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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列斯 论工人阶级

马恩列斯(前苏联)
第一节 工人阶级的概念
无产者在经济学上的定义
“无产者”在经济学上只能理解为生产和增殖“资本”的雇佣工人,只要他对“资本先生”(贝魁尔对这种人的称呼)的价值增殖的需要成为多余时,就被抛向街头。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74页。注(70)。
无产阶级是专靠出卖自己的劳动而不是靠某一种资本的利润来获得生活资料的社会阶级。这一阶级的祸福、存亡和整个生存,都要看对劳动的需求而定,也就是要看生意的好坏,要看无法制止的竞争的波动而定。一句话,无产阶级或无产者阶级就是十九世纪的劳动阶级。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57页。
可见,货币所有者要把货币转化为资本,就必须在商品市场上找到自由的工人。这里所说的自由,具有双重意义:一方面,工人是自由人,能够把自己的劳动力当作自己的商品来支配,另一方面,他没有别的商品可以出卖,自由得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实现自己的劳动力所必需的东西。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192页。
无产者和资产者
……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它使阶级对立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阵营,分裂为两大相互直接对立的阶级: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51页。
劳动和任何其他商品一样,也是一种商品,它的价格和其他商品的价格一样,也是由同样的规律决定的。正像我们在下面将看到的,在大工业或自由竞争的统治下,情形都是一样,商品的价格平均起来总是和这种商品的生产费用相等的。因此,劳动的价格也是和劳动的生产费用相等的,而劳动的生产费用也正好是使工人能够维持他们的工作能力并使工人阶级不致于死光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数量。工人的劳动所得不会比为了这一目的所需要的更多。因此,劳动的价格或工资将是糊口所必需的最低额。但因为买卖总是有时清淡有时兴旺,工人所得也就有多有少,正像厂主卖出商品所得的钱有多有少一样。如果把旺季和淡季平均起来,厂主卖出商品所得的既不多于他的生产费用,也不少于他的生产费用,同样,工人平均得到的也是既不会多于这个最低额,也不会少于这个最低额。大工业越是在所有的劳动部门占统治地位,工资的这一经济规律也体现得愈充分。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一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59页。
工人作为独立的人是单个的人,他们和同一资本发生关条,但是彼此不发生关系。他们的协作是在劳动过程中才开始的,但是在劳动过程中他们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他们一进入劳动过程,便并入资本;作为协作的人,作为一个工作机体的肢体,他们本身只不过是资本的一种特殊存在方式。因此,工人作为社会工人所发挥的生产力,是资本的生产力。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70页。
简单再生产不断地再生产出资本关系本身:一方面是资本家,另一方面是雇佣工人,同样,规模扩大的再生产或积累再生产出规模扩大的资本关系。一极是更多的或更大的资本家,另一极是更多的雇佣工人。劳动力必须不断地作为价值增殖的手段并入资本,不能脱离资本,它对资本的从属关系只是由于它时而卖给这个资本家,时而卖给那个资本家才被掩盖起来,所以,劳动力的再生产实际上是资本本身再生产的一个因素。因此,资本的积累就是无产阶级的增加。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73—674页。
……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工人,即无产者。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57页。
无产者同其他劳动者
“生产者”这个概念既包括无产者,也包括半无产者以及小商品生产者,因而完全离开了阶级斗争的基本概念,违反了明确地划分阶级这个基本要求。
列宁:《关于我们党内的工团主义和无政府主义倾向的决议草案初稿》(1921年8月8日—16日),《列宁选集》第4卷第483页。
奴隶一次就被完全卖掉了,无产者必须一天一天、一小时一小时地出卖自己。每个奴隶是特定的主人的财产,由于他们与主人的利害攸关,他们的生活不管怎样坏,总还是有保障的。而一个无产者可以说是整个资产阶级的财产。他们的劳动只有在有人需要的时候才能卖掉,因而他们的生活是没有保障的。只有对整个无产者阶级来说,这种生活才是有保障的。奴隶处在竞争之外,无产者处在竞争之中,并且亲身感受到竞争的一切波动。奴隶被看做物件,不算是市民社会的成员。无产者被认为是人,是市民社会的成员。奴隶能够比无产者生活得好些,但无产者属于、较高的社会发展阶段,他们本身所处的发展阶段也比奴隶为高。在所有的私有制关系中,只要废除奴隶制一种关系,奴隶就能解放自己,并由此而成为无产者,无产者却只有废除一切私有制才能解放自己。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一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60页。
农奴拥有并使用生产工具和一块土地。为此,他要交出自己的一部分收入或者服一定的劳役。无产者是用别人的生产工具做工。他们就是为这个别人生产,从而换得一部分收益。农奴是交出东西,无产者是得到报酬。农奴生活有保障,无产者生活无保障。农奴处在竞争之外,无产者处在竞争之中。农奴可以通过以下各种道路获得解放。或者是逃到城市里去做手工业者,或者是交钱给地主代替劳役和产品,从而成为自由的佃农,或者是把他们的封建主赶走,自己变成私有者。总之,农奴可以通过不同的办法加入有产阶级的队伍并进入竞争领域而得到解放。无产者则只有通过消灭竞争、私有制和一切阶级差别才能获得解放。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一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360—361页。
工人的享受范围并不是在质上受到限制,而只是在量上受到限制。这就把工人同奴隶、农奴等等区别开了。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年—1858年5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242页。
十六到十八世纪,几乎任何地方的手工工场工人都占有生产工具,如:织布机、家庭用的纺车和一小块在工余时间耕种的土地。这一切,无产者都没有。手工工场工人几乎总是生活在乡下,和地主或雇主维持着或多或少的宗法关系。无产者通常生活在大城市里,和雇主只有金钱关系。大工业使手工工场工人脱离了宗法关系,他们失去了仅有的一点财产,因此才变成无产者。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61页。
这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经济科学,而是资产阶级的经济科学,因为在这里小业主同雇佣工人的状况的根本差别,被所谓劳动利益的空话掩盖了。工人没有任何生产资料,他们出卖自己,出卖自己的双手,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农民有生产资料——农具,牲畜、自己的或租佃的土地,并且出卖自己的农产品,他们是小业主、小企业家、小资产者。
列宁:《劳动派和工人民主派》(1912年5月8日一9日),《列宁全集》第18卷第22—23页。
无产者向小农说:你本身是半无产者,只有跟着工人走,你没有别的生路。
资产者向小农说;你本身是业主,“劳动业主”。劳动经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也在“不断地增长”。你的事业是业主的,而不是无产阶级的。
小业主有两个灵魂:无产阶级的和“业主的”。
列宁:《左派民粹派在美化资产阶级》(1914年4月8日),《列宁全集》第20卷第210页。
法国农民的仇恨正在集中到地主议员、砦堡领主、榨取十亿赔偿金的那些人以及以土地所有主面目出现的城市资本家身上。这些人对农民的侵夺在第二帝国下进展得空前迅速,这种情况一部分是国家的人为措施所促成的,一部分是现代农业发展本身的自然结果。地主议员们知道,法兰西的公社共和国的三个月统治,可能成为农民和农业无产阶级举行反对他们的起义的信号。因此他们疯狂地仇恨公社!农民的解放对他们来说甚至比城市无产阶级的解放更加可怕。农民会很快欣然接受城市无产阶级为他们自己的领导者和老大哥。当然,在法国,像在绝大多数的欧洲大陆国家一样,在城市生产者和农村生产者之间、在工业无产阶级和农民之间是存在着深刻的矛盾的。大规模的有组织的劳动,生产资料的集中,这是无产阶级迫切的希望,也是无产阶级运动的物质基础,尽管目前劳动的组织是专制式的,生产资料不仅作为生产手段,而且作为剥削和奴役生产者的手段集中在垄断者的手中。无产阶级要做的事就是改变这种有组织的劳动和这些集中的劳动资料目前所具有的资本主义性质,把它们从阶级统治和阶级剥削的手段改变为自由联合的劳动形式和社会的生产资料。另一方面,农民的劳动则是孤立的,他们的生产资料是零星分散的。在这些经济差异的基础上,作为上层建筑,建立起来了一整套迥然不同的社会政治观点。但是这种农民所有制早已越过自己发展的正常阶段,即它还是一种现实存在,还是符合于社会经济需要的、使农村生产者本身处于正常生活条件中的那种生产方式和财产形式的阶段。它已经进入了自己的没落时期。一方面,从它里面已经成长起来了一支巨大的、与城市雇佣工人利益完全一致的proletariat foncier(农村无产阶级)。由于农艺学的新发展,这种生产方式本身已经老朽了。最后,农民所有权本身也变得徒有其名,他们自己劳动的果实已被夺走,留给他们的不过是所有权的幻觉。大农场主的竞争、血税、国家捐税、城市典当主的高利盘剥以及缠附在他们身上的司法制度的种种巧取豪夺,把他们压低到印度农民的地位,同时,他们随时随刻遭到剥夺——甚至他们名义上的所有权也被剥夺——和被贬到农村无产者的地位。因此,造成农民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隔阂的东西已经不是农民的实际利益,而是他们的错觉偏见。如果说,公社像我们已经说明的那样,是唯一即使在其目前经济条件下也能立即给农民带来莫大好处的政权的话,那末,也只有公社这种政府形式才能够保证他们改变他们目前的经济状况,能够一方面拯救他们免遭地主的剥夺,另一方面使他们不至于为了所有权的名义而遭受榨取、苦役和贫困的煎熬,能够把他们名义上的土地所有权变成他们对自己劳动果实的实际所有权;能够使他们既享受应社会需要而产生的、而目前则作为一种敌对因素不断侵犯着他们利益的现代农艺学之利,又保留他们作为真正独立生产者的地位。他们既然能立即受惠于公社共和国,必将很快地对它产生信任。
马克思:《<法兰西内战>草稿》(1871年4月—5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596—598页
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才是真正革命的阶级。其余的一切阶级都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而日趋衰落和灭亡,无产阶级却是大工业本身的产物。
中层等级,即小工业家、小商人、手工业者、农民,他们同资产阶级作斗争,都只是为了挽救他们这种中层等级的生存,以免于灭亡。所以,他们不是革命的,而是保守的。不仅如此,他们甚至是反动的,因为他们力图把历史的车轮扭向后转。如果说他们是革命的,那是指他们将转入无产阶级的队伍里来,那是指他们维护的不是他们目前的利益,而是他们将来的利益,那是指他们抛弃自己原来的观点,而接受无产阶级的观点。
流氓无产阶级是旧社会最下层腐化的消极产物,他们虽然间或被无产阶级革命卷进运动里,但是他们的全部生活条件却使他们更甘心被人收买,去干反动勾当。
旧社会的生活条件在无产阶级的生活条件中间已经被消灭了。无产者是没有私产的,他们和妻子儿女的关系是同资产阶级的家庭关系完全不同的;现代的工业劳动,现代的资本压迫,无论在英国或法国,也无论在美国或德国,都是一样的,都已经使无产者失去任何民族性了。法律、道德和宗教,在他看来全都是掩蔽资产阶级利益的资产阶级的偏见。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一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76—477页。
生产工人
产品从个体生产者的直接产品转化为社会产品,转化为总体工人即结合劳动人员的共同产品。总体工人的各个成员较直接地或者较间接地作用于劳动对像。因此,随着劳动过程本身的协作性质的发展,生产劳动和它的承担者即生产工人的概念也就必然扩大。为了从事生产劳动,现在不一定要亲自动手,只要成为总体工人的一个器官,完成他所属的某一种职能就够了。上面从物质生产性质本身中得出的关于生产劳动的最初的定义,对于作为整体来看的总体工人始终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总体工人中的每一单个成员来说,就不再适用了。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56页。
另一方面,生产劳动的概念缩小了。资本主义生产不仅是商品的生产,它实质上是剩余价值的生产。工人不是为自己生产,而是为资本生产。因此,工人单是进行生产已经不够了。他必须生产剩余价值。只有为资本家生产剩余价值或者为资本的自行增殖服务的工人,才是生产工人。如果可以在物质生产领域以外举一个例子,那末,一个教员只有当他不仅训练孩子的头脑,而且还为校董的发财致富劳碌时,他才是生产工人。校董不把他的资本投入香肠工厂,而投入教育工厂,这并不使事情有任何改变。因此,生产工人的概念决不只包含活动和效果之间的关系,工人和劳动产品之间的关系,而且还包含一种特殊社会的、历史地产生的生产关系。这种生产关系把工人变成资本增殖的直接手段。所以,成为生产工人不是一种幸福,而是一种不幸。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56页。
农村无产阶级
另一种新的类型是农村无产阶级,即有份地的雇佣工人阶级。这是包括无产的农民,其中有完全无地的农民,然而,最典型的俄国农村无产阶级是有份地的雇农、短工、小工、建筑工人和其他工人。小块土地的经营规模微不足道,而且经济完全处于衰落的状态中(土地的出租就特别明显地证明了这一点),不出卖劳动力(=无产农民的“副业”)就无法生存,生活水平极其低下,甚至还比不上没有份地的工人的生活水平——这就是这一类型的特征。应当列入农村无产阶级的,不下于农户总数的一半(大约等于人口的十分之四),即包括全部无马的农民和大部分有一匹马的农民(自然,这只是笼统的大约的计算,在各个地区因地方条件的不同多少会有些变化)。那些可以使人们认为这样一大部分农民现在是属于农村无产阶级的根据,在上面已经引证过了。应该补充一点,在我国著作中,人们常常过于死板地理解下面这个原理,即资本主义需要无地的自由工人。这个原理作为一个基本趋势来说是完全正确的,但是资本主义之渗入农业是特别缓慢的,其形式是非常繁多的。把土地分给农村工人,往往是有利于农村业主本身,所以一切资本主义国家都有这种有份地的农村工人。在各个不同的国家里,这种农村工人具有各种不同的形式。英国的小农(cottager)不是法国或莱茵省的极小农,而后者又不是普鲁士的贫农和农奴。每一种农村工人都带有特殊的土地制度,即特殊的土地关系历史的痕迹,——然而这并不妨碍经济学家把他们概括为农业无产阶级这一类型。他们的小块土地所有权的法律根据,毫不影响这种资格。不论土地所有权是否完全属于他们(如极小农),或者是大地主或者是Rittergutsbesitzer只给他们使用土地,或者是他们作为大俄罗斯农民村社的一员而占有土地,——情况并不因此而有丝毫改变。我们把无产农民归入农村无产阶级,我们并没有说什么新的东西。这种说法已经被许多著作家不止一次地使用过。只有民粹派的经济学家才顽固地说全体农民是什么反资本主义的,闭眼不看大批“农民”在资本主义生产总体系中的完全固定的地位,即农业雇佣工人和工业雇佣工人的地位。例如在我国,有人很喜欢称颂我们的保存了村社和农民等等的土地制度,并且把这种制度同带有资本主义农业组织的奥斯特泽边区对立起来。
列宁:《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1899年),《列宁全集》第8卷第147—149页。
工人队伍的构成及其变化
随着工厂制度的发展和随之而来的农业的变革,不仅所有其他工业部门的生产规模扩大了,而且它们的性质也发生了变化。机器生产的原则是把生产过程分解为各个组成阶段,并且应用力学、化学等等,总之就是应用自然科学来解决由此产生的问题。这个原则到处都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因此,机器时而挤进工场手工业的这个局部过程,时而又挤进那个局部过程。这样一来,从旧的分工中产生的工场手工业组织的坚固结晶就逐渐溶解,并不断发生变化。此外,总体工人即结合工人的构成也发生了根本的变革。同工场手工业时期相反,现在,只要可行,分工的计划总是把基点放在使用妇女劳动、各种年龄的儿童劳动和非熟练工人劳动上,总之,就是放在使用英国人所谓的“廉价劳动”上。这一情况不仅适用于使用机器或者不使用机器的一切大规模结合的生产,而且适用于在工人的私人住宅或者在小工场中进行生产的所谓家庭工业。这种所谓的现代家庭工业,与那种以独立的城市手工业、独立的农民经济,特别是以工人家庭的住宅为前提的旧式家庭工业,除了名称,毫无共同之处。现在它已经变成了工厂,手工工场或商店的分支机构。资本除了把工厂工人、手工工场工人和手工业工人大规模地集中在一起,并直接指挥他们,它还通过许多无形的线调动着另一支散居在大城市和农村的家庭工人大军。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06—506页。
在自动工厂里重新出现了分工,但这种分工首先就是把工人分配到各种专门机器上去,以及把大群没有形成有组织的小组的工人分配到工厂的各个部门,在那里,他们在并列着的同种工作机上劳动,因此在他们之间只有简单的协作。工场手工业的有组织的小组被一个主要工人同少数助手的联系代替了。重大的差别是实际操作工作机的工人(包括某些看管发动机或给发动机添料的工人)和这些机器工人的单纯下手(几乎完全是儿童)之间的差别。所有《feeders》(单纯给机器添劳动材料的人)或多或少地都算在这种下手之内。除了这两类主要工人外,还有为数不多的负责检查和经常修理全部机器的人员,如工程师、机械师、细木工等等。这一类是高级的工人,其中一部分人有科学知识,一部分人有手艺,他们不属于工厂工人的范围,而只是同工厂工人聚集在一起。这种分工是纯技术性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60—461页。
使用劳动工具的技巧,也同劳动工具一起,从工人身上转到了机器上面。工具的效率从人类劳动力的人身限制下解放出来。这样一来,工场手工业分工的技术基础就消失了。因此,在自动工厂里,代替工场手工业所特有的专业工人的等级制度的,是机器的助手所要完成的各种劳动的平等或均等的趋势,代替局部工人之间的人为差别的,主要是年龄和性别的自然差别。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60页。
摆脱了剥削的工人阶级
由于苏联经济方面发生了这些变化,我国社会的阶级结构也相应地发生了变化。
大家知道,地主阶级已经因国内战争胜利结束而完全消灭了。其他剥削阶级也遭到了与地主阶级同样盼命运。在工业方面已经没有资本家阶级了。在农业方面已经没有富农阶级了。在商品流转方面已经没有商人和投机者了。因而,所有的剥削阶级都消灭了。
剩下了工人阶级。
剩下了农民阶级。
剩下了知识分子。
可是,如果以为这些社会集团在这一时期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譬如说,如果以为他们还是像在资本主义时期一样,那就错了。
例如拿苏联工人阶级来说。人们往往照旧叫它无产阶级。但什么是无产阶级呢?无产阶级就是,在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属于资本家,资本家阶级剥削无产阶级的经济制度下被剥夺了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的阶级。无产阶级就是被资本家剥削的阶级。而在我国,大家知道,资本家阶级已被消灭,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已从资本家手中夺来,交给了以工人阶级为领导力量的国家。因而,已经没有能够剥削工人阶级的资本家阶级了。因而,我国工人阶级不仅没有被剥夺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反而是同全体人民一起占有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既然它占有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而资本家阶级已被消灭,那末任何剥削工人阶级的可能都完全铲除了。既然如此,难道还可以把我国工人阶级叫做无产阶级吗?当然不可以。马克思说:无产阶级要解放自己,就必须粉碎资本家阶级,从资本家手中夺取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并且把产生无产阶级的生产条件消灭。可以说苏联工人阶级已经实现了解放自己的这些条件吗?绝对可以,而且应当这样说。这说明什么呢?这就是说,苏联无产阶级已经变成完全新的阶级,已经变成消灭了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奠定了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所有制、而引导着苏联社会向共产主义前进的苏联工人阶级。
由此可见,苏联工人阶级是完全新的、摆脱了剥削的工人阶级,这样的工人阶级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斯大林:《关于苏联宪法草案》(1936年11月),《斯大林文选》上,第85—86页。
寄生阶级的消灭使人剥削人的现象消失了。工人和农民的劳动不再受到剥削。从前剥削者由人民劳动中榨取的那种收入,现在已完全留在劳动者手里,其中一部分用来扩大生产和吸收新的劳动队伍参加生产,一部分则用来直接提高工农的收入。
工人阶级的灾难——失业现象消失了。在资产阶级国家里有千百万失业者因为找不到工作而忍受着贫困和痛苦,在我们这里却再也没有找不到工作和领不着工资的工人了。
斯大林:《在党的第十七次代表大会上关于联共(布)中央工作的总结报告》(1934年1月),《斯大林全集》第13卷第296—297页。
现在,在我国制度下,说劳动力是商品,说工人“被雇佣”,这真是十分荒谬的:仿佛占有生产资料的工人阶级自己被自己雇佣,把自己的劳动力出卖给自己。现在来讲“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也是令人非常奇怪的:仿佛在我国条件下,交给社会去扩大生产、发展教育和保健事业以及组织国防等等的工人劳动,对于现在掌握政权的工人阶级来说,并不是像用来满足工人及其家庭的个人需要的劳动那样必要的。
应该指出,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在他的这本已经不是研究资本主义而是用了一部分篇幅研究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段的著作中承认交给社会用于扩大生产、兴办教育和保健事业、支付管理费、建立后备物质等等的劳动,是与用来满足工人阶级消费需要的劳动同样必要的。
斯大林:《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1952年2月),《斯大林文选》第584页。
第二节 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的历史
生产者同生产资料的分离,使劳动者转化为雇佣工人
劳动者的奴役状态是产生雇佣工人和资本家的发展过程的起点。这一发展过程就是这种奴役状态的形式变换,就是封建剥削变成资本主义剥削。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83—784页。
直接生产者,劳动者,只有当他不再束缚于土地,不再隶属或从属于他人的时候,才能支配自身。其次,他要成为劳动力的自由出卖者,能把他的商品带到任何可以找到市场的地方去,他就必须摆脱行会的控制,摆脱行会关于学徒和帮工的制度以及关于劳动的约束性规定。因此,使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的历史运动,一方面表现为生产者从隶属地位和行会束缚下解放出来,对于我们的资产阶级历史学家来说,只有这一方面是存在的。但是另一方面,新被解放的人只有在他们被剥夺了一切生产资料和旧封建制度给予他们的一切生存保障之后,才能成为他们自身的出卖者。而对他们的这种剥夺的历史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83页。
货币和商品,正如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一样,开始并不是资本。它们需要转化为资本。但是这种转化本身只有在一定的情况下才能发生,这些情况归结起来就是:两种极不相同的商品所有者必须互相对立和发生接触;一方面是货币、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所有者,他们要购买别人的劳动力来增殖自己所占有的价值总额,另一方面是自由劳动者,自己劳动力的出卖者,、也就是劳动的出卖者。自由劳动者有双重意义,他们本身既不像奴隶、农奴等等那样,直接属于生产资料之列,也不像自耕农等等那样,有生产资料属于他们,相反地,他们脱离生产资料而自由了,同生产资料分离了,失去了生产资料。商品市场的这种两极分化,造成了资本主义生产的基本条件。资本关系以劳动者和劳动实现条件的所有权之间的分离为前提。资本主义生产一旦站稳脚跟,它就不仅保持这种分离,而且以不断扩大的规模再生产这种分离。因此,创造资本关系的过程,只能是劳动者和他的劳动条件的所有权分离的过程,这个过程一方面使社会的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转化为资本,另一方面使直接生产者转化为雇佣工人。因此,所谓原始积累只不过是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这个过程所以表现为“原始的”,因为它形成资本及与之相适应的生产方式的前史。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82—783页。
他(指资本家。编者)只有使他所预付的可变资本的价值同活劳动相交换,即对活劳动进行剥削,才能把这个价值转化为一个更大的价值。但是,他只有同时预付实现这种劳动的条件,即劳动资料和劳动对像,机器和原料,也就是说,他只有把他所占有的一个价值额转化为生产条件的形式,才能对这种劳动进行剥削,他所以是一个资本家,能完成对劳动的剥削过程,也只是因为他作为劳动条件的所有者同只是作为劳动力的占有者的工人相对立。还在前面第一卷就已经指出,正是非劳动者对这种生产资料的占有,使劳动者变成雇佣工人,使非劳动者变成资本家。
马克思:《资本论》第8卷(发表于189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49页。
我们已经看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经常趋势和发展规律,是使生产资料越来越同劳动分离,分散的生产资料越来越大量集中成群,因此,劳动转化为雇佣劳动,生产资料转化为资本。
马克思:《资本论》第8卷(发表于189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1000页。
……最初的资本家就已经遇到了现成的雇佣劳动形武。但是,那时雇佣劳动是一种例外,一种副业,一种救急办法,一种暂时措施。不时出去打短工的农业劳动者都有自己的只能借以糊口的几亩土地。行会制度规定今天的帮工明天可以成为师傅。但是,生产资料一旦变为社会化的生产资料并集中于资本家手中,情形就改变了。个体小生产者的生产资料和产品变得愈来愈没有价值;他们除了受雇于资本家就没有别的出路。雇佣劳动以前是一种例外和救急办法,现在成了整个生产的通例和基本形式,以前是一种副业,现在成了工人的唯一职业。暂时的雇佣劳动者变成了终身的雇佣劳动者。此外,由于同时发生的封建制度的崩溃,由于封建主扈从人员被解散,农民被逐出自己的家园等等,终身的雇佣劳动者大量增加了。集中于资本家手中的生产资料和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以外一无所有的生产者彻底分裂了。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表现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
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1890年1月—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232页。
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上,劳动阶级的生活条件也各不相同,它在同有产阶级和统治阶级的关系上所处的地位也各不相同,在古代,正像现代在许多落后国家、甚至美国南部一样,劳动者是主人的奴隶。在中世纪,劳动者是土地占有者贵族的农奴,直到今天这种农奴在匈牙利、波兰和俄国都还残存着。此外,在中世纪,甚至在产业革命前,城市里还有在小资产阶级师傅那里做工的手工业者帮工,随着手工工场的发展,就渐渐地出现了受大资本家雇佣的手工工场工人。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59—360页。
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分离(指生产资料和劳动者的分离。编者)表现为正常的关系。因此,在实际上没有分离的地方,也假定有分离,并且像刚才已经指出的,这在一定意义上是正确的;因为(和例如古罗马,挪威以及美国西北部的社会关系不同)在这里,结合表现为某种偶然的东西,而分离却表现为某种正常的东西,因此,即使在各种不同的职能结合在一个人身上的地方,分离还是被作为一定的关系来坚持。这里表现得非常明显:资本家本身不过是资本的职能,工人本身不过是劳动能力的职能。并且这是一条规律: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这些职能分配在不同的人身上,而且用自己的生产资料进行生产的手工业者或农民,不是逐渐变成剥削别人劳动的小资本家,就是丧失自己的生产资料(最常见的是后一种情况,即使他仍然是生产资料的名义上的所有者,例如农民在抵押借款的时候就是这样),变成雇佣工人。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占支配地位的社会形式中的发展趋势。
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441页。
工场手工业分工作为社会生产过程的特殊的资本主义形式,——它在当时的基础上只能在资本主义的形式中发展起来,——只是生产相对剩余价值即靠牺牲工人来加强资本(人们把它叫做社会财富,“国民财富”等等)自行增殖的一种特殊方法。工场手工业分工不仅只是为资本家而不是为工人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而且靠使各个工人畸形化来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它生产了资本统治劳动的新条件。因此,一方面,它表现为社会经济形成过程中的历史进步和必要的发展因素,另一方面,它又是文明的、精巧的剥削手段。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03页
资本的原始积累,即资本的历史起源,究竟是指什么呢?既然它不是奴隶和农奴直接转化为雇佣工人,因而不是单纯的形式变换,那末它就只是意味着直接生产者的被剥夺,即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的解体。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829页。
在原始积累的历史中,对正在形成的资本家阶级起过推动作用的一切变革,都是历史上划时代的事情,但是首要的因素是:大量的人突然被强制地同自己的生存资料分离,被当作不受法律保护的无产者抛向劳动市场。对农业生产者即农民的土地的剥夺,形成全部过程的基础。这种剥夺的历史在不同的国家带有不同的色彩,按不同的顺序、在不同的历史时代通过不同的阶段。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84页。
由于封建家臣的解散和土地断断续续迫到暴力剥夺而被驱逐的人,这个不受法律保护的无产阶级,不可能像它诞生那样快地被新兴的工场手工业所吸收。另一方面,这些突然被抛出惯常生活轨道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适应新状态的纪律。他们大批地变成了乞丐、盗贼、流浪者,其中一部分人是由于习性,但大多数是为环境所迫。因此,十五世纪末和整个十六世纪,整个西欧都颁布了惩治流浪者的血腥法律。现在的工人阶级的祖先,当初曾因被迫变成了流浪者和贫民而受到惩罚。法律把他们看作“自愿的”罪犯,其依据是:只要他们愿意,是可以继续在已经不存在的旧的条件下劳动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802—803页。
被暴力剥夺了土地、被驱逐出来而变成了流浪者的农村居民,由于这些古怪的恐怖的法律,通过鞭打、烙印、酷刑,被迫习惯于雇佣劳动制度所必需的纪律。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805页。
生产者变为雇佣工人在欧美俄的情形
雇佣工人阶级是在十四世纪下半叶产生的,它在当时和后一世纪内只占居民中很小的一部分,它的地位受到农村的独立农民经济和城市的行会组织的有力的保护。在农村和城市,雇主和工人在社会上是接近的。劳动对资本的从属只是形式上的,就是说,生产方式本身还不具有特殊的资本主义的性质。资本的可变要素大大超过它的不变要素。因此,对雇佣劳动的需求随着资本的积累而迅速增加,而雇佣劳动的供给只是缓慢地跟在后面。后来变成资本积累基金的一大部分国民产品,在当时还是工人的消费基金。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806页。
在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和随之而来的对教会地产的大规模的盗窃,使暴力剥夺人民群众的过程得到新的惊人的推动。在宗教改革的时候,天主教会是英国相当大一部分土地的封建所有者。对修道院等的压迫,把住在里面的人抛进了无产阶级行列。很大一部分教会地产送给了贪得无厌的国王宠臣,或者非常便宜地卖给了投机的租地农场主和市民,这些人把旧的世袭佃户大批地赶走,把他们耕种的土地合并过来。法律保证贫苦农民对一部分教会什一税的所有权,也被暗中取消了。伊丽莎白女王一次巡视英国之后叫喊说:“穷人到处受苦难。”在她执政的第四十三年,终于不得不通过征收济贫税而正式承认有需要救济的贫民。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89页。
公有地——同刚才谈的国有土地完全不同——是一种在封建制度掩护下保存下来的古代日耳曼制度。我们已经知道,对公有地的暴力掠夺大都伴有变耕地为牧场的现象,它开始于十五世纪末,在十六世纪还在继续下去。但是,当时这一过程是作为个人的暴力行为进行的,立法曾同这种暴力行为斗争了一百五十年而毫无效果。十八世纪的进步表现为:法律本身现在成了掠夺人民土地的工具,虽然大租地农场主同时也使用自己独立的私人小办法。这种掠夺的议会形式就是“公有地圈围法”,换句话说,是地主借以把人民的土地当作私有财产赠送给自己的法令,是剥夺人民的法令。弗.摩.伊登爵士企图把公有地说成是代替封建主的大土地所有者的私有地,但是他自己把这种狡黠的辩护词否定了,因为他要求“为公有地的圈围制定一般性的议会法令”,即承认要把公有地变成私有地必须由议会采取非常措施,另一方面,他又要求立法对被剥夺的贫苦者给予“赔偿”。
当任意租户,即按一年期限租佃土地的小租地农民,一群奴隶般地完全听大地主摆布的人,代替独立的自耕农时,对国有土地的掠夺,特别是对公有地的不断的盗窃,促使在十八世纪叫做资本租地农场或商人租地农场的大租地农场增长,并且促使农村居民变成无产阶级,把他们“游离”出来投向工业。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92—793页。
资本主义制度却正是要求人民群众处于奴隶地位,使他们本身转化为雇工,使他们的劳动资料转化为资本。在这一过渡时期中,立法也曾力图使农业雇佣工人的小屋保有四英亩土地,并且禁止他们以自己的小屋招揽房客。1627年,在查理一世的时候,丰特米尔的罗吉尔.克罗克在丰特米尔的领地上修建一座小屋时,还因没有拨出四英亩土地作为小屋的永久附属物而被判罪;1638年,在查理一世的时候,还任命了一个皇家委员会来监督旧法律的实施,特别是关于四英亩土地的法律的实施;克伦威尔还禁止在伦敦周围四哩的地区内修建未附有四英亩土地的房屋。在十八世纪上半叶,如果农业工人的小屋未附有一二英亩土地,他还会到法院去控告。但是现在,如果小屋附有一个小园子,或者在远离小屋的地方可以租到一点点土地,就是很幸运的了。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88—789页。
第三个土地占有者阶级是自耕农,即小块土地所有者,他们自己耕种土地,耕作方法通常还是祖传的美好的旧时代的简陋方法;这个阶级在英国也已经消失了,社会革命剥夺了它,结果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况:当法国的大地产被暴力分割时,英国的小块土地却被大地产侵占和吞没。和自耕农同时存在的还有小租佃者,他们通常除种地外还从事织布;这些人在现代的英国同样找不到了;现在几乎全部土地都划分成为数不多的大田庄,并以田庄为单位出租。大租佃者的竞争把小租佃者和自耕农从市场上、排剂了出去,使他们破了产,于是他们就变成了雇农和靠工资生活的织工,这些人中间有大批人流入城市,使城市以这样惊人的速度扩大了起来。
恩格斯:《英国状况十八世纪》(1844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665页。
在美国,有两种情况长期阻碍着资本主义制度的不可避免的后果充分显露出来。这就是:私人购买土地容易和廉价以及移民的流入。在许多年中,这使得大多数的美国本地居民在年轻力壮的时候就“退出”雇佣劳动,变成农场主、商人或雇主,而沉重的雇佣劳动,当一辈子无产者的境遇,多半落到移民的身上。但是美国已经度过这个早期阶段。无边无际的原始森林已经消失,更为无边无际的大草原越来越快地从国家和各州的手里转到私有者手里。防止无产者形成一个固定阶级的大安全阀,实际上已经不起作用了。美国目前存在着一个终身的甚至世袭的无产者阶级。一个六千万人口的国家,一个正在顽强地——而且十分有可能成功地——力图成为世界上主导工业国的国家,是不能经常给自己输入雇佣工人阶级的,即使每年有五十万移民流入也不行。资本主义制度的趋向是要使社会彻底分裂成两个阶级——一方面是少数的百万富翁,另一方面是广大的雇佣工人群众,这种趋向,尽管经常受其他的社会因素的反对和抵抗,在美国还是比在其他地方表现得强有力;结果就形成了美国本地的雇佣工人阶级,诚然,他们和移民比起来是雇佣工人阶级中的贵族,但是他们一天天地愈来愈觉悟到他们和移民的团结,日益尖锐地感觉到自己注定要终身从事雇佣劳动,因为他们还记得过去他们比较容易地上升到较高的社会阶梯的那些日子。所以美国工人阶级运动一开始就具有真正美国的毅力,既然大西洋彼岸事变的发展至少要比欧洲快一倍,那末我们也许还可以看到,美国将怎样在这方面也占居主导地位。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美国版附录》(1886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296页。
谈到俄国的大机器工业(我国工业最大的和最重要的部门正在迅速采取这种形式),不管我国有什么样的独特性,它也具有和其余整个资本主义西方相同的属性,它已绝对不容许工人和土地的联系保持下去了。例如捷勉齐也夫就用确切的统计材料证明了这件事实,他(完全和马克思无关)根据这些材料做出结论说,机械生产是和工人完全离开土地的现象不可分割地联系着的。这一研究再次证明俄国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劳动者和土地的联系已很微弱,有产者(货币占有者、包买主、富农、手工工场主等等)的势力已很稳固,只要技术再进一步,“农民”(??早就是靠出卖劳动力过活的)就要变成纯粹的工人了。
列宁:《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1894年),《列宁全集》第1卷第189—190页。
民粹派喜欢把俄国“占有土地”的农民和西欧资本主义对立起来,毫无疑问这同样只能证明他们不懂得什么是资本主义。作者十分正确地指出,在西方某些地方也保存着“农民的半自然经济”,但这个事实无论在西方或在俄国,既不能排除商品生产的优势,也不能排除绝大多数生产者从属于资本的现象;这种从属要经过许多阶段才能发展到它的最高点,虽然马克思对这种情形做过十分确切的说明,但民粹派总是忽视这些阶段。这种从属首先从商业资本和高利贷资本开始,然后转到工业资本主义中去。而工业资本主义起初在技术上也十分简陋,同旧的生产制度没有什么区别,后来才组织工场手工业,这种工场手工业仍然以手工劳动为基础,建立在占优势的手工业上面,并不破坏雇佣工人同土地的联系,最后才以大机器工业完成自己的发展。只有后面这个最高阶段才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点,只有它才使工人被剥夺净尽,像鸟一样自由,只有它才使资本主义具有(无论在物质方面或社会方面)“统一的作用”(民粹派惯于把这种意义同一般资本主义联系起来),只有它才把资本主义的“产儿”和资本主义对立起来。
列宁:《民粹主义的经济内容及其在司徒卢威先生的书中受到的批评》(1894年),《列宁全集》第1卷第415页。
雇佣工人阶级的形成过程也就是农民分裂为下述两个阶层的过程,即(1)把农业看做工业的农场主,(2)雇佣工人。这个过程通常叫做农民的分化。在俄国,这个过程表现得特别突出。早在封建制度时代,经济学家就觉察到了这个过程。形成的特点。
这个过程进行得很不平衡。在雇佣工人阶级形成的同时,我们还看到,既有宗法制度存在,又有新的资本主义制度在形成。雇佣工人阶级用这种或那种方式同土地保持着联系,因此这个过程的形式也就十分纷繁。
列宁:《对欧洲和俄国的土地问题的马克思主义观点》(1903年2月),《列宁全集》第6卷第307页。
在我们考察的资本主义低级阶段中,手工业者通常还几乎没有从农民中分化出来。手工业同农业的结合在使农民分化日益尖锐和加深的过程中起着极重要的作用:富裕的和殷实的业主开设作坊,从农村无产阶级中雇用工人,积蓄货币资金来从事商业和高利贷业务。相反地,贫苦农民的代表者则提供雇佣工人、为包买主工作的手工业者以及受商业资本势力压迫最甚的低级的手工业者一小业主。因此,手工业同农业的结合使资本主义关系得到巩固和发展,使这种关系从工业扩展到农业,或从农业扩展到工业。资本主义社会特有的工业同农业的分离,在这个阶段上表现出来的还是萌芽状态,但是它毕竟已经表现出来了,而且(特别重要的是)它的表现与民粹派所想象的完全不同。民粹派在说到手工业不“危害”农业时,把这种危害看作是由于从事有利的手工业而抛弃农业。但是,对问题的这种提法是一种捏造(而不是从事实中得出的结论),而且是很坏的捏造,因为它忽视了那些渗透着全部农民经济结构的矛盾。工业与农业分离是同农民的分化相联系的,是在农村的两极通过不同的道路进行的:少数富裕户开办工业作坊,扩大工业作坊,改善农业,雇用雇农来从事农业,把全年的大部分时间用在手工业上,而且(在手工业发展的一定阶段)认为更合适的是使工业企业从农业企业中分离出来,即把农业交给家庭的其他成员或出卖建筑物、牲畜等等,把自己变成小市民,变成商人。在这种情况下,农业中的企业关系是在工业同农业分离之前形成的。在农村的另一极,工业同农业的分离,就是贫苦农民日益破产和变成雇佣工人(手工业的和农业的)。在农村中的这一极,不是有利于手工业,而是贫困和破产迫使人们抛弃土地,而且不仅抛弃土地,还要抛弃独立的手工业劳动,工业同农业分离的过程在这里就是剥夺小生产者的过程。
列宁:《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1894年),《列宁全集》第8卷第335—337页。
党纲首先谈到大工厂的迅速发展,因为这是现代俄国的主要现象,它彻底改变了一切旧的生活条件,特别是劳动阶级的生活条件。在旧的条件下,几乎全部财富都是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小业主生产的。人们当时定居在乡村,生产的大部分产品不是为了自己消费,就是为了附近村落的小市场,这些小市场与附近其他市场很少联系。为地主做工的也是这些小业主,地主强迫他们生产的产品主要是为了自己消费。家庭产品则交给手工业者去加工,手工业者也是住在乡村,或者到附近村庄去招揽一些工作。
农民解放以后,许多人的生活条件起了根本变化:小手工业作坊开始被飞快发展起来的大工厂所代替;这些大工厂排挤了小业主,把他们变成雇佣工人,强迫成千上万的工人在一起做工,生产大量商品在全俄各地出售。
列宁:《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及共说明》(1895—1896),《列宁全集》第2卷第73页。
第三节 工人阶级是大工业本身的产物
无产阶级是由产业革命而产生的
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是由于经济关系发生变化,确切些说,是由于生产方式发生变化而产生的两个阶级。最初是从行会手工业到工场手工业的过渡,随后又是从工场手工业到使用蒸汽和机器的大工业的过渡,使这两个阶级发展起来了。
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1886年初),《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344页。
现代工人,即无产者,是伟大的工业革命的产物,正是这个革命近百年来在所有文明国家中实现了整个生产方式的彻底变革,起初是在工业方面,后来是在农业方面;由于这个革命的结果,参与生产的只有两个阶级:拥有劳动工具、原料和生活资料的资本家阶级,和既没有劳动工具、原料,也没有生活资料,而必须首先用自己的劳动向资本家购买生活资料的工人阶级。因此,现代无产者仅仅同一个敌视他、剥削他的社会阶级——资本家阶级、资产者——直接发生关系。在这种工业革命彻底实现的国家中,例如在英国,工人实际上只同资本家发生关系,因为农村的大土地租佃者也不外是资本家;贵族仅仅靠自己地产上的地租过日子,它同工人没有任何社会接触点。
恩格斯:《普鲁士军事问题和德国工人政党》(1865年1月—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第74—75页。
大工业到处造成了社会各阶级间大致相同的关系,从而消灭了各民族的特殊性。最后,当每一民族的资产阶级还保持着它的特殊的民族利益的时候,大工业却创造了这样一个阶级,这个阶级在所有的民族中都具有同样的利益,在它那里民族独特性已经消灭,这是一个真正同整个旧世界脱离并与之对立的阶级。大工业不仅使工人与资本家的关系,而且使劳动本身都成为工人所不堪忍受的东西。
马克思和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1845年一1846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68页。
产业革命到处都促使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以同样的速度发展起来。资产阶级愈发财,无产者的人数也就愈众多。因为只有资本才能使无产者找到工作,而资本也只有在使用劳动的时候才能增殖,所以无产阶级的增长是和资本的增长完全一致的。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一11月),《马克斯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863页。
工业需要大量的资本。它用这些资本来建立庞大的企业,从而使从事手工业的小资产阶级破产,它用这些资本来使自然力为自己服务,把个体手工业者从市场上排挤出去。分工,水力、特别是蒸气力的利用,机器的应用,这就是从十八世纪中叶起工业用来摇撼旧世界基础的三个伟大的杠杆。小工业创造了资产阶级,大工业创造了工人阶级,并把资产阶级队伍中的少数选民拥上宝座,可是,这只是为了后来在某个时候更有把握地推翻他们。目前,无可争辩的和容易解释的事实,是“美好的旧时代”的人数众多的小资产阶级已经被工业所消灭,从他们当中一方面分化出富有的资本家,另一方面又分化出贫穷的工人。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00页。
无产阶级是由于产业革命而产生的,这一革命在十八世纪后半期发生于英国,后来,相继发生于世界各文明国家。产业革命是由蒸汽机、各种纺纱机、机器织布机和一系列其他机械装备的发明而引起的。这些价钱很贵、只有大资本家才买得起的机器,改变了以前的整个生产方式,挤掉了原来的工人。这是因为机器制造出来的商品要比工人用不完善的纺车和织布机制造出来的既好又便宜。这样一来,这些机器就使全部工业落到大资本家手里,并且使工人仅有的那一点薄产(工具、织布机等)变得一钱不值,资本家很快就侵占了一切,而工人却一无所有了。从此,在纺织方面就实行了工厂制度。机器和工厂制度一经采用,这一制度很快就推行到其他生产部门,特别是印花布、印书、陶器和金属品的制造业等部门。工人之间的分工也愈来愈细了,结果,从前完成整件工作的工人,现在却只做这件工作的一部分了。这种分工可以使产品制造得更快,因而也就更便宜。分工把每个工人的活动变成一种非常简单的、老一套的机械的操作,用机器不但能够做得同样出色,甚至还要好得多。因此,一切生产部门都像纺纱和织布业一样,一个跟着一个地受到了蒸气、机器和工厂制度的支配。这样一来,所有的工业部门完全都落到大资本家的手里了,在这种情况下,工人也就失掉了最后的一点独立性。工厂制度的统治不仅逐渐地扩展到道地的手工工场,而且也日益侵占了手工业,因为这里大资本家也在不断挤掉小师傅,建立可以大量节省开支和实行细致分工的大作坊。结果,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在所有文明国家里,工厂生产几乎已在一切劳动部门中建立起来,手工业和手工工场几乎到处都被大工业排挤掉了。于是,从前的中层等级,特别是小手工业者,日益破产,劳动者的状况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产生了两个渐渐并吞所有其他阶级的新的阶级。这两个阶级就是:
一、大资本家阶级,现在他们在所有文明国家里几乎是一切生活资料以及生产这些生活资料所必需的原料和工具(机器、工厂)的独占者。这就是资产者阶级或资产阶级。
二、完全没有财产的阶级,他们为了换得维持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资料,只得把自己的劳动出卖给资产者。这一阶级叫做无产者阶级或无产阶级。
恩格斯:《共产主义原理》(1847年10月—1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357—359页。
十八世纪在英国所引起的最重要的结果就是:由于产业革命而形成了无产阶级。新的工业总是需要大批常备的工人来供给无数新的劳动部门,而且需要的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工人。1780年以前,英国的无产者很少,这是上面所描述的英国社会状况所必然产生的结果。工业把劳动集中到工厂和城市里;工业活动和农业活动不可能结合在一起了,新的工人阶级只能指靠自己的劳动。过去的例外现在变成了通例,而且逐渐扩展到城市以外的劳动居民身上。小块土地的耕作被大租佃者所排挤,这样就产生了新的雇农阶级。城市人口增加了两三倍,这些增加的人口几乎全是工人。采矿业的扩展同样需要大批的新工人,这些工人也是专靠每天的工资生活的。
恩格斯:《英国状况十八世纪》(1844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676—677页。
我们已经看到,机器的使用如何引起了无产阶级的诞生。工业的迅速发展产生了对人手的需要,工资提高了,因此,工人成群结队地从农业地区涌入城市。人口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速度增长起来,而且增加的差不多全是工人阶级。此外,爱尔兰只是在十八世纪初才进入了平静状态,这里的居民过去在发生骚动的时候被英国人残酷地屠杀,减少了十分之一以上,现在也开始迅速地增长起来,特别是从工业繁荣开始吸引了许多爱尔兰人到英格兰去的那个时候起。大不列颠的巨大的工商业城市就是这样产生的,这些城市中至少有四分之三的人口属于工人阶级,而小资产阶级只是一些小商人和人数很少很少的手工业者。可是新生的工业能够这样成长起来,只是因为它用机器代替了手工工具,用工厂代替了作坊,从而把中等阶级中的劳动分子变成工人无产者,把从前的大商人变成了厂主,它排挤了小资产阶级,并把居民间的一切差别化为工人和资本家之间的对立。而在狭义的工业以外,在手工业方面,甚至于在商业方面,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形。大资本家和没有任何希望上升到更高的阶级地位的工人代替了以前的师傅和帮工,手工业变成了工厂生产,严格地实行了分工,小的师傅由于没有可能和大企业竞争,也被挤到无产阶级的队伍中去了。但同时,随着从前的手工业生产的被消灭,随着小资产阶级的消失,工人也没有任何可能成为资产者了。从前,他们总有希望自己弄一个作坊,也许将来还可以雇几个帮工,可是现在,当师傅本人也被厂主排挤的时候,当开办独立的企业必须有大量资本的时候,工人阶级才第一次真正成为居民中的一个稳定的阶级,而在过去,工人的地位往往是走上资产者地位的阶梯。现在,谁要是生而为工人,那末他除了一辈子做工人,就再也没有别的前途了。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296—297页。
正是欧洲移民,使北美的农业生产能够大大发展,这种农业生产的竞争震撼着欧洲大小土地所有制的根基。此外,这种移民还使美国能够以巨大的力量和规模开发其丰富的工业资源,以至于很快就会摧毁西欧的工业垄断地位。这两种情况,对美国本身也起着革命作用。作为美国整个政治制度基础的农场主(使用自己劳动的农场主)的中小型地产,正逐渐被大农场的竞争所征服,同时,在各工业区,人数众多的无产阶级同神话般的资本积聚一起开始发展起来。
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90年德文版序言》(1890年5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62页。
工厂工人是产业革命的初生子
研究无产阶级各个部分时所应当遵循的顺序,很自然地决定于上述的无产阶级产生的历史。第一批无产者是出现在工业里面而且是工业的直接产物,因此,我们首先要研究的是产业工人,即从事于原料加工的那些人。工业材料即原料和燃料的生产,只是由于产业革命才重要起来,也只是在这个时候,新型的无产阶级,即煤矿和金属矿的工人,才能够产生。第三是工业的发展影响了农业,第四是工业的发展影响了爱尔兰,这就决定了我们研究相应的各类无产阶级时所遵循的顺序。我们也会看到各种工人(也许爱尔兰人是例外)的发展水平是直接取决于他们和工业的联系的,所以最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利益的是产业工人,矿工们已经差一些,而农业工人几乎还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们在工业无产阶级本身的队伍中也会发现这样的顺序:我们会看到,工厂工人,产业革命的这些初生子,始终是工人运动的核心,而其他工人的参加运动,却要看他们的手工业被产业革命侵害的程度如何而定。这样,以英国为例来观察工人运动和工业发展之间的这种一致的步调,我们就会更好地懂得工业的历史意义。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299页。
商业工人不直接生产剩余价值。但是,他的劳动的价格是由他的劳动力的价值决定的,也就是由他的劳动力的生产费用决定的,而这个劳动力的应用,作为力的一种发挥,一种表现,一种消耗,却和任何别的雇佣工人的情况一样,是不受他的劳动力的价值的限制的。因此,他的工资和他帮助资本家实现的利润量之间,不保持任何必要的比例。资本家为他支出的费用,和他带给资本家的利益,是不同的量。他给资本家带来利益,不是因为他直接创造了剩余价值,而是因为他在完成一部分无酬劳动的时候,帮助资本家减少了实现剩余价值的费用。真正的商业工人是属于报酬比较优厚的那一类雇佣工人,他们的劳动是熟练劳动,高于平均劳动。不过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进展,甚至同平均劳动相比,工资也有下降的趋势。这部分地是由于事务所内部的分工,因此,劳动能力只需要得到片面的发展,并且这种发展的生产费用部分地说不需要资本家耗费分文;工人的熟练程度会通过职能本身发展起来,而且分工越使它片面发展,它就发展得越迅速。其次,这是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越是使教学方法等等面向实践,随着科学和国民教育的进步,预备教育、商业知识和语言知识等等,就会越来越迅速地、容易地获得,越来越普及,越来越便宜地再生产出来。由于国民教育的普及,就可以从那些以前没有可能干这一行并且习惯于较差的生活方式的阶级中招收这种工人。这种普及增加了这种工人的供给,因而加强了竞争。因此,除了少数例外,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进展,这种人的劳动力会贬值。他们的劳动能力提高了,但是他们的工资下降了。只要有更多的价值和利润需要实现,资本家就会增加这种工人的人数。这种劳动的增加,始终是剩余价值增加的结果,而决不是剩余价值增加的原因。
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发表于189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335—336页。
无产阶级发展的典型国家
在世界各国当中,大不列颠是资本专横和劳动被奴役达到了顶点的国家。在任何一个国家中,对于拥有整批产业军的百万富翁和勉强度日的雇佣奴隶之间的中间阶层,都没有消灭得这样彻底。这里已经没有欧洲大陆各国那样的几乎在同等程度上依靠自己的财产和自己的劳动的人数众多的农民和手工业者阶级。在大不列颠,财产同劳动已经完全分离。因此在其他任何一个国家中,组成现代社会的两个阶级之间的战争都没有这样巨大的规模,没有这样清晰可见的轮廓。
正因为这样,大不列颠的工人阶级最先准备好并且最先负有使命来领导最终必然使劳动得到彻底解放的伟大运动。它可以如此,是因为它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地位,数量上的极大优势,过去的艰苦斗争的经验和现在的精神力量。
大不列颠的千百万工人第一个奠定了新社会的真实基础——把自然界的破坏力变成了人类的生产力的现代工业。英国的工人阶级以不懈的毅力、流血流汗、绞尽脑汁,为使劳动变成高尚的事业并把劳动生产率提高到能造成产品普遍丰富的水平创造了物质前提。英国工人阶级既然创造了现代工业的无穷无尽的生产力,也就实现了解放劳动的第一个条件。现在它应当实现解放劳动的第二个条件。它应当把这些生产财富的力量从垄断组织的无耻的枷锁下解放出来,使他们受生产者的集体监督,这些生产者直到今天还在听任自己劳动的产品本身转过来反对自己,变成压迫他们自己的工具。
工人阶级征服了自然,而现在它应当去征服人了。工人阶级有足够的力量来胜利地完成这个事业,但是需要把所有这些力量组织起来,在全国范围内把工人阶级组织起来——我认为这就是摆在工人议会面前的伟大而光荣的目标。
马克思:《给工人议会的信》(1854年8月9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0卷第133—134页。
英国工人阶级的历史是从十八世纪后半期,从蒸汽机和棉花加工机的发明开始的。大家知道,这些发明推动了产业革命,产业革命同时又引起了市民社会中的全面变革,而它的世界历史意义只是在现在才开始被认识清楚。英国是发生这样一种变革(这种变革愈是无声无息地进行,就愈是强有力)的典型国家,因此,英国也是这种变革的主要结果(无产阶级)发展的典型国家。只有在英国,才能就无产阶级的一切相互关系来全面地研究这个阶级。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281页。
近六十年来英国工业的历史,在人类的编年史中无与伦比的历史,简短地说来就是如此。六十年至八十年前,英国和其他任何国家一样,城市很小、工业少而不发达、人口稀疏而且多半是农业人口。现在它却是和其他任何国家都不一样的国家了,有居民达二百五十万的首都,有许多巨大的工业城市,有供给全世界产品而且几乎一切东西都是用极复杂的机器生产的工业,有勤劳而明智的稠密的人口,这些人口有三分之二从事于工业,完全是由另外的阶级组成的,而且和过去比起来实际上完全是具有另外的习惯和另外的需要的另外一个民族。产业革命对英国的意义,就像政治革命对于法国,哲学革命对于德国一样。而且1760年的英国和1844年的英国之间的差别,至少像ancien regime[旧制度]下的法国和七月革命的法国之间的差别一样大。但这个产业革命的最重要的产物是英国无产阶级。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295—296页。
第四节 无产阶级的队伍从居民各个阶级中得到补充
中层等级的下层,即小工业家、小商人和小食利者、手工业者和农民——所有这些阶级都降落到无产阶级的队伍里来了,有的是因为他们的小资本不够经营大工业,经不起大资本家竞争;有的是因为他们的专门技艺已经被新的生产方法弄得一钱不值了。无产阶级的队伍就是这样从居民中间的各个阶级补充起来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74页。
整个无产阶级是由破了产的资产者和破了产的无产者、由大批游民组成的,游民在各个时代都有过,而在中世纪制度崩溃后他们的大批存在先于普通无产阶级的大批形成,就像圣麦克斯根据英国和法国的法律以及有关文献就会深信的那样。我们的圣者对无产阶级的看法,同“善良的安逸的市民”特别是“忠诚的官吏”对无产阶级的看法完全一样。他始终如一地把无产阶级和赤贫现象等同起来,实际上赤贫现象只是破了产的无产阶级所处的状况,是已无力抵抗资产阶级压迫的无产者所沦落到的最后阶段,只有这种精疲力竭的无产者才是赤贫者。
马克思和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1845年—1846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219—220页。
我们已经看到,工业的进步把统治阶级中的整个整个的阶层抛到无产阶级队伍里去,或者至少也使他们的生活条件受到威胁。他们也给无产阶级带来了大量的教育因素。
马克思和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7年12月一1848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261页。
小生产者正在向两极分化,上等户在变为资产阶级,下等户在变为无产阶级。
列宁:《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1894年),《列宁全集》第1卷第202页。
资本集中的结果是分工的扩大和机器的更广泛的使用。分工的进一步发展使工人的手艺化为乌有,从前需要用手艺的地方,现在任何人都能做得到,从而工人之间的竞争也就加剧了。
这种竞争之所以更趋激烈,是因为分工使一个工人可以完成三个人的工作。机器的采用也引起了同样的结果,而且规模还更大得多。生产资本的增殖促使工业资本家不断增加生产资料,从而使一些小企业主破产,把他们抛入无产阶级队伍。其次,因为利息率随着资本的积累而下降,小食利者不能再依靠自己的利息过活,只好到企业中去工作,从而扩大无产者的人数。
最后,生产资本愈增殖,它就必然更加盲目地为市场生产,生产愈益超过了消费,供应愈益力图扩大需求,由于这一切,危机的发生也就愈益频繁而且愈益猛烈。另一方面,每一次危机又加速了资本的集中,扩大了无产阶级的队伍。
马克思:《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说》(18伯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52页。
第二章 资本主义条件下工人阶级的状况
第一节 工人的劳动条件
工厂是“温和的监狱”
在这里我们只提一下进行工厂劳动的物质条件。人为的高温,充满原料碎屑的空气,震耳欲聋的喧嚣等等,都同样地损害人的一切感官,更不用说在密集的机器中间所冒的生命危险了。这些机器像四季更迭那样规则地发布自己的工业伤亡公报。社会生产资料的节约只是在工厂制度的温和适宜的气候下才成熟起来的,这种节约在资本手中却同时变成了对工人在劳动时的生活条件系统的掠夺,也就是对空间、空气、阳光以及对保护工人在生产过程中人身安全和健康的设备系统的掠夺,至于工人的福利设施就根本谈不上了。傅立叶称工厂为“温和的监狱”难道不对吗?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66一468页。
现在我们还要来谈谈伦敦的一部分工人居民,由于这些人受着贪得无厌的资产阶级的极端残酷的剥削,所以特别值得注意。我在这里指的是女时装工和女缝工。
值得惊奇的是,正是为资产阶级太太们缝造装饰品的工作,给这些工人的健康带来了极其悲惨的后果。在谈花边生产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到过这种情形,现在我们再拿伦敦时装商店的例子来做证明。这些商店雇用了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共达一万五千人;这些女孩子大部分来自农村,她们食宿都在老板那里,因而成了老板的十足的奴隶。在一年内约有四个月之久的时装季节里,即使是在最好的商店中工作时间每天也达十五小时,在定货急迫的时候每天达十八小时。但是大多数商店在这个期间的工作时间是没有任何限制的,因而女孩子们休息和睡眠的时间一昼夜从来不会超过六小时,常常只有三四个小时,有时甚至只有两小时。这样,她们即使不是通宵工作(事实上她们也常常通宵工作),一昼夜也得工作十九小时到二十二小时!一直到疲惫得实在连针都拿不住的时候,她们的漫长的工作才算到了尽头。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些可怜的人一连九天都没有脱过衣服,只是抽空在垫子上躺一下!给她们的食物都切成小块,好让她们尽快地吞下去。一句话,这些不幸的女孩子是在精神上的鞭子——解雇的威胁——的驱策下无可奈何地去做那种持久而不间断的工作,这种工作连身强力壮的男人也吃不消,何况是十四岁到二十岁的柔弱的女孩子呢。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一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靠》第2卷第496页。
以上是爱尔兰的情形。在海峡彼岸的苏格兰,农业工人(即庄稼汉)揭露,他在最寒冷的天气里,每天要劳动十三四小时,星期日还要从事四小时的额外劳动(这还是在信守安息日的国家里呢!)。就在这个时候,伦敦一个大陪审团面前站着三个铁路员工:一个列车长,一个司机,一个信号员。一次惨重的车祸把几百名旅客送到了另一个世界。这几个铁路员工的疏忽大意是造成这次不幸事件的原因。他们在陪审员面前异口同声地说,十到十二年以前,他们每天只劳动八小时。但是在最近五六年内,劳动时间延长到了十四、十八甚至二十小时,而在旅客特别拥挤的时候,例如在旅行季节,他们往往要连续劳动四五十小时。可是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并不是塞克洛普。他们的劳动力使用到一定限度就不中用了。他们浑身麻木,头发昏,眼发花。但是最“可尊敬的不列颠陪审员”对他们的回答,是定为“杀人罪”,交付巡回审判庭审理,并只在一项温和的附录中表示良好的愿望,希望铁路大亨们将来在购买必要数量的“劳动力”时大方一些,在榨取所购买的劳动力时“节制”、“节欲”或“节俭”一些。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282—283页。
工人的结合和协作,使机器的大规模使用、生产资料的集中、生产资料使用上的节约成为可能,而共同劳动大规模地在室内进行,并且在那种不是为工人健康着想,而是为便利生产着想的环境下进行,也就是说,工人在同一个工场里大规模地集中,一方面是资本家利润增长的源泉,另一方面,如果没有劳动时间的缩短和特别的预防措施作为补偿,也是造成生命和健康浪费的原因。
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108页。
现代工场手工业中对廉价劳动力和未成熟劳动力的剥削,比在真正的工厂中还要无耻,因为工厂所拥有的技术基础,即代替肌肉力的机器和轻便的劳动,在现代工场手工业中大多是不存在的,同时,在现代工场手工业中,女工或未成熟工人的身体还被丧尽天良地置于毒物等等的侵害之下。而这种剥削在所谓的家庭劳动中,又比在工场手工业中更加无耻,这是因为,工人的反抗力由于分散而减弱,在真正的雇主和工人之间挤进了一大批贪婪的寄生虫,家庭劳动到处和同一生产部门的机器生产或者至少是同工场手工业生产进行竞争,贫困剥夺了工人必不可少的劳动条件——空间、光线、通风设备等等,职业越来越不稳定,最后,在这些由大工业和大农业所造成的“过剩”人口的最后避难所里,工人之间的竞争必然达到顶点。由于采用机器生产才系统地实现的生产资料的节约,一开始就同时是对劳动力的最无情的浪费和对劳动的正常条件的剥夺,而现在,在一个工业部门中,社会劳动生产力和结合的劳动过程的技术基础越不发达,这种节约就越暴露出它的对抗性的和杀人的一面。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06—507页。
强制缩短工作日,有力地推动了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条件的节约,同时迫使工人在同样的时间内增加劳动消耗,提高劳动力的紧张程度,更紧密地填满劳动时间的空隙,也就是说,使劳动凝缩到只有在缩短了的工作日中才能达到的程度。这种压缩在一定时间内的较大量的劳动,现在是算作较大的劳动量,而实际上也是如此。现在,计量劳动时间的,除了它的“外延量”以外,还有它的密度。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49页。
为了这种目的,也为了“根除懒惰、放荡和对自由的奢望”,同时也为了“减轻济贫税、鼓励勤勉精神和压低手工工场的劳动价格”,我们的忠于资本的埃卡尔特提出了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依赖社会慈善事业的工人,一句话,把需要救济的贫民关进“理想的习艺所”。“这种习艺所应当成为恐怖之所。”在这种“恐怖之所”,这种“理想的习艺所”里,“每天”应当劳动“十四小时,不过其中包括适当的吃饭时间,因此净剩的劳动时间是整整十二小时”。
在1770年的“理想的习艺所”,在这恐怖之所,工作日是十二小时!而经过了六十三年,到了1833年,当英国议会把四种工业部门的十三到十八岁的儿童的工作日缩短为整整十二小时的时候,似乎英国工业的末日就到来了!1852年,当路易.波拿巴为了巩固自己在资产阶级心目中的地位,打算修改法定的工作日时,法国工人大众异口同声地高呼:“把工作日缩短为十二小时的法令,是共和国立法留给我们的唯一福利!”在苏黎世,十岁以上的儿童的劳动限制为十二小时,在阿尔高,十三到十六岁的儿童的劳动在1862年从十二个半小时减为十二小时;在奥地利,十三到十六岁的儿童的劳动在1860年也缩短为十二小时。如果马考莱还在的话,一定会以“惊喜若狂”的心情大叫“1770年以来的巨大进步”!
需要救济的贫民的“恐怖之所”在1770年还只是资本灵魂的梦想,几年以后,它却作为工场手工业工人自身的庞大的“习艺所”矗立起来了。它叫做工厂。但是这一次,理想在现实面前大为逊色。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06—307页。
资本主义生产尽管非常节约,但对人身材料却非常浪费
如果我们单独考察资本主义生产,把流通过程和过度竞争撇开不说,资本主义生产对已经实现的、物化在商品中的劳动,是异常节约的。相反地,它对人,对活劳动的浪费,却大大超过任何别的生产方式,它不仅浪费血和肉,而且也浪费神经和大脑。在这个直接处于人类社会实行自觉改造以前的历史时期,实际上只是用最大限度地浪费个人发展的办法,来保证和实现人类本身的发展。因为这里所说的全部节约都是从劳动的社会性质产生的,所以,工人的生命和健康的浪费,实际上也正是由劳动的这种直接社会性质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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