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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无痕》作者:聿津

_5 聿津(现代)
  “满足,满足。可就是……”老葛看着副经理,心想,工地上的材料都已采购的差不多了,小花儿手里的“外掺剂”材料也缺不了多少。可怎么能让副经理左右一下项目负责人,来收纳这些多余的材料呢?反正下一个项目也能用上。
  于是,老葛单刀直入地说道,“可就是‘外掺剂’材料还很缺,原因是监理工程师为了缩短施工周期,要求加大使用剂量和使用范围。”
  “啊,是这样,货源有了吗?”副经理点了一只香烟,问道。
  “啊,有了,有了。”老葛看着小花儿,小声说,“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
  小花儿明白了老葛的意图,媚眼冲着副经理笑了一下,走了出去。
  老葛从包里拿出来两条“软中华”递到了副经理的跟前,“一点小意思,早就买好了,一直放在家里,我又不喜欢这东西,还是你用吧。”
  “怎么?正常工作还用得着来这一套吗?”副经理的脸色有些严肃。
  “嗨,怎么能跟工作扯上了,这是我自己买的,是咱俩私下的感情,你可别多想啊。”老葛一边解释着一边盯着副经理桌子上的电话,“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副经理点了下头,老葛抄起了电话,直通了工地负责人王历来。
  “你好,王经理吗?我是葛元,听监理说咱们工地上的外掺剂还缺很多是吧?”
  “好像是差不多了。”
  “可监理已经告诉咱们了,说要加大使用剂量,我现在正和公司李副经理商量这事呢,你要不听听李总的意见?”老葛说着便把电话递给了李副经理,接电话的手很免强。
  “王经理你好,工程材料的事,你可得把握好,宁可多点进场,也决不能因此托了工程的后腿,要多听听监理人员的意见,满足业主的要求。”
  “好,好,就按李总的意见办。”副经理放下了电话。
  “你再去现场了解一下情况,也好把采购合同签了。”李副经理吩咐道。
  “太发了,那我下午亲自去现场落实吧。”老葛起身和李副经理握了握手便走出了办公室。
  一直在门口的小花儿,看到脸上露着笑容的老葛出来,知道事情办的很顺利,便告诉老葛说要进屋和李总打声招呼。
  “啊呀李总,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小花儿斜着眉稍盯着李总,轻声道,“晚上,你有时间吗?嗯?”
  李副经理被她那情意浓烈的目光烧的火辣辣的,“啊,不,我今晚还要招待业主方面,改天吧,谢谢你。”那握在一起的手都用了下力。
  “那我就等你有时间的,再见。”小花儿冲着李总打了个飞眼儿,走了出来。
  老葛看了看表,他算计着天黑前到达工地不成问题,便拉着小花儿到了汽车站。
  到了施工现场,老葛又在现场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他拿起了大哥大,把项目经理又单独地约了出来。
  三个人坐下来,经过几番的推杯换盏和小花儿浓情蜜意的热劝,王经理总算把这份采购合同给签了下来。
  临走时,王经理还客套起来,“啊呀,这么老远让你们俩还跑一趟,打个电话,我派个人把合同带来不就完了嘛,这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问题。”
  “其实,我俩今天来的目的不光是合同的事,主要是想见见你,早听老葛说你挺能干的,人也热情,今天见到你真让我开了眼界,嘻嘻。”小花儿媚眼斜着王经理,扭晃着腰姿,醉态百出,握手时,那挺起的丰胸几乎压在了王经理的身上。
  小宇真的是想干出一番事业。他拿到了二十万,便一头扎进了服装店,和同学一起搞起了服装生意来。
  小宇的同学是一个柳腰细眉,长脸小嘴,高个儿大眼睛的女孩子,她在班级里的学习成绩和小宇是前后排名,又因爸妈离异,家境和小宇相当,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患难之交。不久,两人便发出了海誓山盟的爱情誓言。
  因此,小宇也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情感。
  然而,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爸爸为了他的事业,竟置身于下岗职工队伍的行列。
  葛老阔把小花儿的产品按照合同数量,全部运进了工地。如愿以偿的小花儿,拿出来二十万元打点了老葛,并承诺,请老葛和儿子一起去“新、马、泰”一游。
  可是,经现场监理人员的取样化验,老葛采购的“外掺剂”定论为不合格产品,不仅不能用于工程上,还要求限期把这批不适宜材料,从现场中清除。
  这下,给公司直接造成了六十多万元的经济损失。公司领导研究决定,鉴于责任人在本公司工作多年,曾做过一定的贡献,就不提起刑事诉讼。最后决定,撤消项目负责人王历来的经理职务,同时对直接责任者葛元以开除工职的处分,并追回非法所。
  
  第二十九章 谈判
  
  几天后,因为这桩买卖,导致葛老阔和小花儿彻底的分手。当然,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合法夫妻。
  小花儿迫于多方压力,将那笔非法所得的货款退回来一部分,她算计着得留二十万的尾巴。目的是想把老葛那二十万要回来,再和公司把货款的帐算清。因为,当初是以借款的形式给的老葛,所以,老葛也无话可说,答应还给她。
  但是,这二十万元已被儿子拿去开了服装店。眼下,手里也只剩点过河钱,拿什么还给小花儿呢,而小花儿又以给姐姐治病为由,还下了三天的限期令,这又使葛老阔陷入了困境。
  小花儿围着浴巾从淋浴间里走了出来,“怎么样?想好了吗?”
  小花儿用毛巾擦着头发,又解开浴巾,拿起了**,暴露无遗的玉体散射着诱人的魔力。
  可是,老葛此时已无心浏览那曾经使他发过狂的肉身,他只是低着头,捂着脸坐在沙发里一筹莫展。
  “怎么办?说话呀?”小花儿扣着胸罩,又用手捋了捋还散发着水气味的长发。然后,对着镜子又进行了一番的涂抹,一副美丽动人的妖艳模样。
  她转过身来,看着还堆进沙发里的老葛,心中一阵的厌恶。原来那口出狂言、腰身挺直、出手大方的葛老阔,与此时的窝囊废样,简直判若两人。
  而小花儿最恨的就是男人没了骨气。
  看着老葛的样子,她干脆又穿起了**,继而又穿上牛仔服和黑色的高跟鞋,走到了茶几上。
  小花儿拉开了LV挎包,从里面摸出了“亚格菲”双面折叠化妆镜,拿出了小工具,对着自己的细部又耐心地进行了一番的修整,最后,她又对着小镜子微笑了一下,那俊俏的仪容简直如同出水的芙蓉。
  小花儿这才走到了沙发的拐角处,顺手抽出一根放在茶几上的“中华”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便坐了下来。
  葛老阔听到那“咯噔”的动静,他看了看表,心想,都这么晚了,小花儿穿皮鞋要做什么,莫非……
  其实,小花儿之所以穿戴这么整齐,就是以一个谈判者的身份面对着老葛。
  “你是睡觉啦,还是没了折?”小花儿又开口问道。
  “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你是知道的呀。”老葛心情沉闷,可他又不知道小花儿如此相逼究竟为的是哪番?
  “哼!一到了真张,你就堆了,还不都是我,总是在关键时刻挽救你的燃眉。”小花儿吐着烟雾,鄙视着老葛。
  “这不都是你造成的吗?”老葛委屈地反问道。
  “怎么?卸磨杀驴呀?”小花儿听到老葛的话,顿感气愤,她灭了香烟,站起身来,两手叉腰直视着葛老阔。
  “当初你儿子的工作,你儿子创业用的钱,还有,你这房子,这些都是怎么来的?”小花儿使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瞪视着老葛。
  闻听小花儿的指问,心如乱麻。可他感到今天的小花儿好像要与他势不两立。
  可老葛又一想,为了那批货,小花儿也损失了不少,甚至可能还是个被害者,一个女孩子也不容易。
  让老葛没想到的是,那批货原来是厂家的冒牌产品,当冒牌厂家被查封后,小花儿通过朋友那里,把这批废品又运进了自己的库房,又搞到了“合格”证明,寻机出手想大捞一把。
  看到眼前年纪比自己小二十几岁的小花儿,恻隐之心在葛老阔的心中油然而生。
  “这样吧,你再宽限我几个月,我给你加五万,一共二十五万,怎么样?”葛老阔有点笑模样的脸望着小花儿,他认为小花儿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因为必定在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然而,这点恻隐之心却怎能打动眼前这个酷似烟花女子的小花儿?葛老阔根本就不了解小花儿过去那段“三陪”历史,更不了解小花儿是被一位大款在一次偶遇中,给她介绍了这份所谓的推销工作,并**了她,而当那位大款进了大牢时,才使得这个从十七岁就开始被人**的小花儿,又结识了让她充满希望、而且有着美梦般的葛老阔,继而又落到了这步天地。
  此刻的小花儿认为,男人也只不过是些捕食者,有本事你就多占些,没本事你就少占些,或者饿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什么贡献,什么付出,早就在她字典里统统删除。因为小花儿还不到十岁那年,亲身经历了父母离异分家时,那种撕扯的场面。后来,母亲又找了个比自己的爷爷还大的男人,没过多久就分道扬镳了。母亲为了扶养小花儿,一天要干两份的工作,后来,母亲因劳累过度而重病缠身,没多久便离开人世。
  而小花儿又何尝不想找个年纪相当的人,安家落户,过安稳日子。可在她的眼里,大学生又高攀不起,而一个个的酸奶味也让她心烦,其他的男孩子不是些啃老族,就是些不争气的弱势群体,在一起生活起来简直没劲。
  于是,小花儿便把自己的人生前途,着眼于现实当中,她认为,捞钱就是前途。
  此刻,她看着眼前和自己父亲年岁相当的老葛头儿。回想起刚刚认识他时,为了取悦自己,曾经跟自己许下了不少的诺言。说什么要给自己买车呀,说什么要给自己找份在机关上班的工作呀等等。
  到如今,这些诺言显然已经变成了谎言。
  小花儿认为,到了和这个老家伙摊牌的时候了。
  “不行,姐姐在医院,没钱恐怕要耽误手术治疗。”小花儿反对道。
  “那怎么办,我又下岗了,你看……”葛老阔又低下了头。
  “其实,咱俩相处这么多天,我也总算给你面子了,我一个小姑娘家,身子也让你给占了。细想,你在我身上也没搭上什么,”小花儿又抽出了一根“中华”,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她扭动了一下腰肢,“咱俩的几笔交易,你算过没有,你捞了多少好处,光这次我就给了你二十万。”
  “那不是借你的吗?”老葛解释道。
  “哼!借的,当初我跟你们公司的交待是给你吃了回扣,否则我怎么还差那二十万没还呢?”小花儿哼着又补充道,“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这叫商业贿赂罪!”小花儿瞪视着老葛,“如果我那二十万再不交到你们公司,一旦被起诉,哼,恐怕你我都难逃法网。”
  葛老阔被小花儿的几句话给整蒙了,他盯着小花儿一时没了言语,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子看起来不怎么起眼,可涉世到不浅,甚至是个老油条了。
  此时的葛老阔,已被逼到了墙角,恨不得一下掐死眼前这个小妖精,可又想起了孩子和母亲……
  “这样吧,我把这房子抵给你……”老葛咬着牙,他以为这下能满足了对方。
  “就这你这房子?我买你这二手货,充其量也就值个十几万,哼!”小花儿的表情不以为然。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二十五万吗?”小花儿看着老葛。
  “啊,那是算上利息。”老葛说道。
  “我给你这房子估价十五万,这房子从现在起就算我的了,你再给我十万现金,怎么样?”小花儿心想,这个老头儿也没多少油水了,也只能如此。
  老葛认为,当初花十九万买的房子,可装修买家俱还花掉了几万,而小花儿又多要了几万,怎么算也是亏本的买卖,可又一想,眼前这个女孩子真是难缠,她的背景有多复杂,自己也不清楚,何况自己又睡了人家那么多天,嗨,干脆地认了吧。
  “成!”葛老阔抬起头,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立个字据吧!”
  葛老阔拎着大皮箱,进了家门。
  母亲望着有些疲惫的儿子,“哟,你这是出远门啦?”
  “妈,我又回来啦。”
  
  第三十章 狂欲
  
  王历来因为小花儿那批假货而丢掉了项目经理的职位,本来,他在仕途上还拥有很大的潜力,而此刻,他却心灰意冷。
  因为公司马上要准备在中层干部中提拔两名总经理助理,三十六岁的王历来是科班出身,几年来,业绩又突出,群众基础又扎实。因此,在同类竞争中具有一定的实力,而因此事,又授人以把柄,落了单。
  王历来虽然丢了小乌纱,却仍不失信心,因为在建的公路项目里还有他承包的工程,他算计着,如果这两年管理上不出大问题,他的利润空间在二百万左右。
  于是,他摇身一变,从经理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包工头子。
  小花儿自从看着葛老阔拎着皮箱离开以后,感觉这屋子空荡荡的,心里一阵的茫然。
  她脱掉了皮鞋和牛仔服,换上了睡衣又躺在了床上,可翻来覆去,心里无法平静。
  她又起身坐到沙发上,抽起烟来。
  自打那次与葛老阔见到那个王经理以来,小花儿的心里一直放不下他。感觉这个王经理头脑清醒,做事干脆利落,人也长的精干有风度。而且更主要的是,他手里又握着工程。
  可是,就这么一个优秀人才,却被自己的利益给毁了前程,她心里感到一阵的内疚,同时也为失去这块市场而感到惋惜。
  她想要给王历来赔礼道歉,可人家能宽容自己吗,她犹豫了一会,嗨,管他呢,最多也就是个拒绝,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花儿干脆拉开了拎包,翻出了一张名片。
  “喂……你是王经理吗?”
  “你说什么?你打错了吧。”对方撂下了电话。
  小花儿忽然感到自己刚才的称呼不对,人家已经不是什么经理了,她伸了下舌头,又拔通了电话。
  “呵呵,对不起,恕我刚才冒昧,你是王历来大哥吧?”
  “是呀,你是……”
  “啊,我就是那天和你吃饭那个小花儿呀。”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小花儿感觉对方要放下电话,急忙说道,“啊不,你听我说完……都是我不好,害了你的前程,哥哥,我想向你道歉,当然,是当面道歉,你看……”
  “你怎么道歉啊,有用吗?”对方的口气显然是耿耿于怀。
  “如果我不把话当面说清楚,我这一生都不安哪。”小花儿哽咽着哭了起来。
  王历来生来就怕女人的眼泪,听到哭声,他的心软了下来,何况见见面也是有必要的,他想当面指责一下那个让自己栽了的葛老阔,忙说道,“啊好好好,这样吧,你到大剧院对过,有一家‘狼吞虎咽餐馆’”
  小花儿高兴地放下了大哥大,她对着镜子开始一丝不苟地打扮起来。
  ‘狼吞虎咽餐馆’门口,老远就映入王历来眼帘的是一位婀娜多姿,姗姗走来的姑娘。
  她一头飘逸的披肩发,瓜子脸,可亲的面容又配着单凤眼的微笑,一身极其得体的牛仔服套装,凸显着线条优美的身姿,脚蹬乌黑的小高跟儿,挎着精美的LV包。在路灯的照射下,扭动着杨柳腰身,迈着轻盈的步子,“咯噔咯噔”地走了过来。
  直到那“咯噔”声加大,目不转睛的王历来才认出来,眼前这位飘然而至的妩媚女子便是自己差点忘记了的小花儿。
  “王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小花儿握住王历来的手,那眸子里散射着期待和渴望。
  “没关系,我担心你们没来过这里,所以我先到,在这里占个地儿。”王历来知道小花儿是外地人,对C市不熟悉,而葛老阔又对饭店不赶兴趣。于是,他早早到来,手里握着电话站在外面。
  “一看王哥就是个细心人,还知道怎么关心人。其实,我家离这很近的,你看……”小花儿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商品楼。
  王历来领着小花儿走进了早已安排好的小包间里。
  在此之前,王历来为了给葛老阔个面子,只想和葛老阔两口子在一起简单地坐坐,安慰一下,然后好回家。因为媳妇出差,家里只剩下个明天就要被辞退的老保姆,早点回去想把她的工钱算清。
  “王哥,你想吃点什么?今天无论如何我请你。”小花儿手里拿着菜单,热情地问道。
  “怎么?就你自己?老公呢?”王历来看着小花儿问道。
  “他?哼,我俩分手啦。”小花儿这才明白,刚才进来时,王历来为什么还回头望着外头。
  “怎么这么快就……”王历来知道她俩不会长远,一个快到了更年期,一个才刚刚过了青春期,因为各有所图,才同床异梦地生活在一起。但又没想到这么快就各奔东西了。
  “怎么?奇怪吗?”小花儿舞动着媚眼看着眼前这位留着平头,方脸型,浓眉大眼,充满活力的男人,眸子里释放出物欲横流般的肆虐。
  “啊不,我是说……你们本来就不怎么合适……”此刻,王历来的心里被小花儿刚才的“电波”干扰的有点小乱。
  可他马上又故做镇定地说,“小妹别争了,今天我请你。这里也没什么使你可口的东西,咱俩换个地方,去‘蓝天酒店’。”王历来说着欲起身,小花儿一把拉住了王历来的手,心想,男人都犯同样的毛病,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无比,什么都想豁出去。
  于是,小花儿正色看着王历来道,“不,就在这,吃饭是小事,今天我主要是向你道歉来了。”小花儿说着,起身又坐到了王历来的身旁。
  “嗨,用不着道歉,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那天老葛跟我说,你是被厂家给糊弄了。反正钱都返回来了,这事就这么过去吧。”王历来心想,道不道歉还有什么意义,即不能挽回损失,也不能带来什么宜处,还不如来个顺水人情,岂不两全其美。
  与其说道歉,倒不如来点实惠的,反正她已经对不起自己了。于是,王历来便靠紧了她。
  “王哥,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感谢你,嗯?”小花儿目射激情,身子越发地靠近他,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刺激了他的神经,他抓紧小花儿的手,两人对视着,眸子里释出**的神态。
  随着喘息的急促,那发热的肢体便扭在了一起,继而,两人又狼吞虎咽般地吻了起来……
  “我不想吃饭。”小花儿用手捋着头发。
  “我也不饿。”王历来正了正衣角。
  两人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扔下点茶水费便出了门,直奔小花儿的住处。
  小花儿的房间里。
  随着乒乒乓乓地响动,地面上,一堆歪躺的鞋子、外衣、**不分性别地纷纷扬扬的混在了一起。
  床上,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狂爱过后,两人便是暂时的停歇。小花儿将一条修长白嫰的大腿压在了王历来的身上,“王哥,你可真棒,你让我尝到了男人的力量,爽死了。”
  王历来感觉小花儿那骚动的肉躯还在发热,趁欲火正旺,便又顺势压了上去……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小花儿用手抚摸着王历来的胸肌,“王哥,咱俩做**好吗?”
  “当然,那是我一生的艳福,我真的喜欢,不,真的好爱你,小花儿,我会用心来好好爱着你。”王历来还从没见过这样在床上对自己用心的女人,以前找过的那些小姐们,根本就是为了钱而应付了事,过后没有一点可以值得回味的地方。
  而小花儿,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有一颗能读懂自己的心,这使得王历来越发地看重了眼前这个漂亮女人,他想长期**小花儿。
  “王哥,给我找点事儿做吧,我会一生都跟着你,结婚我都愿意。”小花儿开始试探起王历来的心里来。
  其实,她说的想找点事儿做,目的就是想让王历来把他的工程分割一块给自己,因为上次跟老葛和王历来喝酒时,王历来曾炫耀过自己,称自己手里握有四五千万的工程项目。
  而此刻的王历来也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是啊,要想让一个还没出嫁的女孩子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不动点真格的怎么行,何况现在的社会比自己强的男人多的是,凭小花儿的自身条件,什么样的款爷找不到。
  于是,王历来便主动和小花儿提出,让她和自己合伙经营工程项目,具体事宜,待两人日后商定。
  小花儿惊喜交集着,她没想到眼前的王哥可真懂她的心思。于是,小花儿也和王历来表起了忠心,“王哥,我永远都属于你一个人的!”
  这时,两人顿感自己的肚子里“咕咕”地闹起“革命”来,便穿上了衣服,又来到了‘狼吞虎咽餐馆’里,要了几道菜便一起狼吞虎咽般地吃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卡脖子
  
  王历来原来所管辖的是一条连接两省五市的干线高速公路项目中,其中的一个合同段。这个项目的规模之大,标准之高以及资金流量之大,在本公司的施工史上前所未有。
  为了强化施工管理,公司又派去了精兵强将充实第一线。原在深谷大桥施工的周经理、吕坚及其部下人员也来到了施工现场。
  就在周经理接替王历来的职务前几天,我也被提升为公司的总工程师,并主抓该项目的施工管理工作,也算是个“钦差”。
  项目经理部会议室。
  一个大椭圆形的会议桌上,烟缸里都堆满了长短不一的烟蒂,人前放着只剩着茶根儿的杯子,整个会议室里,被一层浑浊的空气笼罩着。
  “看看大家还有什么意见没有?”周经理主持了三个多小时的生产调度会。他伸了下腰,脸转向我问道,“陈总,你看,下一步这样安排行吗?”
  我点了点头,见大伙都有些疲惫,几个作业队里的头儿在交头接耳地嘀咕着,各个部门也在点头默许。
  “散会。”周经理的宣布,人们纷纷离开了会场。
  这时,第二作业队的王队长却一直坐在那,见人已散去,便起身走到周经理身旁,“周经理,我的现场已被监理给停了。”
  这个王队长所负责的第二作业队,其实就是王历来所承包的工程,所有施工管理都是由王历来亲自操作的,而王队长只不过是个挡箭牌、传令筒。
  “停工?我怎么没接到停工指令呢?你刚才在会上怎么不提呢?”周经理瞪着他问道。
  “刚才会上人多,实在不便。”王队长似乎有难言之隐。
  “因为啥停的工?”周经理不解地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现场乱了点,工程质量都检测合格。”王队长解释着。
  周经理的眉头一皱问道,“现场不规范也不至于停工呀?”
  “上级领导马上来查看现场,现场不规范,监理是有责任的,而在合同条款中,承包人规范施工现场是应尽的义务。当然,就算停工,可停工得有个程序呀?”我插嘴道。
  “都是那个姓张的监理,这一年来没少难为我们”王队长又靠近周经理小声说,“他要你晚上去一趟,可能让你在‘停工指令’上签字吧。”
  “什么?这分明是要卡我的脖子嘛,要他自己过来好了,我不去!”周经理说罢,拿起了笔记本,干脆走出了会议室。
  王队长刚想要跟出去……“等等。”我叫住了他。
  “你们那个王老板在现场吗?”我看着王队长问道。
  “啊,王历来他这几天一直没在,他好像说是……要考什么驾照?”王队长解释说。
  王历来此时的确和小花儿在一起,在驾驶学校接受驾驶培训,因为他早就和小花儿商量着要买台车。
  “怪不得呢。”我嘀咕了一句。
  这个姓张的监理知道王历来已被周经理顶替,他几次暗示周经理要把自己的两台设备安插在工地上,想投机取巧赚些钱花,可周经理总是一脸的严肃不买他的帐。
  于是,张监理便处处拿合同“标准”来压他,而周经理也处处按合同“标准”实施,使得这个张监理无计可施。
  而这一天,王队长的施工现场却让张监理抓住了把柄。
  就在业主为迎接省市领导来工地视察的工作会议刚刚结束后,张监理在王队长的辖区内发现,场地材料堆放混乱,而且运输车辆尘土飞扬,给庄家造成了污染,附近地区的个别百姓找上门来,要求赔偿损失。
  于是,张监理便草拟了一份“停工指令”。可他并没有直接找周经理签字,便口头命令现场停工。其目的很清楚,如果周经理答应办事,就不走这个程序,可边整改边施工,否则,就以业主会议精神为由,来逼人所难。
  早些时候,王历来处处恭维这个张监理,几乎每天都有吃请,甚至还要驱车几十公里外进城泡妞。这个被王经理贯坏了的监理工程师,此刻想要干什么呢?
  于是,我和王队长一同来到了施工现场,一番的落实整改布置后,便来到了监理部。
  一个瘦子模样,带着一副小的如蜻蜓翅膀大小的金丝边眼镜,留着中分头,如果一个月不出门,那张细长的脸应该是纸色的。
  我敲了敲那已经敞开的门。
  “进来。”张监理抬起头,把眼镜往下错开一点,翻着有五分之四的白眼人儿看着我。
  屋里的其他几名监理人员,见我俩的到来,便都走了出去。
  “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陈……”站在我身后的王队长忙上前介绍。
  “周经理呢?他怎么没来?”张监理慢条斯理地压下了王队长的话茬儿问道。
  “啊,周经理实在有事,这是我们公司的陈总,他可以……”王队长点头哈腰地解释着。
  “公司领导啊,呵呵,我只拿合同说话,对于一个没有签字权的人,最好少在这里求情。”张监理神态傲慢地坐直了身,翘着二郎腿悠荡着看着我,心想,都什么年代了,还空手“套白狼”。
  王队长急忙凑上前,递给他一颗“玉溪”,却被他用手挡了回来,“哎,少来这套!”
  见他从兜里掏出一盒“软中”熟练地弹出一根放在嘴中,又“丁玲”地打开了ZICCO火机,吸了一口,“叭”地合上了机盖,下唇翻起着,吐出了一缕细烟,心想,我要让你们知道马王爷到底是几只眼?
  摊上这么个执法人员,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我一直尴尬地站在那里,脑袋嗡嗡作响,一时又找不出个恰当词句来。王队长这才发现我还站在那,“啊,陈总坐,坐……”
  “不了,我今天来,就是代表乙方来履行合同来了。”我直视着张监理。
  “你?”张监理又讽刺地把眼镜往下错开,翻着那白色的“乒乓”球眼看着我,“哼!”
  “怎么?我就不能代表周经理来取回那份‘停工指令’吗?”我鄙视着他,心想,老子干工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学“啊、喔、鹅”呢。
  “怎么?你对停工有想法?”张监理问道。
  “不,没想法,只是希望你这个执法人员要走一下程序,否则,我们无法回总部交待。”我正色道。
  张监理万万没想到,原以为我是代表乙方来求情,要自己收回成命,可反而主动要走本来就是一个虚张声势的程序来,张监理开始用手摸着自己的头,那悠荡着的二郎腿也停止了摆动。
  “我们周经理现在和业主在现场,真的来不了。”王队长又解释道。
  听到周经理和业主在一起,张监理顿时紧张起来,心想,业主抓工程进度已到了心急火燎的地步,而此时,停工已超过了大半天,业主要问罪下来,自己如何是好?
  我看出他的慌乱内心,便笑道,“用不着紧张,我们会跟业主解释的。我们就说……正在补办停工手续。”
  这时,张监理欲起身,因为业主在现场要是看不到监理人员,岂不是罪上加罪。另外,他心想,这甲乙方的微妙关系……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莫及,于是,他冲着我终于露出了白牙。但,已经晚了。
  这时,听到外面“框!框!”两声关车门的响动,只见王历来和周经理皱着眉,气冲冲地直奔张监理的办公室走来。
  我见此情景,担心矛盾加剧,给以后的工作带来更多的扯皮,便正步迎了出去。
  说实话,都是知识堆儿里的人,心里有一种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于是,我用手挡住了他俩的去路。
  “这次停工,至少要给我带来几十万元的损失,不仅如此,那些作业队伍还跑了一些,完全打乱了我的下步计划。嗨!”王历来一脸的苦衷,他说完,便把王队长叫了过来,吩咐他马上到施工现场安排一下,晚上要夜战。
  王历来眯着眼睛望着监理办公室,心里翻滚着怒气,似乎有了什么主张,便转身看着我和周经理,“看来,我得好好安排一下这位姓张的监理了!”
  
  第三十二章 设计
  
  小花儿穿好了衣服,心情不快地用手拍了一下王历来的脑门儿,“你既然没心情,咱们还是谈正事儿吧。”
  “谈什么?”王历来想好好地捋顺一下近期发生的一些不快,调整一下心态,再和她解释关于昨天要买车的问题。
  因为最近现场停工的事,使他无法摆脱耿耿于怀的心态,他无法理解昔日毕恭毕敬的张监理,而今,这个刁钻刻薄的张监理却对他闹着玩下了死手,致使他损失了几十万元,因此,他此刻的心思没在车上。
  当然,不仅如此,他在公司里的形象也大打了折扣。
  “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我必须得好好制他一下……”王历来想着如何应对当前的被动局面。他想来个软硬兼施,对待张监理这条白眼狼,必须采取非常手段来逼其就范。可怎么办才好呢?他一时还没了计策。
  “今天提车去啊,你怎么忘记了?”小花儿瞪着眼睛。
  “今天不买了,改日再说。”此刻,王历来翻了一下身,扯着被子遮起了裸身,心烦起来。
  小花儿感觉王历来好象变了,从刚才那一阵的应付了事,感觉他似乎有种玩腻了的感觉,因为尽管他刚才做了很大的努力,却仍难息自己的欲火。
  面对王历来的态度,她的欲火瞬间变成了一种怒火,她点燃一支香烟,随后“叭”地将火机摔到了茶几上,“怎么?还不到一个月,就玩够了不是?你拿我当小姐啊,说蹬就蹬?”
  王历来听道“小姐”二字,立刻有了主意,精神起来,他急忙穿上衣服,对小花儿又是一通的安慰和搂抱,并答应她三天之后买台新款的“奥迪”。
  他又对着小花儿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小花儿喜笑颜开地说,“嘻嘻,我给你找个最靓的小姐。”
  他俩收拾了一番便走出了小花儿的家门。
  王队长把王历来和小花送到了监理部。
  张监理正要走进食堂,被王历来叫了回来,小花儿也嘻嘻着上前招呼着,面对趾高气扬的张监理,小花儿使了个飞眼儿,“张哥,找你有点事。”
  “走吧,进城轻松一下吧。”王历来也笑呵呵地劝道。
  而此刻的张监理似乎没有听到王老板的话,那透过镜片的眸子却从小花儿的脸部以下细细地搜索了一遍。最后,那眸子又被小花儿那情欲浓浓的目光吸引过去。
  “啊,那怎么好意思呀,这就要开饭了。”张监理这才感到王老板的目光在等待着他。
  “走吧。”小花儿一把拉起张监理的手,和王历来一起上了王队长的车子,驶向了城里。
  王队长的车穿过了繁华的市区,经过了一条幽静的小巷,来到了一家“比家新酒楼”。
  张监理已是这家酒杯楼的常客,他刚刚下车,就被一群半裸的娇艳女孩儿纠缠了起来,小花儿见状,急忙上前挽起了张监理的胳膊,经直朝里面走去,这才使张监理得以解脱。
  “呀!张哥有铁子了,好靓呀。”一个女孩儿咋着舌,那眼神流露着羡慕,并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高个儿女孩儿,显然是在幸灾乐祸,因为高个女孩儿时常抢走了她的生意。
  “哼!吃着盘子扯着碗,有他好瞧的。”高个女孩儿此时醋意大发,还瞪了那个说风凉话的女孩儿一眼。
  张监理这才发现王老板没有跟进来,小花儿解释说刚刚工地来电话有事,要他必须返回。因此,小花儿全权代表了王老板安排着张监理。
  两人要了一个豪华包房,服务生送来一些果盘等小吃,还上了些啤酒饮料之类的东西助兴。
  一首慢四舞曲在包间里悠扬地升起,随着旋律,小花儿扭动的腰身,来到了张监理的身边,她向张监理伸出了白嫩的手……
  张监理起身,熟练地和小花儿勾腰搭手,随着音乐节奏跳了起来。
  几曲过后,小花儿和张监理又开始痛炊起来,几番的推杯换盏,见张监理脸色发红,舌头发硬,两眼直勾地上下打量起小花儿的身体部位,那目光最后又定位在她的半露的胸部。
  “怎么样,张哥,再来一杯呀?”小花儿这才了解眼前这位张哥,并不胜多少酒力,再继续喝下去,恐怕要影响他的最终目的。于是,小花儿干脆给他倒了一杯炊料,张监理却当酒喝下,感觉眼前有些晃动,他的手不由地勾在小花儿的腰上,胡乱地摸索起来。
  一阵电话铃声,使张监理似乎有些清醒,他停止了那放肆的手。当听到小花儿在电话里讲道“老公”时,那手又急忙地抽了回来,坐直了身子,正了正那小眼镜,一副君子的模样。
  “张哥,真是对不起,王老板让我必须赶回去。不过……你等一下。”小花儿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
  一个体形丰满,衣着打扮学生模样的高个儿女孩儿走了进来,俊俏的脸容,一双大眼睛放射着迷人的光彩。女孩儿先是给张监理鞠了一躬,“张哥,你好。”
  甜美的声音,使张监理顿感酒醒了八分,小花儿把那女孩儿让到了张监理的跟前,并拿出了一张房间卡递给了他,“张哥,人家可是个大学生哟,你俩好好处,房间已开好,这钱嘛,我是按整夜付给她的,其它的单我已全埋完了,你就好好享受吧,byebye!”
  小花儿摆了下手想离开包间……
  “等一下,”张监理向小花儿投以感激的目光说道,“啊,明早就不用等我们监理验收了,你们接着施工就是了。还有,顺便感谢王老板的盛情。”
  “呵呵,你就慢用吧。”小花儿走了。
  张监理一把拉过站在那的女孩儿,抱在怀里是一顿的乱啃,手不由地乱抠乱摸起来……
  那女孩儿被折磨的有些气喘,她用手推开了张监理,“张哥,这也不方便呀,连个床都……”
  “啊,对了,到房间,到房间。”张监理说着,急忙站起身,那女孩儿扣上了扣子,又提了提裤子,便和他一同来到了405号房间。
  这个房间内设一张大圆形床,大“福”字的抱枕,折叠式茶几,四周装饰着塞欧福壁纸,奢华的水晶灯,别有一番创意。
  张监理此刻也无意欣赏这些,他进房间里的动作只是在脱着似乎是很碍事的衣服。
  然而,天有不测的风云。正当他和这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儿玩的有滋有味有当口,突然传来了一阵轻揉敲门声,圆床上的“鸳鸯”顿时方寸大乱——
  那敲门声还没等使床上的人反应过来,又见房门被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服务员用手向房间里指了指,两名警察箭步踏了进来,“起来!起来!……”
  那女孩儿闻听“啊”地一声抱起了被子滚到了床下,张监理**的身子在床上胡乱地摸起眼镜来,可总也找不到,慌乱之中,他瞪着双眼,手捂着已经暴光的隐私部位,心想,“这下可坏了。”
  警察把衣服给扔到了床上,“赶紧穿上,跟我们走!”
  派出所里,他和那女孩儿被隔离在两个房间中。
  ……
  一顿审问后,警察把审问记录递到了张一楼跟前,“请你看一下,没什么疑义就请在此处签个字,再按个手押吧。”
  “根据规定,你俩属于嫖妓行为,男女双方都要接受罚款!怎么样?”警察宣布了处罚决定后,张一楼尴尬的表情中又增添了几分的为难,他知道自己拿不出那么多钱,另外还有个女孩儿也要拿钱。
  于是,他马上想起了王老板来,“我想用一下电话行吗?”张一楼请示着警察,要把刚刚被警察收缴的手机拿回来用一下。
  警察把手机递给了他……
  当王历来和张监理从派出所里走出来时,张监理也正好擦完了那额头上的汗液。他们一起上了车,直奔了项目监理部。
  他们安慰了几句张一楼后,便回到了小花儿的住处。
  “我真担心警察进去时,他俩还没脱衣服呢,呵呵。”小花儿边脱着衣服,边风趣地说着。
  “哼,我还担心警察进去的时候他俩都穿好了衣服,那我们的‘局’不就白设了吗。”王历来说着,一抹诡秘的微笑从嘴边掠过。
  
  第三十三章 劳务费
  
  “爸爸。”还没等我把房门关好,倩倩就扬着小手跑了过来,我一把抱起来,亲了又亲,倩倩搂紧我的脖子,小嘴亲着我的脸。
  “看我的小丫崽儿,越来越漂亮啦,想爸爸啦?”实话说,因为总也不回家的原因,我对孩子的教育并没有什么方法,甚至只是宠爱。
  “人家想死了都,爸爸,你怎么总也不回来呀?”倩倩撅着小嘴,用手擦着眼泪哭着说,“妈妈都瘦了。”
  我放下了女儿,从包里拿出个布娃娃来,“姑娘,爸给你买的,好看吗?”
  倩倩抱起了布娃娃,“爸爸真好,我有宝宝啦,天天陪着我玩喽!”倩倩乐的跑了起来。
  “倩倩,学习还好吗?”我知道自己无法天天帮孩子学习的事,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问了一下,也只不过是有象征性的。
  “不怎么好,上等生吧。”倩倩眨着眼睛看着我,站在那似乎在等着我要责怪她。我呵呵地笑着,“天天都能完成作业吗?”
  “能的,爸爸。”
  “嗯,那就好,我女儿还是有进步的。”倩倩听到我的话,高兴地蹦了一下,嘻嘻着,“妈妈天天看着我写作业呢。”
  “妈妈呢?”我问道。
  “妈妈一会就能回来的,嘻嘻,爸爸想妈妈啦。”倩倩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一副小鬼脸嘻嘻着看着我。
  “你个小鬼。”我用手捏了一下倩倩的脸蛋儿。
  “妈妈总吃咸菜,好的都留着给我吃。”倩倩的话让我的心里一阵的酸楚。
  “爸爸,前两天爷爷来信了,你看……”倩倩从桌子里翻出一封信来递给了我。
  “聿津:来信收到,寄来的钱也收到了。眼下你老弟的房子也有了些眉目……以后你不要再寄钱回来了,家里眼下有点困难慢慢都会熬过去的,你们生活也不是很宽余,媳妇不上班,孩子又念书,用钱的时候在后头呢……别总惦记家了……”
  剩下的字已被我的泪水挡住了,显然信和钱都是陈雨邮回去的。
  “妈妈,你看谁回来了?”倩倩高兴地看着刚刚进屋的妈妈,只见妈妈又急忙洗了洗手。
  “聿津,你可回来啦。”她扑进我的怀里,我抱紧她,感觉那身子瘦了许多,满手都黑乎乎的,还布满了些细细的裂口,从前那种白嫩的感觉已完全消失。
  “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我用手捋着陈雨似乎被风吹乱的头发,望着那双渐渐有些凹陷的眼睛。
  “我想找份工作,”她咳嗽了几下,“可孩子又怕照顾不上。”陈雨抬头看着我,那眼神不言而喻,她是多么希望能天天看到我呀。
  那一夜,我安慰着她,又鼓励着小倩倩,扔些钱,并叮嘱她们要改善一下饮食条件。第二天,我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家,打算奔往工地。
  我下了楼没走出多远,便隐约听到院子里几个娘们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好像在说,“那么大的总工,媳妇在家里还拣破烂儿,啧啧,真是的……”
  我这才忽然感到陈雨那手,嗨!
  我急忙转身想回到家里,可手机响起来了……
  “聿津吗?我是老周,工地上有点事故,你能赶回来吗?”
  “没问题,我这就往回赶呢。”
  我放下了电话,毫不犹豫地上了汽车。
  张监理自从上次被王历来从派出所里“捞”出来以后,处处以王历来的意志来处理工程中的问题,使这个王历来在施工质量问题上更加有恃无恐,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监理人员的身上。因此,张监理便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挡剑牌。
  而今,王历来的现场由于监理人员的放纵,真的就出现了质量事故,而且,事故等级已经超过了“一般”以上。
  项目经理部会议室里。
  周经理组织了由各作业队、各部门和监理人员参加的事故原因分析会。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对质量缺陷部位进行返工,而王历来却以监理答应为由,拒绝返工。
  “不!”我站了起来,“必须返工!否则,我们就会失去信誉,就会失去整个市场,由此给公司带来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所以,有些错误的行为必须加以抵制!”
  一番话,给坐在我身旁的张监理似乎鼓起点儿勇气,他偷眼看了一下王历来,但还是不敢面对事实,于是,他又低下了头。
  “没关系,我们自己整改,至于责任嘛……各负其责啦。”我说完坐了下来,想起刚才的发言,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方的。
  “就按陈总的意见办,立即动手,散会!”周经理更是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散会时,王历来回头又看了我一眼,好像有什么话有说,他犹豫了一下便走了。
  小花儿的住处。
  王历来和小花儿坐在沙发上,互相对视了半天,没了言语。
  “哼!那个监理啥也不是,关键时刻屁都不敢放。”小花儿哼道。
  “问题没那么简单,搞不好那个姓张的恐怕要挨收拾,而我们也可能被清除。”王历来此时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认为,返工是必然的了,可怎么返,是全部返工还是部分返工,涉及损失大小的问题。于是,他又想出个主意来。
  晚上,王历来打通了我的电话。
  “你好,是陈总吗?我是王历来。”
  “是的,你有什么事?”我把刚刚写完的施工日志放到了一边,本想关灯休息。
  “是这样,我们想请你来帮我们拿出个返工方案,你看……”王历来试探着,想让我过去。
  “呵呵,王老板太幽默了,我还没听说过返工还要什么方案。”我想撂下电话。
  “啊不,陈总你听我说,这里边还涉及到爆破问题,我们对爆破技术可都是外行啊,还请你来指导啊。”闻听此言,我感觉不无道理,因为爆破的确涉及附近村庄的安全问题,当然还涉及到合格部位的安全问题。
  “陈总,我的车就在你附近,你出来就行了。”其实王历来的“奥迪”早就开到了我的办公室附近,并在车上给我打的电话。
  我来到他的车跟前,王历来从里边打开了车门,我上了车,可车一直没有开灯。
  “啊呀,陈哥……啊不,陈老总,久闻你的大名,你能坐在我们的车里,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坐在驾位上的小花儿回头微笑着看着我。
  王历来来之前就已交待好小花儿,说陈总不喜欢眉来眼去、阿谀奉承之类的虚假行为,说话办事要直来直去。
  “这样吧,我还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把爆破方案做好了,明早你派人来取好了。”我说着便打开了车门……
  “啊,等等。”王历来叫住了我,又暗示着小花儿下了车,他对着我小声说道,“陈总,咱们都是公司的老战友了,你看……能不能少返工一部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影响后期的安全问题。”
  “不行,会上做出的决定怎么好反悔,你还是别有这些幻想吧。好啦!”我说着欲开门下车,这时王历来把一个档案袋塞到我的怀里。
  “陈总,一点小意思,这几万是……”
  “不,你不要伤害咱们之前的个人感情,这钱是你的,应该把它用在刀刃上。”我推辞着。
  “呵呵,陈总你理解错了,这钱是我给你的劳务费,因为明天你还得给我们出爆破方案呢。”
  “呵呵,谢谢王老板,至于出方案吗,那是我这个总工应尽的职责。”
  我感觉扔在后排坐上的那个档案袋沉甸甸的,和王老板打了下招呼便下了车,心里很不是滋味。
  身后,“嗵!”那车门的动静好像没好气儿似的,“呜——”美女香车一“脚”蹿出了很远,带着情绪,消失在夜幕中。
  
  第三十四章 报复
  
  王历来在按照质量整改方案大刀阔斧实施的同时,对现场管理不利,施工经验不足的王队长,也进行了调整。而他认为,小花儿的头脑聪明,办事有思路,又擅长人际关系,因此,一个大胆的“用人所长”的想法,在他的头脑中逐步形成。
  项目监理部。
  “张哥,我总感觉,那个姓王的对你好像没安好心。”张一楼办公室里,一个小监理员对他说道。
  “别瞎猜疑,干好本职工作。”张一楼一本正的样子,他还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那段经历呢。
  这个小监理员平时在张一楼面前“张哥”长“张哥”短的,因此,得到张一楼的信任,两人也经常一起到现场,平时,小监理员对张一楼的每一个眼色都心领神会。
  “张哥,那天在现场我亲耳听见那个叫什么花儿的说……”小监理员摸着头,看着张一楼。
  “说什么?”张一楼表情有些严肃起来,他仍对那天晚上的事心有余悸,可悲哀的是,他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说那天晚上是她和王老板把你给‘设计’了,还说……”小监理员看到张一楼的眼睛有些直了,表情木然起来。
  “说什么?”
  “说,要你知道马王爷是几只眼,还说……”当然,小监理员并不知道“设计”的内容。
  “好了,好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听信那些没用的了。”张一楼此刻的心情复杂起来,他感到这个小监理员透出了那天晚上被警察带走的真相。
  于是,他想找王老板问个究竟,可又一想,王老板和那个叫小花儿的女人怎么可能告诉自己,何况“案底”已留在了派出所里,那底细又被王老板掌握着。
  他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大口,“妈的,真够歹毒!”他在屋里走了几步,便把车叫了出来,想到现场看看。可就在这时,手机想了起来。
  电话要求他立即到指挥部里开会,于是,张一楼又心怀忐忑地上了汽车。
  指挥部庄严的会场里宣布了一条决定,“……鉴于监理负责人张一楼玩忽职守,给工程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和负面影响,决定把张一楼清除施工现场,同时要求张一楼所在单位针对上述问题进行停业整顿,其它问题待查清后另行处理……”
  回到办公室里,张一楼木鸡一样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的内心由郁闷又变为愤怒,继而又平静了下来。他意识到事情的原由可能是王历来和小花儿在暗中捣的鬼,哼!看我怎么整治你们这对儿狗男女。于是,他找到了纸和笔。
  王历来的夫人是一所中学的副校长,人长的比较标致且有着高雅的气质。她的工作时间性太强,而且除了星期天,平时几乎没有时间,为了学校的工作,为了几岁的孩子,为了减轻家务负担,她请了保姆来料理家庭中的日常琐事。
  在找保姆的问题上,她和王历来有着年龄上的分歧,丈夫想找个小的,手脚麻利,干活又痛快。可她又担心小保姆和自己的丈夫时间长了会有什么勾结,岂不引狼入室;找个老点的,丈夫还总是挑三点四的,没几天人家又不甘忍受,不干了。
  她想来想去,干脆自己写了一则招聘中年妇女来家做保姆的消息,贴到了外面。
  而这则消息恰好被手里拿着破纸箱的陈雨看到了,她感觉条件挺适合自己,又是一个大院子的,离家近,晚上还能回家照顾女儿,互相又都不认识,做保姆工作怎么也比拾荒体面多了。
  于是,她走进了电话亭子,从电话里找到了顾主的家。
  “你多大?”王夫人看着陈雨,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朴实又是个能干活的人,表面也不张扬。
  “三十七。”
  “结婚了吗?丈夫做什么的?”
  “丈夫搞工程的,在外地。”
  “啊,是和我家王历来在一起吧?”
  “不,不认识。”
  ……
  王夫人心想,认识不认识又有何妨,便答应下来,又把待遇方面给陈雨交待了一番。
  就在陈雨在王历来家干完一天的家务活准备下班回家时,她发现在门缝中插着一个信封,信封正中写着“王夫人亲收”的字样。
  她犹豫了一下,返身想把信放在屋里,可这时,王夫人下班回来了。
  “怎么样?菜都切好了吧?”王夫人喜欢自己做饭,只是要求把材料改刀备好,再把米淘好下到锅里,就算完活了。
  “都好了。”
  “嗯。”王夫人又对收拾得规规整整的屋子看了一遍,点了点头,感觉非常满意。
  “那我就回家了。啊对了,有您的信。”陈雨又把信封递到了王夫人的手中,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她看了看信封,急忙撕开了……映入眼帘的几行字使她的表情愕然、身子僵直起来。
  “尊敬的王历来夫人:你身为国家教员,又是国家干部,理当备受人们的尊重。可是,你知道外面沸沸扬扬地都在议论着你家的事吗?你知道你的丈夫都背着你干了些什么吗?你知道有个叫‘小花儿’的娇艳女子吗?你知道你的丈夫还有第二个住处吗?你知道你的丈夫为啥没能竞争助理吗?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好!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和第二住处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告诉你吧……一个好心的人。”
  “天哪!我说他这阵子怎么……”王夫人一副木然的表情,她放下了挎包,坐到了沙发上,她刚要撕碎那封信,可她又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包里。
  必定是个干部出身,她的心里马上又平静下来,她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再做主张,同时,她也做好了各种心里准备。
  可是,如果情况属实,她的内心到底能够承受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她又翻出了那封信,抓起了电话。
  “喂,是陈总吗?”
  “是啊,你是……”我接起了电话。
  “你们工地最近有返工的事吧?”
  “是的,正在返工,你是哪位?”
  “啊,没事,我随便问一下,谢谢你。”王夫人放下了电话。
  “喂,是王队长吧?”王夫人又拨通了王队长的电话。
  “是啊,你是哪位。”
  “你们这次返工损失挺大吧?”
  “是的呀,你是哪位?”
  “呵呵,没事,谢谢!”
  “喂,你好,你是小花儿女士吗?”王夫人又拨通了小花儿的电话。
  “嗯,请问你是哪位呀?”
  “我想问一下王历来老板在吗?”
  “啊,她刚刚出去了,你是他什么人呀?”
  “啊,是他的一位同学,没事了,谢谢。”
  王夫人听到小花儿那发贱的声音,她真想亲自去,用手扯下那张脸皮,让她变成一个鬼脸。
  看来,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信,一场风波在所难免了,她此时在准备着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于是,她又拿起了电话……
  “喂,王历来吗?”
  “怎么了?什么事?”王历来听出是妻子的声音,烦躁的心里使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呵呵,没有急事我怎么会轻易打扰你。是这样,你妈病了,情况不太好,你能马上回来一趟吗?”妻子心平气和地说道。
  “啊?这……”
  
  第三十五章 后院起火
  
  王历来撂下了电话,感觉事情变化有些突然,可又没有任何理由来找出比照顾母亲更重要的事情。
  他马上吩咐了手下要管理好施工现场,又把小花儿从财务办公室里叫了出来,要她拿些现金来以备应急。
  小花儿已得到了王历来的重用,调整了王队长的同时,她认为原来的财务人员帐目管理混乱,又不懂得资金变通使用,所了他大胆地起用了小花儿来做财会主管,又把自己的弟弟经过一番的“加工”培养,替代了原来的王队长。同时,把人事部门、材料设备部门等一些要害部门的管理人员也都换成了自己的嫡系。
  王历来早就看准了国家基础设施建设如火如荼的形势,为了赚大钱,必须把握机遇,乘势而上。他想组建一个施工企业,人事框架已基本有了眉目,其余的事情也正在运筹之中。这样,一个由王历来当家作主的家族企业便初见雏型。
  王历来的夫人陈冬梅已早早把家里收拾的利利索索,并吩咐保姆陈雨把丈夫的衣物也都装进了箱子里,等着王历来回来。
  陈冬梅做梦也没想到,曾经深爱过的丈夫竟然**裸地背叛了自己,先前的那些梦想,那些爱,已如朝露一样无处可寻。此刻,她如同一路走来,又如同一路丢了好多可贵的东西一样,一种失落、愤恨、惆怅的内心,呆坐在那里。
  陈雨端来一杯茶水送到了陈冬梅跟前。当然,陈雨并不知道她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夫人的表情有些严肃,时而又木然,而孩子又被送到了姥姥家,家里似乎真的要发生什么事。
  陈冬梅看了下表,吩咐陈雨可以下班了。陈雨知道还没到下班时间,心里隐约的有种要被“炒”的感觉,可她又没多想,便和主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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