发展那些使生产方式的变革成为绝对必要的冲突——不仅是大工业所产生的各个阶级之间的冲突,而且是它所产生的生产力和交换形式本身之间的冲突,另一方面,大工业又正是通过这些巨大的生产力来发展解决这些冲突所必需的手段。因此,如果说,在1800年左右,新的社会制度所产生的冲突还只是在开始形成,那末,解决这些冲突的手段就更是这样了。虽然巴黎的无财产的群众在恐怖时代曾有一瞬间夺得了统治权,但是他们只是以此证明了,他们的统治在当时的条件下是不可能的。在当时才刚刚作为新阶级的胚胎从这些无财产的群众中分离出来的无产阶级,还完全无力采取独立的政治行动,表现为一个被压迫的受苦的等级,无力帮助自己,最多只能从外面、从上面取得帮助。
这种历史情况也决定了社会主义创始人(指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编者)的观点。不成熟的理论,是和不成熟的资本主义生产状况、不成熟的阶级状况相适应的。解决社会问题的办法还隐藏在不发达的经济关系中,所以只有从头脑中产生出来。社会所表现出来的只是弊病,消除这些弊病是思维着的理性的任务。于是就必需发明一套新的更完善的社会制度,并且通过宣传,可能时通过典型示范,把它从外面强加于社会。这种新的社会制度是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空想的,它愈是制定得详尽周密,就愈是要陷入纯粹的幻想。
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878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第282—283页。
所有的社会主义宗派的创始人都属于那样一个时期,那时工人阶级自己一方面还没有在资本主义社会本身的发展进程中得到足够的锻炼并被充分地组织起来,以便作为历史动力登上世界舞台;另一方面,他们取得解放的物质条件在旧世界本身内部也还没有充分成熟起来。工人阶级的贫困状态是存在着的,但是他们开展自己的运动的条件尚未具备。各乌托邦宗派的创始人虽然在批判现存社会时明确地描述了社会运动的目的——废除雇佣劳动制度及其一切实行阶级统治的经济条件,但是他们既不能在社会本身中找到改造它的物质条件,也不能在工人阶级身上找到运动的有组织的力量和对运动的认识。他们企图用新社会的幻想图景和方案来弥补运动所缺乏的历史条件,并且认为宣传这些空想的图景和方案是真正的救世之道。从工人阶级运动成为现实运动的时刻起,各种幻想的乌托邦消逝了,——这不是因为工人阶级放弃了这些乌托邦主义者所追求的目的,而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实现这一目的的现实手段,——但是起来代替乌托邦的,,是对运动的历史条件的真正洞见以及工人阶级的战斗组织的日益积聚力量。但是,乌托邦主义者宣布的运动的两个最后目的,也是巴黎革命和国际所宣布的最后目的。只是手段不同了,运动的现实条件也不再掩没在乌托邦寓言的云雾之中了。因此,无产阶级的这些以保护人自居的朋友们之百般曲解这次革命所响亮地宣布的社会主义趋向,只不过是受自己无知的欺骗而已。如果这些人认为工人运动的先知们的那些乌托邦创造仍然是“社会革命”,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认为社会革命仍然是“乌托邦的”,那末过错并不在巴黎无产阶级身上。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初稿》(1871年4月—5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603—604页。
……初期的社会主义是空想社会主义。这种社会主义批评资本主义社会,指斥它,咒骂它,幻想消灭它,幻想有比较好的制度出现,劝导富人,说剥削是不道德的。
但总空想社会主义不能指出真正的出路。它既不会阐明资本主义制度下雇佣奴隶制的本质,又不会发现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也不会找到能够成为新社会的创造者的社会力量。
列宁:《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1913年8月),《列宁选集》第2卷第445页。
德国的理论上的社会主义永远不会忘记,它是依靠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这三位思想家而确立起来的。虽然这三位思想家的学说含有十分虚幻和空想的性质,但他们终究是属于一切时代最伟大的智士之列的,他们天才地预示了我们现在已经科学地证明了其正确性的无数真理。
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第二版序言的补充》(1874年7月1日),《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300-301页。
现代社会主义是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的阶级冲突在工人阶级头脑中的观念的反映
现在大家几乎都承认,现存的社会制度是由现在的统治阶级即资产阶级创立的。资产阶级所固有的生产方式(从马克思以来称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同封建制度的地方特权,等级特权以及相互的人身束缚不相容的;资产阶级摧毁了封建制度,并且在它的废墟上建立了资产阶级的社会制度,建立了自由竞争、自由迁徙、商品所有者平等的王国,以及资产阶级的一切美妙东西。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现在可以自由发展了。自从蒸汽和新的工具机把旧的工场手工业变成大工业以后,在资产阶级领导下造成的生产力,就以前所未闻的速度和前所未闻的规模发展起来了。但是,正如从前工场手工业以及在它影响下进一步发展了的手工业同封建的行会桎梏发生冲突一样,大工业得到比较充分的发展时就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用来限制它的框框发生冲突了。新的生产力已经超过了这种生产力的资产阶级利用形式,生产力和生产方式之间的这种冲突,并不是像人的原罪和神的正义的冲突那样产生于人的头脑中,而是实际地、客观地、在我们之外、甚至不依赖于引起这种冲突的那些人的意志或行动而存在着。现代社会主义不过是这种实际冲突在思想上的反映,是它在头脑中、首先是在那个直接吃到它的苦头的阶级即工人阶级的头脑中的观念的反映。
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878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第292—293页。
共产主义的产生是由于大工业以及和大工业相伴而生的一些现象:世界市场的形成和随之而来的无法控制的竞争;具有日趋严重的破坏性和普遍性的商业危机,这种危机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世界市场的危机;无产阶级的形成和资本的积聚以及由此产生的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在共产主义作为理论的时候,那么它就是无产阶级立场在这个斗争中的理论表现,是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的理论概括。
恩格斯:《共产主义者和卡尔.海因岑》(1847年9月—10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12页。
这些消除一切社会祸害的实际建议(指普鲁东及米尔柏格关于解决住宅等问题的建议。编者),这些社会的万应灵丹,无论何时何地都是那些当无产阶级运动还在幼年时出现的宗派创始人制造出来的。蒲鲁东也是其中之一。无产阶级的发展把这些襁褓扔在一边,并在工人阶级本身中培养出一种认识:再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些预先虚构出来适用于一切场合的“实际解决办法”更不切实际的了,相反地,实际的社会主义是在于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各个方面的正确认识。对具有这种认识的工人阶级说来,要在每个具体场合决定应该反对哪些社会机构,以及应该怎样进行自己的主要打击,无论何时都是不会发生困难的。
恩格斯:《论住宅问题》(1872年5月~1873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321页。
工人的理论思维能力
《资本论》在德国工人阶级广大范围内迅速得到理解,是对我的劳动的最好的报酬。一个在经济方面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的人,维也纳的工厂主迈尔先生,在普法战争期间发行的一本小册子中说得很对:被认为是德国世袭财产的卓越的理论思维能力,已在德国的所谓有教养的阶级中完全消失了,但在德国工人阶级中复活了。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第二版《跋》(1873年1月24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15页。
幸而这个阶级(指无产阶级。编者)的生活条件本身就给他们一种实际的教育,这种教育不但代替了学校里的那一套废物,而且还清除了和那一套废物纠缠在一起的乱七八糟的宗教观念的毒素,甚至还把工人置于英国全民族的运动的前列。贫困教人去祈祷,而更重要得多的是教人去思考和行动。英国工人几乎都不会读,更不会写,但是他们自己的和全民族的利益是什么,他们却知道得很清楚。资产阶级的特殊利益是什么,他们能够从这个资产阶级那里得到些什么,他们也是知道的。虽然他们不会写,可是他们会说,并且会在大庭广众之中说。虽然他们不会算,可是他们对政治经济学概念的理解足以使他们看穿主张取消谷物税的资产者,并且驳倒他们。虽然他们完全不了解教士们费尽心机给他们讲的天国的问题,可是他们很了解人间的即政治的和社会的问题。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98—399页。
德国工人同欧洲其他各国工人比较起来,有两大优越之处。第一,他们属于欧洲最有理论修养的民族,他们保持了德国那些所谓“有教养的人”几乎完全丧失了的理论感。如果不是先有德国哲学,特别是黑格尔哲学,那末德国科学社会主义,即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唯一的科学社会主义,就决不可能创立。如果工人没有理论感,那末这个科学社会主义就决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深入他们的血肉。这两个优越之处无限重大,从以下的事实就可以看出。一方面,英国工人运动虽然单个行业有很好的组织,但是前进得非常缓慢,其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对于一切理论的漠视;另一方面,法国人和比利时人由于原有形式的蒲鲁东主义的传播而发生混乱和动摇,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则由于被巴枯宁滑稽化了的蒲鲁东主义的传播而发生混乱和动摇。
第二个优越之处,就是德国人参加工人运动,差不多比各国人都迟。德国的理论上的社会主义永远不会忘记,它是依靠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这三位思想家而确立起来的。虽然这三位思想家的学说含有十分虚幻和空想的性质,但他们终究是属于一切时代最伟大的智士之列的,他们天才地预示了我们现在已经科学地证明了其正确性的无数真理。同理论上的社会主义一样,德国的实践的工人运动也永远不应当忘记,它是依靠英国和法国的运动而发展起来的,它能够直接利用英国和法国的运动用很高的代价换来的经验,而在现在避免它们当时往往无法避免的那些错误。如果没有英国工联运动和法国工人政治斗争的榜样,如果没有特别是巴黎公社所给予的那种巨大的推动,我们现在会处在什么境地呢?
必须承认,德国工人非常巧妙地利用了自己地位的有利之处。自从有工人运动以来,斗争是第一次在其所有三方面——理论方面、政治方面和实践经济方面(反抗资本家)互相配合,互相联系,有计划地进行着。德国工人运动所以强大有力和不可战胜,也正是由于这种可以说是向心的攻击。
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一八七〇年版序言的补充》(1874年7日1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565—566页
谈到德国工人总的文化、知识的水平或者他们的接受文化知识的能力,那我就提醒读者注意魏特林的天才著作,不管这些著作在论述的技巧方面如何不如蒲鲁东,但在理论方面有很多地方却胜过他。资产阶级及其哲学家和科学家哪里有一部论述资产阶级解放(政治解放)的著作能和魏特林的“和谐与自由的保证”一书媲美呢?只要把德国的政治论著中的那种俗不可耐畏首畏尾的平庸气拿来和德国工人的这种史无前例光辉灿烂的处女作比较一下,只要把无产阶级巨大的童鞋拿来和德国资产阶级的矮小的政治烂鞋比较一下,我们就能够预言德国的灰姑娘将来必然长成一个大力士。应该承认,德国无产阶级是欧洲无产阶级的理论家,正如同英国无产阶级是它的经济学家,法国无产阶级是它的政治家一样。必须承认,德国进行社会革命的能力是典型的,可是它对于政治革命的无能也是典型的。因为德国资产阶级的无能就是德国政治上的无能,同样,德国无产阶级的能力——即使不谈德国的理论——就是德国社会的能力。德国哲学和政治的发展之间的不相称并不是什么反常现象。这种不相称是必然的.一个哲学的民族只有在社会主义里面才能找到适合于它的实践,因而也只有在无产阶级身上才能找到解放自己的积极因素。
马克思:《评“普鲁士人”的“普鲁士国王和社会改革”一文》(1844年7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83页—484页。
德国人的理论兴趣,现在只是在工人阶级中还没有衰退,继续存在着。在这里,它是根除不了的。在这里,没有对地位、利益的任何顾虑,没有乞求上司庇护的念头。反之,科学愈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越加符合于工人的利益和愿望。在劳动发展史中找到了理解全部社会史的锁钥的新派别,一开始就主要是面向工人阶级的,并且得到了工人阶级的同情,这种同情,它在官方科学那里是既寻找不到也期望不到的。德国的工人运动是德国古典哲学的继承者。
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1886年初),《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54页。
第三节 工人阶级的世界观
马克思的哲学和经济学指明了无产阶级的社会地位和出路
哲学把无产阶级当做自己的物质武器,同样地,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做自己的精神武器,思想的闪电一旦真正射入这块没有触动过的人民园地,德国人就会解放成为人。
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1843年末—1844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67页。
德国人的解放就是人的解放。这个解放的头脑是哲学,它的心脏是无产阶级。哲学不消灭无产阶级,就不能成为现实,无产阶级不把哲学变为现实,就不能消灭自己。
马克思:《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1843年末—1844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467页。
……资产阶级产生了自己的对立物——无产阶级,跟着又引起了新的阶级斗争,这个斗争在资产阶级最终夺得政权之前就已爆发了。正如资产阶级在反对贵族的斗争中一度按照传统抱有神学世界观一样,无产阶级起初也从敌人那里学会了法学的思维方式,并从中寻找反对资产阶级的武器。无产阶级的第一批政党组织,以及它们的理论代表都是完全站在法学的“权利基础”之上的,只不过他们为自己奠立的“权利基础”和资产阶级的“权利基础”不同而已。一方面,就法律平等必须用社会平等做补充这一点而言,平等的要求是扩大了;另一方面,从亚当.斯密的论点——劳动是一切财富的源泉,但劳动产品必须从劳动者手中分给地主和资本家共享——中得出了一个结论:这种分配是不正义的,必须彻底废除,或者至少把它改变得有利于劳动者。但是早期社会主义者中最杰出的思想家——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就已感觉到,在这个问题上如果单纯停留在法学的“权利基础”上,就不能消除资产阶级一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特别是现代大工业生产方式所造成的灾难,这就使他们完全抛开法学政治领域,并宣称一切政治斗争都是无益的。
要适当表现和全面概括工人阶级因其经济状况而产生的求解放的愿望,上面两种见解都同样是不恰当的。平等的要求也好,十足劳动收入的要求也好,当需要从法学上来具体表述它们的时候,都会陷入无法解决的矛盾,而且问题的实质,即生产方式的改造,则多少没有被触及。伟大的空想主义者放弃了政治斗争。同时就是放弃了阶级斗争,也就是放弃了他们捍卫其利益的那个阶级的唯一可能的活动方式。两种观点都脱离了它们赖以存在的历史背景;双方都诉诸感情,一方诉诸正义感,另一方诉诸人性感。双方都给自己的要求披上虔诚愿望的外衣,至于这些要求为什么恰恰应当在现在而不是在一千年以前或一千年以后实现,那是无法说的。
工人阶级由于封建主义的生产方式转变为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而被剥夺了生产资料的任何所有权,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机制而一代传一代地处于这种毫无财产的状态,他们是不能在资产阶级的法学幻影中充分表达自己生活状况的。只有当工人阶级不是带着有色的法学眼镜,而是如实地观察事物的时候,它才能亲自彻底认清自己的生活状况。在这方面马克思的唯物史观帮助了工人阶级,他证明;人们的一切法律、政治、哲学、宗教等等观念归根结蒂都是从他们的经济生活条件、从他们的生产方式和产品交换方式中引导出来的。由此便产生了适合干无产阶级的生活条件和斗争条件的世界观,和工人无财产相适应的只能是他们头脑中无幻想。现在这个无产阶级的世界观正在全球环行。
恩格斯:《法学家的社会主义》(1886年11月—12月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546—548页。
只有马克思的哲学唯物主义,才给无产阶级指明了摆脱精神奴役的出路,一切被压迫阶级一直受着这种精神奴役的痛苦。只有马克思的经济学说,才阐明了无产阶级在整个资本主义制度中的真正地位。
在全世界上,从美洲到日本,从瑞典到南非洲,无产阶级的独立组织正在不断地增加。无产阶级一面进行阶级斗争,一面受到教育和训练,他们摆脱着资产阶级社会的偏见,日益紧密地团结起来,并且学习怎样估计自己的成绩,锻炼自己的力量和不可遏止地成长起来。
列宁:《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和三个组成部分》(1913年8月),《列宁全集》第19卷第8页。
正像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历来为繁茂芜杂的意识形态所掩盖着的一个简单事实: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因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为基础,人们的国家制度、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做得相反。
不仅如此。马克思还发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由于剩余价值的发现,这里就豁然开朗了,而先前无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或者社会主义批评家所做的一切研究都只是在黑暗中摸索。
一生中能有这样两个发现,该是很够了。甚至只要能作出一个这样的发现,也已经是幸福的了。但是马克思在他所研究的每一个领域(甚至在数学领域)都有独到的发现,这样的领域是很多的,而且其中任何一个领域他都不是肤浅地研究的。
这位科学巨匠就是这样。但是这在他身上远不是主要的。在马克思看来,科学是一种在历史上起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任何一门理论科学中的每一个新发现,即使它的实际应用甚至还无法预见,都使马克思感到衷心喜悦,但是当有了立即会对工业、对一般历史发展产生革命影响的发现的时候,他的喜悦就完全不同了。
恩格斯:《卡尔.马克思的葬仪》(1883年3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374—375页。
在马克思使自己的名字永垂于科学史册的许多重要发现中,这里我们只能谈到两点。
第一点就是他在整个世界史观上实现了变革。以前所有对于历史的见解,都以下述观念为基础:一切历史变动的最终原因,应当到人们变动着的思想中去寻求,并且在一切历史变动中,最重要的、决定全部历史的是政治变动。可是,人的思想究竟从哪里来的,政治变动的动因又是什么——关于这一点,没有人发问过。只有在法国史学家和部分英国史学家的新学派中,才产生了一种信念,认为欧洲历史的动力——至少从中世纪起——是新兴资产阶级为争取社会和政治的统治同封建贵族所作的斗争。而马克思则证明,过去的全部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全部纷繁和复杂的政治斗争中,问题的中心始终是社会阶级的社会和政治的统治,即旧的阶级要保持统治,新兴的阶级要争得统治。可是,这些阶级是由于什么而产生和存在的呢?是由于当时存在的物质的、可以实际感觉到的条件,即各该时代社会借以生产和交换必要生活资料的那些条件……从这个观点来看,在充分认识了该阶段社会经济状况(而我们那些历史学专家却完全没有这种认识)的条件下,一切历史现像都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来说明,而每一历史时期的观念和思想也同样可以极其简单地由这一时期的生活的经济条件以及由这些条件决定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来说明。历史破天荒第一次被安置在它的真正基础上,一个很明显而以前完全被人忽略的事实,即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就是说首先必须劳动,然后才能争取统治,从事政治、宗教和哲学等等,——这一很明显的事实在历史上应有的权威此时终于被承认了。
恩格斯:《卡尔.马克思》(1877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21—123页。
这种新的历史观,对于社会主义的观点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它证明了:过去的全部历史都是在阶级对抗和阶级斗争中发展的,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剥削阶级和被剥削阶级是一直存在的;人类的大多数总是注定要从事艰苦的劳动和过着悲惨的生活。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只是因为在人类发展的以前一切阶段上,生产还是如此不发达,以致历史的发展只能在这种对抗形式中进行,历史的进步整个说来只是极少数特权者的事,广大群众则不得不为自己谋取微薄的生活资料,而且还必须为特权者不断增殖财富。这种历史观以上述方法对以往的阶级统治作了自然而合理的解释,不然这种阶级统治就只能用人的恶意来解释,可是这同一个历史观还没我们得到这样的信念:由于现时生产力的巨大发展,把人分成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剥削者和被剥削者的最后根据,至少在最先进的国家里已经消失了;统治的大资产阶级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它不但不能再领导社会,甚至变成了生产发展的障碍,如各国的商业危机——尤其是最近的一次大崩溃——和工业受压抑的状况就是证明;历史的领导权已经转到无产阶级手中,转到这个由于自己的整个社会地位只有用完全消灭任何阶级统治、任何奴役和任何剥削的方法才能解放自己的阶级手中;社会生产力已经发展到资产阶级不能控制的程度,只等待联合起来的无产阶级去掌握它,以便建立这样一种制度,使社会的每一成员不仅有可能参加生产,而且有可能参加社会财富的分配和管理,并通过有计划地组织全部生产,使社会生产力及其所制成的产品增长到能够保证每个人的一切合理的需要日益得到满足的程度。
恩格斯:《卡尔.马克思》(1877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23页—124页。
马克思的第二个重要发现,就是彻底弄清了资本和劳动的关系,换句话说,就是揭露了在现代社会内,在现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是怎样进行的。自从政治经济学提出了劳动是一切财富和一切价值的源泉这个原理以后,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个问题:雇佣工人拿到的不是他的劳动所生产的全部价值量,而必须把一部分价值交给资本家,这一情况怎么能和上面的原理相容呢?不论是资产阶级经济学者或是社会主义者都企图对这个问题作出有科学根据的答复,但都徒劳无功,直到最后才由马克思作出了解答。他的解答如下: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是以两个社会阶级的存在为前提的,一方面是资本家阶级,他们占有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另一方面是无产阶级,他们没有这一切而仅有一种商品即劳动力可以出卖,而他们是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力以获取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但是商品价值是由商品生产中、从而也是商品再生产中物化的社会必要劳动量决定的;所以,一个平常人一天、一月或一年的劳动力的价值,是由维持这一天、一月或一年的劳动力所必需的生活资料数量里面物化的劳动量来决定的。假定一个工人一天的生活资料需要六小时的劳动来生产,或者也可以说,它们所包含的劳动相当于六小时的劳动量,在这种场合,一天的劳动力的价值,还要表现为体现六小时劳动的货币量。再假定说,雇用这个工人的资本家付给他这个数目,即付给他劳动力的全部价值。这样,如果工人每天给这个资本家做六小时的工,那他就完全抵偿了资本家的支出,即以六小时的劳动抵偿了六小时的劳动。在这种场合,这个资本家当然是什么也没有得到;因此,他对事情有完全不同的想法,他说,我购买这个工人的劳动力不是六个小时,而是一整天,因此他就根据情况强迫工人劳动八小时、十小时、十二小时、十四小时或者更多的时间,所以第七、第八和以后各小时的产品就是无偿劳动的产品,直接落到资本家的腰包里。这样,给这个资本家做事的工人,不仅再生产着他那由资本家付酬的劳动力的价值,而且还额外地生产剩余价值,这种剩余价值起先被这个资本家所占有,然后按一定的经济规律在整个资本家阶级中进行分配,组成为地租、利润、资本积累的源泉,即非劳动阶级所消费或积累的一切财富的源泉。这样也就证明了,现代资本家,也像奴隶主或剥削农奴劳动的封建主一样,是靠占有他人无偿劳动发财致富的,而所有这些剥削形式彼此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占有这种无偿劳动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这样一来,有产阶级的所谓现代社会制度中占支配地位的是公道、正义、权利平等、义务平等和利益普遍协调这一类虚伪的空话,就失去了最后的根据,于是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就像以前的各种社会一样被揭穿:它也是微不足道的并且不断缩减的少数人剥削绝大多数人的庞大机构。
恩格斯:《卡尔.马克思》(1877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24—125页。
马克思主义是世界各文明国家工人运动的理论和纲领
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的观点和学说的体系。马克思是十九世纪人类三个最先进国家中三种主要思潮的继承人和天才的完成者。这三种主要思潮就是: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同法国一般革命学说相连的法国社会主义。马克思的观点极其彻底而严整,这是马克思的敌人也承认的,这些观点总起来就构成现代唯物主义和现代科学社会主义——世界各文明国家工人运动的理论和纲领。
列宁:《卡尔.马克思》(1914年7月—11月),《列宁选集》第2卷第580页。
目前国际社会民主运动正处于思想动摇的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学说一向被认为是革命理论的牢固基础,但是,现在到处都有人说这些学说不完备和过时了。凡自称为社会民主党人并且打算用社会民主党的机关报发表意见的人,都应该以明确的态度对待这个远非德国社会民主党人才关心的问题。
我们完全站在马克思理论的基础上,因为它第一次把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科学,给这个科学奠定了巩固的基础,规划了继续发展和详细研究这个科学所应遵循的道路。它揭示了现代资本主义经济的实质,说明了雇用工人、购买劳动力怎样掩盖着一小撮资本家、土地占有者、厂主、矿山主等等对千百万贫苦人民的奴役。它表明了现代资本主义发展的全部进程怎样使小生产逐渐受大生产的排挤,怎样创造条件,使社会主义社会制度成为可能和必然。它教导我们透过那些积习、政治手腕、奥妙的法律和诡辩的学说看出阶级斗争,看出形形色色的有产阶级同广大的贫苦人民,同领导一切贫苦人民的无产阶级的斗争。它说明了革命的社会主义政党的真正任务不是臆造种种改造社会的计划,不是劝导资本家及其走狗改善工人的处境,不是策划密谋,而是组织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领导这一斗争,争取达到最终目的——由无产阶级取得政权和组织社会主义社会。
列宁:《我们的纲领》(1899年下半年),《列宁选集》第1卷第202页。
你们读过和听说过:主要由马克思创立的共产主义理论,共产主义科学,即马克思主义学说,已经不再是十九世纪一位天才的社会主义者的著作,而成了全世界千百万无产者的学说,千百万无产者已经在运用这个学说同资本主义作斗争。如果你们要问,为什么马克思的学说能够掌握最革命阶级的千百万人的心灵,那你们只能得到一个回答:这是因为马克思依靠了人类在资本主义制度下所获得的那些知识的坚固基础,马克思研究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了解到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会走向共产主义,更主要的是他完全依据对资本主义社会所作的最确切、最缜密和最深刻的研究,借助于充分领会以往的科学所提供的全部知识而证实了这个结论。凡是人类社会所创造的一切,他都用批判的态度加以审查,任何一点也没有忽略过去。凡是人类思想所建树的一切,他都重新探讨过,批判过,在工人运动中检验过,于是就得出了那些被资产阶级狭隘性所限制或被资产阶级偏见束缚住的人所不能得出的结论。
列宁:《青年团的任务》(1920年10月2日),《列宁选集》第4卷,第347页。
谁要是拥护工人运动的真正统一,他就应当服从觉悟工人的多数,他就不得反对马克思主义的纲领和马克思主义的策略。
列宁:《民粹派和“派别组织的暴力”》(1914年5月9日)《列宁全集》第20卷第286页。
现代社会生活的轴心是阶级斗争。在这个斗争进程中,每个阶级都以自己的思想体系为指南。资产阶级有自己的思想体系,这就是所谓自由主义。无产阶级也有自己的思想体系,大家知道,这就是社会主义。
决不能认为自由主义是什么不可分割的整体:它适应着资产阶级中各个不同的阶层而分为各种不同的派别。
社会主义也不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它也包含各种不同的派别。
斯大林:《无政府主义还是社会主义》(1906年12月),《斯大林全集》第1卷第271页。
理论是概括起来的各国工人运动的经验。当然,离开革命实践的理论是空洞的理论,而不以革命理论为指南的实践是盲目的实践。可是,理论如果是在和革命实践密切联系中形成的,那末它就能成为工人运动的极伟大的力量,因为理论,而且只有理论,才能使运动具有信心,使它有确定方针的能力,使它能了解周围事变的内部联系,因为理论,而且只有理论,才能使实践不仅了解各阶级在目前如何行进和向哪里行进,而且了解这些阶级在最近的将来会如何行进和向哪里行进。不是别人而正是列宁说过和重复过几十次下面这个著名的原理: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运动。”(见《列宁全集》第4版第5卷第341页)
列宁比谁都更了解理论的重要意义,特别是对于我们党这样一个党的重要意义,因为我们党负有国际无产阶级的先进战士的作用,因为我们党处于复杂的国内环境和国际环境中。
斯大林:《论列宁主义的基础》(1924年4月),《斯大林全集》第6卷第79—80页。
一方面由于德国工人具有这种有利的地位,另一方面由于英国工人运动具有岛国的特点,而法国工人运动又受到暴力的镇压,所以现在德国工人是处于无产阶级斗争的前列。事变究竟容许他们把这种光荣地位占据多久,这是不能预先断言的。但是,可以相信,只要他们还占据这个地位,他们就能很好地执行这个地位所加给他们的种种责任。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在斗争和鼓动的各个方面都加倍努力。特别是领袖们有责任越来越透彻地理解种种理论问题,越来越多地摆脱那些属于旧世界观的传统词句的影响,而时时刻刻地注意到:社会主义自从成为科学以来,就要求人们把它当做科学看待,就是说,要求人们去研究它。必须以高度的热情把由此获得的日益明确的意识传布到工人群众中去,……
恩格斯:《<德国农民战争>一八七〇年版序言的补充》(1874年7月1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566—567页。
首先值得注意的是,近来“宣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测量欧洲大陆大工业发展的一种尺度。某一国家的大工业愈发展,该国工人想要弄清他们作为工人阶级在有产阶级面前所处地位的愿望也就愈强烈,工人中间的社会主义运动也就愈扩大,对“宣言”的需求也就愈增长。这样,根据“宣言”用某国文字销行的份数,不仅可以相当准确地判断该国工人运动的状况,而且可以相当准确地判断该国大工业发展的程度。
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92年波兰文版序言》(1892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329页。
马克思和恩格斯对工人阶级的历史功绩
因为马克思首先是一个革命家。以某种方式参加推翻资本主义社会及其所建立的国家制度的事业,参加赖有他才第一次意识到本身地位和要求,意识到本身解放条件的现代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这实际上就是他毕生的使命。斗争是他得心应手的事情。而他进行斗争的热烈、顽强和卓有成效,是很少见的。最早的《莱茵报》(1842年),巴黎的《前进报》(1844年),《德意志—布鲁塞尔报》(1847年),《新莱茵报》(1848—1849年),《纽约每日论坛报》(1852—1861年),以及许多富有战斗性的小册子,在巴黎、布鲁塞尔和伦敦各组织中的工作,最后是创立伟大的国际工人协会,作为这一切工作的完成——老实说,协会的这位创始人即使别的什么也没有做,也可以拿这一成果引以自豪。
恩格斯:《卡尔.马克思的葬仪》(1883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375—376页。
自地球上有资本家和工人以来,没有一本书像我们面前这本书(指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编者)那样,对于工人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资本和劳动的关系,是我们现代全部社会体系所依以旋转的轴心,这种关系在这里第一次作了科学的说明,而这种说明之透彻和精辟,只有一个德国人才能做得到。欧文、圣西门、傅立叶的著作是有价值的,并且将来也是有价值的,可是要攀登最高点把现代社会关系的全部领域看得明白而且一览无遗,就像一个观察者站在最高的山巅观赏下面的山景那样,这只有待诸一个德国人。
恩格斯:《卡.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书评——为(民主周报)作》,(1868年5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第263页。
马克思与恩格斯对工人阶级的功绩,可以用一句话来表示:他们教工人阶级认识到和意识到自己的作用,用科学代替了梦想。
列宁:《弗里德里希.恩格斯》(1895年),《列宁全集》第2卷第2页。
马克思和恩格斯最先指出,工人阶级及其要求是现代经济制度的必然产物,因为现代经济制度除了造成资产阶级以外,同时必然造成并组织着无产阶级。他们指出,能使人类摆脱现在所受的灾难的,并不是个别高尚人物善意的尝试,而是有组织的无产阶级所进行的阶级斗争。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的科学著作中,最先说明了社会主义并不是梦想家的臆造,而是现代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最终目标和必然结果。到现在为止的全部有记载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都是某些社会阶级统治和战胜另一些阶级的历史。这种情形,在阶级斗争与阶级统治的基础即私有制与混乱的社会生产尚未消灭以前,是会继续下去的。无产阶级的利益要求毁灭这种基础,所以有组织的工人自觉进行的阶级斗争,也就应该向这种基础开火。而任何阶级斗争都是政治斗争。
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种见解,现在已为正在争取自己解放的全体无产阶级所领会了,但是当这两位朋友在四十年代参加社会主义的宣传与当时的社会运动时,这样的意见还是全新的东西。当时许多有才能的或庸碌无能的人,正直的或寡廉鲜耻的人,都醉心于争取政治自由的斗争,醉心于反对皇帝、警察和神甫的专横暴戾的斗争,而看不见资产阶级利益与无产阶级利益的对立。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工人能成为独立的社会力量。另一方面,当时有许多梦想家,甚至往往是些天才的人物,都以为只要劝导统治者与统治阶级相信现代社会制度不合乎正义,就很容易在世界上建立和平与普遍福利。他们梦想不经过斗争就实现社会主义。最后,几乎当时所有的社会主义者和一般工人阶级的朋友,都认为无产阶级只是一个溃疮,他们怀着恐惧的心情来观察这个溃疮随着工业发展而增长的情形。因此,他们都想阻止工业与无产阶级的发展,阻止“历史车轮”的运转。与这种害怕无产阶级发展的普遍心理相反,马克思和恩格斯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无产阶级的不断增长上。无产者人数愈多,他们这一革命阶级的力量也就愈加强大,而社会主义的实现也就愈加逼近,愈有可能。
列宁:《弗里德里希.恩格斯》(1895年),《列宁全集》第2卷第1—2页。
马克思由于他在理论上和实践上的成就已经赢得了这样的地位,各国工人运动的最优秀的人物都充分信任他。他们在紧要关头都向他请教,而且总是发现他的建议是最好的。他已经在德国、法国、俄国赢得了这种地位,至于在比较小的国家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并不是马克思把自己的意见,更谈不上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而是这些人自己来向他求教的。马克思所起的特殊的和对运动极端重要的影响,就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上的。
恩格斯:《致爱.伯恩施坦》(1881年10月25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5卷第224—225页。
第四节 工人阶级的革命坚定性和自我牺牲精神
无产阶级所具有的这些品质是:自尊心非常强,决不肯对他们阿谀逢迎,眼光非常远大,决不肯被这些“民主派”先生们所利用,然而每次发生推翻现政权的运动的时候工人阶级总是拿起武器奔向前方,在任何革命运动中这些品质都直接体现着无产阶级的党。
恩格斯:《德国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1849年8月—1850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第218页。
英国工人,这已经不是普通说的英国人,不是像他的有钱的同胞那样的专会打算盘的大腹贾;他的感情丰富得多,他那北方人天生的冷漠被奔放的热情所抵销,这种热情已经控制了他。理智已经如此有力地促进了英国资产者利己主义天性的发展,使他所有的热情都受利己心的支配,并把他的情感的全部力量集中在追求金钱这一点上。而工人却没有这种理智,因此,工人的热情和外国人的一样强烈而不可抑制。英国的民族特征在工人身上消失了。
既然如我们所看到的,工人除了为改善自己的状况而进行反抗,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表现自己的人的感情的余地,那末工人自然就一定要在这种反抗中显出自己最动人、最高贵、最合乎人情的特性了。我们将看到,工人的全部力量、全部活动都正好是倾注于这方面的,甚至他们为了要获得普通教育而做的一切努力也都是与此有直接联系的。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500—501页。
色当会战以后,1870年9月,德国工人党执行委员会对自己的选民说,战争使欧洲工人运动的重心由法国转移到了德国,从而德国工人肩负起新的责任和更崇高的义务,要求他们作出新的努力。1877年证明了这一点的正确,同时还表明,德国无产阶级完全能够胜任他们所肩负的临时领导的任务。无论个别领袖犯了什么错误(错误很多,而且又是各种各样的),群众仍然坚决地、毫不动摇地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他们的坚毅精神、组织性和纪律性同德国历次资产阶级运动表现得十分突出的软弱无力、犹豫不决、逢迎和胆怯,形成了特别鲜明的对照。
恩格斯:《一八七七年的欧洲工人》(1878年2月中—8月中),《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139页。
彼得堡的工人只是俄国工人中的一小部分。但是彼得堡的工人是俄国工人阶级和全体劳动群众中的一支优秀的、先进的、最有觉悟的、最革命的、最坚决的、最少受空洞辞句诱惑、最少受无气节的绝望情绪影响、最少受资产阶级威吓的队伍。在各国历史中,当危急关头,甚至人数不多的先进阶级的先进队伍,竟能把全国人民吸引到自己周围,燃起了群众革命热情的火焰,而完成了伟大历史的功绩,这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列宁:《论饥荒》(1918年5月22日),《列宁全集》第27卷第369页。
第五节 工人阶级的道德
超人类社会的道德是没有的
我们驳斥一切想把任何道德教条当做永恒的、终极的、从此不变的道德规律强加给我们的企图,这种企图的借口是,道德的世界也有凌驾于历史和民族差别之上的不变的原则。相反地,我们断定,一切已往的道德论归根到底都是当时的社会经济状况的产物。而社会直到现在还是在阶级对立中运动的,所以道德始终是阶级的道德;它或者为统治阶级的统治和利益辩护,或者当被压迫阶级变得足够强大时,代表被压迫者对这个统治的反抗和他们的未来利益。在这里没有人怀疑,在道德方面也和人类知识的所有其他部门一样,总的说是有过进步的。但是我们还没有越出阶级道德。只有在不仅消灭了阶级对立,而且在实际生活中也忘却了这种对立的社会发展阶段上,超越阶级对立和超越对这种对立的回忆的、真正人的道德才成为可能。
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878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133—134页。
今天向我们宣扬的是什么样的道德呢?首先是由过去的宗教时代传下来的基督教的封建主义的道德,这种道德主要地又分成天主教的和新教的道德,其中又分成许多种类,从耶稣天主教的和正统新教的道德,直到松弛的启蒙的道德。和这些道德并列的,有现代资产阶级的道德,和资产阶级道德并列的,又有无产阶级的未来的道德,所以仅仅在欧洲最先进国家中,过去、现在和将来就提供了三大类同时并存的各自起着作用的道德论。哪一种是有真理性的呢?如果就绝对的终极性来说,哪一种也不是;但是,现在代表着现状的变革、代表着未来的那种道德,即无产阶级的道德,肯定拥有最多的能够长久保持的因素。
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878年6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132—134页。
我们摈弃从超人类和超阶级的概念中引来的这一切道德。我们说这是欺骗,这是为了地主和资本家的利益来愚弄工农,禁锢工农的头脑。
我们说,我们的道德完全服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利益。我们的道德是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利益中引伸出来的。
旧社会建筑在地主和资本家压迫全体工农的基础上。我们应当毁坏这个社会,应该打倒这些压迫者,为了这个目的就必须团结起来。而上帝是不会创造这种团结的。
只有工厂,只有受过训练的、从过去的沉睡中醒过来的无产阶级,才能创造这种团结。只有当这个阶级已经形成的时候,才有群众运动开展起来,这种运动已经造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情形,即无产阶级革命在一个最弱的国家中获得了胜利,这个国家三年来为了捍卫自己而击退了全世界资产阶级的进攻。同时我们看到,无产阶级革命在全世界日益增长着。现在我们可以根据实际经验来说,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创造这样一种团结一致的力量,它能领导分散的农民,并且经得起剥削者的一切进攻。只有这个阶级才能帮助劳动群众联合起来、团结起来,彻底捍卫和巩固共产主义社会,最终建成共产主义社会。
因此,我们说:在我们看来,超人类社会的道德是没有的,这是一种欺骗。我们的道德是服从于无产阶级阶级斗争的利益的。
这种阶级斗争究竟是什么呢?这就是推翻沙皇,打倒资本家,消灭资本家阶级。
列宁:《青年团的任务》(1920年10月2日),《列宁选集》》第4卷第352页。
工人阶级比起资产阶级来有另一种道德和习俗
工人比起资产阶级来,说的是另,一种习惯语,有另一套思想和观念,另一套习俗和道德原则,另一种宗教和政治。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他们彼此是这样地不相同,就好像他们是属于不同的种族一样。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恩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10页。
在日常生活中,工人比起资产者仁慈得多。我在上面已经说过,乞丐通常都几乎只向工人求乞,工人在帮助穷人方面无论如何比资产阶级做得多。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10页。
工人的仁慈也表现在其他各个方面,而且其表现形式也是令人愉快的。他们自己就是命途多舛的,所以他们能同情境况不好的人。在他们看来,每一个人都是人,而在资产者的眼光中,工人却不完全是人。所以工人是比较和气比较可亲的,虽然他们比有产阶级更迫切地需要钱,但他们并不那么贪财;对他们来说,金钱的价值只在于能用它来买东西,可是对资产者来说,金钱却具有一种为它本身所固有的特殊的价值,即偶像的价值,这样,它就使资产者变成了卑鄙龌龊的“财迷”。完全没有这种金钱崇拜感的工人,并不像资产者那样贪婪,资产者为了多赚钱不惜采取任何手段,认为生活的目的就是装满自己的钱袋。所以工人比资产者偏见少得多,看问题清楚得多,不戴上自私的眼镜来看一切。因为缺少教育,所以他没有宗教偏见。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11页。
穷困让工人在几条道路中进行选择:慢慢地饿死,立刻自杀,或者随便在什么地方见到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只要可能就拿走,干脆说,就是偷。如果大多数的人宁愿偷东西而不愿饿死或自杀,那我们是不应该奇怪的。当然,工人中间也有许多人很讲道德,即使弄得山穷水尽也不愿去偷,而这些也就是饿死或自杀的人。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01页。
对英国工人的性格有重大影响的另一个要素是爱尔兰工人向英格兰移民,这件事在这一点上的意义我们已经谈过了。一方面,如我们所看到的,它固然使英格兰工人的水平下降,使他们和文化隔绝,使他们的状况恶化;但同时,在另一方面,它也促进了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鸿沟的加深,从而加速了即将发生的危机的来临。问题在于,英国所患的社会病的过程和身体生病的过程是一样的;它按照一定的规律发展,它有它的危机,危机中最后和最厉害的一次就决定患者的命运。因为英国这个国家不会在这次最后的危机中灭亡,而相反地一定要从危机中复活更新,所以我们对于使这个病症加剧的一切因素都只能感到高兴。此外,爱尔兰移民之所以在这方面起了促进的作用,还因为这个运动把爱尔兰人的热情而生气勃勃的气质带到了英格兰并灌输给英国工人阶级。爱尔兰人和英格兰人之间的差别,在许多地方都很像法国人和德国人之间的差别。爱尔兰人比较轻浮、容易激动、热情奔放;英格兰人则沉着、坚毅、富于理智,他们相互来往,归根到底,对两方面都只会有好处。假使没有爱尔兰人那种慷慨到能做自我牺牲的、首先是受感情支配的性格掺合在英格兰工人阶级身上,假使不是爱尔兰血统的混合以及与爱尔兰人的经常来往使得英格兰人纯理智的冷静的性格变得柔和起来,那末英国资产阶级的冷酷的利己主义就会更加长久地保存在工人阶级中。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09—410页。
工人阶级的婚姻、家庭道德
只有在被压迫阶级中间,而在今天就是在无产阶级中间,性爱才可能成为并且确实成为对妇女的关系的常规,不管这种关系是否为官方所认可。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1884年8月底—5月26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84页。
Dear friend!(亲爱的朋友——编者注)建议您最好把小册子的提纲尽量写得详细些。不然,很多地方意思不明确。
有一个意见现在就应该提出来:
建议把第三节“(妇女)要求恋爱自由”全部删掉。
这的确不是无产阶级的要求,而是资产阶级的要求。
实际上,您是怎样理解这个要求的呢?这个要求可以理解成什么呢?
1.在爱情上摆脱物质(钱财的)要求?
2.摆脱物质上的操心?
3.摆脱宗教偏见?
4.摆脱父母之命etc?
5.摆脱“社会”的偏见?
6.摆脱(农民或者小市民或者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小天地?
7.摆脱法律、法院和警察的束缚?
8.摆脱爱情上的严肃态度?
9.摆脱生育子女的义务?
10,通奸的自由?等等。
我列举了许多(当然不是全部)不同的理解。您所理解的当然不是第八—十点,而是第一—七点,或者类似第一—七点的东西。
但是,如果是指第一—七点,那就应当选择另一种说法,因为恋爱自由这种说法不能确切地表达这个意思。
而您这本小册子的广大读者,必然会把“恋爱自由”理解为类似第八—十点的东西,以至违背您的本意。
正因为在现代社会里那些能说会道、爱吵爱闹、“高高在上的”阶级所理解的“恋爱自由”是第八—十点,所以这不是无产阶级的要求,而是资产阶级的要求。
对于无产阶级说来,最重要的是第一和第二点,其次是第七点,其实这并不是“恋爱自由”。
问题不在于您对这种要求的主观“理解”,而在于爱情上的阶级关系的客观逻辑。
列宁:《给印涅萨.阿尔曼德》(1915年1月17日),《列宁全集》第35卷第164—165页。
如果你在恋爱,但没有引起对方的反应,也就是说,如果你的爱作为爱没有引起对方的爱,如果你作为恋爱者通过你的生命表现没有使你成为被爱的人,那么你的爱就是无力的,就是不幸。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1844年4—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55页。
自从大工业迫使妇女走出家庭,进入劳动市场和工厂,而且往往把她们变为家庭的供养者以后,在无产者家庭中,除了自一夫一妻制出现以来就扎下了根的对妻子的虐待也许还遗留一些以外,男子的统治的最后残余也已失去了任何基础。这样一来,无产者的家庭,即使在最热烈的爱情和双方都保持最牢固的忠实的情况下,也不管有可能得到什么宗教的和世俗的祝福,也不再是严格意义上的一夫一妻制的家庭了。所以,一夫一妻的经常伴侣——杂婚和通奸,在这里只有极其微小的作用,妻子事实上收回了离婚的权利,当双方不能和睦相处时,他们就宁愿分离。一句话,无产者的婚姻之为一夫一妻制,是在这个名词的词源学意义上说的,决不是在这个名词的历史意义上说的。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1884年8月底—5月26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85页。
在现代家庭中丈夫对妻子的统治的独特性质,以及确立双方的真正社会平等的必要性和方法,只有当双方在法律上完全平等的时候,才会充分表现出来。那时就可以看出,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而要达到这一点,又要求个体家庭不再成为社会的经济单位。
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1884年3月底—5月26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87页。
当我终于弄清了问题的实质,了解到这一切都是为了说明根本用不着说明的你的结婚一事时,我禁不住笑了起来。如果所有无产者都这样瞻前顾后,那末无产阶级就要断子绝孙了,或者只有依靠非婚生子女才能蕃衍后代,而这种方式,作为一种大量现象,我们也许只有在已经不存在任何无产阶级的时候才能谈得上。因此,我衷心祝贺你终于克服了重重疑虑而自由地进行恋爱。你会发现,在困难的时刻,两个人在一起要比一个人好过些,我在相当长的时间中,有时是在非常艰苦的条件下体验到了这一点,而且从来没有后悔过。
恩格斯:《致爱德华.伯恩斯坦》(1886年10月9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532页。
关于卡尔(即卡尔.考茨基——编者注),您说,没有爱情,没有激情,他的本性就会死亡。如果这种本性表现为每两年就要求新的爱情,那末他自己应当承认,在目前情况下,这种本性或者应当加以抑制,或者就使他和别人都陷在无止境的悲剧冲突之中。
恩格斯:《致路易莎.考茨基》(1888年10月n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7卷第98页。
只有根本不会思考或根本不懂马克思主义的人,才会由此得出结论说:共和国有什么用,离婚自由有什么用,民主有什么用,民族自决有什么用!而马克思主义者却懂得,民主并不能消除阶级压迫,只会使阶级斗争变得更经常,更广泛,更公开,更尖锐。我们需要的正是这一点。离婚自由愈充分,妇女就愈明白,使她们作“家庭奴隶”的根源是资本主义,而不是无权。国家制度愈民主,工人就愈明白,一切罪恶的根源是资本主义,而不是无权。
列宁:《论对马克思主义的讽刺和“帝国主义经济主义”》(1916年8月10月),《列宁全集》第23卷第68页。
我感到对不起我的妻子。主要的负担都落在她的身上,实际上,她是对的。工作应该比婚姻更多产。
马克思:《马克思致恩格斯》(1851年7月31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第312页。
公妻制完全是资产阶级社会特有的现象,现在的卖淫就是这种公妻制的充分表现。卖淫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它将随着私有制的消失而消失。因此,共产主义组织并不实行公妻制,正好相反,它要消灭公妻制。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底—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71页。
无产阶级中间的一切家庭联系,愈是因为大工业的发展而陷于破坏,他们的子女愈是被变成简单的买卖对像和劳动工具,那末资产阶级的关于家庭和教育、关于父母和子女之间的亲密关系的那一套大话,就愈是令人听来作呕。
但是,你们共产党人是要实行公妻制的啊,——整个资产阶级异口同声地向我们这样叫喊。
资产者原来是把自己的妻子仅仅当作一种生产工具看待的。他们听说生产工具将要公共使用,自然就不能不联想到妇女也会遭遇到同样的命运。
他们连想也想不到,问题正在于要消灭妇女被当作简单生产工具看待的这种地位。
其实,我们的资产者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对于共产党人要实行莫须有的正式的公妻制表示惊骇,那是再可笑也没有的了。公妻制无须共产党人来实行,因为它差不多是一向就有的。
我们的资产者不以他们的无产者的妻子儿女受他们支配为满足,正式的娼妓就不必说了,他们还以互相诱奸妻子为其特别的享乐呢。
资产阶级的婚姻实际上是公妻制。所以至多也只能这样责备共产党人,说什么他们想用正式的、公开的公妻制来代替伪善地掩蔽着的公妻制。可是,只要现代的生产关系一消灭,那末从这种关系中产生出来的公妻制,即正式的和非正式的娼妓制,自然就会随之而消灭。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宣》(1847年12月—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86—487页。
工人中非道德现象产生的根源
在所有的英国学校里,道德教育总是和宗教教育连在一起,这种道德教育所产生的结果显而易见地丝毫不会比宗教教育好些。人们用来调节人对人的关系的简单原则,由于现存的社会条件,由于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本来就已经非常紊乱,而当这些原则和不可理解的宗教教条掺杂在一起,并以一种专横而无理由的训令的宗教形式出现时,就不能不使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工人感到非常莫名其妙。正像所有的权威、特别是童工调查委员会所承认的那样,学校对工人阶级的道德几乎没有任何影响。英国资产阶级自私自利到这样愚蠢、这样鼠目寸光的程度,甚至不肯花一点力量把现代的道德,把资产阶级为了自身的利益、为了使自身有保障而泡制出来的道德灌输给工人!日益衰老、懒惰的资产阶级连为自己打算都认为是太费力,是多余的了。当然,总有一天他们会后悔的,可是到那时就已经晚了。如果工人不懂得这种道德,不奉行这种道德的话,资产阶级无论如何是不该抱怨的。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99页。
可见工人不仅在身体方面和智力方面,而且在道德方面,都遭到统治阶级的摈弃和忽视。而资产阶级为工人准备的唯一的东西就是法律,当工人把它逼得太紧的时候,它就用法律来对付他们!就像工人是无理性的动物一样,对他们的教育工具只有一种:皮鞭——粗暴的,不能服人而只能吓唬人的力量。所以,这些被当做牲口看待的工人,不是真的逐渐变得像牲口一样,就是只有靠着对当权的资产阶级的烈火般的憎恨,靠着不可熄灭的内心激愤才能保持住人类应有的意识和感情,那是毫不足怪的。只要他们还对统治阶级感到愤怒,他们就仍然是人,但如果他们乖乖地让人把挽轭套在脖子上,只想把挽轭下的生活弄得比较过得去一些,而不想摆脱这个挽轭,那他们就真的变成牲口了。
这就是资产阶级为工人阶级的教育所做的一切。如果我们考虑到工人阶级在其他方面的生活条件,我们就无论如何也不能责备他们对统治阶级所抱的那种仇恨了。工人在学校里受不到的道德教育,也不会在其他的生活条件下受到,——至少受不到那种在资产阶级心目中还有某种意义的道德教育。工人的整个状况、他们周围的整个环境都促使他们道德堕落。他们穷,生活对于他们没有任何乐趣,他们几乎一点享受都得不到,法律的惩罚对他们也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克制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一定要让富人去享受他们的财富,而自己不从里面拿一份呢?无产者凭什么理由不去偷呢?当人们谈论“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时候,一切都讲得很冠冕堂皇,资产阶级听起来也很入耳。但是对没有任何财产的人来说,私有财产的神圣性也就自然不存在了。金钱是人间的上帝。资产者从无产者那里把钱抢走,从而真的把他们变成了无神论者。如果无产者成了无神论者,不再尊重这个人间上帝的神圣和威力,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当无产者穷到完全不能满足最迫切的生活需要,穷到要饭和饿肚子的时候,蔑视一切社会秩序的倾向也就愈来愈增长了。这一点资产阶级自己大半也是知道的。昔蒙兹指出,贫穷对精神所起的毁灭性的影响,正如酗酒之于身体一样。艾利生郡长也很详尽地告诉有产阶级,社会压迫对工人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99—401页。
但是生活的毫无保障、挣一天吃一天的日子,一句话,就是把英国工人造成无产者的那种东西,对他们的道德所起的破坏作用比贫穷还要厉害得多。在德国,我们的小农多半也穷,也常常缺这缺那,但是他们受偶然事件支配的程度却比较小,他们至少还有些固定的东西。但是无产者除了自己的两只手就什么也没有,昨天挣的今天就吃掉,受各种各样的偶然事件的支配,没有任何保证使自己能够获得最必要的生活必需品,——任何危机,主人的任何逞性都能使他失业,——这个无产者已经被置于人们所能想象的最令人愤怒的非人的地位了。奴隶的生存至少会因为他主人的私利而得到保证,农奴也还有一块用来养活他的土地,二者都至少还有不致于饿死的保障;而无产者却只有指靠自己,同时,人们又不许他把自己的力量变为完全可以指靠的力量。无产者为了改善自己的状况所能做的一切,在那些支配着他而他丝毫不能控制的偶然事件的长河中,不过是一滴而已。他是一个处在各种各样错综复杂的情况下的没有自由意志的物件,只要能够在若干时期内勉强活下去,就算幸运了。不言而喻,他的性格和生活方式就是由这些偶然情况决定的。他必须尽力设法不陷到这个漩涡底下去,设法挽救自己的人类的尊严(他要做到这一点,只有起来反抗资产阶级,反抗那个如此无情地剥削他、然后又听凭命运去摆布他并想使他永远处于这种非人地位的阶级),否则他就只好承认自己无法摆脱自己所处的境遇,于是也就不再做这种打算,而只是力图尽可能地利用有利时机去占些便宜就算了。储蓄对他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因为他能够储蓄起来的,最多也只能维持他几个星期的生活,而他一失业,就不会仅仅是几个星期的事。他不能长久地保有财产,假使他可能这样做,他就不再是工人了,另外会有人来补他的缺。这样,在他得到较多的工资的时候,他不好好地生活一下,又要做什么呢?在工资高的时候,工人的生活就“阔绰”起来,这是使英国资产者莫名其妙而且极为恼怒的。要知道,如果储蓄对人们并没有什么好处,而最后还是要成为蠹鱼和铁锈的牺牲品,也就是被资产阶级所吞没,那末,他们在可能享受一下的时候就享受,而不去储蓄,这不仅是十分自然的,甚至也是合理的。但是这种生活方式比别的任何生活都更使人堕落。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01—402页。
使工人道德沦丧的另一个根源就是他们的劳动的强制性。如果说自愿的生产活动是我们所知道的最高的享受,那末强制劳动就是一种最残酷最带侮辱性的痛苦。还有什么能比必须从早到晚整天地做那种自己讨厌的事情更可怕呢!工人愈是感到自己是人,他就愈是痛恨自己的工作,因为他感觉到这种工作是被迫的,对他自己说来是没有目的的。他为什么工作呢?是由于喜欢创造吗?是由于本能吗?决不是这样!他是为了钱,为了和工作本身毫无关系的东西而工作。他工作,因为他不得不工作,而且他要一连工作多少个钟头,单调得令人厌烦;如果他还保有些微久的感情的话,仅仅这一点就足以在最初几个星期内使他感到工作是一种痛苦。分工更把强制劳动所具有的使人动物化的这种作用增强了好多倍。在大多数的劳动部门里,工人的活动都被局限在琐碎的纯机械性的操作上,一分钟又一分钟固定不变地重复着,年年都是如此。如果一个人从童年起就每天有十二小时或十二小时以上从事于制针头或锉齿轮,再加上像英国无产者这样的生活条件,那末,当他活到三十岁的时候,也就很难保留下多少人的感情和能力了。这种情形在使用机器和蒸气动力以后也没有改变。工人的劳动减轻了,肌肉不需要紧张了,工作本身成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但同时也单调到了极点。这种工作不让工人有精神活动的余地,并且要他付出这样大的注意力,使他除了把工作做好,别的什么东西也不能想。这种强制劳动剥夺了工人除吃饭和睡觉所最必需的时间以外的一切时间,使他没有一点空闲去呼吸些新鲜空气或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更不用说什么精神活动了,这种工作怎么能不使人沦为牲口呢?这样,工人还是必须在两条道路中选择一条:或者屈服于命运,做一个“好工人”,“忠实地”维护资产者的利益(如果这样做,他就势必要变成牲口),或者起来反抗,尽一切力量捍卫自己的人类尊严,而这只有在反抗资产阶级的斗争中才能做到。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04—405页。
所有这些原因已经在工人阶级中引起了严重的道德堕落的现象,但是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使这种道德堕落的现象更加扩大,使它达到了极点,这个原因就是人口的集中。英国资产阶级作家们正在因大城市的伤风败俗的影响而大声疾呼,——这些耶利米颠倒黑白地为之哀歌的不是城市的破坏,而是城市的繁荣。艾利生郡长几乎把一切都归咎于这个原因,而《大城市的时代》一书的作者弗安博士则更是如此。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其他各种对工人的身体和精神起破坏作用的原因,都和有产阶级的利益有十分密切的联系。假若这些作家承认贫穷、生活无保障、强制的过度劳动是主要的原因,那末所有的人,包括他们自己在内,就得对自己说:既然这样,我们就给穷人们财产吧,我们就保障他们的生活吧,我们就颁布法令来禁止过度的工作吧;而资产阶级是不能同意这样做的。然而大城市是自行成长起来的,人们迁居到那里也完全是出于自愿;同时现在也还不能立刻就得出结论说:创造大城市的只是工业和靠工业发财的资产阶级,于是统治阶级就很便于把一切灾难都归咎于这个从外表上看起来似乎不可排除的原因。实际上,大城市不过是创造了一些条件,促使那些早已存在、至少已处于萌芽状态的罪恶迅速而全面地发展起来而已。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05—406页。
加在工人头上的全部罪名就是放纵地追求享乐、没有远见以及不遵守现存的社会秩序,就是不能为了较长远的利益而牺牲眼前的享乐。但是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一个付出了艰辛的劳动却只能得到极少的报酬和肉体的享乐的阶级,难道能够不盲目而贪婪地投入这些享乐中去吗?既然谁也不关心这个阶级的教育,既然他们的命运要受各式各样的偶然事件的支配,既然他们的生活朝不保夕,那末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兴趣使自己成为有远见的人,过“踏踏实实的”生活,并为了将来的享乐而牺牲眼前的享乐呢?而这种将来的享乐对于他们这些总是处在动荡不定的、毫无保障的状况中的人来说还是很不可靠的。对于一个忍受了现存社会秩序的一切害处却享受不到它的些微好处的阶级,对于一个只能受到现存社会制度敌视的阶级,难道还能要求他们尊重这个社会秩序吗?这未免太过分了!但是只要这个社会秩序存在一天,工人阶级就一天不能避开它,而如果个别的工人要起来反对这个社会秩序,那末最大的灾祸就会落到他的身上,这样,社会秩序就使得工人几乎不可能有家庭生活。在一间零乱肮脏、连做夜店都不够格、家具很坏、往往一下雨就漏水、不生火、空气不流通而且又挤满了人的房子里,是不可能有家庭乐趣的。丈夫整天出去工作,妻子和大一点的孩子也常常是这样,大家都在不同的地方,只有早晨和晚上才能碰到,另外,他们还经常受到烧酒的诱惑,——在这种情况下,家庭生活会成什么样子呢?但是工人还是离不开家庭,他必须在家里生活,这就引起了无休止的家庭纠纷和口角,不仅对夫妇两人,而且特别是对他们的孩子起着极其不良的影响。忽视一切家庭义务,特别是忽视对孩子的义务,在英国工人中是太平常了,而这主要是现代社会制度促成的。对于在这种伤风败俗的环境中——他们的父母往往就是这环境的一部分——像野草一样成长起来的孩子,还能希望他们以后成为道德高尚的人!踌躇满志的资产者对工人的要求真是太天真了!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3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15—4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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