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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与文化哲学

_5 (现代)
  艺术批评是批评家以个人的身份为社会大众代言,它要求批评家具有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理论勇气。高度的社会责任感使批评家能够保持对特定社会问题的热情关注,而理论勇气则关乎批评家能否提出新的理论观点、生发独特的见解。
  西方社会20世纪初围绕着社会背景这一中心进行了的社会、历史批评,作品生成时的社会和历史环境是其考察的重点。从作家出发的流派主要有表现主义、象征主义、精神分析学等,他们关注的焦点是作家的生平、思想等。
  20世纪西方文论一方面以创作为中心向以作品为中心转移,另一方面就是开展了以读者对作品的接受为中心的文学研究。此时关注的焦点就变成了读者所在的历史背景,或者说文本“再生产”时的环境。德国的接受理论和美国的读者反应理论都把批评的视线转向读者。
  历史进入70年代以后,西方文论从总体上发生了又一次重大的方向性转变,那就是回归到社会、文化、历史批评,即重新对文学进行所谓的“外部研究”。就文学批评本身而言,它不再是单一的文本结构的分析或语言修辞的解读,而是一个不断发展的文化创造活动或文化创造过程。
  文化研究关注的是文学作品或文学现象的大背景或作品背后的东西,即文献特征,而不关注作品的艺术世界、想象、感情、意境等。因此不能不看到,文化研究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局限。
  文化研究并没有排斥传统的文学理论研究,只不过试图将文学研究的诸种方法也用之于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文化现象而已。由于消费文化在大都市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因此文化研究的影响力也就与日俱增了。
  从历史上看,文学批评的视野是十分开阔的,既有伦理学的、政治学的、社会学的视野,又有心理学的、语言学的、符号学的视野,眼下又多了一个文化学的视野。每一种视野都意味着一种批评方法,或者说,每一种批评方法都只是一个视野。视野无所谓新旧,关键是要在视野所规定的方法与作品的审美性之间找到深切的联系。
  作为一种批评方法,文化批评固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和现实价值,它在启迪人们的心智方面也能够发挥其他批评方法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批评实践表明,宏观的文化批评必须与微观的审美批评相结合,而且必须是在具体的审美经验、对作品文本的具体的审美感受的基础上展开宏观的文化批评。
  艺术的价值
  艺术具有反映生活、传播文化、社会教育、娱乐等多种功能,与艺术的不同功能相对应,艺术同时也具有不同的价值。艺术的社会价值,一般可概括为认识价值、教育价值和审美价值。但从根本上说,审美价值是艺术价值的基石,认识价值和教育价值都是通过审美价值来实现的。对于艺术来说,没有审美价值,其他的各种价值即使有,但也不再是艺术的价值。
  艺术还具有经济价值与社会文化价值。艺术的经济价值有助于社会经济、文化产业的发展。艺术的社会文化价值有助于不同主体、阶级、民族的交流与团结,也有利于提高民族与国家的社会凝聚力、主体认同感、归属感。
  我们必须将艺术作品的历史文化价值、经济价值与艺术价值区别开来。衡量艺术作品的价值,不能以艺术家的名气大小,以及艺术作品的历史价值、经济价值大小为标准。而必须以艺术作品的内容、形式为基础,以人民的生活实践为客观标准,实事求是的评价。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同一作品的艺术价值往往随社会发展而下降,而艺术作品的经济价值、历史价值却是不断提高的,这掩饰了艺术作品的艺术价值。而且新的艺术作品与艺术形态出现时,社会对其的艺术价值有一个认识过程,所以准确评价艺术作品的价值是困难的。
  艺术的社会价值具有主观性和差异性,同样的艺术作品对于不同主体的价值并不相同。有些人认为是经典的艺术作品,另外一些人可能会不屑一顾。对一个人有重要影响的艺术作品,也并不一定非得是艺术经典,或者是大部头的作品。有时候一些很小的艺术作品、故事就能够影响人的一生。
  优秀的艺术作品不仅能够在当时的社会之中具有积极的社会价值,而且它们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也能够产生积极的社会价值。比如说,莎士比亚的戏剧作品不仅仅在当时的社会时代具有艺术价值,对于现代社会而言,同样也具有艺术价值。
  艺术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一种人类特有的精神现象,它的价值是精神性的而不是物质性的,是社会性的而不是自然性的。他不是直接作用于社会生活,而是通过影响人的思想感情进而影响社会生活进程的。
  艺术的作用从方式上讲是内在的、情感的,不是像政治理论或道德观念那样对社会实践具有指导性和规范性;从内容上讲,艺术不是简单地传达某种是非观念,或直接惩恶扬善,而是立足于对优美高尚的思想感情的表现,肯定现实人生的价值和意义,通过对美的追求和善的高扬,来陶冶性情,塑造灵魂。可以说,帮助人们懂得按照美的规律去创造生活,才是艺术功能的真正含义。
  所以,对艺术功能的精神性特征需要把握两点:第一,艺术作品应满足人的审美需求,如果急功近利地把艺术当成政治及其他意识形态的工具,就会丧失艺术的本性。第二,艺术应给人以精神享受,而不是感官刺激。那种淫秽、寻求感官刺激的作品,迎合的是庸俗的低级趣味,这是与艺术的崇高品位和作家的社会责任背道而驰的。
  艺术的娱乐、认识、教育等价值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不能脱离价值整体去片面强调某一种价值。过去我们过于强调艺术的认识价值,或过于强调艺术的教育价值,甚至政治价值,现在又过于强调艺术的娱乐价值,将艺术当作精神快餐,这些都是片面的、错误的。
  艺术的整体价值应当从艺术在实践过程中对社会历史的总体效果去考察,看它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不因一时一地的议论而定是非得失。有的作品一时热门,读者趋之若鹜,但整体效果不好,很快就会被冷落;有的作品则可能一时默默无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价值会产生时空增值,甚至历久弥新,代代相传,其功能价值将具有“永恒的魅力”。
  艺术的社会价值是持续性的,渐渐起作用的。艺术作品其价值在于熏陶感染,是不带任何强制性地起价值。它通过长期的点滴渗透和潜移默化,对人的思想、感情、心灵、性情、品格、情操等产生渐进式的影响,达到“育人”和“化人”的效果。
  而这种效果一经产生,就可以比较稳定和牢固,因而不能把艺术的价值看成立竿见影,去追求一时的轰动效应和眼前功利。艺术社会价值的持续性使它能历久不衰,不仅对一代人起价值,而且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它的潜在价值会不断发挥并获得新的含义,对不同时代的人们产生不同的价值,这就是为什么优秀的艺术作品具有永久的魅力的原因之一。
  最后还应看到,艺术的社会价值是有限的,不能夸大。人对艺术的需求,是因为主体的主观需求是无限的,而具体生活实践是有限的,主体的实践无法全部满足主体的各种需求。艺术可以暂时满足主体的主观理想,但是这种满足是短暂、虚幻的,并不能取代客观实践的价值。所以艺术的价值是有限的。
  艺术既不能代替别的意识形态的价值,也不能代替物质力量的价值。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它同别的意识形态一样,“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作为上层建筑的一部分,它不能凌驾于政治之上,也不能代替其它意识形态对经济基础起作用。它的价值只能在它本身的特点所可能产生影响的范围内发生。忽视艺术的社会价值是不对的,但夸大艺术的社会价值也是片面的,都不利于艺术社会价值的正常发挥,也不利于艺术创作的进行。
  还应该看到优秀的艺术具有积极的社会价值,而庸俗的艺术具有消极的社会价值。艺术的社会负价值包括盲目追星现象、成瘾现象、诱导犯罪现象、促进迷信思想、非科学思想的传播等等。我们一方面要通过艺术批评促进优秀艺术作品的发展,抵制不良的、庸俗的艺术创作。另一方面还要通过艺术的分级制度进行社会控制与管理。
  艺术的分级制度是对艺术的一种社会控制手段,它是一种内容分级和限制性分级。这是因为艺术对不同社会主体的影响具有区别,特别是青少年对于艺术缺乏鉴别、判断能力。青少年的身心都不成熟、稳定,在社会中处于弱势地位,容易受到社会不良艺术与文化的影响,所以必须限制青少年的接触不良艺术与文化。
  艺术的认识价值是指人们通过艺术欣赏活动,可以更加深刻地认识自然、认识社会、认识历史、认识人生。由于艺术具有反映与创造统一、再现与表现统一、主体与客体统一等特点,往往能够更加深刻地揭示社会、历史、人生的真缔和内涵,具有反映社会生活的深度和广度的特长,并且常常是通过生动感人的艺术形象,给人们带来社会生活的丰富知识。优秀的艺术作品往往被称为“社会的百科全书”,称为“形象的历史”。
  一般说来,艺术作品反映的社会生活愈广阔丰富,愈生动逼真,愈深刻有力,就愈具有认识价值和思想资料价值,认识价值也就愈大。
  但是我们不能将艺术的认识价值估计过高,知识性毕竟不是艺术存在的必要条件。在认识自然现象方面,艺术没有自然科学那样严谨和系统;在认识社会、历史方面,艺术也不可能像社会学、历史学那样确切、全面、深刻。
  艺术不以传授知识为目的,而更重要的价值却在于开启人们的智慧,在感性层面去激发,并极大地提高和发展人类的感知能力,想象能力,直观洞察力和创造力。缺乏想象和直觉艺术活动就根本无法进行,因而艺术活动,无论是创作还欣赏,都是培养和发展想象能力与直觉能力的最佳途径。
  而想象力与直觉在科学研究中又是至关重要的,爱因斯坦就认为:“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因为知识是有限的,……想象力是科学研究中的实在因素。”他的研究方法在本质上也被认为是直觉的、想象的。在艺术活动中,想象和直觉高度活跃,能冲破知识文化的陈旧规范,穿透时空限制,以生动鲜明的意象弥补抽象思维所常有的偏狭,以丰富深刻的情感弥补理性思维所常有的单调,从而增强人们的精神生产能力。
  更重要的是,在艺术活动中,主体是完全按照自己内在的可能性进行活动的,故从根本上消除了压抑感,释放出潜在的能力,达到自由创造境界。此外,艺术还能鼓起人们探索真理的热情,刺激人们的创造欲望。总之,艺术能极大地解放人类的精神创造能力。
  艺术的教育价值。主要指人们通过艺术欣赏活动,受到真、善、美的熏陶和感染,思想上受到启迪,实践上找到榜样,认识上得到提高,在潜移默化的作用下,引起人的思想、感情、理想、追求发生深刻的变化,引导人们正确地理解和认识生活,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艺术的审美教育作用,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艺术作品,使读者感受与领悟到博大深厚的人文精神。
  艺术审美教育作用的特点是“以情感人”。以情感人的方式,是艺术教育与其他教育之间最鲜明的区别。艺术作品总是灌注着艺术家的思想情感,通过生动感人的艺术描绘,作用于欣赏者的感情,使人受到强烈的感染和熏陶。所以,艺术的教育作用决不是干巴巴的道德说教,更不是板着面孔的道德训诫,而是以情感人、以情动人,通过艺术强烈的感染性,使欣赏者自觉自愿地受到教育。
  艺术的教育价值,一般来说,主要看其倾向的性质。只有进步的倾向性,才能助人向善,引人向上。一个作家思想愈高尚、情感愈纯粹、境界愈开阔,对生活的说明和评价愈正确、深刻,他的作品的教育价值便愈显著、愈有效。
  艺术的审美价值。通过艺术欣赏活动,艺术能够使人们的审美需要得到满足,获得精神享受和审美愉悦,愉心悦目、畅神益智,通过阅读作品或观赏演出,使身心得到愉快和休息。物质产品是为了满足人们生存的需要,精神产品则是为了满足人们心灵的需要。艺术作为一种特殊的精神产品,正是因为它能给人们带来审美的愉悦和心理的快感。
  艺术审美价值的另一个作用,是使人们通过艺术欣赏得到积极的休息,从而以新的精力去投入新的工作。西方现当代心理学的许多流派,都十分重视艺术对欣赏者深层心理的渲泄作用或净化作用,认为艺术可以使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受到压抑或无法实现的情绪、愿望、期待、理想,通过艺术创造的想象世界或梦幻世界得到完成和满足。
  由于人的认知系统和意志系统的干预,人的情感并不能自然而然地得到表现,这就是所谓“压抑”。“压抑”过多,心理就会失衡。在现代社会中,对人的情感的压抑越来越严重,这是导致人“异化”的原因之一。它使得人们的情感趋向淡漠,人与人之间只有工具性的交流,操作性的交流,而缺乏情感交流。因而,人们必须寻求适当的表现方式和表现空间,使被压抑的情感被激发并释放出来。
  艺术,就是一种最恰当的表现和释放方式。艺术能将人的情感按一种合目的性、合规律性的方式即审美方式,有序地激发出来;它把人的心灵带入到一种仪式化的活动过程当中,通过宣泄与体验,使过分强烈的情感得到疏导和转化,从而使情感系统、认知系统和意志系统统一和谐起来。
  其次,艺术世界的广大和复杂,使接受艺术的人扩大了生活视野;他们在实际生活中无法接受的种种生活场面,在艺术体验中得以经历,充分地享受到一种高度密集而又多样化的情感体验,从而使自己的情感世界也变得丰富起来。
  而且,在艺术世界中,我们能意识到人类在情感生活中的相通与一致,自我与他人之间的界限在审美感受中会逐渐消失,能产生一种“认同”的情感。在这种情感中,自我能生活于他人的精神之中。这样,自我与他人的情感就能得到沟通,交流和理解,从而使社会群体成员之间在情感上和谐起来。
  更为重要的是,艺术提供的社会情感的信息,是经过优化处理了的;艺术所激发的情感,是和审美理想相统一的。这种情感摆脱了自然情欲的束缚,甚至种种消极和负面的情感也被升华为一种高级状态,这就是常说的“净化”。而且,艺术中的情感所具有的理性深度,能使人们产生审美领悟,即在感性体验中,获得一种超感性的东西,这不一定导致理性思考,但却能导引情感,使之趋于价值定向。人们在欣赏了优秀艺术作品后,常感到自己的灵魂更加高尚,周围的生活场面也更加美好,就是因为情感得到净化的缘故。
  艺术正是通过心理宣泄和艺术实现功能,释放了压抑的生理、心理能量,弥补了现实生活中情感体验的不完满,提高了人们的精神追求,满足了人们的多种多样的需要,从而实现性情的陶冶和心灵的净化。
  艺术的认识价值、教育价值和审美价值是统一的。任何艺术的社会价值都不是单一的,既不能以认识价值或教育价值来代替审美价值,也不能把审美价值只看成是单一的价值。当然这三种价值在具体作家的具体作品中结合的状况不一样。有的作品某种具体价值可能更突出或较淡薄,但仍然是三者的结合。从根本上说,艺术的社会价值也就是艺术高度的真实性、进步的倾向性和较为完美的艺术性的综合价值。
  美育不等于艺术教育,但艺术教育是美育的主要方法和中心内容。美育的种种性质、功能、特点在艺术美育中得到最充分的体现。艺术美在美育中举足轻重。反过来,艺术美的诸多功能也集中体现在艺术美育之中。在当代社会生活中,随着文化水平的普遍提高,不管从事什么职业,人们对艺术都有着越来越大的兴趣,他们需要在艺术天地中充分发展个性和恢复人性的完整,防止心理失衡和人格的分裂,提高生存的价值感和意义感。因而,艺术美育将会越来越重要。
  艺术文化是审美文化的核心与规范形态,它对审美文化的发展起着主导性的价值,人类审美意识的完善和个体审美心理结构的建立,直接依赖于艺术的导引。艺术美唤起欣赏者审美体验的过程,就是他的审美能力提高的过程;欣赏者面对艺术品展开审美想象的过程和逐渐直觉领悟到艺术品的内涵的过程,也就是他的审美能力逐渐发展起来的过程。
  艺术教育作为美育的核心内容,它对人们道德的完善和智力的开发也将产生深远的影响,它可以丰富人的想象力,发展人的感知力,加深人的理解力,增强人的创造力,培养全面发展的人。
  艺术教育的目标:
  一是普及艺术的基本知识,提高人的艺术修养。艺术修养是人的文化修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人文精神的集中体现。现当代社会中的人,必须具有较高的文化修养与艺术修养,才能适应社会的发展与时代的需要。
  二是健全审美心理结构,充分发挥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艺术教育之所以在整个教育中有着特殊地位与作用,就是它可以培育和健全人的审美心理结构,培养人们敏锐的感知力,丰富的想象力和无限的创造力。艺术活动作为人的一种高级精神活动,能够极大地促进和提高人的思维能力。在艺术创作和艺术欣赏这种自由的精神活动中,人的创造力也得到充分的发挥。
  三是陶冶人的情感,培养完美的人格。列宁曾经说过:“没有人的情感‘,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由于艺术是审美情感的集中体现,因而,艺术教育对于人的情感培养与提高,有着特别重要的作用。历来的思想家、艺术家们,都十分重视艺术对于人的情感陶冶和净化作用,强调通过艺术教育来培养人们美好、和谐的情感和心灵,从而实现完美人格的建构。艺术教育作为美育的核心内容和主要手段,正是通过以情感人、以情动人的方法,陶冶人的情操,美化人的心灵,使人进入更高的精神境界,成为一个具有高尚情操的人。这既是一个人获得全面发展的保证,也是社会实现全面进步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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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七章 文化
  (起4D点4D中4D文4D网更新时间:2007-8-23 9:09:00  本章字数:24300)
  文化及其意义
  文化是一个地区、民族、国家的相对稳定的事物、心理与行为的总特征。文化是由历史形成的,不同民族有不同的文化,文化反映了民族的历史实践与历史认识。
  对文化的结构分析是多种多样的,有两分说,即分为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有三分说,即分为物质、制度、精神文化;有四分说,即分为物质、制度、风俗习惯、思想与价值。有六大子系统说,即物质、社会关系、精神、艺术、语言符号、风俗习惯等。
  本书主要采用文化的四分说,即文化的包括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物质文化是人类的物质生产活动方式和产品的总和,是可触知的具有物质实体的文化事物。制度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实践中组建的各种社会行为规范。行为文化是人际交往中约定俗成的以礼俗、民俗、风俗等形态表现出来的行为模式。精神文化是人类在社会意识活动中孕育出来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思维方式等主观因素,是文化的核心。
  在这些不同的文化形式之中,物质文化、行为文化是外在的、直接可见的,它们是文化的物质基础。精神文化、制度文化不是直接可见的,而是蕴涵于物质文化、行为文化之中的,必须通过意识的抽象概括才能够加以认识,它们是文化的上层建筑。
  文化按照形成的时间可以分为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按照地域、范围大小可以分为社区(村落)文化、地区文化、国家文化、国际文化。按照人群范围可以分为个体文化、群体文化、民族文化、世界文化。社会文化是不同文化层次与要素的多样性统一。
  一个社会的文化总是由许多不同的具体文化形式所组成的,这是由于社会之中总是存在着不同地区、阶级与民族的区别,不同的文化形式具有不同的内容,反映了不同的主体需要,形成了相对独立的发展过程。但是另一方面,各种不同的文化形式又通过社会的传播而相互联系,形成统一的整体。文化的发展是各种文化形式的相对独立发展与共同发展的统一。
  文化是不同文化形式的多样性统一,它们具有各自的价值与发展过程,夸大任何一种文化形式的价值必然形成文化的教条主义,否定任何一种文化形式的价值必然形成文化的主观主义。
  法兰克福文化批判学派夸大了意识形态对于社会文化的影响,认为人的心理、行为与媒介都受到意识形态的控制,而否定人的心理、行为与媒介的相对独立性与多样性,从而形成了一种社会文化的意识形态批判与异化理论,这是一种典型的文化教条主义。
  而后现代主义则夸大了社会心理层次对于文化发展的影响,他们否定理性主义与意识形态,夸大了文化的主体差异性,认为社会文化可以被主体任意的理解与解释,这是一种典型的文化经验主义、主观主义的思想。
  文化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它具有多方面的功能:
  文化传递社会经验,从而维持社会历史的连续性。人类社会优越于动物界的根本点,在于实现了由生物遗传机制向社会遗传机制的飞跃。文化是人类的“社会遗传密码”,它把社会和人本身按一定方式不断复制出来。
  文化由人所创造,人所创造的文化又反过来塑造人。文化的重要意义,就在于通过知识体系、行为方式等规范人的行为,使人有效地适应社会环境和人际关系,成为社会的人。文化造就每一代人,每一代人又创造和丰富着文化的新的形式,从而推动着人的发展,人是文化的存在物。
  文化有助于塑造与社会相一致的人,从而维护社会的同一性与和谐。文化使社会有了系统的行为规范,有了文化,人们便有了行为的标准。文化提供给人们判断对与错、美与丑、合理或不合理等的尺度和规范,使人们的行为有了可以遵循的依据。
  个人社会化的过程是通过学习生活技能和价值规范等得以实现的。人是在按照文化的要求与期望来塑造自己的过程中完成社会化的。正是由于文化的作用,才使一个生物人演变成社会人。文化的代际传承,使社会具有了历史稳定性与积累性。而文化在不同地域、民族、国家之间的传播促进了它们的共同发展。
  文化具有维护社会统一,协调、整合社会资源的功能。共享一种文化的社会成员能够相互认同,因此对于事物能够产生普遍一致的意见,这就为统一行动、步调一致、共同配合提供了自觉自愿的基础。正因如此,文化集合、解释着一个社会的全部价值观和规范体系。文化使社会形成一个整体,社会的各个要素之所以能联结成社会,是靠了文化的维系作用。
  社会上的各种机构、组织、规范、制度等文化要素形成一个整体的体系,各个构成部分互相依存,都从各个不同的侧面对社会产生整合的功能。在一个社会内,文化维持社会秩序的正常运转。正因如此,文化建设有助于良好道德风尚、和谐人际关系的形成,从而有助于社会的安定有序。
  尽管在现代社会,人类对理想信念等超越世界的关怀、对人生意义的寻求,受到了来自市场、社会理性化和世俗化等的消解,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已经不需要这种关怀和寻求了。人总是希望能踏在一块坚实的地基上,动荡的社会和文化,非但没有取消关于存在的形而上学问题,反而使这些问题变得异常尖锐了。
  文化体系由某种价值准则出发,从意义上支持某些活动、否定某些活动,给人类活动以规范,这是文化体系的功能。文化体系不仅是人们应付环境的产物,而且也包含着人们摆脱肉体和自然限制的超越价值。文化体系将至真、至善、至美作为最高追求;将人类基本生存状态作为自身的最高关注对象并建构人类的基本价值;把提升人类精神境界、润泽人的心灵作为其最终目的;克服社会活动的自发性、盲目性,限制社会出于狭隘功利目的对人的损害,从而维护人的基本权利;培养个体对人类存在和发展所应负的义务和责任感,超越于功利价值之上。
  文化是决定社会现象与社会景观的重要因素。比如过去常常认为经济、技术、地理条件是建筑和城市发展的决定因素。而美国人类学家阿莫斯·鲁波帕德认为文化因素是决定住宅形式的关键。他指出在同一个历史时期、相同的气候和地域条件下,希腊既有封闭式院落住宅,也有开敞式独立住宅;某些生活在地球极区的民族,并没有因为当地气候十分寒冷而建房抗寒;相反在炎热、潮湿的马来西亚,华裔却喜欢居住在中国传统的封闭式院落住宅里;欧洲人在一些居住在封闭式住宅更为适宜的地区,坚持居住在欧式住宅里,把生活方式以及地位、权力的象征性放到了首位。因此,与其说气候、地形等对住宅有影响,还不如说文化与住宅的形成和发展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
  文化作为各民族既得的思维传统,以一种潜在的惯性力量制约着人的思维过程,形成该民族特定的认识背景;文化还是各民族自我认识、自我意识的重要途径。此外文化还具有促进社会发展功能、娱乐消费等许多功能。
  文化的传播与比较
  文化的发展是在文化的继承基础上形成的。任何文化要成为先进文化,必须坚持兼容并蓄与改革创新。文化开放有助于不同民族的共同发展,但是由于文化本身的复杂性,并不是任何文化传播都有助于社会发展。因为社会文化是一个体系,即包含先进文化,也包含落后文化。文化传播的并不全部是先进文化,落后文化也会随之传播。而且文化的传播是在文化竞争条件下进行的,先进国家不可能将先进文化全盘相授。
  对文化的引进,必须建立在对文化的比较鉴别基础之上。文化的引进并不是要引进他国的全部文化,也不是为了引进文化垃圾。引进的文化必须适合本国的客观条件与国家利益。由于发展中国家自身缺乏对文化价值的鉴别能力,而容易受到外来不良文化的影响,所以更要自觉的引导、控制文化的引进,使之为国家发展、国家利益服务。
  在文化的传播上,要坚决反对绝对自由主义。自由主义者将文化的自由传播绝对化,不顾本民族、国家的实际条件与国家利益,而成为帝国主义的文化传道士。他们表面上是为文化发展而呼吁,实际上却在否定本国的传统文化,将先进文化与传统文化的矛盾绝对化,否认先进文化的相对性。结果必然导致民族传统文化的流失,也不可能建立符合本国实际情况的先进文化,而只能成为帝国主义的文化附庸。
  文化的比较是总结不同文化特征,推动文化交流与发展的重要方法。文化的比较包括不同民族文化的比较、古代文化与现代文化的比较等许多方面。但是一些人将文化的比较变成为单纯用西方文化批判民族文化,用现代文化批判传统文化,成为了文化霸权主义的走狗。
  那些文化虚无主义者与西方文化崇拜者本身对于民族文化与西方文化的价值并没有充分的认识,它们一方面将文化的优劣归之于经济的发达与否,另一方面又将经济、社会的发展归之于文化的优劣,进行循环论证。事实上,日本属于东方文化,但是仍然可以实现现代化,而一些南美国家属于拉丁文化,但是仍然只是发展中国家,所以用文化来解释社会现代化是错误的。
  从文化历史上看,西方文化在古代并不是一种先进、发达的文化形式。从现代文化的发展来看,西方国家发动了两次世界大战,可以说现代历史上最野蛮、最黑暗、最专制的事物都是西方社会中形成的。例如法西斯主义、种族歧视与屠杀、文化灭绝与掠夺等。不要忘了火烧圆明园的人是谁,不要忘了南京大屠杀。如果说侵略、殖民与毁灭也是最好的人性与文化,那么西方社会是当之无愧的。这些都说明西方文化并不是一种完美无缺的文化形式。
  文化发展既有连续性,也有突变,人们往往认为是传统文化蕴育了发达国家的现代文化,而实际上他们忘记了现代文化是通过暴力革命而得到承认的。也就是说现代文化与古代文化之间并不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因此认为发达国家的传统文化也是先进的这种看法并不正确。实际上发达国家的现代文化与古代文化已经大大不同了,所以不同国家、民族之间的古代文化的比较对于现代文化的意义并不大。
  产生西方传统文化的希腊、雅典本身不是最早产生资本主义的国家,至今也不是西方发达国家之一。同样作为罗马文化所在地的意大利也不是西方最发达的地方。这些事实说明文化的传统虽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传统文化的发扬与创新,这才是文化不断进步与发展的根本动力。
  另一方面夸大民族文化与历史文化的价值也是不对的。狭隘的民族主义者认为本民族的文化是唯一正确的,而其它民族与文化都是劣等的,歧视、否定其它的民族与文化。这些不利于不同民族与文化的平等交流,共同发展,是造成民族矛盾,文化冲突的重要原因。例如德国人对于犹太人歧视与压迫。
  传统文化是民族传统文化与世界传统文化的统一。我们常常看到许多讨论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发展的文章,他们将民族传统文化与世界传统文化割裂开来,这是不对的,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一种文化中心主义的思想。难道我们可以认为只有本民族的文化才是传统文化,而其它民族的文化就不能够成为传统文化吗?一方面我们作为一个民族必须要继承与发展本民族的文化传统,另一方面我们作为世界共同民族的组成部分,也必须继承与发展世界文化的传统。
  衡量一种文化是民族的,还是世界的,不能以文化的起源、创造者为唯一标准。因为文化具有可移植性,文化可以传播并为其他民族所接受,成为人类共同文化。许多民族的文化并不是由本民族创造的,例如西方的基督教文化与中国的佛教文化都不是原生文化。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些文化融入民族文化,成为民族文化的一部分。
  一种文化的开创者并不一定是这种文化的最大受益者,甚至文化的开创者会失落这种文化。例如印度是佛教文化的起源地,通过文化传播,佛教文化成为了一种世界性的宗教,但是在印度本土,佛教文化却没落了。
  文化的国际化,是先进文化与民族文化的统一,是文化自由与文化竞争的统一。文化的先进性是文化自由平等的基础。先进文化与落后文化不可能并存,也不可能平等。各国文化的平等是相对的。文化的平等并不是说各国文化是相同的,文化的平等是在文化相对优劣基础上的平等,是建立在文化的相互学习、共同发展之上的。
  同一文化在不同民族、国家的表现是不相同的,因为不同民族国家有自身不同的需求与社会条件。文化的传播、发展过程并不是单纯的用一种文化取代另一种文化的过程,而是文化的相互学习、相互适应过程。
  在文化的传播中,一方面是民族、国家要学习引进先进文化,另一方面是任何文化都要与民族利益、民族传统相结合。文化的相互学习、共同发展是克服文化冲突的根本方法。而限制文化的自由传播,共同发展,就必然会激化文化之间的矛盾,引起文化冲突、战争。
  不同的民族具有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文化之间具有差异与相对矛盾,但是不同的民族与文化之间并不存在根本的不可克服的矛盾,在不同的民族之间可以和平共处,在不同的文化之间可以相互学习,共同发展。认为不同的文化之间必然会形成矛盾与冲突,不同的文化是不可以共存的思想,实际上就是冷战的思想,就是文化霸权主义的思想。所谓的文化冲突理论,实际上是为帝国主义的强权政治和霸权主义而服务的,它不利于文化的国际交流与发展。
  通过文化的交流,可以打破文化的垄断,促进文化的社会流动,促进个人文化与社会文化的统一,促进文化的优胜劣汰。文化传播有利于社会文化的发展,但是它并不是社会文化发展的根本原因。社会文化发展的根本动力来自于人的社会实践与创新。仅仅依靠引进国外文化与继承传统文化是不可能实现文化全面持续发展,也不可能建设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社会文化的,而只能够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不能够独立自主。
  文化的发展
  文化的发展是文化的优胜劣汰,既要发展先进文化,又要批判抵制落后文化。对那些腐朽、反动、伪科学的观念与文化,必须旗帜鲜明的加以反对,只有这样才能为文化的发展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文化的发展过程可以分为形成阶段、传播阶段、文化竞争阶段与完成阶段。形成与起源阶段是社会主体认识到自身与社会的利益,并且通过适当的形式与方法表现出来的过程,它主要表现为个人对于文化的创造、创新过程。传播阶段是将个人的文化转化为社会文化的过程。文化传播与社会教育是统一的,它能够使更多的人认识到新的价值与行为方式。完成阶段也就是文化成为社会主流文化的组成部分,进而对社会规范与社会实践形成影响与改变。
  一种新的文化形成后,并不能立刻取代旧的文化形式,而必须经过不同文化之间的比较与竞争才能够取得优势地位。因为一方面新的文化必须经过传播才能为大多数人所掌握,文化的传播与教育需要时间。另一方面,旧的、传统的文化形态仍然能够满足社会的部分需求,这是传统文化能够继续存在下去的社会原因。只有主体经过比较,认识到新文化的价值,才能够自觉的拥护新文化。
  文化的发展与文化的创新是统一的。文化的发展并不是简单的对旧文化的否定,而是用新的文化取代旧的文化。单纯批判旧的文化形态并不能够实现文化的发展。而且文化的发展并不是一种文化完全取代另一种文化,而是不同文化共同学习,相互蕴涵,更加全面的发展。
  在现代文化的发展中,文化的多样性、个性日益突出,但是社会文化仍然保持了相对统一。这是因为公众文化的发展快于个人文化的发展,流行文化的发展快于传统文化的发展,综合文化发展快于文化类型的发展。
  公众文化克服了个人文化的主观多样性,形成了社会统一的文化体系,有利于社会的团结稳定。传统文化具有保守、滞后性,难以满足主体的需求发展,流行文化能够更好的满足主体的需求。主体需求发展越快,对社会流行文化的依赖性越高。电影、电视、小说等综合化的文化形态,是社会文化的主要形式,它们整合了不同的社会文化要素与个人文化,使社会文化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克服了文化的分散化。
  文化的发展是从贵族文化发展为大众文化,从保守封闭的文化发展为开放进取的文化。古代文化是不平等、封闭的,统治阶级垄断了社会文化,人民没有创造文化的自由,导致文化发展日益停滞。古代文化是相互封闭、敌对的,因为不同国家的统治阶级的利益是相互矛盾的。古代文化在教育传承上也是不平等的,封闭的。例如古代技艺往往是传子不传女,传内不传外。导致古代技术常常因为没有继承而失传。
  古代的精神文化与物质文化相对分离,文化礼仪与人的生活实践相脱离。古代文化反映了统治阶级的利益与要求,并不能真正反映社会的实际生活。中国古代文化以忠孝仁义为核心,但是由于社会贫困,生产力不发达,实际生活中贪污、腐败盛行,一出现天灾人祸,人民就流离失所,易子而食。“仁义道德”在当时只能是一种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能是统治阶级的社会控制工具。
  一个国家的国民文化素质与道德水平归根到底是由社会生产力、经济发展水平所决定的,没有发达的经济实力,而想建设发达的、先进的社会文化与道德,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一种空想。所以社会文化建设必须依附于经济建设,并为经济建设发展而服务,脱离经济发展的文化建设是不可能成功的。
  现代文化是开放、平等、自由的。现代文化的主体是人民,现代文化是不同民族文化的统一,是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统一。现代文化在教育上是开放、平等的,不同性别、民族、地区的人都能平等的接受文化教育,促进了不同文化的传播与共同发展。
  古代的传统文化是以社会道德与利益为核心的,忽视了个人的权力与需求。现代的大众文化是以个人自由与需求为中心的,它表现为文化的流行性与反传统性。许多大众文化具有快餐文化的性质,往往是一次性的,难以长期流行,只是作为一种文化要素存在于社会之中。现代文化的另一重要特征在于它是一种反传统的文化,是一种自由和创新的文化。对于传统的价值观进行解构。现代人往往用现代人的理念解读传统文化,例如“大话西游”的电影。反传统的实质在于现代社会多元价值观对于传统一元价值观的颠覆与发展。
  文化的发展是从低就业-低收入-低消费发展为高就业-高收入-高消费,虽然在当今时代,高收入-高消费的生活方式,对于环境还具有很大的压力,受到了环境条件、资源条件的束缚,但是从人的全面发展和科技进步的历史趋势来看,环境和资源问题终将得到解决。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人的自由和价值也在不断提高,高收入-高消费的生活方式将会成为每个人的基本生活方式。
  当然高收入-高消费的生活方式和文化模式是建立在高科技,高度发达的生产力基础之上的。高收入-高消费的模式实际上应该是高科技-高生产力-高就业-高收入-高消费的社会发展模式。
  现代社会的重要特征之一表现为人民社会自由的不断发展与政府社会责任、公共服务的不断发展。人民社会自由的发展是推动政府向服务型政府转变的主要力量。随着人的收入与素质的不断发展,人的社会自由也不断扩大,从而推动社会从生存型、温饱型社会转向了服务型、享受型社会发展。各种文化产业、服务型产业与服务型政府的出现是社会发展的重要标志。
  主体的社会自由的发展必然会改变传统的文化与生活方式,形成富有个性的、多样化的生活方式,会对传统的社会价值观与社会秩序形成挑战,甚至会导致社会失序现象。自由与开放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也是社会进步的重要标志。因此对于合理的社会自由应该加以决定,同时也要通过法律来规范与保障人的社会自由。
  社会自由的发展是推动政府从管理型政府发展为服务型政府的重要动力。面对主体社会自由的发展,我们不应该限制它们的发展,而应该通过法律来引导主体的社会自由,通过各种社会服务型组织保障主体社会自由的健康发展。
  文化的发展是建立在经济发展基础之上的,但是经济的发展并不等于文化的发展。文化发展的核心在于新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的形成与普及,在于经济、社会的发展推动人民群众生活质量的全面发展。因此文化发展与社会的民主、自由、公平是统一的,没有社会的民主、自由、公平也就没有社会文化的发展。
  文化的实质在于对于人的关怀与满足,文化的发展以经济、法制的发展为基础,但是经济、法制的发展并不等于文化的发展。文化的发展建立在社会公平之上,缺乏社会公平的社会发展,并不有利于社会文化的健康发展。
  社会的发展是政治、经济、文化的共同发展,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是统一的,但是也有各自不同的发展规律。政治体系、经济体系、社会体系的目标和规律不能替代文化体系的目标和规律。以政治活动取代文化活动只会导致文化领域的萎缩,“文化大革命”的历史教训已经充分地表明了这一点。
  文化发展有利于社会发展,但是文化发展并不是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社会的无限发展归根到底是由人民的社会实践完成的。先进文化对社会的影响,要通过社会传播、教育过程,才能为社会主体所接受,形成社会实践,推动社会发展。否则,就会出现文化与实践的脱节,文化发展了,而社会依然贫穷落后。
  文化的现代化是社会现代化的重要组成。社会的现代化并不只是工业化,而是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面现代化。重物质文明,轻精神文明,一手硬,一手软是不对的,必然会导致社会道德沦丧,影响社会的稳定发展。
  一方面文化现代化依赖于经济现代化,没有发达的生产力不可能形成先进的文化。另一方面文化对经济发展具有反作用。文化对于经济的作用主要是通过合理的消费观与科学的发展观、价值观。促进社会的协调、可持续发展。必须提倡适度消费与全面发展的文化,反对穷奢极欲的消费观,反对片面强调GDP发展速度的价值观。
  古代世界文化发展的特征表现为多元化发展、不平衡发展与文化封闭性。世界文化的起源是多元化的,而不是一元化的,在世界各地都存在各种各样的文化。当然这些不同的文化起源与文化形式在发展上是不平衡的,有的先进,有的落后,有的发展快,有的发展慢。
  古代世界文化具有封闭性,这是由于当时社会生产力与科学技术水平所决定的。随着历史的发展,在物质生产不断发展的基础上,不同地区与不同国家之间的交往增多,这种交往有和平的,也有暴力的。和平的交往,如横贯亚欧大陆的丝绸之路;暴力的交往,如亚历山大东征、罗马帝国的扩张、阿拉伯帝国的征服与蒙古人的西征等,对打破前资本主义社会的闭塞、促进东西方文化的沟通与交汇都起了重大的突破作用。但是在人类步入近代社会之前,这种文化的相对封闭性不可能完全改观。
  随着西方社会的文艺复兴与工业革命,西方出现了资本主义国家,成为了人类文化发展历史上的重要标志。资本主义社会极大的发展了人类社会文明,促进了世界文化的交流与发展。这一时期出现了相对频繁的国际文化交流,推动了国际共同文化的形成与发展,这是由于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必然导致对外扩张所引起的。但是这些过程同时也伴随着资本主义对内剥削与对外殖民的罪恶历程。
  以两次世界大战和冷战的结束为标志,世界文化的发展出现了社会主义与民族解放运动,进而形成了世界发展的多极化趋势。世界文化发展的多极化与世界文化的全球化、一体化和世界文化的现代化、工业化、信息化是现代文化发展的三个重要趋势,它们有力的推动了西方文化与非西方文化的交流、竞争与共同发展过程。
  文化变迁的原因
  社会文化变迁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1)环境和人口。人类的生活环境分为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前者是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基础,包括地理位置、气候、地貌以及各种自然资源,它们构成了人类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必要的物质资料,是生产力的要素之一。自然环境与社会生活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人类总是生活在自然环境之中,且自然环境及其变化对一地区的人口密度、人口质量、职业构成、社会结构、文化水平以及生活习惯都会发生直接的影响。
  当然,对人类生活影响更大的是社会文化环境。社会文化环境不仅包括政治制度、法律制度和经济状况、风俗、信仰体系、舆论、交往方式等各式各样的社会存在,也包括人们在征服自然的过程中所取得的一切物质成就,诸如生产工具、社区和房屋建筑、交通道路、园林绿化、水渠运河以及其他物质和文化生活设施。
  社会环境主要是指统治阶级的区别,因为统治阶级同时也是统治社会文化的统治者。环境条件与文化传播是文化发展的重要原因,但是决定文化发展的根本原因还在于社会文化实践,归根到底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创新推动了社会文化不断的发展进步。中国古代的朝代更迭实际上只能够改变社会的政治环境,它并不是中国文化发展的主要推动力。
  从一般的意义上说,自然环境和社会文化环境不仅为人类生活提供了必备的物质条件,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定了人们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同时还在某种程度上规定了某一民族的独特的人格与社会行为模式。
  人口也是社会发展的重要保证之一,是社会生产力的首要因素。人口数量的多寡、质量的高低、聚集的密度以及增长的快慢都对社会文化的变迁具有加速或延缓的作用。近代以来,随着死亡率的大大降低,大量增长的人口对社会形成了巨大的压力,并引发出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2)经济与技术。社会生产力和经济基础的变迁是社会文化变迁的根本原因。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常常将因经济与技术发展而导致的社会文化变迁称为产业化,有时也称之为现代化。经济发展给社会结构带来的变动主要表现在人口密度和社会流动增加、社会职能分化、社会组织的科层制化、权力民主化、生活水平提高,以及技术和社会文化知识的积累等。而现代化的主要因素也常常体现在这些方面。由于经济与技术的发展已经成为现代化的重要标志,并且对人们的日常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
  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们的生活与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我们不能就因此说科学技术的发现和发明一定会导致文化变迁。如果某项发明被社会所忽视、被埋没,它就不会引起任何文化上的后果。只有发明和发现符合社会的需求,为人们所接受与运用,才会成为文化的一部分,导致社会内部发生某些变化,甚至一连串的变化,进而推动社会向前发展,发生变革。
  (3)文化创新与文化传播。文化的进步不仅仅包括发现和发明,采用别人的文化也会导致文化发生变迁。对于先进的文化因素的借用,有时可以使一个社会跳越事物发展的某些阶段,或是社会的发展更快。尽管文化创新与文化传播是两个不同的文化发展过程,但两者之间的联系也是十分明显的。一个具有创新能力的文化一定会具有极强的文化吸收性,而一个具有吸收能力的文化同样也会富于创造力。
  外来文化中有精华当然也就有糟粕。因此,成功的文化移入应该是一个主动的有选择能力的动态过程。“全盘西化”的主张不仅不能真正带来我们的文化复兴,而且在现实的文化建设过程中也是行不通的。
  (4)价值观和行为模式。价值观是为一社会成员所共有的、用以评价其现实生活中的各种事物的根本观点。由于价值观在一个社会的文化体系中处在最高层次,因此它同前述几种变迁因素相比具有较强的稳定性。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过程就是指导人们的行为方式的伦理道德规范从宗教化逐步走向世俗化、合理化的过程。
  意识形态、价值观念是社会存在的反映,也会对社会存在起反作用。生产力的发展促使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的改变,但是改变了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通过指导人的行动,使人们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进行社会活动,去改变社会的各个方面,从而促使社会文化发生变迁。如我国五四运动以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传入,我国以它为指导,领导我国革命走上正确的道路,从而取得革命的胜利,人们从此当家作主,人们的社会地位、生活水平都发生了变化。
  社会文化变迁按社会变迁的方向,可划分为进步的社会变迁和倒退的社会变迁。进步的社会变迁是指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带来社会物质和各种社会生活水平的提高,有利于每一个社会成员的全面发展的社会变迁。反之,则是倒退的社会变迁。
  社会文化变迁按人们对社会变迁的参与和控制的程度,可划分为自发的社会变迁和有计划的社会变迁。自发的社会变迁指人类在很多方面对于社会变化的方向、目标和后果没有理性的认识,只是盲目地参与和顺从。有计划的社会变迁指人们对社会变迁的过程、方向、速度、目标和后果实行有计划的指导和管理。在现代社会中,绝大多数社会变迁都是有计划的社会变迁。
  社会变迁是多向性的。首先,社会进步不是必然的,也有可能出现倒退;其次,进化是沿着许多方向发散进行的,没有固定的阶段、路线和方式;再次,进化的模式是多样的,不同水平、不同形态的社会,具有不同的进化或发展形式。我们必须反对那种以西方发达国家作为唯一标准,以西方社会发展过程为必然过程的现代化发展理论,而必须走一条符合自身实际情况与国家利益的现代化道路。
  大众文化
  所谓大众文化,是指在现代社会中产生,以大众为其消费对象,通过大众传播媒介传播的文化产品。民间文化的创造与接受是同一个过程,民众既是创造者又是接受者,而大众文化的生产者和接受者则是分离的,现代大众文化已被纳入到了社会分工和专业化的轨道,生产者的目的是为了交换,消费者则一般不从事生产。
  大众文化是一种现代通俗文化。传统文化基本上属于精英文化,即由文化人创造,供文化人和贵族阶层欣赏的文化。现代社会是一个世俗化的社会,它的文化特色就是通俗化,特别是在今天,素以高深见长的“纯文化”越来越难以通行。通俗歌曲、武侠小说、卡拉OK等成为主要的大众文化形式。
  它是适应着人们消遣、娱乐的感性需要而发展起来的。它并不以思想性、现实性和社会性为要义,而是以娱情性、消遣性和休闲性为指归;不是诉诸思想、认识、理解而是诉诸快感、直观和情趣,带有游戏的性质。这种直观性、形象性使它带有了一种审美的质素。这也是当今审美文化研究兴起的原因之一。
  大众文化是一种大众消费社会的特殊产物,其明显的特征是它主要是为大众消费而制作出来的,因而它有着标准化的特色。现代大众文化的特征就在于主体的个性与文化的商品化、标准化是统一的。主体的个性正是通过对标准化的工业商品与标准化的文化商品进行消费而表现出来的。
  商品经济是大众文化的内在逻辑。大众文化不是指向艺术自身的内在审美价值,而是以外在的商业价值为宗旨,其文化的内容和形式取决于是否能够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这个标准。市场交换的法则促使大众文化追求经济利益的最大化,它力求吸引尽量多的消费者,对消费者趣味的迎合不仅取悦着大众,而且塑造着大众的审美趣味;使得文化产品的内容与形式趋向于某种同质化和大众化。
  在当代,大众文化已经成为庞大的经济产业,其产品受到市场导向的影响,其发展是由大众文化市场的需求来调节。时尚流行迅速是大众文化的特征,但其频繁更迭的背后是消费市场的更新。
  大众文化的意义和局限性都是显而易见的。大众文化提倡一种多元共生的民主精神,而反对某一种文化的自大独尊;它主张自由、宽容,而反对那种精英文化的贵族主义倾向。但是另一方面,如果大众文化只是遵从市场的法则,尽力迎合市场的需要和人的低级欲求,那么它也就异化了,在反对人被异化为政治、宗教、理性的奴隶时却异化成了金钱、欲望的奴隶。
  高雅文化是由知识精英创造的代表人类精华的东西,它们的融入对社会文化整体品位的提升具有巨大的引导作用。精英文化以其高雅性、超越性和批判性成为大众文化的制约力量,同时也成为人类的精神食粮,使人类保持自由的追求,避免沦为消费动物。
  大众文化的兴起和大众传播媒介的繁荣是统一的。大众传播媒介的一个巨大的功能就是消解了时空,当时空对于文化的传播不再构成障碍时,文化差别也就被抹平,一个由更多的人共享的大众文化也就应运而生了。
  在传统乡村社会,一个地域的文化往往难以成为其他地域共同体共有的文化。由于交通不发达以及社会缺乏流动性等原因,而导致的地域共同体的封闭性和稳定性,使各地域文化的区分也具有相对恒常性和稳定性的特征。
  电子媒体的技术成就在于它取消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现代传媒的远距作用,是通过一种媒介化的经验而实现的。典型的媒介是电子媒介,它可以把信息传递到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这就使远处的事件进入日常意识,对人们尤其是对见多识广的现代都市居民而言,遥远的事件也许和身边的事情一样熟悉,甚至比身边的事情更熟悉,它们被整合进个人经验的结构之中。
  电子媒介可以把经过商业化的文化生产机制加以大众化制作、改造之后的“地域文化”,进行远距离的传送,从而引起那些“不在场”地域居民的“共鸣”。不仅向不同地域的人们灌输共同的情绪和情感,唤起了不同地域人群的共同的感受性和共同的趣味,进而扩大了不同地域人群共有的经验领域,而且打破了特定地域的本土文化的限制,使人们的听觉和视觉延展到了不同地域的文化圈之外。
  在传统文化中,由于伦理的、社会的和文化的限制,不同的人中只能在规定的范围内接触特定的文化。而文化的媒介化,敞开了一个广大的开放性的公共领域,人人都有权利和可能去自由地接触这些信息。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文化进步。
  但它同时也带来了更加值得注意的问题。这突出地反映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媒介化的文化在传播方面虽然比传统文化扩大了许多,但在信息源上却更加垄断化了。第二,传播出来的文化信息,已经不再是原初的自然形态的信息,而是经过加工过滤的信息。显而易见,媒介化的文化的多元化实际上是一种“有限的多元化”,而对文化的自由选择实际上也是一种“有限的选择”。
  新的技术手段的发明,必然会给审美文化带来新形式。从电视到录音机,从卡拉OK到DVD,各种新花样层出不穷,纷至沓来。审美接受方式和消费行为的这种扩展,不断地丰富了主体的活动,在更多的方面满足主体的各种需求。
  技术不但比传统文化更大地满足了受众的欲望,它同时也在极大地提高受众的欲望期待水平。技术在解放欲望的同时,也在改变审美的目的。新的娱乐方式的发明,由于技术的帮助,正在消解传统的许多界限。比如,表演性的歌唱原本需要艰苦的训练和特殊的天赋,而各种新的声像设备的发明,已经缩小了演员和普通人之间的界限。借助于技术设备的鼎力相助,每个普通人,甚至完全不具备演唱天赋的人,也都可以唱出象模象样的流行歌曲。至于那些一夜成名的流行音乐歌星,则显然不必再象传统的声乐人才培养那样经历深造。技术的进步可以在相当程度上削平差异。当技术手段可以极大地改善和提高人的嗓音条件时,天赋和训练便显得无足轻重了。
  在今天,审美活动已经超出所谓纯艺术与文学的范围,渗透到大众的日常生活中。占据大众文化生活中心的已经不是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绘画、雕塑等经典的艺术门类,而是一些新兴的泛审美/艺术门类或审美、艺术活动,如广告、流行歌曲、时装、电视连续剧乃至环境设计、城市规划、居室装修等。艺术活动的场所也已经远远逸出与大众的日常生活严重隔离的高雅场馆,深入到大众的日常生活空间。可以说,今天的审美/艺术活动更多地发生在城市广场、购物中心、超级市场、街心花园等与其他社会活动没有严格界限的社会空间与生活场所。在这些场所中,文化活动、审美活动、商业活动、社交活动之间不存在严格的界限。
  它表明,审美不再是精神饥渴者的诗意表达,而是大众在日常范围内对于物质满足的快乐想象;美从理想精神的高峰降回到了人世生活的享受之中,成了大众利益的浪漫外观。大众文化使广大的人民群众认识到了自己的尊严与价值,从而提高了他们的自信心与积极性,推动了社会的公平与民主进程。
  现代文化研究已经大大地拓展了文艺学的研究范围与方法,对于广告、时尚、酒吧、城市广场、购物中心等等进行跨学科的研究。其研究的对象令人耳目一新,其方法也非常不同于传统的美学与文学研究,进入到了文化分析、话语分析的综合运用层次,其研究的主旨则已经不是简单地揭示对象的审美特征或艺术特征,而是文化生产、文化消费与政治经济之间的复杂互动。
  传统知识阶层,无论古今中外,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使命感,认为自己是人类先进文化的创造者与传承者。他们往往以“立法者”自居,自认为是人类良心、正义、真善美的代表者。他们习惯于向全社会提出某种价值准则,也习惯于对他们不能理解或接受的事物提出否定性评价。
  现代知识阶层不再以“立法者”或“卫道者”的姿态来言说了。他们认同于一种新的言说立场———阐释者。这是因为社会文化不再受控于知识阶层,它获得了新的生成机制与动力。文化知识的形成与传播也不再仅仅是教育者与受教育者之间的关系问题,而是一个社会文化的自动散播的过程。日常生活审美化的发展是建立在文化产业与信息产业基础之上的,传媒与信息产业的发展是日常生活审美化的物质技术基础,文化产业的发展是决定生活审美化内容的社会基础。
  日常生活中的审美是一种古已有之的社会文化现象。人不仅是社会的动物、政治的动物,而且更是审美的动物。凡有记载以来的历史,无处不可以看到审美现象。但是现代的这种文化现象与以往日常生活审美现象相比在于,它不是在知识阶层的审美趣味的影响或引导下出现的,而是完全取决于外在于知识阶层的社会力量,一是市场,二是新传媒。市场诉诸于广大受众的口味和需求;新传媒诉诸于日益发展、看上去永无止息的高科技。二者都不在知识精英们的势力范围。
  其次,大众文化与日常生活审美化的发展趋势是不可操控的。人们或者站在一旁观看,或者投身其中,按照它的固有规则运转,根本无法阻止它的前进步伐。传统的精英文化,例如纯文学或高雅艺术,都被大众文化挤压到边缘地位了。面对这样一种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文化潮流,简单的否定态度显然是无济于事的。
  文化产业的发展与传统文化价值的消弱是一个统一的进程。以往的经济发展是以工业化为主,它主要生产物质产品,因而对于社会的传统伦理与文化、价值观的影响是有限的,社会的伦理与文化仍然具有自然性与独立性,对于主体的价值是物质产品所无法替代的。而随着传媒与文化产业的发展,社会伦理关系与文化也成为商品,不再具有不可替代的独立性。这就使得自然的社会伦理与文化,发展为以商品化、消费化为特征的社会伦理与文化。而文化产品的大量生产必然会导致文化交换价值本身的降低,就如同物质产品的大量生产必然会导致商品价格降低一样。
  在发达的资本主义工业社会中,人民大众想要拒绝现代工业提供的文化商品,自己创造自己的文化产品是不现实的,这种情况只有在前工业社会才有可能。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大众不可能拥有自己的文化。因为文化不等于文化产品,文化是活生生的意义生产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接受者及接受的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意义的生产。
  当代资本主义商业有共同的运作机制并不意味着就必然具有共同的意识形态。在文化现实中往往可以发现这样的情况:不同的商业势力和媒体势力虽然有相似的经营理念和方式,但可能在种族、宗教、性别、社会理想等意识形态方面取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立场。
  社会的文化多样性一方面取决于文化生产的多样性,另一方面取决于文化消费与需求的多样性。由于现代文化在生产上具有垄断性、技术依赖性与同质化趋势,它不利于文化的多样性,因此文化的大众消费对于文化的多样性具有重要的意义。正是大众文化需求的多样性与消费方式的多样性促进了社会文化生产的多样性。
  尽管经济支配已延续两个世纪,但我们的社会依然是高度分殊的,而这种分殊性正是由大众的与文化的力量维持的。由于大众对于一种文化产品的选择集中在它与自己的日常生活的意义关联,所以,社会条件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大于文本特征所起的作用,由此决定了这种大众选择极大地不同于专业批评家(精英知识分子)的审美选择,精英主义的美学常常把文本的质量视作一种永恒不变的“本质”,而文本的所谓“质量”在大众选择中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精英主义趣味与大众趣味的一个关键区别是“距离”与“参与”的区别,精英主义的“距离”是一个双重的概念,既包含读者与作品的距离,又包含作品与日常生活的距离;而大众的趣味则倾向于参与,读者参与对于作品的经验,以及作品参与到日常生活的文化中。精英主义的美学要求其艺术应当根据其所表现的人的普遍性与审美的普遍性,而不是根据此时此地的特殊性而得以评价,即使是对于现实主义的作品也是如此。这种距离与大众文化中观众对于自己喜爱的演员或人物的热烈认同、对于文本的投入是极为不同的。他们全力卷入了对于文本的参与中,因而与精英阶层那种有距离的、矜持的批评与欣赏态度截然不同。
  米歇尔·皮巧克斯认为,消费者对待文本中的意识形态有三种态度:第一是“认同”,第二是“反认同”,第三是“去认同”。认同是完全接受意识形态,反认同是完全拒绝意识形态,去认同则是通过破除意识形态以达到重建自身(身份)的目的。它表明了文化消费方式的多样性,尤其是表明文化消费成为文化批判的可能性,这是社会文化多样性在大众文化与文化产业之中存在的社会基础之一。
  消费社会
  消费主义指的是一种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它煽动人们的消费激情,刺激人们的购买欲望。消费主义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它的盛行离不开大众媒介。消费主义的前提是物质的极大丰盛,媒介化的前提是科技的高度进步,它们都共存于生产力已具有较高水平的现代社会中。
  大众消费的盛行必须具备几个基本的条件:丰富多样的产品、普通大众拥有一定的购买能力和闲暇时间以及大众消费观或消费文化的确立。在消费社会,强大的社会生产能力远远超出了人们的基本需求,商品正在成为一种标示生活质量的物质和文化的复合物。刺激消费、鼓励消费已成为消费社会中商品生产的一个重要动力与目标。
  到了20世纪初,经过生产技术的改造,产品供应大大地超过了市场消费者的需求,社会产品显得相对过剩和饱和。此时,生产和消费开始逐渐发生逆转,不再是生产者决定生产,而是由市场决定生产和产量,市场又由众多消费者的需求所构成,于是尊重消费者遂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在当前的资本主义体系中,消费已经成为运转的中心环节。而各种新的消费需求实际上就是在言说一种消费主义文化。
  大众传媒就是消费社会与消费主义的推行者。如果没有大众媒体,现代消费社会也就不会形成。媒介之所以选择消费主义,正是因为这符合它们的利益。消费主义使媒介从原先的严肃的、教育的面孔转变为亲切的、快乐的形象,强化了媒介与受众的亲和力,使媒介由昔日高不可及的圣坛走向大众化、生活化、世俗化,真正与受众融为一体。通过消费主义,媒介得以笼络住更多的受众,而这也意味着可以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
  传媒通过生活方式报道对受众实施物质生活消费的诱导。这类生活方式的报道既是对于人们现在生活的一种再现同时也带有将日常生活审美化的成分。特别是一些影视片,通过镜头展现豪华住宅、典雅装饰、时髦衣着、高档消费,更带有理想化的色彩。它在客观上诱导并开发人们对于物质享受的欲望,以及在享受物质的同时对人生意义、价值的新的理解。这种情形在广告中尤其突出。广告可以说是现代社会最直接的新的生活方式的吁求和推销。铺天盖地的广告往往调用各种方式,以社会、情感、生理因素等掩盖促销功能,实现其商业目的。
  这些被称之为“消费主义时代的抒情诗”的广告,它把美好生活、高品位、亲情、感官快乐等附着于日常商品上。这种审美化趋势,往往淡化商品的使用价值,强调其象征意义,使人们在对物进行消费时,同时激发自我想象和生理、精神的愉悦。可以说,包括广告在内的生活方式报道,在对日常生活作审美化处理的过程中,打造品牌,拟定品味,标示档次,它开发、诱导人们的物质消费欲望,教育人们接受新的生活方式和品味。
  社会的消费呈现为三个层次。最低一个层次的消费只看重实用,即实物的用处,以维持基本的生存需要。第二个层次的消费意在商品的含金量,以证明自己的购买能力,炫耀自己的金钱和富有。最高层次的消费要突出商品的符号价值,即商品的文化内涵,以表现自己的个性和品位。
  使用价值基于商品的物性,它与人之间是一种物性使用关系。人对商品的物性使用是有限的,一件衣服可以穿十几年,一座房子可以住几代人,一碗饭可以撑饱肚子。人一生的物性需求其实十分有限。以往生产社会的“供给不足”要求人们尽可能少地购买商品,尽可能用尽商品的物性。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乃是物性使用的典型写照。
  而在生产能力相对过剩的消费社会之中商品的形象价值越来越重要,形象价值的生产更重于使用价值的生产。当代消费社会是一个高技术的社会,商品的高技术含量使商品的物性实质愈来愈隐蔽,商品好坏的识别不得不更多地求助于在文化精神上可理解的形象价值。
  此外,当代消费社会作为信息社会,技术的封锁和垄断越来越困难,任何新东西一上市就被迅速仿制盗版,因此,商品物性的同质化成了信息技术时代的趋势,于是,区别商品价值高低的标准就不可能依据不相上下的物性质量,而要借助于附加其上的文化形象。正因为如此,当代企业才如此注重形象品牌战略。
  合理地满足实际生存需要的消费与无度地占有符号价值的消费是两种基于不同类型的生活伦理、观念、价值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状态。当前我们国家虽然经济实力有了极大的发展,但是我们的人均收入水平与人均资源量都是有限的,还没有达到世界平均水平。因此我们必须提倡健康合理的消费观念,而反对穷奢极欲的消费观念。
  具体来说,合理的消费理念包括以下几方面:
  (1)健康消费
  一些离轨消费问题是危害生理健康和心理健康的,对公众健康造成影响。比如酗酒、吸毒、成瘾性网络消费、色情消费等,都是不健康的消费习惯和违规性消费。倡导健康的消费习惯首先是树立正确的消费价值观,幸福的衡量并非以物质消费的多少为标准,要树立正确的幸福观,就要弘扬科学先进的文化,以科学的理论武装人,以正确的思想引导人,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引导健康的消费观,从而树立正确的消费价值观。其次是依法消费,消费是公民的社会权利,但也要在法律和道德许可的范围内进行,树立合法的消费观念。再次是约束无限的消费欲望,有时欲望是违法消费的罪魁祸首,必须加以限制和约束,不可纵容欲望的膨胀。
  (2)可持续消费
  可持续消费是可持续发展思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指的是既符合代际公正原则又符合代内公正原则的消费,保证人类生态消费、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等各方面的需求得到满足并不断由低层次向高层次演进的消费。人们在进行消费时要坚持以下原则:
  其一,公平消费原则。社会公平,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个重要基础,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机会平等,即从总体上保证每个社会成员享有大致相同的基本发展机会。就消费而言,公平原则是可持续消费的核心,包括代内公平消费和代际公平消费两个方面,任何人都不应该由于自身的消费危及他人的消费和生存,在消费商品时注意对资源的节约使用,不仅要着眼于当代人,还要不损害和满足后代人的消费需求。
  其二,适度消费原则。适度消费就是在满足人类生存发展需要的基础上,在不降低消费水平的前提下,人们的消费不超出自然的承受能力与个人生理的承载能力,消费水平要适应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收入水平,排除多余消费和避免超前消费。当前,党和国家提出建设节约型社会,所谓节约型社会是指在社会生产、流通、消费的各个领域,通过采取综合性措施,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以最少的资源消耗获得最大的经济和社会收益,保障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经济形态。节约型社会的建设要求在消费领域必须坚持和倡导适度消费的原则。
  其三,和谐消费原则。和谐社会就是社会系统中的各个部分、各种要素处于一种相互协调的状态。即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生活、生态等的各个领域和部分都紧密联系,互相协调,整个社会始终保持有序和谐的状态。消费涉及到社会的各个领域和部分,和谐社会的建设要同时体现在消费领域。因此,要坚持和谐消费的原则,从消费的角度建立人、自然和社会的和谐关系,具体来说,就是要避免一次性消费或类一次性消费,这是一种资源耗竭性或环境污染性消费。,要保持生产与消费的和谐,树立一种新的可循环性的、有利于环境保护的消费观念,并付诸实践,从技术的角度建立一种可回收、再生、利用的资源利用模式。
  先进文化
  文化的比较是区分不同文化、先进文化与落后文化的基础。由于文化包罗万象,因此并不是所有的文化要素都可以进行比较,区分优劣的。文化的比较要区分中性文化与功利文化,公益文化与商业文化。
  由客观生产力、科技、经济实力所规定的文化是客观文化,是判断文化优劣的主要标准。由政治、法律制度所规定的,可以通过民主、自由、人权、公平与公正来进行比较优劣,是文化优劣的社会标准。
  由文化传统、礼仪所规定的,与生产实践、生活质量没有直接联系的主观文化,是中性的。例如各国具有不同的传统节日,不同的生活习俗。主观的中性文化并不能够用于比较文化的优劣,在一定意义上它们都是平等的。中性文化反映了主体不同的生活态度与生活方式,反映了主体的自由意志与个性特征。
  在不同的艺术方法与艺术风格之间,往往并不存在优劣之分,它们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中性文化。比如中国与西方在建筑、绘画、服饰、饮食、礼仪等方面存在着各自的特点,许多情况下都是中性的,并不能够说谁高于谁。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作为两种不同的创作方法,也不存在谁优谁劣的问题。
  一种文化的先进性,不是由其创始人的权势、名气所决定的,也不取决于有多少民众支持。传统文化具有广泛的民众支持,但是传统文化并不一定是先进文化。圣人的言行,也并不一定代表先进文化。先进的文化要反映先进生产力,反映人与社会的根本利益,促进社会的民主与法治的发展。文化的先进性,必须要接受社会实践的历史检验。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才是文化先进性的根本标准。
  教条主义者用传统文化与圣人的言行作为衡量先进文化的标准,故步自封,不敢越古人一步,极大的阻碍了社会的发展。而且也容易引起不同文化的相互冲突,不利于文化的传播发展。
  而主观主义者则夸大了主观文化、中性文化的意义,认为各种不同的文化都是一种中性的、平等的文化形式,不可以比较优劣,从而否定了文化的先进性与发展性。主观主义者夸大了文化的多样性、主观性,否定了文化的统一性与社会性。他们否认不同文化之间的优劣,认为所有的文化都是一样的,是由主体随心所欲的创造的。这并不符合文化发展的历史进程,也就否定了文化的历史发展。容易造成否定传统文化,忽视文化社会责任的后果,不利于社会文化的团结与发展。
  社会先进文化的标准,第一,社会先进文化是先进社会生产力的表现形式,也就是说社会先进文化是建立在科学技术发展基础之上的社会文化,社会先进文化与先进的社会生产力是统一的。
  先进生产力是先进文化的物质基础,先进文化为先进生产力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建设先进文化必须与发展先进生产力紧密结合。在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生产力是最革命、最活跃的决定性因素,先进文化的建设离不开先进生产力的发展。
  文化的凝聚力、影响力大小归根到底是由社会生产力、生活水平所决定的。古代中国曾经几次同化过征服他的民族,这并不仅仅是由于古代中国的文化发达,更主要的是由于中原地区的生活水平高于其他民族。美国之所以能够在世界上拥有巨大的影响,与美国的生活水平高是息息相关的。中国文化要想在世界上产生更大的影响,不仅要创造更多的新文化,更重要的是要提高中国的社会生产力与生活水平。只有不断发展的生活才能为社会文化发展提供可靠的物质基础。
  第二,社会先进文化是一种能够引导与满足人民群众生活需要、精神需要的文化形式。社会先进文化的社会引导作用是文化意识形态性的重要表现形式。文化对人有广泛影响,是人进行价值选择与实践的参考条件,但文化并不是束缚人行为自由的,而是为主体自由发展服务的。
  文化的形成与传播都是由人的利益所驱动的,人的利益也是衡量文化先进性的标准之一。一种文化不能继续满足人的需求,就会被人淘汰,就会被新的先进文化所取代。先进文化要促进人与社会的全面发展,满足人与社会的各种需要。
  先进文化的发展要紧密结合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社会主义文化是代表全体人民根本利益的先进文化,社会主义文化必须服务于全体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要通过创新文化的内容、形式、机制,不断满足广大人民群众多方面、多层次的文化需求。
  人民是社会文化的主体,是人民的社会实践创造了社会文化。脱离人民的文化僵死的。人民群众是文化传承的主体,文化只有被大众接受、认同并成为全社会行动的价值取向和道德准则,才能转化为凝聚人心、整合社会的精神力量。
  社会先进文化具有反映社会先进生产力,引导社会需求,满足人民群众的精神与文化需求,推动社会的团结与发展、公平与发展的价值。发展先进文化的目的,就是要为广大人民群众提供丰富的精神文化产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让人民群众享受充分的文化权利和文化利益。
  第三,社会先进文化是一种具有社会竞争力、影响力的文化形式,也就是一种具有文化产业优势的文化形式。
  先进文化是在文化竞争中形成的,具有高度的融合力、较强大传播力和广泛的认同的文化形式,是凝聚人心和稳定社会的精神力量。在现代社会里,一切关于思想文化的有效传播、意识形态建设和文化经济的实现,都只有通过和借助于文化产业的规模和手段才能实现,因此文化之间竞争的背后实际上是国家和民族的综合实力的竞争。
  社会先进文化的竞争力受到社会生产力与社会历史条件的影响,但是归根到底是由文化的创造力所决定的。社会先进文化要保持其先进性,就必须通过不断的创新,将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民族文化与国际文化相结合,推动传统文化的现代化与民族文化的国际化。
  任何民族文化的先进性都是历史的、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相对落后的国家,可以引进、创造先进文化,而成为文化强国。相对发达的国家,也会因为故步自封而丧失文化的先进性。人民是文化创造的主体,只有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聪明才智、创造力,才能保持国家的繁荣富强。限制人民创造力的发挥,就必然会逐渐落后。
  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文化创新是人类社会得以进步的根本保证。先进文化必须自觉地适应先进生产力与人民群众精神需求发展的要求而不断创新。先进文化的创新最重要的是思想解放。要一切从实际出发,自觉地把思想认识从那些不合时宜的观念、做法和体制中解放出来,从对马克思主义的错误和教条式的理解中解放出来,从主观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桎梏中解放出来。对当代中国和世界发展关系全局的重大问题,给予理论上的阐释和令人信服的说明。
  先进文化是一个动态的概念,在不同的时代会有不同的内涵。文化的时代性决定了文化的与时俱进的特点。文化只有在不断创新中才能反映人民的意志,代表人民的利益,才具有吸引力和感召力,才能激发社会主义建设者的积极性,形成经济文化互动发展的良好态势,推动文化向更高阶段迈进。
  第四,社会先进文化能够提高社会的民主与法制,促进社会的公平与发展,提高社会的凝聚力,推动社会的和谐发展。
  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文化建设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方面。文化是人类社会不可缺少的重要内容,是社会发展进步的重要标志,它对社会经济和政治具有能动的反作用。先进文化是先进的社会经济、政治的反映,符合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与社会发展方向相一致,对社会经济发展、政治进步起推动作用。先进文化是人类存在和发展的灵魂,是推动社会不断进步的思想保证、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是把人与人紧密地联系起来的精神纽带和凝聚力量。
  发展先进文化,就是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就是建设社会主义的精神文明。我们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继承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吸收外来文化的精华,在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实践中,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引导社会全面发展。
  社会文化的核心是共同的价值观。一个社会中的文化是多种多样的,但是它们又是相互联系统一的,统一的基础就是共同的文化价值观。要建设先进的社会文化,就必须以科学的价值观、世界观作为统一的指导思想。
  唯物主义是一种科学的、先进的世界观,我们要在唯物主义的指导下建设先进文化,确保文化的先进性。邓小平理论是当代中国的社会主义理论,是中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根本指导思想,是当代中国先进文化的伟大集成和宝贵结晶;要牢牢把握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必须坚持和巩固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
  一个社会之中总是存在着各种各样的文化形式、价值观念与意识形态,存在着各种社会矛盾与利益冲突。社会要团结起来,就必须协调各种文化、价值与意识形态,形成一种具有广泛包容性的共同价值与意识形态。片面强调文化的多样性,而忽视、否定文化的统一性是不对的。片面强调文化的统一性,忽视、否定文化的多样性也是不对的。
  先进文化对社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先进文化为社会发展提供精神动力和价值导引。科学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是认识、面对复杂多变的社会现象的认识基础,是抵御各种腐蚀诱惑,排斥种种错误思想侵袭的重要精神支柱。
  先进文化、世界文化与民族文化之间并不存在根本矛盾。学习先进文化,并不意味着要将传统文化全盘否定。面对文化的竞争,逃避退缩是没有出路的,也不可能用落后文化去抵御先进文化。唯一的方法就是引进先进文化,使之与民族文化相结合,形成具有民族特色的先进文化,才能实现文化的复兴。
  先进文化是在对传统文化不断继承和发展中成长起来的,传统文化是先进文化赖以生长发展的沃土,建设先进文化必须充分尊重、挖掘、吸收优秀的传统文化。先进文化是批判继承历史传统而又充分体现时代要求的文化,它反映时代发展的主流和方向,体现时代的特征,是优秀民族文化传统与时代精神的结合。
  文化的源头是各式各样的社会实践,而各式各样的文化都是社会实践的产物。社会主义文化要立足于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必须结合新的实践和时代的要求,结合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的需要,积极进行文化创新。
  社会中总是存在着多种民族、多种文化形态,不同文化之间不存在根本矛盾,可以相互学习、共同发展。每个民族都有好人与坏人,都有丰富多彩的文化。不同民族有自身的文化特性,但是任何民族也都具有人与社会的共性,都具有无限发展的可能,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每个民族都是平等的。教条主义者将文化的某一特性夸大为文化的共性,从而否定了文化的多样性。主观主义者否定文化的共性,只承认文化的个性。
  先进文化是在与各国、各民族文化的相互交融、激荡中壮大的,开放性是先进文化鲜明的时代特征,建设先进文化必须兼容并蓄,既立足本国而又面向世界。当今世界,各国之间政治、经济和文化的联系越来越密切,要创造适应时代需要的先进文化,就必须学习、借鉴、融汇人类创造的一切优秀文化。
  人类文明成果是各国、各地区优秀文化的荟萃。中华民族要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理应对世界的文明与进步作出应有的贡献。因此,我们不仅要主动吸收外来文化的有益成分,而且还要采用当代科技手段,拓展交流渠道,积极地把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推向世界,增强各国人民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共同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
  文化是一个国家的“软实力”,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精神支撑。中国需要通过经济发展来取得世界的认同,也需要通过发展自己的文化价值体系形成对世界的吸引力。我们需要大力开展自身文化的创新,借助文化全球化的机制,向全世界传播中国文化,进一步扩大我国文化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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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八章 意识形态
  (起9P点9P中9P文9P网更新时间:2007-8-23 9:11:00  本章字数:23231)
  社会意识
  社会意识是从社会心理发展而来,社会心理直接与日常社会生活相联系,是人们对外部世界一种不系统的、不定型的、自发的反映形式,因而是一种低水平的、个体性的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形式是由少数知识分子,从社会生活、社会心理中概括提炼出来的一种比较系统的、自觉的、抽象化的反映形式,是一种高水平的、群体性的社会意识。
  社会意识形式并不是社会实践与生活自发的产物,而是知识分子的精神与文化产品,是社会文化的核心。个人的心理是受个人意识所控制的,社会的心理同样也是受社会意识所控制的。社会意识形式虽然是从社会实践、社会心理发展而来的,但是它一旦形成,就会反作用于社会主体,影响、引导社会心理与社会实践的运行,促进社会的健康发展。
  在社会中,广义的文化概念是指人的有目的的活动结果,既包括物质文化也包括精神文化。狭义的文化仅指由一切观念形态组成的有机系统,包括哲学、政治法律思想、道德观念、宗教、艺术等有确定规范的系统化的社会意识及其联结方式。这些观念形态通常又被称作意识形态。
  社会文化结构建立在经济结构之上,各种观念形态从不同的侧面以不同的方式反映社会生活。由于它们的基础都是社会的经济结构,使得它们在内容上必然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形成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深刻地影响着整个社会。
  其中,政治思想作为一定社会经济结构最直接、最集中的思想表现,往往处于核心地位,起着主导作用。现实的文化结构中,多种性质的文化同时并存,其中一种占主导地位。文化结构的本质特征,即由占统治地位的文化决定。而在经济结构中占统治地位的阶级,一般说来,其思想也在文化结构中占主导地位。
  社会文化结构具有独特功能,和政治结构的强制性方式不同,它以说服的方式劝导不同的集团和阶级,把统治阶级的意志要求内化为人们的思想、情感和心理,以此达到全体社会成员对统治阶级利益的认同,自觉自愿地按照统治阶级的要求去做,从而支配人们的行动,最终服务于社会的经济结构和政治结构。
  经济基础指一定社会占统治地位的生产关系的总和。这种生产关系确定之后。需要社会在政治法律上给予保护,在思想观念上给予认同。即用宣传教育等各种手段,把自己的所作所为说成合理的,提出一种观点,让人们接受它,并自觉按照它的要求去做。
  为什么资本主义国家极力宣扬私有财产不可侵犯?因为私有制、资本家个人占有制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资料的基本占有形式,否定了私有财产不可侵犯,就否定了私有制的合理性,否定了资本家占有生产资料的合理性。
  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下的私有制并不意味着社会资源的人人平均占有。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是一种竞争经济,竞争的原则是所谓“物竞天择”原则即优胜劣败。优胜劣败是什么意思?其实优胜劣败就是两极分化,一极向“优”,一极向“劣”。所以不加抑制的自由市场竞争必然导致两极分化,必然导致由极少数人垄断社会最多资源和资本,而大多数人失去一切。自由主义以及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存强灭弱意识形态正是这种社会不公正分配的意识形态辩护工具。也是“强者”-资产阶级生存的辨护工具。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性质,经济基础发生变化后,上层建筑迟早也要发生变化。意识形态根源于社会存在,但它一经产生,便具有相对的独立性,并具有特殊的功能。上层建筑一旦建立,就对经济基础产生反作用,一方面促进它的形成、巩固、完善和发展;另一方面排斥、打击、压制和清除有害于自己经济基础的东西。
  社会意识的相对独立性主要表现在:
  第一,意识形态的变化发展同社会存在的变化发展不一定完全同步。意识形态有时会落后于社会存在,对社会的发展起阻碍作用;有时又会预见到社会存在未来的发展趋势,对社会的发展起推动作用,不过这只是相对的。过时的意识形态不可能在它的物质基础消灭之后长久地存在下去,新的意识形态也只是在社会已具备了提出新的任务的条件时才可能产生。
  社会意识的相对独立性主要表现在社会意识的发展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平衡性。并非社会经济发展水平高,社会意识的发展水平就高;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低,社会意识的发展水平就低。历史上有许多经济落后的国家,在社会意识的某个领域却超过了经济上先进的国家,例如18和19世纪经济上落后、政治上分裂的德国产生了黑格尔为代表的德国古典哲学,并孕育了马克思主义。
  第二,意识形态的发展具有历史继承性,它必须继承前人提供的思想材料和业已取得的成果,不可能割断历史。一定历史发展阶段上的意识形态,在内容上主要是反映现实的社会存在,但同时也会吸收以往的意识形态材料;在形式上继承既有的方式和方法,同时又根据新的内容和条件加以改造和发展。正是由于这种继承性,才有意识形态发展的独特的历史,才能形成各具特色的民族传统。
  社会意识本身还具有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特性。不仅某种社会意识形式内部各种因素之间有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哲学、政治法律思想、宗教、道德、艺术、科学等不同社会意识形式之间也存在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社会意识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存在,突出了社会意识的相对独立性。
  第三,意识形态对社会经济结构以及政治结构具有能动的反作用。这种反作用就在于,它把不同集团、阶级,尤其是统治阶级的利益要求内化为人的思想、情感、意志,以支配人们的行动,从而影响社会的经济结构和政治结构。意识形态能动的反作用集中体现在意识形态维护或批判现实社会、调控社会和人的活动这两大功能上。
  作为经济结构的反映,意识形态必然具有维护或批判现实社会的功能。意识形态的能动性不仅在于它能够反映现实社会,而且在于它能够评价现实社会,评价的结果便是肯定或否定,即维护或批判。维护或批判是同一功能的两个侧面,维护的是同自身性质相同的东西,批判的是同自身性质相反的东西。
  实际上,并非每一种对社会存在起维护作用的社会意识都是先进的,也非每一种对社会存在起破坏作用的社会意识都是落后的。判断一种社会意识是先进的还是落后的,主要取决于它是促进社会发展,还是阻碍社会发展。按照这个标准,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虽然对资本主义社会起破坏作用,却是先进的;中国封建时代的“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虽然对封建社会起维护作用,却是落后的。
  其次,意识形态具有调控社会和人的活动的功能。意识形态能够在实践的基础上超越现实社会,创造出新的观念,并能够指导人的实践以及通过人的实践活动创造新事物。
  正确认识社会意识,既要反对把它看作脱离社会存在的主观唯心主义,也要反对否认其相对独立性,把社会意识看作只能跟在社会存在背后亦步亦趋的机械唯物主义。在社会生活中,社会的物质方面、社会经济、社会生产力固然是重要的,社会的精神方面,社会意识、思想道德等同样不能忽视。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人们的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常常以独特方式起到其他任何东西起不到的作用。
  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所以有反作用,因为社会历史上的一切都是人通过自己的活动创造的,而人的活动是自觉的,是在思想、观念、意识支配下进行的,社会意识在经济、政治、文化各个层面对个人、群体、国家、民族产生影响,从而对社会起到调节控制作用。
  现实社会中的意识形态状况比较复杂。一般说来,在每一社会形态中往往有三种意识形态: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旧社会的意识形态与新意识形态。各种意识形态之间不可避免地要展开斗争,这种意识形态里的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用先进的意识形态武装、教育和引导人,战胜腐朽的意识形态,是建设社会主义的一项重要任务。
  人总要有点精神,没有一点精神,即使物质生活再优越,也会陷入苦闷、惶惑之中,失去人生乐趣和意义。精神是要由人们自己选择的,既然社会意识反作用的性质取决于社会意识本身的性质,进行精神文明建设,用符合社会进步潮流的先进思想武装人们的头脑,反对和清除封建的、迷信的、资产阶级的各种错误观点,就变得极为必要。
  意识形态
  真理的选择只有对错之分,具有客观性。而价值与审美的选择并不能够简单的归结为对与错。价值具有大小,在现实之中,各种不同的价值选择往往都具有相对合理性,形成了不同的意识形态,体现了主体不同的利益,而具有主观性。
  一门学科的反映对象、范围与理论的结构本身都是客观性与主观性的统一,离不开意识形态与主体局限性的影响。特别是比较研究的方法,更是学术研究主体性表现的重要方面。比如对于东西方文化的比较研究,可以说是各种不同意识形态相互较量的战场。
  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不同。社会科学的多数领域,如哲学、历史学、社会学、经济学,直到现在,仍然不是真正客观的科学理论,而在很大程度上仍是一种主观的,可以由人根据自己的利益和主观价值偏爱去选择和解释的意识形态信仰。
  所谓社会科学的多数领域,都属于社会意识形态,即属于社会中某些阶层、利益集团的自我意识和自我表述。例如市场经济理论就是市场资本主义的自我意识和自我陈述。意识形态通常具有极大的价值偏见和排他倾向,它很难中立。
  但是,科学这个术语具有中立、客观、以事实为根据等等涵义。所以培根将之称为“工具”,后来有人将科学称为工具理性。科学是科学,意识形态是意识形态,它们各有自己的领域和功能。它们常常被混淆。但是二者实际是非常不同的。
  马克思理论既是工具理性也是意识形态。作为前者,它具有作为分析社会的客观方法论的意义,因此是有效的历史和现实的社会分析工具。作为后者,马克思主义在现实中具有社会整合功能,为社会主义的政党和国家制度提供法理性和论理性支持的国家政治意识形态,具有实用性和功利意义。分析方法与意识形态,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功能。前者对于研究当代社会问题,对于研究历史现象具有重要意义。后者对于维系社会基本制度极其重要。
  实际上绝大多数哲学与社会科学都具有科学方法与意识形态的双重功能。马克思主义是这样。西方的经济学理论、政治学理论,同样是社会分析方法与社会意识形态的统一。它们同样是为了资本主义而辩护的。
  政治意识形态是任何国家体制和制度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关系到人们的精神信念和社会的基本价值。从历史的经验和教训看,甚至经济政治崩溃的后果,都不如意识形态的崩溃来得严重。意识形态是一个国家,一种制度基本价值的法理和逻辑基础。对于国家来说,意识形态也是一种重要的政治资源。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政权会放弃而不利用这种政治资源。历史和现实的经验都表明,一个国家绝对不能没有意识形态。马克思说过:“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态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
  20世纪90年代初的苏联为什么会在顷刻之间瓦解?可以从经济、政治、社会方面举出许多原因。但那都不是根本的原因。如果谈经济问题,难道1990年的苏联会比1917-1920年的俄国更落后更困难吗?会比1942年列宁格勒、斯大林格勒被围困时期更困难吗?为什么那时苏联没有崩溃?导致苏联瞬间解体的根本原因是其国家政治意识形态的崩溃,也就是精神崩溃。导致苏联国家崩溃的原因,一是赫鲁晓夫的非斯大林化,一是戈尔巴乔夫的公开化与自由化,这两大精神文化运动彻底摧毁了苏联的精神价值体系和苏维埃国家存在的合法性基础。
  马克思说:“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只能是统治阶级的思想”。如果一个国家的统治阶级放弃了对意识形态的主导,甚至失去了对有害意识形态的鉴别和控制能力,就会患上意识形态的“失语症”。那么,各种精致包装的西方自由主义意识形态以及类似“法轮功”这样的邪教意识形态自然就会趁虚而入,瓦解社会的精神秩序,填充人们的信仰空间。对社会的民众来说,并不是人人都具有鉴别的意识,批判的意识。他们很容易受媒体的左右和欺骗。而且偏见与先入为主的成见极其重要。一旦形成,改变或替换就非常困难。
  意识形态首先是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统治阶级的意识分裂必会造成严重的政治危机。另一方面,意识形态与现实远相背离也会造成社会危机。自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公有制意识形态与市场经济的现实相矛盾,以及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理解与改革开放的现实相矛盾。导致民众对国家体制及制度合法性、合理性的信心发生动摇,这就是意识形态与现实分裂所造成的精神的危机,也是89动乱形成的社会原因之一。这场危机提醒我们必须创造能够增强国家和民族凝聚力、尊严与自信心的新精神价值。而随之出现的邓小平理论与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等新社会主义理论,正是我们在改革开放之中形成的新的指导思想与意识形态,也是我们建设新社会主义必须要坚持的社会先进文化与价值观的核心内容。
  社会意识形态的统一包括三个方面,一方面在于意识形态与客观社会实践、现实相统一。另一方面在于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与民众的意识形态相统一。最后是在于不同的意识形态领域的统一,如道德、艺术、宗教、政治等不同意识形态的统一。
  社会意识形态的统一与发展是精神文明发展的重要表现形式,也是推动社会稳定发展的精神动力。如果社会意识形态之间发生矛盾与分裂,就必然会影响到社会的团结稳定,造成社会矛盾与冲突,阻碍社会的健康发展,甚至会形成社会的分裂与战争。
  如果社会意识形态与社会现实之间形成分裂,那么就会造成人的实践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冲突。意识形态是指导人的实践的主观依据,脱离现实的意识形态,不能够实现对于社会实践的指导,必然会被现实所淘汰,被新的意识形态所取代。所以意识形态必须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发展,必须与时俱进,才能够确保自身的生命力与指导性。
  如果统治阶级与民众之间的意识形态之间形成分裂,就会造成统治阶级权威的丧失,使得统治阶级难以实现社会控制,从而造成社会不同阶级与地区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这是因为意识形态是实现社会控制的主观依据。如果不同的意识形态领域之间形成分裂,就会造成人的不同行为实践之间的相对矛盾,因为不同的意识形态是指导人的不同行为实践的主观依据。
  不同的意识形态之间,不同的阶级意识形态之间的发展具有相对独立性,因此它们之间的关系往往并不能够时刻保持协调一致,为了防止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的分裂,我们必须加强对于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的协调与统一。这一方面可以通过不同意识形态的相互联系、共同发展来实现,另一方面也必须通过合理的社会控制与调适。
  必须处理好意识形态的自由发展与社会控制之间的关系。社会的意识形态关系到社会的稳定发展,因此不能够放任社会意识形态的自由发展,而必须以是否有利于社会的根本利益与社会的稳定团结作为意识形态发展的标准。
  社会意识的发展是社会发展的主观动力,是影响社会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对于社会意识的发展,一方面要强调百家争鸣,强调思想与学术自由,反对思想与学术垄断。历史上,宗教与封建统治者就是因为禁锢了人们的思想,而妨碍了社会与科学的发展。
  意识形态本身反映了人的价值与自由的发展,而且意识形态是主观的,对于社会的影响是间接的,因此我们不能够限制意识形态的合理发展。必须根据社会实践、生产力的发展与主体需要的发展而适时的推动意识形态的发展。使意识形态的发展反映社会实践和主体自由与利益的发展。
  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强调基本的、共同的价值观,任何思想都必须建立在客观实践与人类社会的发展基础之上,那些违反客观实践的伪科学与违反人类社会、违反人类基本利益与伦理的邪教思想,都必须坚决加以反对和批判。在社会精神领域,必须要有核心价值,主导思想,才能够使我们的民族具有伟大的精神力和道德力。
  意识形态的基本职能,第一每一种意识形态都是认识与解释物质世界、社会的一种角度与方法。第二,每一种意识形态都蕴涵着主体的理想与追求,成为引导、指导主体社会实践,改造物质世界与社会的依据。简而言之,意识形态的基本功能就是解释世界与改造世界。
  要充分发挥意识形态的作用。人总是要有信仰的,当人们通过意识形态的作用能够相信一种新的制度结构更合理和更公正的时候,当人们能够逐渐地相信这种新的制度结构可以给自己和他人带来更多的利益和好处的时候,他就会情不自禁地努力地为之奋斗,这样所激发的热情和带来的效益都会是巨大的。恰恰在这个意义上,意识形态同时表现为一种特殊的生产力,一种能够激励人们创造、降低制度创新成本的生产力。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新的制度通过意识形态的过程使其得到合法化,而意识形态则通过制度而转变为一种组织结构与行为模式。制度规范行为在一定的程度上是通过意识形态的作用来实现的,人们也是在意识形态宣传的帮助下实现对新的制度安排的内化与社会化。意识形态不仅在制度变迁的过程以及人的社会化过程中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且,也成为了变迁过程中保持稳定与和谐的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意识形态的法制化是意识形态社会价值实现的重要途径。
  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应该吸收一切合理的、有利于自身发展的社会文明因素来促进发展。不能因为这些社会文明现象在资本主义社会之中存在而排斥它们,不能够搞姓资还是姓社的意识形态斗争。我们应该走有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这一道路一方面突破了苏联社会主义的僵化与束缚,另一方面也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而是根据中国自身的国情选择的符合中国社会发展的正确道路。国家制度的选择应该根据社会的历史文化与社会现实需要、国际环境进行选择,而不是简单的根据所谓理论,或者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虽然是社会发展的主观动力,但是意识形态本身并不是社会发展的根本原因,意识形态也不是一个国家与社会文明程度的根本标准。那些以意识形态来判断社会现象的学者,并不是以社会的实践需要作为判断事物价值的标准,而是以主观的意识形态标准取代实践标准。事实上并不存在所谓标准的资本主义或者社会主义理论,即使有,那也是一种历史上形成的历史特征,用它来指导社会的现实发展也是不合时宜的。
  一种意识形态或者制度优劣的标准,不在于它的支持者有多少(因为传统的意识形态比新意识形态往往在社会之中具有更多的支持者),也不在于它是否符合圣人的言论与宗教的标准,而在于它是否有利于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先进文化的发展,是否符合人民的根本利益,是否有利于民主与法制的发展。
  改革开放中的意识形态问题
  在中国的改革开放进程之中,几乎每一次出现重要的改革,都会出现意识形态的争论。在早期主要是走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道路的争论,而近期主要表现为民族主义与国际主义的争论。
  在利益不断分化,不同的利益主体开始形成的情景下,不同的声音实际上代表着不同的利益,但问题是现在正常的利益表达往往被意识形态化了。比如在改革当中,利益关系出现了过度失衡,特别是弱势群体的利益受到损害。这样的一个问题当然要受到关注,当然要在实践中加以解决。但一旦用意识形态化的语言来表达,就成了改革是“走了资本主义道路”,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回到旧的体制中去。这样,正当的利益表达就走向了意识形态的谬误。
  不可把中国的改革与发展方向简单地进行两极化的归类,不是资本主义就是社会主义,不是改革就是反改革,要就事论事地分析,不能追求意识形态化。应当破解理论与实践争论的意识形态迷雾,使对理论的争论能够在理性和建设性的层面上进行。不能够不讲意识形态,也不能够泛意识形态化。
  其实,对某些改革的质疑,特别是利益受到损害的普通民众对某些改革的质疑,基本是利益的问题,与意识形态没有太大的关系。正常的利益问题需要非意识形态化的表达,不能仅仅看到其意识形态式表达上的谬误,而忽视它背后的正当的利益要求。
  在我们的社会中,理性的利益要求为什么会以情绪化甚至意识形态化的方式表达出来?主要是在于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是我们社会中还缺乏理性化表达利益的语言和话语,因此,理性的利益一表达出来,就往往成了意识形态或情绪化的语言。这说明,当我们进入利益时代的时候,我们的思维方式和所使用的语言没有跟上,我们还习惯使用以前那个时代的语言来表述现在所面对的问题。
  第二,在我们的社会中还缺少利益要求协调整合的机制,直接的、只言片语式的表达,难免带上情绪化的色彩。社会中的利益大多是以一种分散的自然状态存在的。所以,在西方有利益集团的存在。利益集团起的作用之一,就是对分散的利益要求加以凝聚,使之能够进行理性化表达,并达到在决策中可以进行处理的层次。
  比如,失业人员在国企改革中利益受损的问题,如果其要求经过如此凝聚的过程,就可能会变成要求补偿的具体方案,或是有关健全相关社会保障制度的诉求。但如果没有经过这样的凝聚过程,在网上就可能变成一句简单的或是骂腐败或是怀念改革前的语言,甚至可能会变成一种骂人的话。这是导致利益表达情绪化的一个基本原因。
  改革的决策者和研究者切不可以这种表达的情绪化或意识形态化为由,忽视其背后真正理性的利益要求。更不能将类似公共政策的问题当作一个纯粹科学的问题,以真理有时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为由,漠视情绪化表达背后的正当利益要求。改革的决策者和研究者应该具有一种能力,即透过意识形态或情绪化表达的迷雾,洞悉其背后的正当利益要求,这样才能准确判断局势,制定正确的经济和社会政策。
  在我们的社会中,不是完全没有利益表达机制。但我们现有的利益表达机制,具有反馈慢、成本高的特点。在我们现实的生活中,往往是下层的要求,要通过矛盾激化,社会问题增多,甚至是通过犯罪、治安等因素,才能有意无意地将信号传达到高层决策机构。但这样的信息传达渠道不仅效率低,而且代价大。
  因此,在改革的过程中,需要形成一种成本低、反馈快的利益表达机制。这就是民众在改革中的参与机制。涉及到重大利益关系的改革,必须在广泛听取有关利益方意见和要求的基础上才能进行。否则,就很可能使必需进行的改革因损害民众利益而达不到预期的结果,甚至造成种种社会矛盾。
  必须看到,利益均衡关键在机制。由于社会贫富悬殊,而导致不同群体在表达和追求自己利益的能力上失衡。要解决不同群体权利的失衡,为各种利益群体的公正利益博弈制定有效的规则和程序,这是在改革中要解决的一个基本问题。
  发展的过程就是一个不平衡的过程,是一个失调与协调不断互动的社会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矛盾和冲突不断出现,并不断地得以解决。发展与改革就是不断地根据需要调整不同社会群体的利益。不同群体的利益在改革与发展的过程中有增有减总是很难避免的。这里的关键问题是要用一种制度化或非制度化的方式让人们把他们的利益诉求表达出来,反映上去,政府能够对这种诉求作出合理的解释和反应,要耐心地听取他们的利益诉求,认真地分析和对待他们的要求。如果不是这样做,人们的利益诉求无法表达,渠道也不畅通,那么,积怨、矛盾越来越多,在将来任何一个偶然的事件都可能触发人们蓄积的不满,甚至会以难以控制的极端方式突然爆发。
  如果改革旨在寻求公共利益的改善,亦即通过减少交易成本而提高效率,并且在民众中公平分配,则在改革进程中,不同利益集团之间的政治冲突即会相对缓和。然而,如果改革旨在以牺牲其他人的利益为代价而满足特定群体的利益,则其显然会招致广泛的反对。
  社会意识形态争论的实质是不同社会主体的利益与权力问题。要解决意识形态的问题,归根到底必须通过建立科学合理的利益分配制度与自由民主的法律制度才能够实现。比如从分配的角度,如何在初次分配中坚持以效率为主,在二次分配中倡导以公平为主,在三次分配中充分发挥民间组织与个人的积极性,是我们政府行为中需要充分注意的问题。
  分配处理好了,不同群体的利益综合与实现就会有一个各方面都比较满意的结果。即便是在分配政策与制度安排上有一些失误,只要利益表达的机制健全,渠道畅通,那么这种失误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得以纠正,挽回不必要的损失和影响,从而从整体上保证一个社会的稳定与和谐。
  今天社会分层、社会价值观等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人们的心理压力需要一定渠道缓冲,社会情绪需要以某种方式宣泄,传媒与网络等,在客观上就承担起社会情绪、社会心理的缓冲阀、调节器的作用。在多元的社会,媒体需要有一定的包容性,使各种不同利益群体的不同利益诉求,通过特定的表达平台和表达渠道,能够反映到决策层。这样可以缓冲各种社会矛盾,有利于稳定社会局面。
  社会中间有各种各样的势力与利益,政府应该有能力把所有的社会势力引导到制度化的渠道里边来表达意见、参与政治,不要用非正规的方式,示威、游行、烧车那样的方法来表达。在人民与政府之间存在着多种多样的社会联系途径,主要包括政党、议会等政治组织、社会中介组织与社会传播组织,这些组织与中介是推动社会民主与法治的重要力量,而现代社会政治发展的重要趋势之一就是政党与其它的社会中介组织、传播媒介与媒体相结合,从而实现政党与政治的现代化,提高政党的执政能力,共同推进社会的发展。
  改革中的姓资还是姓社问题,随着邓小平理论与三个代表等新社会主义理论的出现而逐渐平息。而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对外开放的扩大,中国对于世界的影响也随之不断发展,又引发了中国威胁论等新的意识形态问题,这些问题的核心是中国与世界,中华民族与世界的关系问题。
  认为中国的发展对于世界是一种威胁的言论,实际上是从一种冷战的思维出发思考的。为什么中国的发展对于世界是一种威胁?而不是一种机遇,是一种贡献呢?中国的发展威胁了谁?中国按照和平共处、平等互利的原则与其它的一起国家发展政治、经济、文化关系,为世界的和平与发展做出了重大的贡献。而竟然有些人将中国对于世界的贡献视而不见、避而不谈,只看到中国的威胁,这是什么逻辑?是什么用意?
  西方人用枪弹开辟国际市场,对其它的民族与国际进行殖民与剥削,就是对国际社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而中国人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则,与其他国家进行公平的交易,就是对世界的威胁?中国是真心真意的帮助发展中国家的发展。中国在非洲铺桥修路,建设机场、港口等各种基础设施,促进了当地经济的发展。而西方却在全世界卖飞机、坦克与导弹,这就是西方对于世界的贡献。
  个人与社会是统一的,个人是社会的基础,不包括个人利益的社会主义必然是虚假的社会主义。民族与国际也是统一的,民族国家是国际社会的基础,不包括民族利益的国际主义必然是虚假的国际主义。那些张口闭口国际主义,而从来不谈民族主义的人,实际上是西方人的走狗,是为西方人服务的。任何合理的国际主义与国际制度,必然是建立在民族国家基础之上的,是为各民族国家共同发展而服务的。追求民族国家的利益与促进世界的发展并不存在根本矛盾。那些割裂个人与社会、民族与国际的所谓理论,本身就是一种教条主义。
  在国内改革之中,可以通过建立科学的利益分配制度与民主的利益整合机制来协调不同主体、地区与阶级之间的矛盾,平息意识形态的争论,而在国际社会这种机制与制度是不存在的、不健全的,必须通过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共同努力,平等协商,才能够促进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形成与发展,促进国际社会的健康发展。
  实践与意识
  以往的唯物主义虽然坚持存在决定意识的一般原理,但是又对实践与意识作了笼统的、机械化的理解。这一点突出的表现为将劳动实践不作区分的作为一切意识形态的起源与发展动力。实际上实践与意识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并不是简单的直线关系。
  实践与意识之间关系的复杂性,是由于实践的复杂性与多样性,意识的复杂性与多样性共同形成的。无论是实践还是意识,它们都是许多种不同组成成分的统一。实践是不同的社会实践形式的多样性统一,意识是不同意识形态的多样性统一。比如说实践就是生产实践、科学实践、生活实践与社会关系实践等等不同实践形式的统一。人的意识是真善美等不同意识形态的统一。
  虽然实践决定意识是唯物主义的一般原理,但是这种决定性是对实践与意识的整体历史发展的一般表述。对于具体的实践与意识而言,并不存在这种绝对的决定关系。不同的社会实践形式与同一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是不同的,不同的意识形态与同一种社会实践形式之间的关系也是不同的。比如说,科学实践形式对于审美意识形态,对于政治意识形态的影响相对于科学意识形态就比较小。艺术实践对于艺术与生活作用比较大,而对于科学的发展影响就比较小。
  不仅不同的意识形态具有不同的社会实践形式,而且同一种意识形态及其对应的社会实践形式之间的关系,也是复杂的、多样的。比如说科学意识形态内部,又可以分为不同的具体科学门类,每一种具体科学又具有不同的实践形式与组织形式。地质学与物理学、化学之间就具有很大的区别。物理学又可以分为普通物理学与粒子物理学,普通物理学又可以分为光电磁声热等不同的方面,它们的研究对象、实践形式与发展都是相对独立的。也就是说不仅社会实践与意识形态具有不同的分工,而且在同一种意识形态与社会实践形式之中,也存在着不同的分工。这些导致了实践与意识形态发展之间具有极其复杂的关系。
  同样的道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基本原理也不能够机械的理解。必须将不同的社会实践形式与不同的社会组织形式相结合,将不同的产业与不同的意识形态、文化相结合,只有这样才能够科学的认识生产实践与社会组织、经济发展与意识形态之间的辩证关系。而不能够用一种社会组织形式适用于所有的社会实践,用一种社会实践形式来解释所有的意识形态。
  应该指出,任何一种意识形态都有其相对应的物质基础与社会实践形式。另一方面,任何一种社会实践与物质产品都有其组织形式与指导的意识形态。社会的实践与产品是社会存在与发展的物质基础,也是决定社会意识形态与组织形式的物质基础。而社会意识形态与组织形式是指导与控制社会实践、产品生产发展的精神动力、社会动力。
  现在翻开哲学著作,会发现实践决定意识,意识起源于劳动实践,经济的发展推动了意识形态的发展。翻开艺术学著作,还是那一套。艺术起源于劳动实践,经济的发展推动了艺术的发展。翻开道德理论著作,也是这一套。道德起源于劳动实践,经济的发展推动了道德的发展。
  现在的理论著作,将劳动实践与经济发展笼统的作为具体的意识形态发展的原因,而忽视了与意识形态发展相对应的,具体的社会实践形式与社会组织形式、经济产业形式。劳动实践与经济发展虽然对于具体的意识形态的发展具有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只是一般的。因为劳动实践与经济发展对于具体的意识形态发展只是一种间接的、外在的原因。要深刻的认识意识形态发展的规律,就不能够简单的将具体的意识形态发展归之于劳动实践与经济发展。而必须指出意识形态与社会实践的具体联系形式与实现形式。实际上不同的意识形态理论,其内容主要就是要找出与主观意识形态相对应的社会实践、社会组织与实践产品的具体形式、特征与发展规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深刻的认识到实践与意识的具体统一性。
  不同的意识形态分别起源于不同的社会实践形式。比如说科学起源于认识活动,道德起源于社会交际活动,艺术起源于审美实践。实践是意识形态发展的客观基础,而意识是意识形态发展的主观基础,社会组织与分工是意识形态发展的社会基础。
  任何意识形态都是一种经验的认识形式与组织形式、实践形式的统一。科学是客观经验的组织形式与思维形式,艺术是主观经验的组织形式与思维形式,道德与政治是社会价值经验的组织形式与思维形式。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任何一种经验与实践形式都蕴涵着意识形态内容。科学观察蕴涵着科学理论,而同样道德认识蕴涵着道德意识形态的内容,审美认识蕴涵着艺术的意识形态内容。
  每一种语言、意识形式都代表了一种反映形式、认识与思维形式。任何意识形态都是一种信息的编码与评价形式,也是一种意识与思维形式。这是因为思维的本质本身就是一种信息的处理方式。比如说艺术是一种意识形态,也是一种认识世界的基本角度。艺术的价值不仅在于提供了艺术作品,更重要的是艺术提供了一种认识世界的方法,从而有助于我们认识与理解物质世界与社会。
  不同文化形态反映了主体的不同认识与价值,对人的影响也不同。艺术反映了人对生活的主观认识,通过人的审美选择实现作用。道德反映了人对生活经验的认识,通过道德评价影响人。政治反映了人的根本利益,通过法律强制手段来实现。自然科学追求真与知识,社会科学追求善与正义,人文学科追求美与关怀,经济学科追求利益与价值。它们是四种基本的意识形态与价值。
  任何一种意识形态都形成了一种价值标准,但是这种价值标准是绝对标准与相对标准的统一。对于真善美而言,没有最真,只有更真。没有最善,只有更善。没有最美,只有更美。这些正是价值标准相对性的表现。
  价值标准必须与价值产品、价值实践相结合。价值产品与实践是价值标准的具体表现形式。真理的标准是通过各种科学理论与科学实践来表现的,道德与善的标准是通过法律与道德实践来表现的,美的标准是通过艺术作品与艺术实践来表现的。
  意识形态对象的差异,导致它们的形式上的差异。而各个形态的意识形态又是互相联系、统一的。意识形态的多样性统一,或者说是不同理性与价值的多样性统一,这是意识形态的基本规律。社会的意识形态是真善美的多样性统一,也是不同主体与不同文化的多样性统一。
  意识形态的多样性统一体现于三个方面。首先是不同意识形态与价值的主体统一性。
  第一,主体是推动不同的意识形态形成与发展的社会动力。没有主体也就没有意识,更不可能会有意识形态。主体的主观能动性、创造性是形成意识形态的主观基础,而不同的意识形态正是主体不同的认识与利益的观念表现形式。
  第二,认识意识形态的主体统一性,还必须认识到不同的意识形态与主体意识之间是统一的,不可分割的。对于每个现实的个体而言,他的意识总是真善美的统一,每个主体都有自身的知识、道德与审美趣味,这是不同社会意识形态在个体身上统一的表现形式。
  第三,主体的利益与选择是衡量不同意识形态的主观标准。意识形态与主体的意识具有统一性,但是这种统一性是通过不同主体的个性表现出来的,而不是说主体都具有相同的意识形态。不同主体根据自身不同的认识、能力与利益选择不同的意识形态,这些显示了意识形态与主体之间的相对统一性。
  最后,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的主体统一性,还表现为它们都是为主体与社会的共同发展而形成的、服务的,它们具有共同的目的,而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分别服务于主体不同的目的。这是不同意识形态的社会目的性的统一。
  其次是不同意识形态在实践基础之上的统一,也就是实践统一性。意识形态的实践统一性又可以分为不同方面,
  第一,客观实践是不同的意识形态形成与发展的共同基础,所有的意识形态都是从物质世界与客观实践过程之中形成的。第二,实践是检验不同意识形态的根本标准。
  第三,不同意识形态在实践产品之中具有统一性。也就是说实践产品总是在不同的意识形态共同指导下形成的,在实践的产品之中蕴涵着主体不同意识形态的追求。比如说汽车是在现代工业技术基础之上生产的,它追求漂亮、美观的外观与完善、舒适的驾驶功能与服务,这就是真善美在物质产品之中的统一。
  最后是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的相互联系、影响与共同发展,也就是意识形态的历史统一性。它表现为,第一,某一意识形态的发展是推动其它意识形态发展的理论动力,也就是说不同意识形态之间相互构成了发展的动力。
  第二某一意识形态的价值标准是判断其它意识形态价值的外部标准,或者说不同的意识形态之间相互构成了价值的标准。第三某一意识形态的实践过程、实现过程依赖于其它的意识形态。
  意识形态的统一性是建立在它们的相对独立性与多样性之上的。是建立在共同的主体、目的与实践基础之上的。坚持意识形态的统一性,就必须反对割裂不同意识形态的思想与观念。意识形态的自由与意识形态竞争、控制是统一的。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控制权是在意识形态竞争基础之上形成的,而不是通过意识形态的专制、垄断而形成的。
  统治阶级具有意识形态控制权形成的社会条件,同时也具有形成意识形态控制权的动机,因此统治阶级对于社会的意识形态发展具有重要影响,但是统治阶级并不能够绝对控制社会意识形态的发展,社会意识形态的发展归根到底是由于社会实践、经济基础的发展而推动的。
  坚持意识形态的统一性,必须反对意识形态的专制思想。意识形态的统一性是具有客观规定的历史表现,它并不是靠主体的强迫与专制而实现的。意识形态的统一性是建立在不同意识形态的共同发展、自由发展基础之上的,而不是通过限制不同的意识形态发展而形成的。
  社会上层建筑或者说是社会意识形态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科学与技术、文化与道德宗教、法律与制度,分别对应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制度文明。有些人认为科学意识不属于社会意识,而属于自然科学。但是并不存在自然的、自发的科学意识,所有的科学意识都是在社会实践与社会发展过程之中形成的。科学技术不仅是社会意识,而且还是所有社会意识的客观基础。没有科学技术也就没有社会发展,而没有社会发展也就没有科学意识的发展。
  这三种意识形态分别对应于三种不同的社会治理理念,科技治国、依法治国、以德治国。历史上,许多人讨论法治与德治谁优谁劣,但是实际上社会的治理并不存在唯一的、最优的治理结构。科学技术、法律与文化都是社会治理所必须的,缺一不可。
  无论是法治还是德治都是建立在社会生产力、科学技术的发展基础之上。政治法律与文化是社会上层建筑,而社会生产力与科学技术是社会物质基础。政治法律制度与文化必须适应、引导并促进社会生产力与科学技术的发展,而科学技术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也有助于社会制度与文化的发展。邓小平所提出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改革开放,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理论,正是这一思想的表现形式之一。
  历史
  历史是一个国家政治意识形态的基本内容。它涉及到培育和教化公民对其国家、民族具有认同感、尊严感,亦即形成国民意识。历史意识构成国民意识和民族精神的核心内容。历史认知关系到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在这个意义上,历史学乃是一门塑造民族整体人格,表述民族自我意识、自我评价和自我认知的伟大学术。
  历史都是由人叙述的,叙述人不一样,呈现出来的历史面貌也不一样。比如同样一段历史,在司马迁和班固的笔下就有区别。历史永远无法绝对客观,在一定意义上,历史解释与文学艺术一样具自由性和创造性。但是历史与国家民族利益直接攸关。国家和民族的根本利益,要求必须限制和规范主流历史解释的这种自由和随意。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有中国这样悠久系统的成文史。没有任何民族具有中国古代历史哲学和政治哲学所具有的那样悠远、深刻、富于忧患感的历史意识。盛世修史。在当代,我们有必要重新寻求一种理性的历史认知,必须寻求对于民族生存国家发展有利的历史认知。
  历史意识就是对历史的记忆和描述,并在求真求实的基础上从中总结经验、吸取智慧,进而把它用于现实生活的一种观念和要求。历史意识固然包含思维主体对历史的记忆,但更重要的是对历史的理性思考。在体验、学习历史的过程中,形成对民族、国家和人类文明成果的认同感,确立正确的态度与价值观。
  培育民族精神和爱国主义情感。具体包括:第一是对民族文化的认同;第二是对祖国的热爱;第三是对社会和他人的责任感;第四,树立开放的世界意识。即认识人类社会发展的统一性和多样性,理解和尊重世界各国、各地区、各民族的不同文化传统,汲取人类创造的一切优秀文明成果,使学生的爱国情感更具有理性,更具有包容性。
  历史文化包括三个方面,历史哲学、历史科学、历史艺术形式。它们代表了三种不同的认识、解释历史的方式。历史哲学代表了社会意识形态对于历史的认识,历史科学代表了客观主义的历史认识,它们都是一种对于历史的精英化、政治化的认识。
  而历史的艺术形式则代表了民众、艺术家对于历史的认识与态度。在当代社会对于历史的艺术性解读,与对于历史文化的经济利用越来越重要,发展速度也越来越快。历史艺术与历史文化在社会的艺术与文化现象之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我们无论是书写历史,还是认识历史,都必须要正确的评价历史,因此对于历史事实的评价标准是历史问题的核心。对此我们要反对传统的以儒学为代表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封建历史观、价值观,
  要反对主观主义、后现代主义的历史观。后现代主义任意曲解历史,否定了历史的价值。
  要反对狭隘的功利主义历史观,功利主义从现实利益与需要出发来选择与解释历史,必然导致对历史的割裂,不利于全面认识历史。
  要反对以阶级斗争、阶级出身为标准的机械唯物主义历史观。传统的历史著作,注重历史人物,注重历史事件。历史基本被政治、军事史所笼罩,社会经济史非常薄弱,仿佛历史是被几个重要的人物和事件所决定。中国以二十四史乃至《资治通鉴》为代表的“正史”,基本反映了这一传统。
  现代历史观一大标志就是平民的文化,历史不再是帝王将相的舞台。这种新历史观念最有代表性的成果之一,是在二十世纪成熟的法国年鉴学派。布鲁代尔把历史分为三个时段。短时段的历史,是以个人行为和事件推动的,变化迅速,非常有戏剧性。传统的历史,主要讲的是这部分历史。
  中时段的历史,则被社会经济结构、政治制度所推动,比如工资的浮动周期、技术的变化、人口的升降等等。历史的节奏明显放缓。在短时段中,一场宫廷政变几乎一瞬间就可以“改变历史”。但是,中时段历史的节奏,常常需要十年甚至半个世纪才看得出来。
  在布鲁代尔看来,长时段的历史,对人类生活影响是最深刻的,而短时段的历史则是些表面的浪花,虽然色彩纷呈,却并无深刻的历史意义。年鉴学派注重物质文明的研究,也是因为其反映了长时段的历史变化。
  要反对以西方价值观为标准的历史观,也就是要反对将西方的科学、民主、自由、人权、公平等价值标准作为评价历史的唯一标准。按照这种标准解读历史,必然会形成以西方文化为中心的历史文化发展观,这是不符合文化多样性的。我们必须找出符合中国民族传统与社会主义的历史价值观。必须认识到不同的民族国家对于科学技术、民主、人权、法制等具有不同的认识与奉献,而不能够简单的将西方的科学技术、政治与经济制度作为唯一正确的标准。
  要正确的认识历史,首先必须掌握客观、全面的历史事实,坚持实事求是原则。反对伪造历史与割裂历史。其次要以科学发展观、综合价值观作为评价历史事物价值的标准,反对以单一价值作为唯一评价标准。最后要将历史认识、评价与现实社会存在的问题与趋势相结合,要通过认识历史来促进现实社会的发展。
  挖掘和发挥历史教育的社会功能,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能够培养公民的民族认同感和自信力
  一个成熟的现代公民,应当了解世界和本国的历史。我国是一个重史的国度。中华民族有着引以自豪的几千年文明史,只有了解中华民族的发展历史,我们才能形成正确的社会认识。中华民族拥有共同的经济生活和社会意识,以及共同的文化环境和情感意识。伴随着中华民族的发展历史,形成了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没有间断的中华文化系统,它充分显示出中华文化具有鲜明的民族性、继承性、包容性和时代性的特色,中华文化精神是增强国民自信力的动力之源。
  这种文化精神曾鼓舞和鞭策我们去维护正义,在特定的历史时期曾唤起民众抵御侵略,复兴中华,这种文化精神同样会引领我们走向充满希望的未来。充分发掘历史教育的社会功能,能够让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民族自尊心、自豪感和历史责任感代代相传。
  二、能够培养公民的发展视野和创新意识
  历史教育能够帮助公民理解本国文化和世界文化,能够帮助公民正确认识社会的发展变化,具备现代人的素养,即具有发展的视野和创新的意识。
  历史是一个过程,现实社会是历史的延续,文化作为历史的存在方式,塑造了群体的社会心理,体现了被社会群体所共同遵循或认同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模式;而历史知识的思辨性又能够为人们提供一种过去的体验,由此可以延伸人们对社会、文化和环境变化的思考,提高对传统文化的鉴别能力。
  如“二战”后欧洲各国对历史、对战争不断反思,人们对战争爆发的根源、引发战争的文化和思想基础,以及当时的国民心理和民族精神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对战争、对历史的反思,是一种良知的拷问,是一种人生态度的重建。
  历史教育的启发性和现实性能够为人们提供宽阔的视野,提高人们对人类社会发展过程的理解能力,培养人们对现代文化的透视力,理解现实社会的文化风俗和道德观念的本质。
  历史教育能够培养公民批判性的思考能力,从而能够以理性的思维和创新的意识解决现实的问题。历史教育应该具有现代理念,培养公民的社会性、独立性和创造性,历史教育所追求的现实目标是提高整个民族的生存能力和发展能力。传统也是创新的基础,没有传统也就无所谓创新,只有创新才有发展,停留于传统就是固守。
  三、能够培养人格健全的社会公民
  历史承载着民族或人类的精神财富,历史教育的现实意义就在于挖掘这种精神财富回应时代的要求。教育是一个事关国家国力兴衰的大事业,它能够帮助国民提高素质,挖掘人的潜在能力,使其成为全面发展的有益于社会的人。
  历史如同文学、艺术和音乐一样,它的贡献是潜在的文化层面,历史科学是帮助人们寻求社会价值观的学科。任何历史都是当代史,历史知识是为现代人和现代社会服务的,它涵盖了人类在政治、经济、军事、宗教、社会和文化思想等多方面的记述,历史知识的丰富性决定了历史教育在培养公民健全人格方面具有积极的功能。
  历史教育是人文素质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人是社会的灵魂,历史教育贵在培养社会公民能够具有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社会、个体与自然的和谐意识,把外化的社会文化内化为个体的自觉行为,这也有助于我们创造一个和谐发展的社会。
  四、能够培养公民的世界意识
  社会的发展依赖于教育,而教育应该走在社会发展的前面。21世纪的历史教育,强调民族认同、文化尊重、自主选择能力等等,培养合格的世界公民。21世纪的人类社会已经进入经济全球化、知识信息化的时代。人类作为社会活动的主体,具有丰富的知识结构,良好的人文素养,开放的思想意识,积极的参与意识,良好的沟通与合作能力,是时代的要求。
  历史教育作为公民教育的主渠道之一,其现实性要求是具有全球视野,帮助公民了解本国历史和世界历史,培养公民的世界意识和多元文化观,运用历史思维能力和实际运用能力分析人类社会的变迁史,确立正确的社会认识,积极面对和努力解决当前存在的困惑。以人为本的历史教育,其现实性和思想性有助于培养公民的道德观念、发展观念和价值观念,有助于培养公民具有深远的历史视野和宽阔的世界视野。
  当前,我们正在为构建一个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的和谐社会而努力,历史教育能够为我们提供人类累代的人生思考和成败得失,能够为我们塑造高尚的人文精神和品格提供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史学中所蕴含的智慧,是人类社会生生不息的源泉。
  理性与异化
  异化理论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社会的理性日益变成技术理性。技术理性的基本特征主要是:(1)它是在技术、理性和逻辑的基础上形成的;(2)它以自然科学的模式衡量知识,尤其是以定量化、形式化作为知识标准;(3)它把世界理解为工具,关心的是实用的目的;(4)它将事实与价值严格区分。这种技术理性实质上就是工具理性的极端表现。
  在这种技术理性的统治下,技术性的统治原则被贯彻到了社会的总体结构,造成了主体的异化。首先,这种技术原则通过物质的极大丰富证明了现存秩序的合法性,使得人们丧失了反抗性。
  其次,技术成为一种意识形态,渗透到了人类生活的一切领域,人们的行为必然遵循了一种技术的合理性,即将外部“物”(技术)的逻辑转化为自身(本体)的逻辑,从而丧失了主体性。
  第三,技术的合理性转化为新的权力系统,社会趋向于组织化,而这种技术理性成为政治理性,从而成为一种工业社会的统治工具,在这个过程中,主体日益外化于自身,主体不断趋于异化。
  人能够改变环境,环境也能够改变人。人改造环境的理论构成了主体理论,而环境对人的影响就形成了异化理论。随着社会的发展,个人越来越不能够脱离社会条件而存在,这便是社会环境条件对人的影响。在农业社会,人还可以单独在自然界生存。在工业社会,人就只能够在城市里生存。而在信息社会之中,人的生存就离不开网络与城市,而离自然界越来越远了。
  异化是相对于正常化而言的。那么谁来断定人的自由与正常化是什么呢?异化的思想有助于我们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但是异化概念本身并不合理。异化概念反对意识形态的统治,但是异化概念本身蕴涵着意识形态,因为对于不同的主体或者标准而言,对于异化与正常之间会作出不同的判断。完全否定意识形态的理论是不可信的,这是因为任何理论本身都蕴涵着意识形态。单纯的否定一种意识形态是没有意义的,除非我们能够找到一种更科学、更合理的意识形态来取代它。
  霍克海默和马尔库塞等人对工具理性的批判,很大程度上是把工具理性等同于理性观念本身,至少是当作现代社会和现代哲学的理性观念本身。这样一来工具理性批判就很容易变成对现代哲学的全盘批判,对现代社会的全盘批判,以及对理性本身的全盘批判。以这种意义上的工具理性批判作为核心,批判理论就成为单纯的批判理论,而失去了积极的、建设性的成分。
  法兰克福的理论家们在探讨从工具理性、技术理性奴役的解放道路上,没有提出具体的解放构想、计划,所以他们关于工具理性奴役的解放的设想都不过是乌托邦的空想。而且,由于他们不懂得理性的分化的必然性,在批判理性的误用时,把批判的矛头直接指向了理性本身,不同程度地得出了否定理性的观点,从而走向了理性的自我毁灭,看不到出路。
  霍克海默、阿多尔诺、马尔库塞把工具理性、技术理性导致的非理性结果过多地归结到理性头上,过多地强调工具理性的消极性、否定性,没有真正看到理性还存在多方面的表现形式,看不到它对民主、政治等的促进作用,由此走向否定理性的道路。这是违背马克思的辩证法的,是错误的。
  割裂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片面依赖科技工具理性,是当代社会陷入某种深层危机,造成人的异化、功利主义、环境破坏、道德滑坡、精神虚空的重要根源。只有实现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有机融合,既重视物质力量和物质手段的作用,强调经济发展的重要性及生活的科学技术含量,又重视人类文化的积累,尊重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价值,强调理想、信念和信仰,强调人与自然的和谐,才是推动人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的重要价值保证。
  异化理论集中的表现出了西方文化的弊端所在,也就是过分重视知识与利益,而忽视了艺术、信仰与道德。重视逻辑性、线性、个体性的思维方式,而忽视了非线性、模糊性、社会性的思维方式。要克服异化与工具理性,必须加强对人的艺术关怀、宗教关怀与家庭伦理关怀。
  宗教
  列宁曾经断言:宗教很快就会被经济发展进程抛到垃圾箱里去。但在经济与科学教育飞速发展的今天,宗教并没有消亡,其原因在于宗教对于人类社会生活有着科学与物质财富无法替代的特殊功能。宗教具有精神补偿作用,具有心理功能、道德功能、文化功能,同时还兼具服务、公益等多种功能,比如,无神论和科学无法克服民众对死亡的恐惧,宗教却能够做到。
  首先是心理功能。宗教之所以能使千百万教众前赴后继,是因为人不仅是物质存在,也是精神存在;不仅是理性存在,也是情感存在。压力与困惑,幸福与快乐,都是心灵对现实的主观反映。很多人对人生中的种种不幸与压抑,需要通过宗教的途径来求得慰藉。
  其次是道德功能。宗教曾在理想主义普遍失落、功利主义到处泛滥时期,成为一种保持信念道德的精神生活方式,如在16世纪,西方工业文明发展过快而导致物欲横流时,正是新教伦理支撑并恢复了西方道德文明。
  仅靠人性的自觉,不足以约束其行为,人要借助神的威力来规范自身,这就是宗教道德功能存在的依据。宗教劝人为善的精神,是宗教影响社会生活最重要的功能。一个民族的精神产生于文化,文化的灵魂体现于道德,道德的支撑在于信仰,而一个没有信仰的民族不可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第三是文化功能。在许多以宗教为文化传统的国家中,抽去宗教就等于没有文化。基督教塑造了欧洲与美洲文明。在那里,文学艺术、绘画雕塑、音乐戏剧、伦理哲学等领域,许多均以基督教为表现形式。中国文化也是如此。
  宗教作为阶级斗争的工具,并不特属哪个阶级,宗教从产生的那天起,就与阶级斗争密切相连。它曾被统治阶级作为思想控制的工具,也曾被被压迫阶级作为群体反抗的旗帜,这源于宗教所特有的极大凝聚力和号召力。宗教的政治属性,首先取决于执政者。
  我们不能将宗教与科学简单对立。宗教属于价值信仰,科学属于工具理性,二者的关系既有冲突,也可相互促进。科学是对自然、社会以及人类的思维现象的正确解释。宗教正是由于科学尚有许多暂时无法解决的问题,物质的需求不能完全得到满足而产生的。科学真理和宗教信仰都是人类社会生活所需要的。
  历史上有两类宗教。一种是巫教、巫术。现代的巫教即邪教。另一种是具有伟大传统的宗教。邪教与宗教的区别不仅体现在教义的内容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宗教与科学、与国家的关系上。邪教反对科学与民主法治,而宣扬封建迷信与宗教特权。
  英国哲学家霍布斯指出:无论国家和教会,其权力都不是来源于上帝,教会决没有理由掌握独立于国家之外,甚至凌驾于国家之上的权力。反之,教会只能依附于国家,它同道德一样,只在国家存在的条件下才能存在,只有国家容许和赞同的信仰才能成为宗教。宗教是为了国家统治的利益,为向人们灌输对权力的畏惧和服从才有存在的价值。
  邪教之所以是邪教,根本之点在于其具有反世俗生活和反国家性。应当指出,对邪教,是世界上那些具有伟大传统的宗教本身都反对的。特别是那种欺世惑众的、非理性的邪教。真正的宗教、伟大的宗教在本质上是理性的。例如宗教改革后的新教,大乘佛教等。尤其是在当前特殊的社会转型时期,社会关系处在持续的变化和调整阶段,更要防止伪宗教的出现和蔓延,那些既不合乎科学,也违背正教教义的歪理邪说,理应同时受到科学和宗教的共同反对。
  世俗的宗教不要求理性。对于宗教来说,信仰比理性更为重要。宗教对其教义,要求人们整体地接受它,拒绝任何分析和批评。而学术研究、科学研究,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之上。理性的本质就是分析和批评。应该为信仰和理性划定各自的领域。
  康德说,在人类意识中:哲学和科学告诉人们世界以及人是什么。伦理学和美学告诉人们什么是善的和美的。宗教告诉人们生存的意义是什么以及人应该作什么。宗教绝非愚昧的产物。宗教是人类崇高精神的杰作,是人类理性精神、伦理精神、美学精神的至高升华物和文化结晶。人类各民族最圣洁的感情,最美的艺术作品,总是体现在宗教文化和艺术中。
  历史证明,一个社会制度,没有信仰不行,没有意识形态不行,没有伟大的宗教也不行。只要有人类精神世界存在,就会有宗教存在。但是宗教必须接受国家的管理。因为宗教不单纯是一个个人信念问题,不单纯是一种意识形态。宗教还是一种组织和制度。作为一种社会政治组织,宗教可能与国家分庭抗礼,宗教领袖可能利用人们的信仰而成为政治领袖。绝不能使宗教社团成为蔑视法律和国家权威的国中之国。在世界历史上,每当发生这种情况必然会导致国家与宗教的对抗。
  只有国家才是世俗社会的唯一权威。国家本身就是神圣的。不论你信仰任何宗教,你都是国家公民的普通一员,你必须服从法律和宪法。国家应该倡导宗教的理性化,宗教与科学和哲学可以互相兼容而不是敌视。国家应该对合法的宗教给予尊重的地位。尊重信仰自由。宗教与国家的协调与和谐,这也是社会稳定的基础。
  宗教的信仰自由与国家对于社会生活与宗教的控制是统一的。宗教只有承认并依存于国家的权威才能够在社会上存在下去,而国家也必须通过宗教来克服社会中的道德与人文问题,促进社会的团结稳定,所以国家与宗教是相互需要的,这是它们统一的基础。
  在国家与宗教关系上,一方面要反对国家干涉宗教信仰自由,另一方面也要反对宗教干涉国家的政治事务。只有通过政教分离,通过法律规范,才能够建立起国家与宗教之间合理有序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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