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20170117031455887

_18 风式宅女(现代)
  默默一笑,李宛婷亦是没有说些什么。她本不想这么快便与李元华说她想要离开的事情。但正巧路过冕宁宫,又听见了李元华和卫诗若的话。她是米朝的公主,但她却也是涵朝的皇后。像卫诗若说的那样,她已为人妻,不该再做多想。是妻,自然得去寻了她的夫。
  善终
  在李宛婷的印象中,周敬莛一直是一个比女子更要美丽的男子。但如今,他虽然依旧面目清丽,却少了几分神采。
  “出去!”听见脚步声,周敬莛开口道。他本能的拒绝着每一个人,每一个米朝的人。
  手上端着的,是她吩咐御膳房替他准备的小米粥。李宛婷听说,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进食了。
  自动忽略周敬莛的话,将小米粥放在了桌上。这才走到了周敬莛的身边,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在她的印象中,他的手指应该是那么修长,那么细致,可如今她握着的那双手,却十分的冰凉,粗糙。
  “清儿……”周敬莛默默念叨着,抬起头,看向李宛婷的方向。只是那已经没有焦距的眸子里,却怎样也印不出她的模样。
  “莛公子,你还好吗?”李宛婷小声念叨着,心里却一阵阵的酸涩。她从冕宁宫出来之后,便来了尚华宫。尚华宫是李元华还是皇子时居住的地方,而现在,周敬莛便先住在这里。
  将手从李宛婷的手中抽回,周敬莛冷漠说道,“不知镇国长公主来此有何贵干。”尽管话是这么说着,周敬莛的心里却也是十分的不好受,当他认出那双手的主人时,他掩不住心里的那种开心。但开心过后,他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心情。
  “莛公子,你这是在怪我吗?”李宛婷的心里不禁有些空落的感觉。清儿这个称呼,如今,也只有周敬莛才会叫了,只可惜,她并不是他口中的清儿。“莛公子,宛婷已经和皇兄说了,过些日子,我们回秦淮去。”
  “哼。怎么?李元华还担心我这个瞎子会威胁到他的皇位吗?连自己的妹妹都防,他会不会太过于可悲了。”周敬莛没好气的说道。
  李宛婷皱了皱眉,继续说道,“莛公子,你误会了。宛婷只是觉得,后宫当真不是一个可以生活的地方,才想要回秦淮去。而让你与宛婷同去,该是皇兄担心莛公子你会在这里生活的不自在吧。”
  周敬莛没有再说些什么,能和清儿一起走,他自然是愿意的。而且去的地方,正是他知道她的地方。
  李宛婷看着周敬莛的双眼,又是忍不住一阵心痛,“在走之前,我会陪你去看周敬翎的。你们兄弟之间,应该还有话要说吧。”很快的将话说完,便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尚华宫。她实在不忍再继续待下去。
  “公主。”看见李宛婷从尚华宫中走出来,思兰忙是走上前去。
  看了思兰一眼,李宛婷又唤过了候在门外的婢子,“进去伺候公子用膳吧。若公子实在不愿,便也随他吧。”
  
  天牢。
  那日李宛婷走后,周敬莛便变得十分的顺从,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那种心痛,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忍。
  “莛公子,小心前面的台阶。”李宛婷扶着周敬莛,开口提醒道。话音刚落,便又觉得有些不妥。
  周敬莛苦苦一笑,摇了摇头,“清儿,不碍事的。你能陪着我,我已经很开心了。不用顾及我的。”
  这样的周敬莛,还是当初的那个周敬莛吗?李宛婷不禁想到周敬莛带她去政莛苑的地牢的那天。他的冰冷,他的漠然,让她不禁觉得有些寒心,而如今,他的无助和淡定更是让她觉得心痛。
  “敬莛?你怎么来了?”周敬翎虽说在天牢中,但李元华给他的待遇并不算坏,牢房布置的有如客房一般。若是再多个伺候在身边的婢子,便整个是来享受的。“柳儿?你……你们,在一起了?”看见来的两个人,周敬翎只觉得有些讽刺,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亲弟弟,一个是他的皇后。但如今,他是别人的阶下囚,他们两个却是来看望他的人。
  思虑再三,李宛婷才微微一笑,开口道,“周公子,今日宛婷是陪莛公子来看你的。过些日子,我们便会回秦淮去。以往的事,无论对错,便让他这么过去了吧。”
  听了李宛婷的话,周敬翎不由冷笑,“过去?对啊!你如今的身份可不一样了呢!不是我的皇后,而是镇国长公主。周公子,好一个周公子啊!真没想到,我居然是输在了女人的手上!我居然是输在了我亲弟弟的手上!敬莛!为兄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抢了宛容还不够!”
  周敬莛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静静的陪在李宛婷的身边,许久之后,才开口道,“皇兄,你错了。宛容心里的人一直是你。她是米朝派来的和亲公主,她是不会背叛你的。至于别的,我也没有抢。皇位不是我想要的,玉儿和云儿也从不是我的人。至于清儿,是你抢了她,而不是我。”
  转过头看向周敬莛,李宛婷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语。
  “皇兄,你知道的,我对儿女之事没有半点兴趣。在我看来,女人不过是玩物罢了,等同于我院中的那只鹦鹉。直到那日,在秦淮听见清儿的歌声,我才觉得其实情爱并非那么无趣。起初,我以为那日弹唱的女子是思菊姑娘,但接触之后,却发现,比起思菊姑娘,清儿才更是让我心动的人。再后来,当我发现清儿才是我一直在找寻的人时,我有过留下她的私心。但无奈,你我都被她骗人。她从一开始,便不是真心对我。而是为了复仇,为了进宫。”
  “错了!莛公子!”摇着头,李宛婷止住了周敬莛的话语,“莛公子,你错了。也许我一开始是骗你的,但我……”
  甩开了李宛婷的手,周敬莛撑着墙站好,苦苦一笑,接着说道,“我不想听。清儿,今日我是来看皇兄的,请你回避。好吗?”
  心里几分的苦涩,李宛婷却还是点了点头,给他们两人让出了空间。
  看着李宛婷走后,周敬翎才开口说道,“莛,我们注定了要败在李家的女人手上呢。谁说只有玉家的女儿才是宝,李家的女儿才是呢。而我们,为了各自的宝,却输了。”
  周敬莛亦是苦苦笑了笑,“可不是吗?真难得,我们兄弟两还能有这样说话的时候呢。你还记得当初我进宫劝你时提醒过你,清儿她很像宛容吗?她们可是姐妹呢。”
  “可不是嘛。现在想想,也该庆幸,我早遇上的是宛容,而不是她。若是那样,我们兄弟两怕事真要成敌人了呢。”周敬翎看着周敬莛的双目突然有了种愧疚的感觉,“莛,你的眼睛……”
  周敬莛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才默默开口,“哥,你是幸福的。至少,那个牡丹是真的爱着你。”
  周敬翎看了周敬莛一眼,又低下头去。亦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心里,却渐渐笑开。或许,错的人,是他……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李宛婷才与思兰走了进来。
  “莛公子,我们该回去了。”走到周敬莛身边,李宛婷扶起了他。
  “等下!”周敬翎看着李宛婷突然开口道,“柳儿,让我见一次牡丹吧。”
  牡丹?有些疑惑的看着周敬翎,李宛婷不知他打的又是什么主意,但还是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思兰陪宛平姐姐来。”说罢话,还是扶着周敬莛离开了天牢。
  
  隔着牢房,两个人静静相视着。
  李宛平哑了,周敬翎也不愿多说些什么。两个人便只是这么静静看着。
  “牡丹,谢谢你。”许久之后,周敬翎才开口说道。他是真的感谢她,若没有她,他几乎就要以为自己是完全失败的了。
  牡丹却是摇了摇头,但片刻后,又淡淡的笑了笑。
  思兰看着他们两个人,只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主子的交代,还是开口说道,“周公子,固霞长公主。主子说你们两人定有许多的话想要说,但却又不便说。便为你们准备了一壶清酒,愿你们饮下此酒,各自保重。”说着话,便拿起摆放在一边的两个酒杯中的一个,递到了李宛平的面前,又拿起另一个,往牢房走去。
  看着思兰手中的酒杯许久,又看了李宛平许久。周敬翎突然放声一笑,夺过思兰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将酒杯甩在了牢房的栏杆之上,拉过思兰,隔着栏杆,将破碎的酒杯抵在了思兰的脖子上,“去把李元华和李宛婷叫来!快去!”
  李宛平诧异的看着这一变故,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转身向外跑去。
  丧期
  “周公子!你这是为什么?”李宛婷不解的看着周敬翎,一边询问着,又担心他会伤害到思兰。
  李元华紧皱着眉,亦是紧紧盯着周敬翎。李元卿和李元谦陪在李元华的身边,也是不解周敬翎的行为。
  周敬翎进了天牢之后,一直是本本份份,没有出半点的事情。但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柳儿,我求你一件事。若你应了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婢子!”周敬翎手中破碎的酒杯往思兰的皮肤中更陷进了几分,周敬翎开口说道。他并不想如此,成王败寇,他认输。可他就是不甘!
  这……李宛婷不禁有些为难。虽说她与思兰的感情不假,但她并不知道周敬翎会提出什么要求。“你说。”
  “让牡丹嫁给我。不是嫁给周涵王,而是嫁给周敬翎。我要娶牡丹!”周敬翎说道。人群中已经不见了牡丹,他便直直盯着李宛婷。周敬莛说得对,他是幸福的,无论李宛容和李宛婷的心里到底是谁,至少,还有牡丹是真正对他的。
  “不可能。”李元华冷冷开口道,“周敬翎,你现在的身份可只是个阶下囚。你凭什么娶朕的妹妹,凭什么娶祥朝的固霞长公主!更何况,周家如今等同于叛党,祥朝的公主,是不可能嫁给周家的人。”当初,李宛婷和牡丹进宫的事情,他便十分的无奈,如今,权已经在他的手中,他才不会再让他的亲人和周家的男人扯上任何的关系。
  静静的看着李元华许久,李宛婷却突然觉得很是无奈。她要得不是这个结果。若将江山重新交回李家人手上,只是为了新的仇恨,那她宁愿不要。“皇兄,你答应他吧。宛平姐姐也会愿意的。”
  听李宛婷这么说,李元华冷冷撇过她一眼,“宛婷,你可不能因为思兰而乱了方向。不可能的事。就是不可能。朕知道你担心思兰,但朕也不可能牺牲宛平。”
  “皇兄。”李宛婷更是无奈。看向了周敬翎,李宛婷又开口道,“周公子,宛婷知道你的意思。但请你明白,无论你是周涵王,是周敬翎,或是阶下囚。宛平姐姐对你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你千万不要做傻事。若是思兰出了什么意外,你和宛平姐姐也不会幸福的。”
  周敬翎冷笑一声,又将酒杯刺进思兰喉中几分,“别说笑了。你没听见你皇兄的话吗?柳儿,朕曾经很信你,可你呢?你背叛了朕,背叛了涵朝,如今,你说得话,还指望朕能够相信吗?当初你让思菊走,当初你嫁思竹,你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只可惜,你没有替她安排好后路。更可惜,这代价,不能你亲自来付。”话音一落,周敬翎将酒杯狠狠一滑,渐出的血顺着酒杯流下,顺着他的手流下,顺着思兰的身子流下。“真是个傻丫头,她明明有功夫的不是?她为什么不反抗呢……柳儿,你不想知道吗?”
  李宛婷只是看着那一抹鲜红,眼里一阵迷茫。
  思兰依旧没有话语。从一开始,她便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但看见李宛婷眼角的泪痕时,思兰终于忍不住笑道,“主子,不哭。思梅他们有归宿,思兰也有。只可惜,思兰不能再照顾主子了。”
  “真是个忠心的丫头。我只是告诉她,若不想她那不会武功的主子代替他,便老老实实的待着。”周敬翎亦是笑着,笑着,却突然流出了泪来,“你们说我当道不能!说我残忍!但你们呢!我不想杀文禄,是你们逼得!我不想杀卫宏祥!是你们逼得!我也不想杀思兰!是你们逼得!你们说我残忍,那你们呢?你们呢!”
  胸口一阵闷热,李宛婷听着周敬翎的话语,也终于忍不住一笑,“不错!残忍的不是你!是我。从一开始,错的不是你,不是欣儿,不是乔生,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是我……是我……”
  看着已经气绝的思兰,看着痛苦哭泣的周敬翎,看着苦笑着的李宛婷。李元华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离开了天牢。
  这样的结局,亦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因为思兰的死,李宛婷回秦淮的事,又往后延了一个月。
  茗鸢宫。披上了白妆,一片的肃穆。
  “主子,歇会儿吧。”看着还跪在佛像前的李宛婷,思梅忍不住有些痛心。
  虽说李宛婷极力反对,这一个月,思梅思菊思竹三人却还是进宫陪着她。
  叹了一口气,李宛婷摇了摇头,“你们回去吧。你们在这,我更无法安心了。”
  不知道这已经是这几天来她第几次听见这句话了。思梅摇了摇头,走出宫去,也是十分的无奈。
  门外的思菊和思竹看着李宛婷,却也无法做些什么。她们也为思兰的死而心痛,但相比思兰,她们此时更担心李宛婷。
  “周善王,您不能进去!”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让开!”周敬莛想要闯进来,但无奈,因为眼睛的不便,依旧被拦在了茗鸢宫外。
  三个人互看了一眼,一同向外走去,“怎么了?”思梅开口问道。
  “思梅?思梅姑娘,是你吗?让我进去看看清儿吧!”听见思梅的声音,周敬莛显得有些激动。
  周敬莛身边的婢子见到思梅她们,也忙是跪下身,“奴婢见过王妃,见过二位夫人。”
  三个人没有太过于理会那个丫头,只是应了一声便让她起身。思菊走到了周敬莛的身边,扶着他便往茗鸢宫里走去。
  侍卫见是李宛婷身边的思菊她们扶周敬莛进去,便也不再做阻拦,只是待她们离去之后,才吩咐刚刚向思梅她们行礼的婢子去养尊殿告知李元华。
  进了茗鸢宫后,思菊三人便自觉的退了出来。
  没了搀扶,周敬莛却突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只能凭着感觉,摸索着向前走去。
  “施主,我们好久不见了。”清亮的女声,带着一种不属于尘世间的飘逸。
  抬头看去,正是净尘师太。“师太。”李宛婷微微一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净缘师太怎么没有一同来?”
  “净缘自有她的事要做。”净尘师太回道,“施主,今日,贫尼是来渡化你的。”
  渡化她?李宛婷不仅苦笑,“师太错了。这里还有亡者,比起她,宛婷便不那么重要了吧。”
  净尘师太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施主说贫尼错了,贫尼却觉得是施主错了。众生皆平等,无论生灵还是死灵。死者已矣,施主莫非不愿她走好吗?思兰施主是为了施主而死,施主便不觉得该为思兰施主做些什么吗?”
  “宛婷愿听师太指点!”李宛婷半是明白,半是不解,只继续问道。
  净尘师太一扫拂尘,几道光线缓缓汇聚在了一起,最终化成了一块玉佩的模样,正是两世石。“两世石,是缘,也是劫。是施主的缘,是施主的劫。如今,贫尼将两世石交还施主手中。今后,是缘,是劫,便全看施主的造化了。”
  结果两世石,李宛婷盯着他看了许久,那种冰凉的感觉也围绕了她许久。
  “哐”。
  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两世石在李宛婷的手中化作了两半。
  微微一笑,李宛婷接着说道,“不管是缘,是劫。如今,便让他散了吧。宛婷的命,宛婷要自己作主,不要再让这玉佩扰乱。”
  净尘师太只静静看了李宛婷许久,又是一甩拂尘,“贫尼告辞。”
  烟雾散去之后,李宛婷只看见面前一脸焦急的周敬莛,“清儿,清儿!你怎么了!”
  “莛公子。”微微一笑,李宛婷站起身来,投进了周敬莛的怀中。她的命运,她再也不要让别人控制!
  “皇……”路服刚想开口,便被李元华制止住,“算了,走吧。”或许,错的人是他呢。
  
  一个月未过。宫中又传出旨意。
  周敬翎执政时,也曾为民为国。特赦免其罪,贬未庶民。
  至于李宛平,只是在周敬翎离宫的那天去送了他。
  “宛平,等着我。待我考取了功名,我再来娶你。”周敬翎是这么保证的。
  李宛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对周敬翎,她有信心,也愿意等。
  山庄
  君宛清已经忘了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的笑过。
  虽说如今身边没了梅兰竹菊四人的陪伴,心里总是有些空落。但一路上,有卫诗若的陪伴,有周敬莛的话语,她也算是十分的惬意。
  “宛清妹妹,到了秦淮,你说我做些什么呢?我又不会做菜,也不懂得招呼客人,针织女工也不是很行。莫非,要去藏娇屋吗?”卫诗若似是在认真思考她到了秦淮之后的出路,又似乎只是存心在逗着君宛清。
  君宛清淡淡一笑,“那可不行。藏娇屋也是又藏娇屋的标准。不过啊,若是诗姐姐愿意委身在藏娇屋做过端茶送水的小妹,我倒是能考虑考虑呢!”
  “你个小妮子!居然敢笑话姐姐。看我不饶了你。”卫诗若说着,便扑上前挠起君宛清的腰,弄得君宛清忙是向车厢后躲去,连声讨饶。
  周敬莛虽说看不见,却也能感染着她们二人欢乐的气息,也是坐在一边笑着,却也不开口劝。
  闹了许久,卫诗若也疲了,便在一边坐好来,看了君宛清一眼,笑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姐姐我开玩笑呢!”
  君宛清顺了顺气,又是笑着和卫诗若说了几句好话,才看向了周敬莛,“敬莛,你怎么也不帮着我呢。就这么看着我被诗姐姐欺负嘛!”
  周敬莛摇了摇头,“清儿,你忘了吗?为夫压根就看不见呢。怎么可能看着你被卫姑娘欺负呢。”
  君宛清几分气恼的作势打了周敬莛几下,却也没有生气。顺势靠在了周敬莛的怀中,挑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马车外的风景,道,“若能这样过一生,也是一件好事呢。”
  静静的握着君宛清的手。周敬莛虽说看不见,但却也能够感受到,此时她的表情,一定是幸福的。
  
  皇城。茗鸢宫。
  李宛婷走了之后,李元华才算真的感觉到了一种寂寞。
  孤单是一种状态,寂寞是一种心态。他的身边虽是有着不少的人,但却都无法填补李宛婷离开而留下的空白。他不孤单,却十分的寂寞。
  “皇上。可是想公主了?”明月撤退了身边的人之后,走进了茗鸢宫,陪在了李元华的身边,低声说道。
  李元华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怎么可能不想呢。我便只有宛婷这么一个妹妹。皇帝,除了我,多的是人可以作,但宛婷的哥哥,只有我一个。”在明月的面前,李元华从来不自称“朕”,他与明月主仆了那么多年,如今,却更似朋友,更似家人。“如今宛婷只身在外,思梅她们又都不在身边。又有一个行动不便的周敬莛,我真的有些担心宛婷呢。”
  明月能够理解李元华的心情,但她却无法安慰他些什么。明月自幼无亲,进宫为婢,又有幸遇上了李元华这样的主子,如今又被封为德妃。对生活,对命运,她早已经满足,但如今嫁夫随夫,她却无法替夫分担忧愁,不禁是有些无奈。
  转头看了明月一眼,看着她眼里的担心,李元华只是淡淡一笑,“明月,我们走吧。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如果这是宛婷自己选择的生活,我除了祝福她,又能怎样呢。宛婷已经长大了。”
  点点头,心里却添了一分说不出口的寂寞。看着李元华的笑容,明月却觉得有些苦涩的味道。
  
  “宛清妹妹,你看,我们到秦淮了呢。”从马车上跳下,卫诗若看着秦淮口的牌匾,开口道。
  扶着周敬莛,下了车。看着秦淮的方向,君宛清却不禁有些疑惑,“奇怪,今天秦淮怎么都没有人呢?平时就算生意再差,也不至于一个人影都没有啊。”
  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阵风都没有。此刻的秦淮便如同一座死城。
  疑惑中,突然响起一阵霹雳的声音。点燃的鞭炮跳动着,带动着烟雾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欢迎公主回归山庄!”
  “欢迎公主回归山庄!”
  “欢迎公主回归山庄!”
  …… …… …… …… ……
  不停重复着的话语,不断涌出的人群。只是瞬间,刚刚还是一座死城的秦淮,便已经挤满了人。
  “公主,欢迎回来。”路孤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看着君宛清微微一笑。
  君宛清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怎样。公主这个称呼,她是真的不愿再听见了。但面对他们,她又能说些什么呢?“颖儿,你们……”
  走到了君宛清她们三人面前,先是对卫诗若微微一笑,又对君宛清请了安,“臣女路孤颖见过镇国长公主殿下。公主,今日大家听闻公主要回来,特意关了半天店门,来此迎接公主。”
  “公主殿下!老身以前不知道公主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公主千万莫怪啊!”此时走出的人是褚妈妈,而她身后跟着的,是如今藏娇屋唯一留着的红牌红姑娘。
  红姑娘仍旧是一身的红装,见到君宛清,简单行了一个礼,才说道,“奴家红儿给公主殿下请安。”
  走到红姑娘的面前,君宛清静静打量了她许久,突然莞尔一笑,“红姑娘,褚妈妈。如今藏娇屋便交由你们二人手中。这段时间,藏娇屋也出了那么多的事,还请你们多费心。”
  褚妈妈和红姑娘忙是屈膝跪下,“公主言重了!能为公主效劳,是老身(奴家)的福气!”
  没有言语,默默扶起了她们二人。又看了眼前来迎接的人群,这才开口说道,“往日宛清因为身份的不便,对大家多有隐瞒,还请大家千万莫怪。如今,皇兄当政,必定会爱民如子,天下亲如一家。如此,既是亲如一家,大家与宛清便也是一家人才是。一家人之间,何来这么多的礼节呢?若是大家不嫌弃,只管叫一声宛清便好。若再叫公主这样的虚名,便是跟宛清见外了。”
  众人也并非与君宛清第一次相识,对她的性子自然也有着一些的了解。如今又听她这么说,便也只说道,“欢迎清姑娘回家!”
  家。回家。
  君宛清淡淡一笑,再不多说什么。
  是的,她回家了。
  生活
  秦淮的,虽说是平淡着,过得却也十分的惬意。
  君子山庄。
  君宛清回来之后,又给秦淮各处做了重新的安排。
  路孤颖本就是在拾香阁中做事,如今已是拾香阁的掌柜,卫诗若则接管了秋思。绣庄依旧是巧凌姑娘看着,将进则是由范容的弟子延音照看。本草堂也另外请了一位医者坐堂。
  一早,卫诗若便已经下了山。如今的山庄中,便只剩了周敬莛与君宛清两人。
  “清儿,你在做什么呢?”暖暖的阳光撒在身上,周敬莛却没有闲心休息。
  君宛清正将一些清酒撒在了院子中。听见周敬莛的话语,开口道,“懒儿从前最爱在这里玩耍。她虽是一只猫儿,我却拿她当朋友看待。若她此时投了人胎,这杯清酒,便当我送她上路。若她还未去投胎,也只当是我的一些心意。”
  脑子里印出了那只猫儿的身影。周敬莛不由笑笑,这丫头,连只猫儿都这么记在心上。当初却是怎么才能狠得下心呢。“清儿,过些日子,为夫再买只猫儿送你吧。”
  摇了摇头,君宛清道,“不用得。猫儿有许多,懒儿却只有一个。我虽然喜欢猫,却不想再养了。”
  站起身来,摸索着向前走去。凭着感觉,将身前的人儿拉进了怀中,“清儿,如果那时我没有把懒儿送进宫中。或许这时,你便可以看见她在院中玩耍的样子了吧。”
  转过身,君宛清苦苦一笑,“只可惜,没有如果。”继而,又接着说道,“敬莛,我们既然已经回了秦淮,今日你便陪我去看几个故人吧。”
  没有回话,周敬莛只是点了点头。清儿的话,他自是应允。
  
  白菊朵朵相连,将本该是荒凉的墓地装点的十分的春意。
  “欣儿,我来看你了。”将一束白菊放在了墓前,在这菊丛中却十分的不显眼。
  看向墓地的两边,君宛清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也不知何人,将文禄和乔生分别葬在了她的两边。苦苦一笑,有种莫名的感伤,“文将军,乔公子。你们三人本就该是一家人的。如今虽已不在人世,却不知是何人还能记着你们是一家人。”
  周敬莛留在了一边,听出君宛清的声音中有些许的伤感,想要走上前安慰她。但才刚动一下,脚边便传来了玉器清脆落地的声音。
  转过身,看了周敬莛一眼,“敬莛,你双目不便,便在那儿等着我便好。若是你伤着了该怎么是好呢!”走到周敬莛的身边,君宛清半是责怪,半是担忧道。
  “清儿,你看我脚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来及回应君宛清的话,周敬莛却对刚刚那一声响很是在意。他也算是从小过着好日子长大的,自然也认得些好货。虽然他的眼睛瞎了,但耳朵却不聋,刚刚那样的声响,只有好玉才能发的出来。
  低下头,向周敬莛的脚边看去,果然有一个通体碧绿的玉器。弯下身将玉器拾起,只见薄玉上雕着一个“文”字。“文秀?”这个玉佩她见过,正是她用来陷害文秀的那个玉佩。但,这个玉佩怎么会在这?又一次转过头看向菊园,君宛清呢喃道,“文秀,是你吗?是你将你父亲和乔公子葬在了欣儿的身边吧。你也是他们的家人呢。”
  握住了君宛清的手,感觉她的手变得有些冰凉,周敬莛忙是说道,“清儿,你怎么了吗?你刚刚说的文秀,可是惠秀皇后?可是她不是已经过世了吗?”
  眼里有些迷茫,低下头看着那块薄玉,最后,只是淡淡一笑,“敬莛,说来你或许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不属于尘世的人。净尘师太是一个,文秀,也是一个。”
  简单的将事情告诉了周敬莛。包括净尘师太,包括文秀,包括两世石。话音落下后,君宛清只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若不是她亲身经历,她定是不会相信这些的。而周敬莛,只因为是她所说,便也没有半点的怀疑。
  
  才刚刚回到秦淮,君宛清便感觉有些不对。
  今日的秦淮虽说不像刚回来那日空无一人,也不像刚回来那时满是人。但每个人的脸上却透着一种古怪的神情,似是喜悦,又似是悲伤。
  “清姑娘,你可回来了呢。”远远见到君宛清,卫诗若忙是小跑到可她的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吗?诗姐姐。”君宛清更是觉得不安。但想来,既然都知道秦淮和皇家的关系,又会是谁敢来找秦淮的茬?
  刚刚还是一脸的悲伤,才到君宛清的面前,卫诗若便又露出了笑容,“宛清妹妹!你怎么才回来呢!出大事了!就等着你了呢!”
  这……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君宛清依旧是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扶着周敬莛慢慢向秦淮走了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秦淮为皇家经济区。御赐金匾一副!”见所有人到齐,路服才开口宣道。
  皇家经济区……
  君宛清不由一笑,也顾不上礼节,走到牌匾前,翻开了牌匾上的红布。
  秦淮皇家经济区。
  这字她认得,这是李元华的字。但如今由朱墨变作了金粉,也变得更加的大气。
  微微一笑,君宛清转过身看向路服,“路公公,烦劳你回去告诉皇兄一声。既然赐了皇家经济区,怎么不连着秋思,拾香阁,绣庄,本草堂,将进,藏娇屋一起封了呢?道时候,皇家经济区,加上皇家酒楼,皇家客栈,皇家绣房,皇家医馆,皇家当铺,还有皇家青楼。那该多好啊!对了,我还要再办皇家学堂,皇家赌坊,皇家钱庄……”
  “宛清妹妹,你再这么办下去,可还让不让别人做生意啦?”卫诗若忙是打断了君宛清的话语。这皇家二字一带上,别家可怎么争得过呢!
  “怎么不让?让他们入股,挂上皇家一号分铺,二号分铺什么的。不是也很好嘛!”君宛清依旧沉浸在她的皇家连锁经济中。
  众人只得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多说什么。路服也趁着这时,赶忙离开。他只是来宣旨的,若真把君宛清的话带了回去,依着李元华宠妹妹的样子,说不准,还真都给她批了呢!
  “既然要办皇家学堂,那就干脆分得细一些。皇家幼儿园,皇家小学,皇家中学,皇家大学……”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人已经渐渐散去,君宛清的眼前,只是浮现出在御赐着皇家学堂的金匾下,无数学子举着圣贤书的样子。
  “清儿。”拉住了君宛清的手,周敬莛有些无奈的感觉。
  回过神,看着周敬莛,君宛清问道,“怎么了?敬莛,你也帮着我想想还能办些什么呢。咦?人呢?怎么人都没了?”
  周敬莛更是无奈一笑,“好啦。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回去吧。”
  点了点头,君宛清一脸满足的挽住了周敬莛的手,一边往云影山的方向走去,一边念叨着,“恩。好啊。回去我们再慢慢想。你说还能办些什么呢?皇家戏院?皇家……”
  知足
  秦淮。君子山庄。
  自从李元华赐了秦淮御匾之后,秦淮的生意便一天好过一天。君宛清虽然没有在秦淮中做事,但每天听卫诗若说着那些新鲜的事情,也觉得十分的欢喜。
  这日,卫诗若用过了早膳便下了山去。君宛清便留在山庄中捣腾些花花草草,美曰其名是陶冶生活情操。
  “清儿,你这些天在弄的是什么花呢?这味道可真好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而不腻的味道,在这样的早晨,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刚浇过了水,君宛清在花的上方搭了一个小小的架子,边是说道,“这叫玉兰花。花白如玉,花香似兰。它本是落叶乔木,又属于深根系的植物,我便在它发芽之后,花开之前将它移入盆中。随着新梢的生长,它便可以随时进行蟠扎,扎成弯曲姿态,不让它再长高。也正因为玉兰是深根系的植物,久居盆中,容易长势衰弱,这样才能花繁、花艳。如今才只是长出了花蕾,待它真正开了,那才叫芳香宜人呢!”
  周敬莛淡淡的笑了笑,努力的记住这个味道,又按着君宛清说得,在脑海中勾画出了一朵小巧的白花。花白如玉,花香似兰。
  没有再听见周敬莛的声音,君宛清便也微微一笑,继续摆弄着玉兰,“玉兰花喜欢阳光充足和湿润的环境,正好这儿避风向阳。如今正值花前,我只管每日给它充足的水份和肥料,这样等花开的时候,才会花大香浓。”
  淡淡的幽香,格外的惹人沉醉。如今,真的只是花蕾吗?周敬莛不禁怀疑,待它开花,又会是怎样的场面。只可惜……
  突然,周敬莛只觉得双眼一阵刺痛,微皱着眉,紧闭双眼,转过身去。他不知道这已经是几日来的第几次疼痛了,他不想君宛清为他担心,每次都是背过君宛清默默忍受着。很快就会过去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周敬莛却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敬莛,你怎么了?”察觉到周敬莛的不对劲,君宛清担心的问道。
  回过头的时候,周敬莛已经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没事啊……”已经习惯了黑暗之后,眼前却突然变得光明。他看见了?虽然只是模糊的身影,但他的的确确是能看见了。
  “你到底怎么了?”见周敬莛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君宛清走到了他的身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他看见了,他看得见君宛清担忧的神情,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摇了摇头,淡淡笑着,将君宛清搂进了怀中,“清儿,我没事。真的没事。”
  
  数年之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子门生周敬翎,在今科科举中文才武略皆胜过他人一酬!现封其为今科状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固霞长公主李宛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又已到适婚之年,赐婚与今科状元周敬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善王周敬莛,为国为民,几年来贡献颇多,今特封其为和硕亲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长公主李宛婷,忧国忧民,深解朕心。封此生辰之日,指婚与和硕亲王!”
  四道圣旨下了之后,茗鸢宫中,一时热闹非常。
  数月前,君宛清和周敬莛便回了宫,准备等大婚之后,再定居君子山庄。如今,周敬莛的眼睛也已经全好了,加上大婚,两个人之间,除了甜蜜,便再没剩其他。
  “宛婷,莛公子。”有些沙哑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两人转身看去,来得人,正是今日一同被赐婚的李宛平和周敬翎。
  “哥。”周敬莛的声音有些冷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再次看见周敬翎时,竟然会如此的陌生。
  李宛婷只是对周敬翎微微一笑,待他们进屋之后,又拉了李宛平走出了茗鸢宫。该留给他们兄弟两人一个谈话的时间了。
  有些感激的看着李宛婷,周敬莛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但那次,他的双目失明,看不见,也少了几分尴尬,如今他能看见了,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敬翎。
  “莛,柳儿是个好姑娘。她虽然骗了我们,却也是有苦衷的。我和她终归无缘,希望你们能够幸福。至于你,我只能抱歉。如今虽然你的眼睛好了,我却还是会觉得内疚。莛,不要原谅我,我不是个称职的哥哥。”周敬翎苦笑着。
  “哥。不管怎样,我们是亲兄弟。”这一刻,周敬莛才突然想明白了。搁在他们兄弟之间的,一直不是女人,而是心。他们从来就没有坦诚相对过,直到今天。
  与屋内两个兄弟相比,门外的李宛婷李宛平姐妹则更显得沉默。
  李宛平如今也可以开口说话了,虽说声音显得十分的沙哑。太医也说了,除了必要,在全好之前,还是要避免说话。李宛婷也是想到了这点,只是陪着她四处走走,却不言语。
  “二位公主!”身后,传来了路服的声音。转过身,只见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到了她们二人身前,才行了个礼,顺了口气,开口道,“二位公主,皇上让奴才来问句话。再过十日,便是一个黄辰吉日,虽说皇上万分不舍两位公主,但公主能找到自己的归宿也是一件好事。皇上说,若是两位公主不反对,便在那日一起出嫁?公主们意下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自是应允。回过头,也正看见自家夫君站在茗鸢宫的门口。遥遥相对。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生活,也其实就是这么简单。有时候,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淡定,便好。
  --------瓦-----是-----完-----结-----的-----分-----割-----线--------
  以下不属于正文
  小风的心情现在相当的激动`…… 本来这些话是要放在“作者有话要说”里面的。
  不过放在那里面被WS的几率比较大,所以就斗胆放在这里了……
  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本文完结了…… (不过后面还有4篇的番外,现在才完成一篇,其他三篇以后会慢慢写,但是本文状态会先改为“完结”)
  谢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的陪伴`……
  每天看着点击和积分的变化…… 小风真的是很感动,也很激动……
  至于收藏和评论,其实小风很在意呢。不过,说句实话,我是觉得,留不留评,收不收藏,重要的是读者大人的想法……
  所以,在这,小风只能说,每一位打了评的读者大人,你们的评,小风都认真看过了。有些没有回复的,不是小风不在乎,而是小风回复无能了。
  每一位收藏《公主》的读者大人们,小风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小风在此忠心的谢谢你们`~
  最后说一句:
  各位,小风爱你们……
  番外一
  我叫李宛平,我的母妃是米朝的谢昭仪,而我,是米朝的公主。虽然,父皇没有给我任何的封号。
  父皇有众多的嫔妃,除了已经仙去的皇后娘娘,母妃算得上颇受父皇宠爱的妃子。为此,我常听见辰贵妃在背后说我母妃是个只会媚惑父皇的狐媚子。
  辰贵妃,位居从一品。但因自从十二年前皇后仙去后便再无立后,她便顺势成了掌管后宫的人。大家不说,可心里都明白,辰贵妃并不受宠,她能当上贵妃,只是因为她是大皇子李元明的母妃。
  
  米朝二十四年十二月。
  这几日,我越发感到了不安。
  父皇已经好几日没有来母妃宫中了。母妃的脸色也变得很是憔悴,还不时感到恶心。我本想替母妃去请太医来,却被母妃拒绝了。
  这一日。没有宫娥的陪伴,我独自一人走在宫中,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一处我从未来过的宫殿。
  这里不与任何宫殿相连。独立,且又格外的大气。
  茗鸢。
  就连匾牌上的两个大字都显得十分的富气。
  但奇怪的是,这个宫殿门口,却没有侍卫的把手。
  “思菊!你别闹了,快把花给我!”女子欢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我连忙躲到了一边。只看见茗鸢宫的宫门打开之后,从里面出来了两个模样俏丽的女子。前面拿着花的女子穿着娥黄色的衣裳,后面一个穿着兰色的衣裳的女子紧紧跟着她,嘴里还念叨着,“你这妮子,快别闹了!我还得给主子送去呢!”
  原来她们两个也是宫娥呢!我真好奇,身边的婢子都这么美,她们的主子又会是个怎样的佳人……
  这个答案,我很快就知道了。
  米朝二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
  这一天,我知道了茗鸢宫的主子是谁。她是故皇后的女儿,刚刚被父皇封为镇国公主的李宛婷。
  也是这一天,我的母妃死了。因为镇国公主而死的……
  在母妃死前,父皇夺了她昭仪的封号,还让她搬到冷宫去。现在,母妃是不用去冷宫了,可我,也没了去处。
  晚上,我去了茗鸢宫,躲在门后,看见了那个镇国公主。
  她果然很美,而且天生带着一种贵气。一颦一笑,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女娃,反而十分的有韵味。
  “皇上,公主真是像极了皇后姐姐!有公主在,臣妾就像是又见到了皇后姐姐一般呢!这么精巧的人儿,皇上怎么舍得藏了十二年呢!”辰贵妃一脸的谄媚,话中,满是对那个镇国公主的赞扬和吹捧。
  而那个公主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应道,“父皇的贵妃娘娘可真会说笑呢。若是本宫真的像极了母后,今早娘娘怎么就没有认出来呢!”
  好一个镇国公主!我知道辰贵妃的性子,她样貌平平,也没有聪明的才智和手段,但她却好嫉善妒,最易记恨别人。如今镇国公主这样驳了她的面子,她该有多恨她呢。
  只是,我没有想到,辰贵妃却是讨好般的笑着,“哪是臣妾说笑,明明是公主开臣妾的玩笑呢!臣妾是见公主十分的美貌,又一直不知皇后姐姐竟还有这么个女儿,才一时口误。公主可千万别见怪,日后若是有什么事,只管与臣妾说来便是!”
  心中一阵莫名的悲伤。当初,母妃为了讨好辰贵妃,可是费尽了心思。辰贵妃也因为母妃是父皇身边得宠的妃子,也对母妃十分的要好。可如今,她不仅对母妃的死毫不过问,甚至像个没事的人一般。那一刻,我虽然知道母妃是因镇国公主而死,但我却对镇国公主没有半点的恨意,反而,真正让我恨的,是那个满脸虚伪的辰贵妃!
  我回了宫,回了那个已经没有了母妃的昭仪宫。
  剩了半碗的汤药已经没有了温度,如同贵妃椅上的母妃,虽然依旧保持着苦涩的笑颜,却已经没有了体温。
  谁都不知道母妃已经故去。他们的心中,只剩下那个在茗鸢宫中的公主。我取过一条毯子盖在了母妃的身上,看过去,便如同母妃还健在,只是睡去了一般。
  日后想起来,我只觉得惊讶,那时的我,面对母妃的遗体,却没有任何的恐慌和悲伤。
  
  米朝二十五年。
  母妃死后,我依旧搬去了冷宫。虽说没有了宫娥的伺候,我却也因此学会了一些基本的生活能力。
  而这一年,仅仅只是两个月的光阴,却也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
  年初,妍淑妃的女儿贤灵公主晋为誉歆公主,并指婚下嫁于敌军周涵王。妍淑妃也因此被晋为皇贵妃。米朝与周军之间必然需要一战,但父皇却依旧拿了他的女儿作为延缓战争的筹码。知道这消息时,我有些暗喜,妍淑妃生性淡漠,不如母妃惹得父皇怜爱。若母妃没有故去,怕是此时,嫁给周涵王的将会是我。母妃亡了,父皇或许也早便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只可惜,这场战争,最终还是在皇贵妃和誉歆公主故去之后上演。
  在战争中,我看着那些奴才,宫娥一个个疯了似得逃命,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
  冷宫不冷,冷的是人心。人心冷了,死活又有什么差别?
  这两个月,我以为已经看淡了。所以当我看见那些人为了活命而奔跑时,觉得可笑,觉得无奈。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看淡。当我换上宫娥的服装时,我才发觉。我没有资格笑他们惜命,我没有走,但我的伪装,也是为了活命。
  
  涵朝二年,三月十五。
  我装成婢子留在宫中已经有一年多了。这一年,我真的成了婢子。好在当初在冷宫时已经改去了娇嫩的公主病,虽说每日的事有些多,却还是能坚持到了现在。
  这一日,是涵朝的荣誉女将军文欣与九品文官乔生成婚的日子。我混在了给女将军送婚礼的人中终于离开了皇宫。
  从小到大,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离开皇宫。
  没有奢华的宫殿,有的只是最普通的砖石房。没有侍卫宫娥,有的只是来来往往的百姓。
  “我出宫了?不用再回到宫里了吗?”我默默念叨着,有种想笑的感觉。但很快,我又不禁有些迷茫,出了宫,我该去哪呢……
  思考着,我随在人群中也向前走去。
  “姑娘,怎么一个人走着?”一个有些暧昧的男声从面前传来,我抬头看去,是一个相貌平平,却给人感觉十分玩世不恭的年轻男子。我直觉的向一边绕去,不想与他扯上任何的关系,但他却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依旧用那种暧昧的口气说道,“姑娘,怎么不理小爷我呢?我见你一个姑娘家,怕你会有什么危险,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
  感觉到腰上多了一件异物,低下头,只看见那个男子已经搂上了我的腰,“这位公子,请自重。”我用力掰开了他的手,小声说道。
  “果然是个佳人,连声音都这么惹人沉醉呢!”那个男子却没有丝毫的退让,反而在声音中多了几分玩味。
  “话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位公子便是处在这样一个境界了吧。”身边又传来了另外一个甜蜜的女声,我向说话的人看去,不禁愣住,是她,镇国公主,李宛婷……
  见到李宛婷,那个男子的脸上又出现了一丝轻浮的表情,“哟!看来小爷我今天艳福真是不浅呢!”
  李宛婷冷哼一声,笑道,“公子你无病无灾,四肢也都健全着。怎么就不去考取功名,为百姓出力,反而在这打诨。”
  李宛婷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那个男子回道,“呸!你个丫头知道什么!朝廷不顾百姓的生死,改朝换代也好,昏庸无道也好!什么社稷,什么百姓,干我屁事!他们当权的可以鱼肉百姓,就不准小爷我享受人生?”
  我不禁愣住,虽说这个公子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他的话却是有些道理的。当官的不为民作主,他只是一个百姓,又能做些什么呢?转头看向李宛婷,只见她也是一脸的淡漠,估计也是因为他刚刚的话。
  但那个公子并没有再与我们纠缠,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我这才又转向了李宛婷,“多谢公主相救。”
  久久没有听到李宛婷的回话,我抬起头看向她,只见她一脸的警惕和怀疑。想起我刚刚的话,才明白她大概是因为那个称呼才感到了疑惑吧,“公主,许是你不认得我,宛平的母妃,是谢昭仪。”
  
  如今想来,那日,若没有与李宛婷遇上,或许我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太子李元华夺回皇权以后,将国号改为祥。我也被他封为固霞长公主,重新搬回了母妃曾经住过的已经改名为初霞宫的昭仪宫。甚至嫁给了考为状元的周敬翎.
  这一刻,我突然有些迷惘,但我却明白了,就像李宛婷曾经说过的那样,治国安邦是男子的事,但并非就与女子无关。失去了的,得到了的。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这样,我便会努力的活下去。不是作为母妃的女儿,而是作为祥朝的固霞长公主,作为敬翎的妻子。
首页 上一页 共18页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