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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恩列斯 论工人阶级

_2 马恩列斯(前苏联)
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发表于189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105页。
因为工人的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生产过程中度过的,所以,生产过程的条件大部分也就是工人的能动生活过程的条件,是工人的生活条件,这些生活条件的节约,是提高利润率的一种方法,正如我们在前面已经看到的,过度劳动,把工人变成一种役畜,是加速资本自行增殖,加速剩余价值生产的一种方法。这种节约的范围包括:使工人挤在一个狭窄的有害健康的场所,用资本家的话来说,这叫作节约建筑物;把危险的机器塞进同一些场所而不安装安全设备,对于那些按其性质来说有害健康的生产过程,或对于像采矿业中那样有危险的生产过程,不采取任何预防措施,等等。更不用说缺乏一切对工人来说能使生产过程合乎人性、舒适或至少可以忍受的设备了。从资本主义的观点来看,这会是一种完全没有目的和没有意义的浪费。总之,资本主义生产尽管非常吝啬,但对人身材料却非常浪费,正如另一方面,由于它的产品通过商业进行分配的方法和它的竞争方式,它对物质资料也非常浪费一样,资本主义生产一方面使社会失去的东西,就是另一方面使单个资本家获得的东西。
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发表于189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筹25卷第102页。
延长劳动时间,好像就是使工人借助自己智力的德性的完善来提高自己的地位并成为一个合理消费者的那种合理的、有益健康的方法的秘密。为了要成为资本家商品的一个合理的消费者,工人首先——但是蛊惑者阻止他这样做!——就要让他的资本家用不合理的、有损健康的方法消费他的劳动力。
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发表于1885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583页。
由于工房和卧室里的空气郁闷,经常保持弯腰曲背的姿势,吃恶劣的难消化的食物,但主要是由于劳动时间太长和缺乏新鲜空气,结果女孩子们的健康受到致命的摧残。她们很快就感到疲倦、困顿、衰弱、食欲不振、肩痛、背痛、腰酸,特别是头痛,以后就是脊柱弯曲、两肩畸形地高耸、消瘦、眼肿、流泪、眼痛、近视、咳嗽、鸡胸、气喘以及各种妇科病。在许多情况下,眼睛受到严重的损害,以致完全失明,视力完全被破坏,而如果目力还保持得不错,可以继续工作下去,那末肺结核便会结束这些女时装工的短促而悲惨的一生。甚至那些相当早就脱离这种工作的人,也常常不能完全恢复被损害了的健康。她们老是生病,特别是在婚后,她们生的孩子也是衰弱的。童工调查委员会询问过的所有医生都一致断定,很难想象还有什么生活方式能像女时装工的生活那样损害健康,那样使人早死。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5月8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496—497页。
众所周知,大量的工人不只是由于不幸事故,即不是由于肉体损伤,而是由于有害的生产条件引起的疾病而丧失劳动能力的。如果厂主不对工人由于疾病而丧失劳动能力负责,那么用各种规章条令来同这些有害的生产条件进行任何斗争都不会产生任何结果。试问,机器切掉工人的一条腿和工人由于磷、铅、染料等而中毒,在这两种情况之间实质上有什么区别呢?难道医学科学不是已经建立了一个完整的职业病科吗?而这些疾病起因于有害的工作条件不是已被查明并像二二得四那样得到证实了吗?但是,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政府所遵循的不是逻辑,不是常识,而是赤裸裸的贪欲:由于不幸事故花的钱比由于因有害环境而致残和致病花的钱要少些。所以全部问题就是为了少花钱,而不是使工人的生活得到“保障”。
列宁:《关于发给遭受不幸事故的工人恤金的法令》(1908年9月1日),《列宁文稿》第1卷第128页。
在同“社会舆论”或甚至同卫生警察发生冲突时,资本总是恬不知耻地对工人不得不在其中劳动和居住的、既危险又使人堕落的条件进行“辩护”,说这是为了更有利地剥削工人所必需的。当资本拒绝在工厂的危险机器上安装防护设备,拒绝在矿山中安装通风设备和采取安全措施,对此一概实行禁欲时,就是这样说的。现在,在矿工的住宅方面,它也是这样说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31一732页。
第二节 工人的生活条件
资本主义积累越迅速,工人的居住状况就越悲惨
最勤劳的工人阶层的饥饿痛苦和富人建立在资本主义积累基础上的粗野的或高雅的奢侈浪费之间的内在联系,只有当人们认识了经济规律时才能揭露出来。居住状况却不是这样。在这方面,任何一个公正的观察者都能看到,生产资料越是大量集中,工人也就越要相应地聚集在同一个空间,因此,资本主义的积累越迅速,工人的居住状况就越悲惨。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21页。
伦敦的贫民窟并不止圣詹尔士一处。在一大片像迷阵一样的街道里隐蔽着成百成千的大大小小的胡同,这些胡同里的房子对于凡有可能稍稍多花一点钱租个比较像人住的地方的人来说,都实在太坏了,这些贫穷到极点的人们的藏身之所是常常可以在富人们的华丽大厦紧邻的地方找到的。例如不久以前,由于检验一个尸体,很体面的人们居住的波特曼方场附近的地方被描写成“一群因肮脏和贫穷而道德堕落的爱尔兰人”的住所。在如同朗一爱克及其他虽然不是贵族武的但也够体面的街上,有许多地下室,这里面常有病弱的小孩和穿得破破烂烂的饥饿的女人爬出来晒太阳。紧靠着伦敦第二个大戏院德留黎棱戏院的是这个城市的一些最坏的街道:查理街、英王街和派克街。这里的房子也是从地下室到阁楼都住满了贫苦的家庭。在韦斯明斯特的圣约翰教区和圣玛格丽特教区,根据统计学会会刊的材料,在1840年,5366个工人家庭住了5294所住宅(如果这还可以叫做“住宅”的话);男人、女人和小孩,总共26830人,不分男女老幼地挤在一起,在这些家庭中有四分之三只有一个房间。在汉诺威方场的贵族教区圣乔治,根据同一材料,有1465个工人家庭总共将近六千人在同样的条件下居住着,其中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家庭每一家不超过一个房间。这些不幸的穷人(连小偷也不希望在他们那里找到一点什么)是怎样受着有产阶级的在法律掩护下的剥削呵!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 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08—309页。
工人住宅到处都规划得不好,建筑得不好,保养得不好,通风也不好,潮湿而对健康有害。住户住得拥挤不堪,在大多数场合下是一间屋子至少住一整家人。至于屋子里有多少家具,那就随贫穷的程度不同而有所不同,最穷的连最必需的家具都没有。工人的衣服一般也是很糟糕的,在很多情况下只是一些破衣褴衫。食物一般都很坏,往往是几乎不能入口的,在许多场合下,至少是有时候,在量方面也不足,而在最坏的情况下就会饿死人。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57页。
目前引起报刊极大注意的所谓住宅缺乏现象,并不是说工人阶级一般总是住在恶劣的、拥挤的、不卫生的住宅中。这种住宅缺乏不是现代特有的现象;它甚至也不是现代无产阶级遭受的一种和以前一切被压迫阶级的痛苦不同的特有的痛苦,相反,它几乎是同等地伤害到一切时代的一切被压迫阶级。要消除这种住宅缺乏现象,只有一个方法:消灭统治阶级对劳动阶级的一切剥削和压迫。今天所说的住宅缺乏现象,是指本来就很恶劣的工人的居住条件因为人口突然涌进大城市而特别尖锐化,房租大幅度提高,每一所房屋里的住户愈加拥挤,有些人简直无法找到住所。这种住宅缺乏现象之所以引起人们的纷纷议论,只是因为它不只局限于工人阶级,而且也伤害到小资产阶级。
我们现代大城市中的工人和一部分小资产阶级所遭遇的住宅缺乏现象,只是从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产生出来的无数比较小的、次要的祸害之一。它并不是资本家把工人当做工人来剥削的直接后果。
恩格斯:《论住宅问题》(1872年5月一1873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237页一238页。
现代大城市的发展,使某些街区特别是市中心的地皮价值人为地提高起来,往往是大幅度地提高起来。原先建筑在这些地皮上的房屋,不但没有提高这种价值,反而降低了它,因为这种房屋已经不适合于改变了的条件,于是它们就被拆毁而改建别的房屋。首先遭到这种厄运的就是市中心的工人住宅,因为这些住宅的租价,甚至在住宅中挤得极满的时候,也永远不能超出或者最多也只能极缓慢地超出一定的最高限额。于是这些住宅就被拆毁,在原地兴建商店、货栈或公共建筑物。波拿巴主义曾以自己的欧斯曼为代表在巴黎大规模地利用这种趋势来欺诈勒索,中饱私囊。但是欧斯曼精神在伦敦、曼彻斯特和利物浦也很通行,并且不论在柏林或维也纳也都很逍遥自在。结果工人从市中心被排挤到市郊;工人住宅以及一般小住宅都变得稀少和昂贵,而且往往是根本找不到,因为在这种情形下,建造昂贵住宅为建筑业提供了更有利得多的投机场所,而建造工人住宅只是一种例外。
所以,这种住宅缺乏现象对工人的打击无疑要比对富裕阶级的打击沉重得多,但是这种情况正如小店主的欺骗一样,也根本不是一种单只压迫工人阶级的祸害,并且由于它损害了工人阶级,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和持续一定时间以后,也就必然会同样得到一定的经济上的补偿。
恩格斯:《论住宅问题》(1872年5月一1873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8卷第239页。
煤矿以及其他矿山的工人是属于不列颠无产阶级中报酬最优厚的一类工人。他们花了怎样的代价才挣得自己的工资,这一点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在这里我再略微谈谈他们的居住情况。矿山开采者,不管他是矿山的所有主还是承租人,通常要为自己的工人建造一定数量的小屋。工人“无代价地”得到小屋和燃料用煤,也就是说,这些小屋和煤构成工资中用实物支付的部分。靠这种办法安置不了的人,每年可以领到四镑作为补偿。矿区很快就吸引来大批的居民,其中有矿业人口本身以及聚集在他们周围的手工业者和小店主等等。这里也像其他一切人口稠密的地方一样,地租很高。因此,采矿业主力图在井口附近的尽量狭小的建筑地段上,盖起正好能塞下他的工人和工人家属的必要数量的小屋。一旦附近又开凿新矿井或者重新开采旧矿井,拥挤的程度就要增加,在建造小屋方面,唯一起作用的着眼点就是:凡是绝非必需的现金开支,资本家一概实行“禁欲”。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30—731页。
一个工业城市或商业城市的资本积累得越快,可供剥削的人身材料的流入也就越快;为工人安排的临时住所也就越坏。因此,产量不断增加的煤铁矿区的中心太恩河畔新堡,是一座仅次于伦敦而居第二位的住宅地狱。那里住小单间房屋的不下三万四千人。在新堡和格茨黑德,不久前大量的房屋由于绝对有害公益,根据警察的命令拆毁了。可是新房子盖得很慢,而营业却发展得很快。因此,1865年,城市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加拥挤不堪。简直难得有一间招租的小单间。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25—726页。
霍乱、伤寒、天花以及其他流行病的一再发生,使英国资产者懂得了,如果他想使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不致成为这些疾病的牺牲者,就必须立即着手改善自己城市的卫生状况。因此,这本书里所描写的那些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恶劣现象,现在或者已被消除,或者已经不那样明显。下水道已经修筑起来或改善了,在我不得不描写的那些最坏的“贫民窟”中间,有许多地方修建了宽阔的街道,“小爱尔兰”已经消失了。“七日规”跟着也将被清除。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1844年时我还能用几乎是田园诗的笔调来描写的地区,现在,随着城市的发展,已经整批整批地陷入了同样破落、荒凉和穷困的境地。只是猪和垃圾堆再也看不到了。资产阶级掩饰工人阶级灾难的手法又进了一步。但是,在工人住宅方面并没有任何重大的改善,这一点从1885年皇家委员会“关于穷人的居住条件”的报告中可以明显地看到。其他各方面的情形也都是这样。警察局的命令多得像雪片一样,但它们只能把工人的穷困状况包藏起来,而不能把这种状况消除。
但是,如果说英国现在已度过了我所描写的这个资本主义剥削的青年时期,那末其他国家则刚刚踏进这个时期。法国、德国、尤其是美国,这些可怕的敌手,它们如同我在1844年所预见的一样,正在日益摧毁英国的工业垄断地位。它们的工业比英国的工业年轻,但是其成长却迅速得多,而且,看起来很有趣,现在已经达到与1844年英国工业大致相同的发展阶段。拿美国来比较,情况特别明显。当然,美国工人阶级所处的外部环境和英国工人很不相同,但是,无论在英国或美国,都是同样的经济规律在起作用,所以产生的结果虽然不是在各方面都相同,却仍然是属于同一性质的。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92年英国版序言》(1892年1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314—315页。
大工业中的工人寿命最短
无论在真正的工厂中,还是在一切使用机器或者甚至仅仅实行现代分工的大工场中,都需要大量的还没有脱离少年期的男工。少年期一过,便只剩下极少数的人能够被原生产部门继续雇用,而大多数的人通常要被解雇。他们成了流动过剩人口的一个要素,这个要素随着工业规模的扩大而增大。其中一部分人移居国外,其实不过是跟着外流的资本流出去。由此造成的后果之一,是女性人口比男性人口增长得快,英格兰就是一个例子。工人数量的自然增长不能满足资本积累的需要,但同时又超过这种需要,这是资本运动本身的一个矛盾。资本需要的少年工人数量较大,成年工人数量较小。比这个矛盾更引人注目的是另一个矛盾:在成千上万的人手流落街头的同时,却有人抱怨人手不足,因为分工把人手束缚在一定的生产部门了。此外,资本消费劳动力是如此迅速,以致工人到了中年通常就已经多少衰老了。他落入过剩者的队伍,或者从较高的等级被排挤到较低的等级。我们看到,正是大工业中的工人寿命最短。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703—704页。
大城市里住的主要是工人,资产者和工人的比例至多是一比二,常常是一比三,有些地方是一比四。这些工人根本没有什么财产,全靠工资过活,工资几乎总是只够勉强糊口。这个一盘散沙的社会根本不关心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养家活口,但是又不给他们能够长期维持正常生活的手段。因此,每一个工人,即使是最好的工人,也总有可能失业,因而就有可能饿死,确实也有许多人饿死了。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57页。
关于工人阶级卫生状况的报告中有些资料也证实了同样的事实。1840年,利物浦上等阶级(贵族、自由职业者等等)的平均寿命是三十五岁,商人和光景较好的手工业者是二十二岁,工人、短工和一般雇佣劳动者只有十五岁。在议会报告书里还可以找到许多类似的事实。
死亡数字之所以这样高,主要是由于工人阶级的幼儿的死亡率很高。小孩子的娇嫩的身体最不能抵抗恶劣的生活条件的不利的影响。如果父母都工作,或者其中死了一个,孩子就常常没有人照顾,这种情况很快就会造成恶果;因此,像曼彻斯特这个地方,根据我们在前面刚提到过的那个报告,工人的孩子有57%以上不到五岁就死掉,可是,上等阶级的孩子在五岁以前死亡的却只有20%,而农业区各阶级所有的孩子在五岁以前死亡的平均也不到32%,这就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了。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92页。
前面已经指出,机器起初使儿童、少年像工人妻子一样在以机器为基础而产生的工厂内直接受资本的剥削,后来使他们在所有其他工业部门内间接受资本的剥削,而使他们的身体受到摧残。因此在这里,我们只谈一点,就是工人子女出生后头几年的惊人的死亡率。在英格兰,有十六个户籍区在十万个不满一周岁的儿童中每年平均的死亡人数只是九〇八五人(其中有一个区只是七〇四七人),二十四个区是一万人至一万一千人,三十九个区是一万一千人至一万二千人,四十八个区是一万二千人至一万三千人,二十二个区超过两万人,二十五个区超过二万一千人;十七个区超过二万二千人,十一个区超过二万三千人,在赫乌,乌尔未汉普顿、埃士顿—安得—莱因和普雷斯顿等地超过二万四千人,在诺定昂、斯托克波尔特和布莱得弗德等地超过二万五千人,在威兹比奇是二万六千零一人;在曼彻斯特是二六一二五人。1861年的一个官方医生调查报告指出。造成这样高的死亡率的原因,除了当地的情况外,主要是由于母亲外出就业,以及由此引起的对子女的照顾不周和虐待,例如饮食不适、缺乏营养、喂鸦片剂等等,另外,母亲还违反天性地疏远自己的子女,从而发生故意、饿死和毒死的事件。相反地,在“妇女最少就业”的农业区,“死亡率则最低”。但是,1861年的调查委员会却得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结论:在北海沿岸的一些纯农业区,不满一周岁的儿童的死亡率几乎赶上了名声最坏的工厂区。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36—437页。
第三节 工人为了生存而竞争
根据普遍的经济规律,不可能有两种市场价格。在一千个同样熟练的工人中,决定工资的不是九百五十个在业工人,而是五十个失业工人。爱尔兰人对英国工人状况和德国人对亚尔萨斯工人状况的影响。
工人们的相互竞争,不仅表现在一个人愿意以比其他人更便宜的工资提供自己的劳动,而且表现在一个人愿意做两个人的工作。
未婚工人对已婚工人的优越性等。
农村工人和城市工人之间的竞争。
马克思:《工资》(1847年1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第643—644页
竞争最充分地反映了流行在现代市民社会中的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这个战争,这个为了活命、为了生存、为了一切而进行的战争,因而必要时也是你死我活的战争,不仅在社会各个阶级之间进行,而且也在这些阶级的各个成员之间进行;一个人挡着另一个人的路,因而每一个人都力图挤掉其余的人并占有他们的位置。工人彼此竞争,资产者也彼此竞争。机器织工和手工织工竞争;失业的或工资低的手工织工和其他有工作的或工资高的织工竞争,并力图把他们挤掉。工人彼此间的这种竞争对于工人来说是现代各种关系中最坏的一面,这是资产阶级对付无产阶级的最有力的武器。因此,工人竭力利用工会来消灭这种竞争,而资产阶级则疯狂地向这些工会进攻,工会每受到一次打击他们都拍手称快。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59—360页。
无产者是无助的。他们要是只靠自己,那连一天也不能生存下去。资产阶级垄断了一切生活资料(在最广泛的意义上讲)。无产者所需要的一切都只能从这个资产阶级(它的垄断是受到国家政权保护的)那里得到。所以,无产者在法律上和事实上都是资产阶级的奴隶,资产阶级掌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它给他们生活资料,但是取回“等价物”,即他们的劳动。它甚至使他们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他们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的,似乎他们是作为一个自主的人自由地、不受任何强制地和资产阶级签订合同的。好一个自由!无产者除了接受资产阶级向他们提出的条件或者饿死、冻死、赤身露体地到森林中的野兽那里去找一个藏身之所,就再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好一个“等价物”!它的大小是完全由资产阶级任意规定的。而如果有这么一个无产者,竟愚蠢得宁愿饿死,也不接受资产者——他的“天然的长上”——的“公道的”条件,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很容易找到其他的人,因为世界上无产者有的是,而且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愚蠢得宁愿死而不愿活下去。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3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60页。
无产者之间的竞争就是如此。要是所有的无产者都一致宣布,他们宁肯饿死也不给资产阶级工作,那末资产阶级就不得不放弃他们的垄断。但是并没有这样的事情,而且也未必能有这样的事情,这就是资产阶级的事业到底还进行得不坏的原因。工人之间的这种竞争只有一个限度:没有一个工人会为了少于自己生存所必需的工资而工作。如果他非饿死不可,那末他宁愿懒懒散散地死去,也不愿忙忙碌碌地死去。当然,这个限度是相对的,为了生存,有的人需要多一些,有的人需要少一些,有的人比别人更习惯于舒适的生活。在某些方面还算比较有点文化的英格兰人所需要的,就比穿破衣、吃土豆,住猪圈的爱尔兰人多一些。但是这并不妨碍爱尔兰人去和英格兰人竞争,也不妨碍把英格兰工人的工资及其文化程度逐渐降低到爱尔兰工人的水平。做某些工作,几乎包括工业中的一切工作在内,都需要有相当的文化程度。因此,即使为了资产阶级本身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工资也必须达到一定的高度,使工人能保持这种水平。刚迁到英格兰来的爱尔兰人在随便哪一个猪圈里都可以住下来,他们每星期都会从稍稍像样一点的住宅里被赶出来,因为他们把什么东西都拿去喝了酒,付不起房租,像这样的人到工厂里做工一定是很蹩脚的。因此,给工厂工人的工钱应该够他们教育自己的子女,使他们的子女习惯于正规的劳动;但是,为了使他们没有孩子的工资就不能过活,使他们只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普通的工人而不成为其他的人,工资也决不能太多。在这种情况下工资的最低限度也是相对的:如果家庭中的一切成员都在工作,那末每一个人就可以相应地少领一些工资,于是资产阶级就广泛地利用机器劳动所提供的有利条件(采用了机器劳动,雇用女工和童工进行生产就很合算)来降低工资。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360-361页。
第四节 工人智力上的身体上的畸形化
由于总体工人的各种职能有的比较简单,有的比较复杂,有的比较低级,有的比较高级,因此他的器官,即各个劳动力,需要极不相同的教育程度,从而具有极不相同的价值。因此,工场手工业发展了劳动力的等级制度,与此相适应的是工资的等级制度。一方面,单个工人适应于一种片面的职能,终生从事这种职能,另一方面,各种劳动操作,也要适应这种由先天的和后天的技能构成的等级制度。然而,每一个生产过程都需要有一些任何人都能胜任的简单操作。现在,这一类操作也断绝了同内容较充实的活动要素的流动的联系,硬化为专门职能。
因此,工场手工业在它掌握的每种手工业中,造成了一类所谓的非熟练工人,这些工人是手工业生产极端排斥的。工场手工业靠牺牲整个劳动能力使非常片面的专长发展成技艺,同时它又使没有任何发展成为专长。在等级制度的阶梯的旁边,工人简单地分为熟练工人和非熟练工人。对后者说来完全不需要学习费用,而对前者说来,由于职能的简化,学习费用比手工业者要低。在这两种场合,劳动力的价值都降低了。但也有例外,当劳动过程的分解产生了一些在手工业生产中根本没有过的,或者不是在同样大的范围内有过的新的综合的职能时,就是如此。由学习费用的消失或减少所引起的劳动力的相对贬值,直接包含着资本的更大的增殖,因为凡是缩短劳动力再生产所必要的时间的事情,都会扩大剩余劳动的领域。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88—389页。
在工场手工业中,总体工人从而资本在社会生产力上的富有,是以工人在个人生产力上的贫乏为条件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00页。
真正的工场手工业不仅使以前独立的工人服从资本的指挥和纪律,而且还在工人自己中间造成了等级的划分。简单协作大体上没有改变个人的劳动方式,而工场手工业却使它彻底地发生了革命,从根本上侵袭了个人的劳动力。工场手工业把工人变成畸形物,它压抑工人的多种多样的生产志趣和生产才能,人为地培植工人片面的技巧,这正像在拉普拉塔各州人们为了得到牲畜的皮或油而屠宰整只牲畜一样。不仅各种局部劳动分配给不同的个体,而且个体本身也被分割开来,成为某种局部劳动的自动的工具,这样,梅涅尼.阿格利巴把人说成只是人身体的一个片断这种荒谬的寓言就实现了。起初,工人因为没有生产商品的物质资料,把劳动力卖给资本,现在,他个人的劳动力不卖给资本,就得不到利用。它只有在一种联系中才发挥作用,这种联系只有,在它出卖以后,在资本家的工场中才存在。工场手工业工人按其自然的性质没有能力做一件独立的工作,他只能作为资本家工场的附属物进行生产活动。正像耶和华的选民的额上写着他们是耶和华的财产一样,分工在工场手工业工人的身上打上了他们是资本的财产的烙印。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99页。
例如,过去在英国的印刷业中,同旧的工场手工业和手工业制度相适应,学徒工是从比较简单的活过渡到比较复杂的活。他们经过一段学习时期,最终会成为熟练的印刷工人。凡从事这门手工业的人,都必须能读会写。随着印刷机的出现,一切都变了。印刷机使用两种工人:一种是成年工人,他们看管机器;另一种是少年,大多从十一岁到十七岁,他们的工作只是把纸铺开送到机器上,或者从机器上把印好的纸取下来。他们(特别是在伦敦,在一星期中有好几天要连续不断地从事这种苦工达十四五六小时,甚至往往一连劳动三十六小时,而中间只有两小时吃饭和睡觉的休息时间!他们当中大部分人不识字,他们通常都是非常粗野的、反常的人。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31—532页。
就劳动过程是纯粹个人的劳动过程来说,同一劳动者是把后来彼此分离开来的一切职能结合在一起的。当他为了自己的生活目的对自然物实行个人占有时,他是自己支配自己的。后来他成为被支配者。单个人如果不在自己的头脑的支配下使自己的肌肉活动起来,就不能对自然发生作用。正如在自然机体中头和手组成一体一样,劳动过程把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结合在一起了。后来它们分离开来,直到处于敌对的对立状态。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55—556页。
工场手工业分工的产物,就是物质生产过程的智力作为别人的财产和统治工人的力量同工人相对立。这个分离过程在简单协怍中开始,在工场手工业中得到发展,在大工业中完成。在简单协作中,资本家在单个工人面前代表社会劳动体的统一和意志,工场手工业使工人畸形发展,变成局部工人,大工业则把科学作为一种独立的生产能力与劳动分离开来,并迫使它为资本服务。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00页。
把未成年人变成单纯制造剩余价值的机器,就人为地造成了智力的荒废,——这和自然的无知完全不同,后者把智力闲置起来,并没有损害它的发展能力、它的自然肥力,——这种智力的荒废甚至使英国议会最后不得不宣布,在一切受工厂法约束的工业中,受初等教育是“在生产上”使用十四岁以下儿童的法定条件。工厂法关于所谓教育的条款措辞草率;由于缺少行政机构,这种义务教育大部分仍然徒有其名;工厂主反列这个教育法令,使用种种阴谋诡计回避这个法令——这一切明显地暴露出资本主义生产的本性。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39页。
某种智力上和身体上的畸形化,甚至同整个社会的分工也是分不开的。但是,因为工场手工业时期大大加深了劳动部门的这种社会分裂,另一方面,因为它以自己特有的分工才从生命的根源上侵袭着个人,所以工场手工业时期也首先给工业病理学提供了材料和刺激力。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02页。
工人受教育,对资产阶级好处少,但可怕的地方却很多。……
不错,厂主们吹嘘他们已经把大多数工人教得能念书了,但这里所谓能念书是怎么一回事,从“童工调查委员会报告”中可以看出来。只要谁认识了字母,就说他已经能念书,于是厂主们也就心安理得了。但是英文的正字法是很复杂的,因而念书是一种真正的艺术,只有经过长期的学习才能学会,如果注意到这一点,工人阶级的愚昧无知就完全可以理解了。完全会写的只是很少的一些人,而要写得合乎正字法,就连许多“有教养的”人都不行。在国教高教会派的、教友会的、以及其他一些教派的主日学里,根本就不教学生写字,“因为这对于礼拜天来说是一种过分世俗的作业”。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1844年9月——1845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396—397页。
更进一步的分工使一个工人能做五个、十个乃至二十个人的工作,因而就使工人之间的竞争加剧五倍、十倍乃至二十倍。工人中间的竞争不只表现于一个工人把自己出卖得比另一个工人贱些,而且还表现于一个工人做五个、十个乃至二十个人的工作。而资本所实行的和经常扩展的分工就迫使工人进行这种竞争。
其次,分工愈细,劳动就愈简单化。工人的特殊技巧失去任何价值。工人变成了一种简单的、单调的生产力,就不需要体力上或智力上的特别本事和技能了。他的劳动成为人人都能从事的劳动了。因此,工人受到四面八方的排挤;我们还要提醒一下,一种工作愈简单,就愈容易学会,为学会这种工作所需要的生产费用愈少,工资也就愈降低,因为工资像一切商品的价格一样,是由生产费用决定的。
总之,劳动愈是不能给人以乐趣,愈是令人生厌,竞争也就愈激烈,工资也就愈减少。工人想维持自己的工资总额,就得多劳动:多工作几小时或者在一小时内造出更多的产品。这样一来,工人为贫困所迫,就愈加重分工的极危险的后果。结果就是:他工作得愈多,他所得的工资就愈少。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他工作得愈多,他给自己的工友们造成的竞争就愈激烈,因而就使自己的工友们变成他自己的竞争者,这些竞争者也像他一样按同样恶劣的条件出卖自己。所以,原因同样很简单:他归根到底是自己给自己,即自己给作为工人阶级一员的自己造成竞争。
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1847年1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第503页。
大工业的本性决定了劳动的变换、职能的更动和工人的全面流动性。另一方面,大工业在它的资本主义形式上再生产出旧的分工及其固定化的专业。我们已经看到,这个绝对的矛盾怎样破坏着工人生活的一切安宁、稳定和保障,使工人面临这样的威胁:在劳动资料被夺走的同时,生活资料也不断被夺走,在他的局部职能变成过剩的同时,他本身也变成过剩的东西;我们已经看到,这个矛盾怎样通过工人阶级的不断牺牲、劳动力的无限度的浪费以及社会无政府状态的洗劫而放纵地表现出来。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34页。
机器劳动极度地损害了神经系统,同时它又压抑肌肉的多方面运动,侵吞身体和精神上的一切自由活动。甚至减轻劳动也成了折磨人的手段,因为机器不是使工人摆脱劳动,而是使工人的劳动毫无内容。一切资本主义生产既然不仅是劳动过程,而且同时是资本的增殖过程,因此都有一个共同点,即不是工人使用劳动条件,相反地,而是劳动条件使用工人,不过这种颠倒只是随着机器的采用才取得了在技术上很明显的现实性。由于劳动资料变成了自动机,所以它在劳动过程本身中作为资本,作为支配和吮吸活劳动力的死劳动而同工人相对立。正如前面已经指出的那样,生产过程的智力同体力劳动相分离,智力变成资本支配劳动的权力,是在以机器为基础的大工业中完成的。变得空虚了的单个机器工人的局部技巧,在科学面前,在巨大的自然力面前,在社会的群众性劳动面前,作为微不足道的附属品而消失了,科学、巨大的自然力、社会的群众性劳动都体现在机器体系中,并同机器体系一道构成“主人”的权力。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63—464页。
我们已经看到,大工业从技术上消灭了那种使整个人终生固定从事某种局部操作的工场手工业分工。但大工业的资本主义形式同时又更可怕地再生产了这种分工;在真正的工厂中,是由于把工人变成局部机器的有自我意识的附件;在其他各处,一部分是由于间或地使用机器和机器劳动,一部分是由于采用妇女劳动、儿童劳动和非熟练劳动作为分工的新基础。工场手工业分工和大工业性质之间的矛盾强烈地表现出来。例如它表现在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上:现代工厂和手工工场雇用的大部分儿童从最年幼的时期起就被束缚在最简单的操作上,多年遭受着剥削,却没有学会任何一种哪怕以后只是在同一手工工场或工厂中能用得上的手艺。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530一531页。
就机器使肌肉力成为多余的东西来说,机器成了一种使用没有肌肉力或身体发育不成熟而四肢比较灵活的工人的手段。因此,资本主义使用机器的第一个口号是妇女劳动和儿童劳动!这样一来,这种代替劳动和工人的有力手段,就立即变成了这样一种手段,它使工人家庭全体成员不分男女老少都受资本的直接统治,从而使雇佣工人人数增加。为资本家进行的强制劳动,不仅夺去了儿童游戏的时间,而且夺去了家庭本身通常需要的、在家庭范围内从事的自由劳动的时间。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33页。
第五节 资本对工人的剥削
秘密在于榨取工人的剩余劳动
这就是全部现代社会的经济制度:工人阶级是生产全部价值的唯一的阶级。因为价值只是劳动的另一种表现,是在我们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用以表示包含在一定商品中的社会必要劳动量的一种表现。但是,这些由工人所生产的价值不属于工人,而是属于那些占有原料、机器、工具和预付资金,因而有可能去购买工人阶级的劳动力的那些所有者。所以,工人阶级从他们所生产的全部产品中只取回一部分。另一部分,即资本家阶级保留在自己手里并至多也只须和土地所有者阶级瓜分的那一部分,如我们刚才所说的那样,随着每一项新的发明和发现而日益增大,而落到工人阶级手中的那一部分(按人口计算)或者增加得很慢和很少,或者是一点也不增加,并且在某些情况下甚至还会缩减。
恩格斯:《卡.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导言》(1891年4月30日),《马克思愚格斯全集》第22卷第242页。
我们已经知道,工人在劳动过程的一段时间内,只是生产自己劳动力的价值,就是说,只是生产他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因为他是在以社会分工为基础的状态下进行生产,所以他不是直接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而是在某种特殊的商品形式(如棉纱)上生产出同他的生活资料的价值相等的价值,或者说,同他用来购买生活资料的货币相等的价值。他为此需用的工作日部分是大小不同的,这取决于他每天平均的生活资料的价值,也就是取决于每天生产这些生活资料所需要的平均劳动时间,如果工人每天的生活资料的价值平均代表六个物化劳动小时,那末,工人要生产这个价值,就必须平均每天劳动六小时。如果他不是为资本家劳动,而是独立地为自己劳动,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他平均一天同样要劳动这么多小时,才能生产出自己的劳动力的价值,从而获得维持或不断再生产自己所必需的生活资料。但是,既然工人在生产劳动力日价值(如三先令)的工作日部分内,只是生产资本家已经支付的劳动力价值的等价物,就是说,只是用新创造的价值来补偿预付的可变资本的价值,所以,这种价值的生产只是表现为再生产。因此,我把进行这种再生产的工作日部分称为必要劳动时间,把在这部分时间内耗费的劳动称为必要劳动。这种劳动对工人来说所以必要,是因为它不以他的劳动的社会形式为转移。这种劳动对资本和资本世界来说所以必要,是因为工人的经常存在是它们的基础。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242—243页。
工人作为他个人的劳动力的所有者和出售者,在工资的名义下得到一部分产品。这部分产品体现着他的劳动中被我们叫作必要劳动的那个部分,也就是维持和再生产这个劳动力所必需的劳动部分,而不管这种维持和再生产的条件是较贫乏的还是较富裕的,是较有利的还是较不利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8卷(发表于189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928页。
资本家用来支付他所购买的劳动力的货币,所以能“为他执行资本的职能”,是因为他由此把劳动力并入他的资本的物质组成部分,而只有这样,他的资本才能够执行生产资本的职能。我们应当分清:劳动力,在工人手中,是商品,不是资本。在工人能不断地反复出卖它的时候,它构成工人的收入;在它卖掉之后,在资本家手中,在生产过程本身中,它执行资本的职能。劳动力在这里起双重作用,在工人手中它是按价值出卖的商品,在购买它的资本家手中,它是生产价值和使用价值的力。但是,工人从资本家那里得到的货币,是工人在把自己劳动力交给资本家使用之后,是在劳动力已经在劳动产品的价值中实现之后,才得到的。资本家在支付这个价值之前,已经取得了它。因此,不是货币执行双重职能:首先作为可变资本的货币形式,然后又作为工资。而是劳动力执行了双重职能:首先是在劳动力的出卖时作为商品(在应付的工资约定的情况下,货币只起观念的价值尺度的作用,这时它根本不需要在资本家手中);其次是在生产过程中作为资本家手中的资本,即作为创造使用价值和价值的要素执行职能。在资本家以货币形式把那个应支付给工人的等价物支付给工人之前,劳动力已经以商品形式把这个等价物提供出来了。因此,资本家用来支付工人报酬的支付基金,是工人自己创造的。
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发表于1885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422—423页。
资本和雇佣劳动是怎样进行交换的呢?
工人拿自己的劳动换到生活资料,而资本家拿归他所有的生活资料换到劳动,即工人的生产活动,亦即创造力量。这种力量不仅能补偿工人所消费的东西,并且还使积累起来的劳动具有比以前更大的价值。工人从资本家那里得到一部分现有的生活资料。这些生活资料对工人有什么用处呢?用于直接消费。可是,如果我不把靠这些生活资料维持我的生活的一段时间用来生产新的生活资料,即在消费的同时用我的劳动创造新价值来补偿那些因消费而消失了的价值,那末我一把这些生活资料消费完,它们对于我就算是完全白耗费了。但是,工人为了换到生活资料,正是把这种贵重的再生产力量让给了资本家。因此,对于工人本身来说,这种力量是白耗费了。
举一个例子来说吧。有个农场主每天付给他的一个短工五银格罗申。这个短工为得到这五银格罗申,就整天在农场主的田地上干活,保证农场主能得到十银格罗申的收入。农场主不但收回了他付给短工的价值,并且还把它增加了一倍。可见,他有成效地、生产性地使用和消费了他付给短工的五银格罗申。他拿这五银格罗申买到的正是一个短工的能生产出双倍价值的农产品并把五银格罗申变成十银格罗申的劳动和力量。短工则拿他的生产力(他正是把这个生产力让给了农场主)换到五银格罗申,并用它们换得迟早要消费掉的生活资料。所以,这五银格罗申的消费有两种方法:对资本家来说,是有生产性的,因为他用这五银格罗申换来的劳动力使他得到了十银格罗申;对工人来说,是非生产性的,因为他用这五银格罗申换来的生活资料永远消失了,他只有再和农场主进行同样的交换才能重新取得这些生活资料的价值。这样,资本以雇佣劳动为前提,而雇佣劳动又以资本为前提。两者相互制约;两者相互产生。
马克思:《雇佣劳动与资本》(1847年1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第489—490页。
一天公平的工资,在正常情况下,就是保证工人按照他的地位和所在国家的生活程度获得必要的生活资料,以保持他的工作能力和延续他的后代所需要的金额。由于营业的好坏,实际工资额可能有时高于这个数额;有时低于这个数额;但是在正常情况下,这个数额应当是一切变动的平均数。
一天公平的工作是这样的工作日长度和工作强度,它消耗工人一天的全部劳动力,但不损害他在第二天和以后完成同等数量劳动的能力。
因此,这种交易可以这样来描述:工人把他一天的全部劳动力给资本家,也就是说,只要使这种交易的进行不致中断,工人能给多少就给多少。他换来的正好是使他每天能移重复这种交易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不会更多。工人拿出来的这么多,资本家给的这么少,交易的本质只允许这样。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公平。
……
但是我们要问,资本用来支付这笔极其公平的工资的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当然是从资本中来的。但是资本并不产生价值。除土地以外,劳动是财富的唯一来源,资本本身不过是积累起来的劳动产品而已。所以劳动工资是由劳动支付的,工人的报酬是从他自己的产品中支取的。按照我们通常所说的公平,工人的工资应该相当于他的劳动产品。但是按照政治经济学,这并不是公平的。相反,工人劳动的产品落到了资本家手里,工人从中得到的仅仅是生活必需品。所以这种不平常的“公平”的竞赛结果就是,劳动者的劳动产品不可避免地积累在不劳动者手里,并变成他们手中最有力的工具,去奴役正是生产这些产品的人。
恩格斯:《做一天公平的工作,得一天公平的工资》(1881年5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274—275页。
一离开这个简单流通领域或商品交换领域,——庸俗的自由贸易论者用来判断资本和雇佣劳动的社会的那些观点、概念和标准就是从这个领域得出的,——就会看到,我们的剧中人的面貌已经起了某些变化。原来的货币所有者成了资本家,昂首前行,劳动力所有者成了他的工人,尾随于后。一个笑容满面,雄心勃勃,一个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像在市场上出卖了自己的皮一样,只有一个前途——让人家来鞣。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200页。
雇佣工人为取得每天的一定数目的报酬而把自己的劳动力卖给资本家。在不多的几小时工作之后,他就把这笔工资的价值再生产出来了。但是,根据合同的实际内容,工人必须再工作好几小时,以便完成一个工作日。工人用这个附加的几小时剩余劳动创造出来的价值,就是剩余价值。这个剩余价值不破费资本家一文钱,但仍然落入资本家的腰包。这就是这样一个制度的基础,这个制度使文明社会愈来愈分裂成两部分,一方面是一小撮万德比尔特们,全部生产资料和消费资料的所有者,另一方面是广大的雇佣工人群众,他们除了自己的劳动力之外一无所有。产生这个结果的,并不是工人的某些小的病痛而是制度本身,——这个事实已从英国资本主义1847年以来的发展过程中十分鲜明地显示出来。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美国版附录》(1886年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1卷第294页。
劳动力的价值和劳动力在劳动过程中创造的价值是两个不同的量。货币所有者支付劳动力的日价值,所以这一天的劳动力的使用,即这一天的劳动,也就属于他了,劳动力被使用一天所创造的价值比它自身的日价值多一倍,这对于买者是特别幸运的,可是根据商品交换的规律,这对于卖者也绝不是不公平的。这样,根据我们的假设,工人每天消费掉货币所有者六小时劳动的价值产品,但是他每天向货币所有者提供十二小时劳动的价值产品。货币所有者赚得了这个差额——六小时的无酬的剩余劳动,即体现六小时劳动的、无酬的剩余产品。魔术变完了。剩余价值产生了,货币转化为资本。
恩格斯:《反杜林论》(1876年9月—1878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223页。
资本在生产过程结束时得到的剩余价值,用交换价值的一般概念来表示就是;物化在产品中的劳动时间(或者说,包含在产品中的劳动量)多于在生产过程中预付的原有资本所包含的劳动时间。这之所以可能,只是由于(假定商品按照它的价值出售)物化在劳动价格(工资)上的劳动时间少于在生产过程中补偿它的活劳动时间。在资本方面表现为剩余价值的东西,在工人方阿就表现为剩余劳动。剩余价值无非是工人提供的劳动最超过他在自己工资中作为他的劳动能力的价值得到的物化劳动量而形成的余额。
马克思:《经济学手稿》(1861—1863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195页。
工人生产的剩余价值总是存在于劳动的余额中,存在于下述劳动时间中,即工人在超过生产自己工资所必要的劳动时间之外更多地从事纺纱、磨粉、田间劳动和制造机器的劳动时间。可见,剩余价值总是存在于资本家无偿获得的工人自己劳动的余额中,而不管这种劳动的特性如何,不管它是简单劳动还是自乘劳动。
马克思:《经济学手稿》(1861年—1863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97页。
总之,如果前提是存在着这样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劳动能力只作为劳动能力,从而作为商品存在,因而,货币作为一切物质财富的形式与劳动能力相对立,那么,只关心价值本身的货币所有者只有在下列条件下才能购买劳动能力,即他有权支配劳动能力的时间,或者说,工人在劳动过程中必须为他工作的劳动时间,长于在劳动材料和劳动资料属于工人自己的情况下工人为了维持自己作为工人,作为活的劳动能力的生命而不得不劳动的时间。计量劳动能力本身的交换价值的劳动时间同劳动能力作为使用价值被使用的劳动时间的这个差数是劳动能力在它的交换价值所包含的劳动时间之外劳动的时间,也就是高于劳动能力原先的价值而劳动的时间,作为这样的劳动时间就是剩余劳动——剩余价值。
马克思:《经济学手稿》(1861—1863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93—94页。
下列各点已经阐明:
(1)工资=商品的价格。
因此,工资的确定大体上是与一般的价格的确定相一致的。
人的活动=商品。
生命的表现——生命活动——只是手段,与这种活动分开的生存才是目的。
(2)和商品一样,工资是由竞争决定的,是由需求和供应决定的。
(3)供应本身取决于生产费用,即取决于生产商品所必需的劳动时间。
(4)利润和工资成反比。其经济生活表现在利润和工资中的两个阶级的对立。
(5)争取提高或降低工资的斗争。工人的联合。
(6)劳动的平均价格或正常价格(最低工资)只是对工人阶级而不是对个别工人发生效力的。工人们为保持工资而联合起来。
(7)取消赋税和保护关税,缩减军队等对工资的影响。平均确定的最低工资=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格。
马克思:《工资》(1847年1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第635页。
工资发生波动的原因:
1.时尚的变化。
2.季节的更换。
3.商业行情的波动。
在发生危机时,
(a)工人势必限制自己的开支,或是提高劳动生产率,即工作更多的时间或在同一小时内制造出更多的产品。但是,他们的工资既然降低了,因为对他们制出的产品的需求缩减了,所以他们就使供应对需求的关系变得更加不利,那时资产者就说:只要这癌人愿意工作就行!于是,由于工人过度辛劳,工人的工资更加降低。
(b)在危机期间:
完全失业。工资降低。工资照旧和工作日数减少。
(c)在历次危机中,对工人是下述的循环运动:
企业主无法给工人工作,是因为他无法卖出自己的产品。他无法卖出自己的产品,是因为他找不到买主。他找不到买主,是因为工人除了自己的劳动以外没有什么可进行交换的,正因为这样,他们无法交换自己的劳动。
(d)至于谈到提高工资,那末应该指出,任何时候都必须注意到世界市场,如果其他国家工人失业了,提高工资就会成为泡影。
马克思:《工资》(1847年1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644—645页。
1.工人所得的日工资是他的机器即他的肉体给他这个所有主带来的利润。其中包括为补偿该机器的wear und tear[损耗]或者也就是为以新工人代替丧失了工作能力的老工人所必需的款额。
2.最低工资所产生的结果是:例如,取消星期日对工人来说纯粹是损失。他必须在更加恶劣的条件下挣得工资。这就是拥护取消星期日例假的诚实的慈善家们的目的。
3.虽然平均最低工资是由最必需的生活资料本身的价格所决定的,但还是应该指出:
第一,不同国家的最低额各不相同,例如,爱尔兰的马铃薯。
第二,不仅如此。最低额本身有自己的历史运动,它愈来愈降低到绝对最少的水平。以烧酒为例,最初用葡萄渣酿制,后来用谷物,再以后用马铃薯酒精。
促使最低额达到真正最低的水平的不仅是
1.机器生产普遍发展,分工,工人之间的竞争不断加剧并摆脱了地域限制;而且是
2.赋税的增加和国家预算支出的增加,因为,我们已经说过,取消某种赋税不会使工人得到任何好处,可是在最低工资还没有降低到极限数额以前,实行任何新税都会损害工人的利益。而这种情况在所有公民关系发生紊乱和困难的情况下都会发生。同时还应指出,赋税的增加会加速小农、小资产者和手工业者的破产。
3.这种最低额使各国趋于平衡。
4.工资一旦降低,以后就是再提高,也永远不能达到原来的水平。
总之,在发展过程中,工资双重地下降:
第一,相对地,对一般财富的发展来说。
第二,绝对地,因为工人所换得的商品量愈来愈减少。
5.在大工业的发展过程中,时间愈来愈成为商品价值的尺度,因而也成为工资的尺度。与此同时,随着文明的发展,劳动这一商品的生产愈来愈低廉,所花费的劳动时间也愈来愈少。
马克思:《工资》(1847年1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645—646页。
资本要吸尽工人的最后一滴血
大家都知道,随着大工业的产生,就开始了厂主对工人阶级的前所未闻的、毫无限制的和肆无忌惮的剥削。新机器使成年男人的劳动成为多余的;看管机器所需要的是妇女和儿童,因为他们更适合这个工作,同时比男人的工资少。于是工业剥削立即殃及工人的整个家庭,把他们监禁在工厂里;妇女和儿童只要还没有累倒,就必须日以继友地工作而不得休息。在日益需要儿童的情况下,习艺所里穷人的孩子就成了十足的交易对像。他们从四岁起,甚至从三岁起,就成批地以签订学徒契约的形式卖给出价最高的厂主。从前对儿童和妇女进行了无耻的和残酷的剥削,这种剥削对自己的牺牲者是从不放松的,一直到吸尽他们最后一滴血,耗尽他们肌肉和血管的最后一点力气,才肯罢休;英国老一代的工人对于这种剥削至今还记忆犹新;许多人都还记得那弯曲的脊背或残废的四肢,都还记得健康坏得根本无法恢复的身体。最坏的美国种植场里的奴隶的命运比起当时英国工人的命运也还是幸福的。
恩格斯:《美国的10小时工作制法案》(1850年8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7卷第276—277页。
资本由于无限度地盲目追逐剩余劳动,像狼一般地贪求剩余,劳动,不仅突破了工作日的道德极限,而且突破了工作日的纯粹身体的极限。它侵占人体成长、发育和维持健康所需要的时间。
它掠夺工人呼吸新鲜空气和接触阳光所需要的时间。它克扣吃饭时间,尽量把吃饭时间并入生产过程,因此对待工人就像对待单纯的生产资料那样,给他饭吃,就如同给锅炉加煤、给机器上油一样。资本把积蓄、更新和恢复生命力所需要的正常睡眠,变成了恢复精疲力尽的机体所必不可少的几小时麻木状态。在这里,不是劳动力的正常状态的维持决定工作日的界限:相反地,是劳动力每天尽量的耗费(不论这是多么强制和多么痛苦)决定工人休息时间的界限。资本是不管劳动力的寿命长短的。它唯一关心的是在二个工作日内最大限度地使用劳动力。它靠缩短劳动力的寿命来达到这一目的,正像贪得无厌的农场主靠掠夺土地肥力来提高收获量一样。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294—295页
在资本主义生产中,发展劳动生产力的目的,是为了缩短工人必须为自己劳动的工作日部分,以此来延长工人能够无偿地为资本家劳动的工作目的另一部分。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57页。
我们认为,目前英国每一个工人不用解释都懂得,不论个别资本家或整个资本家阶级,都想尽量减少工资。大卫.李嘉图曾经无可反驳地证明,劳动产品在扣除一切费用以后,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构成工人的工资,另一部分构成资本家的利润。既然,在每个个别场合下这种劳动净产品的量是一定的,那就很明显,如果不减少叫做工资的那一部分,叫做利润的那一部分就不会增加。否认资本家想减少工资,就等于说资本家不想增加自己的利润。
我们知道得很清楚,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暂时增加利润,但它们并不改变一般规律,所以用不着在这里谈了。
既然工资额是由一个特殊的和十分确定的社会经济规律支配的,资本家怎么能够减少工资呢?工资的经济规律是存在的,而且是推翻不了的。但是,我们看到,它是有伸缩性的,这种伸缩性表现为两种形式。在某一个行业中,工资水平或者可以直接降低,使该行业的工人逐渐习惯于更低的生活水平,或者可以间接降低,即增加每天的劳动时间(或同一时间内的劳动强度)而不增加工资。
每个个别资本家对减少自己工资以增加自己利润的利己心,由于同一行业中资本家的相互竞争而得到新的刺激。他们每人都竭力比自己的竞争者卖得便宜些,而为了不牺牲自己的利润,他就得竭力减少工资。这样一来,为了每个资本家的利益而对工资额施加的压力,由于资本家之间的竞争而增加了十倍。以前不过是利润多少的问题,现在却成为必要的事情了。
没有组织起来的工人,对这种经常不断的压力,是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手段的。所以,在那些工人没有组织起来的行业中,工资有不断下降的趋势,而工作时间有不断增加的趋势。这个过程缓慢地然而是确定地在发展着。繁荣时期有时会打断这个过程,后来,营业不景气的时期又更加加速这个过程。工人们逐渐习惯于愈来愈低的生活水平。工作日的长度愈来愈接近可能的最高限度,而工资愈来愈接近绝对的最低限度,低于这个数目,工人就绝对不可能生活和延续他的后代了。
恩格斯:《工资》(1881年5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280—281页。
但是,假如工人能靠空气过活,那用任何价格也不能购买他们了。因此,工人不费分文是一个数学意义上的极限:虽然可以逐渐接近,但永远无法达到。资本的不断趋势是使工人降到这种不费分文的地步。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手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58页。
十八世纪末和十九世纪的最初几十年间,英国的租地农场主和地主把工资强行降低到绝对的最低限度,他们以工资形式付给农业短工的钱比最低限度还要低,而以教区救济金的形式付给不足的部分。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60页。
因此,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一方面创造了无限度地延长工作日的新的强大动机,并且使劳动方式本身和社会劳动体的性质发生这样的变革,以致打破对这种趋势的抵抗。另一方面,部分地由于使资本过去无法染指的那些工人阶层受资本的支配,部分地由于使那些被机器排挤的工人失业,制造了过剩的劳动人口,这些人不得不听命于资本强加给他们的规律。由此产生了近代工业史上一种值得注意的现象,即机器消灭了工作日的一切道德界限和自然界限。由此产生了一种经济上的反常现象,即缩短劳动时问的最有力的手段,竟成为把工人及其家属的全部生活时间变成受资本支配的增殖资本价值的劳动时间的最可靠的手段。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47页。
生产的停滞会使工人阶级的一部分闲置下来,由此使就业的部分处于这样一种境地:他们只好让工资下降,甚至下降到平均水平以下。
马克思:《资本论》第8卷(发表于1894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283页。
为了确定相对工资,应该指出,一个塔勒对于工人和一个塔勒对于企业主有不同的价值。工人不得不以更贵的价格买更坏的东西。他的一个塔勒能买到的商品,不像企业主的一个塔勒所能买到的那样多,那样好。工人不得不成为挥霍者,违反一切经济原则来进行买卖。这里我们一般应该指出,我们所指的只是一个方面,即工资本身。可是,只要工人开始以自己的劳动价格交换其他商品,对他的剥削就又重新开始。
Epiciers[小店主]、当铺老板、房东—tout le monde l' exploite encore une fois [所有的人都要再一次地剥削他]。
企业主掌握着就业手段(Beschaftigungsmittel],也就是掌握着工人的生活资料,就是说,工人的生活依赖于他,好像工人甚至把自己的生命活动也降低为单纯的谋生手段了。
劳动这一商品与其他商品相比有很大的缺点。对于资本家来说,同工人竞争,只是利润问题,对工人来说,则是生存问题。
劳动这一商品有比其他商品更暂时的性质。它不能蓄积起来。它的供应不能像其他商品那样容易增加或减少。
工厂管理制度。住宅立法。Ttucksystem(实物工资制],在这种制度下,企业主用提高商品价格而不改变名义工资的办法来欺骗工人。
马克思:《工资》(1847年12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6卷第643页。
必须承认,我们的工人在走出生产过程时同他进入生产过程时是不一样的。在市场上,他作为“劳动力”这种商品的所有者与其他商品的所有者相遇,即作为商品所有者与商品所有者相遇。他把自己的劳动力卖给资本家时所缔结的契约,可以说像白纸黑字一样表明了他可以自由支配自己,在成交以后却发现:他不是“自由的当事人”,他自由出卖自己劳动力的时间,是他被迫出卖劳动力的时间;实际上,他“只要还有一块肉、一根筋、一滴血可供榨取”,吸血鬼就决不罢休。为了“抵御”折磨他们的毒蛇,工人必须把他们的头聚在一起,作为一个阶级来强行争得一项国家法律,一个强有力的社会屏障,使自己不致再通过自愿与资本缔结的契约而把自己和后代卖出去送死和受奴役。从法律上限制工作日的朴素的大宪章,代替了“不可剥夺的人权”这种冠冕堂皇的条目,这个大宪章“终于明确地规定了,工人出卖的时间何时结束,属于工人自己的时间何时开始”。多么大的变化啊!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334—335页。
在机器逐渐地占据某一生产领域的地方,它给同它竞争的工人阶层造成慢性的贫困。在过渡迅速完成的地方,机器的影响则是广泛的和急性的。世界历史上再没有比英国手工织布工人缓慢的毁灭过程更为可怕的景像了,这个过程拖延了几十年之久,直到1838年才结束。在这些织布工人中,许多人饿死了,许多人长期地每天靠两个半便士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与此相反,英国的棉纺织机在东印度的影响却是急性的。1834—1835年东印度总督确认:
“这种灾难在商业史上几乎是绝无仅有的。织布工人的尸骨把印度的平原漂白了。”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72页。
工人阶级的个人消费,在绝对必需的限度内,只是把资本用来交换劳动力的生活资料再转化为可供资本重新剥削的劳动力。
这种消费是资本家最不可少的生产资料即工人本身的生产和再生产。可见,工人的个人消费,不论在工场、工厂等以内或以外,在劳动过程以内或以外进行,都是资本生产和再生产的一个要素,正像擦洗机器,不论在劳动过程中或劳动过程的一定间歇进行,总是生产和再生产的一个要素一样。虽然工人实现自己的个人消费是为自己而不是为资本家,但事情并不因此有任何变化。役畜的消费并不因为役畜自己享受食物而不成为生产过程的必要的要素。工人阶级的不断维持和再生产始终是资本再生产的条件。资本家可以放心地让工人维持自己和繁殖后代的本能去实现这个条件。他所操心的只是把工人的个人消费尽量限制在必要的范围之内,这种做法同南美洲那种强迫工人吃营养较多的食物,不吃营养较少的食物的粗暴行为,真有天壤之别。
马克思:《资本论》第1卷(发表于1867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28页。
但是固定资本的维持,还要求有直接的劳动支出。机器必须经常擦洗。……在真正的工业中,这种擦洗劳动,是工人利用休息时间无偿地完成的,正因为这样,也往往是在生产过程中进行的,这就成了大多数事故的根源。这种劳动不计算在产品的价格中。从这个意义上说,消费者是无代价地得到了它。另一方面,资本家也由此节省了机器的维持费用:这种费用是由工人用自己的身体来支付的,这是资本自我维持的秘密之一。
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发表于1885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194页。
罚款是资本对工人的奴役形式
罚款是表示资本家对工人的奴役,表示工人是一个下等的、不自由的阶级,注定终生替资本家工作,给他们创造财富,而工作所得到的只是还不够维持最起码的生活的几文钱。
列宁:《对工厂工人罚款法的解释》(1895年),《列宁全集》第2卷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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