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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7 风式宅女(现代)
  寄谦也走到了圆桌边,看着那张人皮面具,又看着君宛清,“柳姑娘,难怪思竹姑娘那么敬重你。你真不像是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女孩,却也难怪是那个在后宫中让人畏惧的镇国公主。”
  斜眼看向了寄谦,君宛清只静静打量着他,脸上,似笑非笑。许久之后,才说道,“寄公子,还是快些将面具带好吧。你且放心,在你自愿摘下它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着,便微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拿起了桌上的人皮面具,寄谦只微微笑着,盯着面具,忍不住是一阵的心酸。
  才是申时的时候,褚妈妈和藏娇屋的姑娘们便已经到了君子山庄中,雷老板和其他一些或是在秦淮工作,或是常客的人们也陆续来到。
  颖儿,巧凌也是早早的就到秦淮中帮起了梅兰竹菊的忙。
  “喵~”正是大家聊着的时候,懒儿突然是从房中跑出,站在大厅的门口,不停的叫着。
  “这是哪来的小猫?真是可爱的很呢!”一位姑娘激动道。
  她身边的女子看向懒儿,也是一脸的喜爱,但又是疑惑道,“这只猫,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呢。”
  “懒儿。”听到猫叫声,君宛清忙是赶到了大厅中,抱起了在门口坐着的小猫,摸着它柔顺的毛发,有些责怪的说道,“懒儿,怎么跑出来了呢!”
  之前说看懒儿眼熟的女子,突然是明白了过来,这便是那日出现在百花楼中的小猫。
  “柳姑娘,你这猫儿真是可爱呢!”说话的是雷老板,他虽是知道君宛清的名字,但听见周围人都是这么称呼她,自然也便改了口。
  淡淡一笑,正想客气几句,突然是听见外面传来了褚妈妈的声音,“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咯!”
  众人皆是自觉让出了道。
  只见两个红妆的新人,中间由一根系着大红花的红带子连着,正慢步往正中的方向走去。
  褚妈妈随在他们身后,待他们在蒲团上跪好,才又说道,“新人一拜天地!”
  拜天地的空档间,思兰绕到了君宛清的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问道,“主子,这高堂……”
  见是思兰,君宛清打断了她的话,先是问道,“褚妈妈这是要做媒婆吗?”
  “主子,褚妈妈说,花姑娘好得和她也算是母女一场,只当是她这个做妈妈的送女儿出嫁了。”思兰耐心解释后又是询问道,“主子,不过这二拜高堂,他们又该拜谁呢?”
  未等君宛清回答,便听褚妈妈喊道,“二拜高堂!”
  花语同寄谦皆是一愣,他们没有父母在场,如何拜的高堂?
  向前走了一步,还未开口,倒是怀中的懒儿先呢喃了声,君宛清微微一笑,道,“今日虽然没有新人的高堂在座,但却是有众多佳客的到场,不如这二拜,就改拜这满堂宾客吧。”
  褚妈妈点点头,忙是改口道,“新人二拜宾客!”
  接着又是夫妻对拜过后,在褚妈妈和一群宾客的喧闹之下,花语和寄谦两人才慢慢往新房移去。
  闹过之后,闲散下来,君宛清才悄悄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却发现大厅门口,还有一人孤单的站在门边。君宛清不禁是诧异的问道,“欣儿,你怎么来了?”
  劝说
  劝君年少莫游春,说剑尝宗漆园吏。
  婚礼很顺利的举行着,宾客们也已经移步饭厅,开始了今夜的喜宴。
  君宛清和梅兰竹菊交待过之后,便同文欣一起回了房间。
  与上一次见面时相比,文欣消瘦了许多,脸上也再不挂着那种开朗的笑容,反而是有种淡淡的担忧。
  “欣儿,你怎么来了。乔公子呢?”君宛清轻笑问道。
  叹了口气,文欣有些无奈道,“柳儿,我真的开始怀疑,嫁给乔郎真的是正确的吗?”
  疑惑的看着文欣,心里是微微一笑,嘴上却很是担忧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提起这,文欣更是一脸的无奈,“成亲之后,皇上特别允许我可以不上早朝,不过问朝事,只每个月领取奉禄便好。对于朝堂之上的事,我虽是不能参与,但偶尔也会听到些耳闻。乔郎官属九品,本是不能进朝圣殿的,但皇上却特许他入殿,谁都看出,皇上是意在提拔。但乔郎却是丝毫没有这种意识,不与别的朝官打好关系也就罢了,他是软硬不吃,不问朝堂,不思进取。这些也就算了,他若是不愿做官,我也自不能强迫于他。可他明知父亲和文臣卫宏祥不和,还跟他品酒赏花,甚至还助他的女儿进宫。那卫诗若我认得,她虽是文官的女儿,性子却是任性霸道,她要是进了宫,若是不受宠还好,可要是受了宠,姐姐可是要受苦了。”
  听了文欣的话,君宛清忍不住有着一丝丝的动容,但很快还是控制了心情,又是安慰道,“欣儿,你何必在意这些呢。文小姐贵为皇后,母仪天下,自会有她的想法和她自己的一套处世规则。你也莫要担心,也莫要责怪乔公子。倒是你也该为自己想想,若是能早日生个孩子,一来也不会再去想这些,再来也能让你父亲文将军有个寄托。”都说是外公最疼孙子了。如今,郎君绊住了文欣,她也该找个人来牵制文碌了。
  提到这,文欣更是伤心,“柳儿,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其实……其实到了今日,我还依然是,处子之身。”
  惊讶的看着文欣,君宛清没有任何的言语。无论她之前是种怎样的心情,现在,她相信她是同情她的。
  从大厅外传来了喧闹喜庆的声音,相比之下,房间里更是显得万分的孤寂。
  之后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很快吹了烛,在黑暗中重新体味各自的思绪。
  第二天一早,花语同寄谦便敲开了君宛清房间的门。
  “柳姑娘,奴家同夫君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的安排,我们才能结为夫妇。”花语轻幽开口。同之前相比,做了妇人的她,更显妩媚。
  而寄谦只是静静的看着君宛清,淡淡的笑着。
  礼节性又说了几句之后,两人才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待他们离去之后,思菊忍不住说道,“花姑娘可真不象是青楼里出来的女子呢!”
  “是呢!”思竹也是附和道,“若她只是一个青楼中人,在知道自己的丫头下毒害自己之后,怎还能那么镇静。至少若换了宝姑娘,红姑娘,甚至是牡丹姑娘,都不会如此镇静。”
  听着思菊和思竹的话,君宛清也是不禁思索着,牡丹是她安排进青楼中的眼线,那花语又为什么不能是别人的眼线。加上寄谦是知道她身份的,那么,花语呢?若他们是周敬翎安排的,如今让他们住在庄里,岂不是太过于危险。
  “主子,里面的人是……”思梅却并不在意花语或是寄谦,面色也有些不善。
  君宛清自然也明白思梅的心思,不再思考花语的话,只是说道,“我去找乔生,你们四人要好好照顾着文欣小姐。你们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但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明白些我的想法。欠我的,就算是不折手段,我也会夺回来!”
  秦城。乔家。
  这是君宛清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来是为了文欣,这一次,亦是。
  与上一次相比,乔家变得气势了许多。似乎是重新上过了一层漆,门口,也多了两个守卫的将士。
  “站住!什么人敢擅闯主薄府!”君宛清才想走进去,便被站在左边的侍卫拦住。
  微微一笑,福身,君宛清,“有劳这位大哥通报一声,告诉乔公子,便说是秦淮杨柳求见。”
  “秦淮?”那侍卫上下打量着君宛清,脸上三分不屑,七分暧昧的说道,“你找大人干嘛啊!看你长得也是标志的很,怎么学别人做起这样的买卖呢!”
  依旧是轻轻一笑,君宛清并不想解释他的误会,只是有些郁闷,她努力策划的经济区,怎么会还是以青楼的名气传播呢!
  另一名守卫见状,也走了过来,倒是有些正经的问道,“你找乔大人有什么事吗?我可先告诉你,若是公事,等着公堂上说,若是私事,我便直接带你去见夫人,而不是大人。”
  君宛清不禁苦笑,夫人都不在家中,她就算想见也见不到呢!同时又是感慨到,乔生是个书生,自然有着那种文人独有的虚荣,文欣这般的看管,也难怪乔生会远离她。
  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进府时,眼角却是瞟见了一个人,忙是喊道,“小翠!”
  听到声音后,小翠走了过来,惊讶道,“柳姑娘,你怎么来了?”
  两个守卫同时疑惑起来,她与小翠认识,岂不是与夫人大人也很熟,那他们刚刚的轻薄……
  “小翠,你带我去找乔公子吧。有些话,欣儿说不出,便由我替她说吧。”
  小翠不禁惊讶,“柳姑娘,你知道小姐在哪?是小姐让您来的吗?”小翠不禁激动道,忙是走到了门口将君宛清拉进,那两个守卫只站回了各自的位子上,再不说什么。
  “柳姑娘,小姐她……”小翠很是担忧的问道。
  微微一笑,君宛清却是显得十分淡定,“她在秦淮,你就放心吧。不过,欣儿离开一晚了,乔公子说了些什么了吗?”
  摇了摇头,小翠无奈道,“姑爷根本就没发现小姐不见呢……”
  只是看了小翠一眼,君宛清再不说些什么。
  到了乔生的房前,小翠便乖巧的离开了。君宛清走到门前,轻敲了几下房门。
  “不是跟你说过了没事别来找我吗!”乔生的声音十分的不满,再不见婚前的温柔。
  君宛清不禁有些同情起文欣,但没有多想,还是开口道,“乔公子,方便开个门吗?”
  门内,一阵的声响之后,乔生打开了门,面上也很是憔悴,“柳姑娘,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轻轻一笑,回道。接着,大方的走进屋子里,丝毫没有半点的避讳。
  “乔公子,一直没跟你们倒过喜,今日补上,应该还不算迟吧。”君宛清开口道。
  乔生叹了一口气,眼角流露出的满是无奈,“柳姑娘,我不爱她,怎能娶她。她虽是我的妻子,但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算不得真夫妻。”
  同样的一件事,在文欣说来,是件羞人的事,在乔生说来,却只是种无奈。
  “乔公子,你不觉得这么做,有些过分可吗?”君宛清也不知纯粹是出于同情,或是出于自己的目的,清冷开口道,“欣儿嫁你,不是为了做文秀小姐的替身。你也不必这么想。你以为你是给了她自由,却不知,这是给她难堪。你甚少见她,甚少关心她。你将你对涵朝的不满扣在了她的身上。但是乔公子,并不是你冷落她,文秀便能不作皇后,并不是你冷落她,你父亲便能重生,并不是你冷落她,米朝便能重起。”
  话是在理,只是乔生不禁疑惑,这话怎么会是出自君宛清这样一名女子之口。
  见乔生并不言语,君宛清又是笑道,“乔公子,才能可不能因为改朝换代而埋没,换的是君主不是百姓,而你,是为了君主还是百姓?再说,若你不想在涵朝为官,若你还思念着米朝,何不寻上米朝遗臣,共商反涵的计划。”
  乔生不禁哑言,这些他只是想过,却不敢这样说出,而她,一介女子,却能与他说出这些话来。
  过了许久之后,乔生应道,“柳姑娘的话,乔生受教了。今后,欣儿小姐和那些朝官,我一定会‘好好’对待的。”
  不去思考乔生所谓的好好是个什么定义,只是继续说道,“欣儿现在正在舍下做客,若是公子得了空,还请劳烦走上一趟吧。”
  君子山庄。
  起来后,便发现身边的杨柳已经不见,只有四个风格迥然的女子。
  见她醒来,那名粉衣女子冷冷开口道,“醒了呢。”
  她并不认得这个粉衣的女子,四人之中,她只知道那名黄衣女子是秋思底的老板。但此时,她们四人冷冽的目光,让她不禁是有些隐隐的畏惧。
  “文小姐,我们家主子去找你的夫家了。你要是有什么事,便找我们吧。”这次说话的是思菊,话过之后,四个人便一齐走出了屋子。
  文欣没有说什么,但也能看出,她们四人对她有着很明显的敌意,虽然她还不知道这种敌意是来自何方。
  乔生来的时候,文欣是从未有过的惊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笑容。
  “回去吧。”当乔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文欣更是从未有过的羞涩。
  在离开之前,文欣拉着君宛清走到了一边,小声说道,“柳儿,那时候那个女将军的故事便是你说的吧。当初,就是你的帮忙,我才能嫁给乔郎,如今,帮我的还是你。若是你有什么难处,便只管来找我。”
  而君宛清,却除了笑笑,再没有任何可以回答的言语。
  提亲
  提出西方白帝惊,亲在平阳忆久归。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文欣不由笑了笑。
  只是一晚的时间,虽说,她还没有感觉到乔生对她的爱,但是他的温柔,他的不再冰冷,都让她心里不禁是阵阵的开心。
  “小姐,你变了呢。”小翠站在文欣的身后,忍不住说道。
  “变了吗?”文欣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脸颊,微热的温度,让她的眼角不禁又是一颤。
  将文欣的长发梳顺,看着镜中的影子,小翠又是忍不住说道,“小姐,有句话小翠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见小翠一脸的为难,文欣只是淡淡笑了笑,开口道,“你只管说吧。”
  嘴唇一抿,小翠将梳子放在了梳妆台上,正眼看着文欣,小声道,“主子,你变了。从前的你,无论是作为女将军,还是文家的二小姐,你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会有着哀怨情绪的人。你总是乐观的笑着,总是明朗的面对每件事。但是,自从你嫁给了姑爷,你的脸上总是有着一股淡淡的悲伤。我真的很担心,你会因为姑爷而失去自己。”
  文欣不禁是一愣,她的变化有这么大吗?失去自己……她,真的会吗?站起身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同婚前相比,的确是消瘦了许多。但是,如果能够得到真爱,不也是值得的吗?想到这,不禁又是微微一笑,从新坐下,轻声道,“小翠,替我装扮下吧。你且安心,现在可是太平的时候,与其做一个闲着的女将军,我倒不如试着做个真正的女人。”
  小翠叹了一口气,又拿起了梳子,站回了文欣的身后。
  朝圣殿。
  众臣,包括周敬翎和周敬莛都感觉到,今日的乔生变了许多。平时。他总是一言不发,只是站在自己的位子上,几乎就会被人直接忽略。但是今日,他却是奇迹般的参与了早堂。更是将几起已经堆积了许久的案件处理完毕。
  “乔爱卿,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朕看你的精神似乎很好呢。”周敬翎忍不住开口道。他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在一日之间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回皇上,臣并没有什么喜事。只是突然觉得,既然为官,就该做个为百姓的好官。”乔生不卑不吭道。
  周敬翎不再问些什么,他这样不冷不热的话语,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找回了前些日子的乔生。
  下了朝之后,文禄留住了乔生,亦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爱婿,刚刚皇上问你有什么事,你说没有。现在,你再老实告诉我,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莫非是欣儿……”他也是不相信乔生能够在一日之间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乔生摇摇头,因为对方是文欣的父亲,所以他的态度没有那么的冰冷,“岳父大人,家中真的没事。欣儿也很好。小婿不敢瞒着岳父,其实是前几日,有位故人相劝,既是为官,便要为民作主,为民做事。小婿不能武,便只有在能力内多为百姓出力。”
  文禄虽说还有一些疑惑,但看他一脸的认真,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文禄离开之后,乔生又是一脸的落寞。他听了杨柳的话,尽到了一个官的责任,也尽到了一个丈夫的责任。但是,他总觉得心里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默默的向回家的路走去,却没有发现,一群人挣慢慢向着他的方向走来。
  “大胆!什么人!见了皇后竟敢不跪!”
  一句威严的女声,打断了乔生的思绪。抬起头来,拉回的思绪又在一瞬间崩溃。
  弯弯的眼,如同夜晚的月。相象的,还有眼中那种清冷的感觉。
  她没有在笑,但已经给人一种笑意的感染。不是温和的笑,也不是无奈的笑,是一种冰冷的笑,一种寂寞的笑。
  她的额上贴着金色的花黄,五瓣的花朵,似乎是想要把她衬得更加艳丽,但是,她的那种寂寞,却反而让那花儿也变得忧伤。
  “乔郎……”
  耳边,似乎能听见女子温柔的呢喃声。
  他曾经爱透了这种声音,也曾经恨透了这种声音。
  而如今,想要听见这种声音,怕永远都只会是一种奢望了。
  之前说话的宫女见乔生一脸的呆滞,又是一脸的怒火,刚想要说些什么,便被身边富贵的女子制止住。
  “秀儿……”乔生忍不住呢喃道。
  女子身体微微一颤,却只是冷淡的看向了乔生,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是带着宫女们,很快的路过。
  “秀儿……”那个他一直爱着的女子,那个曾经也爱着他的女子,那个已经成了后宫之主的女子,那个他永远也不可能得道的女子……
  心中一痛,像是要被活生生撕裂开来般。但眼前,又是记起了另一张面容。
  柳叶眉,丹凤眼。是她……那个温柔聪慧的女子,那个写出“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女子。
  文秀,她爱着的那个女子。他当真还爱着她吗?
  疑惑着,依旧向回家的路走去……
  才走进家门,便看见已经等在门口的文欣。
  一脸灿烂的笑意,见到乔生之后,文欣立马是迎了上来。只是因为双腿的酸痛,她的步伐稍显的不那么灵活,“乔郎,你回来啦。刚刚父亲来过了,听说你今天……”
  “我累了,先回房去了。”乔生却没有拿出过多的热情,只是冷淡回道。他的心情很乱,现在的他,并不想应付于她。
  文欣的笑容明显僵硬在了脸上,但还是跟上了乔生的步伐,继续说道,“乔郎,可是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欣儿,我真的很累。”乔生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文欣,又是说道,“迟点,我去找你。好吗?”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乔生离去。但心里不禁是疑惑着。为什么?昨晚还能缠绵的两个人,只是一个早朝,便又有了这样的距离……
  午时。
  从小翠那儿听说了文欣今日除了午饭,连早膳都没有用过。乔生从厨房端了一碗小米粥便往房间走了去。
  这是他们的新房,但是,他却只进来过一次。昨天夜里,他们才算是成了真正的夫妻。但是今日,他却又有些后悔,若他没有碰她,会不会如今对她的罪恶感就会少一些?
  “出去!我说了,不要烦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文欣只以为是小翠,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欣儿。”见文欣的样子,乔生不禁有些心痛。走进房间,将小米粥放在了桌上,才轻声开口道。
  诧异的转过头,看着乔生,文欣忙是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笑了笑,“乔郎,你怎么来了。我……我还以为是小翠,所以……”
  “过来吃点东西吧。我听小翠说,你今天都没吃过东西呢。欣儿,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呢。”乔生走到了文欣的身边,拉着她,走到了桌边。
  新婚……
  昨晚……
  刚刚……
  现在……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文欣不禁是疑惑,但是,看着那一碗小米粥,又是忍不住一笑,忙是说道,“乔郎,我……”
  “别说了,快吃吧。”乔生又是说道。他脸上的笑,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假。
  但是文欣却不在意,只是很开心的坐到了桌边,用勺子舀起了小米粥。
  在文欣的对面坐下,乔生有些尴尬的看着文欣,小声道,“欣儿,其实,刚刚下朝的时候,我遇见秀儿了。”
  “哐!”
  勺子从手中滑落,文欣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迷茫,“姐姐,她还好吗?”她知道乔生喜欢姐姐,也知道如果没有改朝,姐姐早就该嫁给乔生了。如今,听见乔生这么平静的提起姐姐,她的心里,忍不住是一阵的难过。
  “恩。”乔生点点头,继续说道,“她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我,是九品官,更是你的丈夫。欣儿,你还记得以前我为什么喜欢秀儿吗?”
  摇摇头,文欣只是垂下头,什么也不说,只是努力忍住自己眼角的泪水。
  叹了一口气,虽说心里有些难受,但还是说道,“当初,我喜欢秀儿,是因为她的那种文雅。而你,欣儿,你一直是个活泼的小妹妹一眼的存在。我喜欢秀儿,喜欢秀儿的文采,秀儿的清秀,秀儿的那种大气。但如今,我知道我和秀儿是永远不可能的。但是,欣儿,我想老实跟你承认,无论是昨晚,还是今日见到秀儿,我的心情都很复杂。但是刚刚在书房,我明白了,我就像是喜欢上秀儿一样万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虽然努力克制,泪水却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用手抹去,努力扬起了笑容,文欣抬起头,看着乔生道,“乔郎,那人,是柳姑娘吗?我知道你喜欢她,你看她的眼神,甚至比当初看姐姐的眼神还要直白。只是你一直不明白,你一直以为你喜欢的还是姐姐。如果是柳儿,我可以,可以把正房的位置……”
  “不!欣儿,我乔生的夫人,只有你一个。但是,我真的……”乔生没有想到文欣竟然会看的这么开,但看见她强忍的泪水,看见她的笑,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疼痛。
  吸了口气,文欣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乔郎,如果是别人,就算你再怎么爱她,我也定不会让她进门。但若是柳儿,我……乔郎,过两日,我替你准备些东西,你去秦淮,向柳姑娘提亲吧。”
  醉酒
  醉乡路稳不妨行,酒肠虽满少欢情。
  涵朝二年七月二十。君子山庄。
  站在山庄的门口,只决定心里乱成了一团。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一想到进了这扇门,便要向杨柳提起提亲的事,他便就忍不住的捏汗。
  “乔公子,你在这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呢。”声音是从乔生的身后传来的。一清早,君宛清便同思兰一起在云影山中寻了些沾着露珠的花朵,刚回来,便看见乔生一脸纠结的站在门口。
  有些僵硬的转过身,看着一脸浅笑的君宛清,乔生尴尬的笑了笑,低语,“柳姑娘,你回来了呢。”
  没有说什么,只是经过乔生的身边,走进了山庄中。这才侧过身,看着乔生道,“乔公子,请进吧。”
  许是因为男女有别,君宛清特意让思兰带乔生去了山庄的会客室。虽然君宛清并不觉得有了两世记忆的自己还会存在那么封建的思想。但由于那日文欣的话,她多少对乔生也有了些看法。虽然,这亦是当初她撮合他们的目的。
  会客室布置的十分清雅。以浅绿色为主基调。几株万年青摆放在了门口。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是四幅分别画着梅、兰、竹、菊的水墨画。
  思兰端上了两杯碧螺春后便福身退下。会客室中,只留有一脸紧张的乔生和淡定品茗的君宛清。
  “不知今日公子来此所为何事?”君宛清开口问道,这样的气氛让她有种回了宫中的错觉。当初,她亦是如此对待那些来看望她的娘娘小主。
  听了君宛清的话,乔生端着茶杯的手不禁颤了一下,险些洒出来,“我……”不知该如何开口,于是只演变成了结巴。
  “主子。”思菊敲了敲会客室的门,走了进来。
  将目光移向了思菊,君宛清轻声问道,“怎么了吗?”
  思菊有些疑惑的看着乔生,幽幽说道,“门口来了一行人。自称是乔公子府上的,送来了好些东西,说是……说是给主子你的聘礼。”
  君宛清倒不在意那些所为的“聘礼”,反而是好气,一向温柔的思菊竟也会有这么阴沉的时候。许久之后,才看向乔生,微微一笑,“乔公子难道是来给杨柳说媒的吗?还真是烦劳公子惦记了。可是,不是杨柳自夸,若我想嫁,还不怕找不到婆家吧。”至少,若是以她现在的模样回到21世纪去,定会是个不愁没有追求者的美女。
  无法分辨君宛清此时的情绪,但也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乔生忙是站起身来,有些胆怯的看着君宛清,小声道,“柳姑娘,你别误会。乔某自然明白柳姑娘花容月貌,乔某也只是被姑娘吸引,只是想能够与姑娘多一些亲近的可能。故此,才特来向姑娘求亲。乔某虽不才,但若姑娘愿意委身,起奥某定当竭尽全力保证姑娘的幸福。”
  失声笑起,美眸弯成了月牙状,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许久之后,君宛清才平静下来,脸上再找不到一丝笑过后留下的痕迹,只是冷冷看着乔生,并不言语。
  思菊有些担心的看着君宛清,绕到了她的社年便,只是偶尔瞪了乔生几眼。
  “乔公子,我且问你。你家中可有妻妾?”在气氛诡异到了极点以后,君宛清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乔生一愣,他不明白君宛清的一丝。他和文欣的婚事,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又怎么会这么问他。但疑惑归疑惑,还是老实回道,“内人文欣,柳姑娘你也是认得的。若柳姑娘是担心欣儿……”
  “乔公子。”君宛清没等乔生说完话,便又冷冷打断了他,“既然你家有娇妻,又何谈再娶。更何况,杨柳做妻不做妾。做我的男人,只能我一个。”她明白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但她的爱人,只能爱她一个。
  眼里说不清是惊讶还是什么。乔生,还有思菊,皆是一副震惊的暗自。这个时代,三妻四妾,男尊女卑,君宛清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不知是该说她的理想太高,还是过于离经叛道。
  君宛清有些不然,那一世,她曾经见过卓雅为了男友辟腿的事而伤心无助。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恋爱,但却也下定决心,她的男友只能爱她一个人。在这个时代,她更是要如此。若是要她何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
  乔生很是失望的离开,失望中又是对杨柳多了一分的向往。
  乔生离开之后,思梅,思兰,思竹走进了会客室,刚刚君宛清的话她们也是听得清楚,也是同样的疑惑与震惊。
  “这个想法很奇怪吗?”君宛清不禁问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梅兰竹菊四人皆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叹了口气,也不再计较这些。或许,的确侍有些奇怪吧。
  过了许久,会客室外走来了一个陌生的布衣男子,对思梅招了招手,问道,“姑娘,那些聘礼……”
  君宛清冷冷瞟过一眼,又说道,“那就麻烦你们退回去。思菊,你便同他们一起去,顺便将欣儿小姐请来。”
  不知是心理在做怪还是当真如此。文欣总觉得今日的云影山上完全是一片薄薄的雾,薄的可以让人忽略,但便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思菊姑娘,你可知柳姑娘寻我何事?”文欣终是忍不住问道。
  “主子做事,我又怎么能去任意猜测。”冷淡的话语,并不符合往日的她。
  记得上一次在君子山庄时,那四个姑娘便对她有着十分的敌意,虽然她们极力在掩饰,却还是能感受的到。再往前想,见到思菊是那次上元节在秦淮的时候。她自如亲切的微笑,管杨柳叫“柳姑娘”,而现在,是因为“主子”的称呼让她们给她的感觉变了吗?“思菊姑娘,你是秋思的掌柜吧?敢问柳姑娘可是秦淮的主人?”此般回想来,她倒是怀疑起杨柳。她知她的智慧,才愿意同她深交,可无论是成亲还是让乔生回头,都很难让她相信,那真的是出于一个女子的手段。加上她与秦淮的渊源……
  思菊却是突然沉下脸来,有些冰冷的回道,“文小姐,这些你便不用过问了。我家主子是谁,对你而言并不重要。”
  文欣更是加重了心里的怀疑。思菊说杨柳拒绝了乔生,那她又何必再来寻她?她的相公爱的是她,莫非,这是一种炫耀?
  走进君子山庄,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幽幽的香味。
  向花香散发处看去,文欣心里又是一震,那一簇的黑,在花丛中显得格外扎眼。
  “欣儿,来了呢!”甜甜的声音正是自那片黑中传出,君宛清从花丛中站起,一身粉嫩的胭脂色衣服,和怀中有着碧绿双眸的白猫懒儿,更是与那片黑形成了对比。
  那种淡淡的笑,甜甜的语气,心中的压抑早散了去。没有注意的时候,思菊已经离开了。文欣便自然的靠近那花丛,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花?”
  “黑色曼陀罗,是一种很特别的花,也是我最爱的一种花。”浅浅说了几句,君宛清便不再在花这个话题上停留,引着文欣往花园走了去。
  怀里的懒儿微微挣扎了下,从君宛清怀中跳出,又钻进了黑色曼陀罗的花丛中。
  “欣儿,你和乔公子可还好?”到了花园,君宛清没有一些铺垫,只是开口问道。
  来不及思考,只是心里一酸,泪水便落了出来,“只他接我回去的那晚,他对我是真的好,真的温柔。可也只有那一晚,之后……”
  无需再说,君宛清也明白了。不禁叹了口气,是感叹文欣的改变,也为了她自己实现一步计划而感叹,“欣儿,今天早上,乔公子来过了。他说是你答应她的。可是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幸福,你当真要和人分享吗?若我应了她,你是准备和我争宠,还是甘愿每日伤春悲秋,人比黄花瘦。”
  有些诧异的看着君宛清,她是在劝她?未干的泪痕让她看上去有些可笑,但她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说道,“可他的心从不在我这,纵然是那一夜,也只是虚假的温柔,余温过后,更是无尽的冷漠。”
  “主子!”突然从山庄外传进了阵阵的嘈杂,思梅急忙赶到了花园中,“主子!乔公子他……”
  乔公子……很敏感的一个词。花园中的气氛更是沉寂了下来。
  “柳儿……柳儿……”有些庸懒的声音,伴随着哭声和醉意在山庄中散乱着。
  思梅没等君宛清说什么,只继续说道,“主子。乔公子像是喝了许多酒的样子,我们根本就拦不住他……”
  美眸里的温度在瞬间低下,没有说任何话,便已经让人感觉到她的冷冽。
  “柳儿……”依旧是早上的那套衣裳,身影跌跌撞撞的闯入花园中。眼里一片的迷茫,只是不断呢喃着,“柳儿,若你愿意嫁我,我可以休了欣儿的……”
  未干的泪,又一次被湿润。文欣向后退了一步,垂下头,不愿被面对那个说着要休了她的夫君。
  “思梅,把他赶出去!君子山庄可不是这种喝醉了要耍疯的人能够随便进来的地方!”冷冷开口,眼里写满了不屑。
  文欣愣愣的看着君宛清,却无法为她的夫君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思梅一脸为难的样子,幽声说道,“柳儿,乔郎若有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致歉。今日,我便先带他回去了。”说着,便走向乔生,一脸的悲伤。
  “你怎么在这!”虽然还是一副醉酒的样子,但乔生却还是认出了文欣。瞧见她眼边的泪,不觉得心酸,反而有些烦躁。“难怪柳儿不肯接受我!你说答应她进门,却又来这让她不进门。文欣,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一步一步,默默扶着乔生走了出去。
  只是冷冷看着乔生和文欣离去,君宛清苦涩一笑,若早知如此,她还会想法让文欣嫁给乔生吗?
  主薄府。
  侍卫们远远看见文欣和乔生,便拉开了门,低下头静静站在一边。
  只是一股酒味长远飘着,乔生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呢喃着什么。
  “小姐!姑爷!你们怎么了?”见到他们的样子,小翠忍不住担忧道。
  “小翠,过来,搭把手,扶姑爷回房间去!”见是小翠,文欣忙是说道。她虽是一个女将军,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
  小翠忙是上前,绕到另一边扶起了乔生。“姑爷这是怎么了?”小翠不禁皱起了眉,就算是新婚那天也不见姑爷如此醉过。
  文欣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想起乔生在君子山庄里说的那些话,不禁难过。
  到了房间后,两人只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来不及抹去汗水,文欣只交代道,“小翠,你去打盆水来。顺便再去厨房让他们准备碗参汤来。”
  小翠应声退下,有些担忧的看了文欣一眼,心里有些莫名的沉重。
  无奈的转向乔生的方向,他正趴在桌上,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
  桌上还是新婚那时的摆放。烛台上的蜡烛才烧了一点,那日宾客还未散去,乔生便冷淡的离开了新房,熄灭的蜡烛,却让她伤心了一晚。干果盆中的干果早已经空了,却不是喜婆一点一点洒向他们,而是小翠怕他看了难受,特意让人撤去了的。
  “在想什么呢?”温柔的声音,正似他眼底那种温柔。乔生不知是醒了还是依旧醉着,双眼间,还是能看得到迷惘。
  “乔郎,你醒啦!要先喝些水吗?”文欣没有想别的什么,只是问道。
  乔生却没有回话,只是迷茫的看着文欣,许久之后,才温柔道,“秀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呢!”
  不悔
  不堪言别向仙官,悔随寒瀑下岩烟。
  到了房间后,两人只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来不及抹去汗水,文欣只交代道,“小翠,你去打盆水来。顺便再去厨房让他们准备碗参汤来。”
  小翠应声退下,有些担忧的看了文欣一眼,心里有些莫名的沉重。
  无奈的转向乔生的方向,他正趴在桌上,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
  桌上还是新婚那时的摆放。烛台上的蜡烛才烧了一点,那日宾客还未散去,乔生便冷淡的离开了新房,熄灭的蜡烛,却让她伤心了一晚。干果盆中的干果早已经空了,却不是喜婆一点一点洒向他们,而是小翠怕他看了难受,特意让人撤去了的。
  “在想什么呢?”温柔的声音,正似他眼底那种温柔。乔生不知是醒了还是依旧醉着,双眼间,还是能看得到迷惘。
  “乔郎,你醒啦!要先喝些水吗?”文欣没有想别的什么,只是问道。
  乔生却没有回话,只是迷茫的看着文欣,许久之后,才温柔道,“秀儿,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呢!”
  他果然还是忘不了姐姐,她果然还是比不过姐姐。文欣忍不住感伤。
  但还是替乔生倒了一杯茶水,又端到了乔生的面前,“乔郎,喝点茶吧。”
  一甩手,将茶杯摔碎在了地上,站起身狠狠拉过文欣,搂进怀里后便是一个热吻。
  顿时有了种缺氧的感觉,文欣迷茫的睁开眼,看着乔生眼底的温柔,之前的不快的委屈,便全部消失不见,“乔郎……”呢喃了一声,又是紧紧搂住了乔生。
  “小……”小翠端着开水来的时候,刚想开口却很识相的闭上了嘴。空气中迷漫的醉人香气,还有男子的低喘,女子的呻吟……
  小翠只觉得脸上一片火辣,小心的将热水放在了门口的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悄悄离去。
  温存过后,乔生似乎还没有清醒的痕迹,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一般。
  文欣默默的坐在床边,穿戴整齐后,才站起身来。经过门口时,眼角瞟见了放在地上的脸盆,脸上又是一红。刚刚定是小翠来过了,也不知那羞人的事是否让小翠看了去。想着,又是羞涩了一把。
  从里间传来了一阵小小骚动的声音,转头看去,乔生已经穿上了衣裳,缓慢向外走来,显然还是有些醉意。
  “乔郎,你醒啦?”文欣笑笑的问道。
  乔生却是暧昧的笑笑,掩住了她的唇,“娘子,叫我相公。乔郎是曾经秀儿的称呼,我不想你成为她的影子。你是我的娘子,好娘子。”
  这一刻,她不再嫉妒文秀。文秀因为文家巩固权力的需要进了宫,她有了母仪天下的尊荣,却比不过她能够与心爱的人如此温馨甜蜜。走上前,紧紧抱住了乔生,小声念叨着,“相公……”
  乔生一脸满足的笑容,同样是抱住了眼前的人儿,又是说道,“柳儿,我的好娘子,我一定好好对你……”
  柳儿……柳儿……
  不是文秀,不是她,是柳儿……
  她以为她比过了姐姐,却不知,她只是从文秀的替身,变作了杨柳的替身。
  “柳儿,你怎么了?”见怀里的人并不说话,乔生担忧道。
  泪水已经滑下,她以为的幸福又成了一种自嘲的理由。从乔生的怀里挣出,重重推开了乔生,“我不是杨柳!我是文欣啊!”文欣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害怕,若是再被乔生当作别人的替身,她会崩溃,会发疯。
  她不明白,她应该相信对杨柳说他会休妻娶她的话,还是告诉她乔生的夫人只有她一个的承诺。她不明白,只是两天的时间,他怎么会变了这么多。
  “欣儿……”乔生小声道。因为文欣的那一推,酒已醒了不少。记起刚刚的发生,不知是懊悔还是什么,突然有了种灰暗的情绪。
  “乔郎,你只有在醒酒了以后才会认得我吗?”文欣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抹去了泪水,悲哀的看着乔生,“或许小翠说得对。为了你,我的确是变了太多,变得完全不像是自己。乔郎,之前我告诉过你,若你要娶的人是柳姑娘,就算是让出正房的位置也无凡。但现在,有我在,你就休想娶别人进门!”
  乔生一愣,看着文欣的目光变得有些陌生,“这才是你的想法吧。所以你才会去找柳姑娘,所以她才会拒绝我,是吗?欣儿,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呢!”
  对于乔生的讽刺,文欣只是冷笑一声,“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不是姐姐,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你!”
  心里一闷,眼底沉了下来。现在,和之前,都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媚笑着看着乔生,似一种挑衅的眼神,“相公,若是没有别的事,请恕奴家先退下了。”没有在意乔生的想法,文欣只是福身准备离去。
  不是这样的!他想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乔生突然有了种很烦躁的情绪,拉住了文欣的手,“那你以为,这种生活就是我要的吗?当初若不是那道圣旨,我们绝对不会涉及对方的生活,更不会过这种让两个人都痛苦的生活。”
  泪水悄悄滑下,还是很快的抹去了,她并不想将她好不容易找回的尊严再次丢失,只是冷言道,“那又怎样。”
  直到秋后,乔生也想不通,他明明只是在和文欣吵架,怎么会突然那么激动,怎么会失手将她推倒,撞翻了桌上的烛台,怎么会如此意外的让她死于了意外中。
  “主子,以你的身份真的要去欣儿小姐的葬礼吗?”思菊有些担忧的说道。
  点点头,君宛清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由着思兰替她以素色的白花妆扮着。
  思兰也有些担忧的看着君宛清,也是劝道,“主子,万一他们把欣儿小姐的死算在你的身上呢?”
  微微一笑,君宛清站起身,“不会的。杀了欣儿的人是乔生,他们是不会怪到我这的。虽然,这结果是我没有想到的。”
  思菊和思兰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跟在了君宛清的身后,走出了山庄。
  主薄府。
  几日不见,主薄府已经完全一副败落的样子。才一进门,便是一阵扬起的灰尘。
  “没有人吗?”君宛清用绢子掩住了口鼻,皱着眉问道。
  思菊思兰皆不说些什么,也是不禁感叹主薄府的改变。
  “柳姑娘?”有些悲伤的声音,小翠从主薄府中走了出来。只是几天,小翠也是消瘦了下去,“柳姑娘你是来看小姐的吗?小姐的葬礼是办在将军府的。我今天是回来取些小姐生前的物品,不如就由小翠带姑娘你过去吧。”
  点点头,应了声后,四人便一同向将军府走了去。
  将军府。
  才走到门口,便已经感觉到一股悲伤的气息。与淑妃的葬礼不同,没有虚伪的哭声,反而是这种静谧的悲伤更让人感觉到真的是一条生命的逝去。
  听到微微的抽泣声,君宛清转过身去,只见小翠的眼眶有些发红,但就是没有泪水留出,只是那副样子却比哭出还要难受。
  进了门,便能瞧见大厅里摆放着的木棺和牌位。
  “柳姑娘,你也来了呢。”文禄看上去,也似乎是更加的苍老。眼角的皱纹馒头的白发,沧桑的样子再不见一个将军的英姿。
  取了一注香,拜过文欣之后,君宛清才走到了文禄面前,“文将军,请节哀。”她的话是厨子真心,她是希望文欣死,但绝不会是这样的死法。对于这,她还是有些内疚和感伤。
  文禄叹了口气,脸上一分无奈的笑容,“谁能无死。若欣儿是死在沙场上。老朽决不言悲,还会为欣儿而骄傲。但她……居然是悲乔生那个畜生给杀死的!我……”他纵横沙场,文欣也是自幼与他练武长大,却谁曾想,却……
  “请问文将军,可否让杨柳见上乔公子一面?”虽然她知道在这个时候提这种要求是有些不近人情,但她的确有不解想要得到答案。
  文禄一副惊讶的样子。倒是小翠接话道,“柳姑娘,你还不知道。乔生他早就逃了,现在朝廷也正在悬赏捉拿他呢!”
  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君宛清依旧没有摆出悲伤的样子,她知道,对于文禄而言,悲伤反而是种嘲讽。
  “主子,你现在打算做些什么吗?”思菊有些担忧的问道。刚刚在将军府里,她就感觉到君宛清的情绪有些低落,如今更是感觉到她的那种阴暗的气息。
  君宛清并不言语,只觉得心里有些杂乱。若说起初和乔生文欣的接触是为了一种目的,那现在可以算达到目的后,她却开心不起来,反而是有些责怪乔生。从他的变心,到他的弑妻。
  思兰有些担忧的看着君宛清,许久之后才小声开口,“主子,有件事,思兰不知当说不当说。”
  没有抬头,只是懒懒的回道,“你且说吧。”
  又是几秒的空白之后,思兰才开口说道,“主子,乔公子现在正在山庄中。”
  诧异的回过头,君宛清的眼中没有责怪,只有一种说不清的冷漠。
  如同主薄府,如同小翠,如同文禄。乔生更是狼狈到了近乎于邋遢,只是几天的时间,他已经苍老了许多,原本一张还算是清秀的脸上也已经长满了胡子。
  “乔公子,你的样子也不比欣儿好呢。”冷漠的语气,带着着冰冷的嘲讽,君宛清有些不屑的看着乔生。
  乔生只能苦笑一下,将这些挖苦无声收下,“柳姑娘,你会恨我吗?”他的声音很是冷静,不知道是他对现实的逃避,还是已经很好的接受。
  君宛清静静的看着乔生,一时间夜无法给出他问题的答案。一个杀了她想杀的人的人,她恨吗?
  见君宛清一脸的沉思,乔生又是开口道,“柳姑娘,说实话,我并不后悔杀了欣儿,虽然,那只是无心的举动。只是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何明明只是夫妻间争吵的我们,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那一瞬间,至少在那一瞬间。君宛清似乎是理解了乔生。谁说在古代只有女子才是无奈的群体。男子也同样有着他们的无可奈何。
  离开了山庄以后,乔生很自觉的到了衙门自首。介于乔生原先的身份,又因为文欣的特殊身份,这个案子被延后,待上报后处理。
  在八月初的时候,也终于有消息传出,这起案子由辅国王爷周敬莛主审。文禄,卫宏祥两位正一品大臣做监审。最终判决乔生秋后问斩。由于他生前也曾对百姓造过福,特许他可全尸下葬。
  而在接到这消息后,君宛清也曾去牢中见过乔生一次,他显然是被狱卒刻意刁难过。虽说一身也算干净,但却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身上那些隐藏的伤痕。见面后,乔生什么也不说,只是淡淡的笑着。那种温柔的气息,如同初次在将进遇到的那个儒雅的书生。
  若是再一次选择,她宁愿不计较那些仇恨。这是君宛清离开时想的。
  而乔生,却依旧只是淡淡的表情,说着,不悔。
  出庄
  出门鸥鸟更相亲,庄叟虽生酌满巾。
  日子一直是淡淡的过着。因为乔生和文欣的事,君宛清已经做了好些天的噩梦。
  梦中,文欣哀怨的问她,为什么要利用她的爱来报复她,乔生亦是如此。而她,作为这个三角关系的中间,只能是心痛不语。若是可以,她也不像要这样的生活。
  醒来之后,她总是会发现,思梅她们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替她擦去泪水和额上的冷汗。
  “主子,又做噩梦了?”思梅一边递上毛巾,一边问道。
  点点头,眼里还是有些慌张,“你们说,我是不是真的该死。若不是我,谢昭仪,淑妃,乔生,文欣,宛容她们便都不会死。若不是我,宝姑娘,蕊儿也还是可以安稳的在百花楼里做她们的红牌和丫头。”
  思菊坐到了君宛清的身边,小声安慰道,“主子,但你该想到,若不是你,牡丹姑娘,霜姑娘又怎么会遇到贵人。花姑娘和寄谦公子,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君宛清突然疑惑,她一直仗着自己的两世,以为可以在这里活的不一样。但突然觉得,自以为不玩阴谋,与她们不一样的她,却终究也还是把她身边的人,还有她自己降为了一个个冰冷的棋子。
  看出君宛清眼里的阴暗,思竹也坐到了君宛清的另一边,也不顾主仆的关系,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轻笑道,“主子,妍姑姑的死并不怪你。宛容公主的死,也不能怪你。若不是你,妍姑姑又怎么能死的那么体面,宛容公主又怎么会走的那么安心。你还记得那玉笛吗?若你真的那么不堪,妍姑姑又怎么会愿意帮你?”
  是这样的吗?……君宛清依旧疑惑,但眼里的阴暗已经渐渐散去。
  见君宛清已经渐渐恢复,思兰及时送上了一杯清茶,“主子,这是花姑娘送来的百合花,说是喝了可以安神。主子要不要试试?”
  花语。倒是有日子没有见到她了呢。君宛清想着,接过了思兰手中的茶杯,随意问道,“花姑娘现在可好?”
  思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接话道,“听说是有喜了呢。虽然才两个月,但两个人也不知道有多开心。寄谦现在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可以替花姑娘把脉,检查孩子的情况呢。”接着,又是会心一笑,小声道,“主子放心。花姑娘送过来的东西,思竹都查过了。每一个需要搭配的东西,我也全都看过了。”
  君宛清这才点点头,将花茶一饮而尽。倒不是她不信人,只是对什么都溜了份心眼。想到花语有喜的事,君宛清又是说道,“既然是有喜了,我们也该给他们备份礼。顺便找个时间去看看他们。”又是记起寄谦的假面,还有他知道她身份的事。君宛清不由又多了一分担心。
  点点头,思梅应了一声,接过君宛清手中的茶杯,又是对另外三人使了个眼色,才又说道,“主子,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们便先退下了。”
  君宛清应了声,心里不由一暖,这四人对她可是真的好。十月份,正是天气转凉的时候,她们却是在发现她会在半夜梦醒之后每日都过来陪着她。
  眼角已是瞟到了一道淡淡的光,转过头,赫然看见枕边那块奇怪的寒玉佩,她倒是差些忘了这块玉呢。
  将玉握在手中,却没有了当初冰凉的感觉,反而使一种很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似从手中传来,倒像是直接从心中传来的般。
  只是握着玉的瞬间,天色却突然转明。周围的一切都清楚的印在眼前。而手中的玉却像是染上了血般,本是泛着黄色幽光的寒玉,却染上了血迹一般的杂斑。
  心中一寒,正是前几次握着玉时的感觉,直觉的想要将玉甩出,却发现那玉仿佛是沾了吸盘一般,慢慢沉入了手掌之中。
  这一日,君宛清十分难得的玉君圣朝一同用了早膳。
  “宛清,若是你想出庄,我不会拦你的。”安静时,君圣朝突然说道。
  疑惑的看着君圣朝,君宛清不解,“哥哥,你怎么这么说?我从没说过我要出庄。”
  君圣朝闷闷一笑,“现在文欣死了。你的下个目标时谁?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要扳倒文禄。涵朝虽是有不少臣子,但在武将种,只有文禄是个人物,若没有他,涵朝定不会攻城成功。另外,卫宏祥这个人,他虽号称涵朝第一文臣,却是个惧内的人,在家中唯妻而尊。但卫家真正利害的人,却是他的女儿,卫诗若。”
  不禁莞尔一笑,君宛清有些惊讶的看着君圣朝,“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将这些查清的?那依你的一丝,的确是不能再在山庄种带着了呢。”君宛清不禁佩服起君圣朝来,难怪当初父皇会选择他做太子。
  放下碗筷,君圣朝站起身来,“宛清,那时我把梅兰竹菊四人留在你身边,便是让她们帮着你做你想做的事。如今,还是让她们和你一起走吧。明月已经准备好了行礼和盘缠,就在你屋子门边的暗格中。若是要走,只管告诉我一声便可。”说罢话,君圣朝便已经向外走去。
  没有说什么,君宛清却是很感谢君圣朝。她一直以为哥哥不会认同她的做法,没想到,他却是默默支持了她。
  “主子,怎么了?”思梅她们四人正从外面走进,只见君宛清一脸的笑意,忍不住开口问道。
  轻笑着摇摇头,君宛清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们去看花姑娘吧。”若是可以,她希望能够在出庄之前,弄明白寄谦究竟是谁。
  秦淮还是一眼的人多,似乎除了拾香阁的生意被醉仙楼抢去之外,每日便都能够有着稳定的客流。
  一个人走在秦淮街中,君宛清突然有了种孤单的感觉。她吩咐了梅兰竹菊去准备一些东西,也约好了未时在秦淮口相见。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秋思,将进,果然是好名字。”
  女声,如同清晨叶上的第一滴露珠般澄净。
  向声源处看去,那个女子一身素净的布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斗笠连着的帘子遮去了她的面容。但想来,这应该是个出家修道的人。君宛清走进那人,却突然感觉手心一阵炽热,伸出手看去,正是早上玉佩溶进的位置,如今,浮现出了与玉佩相同形状的红印。
  “施主,原来贫尼要找的人便是你。”那个出家人叶发现了君宛清的存在,走到了她的身边,开口说道。
  炽热在瞬间消失,君宛清又是疑惑的看向那人,“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那些诗句。”
  只是一瞬间的事,周围的事物都变换了。可以看见很清澈的蓝天,和轻轻飘动着的白云。而她们正处于一座山的顶峰。
  “姑娘,贫尼法号净尘。已经找了你许久了。”净尘师太摘去了头上的斗笠,开口说道。
  君宛清一直以为如今的自己已经有了倾国倾城的相貌,而如今见了净尘师太才明白,原来美的最高境界事她这种清净普通,最纯净的自然。许是因为净尘师太带着的那份纯净,君宛清也渐渐感觉清静了下来,“不知师太寻我所为何事?”
  手中拂尘轻轻一甩,玉佩又浮在了半空种,“为了这两世石。”
  手心里忽凉忽热,与浮在空中玉佩相同形状的红印又一次出现在了手心中。
  拂尘轻轻打在君宛清的手上,印记瞬间消失不见,而空中的玉却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白光,但也很快消退了下去。
  净尘师太待白光散去后,才开口说道,“施主,你的母亲因为体虚,你本该在出世之前便重新进入轮回,也就是你记忆中的另一世。但也是妓院巧合,你的母亲竟然拥有这块尘世间的神物,两世石。延续了你这世的生命,但轮回是不能被打断的。因此你的灵魂才会在两世间徘徊。两世石,是神物,也是魔物,有此石,你可以成仙,可以成魔,自然,也可以做人。但这与你的选择与宿命有关。因此,我才要找到你,让你自己做出选择。”
  两世石,便是这块奇怪的石头嘛?原来两世都是真的,是徘徊在两世间的灵魂传递着的记忆。
  成仙,她不愿,她自认不是那种纯净聪慧的人。
  成魔,她亦不愿,她自认也不是散尽天良的人。
  人。可笑,她活着两世,却还不能称之为,人。
  净尘师太见君宛清并不言语,又是说道,“施主,换言之,便是让你在两世间做出选择。”
  两世……公主,大学生?君宛清记得父皇的期盼明确也不忘卓雅的开朗。而如今,若是一定要让她选择……“我要留在这里。宿命,不是早就决定好了吗?”她要夺回米朝,同阿哥个一起,这不是她一开始便决定好了的吗?只是……“那,另一世的我,会怎样?”
  “灭亡。”轻轻的一句话后,净尘师太又是一挥拂尘,玉佩化作了无数粉尘,溶入了山林中,“施主,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那便回到属于你的时代去吧。”
  话尽,君宛清依旧身处秦淮中,周围也再不见了净尘师太。
  君宛清让梅兰竹菊去准备的,一个是炼成了丹丸的保胎药,一个是宽松的孕妇装。
  花语在收到这两样礼物时十分的惊讶,虽然她现在还穿不到孕妇装,但还是好奇的看了许久。
  至于寄谦,如若不是平静到极点,便是掩藏的太深。无论君宛清怎么套问,也问不出他的真实身份。
  因为两世石的事,君宛清已经没有太过的心思,也只能无奈离去。
  出庄又是到了后一年的春节。
  在过十四岁生辰那日,君宛清便和君圣朝约好了,她想办法瓦解涵朝,而他则联系米朝遗臣,聚集兵力。
  君宛清出庄的那一日,云影山上下起了雪,雪积了厚厚的一层,盖住了路,也是铺出了一条路。
  “瑞雪兆丰年。”
  离庄前君宛清的最后一句话,在路上,她也是这么和梅兰竹菊四人说的。
  这场雪,定是好雪。
  莛王
  莛花含笑似无情,王母仙桃子渐成。
  涵朝三年元月。又是一年的光阴,百姓也已经接受了朝代的改变,对于这个春节,也是十分喜庆的办着。
  春联,灯笼,炮竹,糖葫芦,一样也不差。酒馆,布庄也是挤满了人。以前在宫中的时候,过年过节,除了在丰望园有些节目,父皇再发些礼品之外,便再没了过年的感觉。原来宫外,竟还有这么多的乐趣。
  转过头看了看梅兰竹菊四人,她们也是一脸好气的看着街上的十五。
  君宛清淡淡一笑,开口道,“你们便散去玩玩吧。未时,便来醉仙楼找我吧。对了,回来的时候,替我顺上一串糖葫芦吧。”说完,便已经向醉仙楼走了去。闷在宫中这么多年,又在秦淮累了两年,也该让她们在春节的时候好好放松了。
  四个人看着君宛清离去的身影,感激一笑,便也各自散去。
  醉仙楼中。君宛清一个人静静坐在二楼靠窗口的位置。
  记得上一回,他便是在这里品了那味醉仙盅,便是在这将乔生引去了拾香阁,也才会有了那盅佛跳墙。
  如今,醉仙楼和拾香阁似乎是达成了一种无声的协议,除了那一次,再没有过竞争,之是各占据了城内与城外的饮食生意。
  “姑娘,您点的普洱茶。”不久之后,小二端上了一个青花瓷的茶壶与茶杯,摆放在了君宛清的面前。接着,又是问道,“请问姑娘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摆摆手,只是很自如的倒出了一杯茶来,“到用膳的时候,我自会叫你。”说着,从盘缠盅取出了一钱银子放在了桌上,“到时候,还得辛苦小哥了呢。”
  甜甜的笑容,甜美的女声,加上金钱,小二自然是收了钱,一脸笑意的退下,还半是假意的招呼着,“姑娘又是吩咐便好。”
  君宛清并不在乎他的真意或是假意,只是看着街上来往的人,静静的品着茶水。
  “姑娘,这儿有人吗?”
  静谧的时候,最烦的便是这种打扰的声音。心中虽是有些烦躁,却还是应了声,“没。”
  问话的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公子,一身上好的丝绸,还装模做样的挥着一把折扇,似书生,却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
  男子也不客气的在君宛清的身边坐下,十分不含蓄的看着君宛清,又是说道,“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此品茗。”
  君宛清有些烦躁的转过头看着男子,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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