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炊烟无痕》作者:聿津

_6 聿津(现代)
  正当陈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王历来气喘吁吁地从楼梯口迎面走了过来,陈雨猜测这个男人八成就是陈冬梅的丈夫。
  他看了一下陈雨,进屋便问道,“怎么,换保姆了?”他脱着衣服和鞋子,看着妻子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
  “……”
  “妈妈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此刻的王历来是心急如焚,因为此次回来,一是看望母亲,二是顺便到公司里办事,办企业是离不开公司支持的。
  “……”
  “你怎么了?说话呀。你没看我这一天天有多忙?”王历来看到妻子呆坐在那里,意识到她的心里有事。同时,他也感觉自己对家里的关照实在是太少了,尤其对妻子的关爱已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因为他每次回来,僵尸一样身子靠近妻子昏昏而睡,尽管妻子总是穿着时髦的**来暗示他,可王历来多半都力不从心,致使妻子每每都大失所望,而尽管如此,妻子也还是每每都原谅着他,理解着他。
  而此时,陈冬梅放下了茶杯,正视着王历来,那眼神如同一个老师对待一个死不改悔、无可救药的学生一样,既不希望,也不理解,只是宣布一下“下课”而已。
  “我知道你很忙,而且也很乱,我告诉你,你母亲没有事,此次让你回来,就是解决我们之间离婚的事。”此时,陈冬梅的心里很平静,因为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分手,她感觉和他生活的太累,尤其又出现了第三者,疲惫的内心又添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而她身为一个副校长,对待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还是拿得起,放得下的。
  “呵呵,你还为那个老太太生我的气呀,我不是说了吗,保姆的事随便你选好了,以后你就是找个男保姆,我也没意见。”王历来知道妻子为了保姆的事耿耿于怀,可他并不知道那个“好心人”写的一封使家里后院着火的信,此时已被陈冬梅从包里拿了出来。
  “哼,你可也真能沉得住气,”她看着王历来那不以为然的样子,她想,必须一语切中他的要害,否则,眼前这个不知道和自己打了多少年游击的丈夫,心里还要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鬼故事呢。
  “小花儿已和你**一年多了吧?”陈冬梅盯着王历来,单刀直入地问道。
  “嗯?”王历来似乎从梦中惊醒,可她还强做镇定,“你说什么呢?”
  “你们住的那栋商品楼,原来是葛老阔的房子,后来被那个小花儿给买下了,哼!说是买,还不是抵的情债吗?”
  “你,你怎么……”王历来此刻已乱了方寸,他不敢正眼看着眼前和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妻子。
  “我怎么知道的,是吗?”陈冬梅知道王历来的心里发虚,便说道,“当初你因为小花儿那笔冒牌货而丢掉了项目经理的职位,以至失去了竞选助理的机会。后来,你便成了包工头子,这才打算长期**这个长相年青又人见人爱的小花儿。”
  “啊呀,你可别听信传闻,那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王历来在申辩着,可他在想,妻子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呵呵,什么逢场作戏,你都安排人家掌管财务大权了。”陈冬梅把信扔给了王历来。王历来看后,表情呆滞。
  “那又怎么样?”王历来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事情已经败露,他这才坐在沙发里,直视着眼前步步紧逼的妻子。
  “不怎么样,你看,难道我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陈冬梅不想和他多费口舌,她想把谈话拉回正题。
  “你想和我离?”王历来看到目光镇定的妻子,他了解她的内向性格,一旦有了主张,恐怕难以收回。
  “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她的语调好似在课堂上对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学生宣布“开始上课”一般。
  “这……你让我考虑考虑,反正事情你都知道了,”他看到妻子那副冰冷的脸,知道是无法挽回,“嗨。”
  陈冬梅用手指了指地面上那几个箱子,王历来立刻明白了,“你有什么条件?”他问道。
  “你的东西你带走,把房门钥匙给我扔下。”
  “还有吗?”王历来问道。
  “孩子自然不能随你走。”
  王历来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经常不着面而变得疏远,有时连爸爸都不叫,不用说,孩子自然要跟着妈妈。
  “按照规定,你得拿抚养费。”
  “还有吗?”
  “明天办手续。”
  “我再多给你些钱……”王历来知道自己欠她的太多,而他手里也的确有些钱。
  “不,不要!我不想多占你一分钱,免得以后欠你的人情,请原谅我的绝情。再说,花你那钱,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牢狱之灾呢。”这时,陈冬梅站起身,背对着王历来。
  “你还有事吗?”
  “啊……没……这些箱子……”王历来感觉这屋子里从未有过的寒冷,他急忙穿上衣服和鞋子。
  “箱子你把它搬到外面去吧。啊,别忘了把钥匙……留下……”陈冬梅哽咽着,眼泪已顺着脸颊流到了衣服上,那透过窗子的霓虹灯也已经看不清了。
  王历来把箱子一一搬到了楼梯口,当她回身扔下钥匙关门时,泪水模糊着也已经看不清她的背影了。
  王历来走后,陈冬梅一头扎到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第三十六章 交易
  
  王历来打电话叫来弟弟,把自己的箱子搬到了弟弟家,他不想把东西放在小花儿的住处,因为他根本不想让小花儿知道自己家庭发生变故的事。所以,他直接住在了弟弟家里,而小花儿也并不知道王历来此次回家的真正目的,只知道他要到公司里办企业挂靠的事。
  于是,他第二天和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后,便匆匆来到了公司。
  公司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六七岁,满脸堆着微笑、体态丰满,走起路来总是慢悠悠的人。八年来,他为公司赢得了不少的荣誉,企业资质也在同行业中处于优势地位。尤其在市场开发,加强内部管理、挖掘潜力方面,为公司创造了丰厚的利润。
  但近年来,由于上级部门的指派、复杂的关系网等无法抗拒的原因,公司涌进了众多非专业人员,甚至出现了一些纨绔子弟,给公司的管理造成了空前的压力,尽管他采取了许多行政紧缩等限制支出政策,但终因过重的成本负担,使公司的整体实力陡然下降,进而半数以上的内部职工,得不到及时开支,加之一些业务骨干又纷纷跳槽,管理水平也相继下滑,从而使这个曾经辉煌的公司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王历来小心翼翼地敲开了公司老板的门,他此次来找老板的目的就是想挂靠公司的资质,从而达到个体企业背靠公司这颗大树,长久生存的目的。
  “怎么样?公司的名称起好了吧?”公司老板几次在电话里听到王历来要办个体企业,但并不知道他要办的公司具体经营什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规模企业。所以他对王历来此次前来的目的并不十分清楚。
  “呵呵,郑总,没有您的支持我是寸步难行啊。”王历来笑呵呵地看着公司老总。
  “呵呵,我能帮你什么忙啊?你都看到了,这几年公司虽说产值逐年上升,可成本也在逐年攀高,这利润又在逐年下滑啊。”郑总苦笑道。
  “郑总,象您这个年纪……啊,恕我直言,您应该考虑问题更实际些,比如……”王历来看着老总的脸色。
  “你是什么意思?”郑总不解地问道。其实他对王历来的目的已明白了七八分。
  “您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轮资历、轮业绩恐怕谁也比不上您,可您自己又能得到多少回报呢?等您退休了还不是捧个清政廉洁的奖状回家吗?”王历来想好好开导眼前这个在全市都出了名的廉政干部。
  可王历来知道郑总的家最近在闹经济危机,因为他的老母亲住院需要钱,儿子结婚需要房子,另外,他家的住房可以说是谁看了谁都不相信的弱势档次。
  “呵呵,谢谢你的开导,不过,我总不能不保持晚洁吧,再有个三两年就退休了,你看,我总不能越过这条轨道吧,那样的话,岂不是受人以柄吗,就连家族都瞧不起我呀。”郑总手一扬,笑道。
  “当然,象您这样德高望重的老干部,我怎么会给您出难题呢。我是有难事来求您来了,您一向助人为乐。”王历来想开始切入正题。
  “说吧,我能支持你做什么,我会尽全力支持你们年青人搞创业的。”郑总说道。
  “郑总真不愧是大老板,做事真的是雷厉风行。我不瞒您说吧,我正在组建一个小公司,想挂靠咱们总公司,这样,一,可以解救我的燃眉之急,二呢,可以成为我们总公司的外协企业,也可以安排公司剩余员工充分就业,您看……”王历来兴奋地说着,他看到老总的眼神,感到了希望所在。
  “这个……”郑总犹豫起来。
  “啊,说白了,就是我们公司的第三产业,您看?”王历来试探着目光望着郑总。
  “哈哈,你要真能帮公司解决后顾之忧,我当然支持你。”郑总似乎很高兴,不过他心里也没底,因为公司还没有第三产业,不知道前景如何。可他又一想那么多的员工都窝在家里等着吃饭,真要是能解决就业问题,岂不是件好事。
  于是,他看着王历来,“说说吧,都需要公司帮你做些什么?”
  “眼下主要是有项目,我们搞独立核算,没有项目,恐怕寸步难行,有了项目就有了利润,员工的势气就会大增,才能有后劲。我想能不能把将要中标的项目分割一块给我,这样才能安排公司剩余员工的就业问题。”王历来所说的项目,就是想搞分包,他能为公司解决多少就业人员,那是以后的事了,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把公司这堆肉给扯下一块再说。
  “划小核算单位,可以解决一大部分待业人员,不过,搞分包嘛,就不那么简单了。”郑总说道,可他的心里却暗藏着欢喜。
  “当然,我先前也说的是公司第三产业。”
  这时郑总的电话响了起来,从电话里可以分析是家里打来的,王历来看到眉头紧皱的郑总,心里盘算着是家里的小媳妇又在逼他要钱,解决燃眉之急。
  根据郑总在电话里的反应,知道岳母患肝脏的医疗费用很高,王历来立即打了电话暗示给小花儿,要她立即到市中心医院去应酬一下。可此时郑总的表情是一脸的为难。
  “呵呵,郑总,您不用担心,那里的大夫我都熟悉,我会过去帮您缓解一下的。”王历来说完,又背着郑总在电话里又是一顿的安排。
  慢慢露出笑容的郑总停顿了一下,他心里感到这个王经理办事就是痛快。于是,他确信眼前的王历来不是个等闲之辈,便又打电话吩咐分管项目的李副经理,要他具体协商办理有关项目分包的事。
  小花儿的住处。
  “必须趁热打铁,郑总已经答应了我们的第三产业,把项目搞到手再说。”王历来急急地对着小花儿说道。
  “可项目分割的事怎么办?”小花儿刚刚从医院里为郑总偷偷交了不小数量的押金,她担心郑总这个老玩固事后反悔,看到王历来问道。
  “这件事具体由李副经理操作,合同签到手,事情就做实了。”他看了下表,正好到了晚饭时间。于是,他拿起了手机……
  “啊呀,李总啊,好久没见到你了,一会儿你有时间吗?想来看看你。”王历来强装笑脸,这些天来,他的现场忙乱,家庭变故,身心疲惫已极。而此时,他真不知道又要怎样去应对这个雁过拔毛的副总。
  “啊,是历来呀,你有事吗?”李副经理故作糊涂地问道。
  “呵呵,我现在蓝天大酒店里,一直在等你呀。”王历来谎称道,其实他和小花儿也刚刚下楼,由弟弟王希来开车,在去往酒店的途中。
  王历来给酒店打电话定了包间。这时,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小花儿正对着折叠镜在一丝不苟地修整自己的俊容,不时地冲着镜子使着媚色和微笑。他的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有道是舍不出孩子套不住儿狼呀,心里盘算着这个习惯连色带钱“通吃”的李副经理。
  这时,手机发出了短信的铃声,王历来的眉头舒展了一下,翻看着信息,“……今天下午到夜间晴有时多云,西北风二到三级,最低气温……”
  “先把我送到医院,啊不,先把她送到酒店。”王历来急急地跟弟弟吩咐道。
  “怎么啦?”小花合上折叠镜问道。
  “同学来了信息,说他母亲病重住进了医院,我得去一下,你先和李总解释一下,我办完事就来。”
  小花一个人走进了酒店,她又拿出来小镜子照了照自己,便径直上了包间。
  “啊呀!李总,李哥呀,自从上次见到你,我一直没忘记你,今天你来真是让我太兴奋了,嘻嘻。”小花儿握住了李副经理的手,那目不转睛的媚色,让李总感觉到了一种摄魂的魅力,有些招架不住,恨不得一把搂住她。
  自从上次在办公室里见到这个小花儿,感觉这个女子精力旺盛,有一种非常人所能超过的品味,只不过上次随她来的是老葛,而这次是王历来。他知道小花儿和王历来此番来的目的非同小可。于是,他又急忙松开了那白嫩的手,那色迷的目光又变得几分警惕。
  小花儿边脱下外罩,边解释着王历来晚来一会儿的原因,并吩咐服务员上来了一壶茶水。小花儿边倒着茶边说明此番的来意,李副经理这才坐了下来,心里总算有了底,暗喜着一桩交易就要达成了。
  这时,王历来打来电话,称自己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因为医院那边需要他安置一下。小花儿放下了电话,干脆坐到了李总的身旁。
  “嗯?王经理什么时候到?”李总问道。
  小花儿又解释了一番,两个人的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当小花儿提到工程分包的正题时,李副经理是一脸的难色,小花儿又暗示了分包能给他带来的好处,可这个李总又是“嗨”了一声,一副为难的样子,小花儿索性笑道,“嗨!今天不谈正事了,咱俩痛痛快快地整几盅吧!”
  “啊不!喝酒会误事的。”李总说着,目光又转到了音响设备上,小花儿的眼睛一亮,“啊呀!来,咱俩跳舞。”
  这几年来,李副经理从分包项目中吃了不少的好处,关于这一点,他的上司郑总是心知肚明的,而李副总经理之所以亲自操作,也正是为了保护上司的那份所谓的廉政荣誉,否则,这个副经理的位子说不定会是谁的呢。
  关于郑总外表的穷酸假相,以及他在沿海城市的几处房地产,李副经理也更是清楚无比。但王历来和小花儿对此却蒙在鼓里。
  一个想包活儿,一个想包色。就这样,两个人在轻快的慢摇舞曲声中越贴越近,以至越搂越紧。当他把门栓小心地插好时,她也轻手拉开了里边的小插间的门……
  
  第三十七章 钱与情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太冲动了。”李副经理忙乱地穿着衣服,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小花儿。
  “你可真棒,是个男子汉。”小花儿夸奖着。
  其实,他刚才那些草率的动作简直就像一只嘴里胡乱嚼着肉的野狗,时刻在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以后,你要需要我就叫我好了,刚才有点紧张了吧,嗯?”小花儿用手捋着乱发,看着他飞着媚眼儿卖弄道。
  “啊,没事的,我只是怕有人叫门,那有多尴尬。”他突然想到那门上的小铁栓。
  而这时,王历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当他刚要伸手开门,“扒拉”的响声让他又把手缩了一下,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回来的还真是时候。他从容地开了门,笑呵呵地走了进去。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来晚了点儿,李副经理怎么样?这菜……”王历来发现桌子上并没有什么菜,只有两只已经失去温度的茶碗。
  “啊呵呵,就等着你回来点菜呢。”小花儿说着,又急忙把插间的小拉门拉好,三个人站在那尴尬了一会儿。
  “呵呵,那好呀。服务员!”王历来心里酸楚着,发泄般地吼了一声。
  ……
  一桩交易就这样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地条件下顺利地达成了一致。
  签完了合同后,王历来和小花儿便离开了公司,径直去了小花儿的住处。王历来看到事情已经办妥,又转身面对着小花儿,苦笑道,“让你辛苦了。”其实,内心疲惫的王历来也根本不知道此刻用什么恰当的语言来表达对眼前这个勇于献身的小花儿说点什么好。
  “哼!”小花儿瞪了他一眼,便坐在沙发上,脸撇向一边,抽起了烟。
  王历来知道小花儿的不情愿,心里受着委屈已远远超过了自己的自尊心受到的侮辱,他走过来坐在小花儿的身边,安慰道,“好了,事情办妥了比什么都强,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小花儿转过脸来怒气上涌,“我问你,我算什么?”
  “你,什么意思?还有脸问我?”王历来吼道。如果她不发难,兴许王历来就此掩息了醋意。
  小花起身指着他,“你根本就没去什么医院,你是有意躲出去好腾出个地儿来给那个色鬼找机会,哼!”
  “可,可我也没让你那么做呀?啊?”
  “哼!明摆着事情,你比我更了解他,如果咱俩在场,会是这种局面吗?”小花气愤地坐下来,“你把我当成一堆烂肉给甩了出去,来达到你的目的。”
  “好啦,我总不能拿你做那种交易啊,再说,我也没有让你非得那么做呀,是你的表情告诉我的,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和副总有那么呢?”王历来起身拍了下小花儿,声音缓和下来。
  “哼!那你说吧,我算什么?”
  “嗨,你当然是我的知心朋友哇。”王历来还真没想过将来能否与小花儿会有个什么结果,离婚后,他深深感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孤独,而小花儿虽然年青貌美,可她对钱的欲望已超过了一切,尤其这次她更是毫不犹豫地献身于利益。
  “你拿我当交易?你在利用我?你就那么不在乎我吗?”小花儿哭了起来,王历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小花儿哭的那么真实,那么伤心。
  “那你想让我……”王历来感到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句孩子话就能哄好的,必须动真的,包括情感也包括利益。可是,现在还不能对她说爱,在感情方面还不能轻易地对她承诺任何东西。小花儿做为一个女人特别优秀,可要做为一个妻子嘛……
  小花儿心想,女人要学会居安思危,给自己留条后路。即使得不到家庭,也要捞到最现实的东西,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还有妻室。
  于是,她擦掉了眼泪,正视着王历来,“我要和你结婚!”小花儿说道。
  “这?”王历来闻听此言却毫无心里准备,他看着小花儿。
  “怎么?你不是好多次都说要和我‘永远’吗?”小花儿之所以这样逼问,目的是想增加讨价的法码。
  “你看,这合同才刚刚签完,我们得先把项目搞下来,钱挣到手再谈咱们的事,再说,我还有家庭,能说散就散嘛。咱俩眼下要紧的事就是配合。”王历来还是第一次和小花儿这么紧张地谈话。
  小花儿听到“钱”字,心想,该和他谈正题了,“历来,你知道我已经为你付出了多少吗?那好吧,项目利润这块你想怎么给我?”
  “我每月给你的工资还少吗?怎么还不够?”王历来事先已和小花儿谈好了,要她把管财务,并把她的工资提到了和施工队长的弟弟一样多,而平时给她的费用和买东西的花销不知道有多少了。
  自从小花儿当了财务主管以来,财务帐目管理的井井有条,她能充分利用手下懂财务的人员,调动了积极性,这一点,王历来感到非常满意。
  可此时,小花儿要利润分成,使王历来没有想到,可她也深知小花儿为了项目付出了代价,甚至也为自己付出了青春。
  “这样吧,我给你百分之十的利润,你看……”王历来看到小花儿,心里一时又没了底数。
  “不,我要百分之三十。你不要再讨价了,其实,我所付出的岂止是这些?甲方、监理方还有你们公司领导,哪次不都是我给你摆平的?”小花儿用不可置疑的目光看着他。
  王历来被小花儿说的是一脸地无奈。他沉思了片刻,他知道眼下所支出的成本要比想象的高得多,去掉打点的,也所剩无几,如果项目管理不善……
  “那可说好了,如果项目管理不善要是赔了,你也得按百分之三十给我赔进。”
  “好!”小花儿笑道,不过她还是心里没底,又拿出了纸和笔,看着王历来,“立个字据吧。”小花儿把早已拟好的协议递给了他。
  于是,一份工程利润分成的协议便在这对**的面前形成了。
  无奈地让步,让他长吁了一口,可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电话是他的前妻陈冬梅打来的,要他马上把孩子的抚养费交上来,按照约定已经过期一个多月了。
  可王历来早已把这事给忘了,他急急地回复道,“不就那几个抚养费嘛,等我忙完这段的,会交给你的,孩子还好……”王历来立即感觉自己的草率,他真想煽掉自己的嘴巴,他的急燥和忙乱在小花儿跟前已经说漏了嘴,他看着小花儿,急忙挂掉了电话。
  “怎么?你离婚了?”小花儿瞪视着他。
  “啊……没有,还没办手续……”王历来已经乱了方寸,因为他最害怕小花儿此时又要在情感方面做进行进一步的纠缠。他也并不想和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烟花女子建立什么家庭。
  他想,小花儿做为一个年青女人在这个社会上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还有最后一条路,找个人嫁了,不合适还可以找个人再嫁了。别人说不出她什么来。而做为男人,自己混得下去也得混,混不下去还得拼了老命地混;如果拖着一个小花儿这样的姑奶奶混,以后的生活不知道要有多累。因此,他必须对第二次的婚姻选择采取特别慎重的态度。
  女人虽说都伤不起,而男人则更是伤不起,女人伤的多半是情感,而男人伤的不仅仅是情感,而更多的是物质。在这个讲究实际的社会里,青春、情感与物质之间,对于小花儿这类女人来说,往往是可以兑换的。
  小花儿这才恍然明白,王历来对自己还有那么多的心里埋伏,更没想到他离婚竟然没告诉自己,明白自己并不是眼前这个曾发誓永远爱着自己的男人的真正知已,或者他也从没相信过自己,又想到自己曾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心里酸楚着,甚至感到凄凉。
  不过,她不想过多地分散他的精力,不想再给他施加太多的压力,因为工程管理这块已够他忙乱了,没有他支承着项目,最终也无法谈什么利润。于是,情感与经济利益之间,她侧重于后者。
  “历来,我并不想多问你家庭的事,只是希望你多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安排好家里的事,要有一份男人的责任心和事业心。眼下,最主要的是把项目管理好,你也别太过分折磨自己,我会尽全力配合你的。”小花儿说着,拿起了刷子和油,开始给王历来收拾起鞋来。
  王历来看在眼里,感觉小花儿真的是能理解自己,心里感到了极大的安慰。他感觉小花儿刚才的话有一定的道理,眼下必须把项目管理的事放在首位,才能彻底扭转当前的被动局面。
  半年后。
  就在王历来热火朝天地实施工程项目管理时,公司的郑总和李总又被“双规”了起来,检察院来人把他也叫了过去。
  原来,公司的小金库经审计部门查出了问题,王历来配合检察机关核实了一些事情后,又重新回到了工地上,检察机关告诉他,在事情还没有澄清之前,要他随叫随到。
  而就在王历来澄清了事实之后,工程结束的第三天,他又向公安机关报了案——小花儿携带着刚刚到位的巨款已经不知去向了。
  
  第三十八章 酸楚的泪
  
  王历来的公司招牌刚刚挂好没多久,就被一帮来要帐的人给踹了下来。此时,王历来的办公室外是一片的吵杂声和叫骂声。
  “王老板,你这个骗子,快给我出来!”
  “给我们工钱!”
  “再不给就砸啦!”
  ……
  随后,噼噼啪啪地飞过来些碎砖废物之类的东西,把王历来的办公室玻璃砸的稀里哗啦,几个保安人员想出去制止,反被控制起来。
  王历来用手捂着头走了出来忙解释道,“别,别,别这样,三天好吗?就三天,我保证……”
  “哼!你还保证,工程都结束这么长时间了,你先前那些保证都哪去了?嗯?”工地上的农民工又一次朝他的身上乱扔了起来。
  “再不给就砸他的车!”一伙人手握砖头又奔向他的“奥迪”。
  “住手!”
  一个清亮的女音震住了所有在场的人——小花儿出现了。
  就在工程结算时,小花儿利用工作之便,私自携带两百万元巨款炒起了股票来。他找了个玩股高手充当她的军师,经过军师的一番周密研究操作,这个只认金钱而不懂法律的幸运儿,还真的在短期内获取了不小的利润。她付给了军师的报酬后,便又急忙返回了王历来的公司。
  二百万元的巨款总算回来了,可是警车也随后跟了上来,一帮要帐的人都瞪着惊奇的目光站在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能让我跟他说句话吗?”小花儿看着警察央求道。她已明白这警车来的目的。
  “可以。”一名警察准许了她。
  小花儿走到了王历来跟前,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历来,我背着你拿钱炒股,都是我不好,可这些都是为了咱俩呀!”
  “嗨,你这又是何苦呢,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王历来的心此时已被小花儿泪水给泡软了,几分钟之前的恨也都被她的眼泪给洗刷的一干二净。
  “咔,咔。”上来一名警察给小花儿扣上了手铐,“走吧。”
  小花儿被警察推搡着上了警车,她回过头来,“历来,你会等我吗?”
  王历来看着小花儿,他只是点了点头。
  弟弟开车把王历来拉回了家里,下了车,王历来又转过了身,烦躁的情绪使他难以稳定下来,弟弟见状,便想陪他一块走走,他瞪着弟弟,“你烦不烦呀?”
  他独自一人在马路上走着,他路过了一家小店,买了包香烟抽了起来,那烟味呛得他直流泪水,他干脆踩灭了它,随后又把那包烟顺手扔进了拉圾桶。
  失去了家庭,失去了**,眼下的他已是居无定所。他漫不经心地在灯光笼罩着的马路上溜达着。
  这些年来,他虽说有了些钱,可也失去的太多,尤其是自己又背上个“背叛家庭”的罪名,有口难述。如今,儿子无法原谅自己,小花儿也步入了牢门,嗨!他真想找个地方哭一会。
  猛然抬头,他发现了“丫丫饭庄”,他想到了能麻木神经的酒。
  “先生,晚上好。请问,几位?”服务员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就我自己,找个小间。”王历来说着树起了一根手指。
  曾一段时间里,店里的客人稀稀拉拉的,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居多,这带死不拉活的生意,一开始,刘丫还以为是自己饭店的菜品出了问题。还是几个回头客提醒了她,说现在婚外恋的、谈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了,客人到这里不光是满足食欲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以此来做为掩饰,来谈论一些见不得大面的隐私问题,或者放纵一下男欢女爱的小动作,有些男女甚至还……
  一些隐婚族、隐情族、隐蔽族的男男女女们都喜欢找个“闲人免进”的地方来消费,或以此做为网友们的联络地点,或以此做为了断旧情、旧爱的谈判场所。当然,这也是工薪阶层的消费场所,那些大款大腕的绅士阶层,怎么会来此寒舍找罪受?
  因此,刘丫的饭店已根据潮流改变了格局。由此,她也时常不经意地窥视到了一些表面假装正经、道貌岸然的“君子”们。
  嗨!这个社会简直是越来越疯狂了!。
  刘丫看到王历来只一人,想必一会儿恐怕会再来一位女仕来陪他,于是,便吩咐服务员备了两套餐具。
  “一套就够了,真是浪费!”服务员看到王历来有些不快的表情,便又撤下了一套。
  “得用两套的,还有我呢。”我说着走进了他的包间里。
  “啊?是陈总。”王历来看着我走了进来,站起身握住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他激动着不知说什么好,眼睛看着我,好象见到了久别的亲人。
  其实,他要不说撤下一套餐具我还真的不想走进来的,“呵呵,这么巧遇见了你?”
  “陈总,你怎么也自己?”王历来高兴地看着我,“太好了,今晚咱哥俩可得好好喝两口,上次真的不好意思,你帮了我,还没报答你呢。”
  “我也刚好到这里。上次那是我应该做的,你不要总往心里去。你怎么?”他那孤独的眼神已使我感觉他的近况不妙,因为小花儿的事已把他传的沸沸扬扬,今天下午的民工闹事已使他陷入了窘境,好在还没有使他陷入绝境,因为那笔巨款已物归原主。
  下午,刘丫打来电话,非要我把陈雨的提成钱领出来。陈雨在这打工时,没少得到刘丫的关照,如今,陈雨虽说已给人家做了保姆,可刘丫仍旧乡情难忘地关心着她。
  王历来叫了两道菜,又拿来两只大杯子咚咚咚地满上了老白干儿。
  “陈总,请!”王历来手起杯空。
  “嗨,慢喝,慢喝。”我虽说着,可也和他一样手起杯空了。
  “真痛快!来,再满上。”王历来又倒平了杯子。
  叮叮,两只杯子随着响声又见了底。
  “大哥……我对不起孩子呀……我活的好累呀……”王历来又要拿起了第二瓶酒。
  我按住了他的手,“不,不要再喝了。”
  王历来哭了起来,“大哥,我对不起孩子呀……都是我一时糊涂……”他拍打着桌子,发沉的脑袋已经抬不起来了。
  这时,刘丫拿来了苹果醋,王历来喝下后,清醒了许多,他用手擦了下眼泪,象个孩子似的又笑着对我说,“大哥,你别笑我没出息,来,再整几杯。”
  “啊,不,别再喝了,你已经多了。”我劝道。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爸爸呀,妈妈病了。”女儿小倩倩打来的。
  “怎么?妈妈怎么了?”我感觉心里一沉,因为陈雨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她晚上时常咳唆,而且体重也一直在下降。
  “我刚才看到妈妈好象是吐了,是红的。”
  我急忙挂掉了电话,跟王历来打了下招呼便起身。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医院里有我认识的。”王历来也站了起来。
  “啊,不,不用,你忙你的事好了,没什么大事,只是要她检查一下。”我推辞着。
  “不,我今晚必须要去,否则,你会让我的心里不安呀。”面对王历来的执意,我只好答应了他。
  陈雨躺在床上,刚才吐了一阵,现在好些了,女儿倩倩在给妈妈擦着嘴角。
  陈雨见我俩进来,她想起身……
  “嫂子不用起来,快躺下。”王历来刚想拿起手机打算让弟弟把车子开过来,可他的表情一时惊愕起来,“是你?”陈雨也惊讶起来,她想起来了,她就在他的家里做着保姆,他的妻子就是陈冬梅。
  王历来看着陈雨,又看着我,一股热泪涌了出来,他哽咽着,“大哥,你怎么会让她……受那么多的累……”
  
  第三十九章 不辞而别
  
  陈雨在医院经过胸透以及结核菌素化验,她得了肺结核。王历来在医院忙前忙后地张罗着,最后他通过院方找了个单间病房,总算安置下来。
  “谢谢你呀,”我握着他的手,“你也有挺多事要做,你忙你的吧,这里还由我和倩倩呢。”王历来在生活方面的不检点以及他用了许多不正当手段来在工程方面的投机取巧,我打心里厌恶,可他的才能我还是挺佩服的。
  “陈总,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的忙,我看到你的家庭幸福,感到心慰,可我没想到嫂子怎么会在外面打工啊?”王历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来塞进我的手里。
  “啊,不,你这是……”我拒绝着。
  “没别的意思,这是她在我家……”他感觉话出有误,“是她在陈冬梅家打工的工资。”王历来说着,硬是把钱塞进我的兜里。
  “怎么?你离了?”我并不知道他离婚的事,只感觉他在喝酒时说的话不正常,更不知道陈雨是在他的家里当保姆的事。
  “呵呵,都是我造成的呀,孩子都不理我了,嗨!”王历来说着,他摇了摇头。
  王历来也并不知道我的家庭经济情况,他认为我是公司的总工,而且又干了这么多年,手里虽说没有巨额存款,可也不至于让妻子出来打工贴补家里,更不至于让妻子在外面拾荒。
  当然,我发现这些时,也并不比他早多少,只是感觉陈雨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而她的手和脸也没了先前那般娇嫩的模样,嗨!都是我托累了她。
  “陈总,如今,象你这么正统的人可实在太少了,你看看那些还没你权利大的人,现在都有汽车了,可你……”王历来在我面前又是一番的感慨。
  “嗨,不说这些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也挺忙的。”我看着刚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倩倩,“这样吧,如果你没喝多的话,就用你的车把倩倩送到学校去,她正在读大一,学习不能耽误。”
  “爸爸,妈妈好些了。”倩倩告诉我,“可妈妈不让我靠近她,她说怕传染。”
  “呵呵,没事的,你和王叔叔走吧,这里有我呢。”我目送着王历来和倩倩一起下了楼。
  正在病房输液的陈雨看到我走了进来,她想坐起来,可还是因为身体虚弱而只是欠了下身子又躺了下来。
  “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看到她那有些凹陷的眼睛,心疼地问着。
  她摇了摇头,我刚想靠近她坐下来,她用手轻轻地又把我推开了。
  “不,不会传染的,要传染,你早就给我们爷俩传上啦。”我笑呵呵地看着她,解释着。
  陈雨怕自己的病传染,她甚至连话都不敢说,刚才听我说完,她有些明白了,她看我着,表情有些凄苦地笑了一下,“那大夫怎么都带着口罩呀?”
  “你看看医院里有哪个大夫不带口罩啊。呵呵,就你懂。”我干脆坐下来,她把手伸过来,我紧紧地握住她,眼睛久久地互相凝视着,“让你受累了呀。”
  陈雨虽说不再拾荒,可看到废物还是顺手拣起来攒到一起卖掉,白天还要到那边当保姆。为了能与我共同承担老家的负担,她几乎拚命地节省,也可能受我以前总喝汤的影响,她几乎每天都舍不得吃一口炒菜,而把营养都给了倩倩。这个从小就没了父母,农村长大的女人,是她豁出了性命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她用执着的和毫无保留的爱,点亮了我的心,她对我的爱、对家庭的付出,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我无法来形容这世上什么叫牺牲、什么叫爱情,今生或来世我都不知道怎么来报答她,我只感觉欠她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而陈雨此刻望着我,她微微地笑了,她想用笑来安慰着我,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拿出根烟来,借故走了出去。
  泪水,从我的内心深处涌了出来。
  “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倩倩走了过来,她掏出了手帕递给我。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擦着脸,问道。
  “爸,我今晚不想去了。刚才和王叔叔问过大夫了,说妈妈没有事的,你看看你,好象个孩子,嘻嘻。”倩倩安慰着我,“好了,你回家吧,这里由我来照看。”倩倩说着,拎着刚买来的饭盒走进了病房。
  “嘻嘻,妈,你看你把我爸给吓的,你知道吗?刚才他站在走廊里哭上啦,嘻嘻,可真逗。”倩倩知道妈妈的心思,所以一副高兴地样子。
  “让你爸爸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他还要做事呢,你没看……爸爸也瘦了……”陈雨也哽咽着起来。
  “嗨,快吃饭吧,你看你们俩,换着班儿哭,真是的。”倩倩的小嘴儿撅着,打开了饭盒。
  我又问过了大夫,证实陈雨是因为过度劳累,神经不能自律,导致免疫力下降而患了结核,不难治疗。
  王历来为了安慰我,他又来了遍电话要我如果能脱开身,今晚再度陪他喝酒,以释情感。
  刘丫看到王历来的到来,热情地打着招呼,便问,“今晚也是自己吗?”
  “不,两个人。”王历来说着又竖起两根指头。
  刘丫心想这次准是一男一女了,便吩咐服务员把他安排到最里边那个隔音效果最好的小包间里。
  “这间太小,闷死了,还有个抽烟的,换个大点儿的。”王历来对着服务员说道。
  我走了进来,看到刘丫,“刘姨,这回还是我们俩。”我望着刘丫那发胖的体态,和她走起路来缓慢而又带着发沉的脚步,心里感触着,真是岁月不饶人哪。
  “大哥,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的,不过,可不能再让她过度劳累了。”王历来劝着我。
  “嗨,都是为了我,她才搞成这个样子,嗯,不说这些了,整两口吧。”我说着便把酒倒平了杯子。
  “你怎么离了?”我盯着他问道。
  “嗨,都怨我,我和小花儿的事也不知怎么,让她知道了。”王历来说着端起了杯子和我比划一下便喝干了。
  “别急呀,我们都已经喝一次了。”我喝了一小口,放下了杯子,想开导他能否与陈冬梅重归于好。
  “以我看,你还是主动给人家陪个不是算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也是亲生的,”我发现王历来的表情有些犹豫,“我听陈雨说,你妻子还是个干部,为人处事不会是那么固执吧。”
  “嗨,就因为她是个副校长,所以才特别耐着面子。如果……她要真能原谅我,当然,我会求之不得的,可是……”王历来一想起她那天的绝情,不免心有余悸。
  “呵呵,人嘛,有时做事都会冲动,而后来呢,多半都在后悔自己的行为,所以,我看这事不能说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的,不妨……”我盯着他,又倒平了杯子。
  这时,隔壁又来了客人,服务员说话的声音能听的比较清楚,“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你想吃点什么?”一个女人的声音。
  “啊,随便点,主要是看你想吃点什么?我什么都行,今天主要是陪你聊天。”听动静,那个男的好象文质彬彬的。
  “呵呵,我以前就喜欢自己动手做饭,先让保姆把菜洗干净,剩下的事就由我来亲自完成了。啊,那就来个香辣肉丝吧……”
  我发现王历来的表情有些木然起来,他盯着那酒杯发起呆来。
  “嗯?你怎么了?”我的声音并没有使他立即反应过来。
  “啊,啊没什么,来,陈总,干了此杯。”他说着便一饮而尽。
  “慢点喝,我刚才说的话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一阵男女的欢笑声,“我喜欢有才华的女人,一看到你,我的心就好象全亮了起来,你的长相,让我想起来一个名星来,你的手也特别性感……”隔壁的男人好象没了声音,显然是在做某个动作。
  “哎,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不过,我喜欢感情专一的,嘻嘻。”那个女人的声音甜味十足。
  “历来,你怎么好象魂不守舍,你是不是又多了,那就别再喝了。”
  这时的王历来已由木然转为愤怒,继而表情又尴尬起来,他站起身来,“啊,陈总,别再谈论我俩的事了,我去趟洗手间。”王历来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好半天也见不到王历来的影子,我便问起前来上菜的服务员,服务员说那个人已经埋了帐单走了。
  
  第四十章 澄清
  
  王历来的不辞而别,搞的我是一头的雾水。说实话,我真的想借此喝酒的机会劝他们能重归于好,而此番非但没有摸清他的想法,却连个人影也不见了。
  “啊,先生您慢用。”服务员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出去了。
  我想弃桌而去,可电话响起来了。是女儿倩倩打来的,她说妈妈现在好多了,可妈妈执意想出院,她说回家一样打针,在这里花钱太多。我告诉女儿等几天再说,可女儿说妈妈在医院里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还嫌医院里的味道不好,没办法,只好依着妈妈了。
  这时,隔壁的谈话声又让我坐稳了饭桌。
  “你是因为什么才离的?”男人问道。
  “哼!都是因为那个叫小花儿的小妖精。”女人的声音好象挺气愤。
  小花儿?我听着好耳熟。
  “呵呵,是你多疑了吧?”男人说道。
  “不,是有人给我写了封信,当然我开始也不相信,后来我按照信中给的电话,证实了他的确在暗中**了一个叫小花儿的**,还另有住处,你说现在的男人……”女人激动着,她似乎说走了嘴,“啊,对不起。”
  我这才恍然明白,王历来为什么不辞而别的原因,她已经听出隔壁的声音就是他的前妻。那个男人已被王历来误会成前妻的男友或者是对象了。嗯,也许还不是什么误会。
  有人给她一封信?我听到这话感觉王历来好象在社会上有什么仇人,否则,怎么会有人暗中出此阴招把他的家给捅破了天?啊,我想起来了,隔壁这个女人好象也给自己打过电话,试图打探有关王历来的隐情。
  “一封信?谁给你写的?”男人问道。
  “不知道,只是写着‘一个好心的人’”女人说道。
  “这个‘好心的人’恐怕就是你丈夫,啊不,就是你前夫的仇人。”男人说道。
  “仇人?他搞工程怎么会有仇人?莫非……莫非是他得罪了哪位领导?那他以后不是还会有麻烦吗?”女人说道,显然,她开始为儿子的爸爸担心起来。
  “以我看,你还是留点心,虽然你们离了,可必定还有个孩子,最好……”男人说着,声音又变得很低,“最好你把这事情告诉他,否则恐怕还要有麻烦的,说不定还会央及到你,影响你在学校里的声誉。”
  “可这封信是被家里的保姆在门缝里发现的,上面除了些电话号码,还有个不为人知的住处外,什么都没留下,根本无法知道是谁写的。”女人说道。
  “号码?谁的号码?”男人问道。
  “都是他熟悉的领导,还有亲戚的。”女人说道。
  “看来,这个人对你的前夫比较了解,肯定是他周围的人干的。”男人说道。
  “怎么会这样?”
  通过排除法分析,这个‘好心的人’肯定就在王历来的周围,亲戚、领导都不会出此下策来恶搞一个根本就没有什么仇恨的家庭。那么,有一个人是最值得分析了,因为王历来的工程而让一个正要晋升的监理被业主清除了施工现场,莫非是他?
  我干脆离开了刘丫的饭店,打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我拔通了电话,“历来,你怎么走了?”
  “啊,陈总,实在对不起,我临时有事,没跟您打招呼就……”王历来客气着。
  “没关系,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
  “那个叫张一楼的监理是个怎么样个人?”
  “啊,人不怎么样,他借工作之便吃、拿、卡、要,简直没有一点素质。”
  “你俩的关系怎么样?我看你可没少贿络他,呵呵,请恕我直言。”
  “呵呵,那是个白眼狼,我对他那么好,他还总找麻烦给我,不过,那天晚上让我狠狠地整治了他。”
  “嗯,事情搞清楚了。”果然如此,这是张一楼对王历来的报复,所以才出现了那封信。
  “什么事情?”
  “是你家里的事,准确地说,是你们离婚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刚刚从饭店隔壁你前妻那得知的,怎么样?你在公司的家属区等我吧,见面再说。”
  王历来听完我的电话,又是一阵子尴尬,他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我怎么会知道饭店隔壁那个谈话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前妻呢?为解开迷团,他从弟弟家走了下来,站在家属区院子里等着我。
  ……
  张一楼虽说被业主清除了施工现场,可他在单位可算是个业务骨干,为人处事也一向精明,尤其在领导面前,善于阿谀拍马,他能看出大老板的眉眼高低,就在大老板的妻子去世不多日,还亲自找个长相美丽而又温柔的小保姆送到大老板的家中,并自己承担着一切费用。因而,深得领导的推崇。
  就在张一楼将要被大老板提拔为公司副经理时,接下来的事,差点儿断送了他的前程。
  听了我的分析,如梦初醒的王历来犹如一只迷途返回的羔羊,又似一头被打伤而又寻机报复的猎兽,直接来到了张一楼的办公室里。
  张一楼看到王历来的突然到来先是一阵的尴尬,继而又笑呵呵地站了起来,他正了正小眼镜,伸出手来……
  王历来眯缝着眼睛看着张一楼,随即又把手背了过去。
  “啊呀,是王老板呀,多日不见啊。”张一楼见王历来没有理他,他尴尬地又把手缩了回去。
  “不用客气,都是老朋友了。”王历来看看办公室里有其他的人,又小声地对他说,“我给你带样东西,就在我的车里,你看……”
  “啊呀,王哥可真讲究,到现在还没忘了我,那我就先谢谢了。”张一楼说着便和王历来一起下了楼,走到了院子里。
  他还以为王老板能给他带来什么贵重的礼物呢,这个“吃”习惯了的人,怎么能改变自己的本性思维呢。
  王历来打开了车门,“请!”
  张一楼犹豫了一下,便上了车。
  “你还认识这个吗?”王历来从包里摸出一张纸来。
  张一楼接过来,用手把住那总是往下溜的小眼镜看了起来,他的脸色顿时红了起来,“这?”
  “这就是你在派出所里的供词,上面恐怕是你的亲笔签名吧,还有那手印。”王历来正视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张一楼的神色有些慌张。
  “没什么意思,我要是把这张底案贴到你们监理公司的墙上,你看会有什么效果,你还能提升公司的副经理吗?”王历来看着张一楼那由红转白的脸。
  “呵呵,王老板,你怎么会……”张一楼忽然想起了那封捅给他家人的黑信。
  “我怎么会这样,是吗?那你怎么会给我的老婆写匿名信?搞的我妻离子散?”面对王历来的逼问,此刻,张一楼的额头上浸出了细汗,他不敢正视王历来那逼人的甚至是凶狠的目光。
  “不要害怕,请你为我做一件事,这事到此罢了。”王历来说着,从包里又掏出了纸和笔,递给了张一楼,“你要敢作敢为,你要把上次那封信在这纸上给我‘澄清’,并且还要和我一起亲自到我老婆那里道歉,说这是为了报复我而采取的卑鄙下流的手段,写!”
  “啊好,好,好。”张一楼不住地点着头儿,那小眼镜已滑到了鼻梁上,他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汗,正了正眼镜,便接过来笔。
  
  第四十一章 证人之死
  
  王历来**小花儿的事很快在陈冬梅的学校里传开了。为了澄清事实,好让陈冬梅在学校里有个说法,以挽回她这个副校长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想在儿子面前挽回自己当爸爸的尊严。于是,王历来打了电话,约她带着孩子来到了一家茶馆里。
  热情的服务员询问要点什么茶,王历来看着有点精神不振的张一楼,“来点败火的。”随后便上来了一壶菊花茶。
  “这位是……”当陈冬梅领着儿子刚刚走进茶馆里面的包间时,发现在坐的不仅是王历来自己,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白脸儿瘦男人。
  “啊,让我来介绍一下,”王历来站起来,手指着张一楼,“这位就是‘那个好心的人’。”他说着,目光又转向了儿子,可儿子只是皱着眉梢盯着爸爸,一声不吭。
  陈冬梅明白了那封信八成就是眼前这位白脸儿先生写的,可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在疑惑着,此刻,两个人怎么会坐到了一起?
  “啊,嫂子,我今天来主要是向您道歉来了。”张一楼说着便站了起来。
  “道歉?有什么好道歉的?难道你揭露的都不是事实?”陈冬梅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上次那封信是我写给您的,上面写的都是我为了报复王老板才说了些不实之词。”张一楼不敢正眼瞅着陈冬梅,他只是在观察王历来的反应。
  “呵呵,这有用吗?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如果你的‘事实’都是捏造的话,那么你知道应该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陈冬梅说着,目光又盯着王历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在包庇一个陷害你的人吗?我看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哼!”
  王历来和张一楼被陈冬梅说的一时没了应答,他俩互视了一下,一种难以自圆其说的尴尬。
  “我只想让大家明白事情的真相,我并没有什么**,我之所以让儿子来,就是想让孩子知道他的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王历来激动地辩解着,他想拉过儿子的手,可儿子又把手背了过去,看着爸爸那种既尴尬又激动的样子。
  “哼,一会真一会假的,你们在搞什么名堂?又是个‘此地无银三百两’。”显然,“**”二个字已经触及到了陈冬梅那根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她的内心更加愤怒,“哼!真是越抹越黑!丢人!”
  “他有纸面为证。”王历来说着,便让张一楼拿出来一张“澄清书”来,递给了陈冬梅。
  陈冬梅接过来扫了一眼便随手扔在了地上,“呵呵,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苍白无力。像你们这些搞工程的人,在外面‘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已经成了职业病;‘吃、拿、卡、要’已经成了潜规则!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是你的偏见,其实,我们付出的要比常人多的多!我不想跟你解释什么,我只是想让儿子知道他爸爸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坏。”王历来越说越激动,他看到儿子今天的反应,知道是妈妈没少在儿子面前挑唆自己和儿子的关系,“难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好人吗?”王历来的声音似乎是在吼。
  “如果你不相信他,”王历来手指着张一楼,“那么还有一个人你总该相信了吧?”
  陈冬梅知道王历来今天并不是想来重温什么旧情来了,他的确是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为人,证实自己的清白,她深感王历来此刻的内心有多么脆弱,有道是妻可离而子不能散。
  “好了,我会理解你的,儿子也会慢慢理解你的,不过,你刚才说还有一个人,是谁?他能说明什么?”陈冬梅看着王历来,她不想在这耗掉太多的时间,因为自己已有了男友,而关于小花儿的传闻已无法再让她改变对王历来的看法,更何况眼前这个白脸儿男人说不定是王历来花钱雇来或者是威逼利用他来做假证的。
  “这个人整天和我在工地上,他能证明我天天都干了些什么。他就是我们公司陈总的弟弟,陈小津。”
  “陈小津?我不认识。”陈冬梅看着王历来说道。不过,她听到“陈总”的名字,感觉好象有过印象,她想起来了,那天自己好象给这个人打过电话。
  “那么,陈雨这个人,你总该知道吧?”王历来问道。
  “是保姆陈雨吗?”陈冬梅有些吃惊,她不明白王历来怎么会提到保姆的名字。
  “这个陈雨就是我们公司陈总的妻子。”王历来说道。
  “嗯?”
  王历来掏出了手机,“陈小聿已经跟着我在工地上干两年了,你问问他,我起早贪黑的都干了些什么?天天都和谁在一起。”
  一年前,我的三弟陈小津到公司来找我,非要我帮他找份工作,我有些为难起来,便和弟弟解释着……可后来又被走在门口的王历来听到了,他知道我安排自己的弟弟有些困难,因为我不直接管工程。因此,当弟弟出门时又被王历来偷偷叫了过去,要弟弟到他那里做事,待遇方面优惠。
  弟弟给王历来在土路上开水罐车洒水,防止粉尘污染环境。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弟弟手里有了钱,可他并没有把握住自己,他几乎天天都在玩牌,甚至还隔三差五地与几个哥们光顾那些声色场所。
  这会儿,当王历来拔通弟弟的手机时,却无人接听。直到后来得知,原来是弟弟输了钱,心里不痛快,在回家的路上,弟弟喝了些酒,可刚到家门时,便和弟媳开始大吵大闹起来,结果不慎死于非命。
  弟弟已经无法给他作证,让他感到一切都是徒劳的,与其说是来对证,还不如说是吵架来了。于是,王历来又转过脸来看着张一楼,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然后他把手向门口的方向一指,张一楼起身,向王历来和陈冬梅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叔叔再见。”儿子冲着张一楼乖巧地摆了下手。
  然而,王历来儿子那种眼巴巴的目光,让走出去的张一楼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怜悯和隐痛,愧疚的心在颤抖着。
  
  第四十二章 不期而遇
  
  王历来掏出来一叠钱来给了陈冬梅,“这是儿子的抚养费,一分不少。”他又把目光转向了儿子,儿子看着爸爸那有些凹陷的眼窝和惆怅的表情,又把目光转向了妈妈,“妈妈,让爸爸回家吧。”
  陈冬梅流着泪水,她把儿子搂在怀里,“孩子,你爸爸他有家。”
  王历来闻听此言,心里一阵的气愤,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用心,到现在为止,她还拿自己那段不光彩的过去没完没了,明明自己已有了男友,还要在孩子面前展示自己的清白,而把情感的责任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而此刻,他又当着孩子的面,把那天在饭店里听到的事情告诉她。
  “你的男友挺不错的,因为我的事,他还知道为你出主意来帮助你。”王历来鄙视着陈冬梅说道。
  “我男友?你怎么?”陈冬梅惊讶地看着他问道。
  “呵呵,我怎么知道的?‘丫丫饭庄’,你在一零二包房,而我们就在你们的隔壁。”王历来说道。
  陈冬梅的神情有些紧张,她知道那次与男友的谈话对于他来说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不仅如此,她与那个男友在家里**的事,恐怕保姆陈雨也会透露出去的。况且她也不可能再与他复婚了。于是,陈冬梅一本正地看着王历来问道,“这与你有关系吗?”
  “呵呵,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他看着儿子,“以后不要总在孩子面前说我如何如何,你不也在找吗?”王历来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微红。
  “哼!真无聊。”她起身时有些慌张,竟然差点儿忘记自己的包,她拉起了儿子,“我们走!”
  坐在茶馆里的王历来,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心里乱七八糟的。他双手捂着脸,他此刻想干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他抬起了头,端起一碗茶想喝一口,可那茶早已没了先前那种温度了,他又放下了茶碗,自语道,“嗨,真是人走茶凉呀。”
  他回想起那天在监狱里见到的小花儿,而小花儿先前的那种温存和奢求已经完全没有了,隔着玻璃的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谢谢你能来看我,我俩不会再有以后了。”说完,她转身就走了。她此刻的绝情与上警车时的情形简直不能同日而语,也许是人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懂得了如何放弃,或者干脆与事无争地活下去,真是无欲则刚啊。
  他端起了茶碗一饮而尽,也许那凉茶让他此刻清醒了许多,他立刻意识到男子汉一旦儿女情长,必会导致英雄气短,必须要振作起来!
  他想到了刚刚成立的公司还有众多的人等着吃饭,各个部门的人员需要重新调整,几名业务骨干还需要他来安抚稳定。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缺少一名真正懂业务有经验的人来做公司的总工程师。这个人从哪里选来呢?他一时心里没了普儿。
  王历来站起身来,叫来了服务员结了帐便走了出去。
  他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打的,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跟前,从车里下来了一位男子,王历来刚要上车,只听有人叫了他一声,“王老板。”
  王历来回头望了一下那名男子,刚要转身,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那男子的脸上,“嘿,是吕科长。”
  王历来发现吕坚来了,他停止了上车的脚步,吕坚称自己是来喝茶的,要他无论如何也要陪他喝上一壶。王历来又来了兴致,又返身回到了茶馆中。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王历来看着已有几年没见面的吕坚问道。
  “嗨。”吕坚满脸的无奈,似乎有什么心事,“一个人清静些,没想到在这能遇见你。”
  “嗯,我也刚想出门离开这里,看来,咱俩是有缘分的。”
  吕坚与辛颖已结婚多年,并且有个儿子。一开始他因为没有房子,便住进了岳父家。岳父岳母拿吕坚跟自己亲儿子一样,处处为他着想,而辛颖总觉得吕坚在公司不会处事,只懂得搞业务,两人意见不统一,时常发生争执。吕坚想到和老人朝夕相处地住在一起,一般情况下不想与辛颖过分争吵,免得老让人担心上火。
  久而久之,吕坚先前那种活泼劲儿已被辛颖给磨没了,在家里经常不言语。辛颖认为,男人应该有所作为,她看到吕坚的同类都被提拔成科级甚至有的都当上副总了,可吕坚还是个挂职的副科,这又让辛颖在脸上没了面子。她认为,吕坚是个没大出息的男人,甚至还骂他是个窝囊废。
  她的虚荣心和对男人过高的期望,几乎让这对恩爱夫妻走到了感情破裂的边缘。
  床上,辛颖经常背靠着吕坚,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不准吕坚碰她一下。甚至一个沙发,一个床上,分居生活。
  岳父岳母见此情景,问闺女是怎么回事?而辛颖则不以为然地说,“在一起上火。”岳母听后只是摇着头,不知道这两口子到底搞的是哪一出。
  几年后,单位给吕坚分了套房子,两口子这才从老人那里搬了出来,可辛颖仍独断专行地提出来与他分居生活,这使得吕坚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指问辛颖为何这样折磨自己,辛颖则告诉他,你什么时候提拔成正科,我就什么时候允许你上床。吕坚怎么也不理解眼前这个官迷心窍的妻子,如果自己永远也提不上正科,她也永远不让自己碰她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吕坚心想,干脆自己搬出去住段时间再说,反正在家里都瞅着别扭。他自己还美其名曰地称,“感情休假。”
  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和辛颖正式提出了分居,而他自己则扔下了妻子和儿子走了出去,辛颖望着吕坚出去的背影,心里真的是凉了半截儿。
  吕坚的优点是他不论心情好与坏,轻易不自己喝酒,他一改以往喝酒闹事的习惯,从一家小旅馆里走了出来,便打电话与师傅邵乔约好了就在这家茶馆里喝茶聊天,而邵乔又来电话称家里有事出不来,于是,吕坚便自己打的来到了这里。
  “呵呵,你不是被老婆给赶出来的吧?”王历来有些半开玩笑地说道。
  “嗯,让你说着了,我真的是被老婆给逼出来的呀。”吕坚说着,一脸的委屈。
  “为什么?”王历来问道。他又吩咐服务员要了壶“龙井”。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