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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全集 第3卷

_21 柏拉图(古希腊)
楚了。
克利尼亚对。雅典人那么我们能否撇下教字母的教师,把我们的讨论转
向教弦琴的老师呢?克利尼亚务必如此。雅典人好吧,关于教这种乐器的老师,我想,如果我们回顾
一下我们前面的论断,我们可以恰当地把他们的功能确定为指导
员,或者更一般地称他们为这种教育的教练员。克利尼亚请你告诉我,我们在前面说过什么?雅典人呃,我记得我们说过“狄奥尼修斯的歌舞队”,其中那些六十到六十九岁的人需要对节奏和音调的结构格外敏感,以保证他们有能力辨别灵魂在情感的压迫下对音乐的模仿是好还是坏,也就是说要能区别善的灵魂的模仿和恶的灵魂的模仿,要拒斥第二种,公开地进行第一种灵魂对音乐的模仿,使这些颂歌能吸引年轻人的心灵,使他们都能通过这种方式的模仿追求美德。
克利尼亚你说得确实很好。
雅典人那么,这就是教师和学生都必须使用七弦琴的音符的目的;他们必须这样做,以便从它的琴弦提供的东西中获益,因此也必须使琴弦发出的音调与那些歌声的音调一致。至于各种各样的复杂乐器琴弦产生一种音调,歌曲的创作者发出另一种音调,八度音内的或八度音外的,音程较长的或音程较短的,短音符或长音符,低音调与高音调,还有各种伴奏乐器的复杂节奏不能让学生使用,因为学生们想要在短短三年时间的音乐学习中获益。使用如此复杂的乐器会使学习进展缓慢,让我们的年轻人学习简单课程是绝对必要的,我们已经给他们规定的强制性课程已经不少,而且也不容易,就好像我们的讨论一样,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所以,这些事情就让我们的教育官员按照已经确定的路线去监督执行。至于具体的音调和歌词就由我们合唱队的教练去教,关于这些歌词的性质,我们也已经充分讨论过了。你可能记得,我们说这些歌词必须神圣化,用于恰当的节庆,为社会提供快乐,那才是真正的幸运。
克利尼亚你说的同样很正确。
雅典人是的,绝对正确。所以我们选择的音乐教练会监管这件事,愿命运之神给他赐福!而我们还要做的事是把我们已经说过的跳舞和一般的身体锻炼进一步具体化。我们通过增添对教师的指导对我们处理音乐作了补充,关于身体方面的教养我们也要做同样的事。当然了,男孩和女孩都必须参加跳舞和身体锻炼,
是吗?克利尼亚是的。雅典人所以男孩子跳舞要有男教师,女孩子跳舞要有女教师,这是一种很方便的安排。克利尼亚我没有疑义。雅典人那我们要再次向我们工作最繁忙的教育官提出要
求。他对音乐和身体训练的监管会使他非常忙碌。克利尼亚随着年纪增长,他还有可能管那么多事吗?雅典人噢,他还很轻松。法律允许他选择任何男女公民来
与他一道完成这些工作,他实际上也已经这样做了。他知道什么样的人适宜做这样的工作,不希望在这些事情上犯错误,他也会忠于职守,明白这项工作的重要性。他一生坚信,只要年轻一代能够不断地健康成长,我们的国家这艘大船就会顺利地航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结果最好就不用提了,在我们建起来的这个城邦里,我们也一定要提防这些凶兆。关于一般的跳舞和身体训练,这个主题我们自己也已经说了许多。我们讲到了体育和各种军事训
练,练习射箭、投掷标枪、轻装侦察、步兵战斗、战略战术、野外行军、安营扎寨,以及骑兵的各种训练。事实上,所有这些学习都需要有可以向国家领薪水的公共教师,他们不仅要教男孩子和男人,还要教女孩子和女人,妇女也必须得到所有这些知识。女孩子从小就要充分练习舞蹈和戴盔甲的战斗,长大了要参加军事指挥、集体操练,还要使用各种武器。如果没有别的原因的话,这样做的理由只在于一旦形势要求我们全体公民参加城外作战,那么保卫整座城市的任务就会落到儿童身上,女孩子也要能担当起这个任务。另一方面,如果有大量希腊人或外邦人入侵这种情况并非绝
对不可能
那么必定会有保卫城邦的激烈战斗,如果城邦的妇女没有训练好,乃至于连母鸡面对最危险的野兽或其他任何危险
冒死保护小鸡那样的勇气都没有,如果她们只是朝着神庙狂奔,坐在祭坛和神龛前,那么这种表现确实是城邦的奇耻大辱,是人类最卑贱的表现。
克利尼亚呃,先生,这种表现在任何城邦都不可能被视为光荣的,更不要说它是极为可悲的了。
雅典人那么,我们可以针对这种情况制定一条法律,我们的妇女不能忽视战争的技艺,所有公民无论男女都必须参加军事训练,是吗?
克利尼亚不管有多少人支持你的观点,反正我是支持的。
雅典人关于摔跤我们也已经谈过了,尽管不用真实的演示很难对摔跤作出解释,但在我看来它绝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把这个问题放一放,直到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使整个主题都已经清楚地得到说明,到那个时候哪一种摔跤与军事战斗有更加紧密的联系也就清楚了。要知道,我们学习摔跤的目的是为了军事,而不是军事以摔跤为目的。
克利尼亚最后一点说得很好。
雅典人关于摔跤的价值我们就暂时说到这里。至于别的全身运动
称之为舞蹈大体上是恰当的
我们必须记在心里。它有两种:一种是庄严的,用适宜的形体动作来表达某种意思;一种是荒唐的,用不适宜的形体动作来表现。进一步区分,喜剧和那些严肃戏剧中的舞蹈又可分别分成两种。在严肃的戏剧中,一种舞蹈用适宜的形体动作来表现战争,由勇敢、坚忍不拔的灵魂来承担;另一种舞蹈则表现繁荣昌盛的快乐,由有节制的灵魂来承担,后者的恰当名称是 “和平舞蹈”。战争舞蹈的性质与和平舞蹈不同,可以恰当地称作“出征舞”。它刻画了各种躲避敌人的打击和躲闪飞矢走石的姿势,扑倒、跃起、下蹲,等等,也刻画了与此相反的各种进攻姿势,再现射箭、投标枪、拳打、脚踢,等等。在这些舞
蹈中,直立稳定的姿势代表良好的身体和心灵,四肢在这种姿势中基本上是笔直的,我们称之为正确的姿势;而那些与此相反的姿势则是错误的。在和平舞蹈中,表演者的成功与否这个问题取决于他的舞蹈方式是否优雅,能否通过舞蹈使他成为遵守法律的人。所以,我们首先要在有问题的舞蹈和没问题的舞蹈之间划一条界
线。因此,这个区别是什么?这条界线应当划在哪里呢?
酒神信徒的舞蹈以及类似的舞蹈被称作“笑剧”,由喝了酒的
信徒表演,他们化装成宁妇、潘、西勒诺斯,或者萨堤罗斯①,作为
某些祭仪和入会仪式的一部分,很难说这些舞蹈的风格属于战争
舞还是和平舞,也很难确定它有什么目的。我想,最正确的办法是把它与上述两种舞蹈区分开来,宣布它不适合公民,把它搁在一边,然后再回过头来讨论无疑与我们相关的战争舞与和平舞。另一类舞蹈包括用非军事的技艺来崇拜诸神及其后代,表达一种良
好的意愿。这类舞蹈可以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表达逃离艰难险阻以后获得好运,其中洋溢着的快乐比较强烈;另一部分表达保持和增加已经拥有的幸福和愿望,其中包含的快乐更加平稳。我们知道,处在这种情况下的人身体都会运动,快乐愈强烈,动作愈激烈,快乐愈不强烈,动作愈不激烈。还有,理智愈清醒,受过的艰苦训练愈多,动作愈不激烈;愈是感到害怕,受过的艰苦训练愈少,动作就愈激烈。但是一般说来,凡是使用语言器官的人,无论是唱歌还是讲话,都不能保持身体的绝对静止。因此,借助身体的姿态和姿势可以表达意思,舞蹈艺术的本质就在于此。在各种情况下,有些人的身体姿势与他说话的时间和音调保持一致,另一些人则不能
①在希腊神话中,宁妇(
)是仙女,潘
)是山林畜牧神,西勒诺
斯(
)是森林之神,萨堤罗斯(
)是半人半羊的神。在酒神节时,酒
神信徒经常扮成它们的形象歌舞。
保持一致。因此,我们实际上可以用许多传统名称来高度赞扬这些舞蹈的卓越表现,其中之一就是表现繁荣昌盛的那种舞蹈,人们在快乐中仍旧能够保持分寸。我们应当表扬这些名称的发明者,无论他是谁,他们道出了这些名称的真理和音乐味,哲学的洞见使他们把优秀的舞蹈总体上定义为和平的,然后开始区分两种舞蹈,赋予它们恰当的名称,一种是战争舞,或者称作“出征舞 ”,另一种是和平舞,或者称作“祝捷舞”。立法者必须以提要的方式处理这些事务,而执法官要使它们成为人们学习的对象。他的考察应当带来舞蹈与其他音乐形式相结合的结果,给每一种献祭庆典规定恰当的尺度,按既定过程把整个安排神圣化。因此,舞蹈和唱歌都不需要任何新花样。不,我们的公民和城邦必须通过享有同样的快乐和过同样的生活来保持同一,他们全都要能说一样的话,享受一样的幸福和快乐。
这就是我们关于歌舞队表演的结论,这种表演要有健美的身体和高尚的心灵。但我们无法不注意到那些丑陋的身体和灵魂的表演,艺人在朗诵、唱歌、舞蹈中的荒唐、滑稽、粗俗的表演所带来的讽刺效果更是我们要加以检查的。一个人要想形成判断,如果不了解虚假就不能更好地理解真诚,二者是相反相成的;但另一方面,想要追求善的人,不可能同时产生虚假和真诚,而求善在任何时候决非小事。人们必须了解这些事情的原因在于不能因为无知而受骗,以至于说出荒唐的话或做出荒唐的事来。我们要下令,这些表演应当留给奴隶或雇来的外国人,也不必当真。任何自由人,无论男女,都不要去学习这种表演,而这种表演总是花样百出。喜剧这个名称一般指的是活动性的娱乐,我们可以按照法律对它作出规定,并予以必要的解释。
至于悲剧诗人和他们所谓的严肃作品,我们可以接受其中的一部分,但他们会向我们提出这样一些问题:先生,我们可以到你
们的城邦和国土上来访问吗?我们可以把自己的作品带来吗?或者说,你们在这方面有什么规定?面对这些天才人物提出的问题,什么样的回答才是正确的呢?呃,我相信这才是正确的回答:尊敬的来访者,我们自己就是悲剧作家,我们知道如何创作最优秀的悲剧。事实上,我们整个政治制度就建得相当戏剧化,是一种高尚完美生活的戏剧化,我们认为这是所有悲剧中最真实的一种。你们是诗人,而我们也是同样类型的人,是参加竞赛的艺术家和演员,是一切戏剧中最优秀的戏剧的艺术家和演员,这种戏剧只有通过一部真正的法典才能产生,
或者说,这至少是我们的信念。所以你们一定不要指望我们会轻易地允许你们在我们的市场上表演,让你们演员的声音盖过我们自己的声音,让你们在我们的男孩、妇女、所有公众面前公开发表激烈的演说。你们发表的看法所涉及的问题与我们相同,但效果不一样,而且大部分效果是相反的。呃,在城邦的执政官还没有决定你们的作品是否适宜公演之前,如果我们允许你们这样做,那么
我们真是疯子,如果你们能找到一个人允许你们这样做,那么整个城邦也是疯子。所以,你们这些较为弱小的缪斯神的子孙,先去执政官那里,把你们的诗歌表演给他看,让他拿来与我们的诗歌作比较。然后,如果证明你们的情感与我们相同,或者比我们更好,那么我们会给你们配一个合唱队,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我的朋友,我恐怕我们决不会这样做。
现在请你们表态,这就是我们关于整个歌舞艺术及其实践的立法,还有对奴隶和他们的主人分别作出的相关指示。克利尼亚好吧,我们当然同意,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是同意的。雅典人那么自由人还要继续学习三门课。数字和算术算一门;测量、画线,平面的和立体的,总起来算一门,这是第二门;第三
门的内容是行星轨道及其相互之间的真正关系。不可能对所有人详尽地解释这些课程的每一个细节,学习这些细节的只能是少数挑选过的人,至于如何对这些人进行教育,我们将在论证临近结束时提到,那里才是说明这一点的适当地方。对大众来说,学习如此之多的必要课程是恰当的,我们确实可以说,一个普通人要是不知道这些内容是可耻的,尽管要学习这些课程非常艰难,或者说实际上不可能研究它的每一个细节。我们所强调的只是不要否定它具有的“必然性”有句格言说,,
。“甚至连神也决不能违抗必然性”当格言的作者这样说的时候,他心中想到的实际上也是必然性。无疑,他指的是神的必然性,哪怕你仅从人的必然性出发理解这句话,就像人们对这句话的一般理解那样,也可以明白这句话决非最愚蠢的话。
克利尼亚是的,先生。但是另一种必然性,神的必然性,会出现在这些学习的什么地方呢?
雅典人呃,我假定,有些人忽视或完全不知道,任何人都不可以对我们扮演神祗或精灵的角色,也不能扮演英雄的角色,英雄是人类最严重的迷信。如果受神激励的人连三和二、奇数与偶数都分不清,也不会数数,甚至分不清昼夜,不知日月星辰的轨道,那么这样的人还能算是人吗?所以,若有人以为这些知识对想要“知道”一切学问中最高尚的知识的人来说并非不可或缺的,那么这种想法极端愚蠢。要学习哪些知识部门,学到什么程度,在什么时间开始学,哪些学问要和其他学问一起学,哪些可以单独学,如何使这些学问形成一个整体,这些问题是我们首先要加以确定的。然后我们才可以在这些学问的指导下研究其他学问。这是一种自然的秩序,具有我们所说的必然性,没有任何神会反对或将要反对这种必然性。
克利尼亚是的,先生,你刚才表达的观点非常正确,确实如
你所说,这种秩序是自然的。雅典人没错,克利尼亚,尽管我们现在难以根据预见对这些问题立法。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可以推迟到其他场合再对更加具体的细节进行立法。克利尼亚先生,我们的同胞确实不熟悉这个问题,不过我想你对这一点也太在意了,你的多虑其实是没有必要的。请你尽力陈述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不要有任何保留。雅典人我确实在意你提到的这种情况,但更加注意那些已经按照错误方式学习这些知识的学生。完全不熟悉某种学问绝不是一种危险,或者是不可克服的障碍,也不是最大的恶,更大的危害来自对一门学问有广泛深人的学习,但同时接受一种坏的训练。克利尼亚你看得很准。雅典人那么好,我认为自由民应当学习各种课程,就好像在埃及一样,那里有许多孩子要学习字母。埃及人为那些最特别的儿童设计了一些数字游戏,一边学一边获得许多乐趣,比如一开始让他们分配固定数量的苹果或花环,分给若干人;还有,让他们按比赛要求给拳击手和摔跤手分组,分成一系列的“对子”,看有没有
人剩下。此外,教师们还让学生做一种游戏,把几套金、银、铜制的茶托混在一起,然后再来分配,有时候用其他金属茶托,有时候全部用一种质料的茶托。以这样的方式,如我所说,他们把数学的基本运用融人儿童游戏,给学生们提供了一种有用的预备性练习,使他们能够进一步学习军事生活中的战斗部署、行进运动,以及进一步学习管理内部事务,使他们更加机敏,并且能够以各种方式更好
地从事这些工作。然后,他们继续练习测量长度、面积和体积,以此消除他们的天真无知,而整个人类要是对这些知识无知的话,那真是荒谬的,可耻的。
克利尼亚这种天真无知是如何形成的?
雅典人我亲爱的克利尼亚,当很迟才有人向我指出这种状况的时候,我像你一样感到非常震惊。这种无知在我看来更应当是像猪一样愚蠢的畜生,而不应当是人,我不仅是在为我自己感到脸红,而且是在为我们整个希腊世界感到脸红。
克利尼亚但是,你脸红的原因是什么?先生,让我们听听你的解释,好吗?雅典人呃,我愿意告诉你,或者说我宁可用提问的方式来作
答。请你告诉我一件小事。你知道“线段”是什么意思吗?克利尼亚我知道。雅典人“平面”的意思呢?克利尼亚我当然知道。雅典人你知道线段和平面是两种不同的东西,“立体”是另
一种东西,是第三种,是吗?克利尼亚是这样的。雅典人现在,你是否认为这三种东西相互之间都有公度性
吗?克利尼亚是的。雅典人也就是说,“线段”具有可用线段来度量的本性,“平
面”具有可用平面来度量的本性,具有可用立体来度量的本
“立体”
性,是吗?克利尼亚确实如此。雅典人但若假定这种情况并非普遍的,而是对有些事例是
确定的,对有些事例不那么确定,对有些事例来说是正确的,对有些事例来说是不正确的,而你却相信它是普遍正确的。你认为你在这件事情上的心灵状态如何?
克利尼亚确实无法令人满意。雅典人线段、平面与立体有什么样的关系,或者线段和平面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我们所有希腊人都认为它们以这样或那样
的方式具有公度性,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克利尼亚呃,确实是事实。雅典人尽管我说了,我们希腊人全都想象这是可能的,但若
这又是完全不可能的,那么我们是否必须告诉他们,尊贵的希腊人,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无知的一个事例,对这种必要的知识缺乏必要的造诣是可耻的,让他们都感到脸红?
克利尼亚我们确实一定要这样说。雅典人此外,还有其他与此密切相关的一些地方,经常会产
生与刚才提到的错误相类似的错误,是吗?克利尼亚你可以举个例子吗?雅典人事物相互之间是否具有可公度性与不可公度性这种
真正的关系。一个人通过考察一定要能够区分它们,否则就注定是个可怜虫。我们相互之间应当经常提出这样的问题
老年人
用这种方法消磨时间比玩跳棋更加优雅把我们的激情用于一
种与我们相配的娱乐,在其中取胜。
克利尼亚我要大胆地说,跳棋游戏和这些学习毕竟没有很大差别。
雅典人克利尼亚,我也认为这些是我们的年轻人必须学习的课程。学习这些课程确实并不危险,也不困难,如果他们通过娱乐的方式学习这些课程,那么这样做给我们的城邦不仅不会带来伤害,反而会带来好处。
克利尼亚是这样的。
雅典人还有,如果我们能够对此做出证明,那么我们显然必
须把这些课程包括在我们的规划中;但若我们无法对此做出证明,
那么我们同样要加以排除。
克利尼亚噢
这很清楚,显然如此。
雅典人那么好,先生,现在我们暂时把这些游戏列人必修的课程中,不要让我们的法律体系留下一块空白,但要把它们当作与我们的体制可分离的东西
就像许多可赎回的抵押品一样我们把它们抵押给你们,而你们接受它们,但它们也有可能是无法接受的。
克利尼亚用建议这个词也就够了。雅典人接下去你必须考虑天文学。我们要不要把它推荐给
年轻人学习呢?克利尼亚嗯,你说下去。雅典人请你注意,就在这个地方,我确实发现了一个奇怪的
现象,一个完全不能容忍的悖论。克利尼亚什么样的悖论?雅典人流行的观点确实认为,对最高的神和整个宇宙进行
研究,忙于解释它们,这样做不仅是错误的,而且亵渎神明,然而我
的看法与此正好相反。克利尼亚你在说什么!雅典人我知道这样说是令人吃惊的,也许会被误认为一个
老糊涂说的话,但事实上,我明白这种学习是细致认真的,对社会有益的,是神完全能够接受的,根本不可能要求人们放弃对这门学问的关注。
克利尼亚假定不能,但我们要找到什么样的天文学才能与你的描述相配呢?雅典人呃,我的朋友,我现在完全可以这样说,我们整个希
腊世界都习惯于对较高的诸神,太阳和月亮,做出错误的指责。克利尼亚这种错误的指责是什么?雅典人我们说,太阳和月亮,以及某些与它们相关的天体,
不能保持相同的运行路径,这就是我们称之为行星的原因。
克利尼亚喔唷,先生,确实没错。呃,在我自己的一生中,我经常看到黎明和傍晚的晨星、晚星,以及其他星星,不是沿着同一轨道运行,而是朝着各个方向偏移。当然了,我看到太阳和月亮的运行还是有规则的。
雅典人那么好,麦吉卢和克利尼亚,这就是我要坚持让我们的公民和年轻人学习天文学的原因,他们必须对天空中的神明的所有事实有充分的了解,以免亵渎它们,确保我们所有的献祭和祈祷用语具有敬畏的虔诚。
克利尼亚这样说是对的,当然了,首先你说的这种知识要有可能。在此前提下,如果我们当前在谈论这些事情时的用语有错误,那么这种学习就可以起到纠正的作用,我也承认必须在一定范围内传授这种学问。现在请你尽力而为吧,把你说的这些事实讲给我们听,我们会尽力跟上你的讲解。
雅典人呃,我心里想到的这门天文课当然不是一门很轻松的课程,然而也不是极端困难的,我可以用事实证明,学习这门课并不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当我在聆听这种真理的时候,我当时还很年轻,而我直到现在仍旧可以清楚地告诉你们,并且不需要花许多时间。如果这个问题确实很复杂,那么像我这把年纪的人绝对不可能向你们的人作解释。
克利尼亚完全正确。但是,请你告诉我们这种知识是什么样的
你说这种学说令人惊讶,然而又适合年轻人学习
这样我们就不会表示怀疑了,是吗?你必须尽可能讲得清楚些。
雅典人我会尽力而为的。我的朋友们,认为太阳、月亮和其他天体是某种“漫游者”,这种信念实际上是不正确的。与之相反的看法才是对的,每一天体总是沿着相同的轨道前进,而不是有许多条轨道。还有,它们中运动最快捷的天体被人们错误地认为运动得最缓慢,而最缓慢的则被错误地认为最快捷。现在假定这些都是确凿无误的事实,但我们对它们抱有一种不同的看法。再假定我们对参加奥林匹克赛会的赛马或长距离赛跑的选手也有这样的看法,把跑得最快的选手称作最慢的,把跑得最慢的选手称作最快的,对所谓的胜利者大唱赞歌,把失败者当作胜利者来祝贺,呃,那么我们的赞美既不正确,也不会得到赛手们的喜欢,因为他们毕竟只是凡人。但若我们今天确实对我们的神祗犯下相同的错误,那么我们一定不要认为这种错误像我们在别的场合或赛马场上犯下的错误一样滑稽可笑,而应当看到,这种情况绝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也不是一种虔诚的观点,因为它意味着对神圣的存在反复说谎,难道不是吗?
克利尼亚如果事情确实如你所说,那么没有任何更正确的说法了。
雅典人如果我们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么这些天文知识必须在我们建议过的范围内加以学习;如果不能证明,那么我们必须加以搁置。我们能否以此作为我们到目前为止一致表示同意的意见?
克利尼亚我完全同意。
雅典人那么我们可以说,我们要加以完成的教育立法包括我们对这种学习所作的规定。至于要不要把狩猎包括在学习内容中,我们应当再一次回想在其他同类事例中我们是怎么处理的。看起来,立法者的任务不仅是制定法律,而且还会延伸到其他一些事情上,所以这个论题可以取消。除了制定法律外,立法者还必须做别的事,这些事接近训诫与立法,关于这一点,我们的论证已经不止一次地引导我们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个事例就是我们对婴儿抚养问题的处理。我们说,对需要做出规范的事情,我们一定不要留下空白,然而在我们进行规范的时候,要想把它们当作法律一样确定下来是极为愚蠢的。所以,等到法典与整个法律体系都已经
具有了书面形式,这个时候也还不适宜对拥有杰出美德的公民发出最后赞扬,说他是一位好公民,说他已经表明自己是法律最好的
仆人,完全服从法律;只有等到他终生以执行、批准或谴责的方式,无条件地服从立法者写下来的所有内容以后,才可以说他是最佳公民。这是可以送给公民的最真实的赞扬,一名真正的立法者不会把自己限于制定法规,他会进一步把他的法律条文与他对值得赞扬与不值得赞扬的事情所作的解释结合起来,而拥有优秀品德的公民一定会感到这些指示在约束自己,胜过法律的强制。
如果可以把我们当前的主题称作一个标志,也就是说它是显
而易见的,那么我们可以把我们的意思说得更加清楚一些。狩猎实际上是一种追捕,有各种不同的活动范围,各种意义的追捕实际上都可以置于狩猎这个总的名称之下。捕捉水里的动物有许多种方法,猎取野禽也有许多种方法,捕捉陆上动物更有无数的器械。我指的不仅是追捕野兽,而且还指战争中对人员的捕捉,以及用各种比较温和的方式捕捉猎物,有些是值得赞扬的,有些是不值得赞
扬的;匪徒的绑架和在战场上使用武力也是狩猎的形式。立法者在制定他的狩猎法时既无法省略这些解释,也不能制定一套适用于各种狩猎的法规,并威胁要对违反法规的行为进行惩罚。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该怎么办呢?他必须我指的是立法者必须
始终着眼于年轻人的训练和运动,推荐某些狩猎方式,谴责其他的狩猎方式,而比较年轻的人则必须接受这些建议。希望快乐或害怕艰苦都不应该影响他们服从这些建议,他们不是由于害怕受到法律的惩罚才服从这些建议,而是对这些建议有着比较深刻的敬意,当作一种义务来服从。
在作了这些预备性的解释之后,法律当然可以对不同狩猎形
式提出推荐和禁止,那些有助于改善年轻人的灵魂的狩猎形式要
给予推荐,那些起着相反作用的形式要加以禁止。所以,我们现在
不要再拖延了,要对年轻人说话,用虔诚、希望的语言表达我们的心意。
亲爱的朋友,希望你们绝对不要沉迷于捕鱼,热衷于海上捕捞,使用钓鱼术或其他任何猎取水中动物的技艺,或者使用那种懒汉用的渔具,无论醒着还是睡着都能钓到鱼。希望你们千万不要有当海盗的念头在大海上捉人成为野蛮的、无法无天的猎人!至于在城内或国内进行小规模的偷猎,你们心中决不要冒出这种念头来!愿年轻人的灵魂不要被偷捕家禽的念头所诱惑,这种滋味绝不是自由人应该去尝试的!这样,我们留给我们的运动员进行的狩猎就只剩下猎取陆上动物。有一种捕猎形式又和睡觉有关被称作夜猎这是懒汉用的办法,不值得推荐;这种打猎的形式所花的时间与训练时间一样多,不是依靠充满活力的灵魂去征服猎物的体力和凶猛,而是依靠罗网和陷阱。因此,留下来适合所有人的惟一狩猎形式就是依靠猎人的马匹、猎犬和猎人自己的四肢追捕四足动物,在这种场合,是猎人也就是那些已经训练得像神一样勇敢的人自己在打猎,全凭赛跑、搏斗和投掷标枪来取得成功。
我们刚才听到的这番话可以作为我们对狩猎事务的一般的推荐和禁止。真正的法律也可以达到这种效果。这样的猎人才真正是“神圣的”,只要他们乐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他们在狩猎中紧跟他们的猎犬。至于相信罗网和陷阱的那些夜间的猎人,没有人会在任何时候允许他们去打猎。捕捉野禽的人可以在没有耕种过的土地上或山里面打猎,不受干涉,但若他们进人耕种或没耕种过的圣地,一经发现,任何人都可以把他们赶走。除了海港、神圣的河流、沼泽、湖泊,渔民可以在任何地方捕鱼,只要他不在水里下毒汁。
到此为止,我们可以说我们的教育立法终于完成了。克利尼亚完成得很好。
第八卷
雅典人等待我们的下一个任务是:在德尔斐神谕的帮助下,制定有关节日的历法,赋予它法律的权威,决定庆祝什么节日和举行什么献祭才是对国家“有益的、有利的”,决定这些祭祀应当献给哪些神祗。在一定范围内,献祭的日期和数量也是我们要决定的问题之一。
克利尼亚我们无疑要确定献祭的次数。
雅典人那就让我们先来处理次数问题。这个次数不得少于三百六十五,每次都至少要有一位执政官代表国家参加献祭,确保从事祭祀工作的人和财物不受侵犯。由研究宗教法规的人、男女祭司、先知组成的委员会要与执法官见面,以明确立法者不可避免会有所省略的任何细节,该委员会也要进一步确定如何补充这种省略。实际上,真实的法律条款将为十二位神规定十二个节日,我们的不同部落就是以这些神的名字命名的,向这些神中的每一位献祭一个月,与此相关的还有举行歌舞与竞赛,有音乐方面的竞赛,也有体育方面的竞赛,这些活动要注意适合受祭神灵的特点和节日所处的季节,只允许妇女参加的庆祝活动与那些没有必要做出这种规定的庆祝活动要区分开来。还有,对冥府诸神及其随从的献祭与对天神的献祭一定不要混淆,我们把神分别称作天神与冥神。法律要对两类神做出区别,对冥神的献祭安排在献给普路托的那个月,即每年的第十二个月。真正的勇士一定不要厌恶这位死亡之神,而要尊敬他,把他当作人类永恒的保惠师,我要极为真诚地向你们保证,对于灵魂与肉体的统一来说,没有比死亡更好的方式了。
还有,有关当局要能做出令我们感到满意的安排,必须拥有这样坚定的信念:像我们这样的社会在全世界都找不到,我们有充分的闲暇,也有各种生活必需品的丰富供应,它要做的事情,就像个人一样,是生活得好,而幸福生活不可缺少的前提条件首先就是我们自己不犯罪,同时也不因他人的错误行为而受苦。要满足第一个条件不难,但要同时有力量避免伤害却非常难,确实,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满足这些前提条件,这就是变成全善。对社会来说也一样,如果这个社会变成善的,那么它的生活就是一种和平;如果这个社会变成恶的,那么就会有内外战争。鉴于这种情况,因此社会的成员一定要参加训练,准备战争,这种战备不是在战争期间进行的,而是在和平期间进行的。因此,聪明的国家每个月都要进行不少于一天的军事训练,到底进行多少天则由执政官来确定,不管天气如何,是冷还是热。执政官下令以后,男女老幼都会一齐参加集训,而在别的时间则分开进行训练。他们在举行献祭时也必须规定一系列高尚的能够真实地再现战争的运动项目,为庆祝节日提供竞赛活动。在这些场合,总会有一种依照功绩进行的奖励,公民们可以按照人们在这些竞赛中和在自由的生活中的表现创作诗歌,对他们进行颂扬和谴责,对已经证明了自己具有完善品德的人给予褒奖,对那些无法证明自己的人发出谴责。
创作这样的诗歌并非每个人都要承担的任务。首先,作者必须不小于五十岁;其次,他一定不能是那些已经在文学和音乐方面有充分才干的人之一,而是一个尚未获得高尚和杰出表现的人。但是,那些人品高尚、拥有公众荣誉的人创作的诗歌是可以歌唱的,哪怕这个作品并不具有真正音乐的性质。选择诗歌作者的权力应当掌握在教育官及其同事执法官的手中,由他们来把这种特权给予作者。他们的音乐,也只有他们的音乐,可以自由歌唱,不用进行检查。但是这种自由不能再赋予别人,其他公民也不能假
定,未经执法官的批准就可以演唱那些未经批准的歌曲,哪怕这些歌曲的音调比萨弥拉斯本人或奥菲斯本人的音乐还要令人陶醉。只有那些完全献给诸神的诗歌,以及由真正高尚的人创作的诗歌,才可以恰当地用来表达赞扬或谴责。上述要求既是一种对未经检查的诗歌的控制,又赋予人们一种唱歌的自由,既适用于男性,也适用于女性。立法者必须考虑到这些问题。现在要问的是,我们这个体制的整个训练计划要培养什么性格的人呢?他们难道不是参与各种重要比赛的竞争者,有许多对手吗?当然如此”想
“呃,,必这就是现成的正确答案。那么好,假定我们要培养的是拳击手,或者其他相类似的某些比赛的运动员。我们能够直接参赛,而无需任何事先的准备,平时就与对手搏击吗?如果我们是拳击手,那么我们在比赛前的一段
时间内就会聚集在一起学习如何搏击,努力提高自己的水平。参加任何真正的比赛,我们都会在比赛前进行练习,而且在训练中尽可能逼真;在练习中,我们会像比赛一样戴上拳击手套,确保训练的最佳效果。要是我们专门寻找优秀的同伴一道练习,我们还会
由于害怕愚蠢的嘲笑而去面对无生命的假人进行练习吗?要是没有活的或死的对手,也没有共同练习的同伴,那么我们在练习拳击中岂不是孑然一身,为伍吗?“徒手”训练,你
“与自己的影子”这种还能叫它什么呢?克利尼亚呃,先生,除了你说的“徒手训练 ”,我想不出别的名字来。雅典人很好。那么,一旦我们自己、我们的子女和财产,乃
至于整个国家的生存面临问题时,我们这个共同体的战士会在比这些拳击手更无准备的情况下,冒险参与各种重要比赛吗?如果我们相互之间进行的练习所引起的某些嘲笑就使立法者停止立法,那岂不是一种巨大的危险吗?如果可能,立法者要规定每天都
要进行一次小规模操练,不涉及重武器的使用,分组进行各种身体锻炼。他还要规定每月至少举行一次或大或小的军事演习,在演习中,全体公民都要担任某个军事职位,在树林里埋伏,使用拳击手套和各种非常逼真的武器进行战争演练,是吗?这些武器是有一定危险性的,这种运动不可能完全没有缺陷,但这样做能够起到使国民警醒的作用,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区分勇士和懦夫,鉴别公民的可信程度。立法者以此训练每个公民,使他们终身都能参战。如果演练中有了伤亡,那么杀人者应当被视为无意的,但需要按照法律的规定参加涤罪仪,用纯洁的牺牲之血使他洁净。立法者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是,如果少数人死去,那么会有其他好人出生取代他们,但若担心人员伤亡而停止演习,那么,假如我可以这样说的话,就没有办法鉴别战场上的勇士和懦夫,这对他的社会来说,是一种更大的不幸。
克利尼亚先生,我的朋友和我同意你的意见,这是法律应当规定的,也是整个国家应当执行的。
雅典人我不很确定,是否我们大家都明白在现存的各种社会里都找不到这样的对抗性演习,但小规模的演习也许还是有的。对此,我们应当责备人类的普遍无知和他们的立法者吗?
克利尼亚好像是应该的。
雅典人不,我亲爱的克利尼亚,一点也不应该!真正的原因其实有两个,都很重要。
克利尼亚什么原因?
雅典人一个原因在于人们追求财富的欲望,使人没有片刻闲暇去参加任何与他个人的好运无关的事情。只要公民的整个灵魂都全神贯注于发财致富,那么除了日常琐事,他就不会再去想别的事情。于是,每个人都渴望能参加会产生这种效果的学习和从事这类工作,而其他的学习则受到嘲笑。在此,我们可以说,就是
由于这个原因,整个社会也会把这种事情当作最值得敬重的,而社会上的每个人都已经做好充分准备,他们渴望得到金银财宝,为此愿意驻足于任何行业,做任何工作,无论这些工作是否高尚,只要能够发财致富就行了;他们也做好了充分准备,像某些野兽一样,只要一有可能就采取任何肮脏的、罪恶的、极端无耻的行动,大吃大喝,放纵性欲。克利尼亚你说得太对了。雅典人那么好,这就是第一个原因,它使得社会不能进行有效的军事活动或其他高尚的活动;这样一来,当然也就自然而然地使体面的人变成生意人、小贩,或者仅仅是奴仆,也使更多的人变成冒险家、海盗、小偷、盗窃神庙的贼、流氓、暴徒,尽管这些人的不幸多于他们的邪恶。克利尼亚不幸?为什么?雅典人呃,这些人的灵魂在一生中都被无休止的饥饿所折磨,除了“最不幸”,我还能找到什么词来说明?克利尼亚好吧,先生,这就是你说的两个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什么呢?雅典人谢谢你的提醒。克利尼亚按照我对你的理解,一个原因是这种终生无休止的追求使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一个钟头的闲暇,使我们无法参加我
们本应接受的军事训练。请你让我们知道另一个原因是什么。雅典人你以为我迟迟不提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我说不出来。克利尼亚不是这么回事,但我们可能会认为你虽然讨厌拖
延,但你刚才提到的这种情况正在引导你进行与我们当前论证无关的抨击。雅典人先生,我接受你的恰当批评。你好像希望我开始讲第二个原因。
克利尼亚你只能这样做。
雅典人我要说的这个原因可以在我们已经频繁涉及到了的民主制、寡头制、独裁制中找到,这些制度实际上是“非政制 ”。它们中间没有一个是真正的政制,它们的恰当名称是“党派的支配地位”。在这些政制中,我们找不到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自愿的政制,它们全都由自愿的统治者使用某种暴力控制不自愿的被统治者。而害怕臣民的君主决不会允许他的臣民变成高尚的、富裕的、强大的、勇敢的,也不太会允许他们成为一名好战士。在这个地方我们找到了几乎所有不幸的主要根源,它肯定也是我们现在涉及的这种不幸的主要原因。我们现在正在规划的政制要努力避免这些不幸。这种政制要比其他政制为公民提供更加充分的闲暇,它的公民不存在相互支配的关系。我想,我们的法律不想使公民们变成贪婪地追求财富的人。因此,我们非常自然而又合理地相信,只有按照这样的方法建立起来的体制和社会,才会实行上述勇士教育,而在我们的讨论中也已经规定了这是公民的运动。
克利尼亚非常正确。
雅典人下面,我想我们可以对所有体育竞赛作一个总的观察。那些有益于打仗的体育竞赛应当鼓励,胜利者应当奖励,而那些对打仗无用的体育竞赛则可以取消。对于要保留的体育竞赛项目最好从一开始就做出具体解释,制定相应的法规。我想,我们就从规定跑步比赛的奖励开始吧。
克利尼亚应当如此。
雅典人身手敏捷确实是战士素质的第一要素,脚劲在打仗和追踪中有用,坚韧是近身肉搏所需要的,搏斗特别需要结实的身体。
克利尼亚当然。
雅典人还有,要是没有武器,光有体力也不行。
克利尼亚当然不行。雅典人所以我们的传令官要遵循习俗,宣布我们体育竞赛中的第一项是一斯塔达全副武装赛跑。赛手要穿戴盔甲,徒手参赛的选手不能获奖。不,各项比赛的顺序是这样的:第一,一斯塔
达赛跑,全副武装;第二,两斯塔达赛跑;第三,战车比赛;第四,长距离赛跑;第五,比赛非常迷人,一边是被我们称作重装步兵的一名选手,携带全部沉重的装备,一直要跑到阿瑞斯神庙,然后折回,整个距离是六十斯塔达,另一边是他比赛的对手,弓箭手,也是全副装备,他必须穿山越岭,一直跑到阿波罗和阿耳忒弥的神庙,跑
一百斯塔达。在比赛过程中,我们将在那里等候他们返回,奖品将
授予各种比赛的胜利者。克利尼亚这种安排很好。雅典人现在让我们把这些体育比赛分成三类,一类是男孩
子的,另一类是青年男子的,还有一类是成年男子的。无论他们作为重装步兵还是作为弓箭手参赛,青年的赛跑距离是全程的三分之二,男孩子的赛跑距离是全程的一半。至于女性,我们将安排一
斯塔达和两斯塔达赛跑、赛车和长距离跑,参加比赛的妇女如果年龄还没有到青春期,那么必须完全裸体参赛,如果已经过了十三岁,正在等着婚配
她们的结婚年龄最小是十八岁,最大二十岁
那么就必须穿上适当的衣服参赛。关于男女赛跑就说到这里。膂力方面的竞赛,比如摔跤,以及类似的项目,这些运动当前
非常流行,我们将举行的项目有穿盔甲格斗、单人格斗、双人格斗、集体格斗,每边人数最多可达十人。至于决定胜负的标准,我们将遵循先前已有的由权威们制定的格斗规则。以同样的方式,我们将请专家手持武器来协助纠正比赛中的犯规行为,击中对手必须记分,根据积分多少来决定胜负。这些规则同样也适用于那些不到结婚年龄的女性。我们将用一般的投掷比赛取代拳击比赛,包括射箭、投标枪、用手掷石块、用投石器掷石块,在这些比赛中,我们也必须制定规则,奖励那些严格按照我们的规则获胜的人。
我们下一步当然要制定赛马规则,但在克里特这种地方马派不上什么大用场,只有少数马在使用,因此人们当然就不太有兴趣养马或举行赛马比赛。至于战车,这里肯定没有人会拥有战车,也不太可能有人朝着这方面想。因此,我们若是规定举行与习俗不符的战车比赛,那么人们就会把我们当作傻瓜,而事实上这样做确实很傻。但若我们只是给骑马比赛提供奖励
或者骑牛,或者骑其他牲畜那么我们就是在培育一种与我们的国土性质相一致的运动形式。所以法律会给不同类别的人规定这些竞争性的比赛,而不会规定其他比赛,任命副帅和主帅担任比赛的裁判和领队,参赛选手则必须穿戴盔甲。因此,就像体育运动一样,如果举行不穿戴盔甲的比赛将是一个法律错误。还有,克里特人可以担任骑射手或标枪手,所以我们要举行相应的比赛作为娱乐。至于妇女,我们确实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制定法律,强迫她们参加竞赛,但若她们在幼年和少年时期的早期训练已经使她们有了这种习惯和强壮的体力,并且不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那么应当允许她们参赛,不得加以阻止。
体育比赛这个主题终于结束了,我们所讲的体育,既包括竞赛又包括日常锻炼。我们对音乐的处理也基本上完成了。至于吟诵诗歌以及举行其他类似活动要作哪些规定、节庆时要举行什么样的歌舞竞赛,这些问题我们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可以考虑如何把年、月、日指定给诸神及其他较小的崇拜对象,也就是说,让我们来决定这些节日两年举行一次,还是四年举行一次,或间隔多久举行一次。还有,我们一定希望在节日里举行各种音乐比赛,依次轮番
举行,就像各种体育比赛由教育官担任主席一样,音乐比赛的主席是执法官,由执法官们组成一个专门的委员会负责音乐比赛。他们必须制定相关的法律,确定举行音乐比赛的时间、参赛的人与团体。最初的立法者已经不止一次解释了需要什么样的音乐作品,包括朗诵和歌曲,伴随着混合的音调、节奏和舞蹈。他的后继者必须遵循这些规定,给不同的比赛指定适当的祭祀时间,并为来城邦参加庆典的客人提供节目。要发现如何使诸如此类的细节变成法规并不困难,也不难看到若是对它们做出不同的安排将会给城邦带来更多的好处或伤害。但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很难令人相信。
假如真能从神那里得到命令的话,这件事确实是只有神本身才能决定的事情之一。也许需要有一个勇敢的人,他要能够公开表明他的真实信念,指出什么是国家与公民的真正利益,要能在一个普遍腐败的时代,为整个社会体系提供所需要的法规
他要能够反对人们最强烈的欲望,忠于真理,独立自存,世上无人能够与他比肩而立。
克利尼亚先生,我们的论证现在该进到哪一步了?我们到现在还看不出个端倪来?雅典人你说出这种话来我并不感到惊讶。你们注意听,我一定要尽力说得更加清楚些。我们的谈话使我们进到关于教育纲领的讨论,这个时候在我眼前产生了一幅男女青年亲密无间生活在一起的景象。你可以想像,当我问自己该如何管理这样的社会时,我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在这个社会里,男女青年非常健康,无须做那些奴仆的苦活,而干这些苦活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容
易抑制欲火,参加献祭、节庆和歌舞队的唱歌似乎就是他们的全部生活。智慧要我们克制情欲,努力奉公守法,那么在这样的社会里应当如何使他们摆脱情欲?当然了,我们已经制定了的法规能使大多数情欲得到克制,这并不奇怪。我们禁止过度富裕,使之变得
节制,这样做带来的好处非同小可,我们的整个训练过程也同样置于健全的法规之下,也能有助于人们的节制。此外,执政官的眼睛被训练得能够专注于他想要实现的目标,而年轻一代也能专心致志,不敢有片刻的转移,这样一来,也就在人力所及的范围内约束了大多数情欲。
但青年或成年男女的爱欲怎么样?我们知道它对个人和整个社会影响极大,但我们应当采取什么样的预防措施呢?你能找到什么具体办法来保护所有人,使他们不受伤害呢?克利尼亚,在这一点上我们确实有困难。实际上,整个克里特和拉栖代蒙对我们提出来的大部分立法内容都会给予极大的、应有的支持,但在性的问题上他们一定会拼死反对我们
这话在我们中间还是可以说的。如果一个人顺其自然,采用拉伊俄斯
以前的古代法律我的意思是男人如果与青年男子发生与女性那样的肉体关系是错的
并且从动物的生活中寻找证据,指出男性不能与男性有这样的关系,因为这种行为违背自然,那么他的意见肯定是强有力的,然而在你们的社会中人们对这种事情的看法很不一致。还有,我们要求立法者始终予以关注的目的与你们的实践不吻合。你知道我们反复提出来的问题是:什么样的法规可以培养善,什么样的法规不能培养善。现在假定我们当前的法律宣布这种行为值得赞扬,而不是可耻的。那么它是如何改进善的呢?它会导致被诱奸者的灵魂增强勇敢的气质吗?或者导致诱奸者增强节制的气质?确实,任何人都不敢相信这一点。与此相反的看法才是真的。每个人都必须谴责那些屈服于他人淫欲的人,他们因为太软弱而不
①拉伊俄斯(
)是底比斯国王,由于神预言他的儿子将杀父娶母,便派人将他的儿子俄狄甫斯(
)抛弃。俄狄甫斯被人救走,长大了回来寻找父亲,但在无意中杀死拉伊俄斯。
能进行抵抗;也要谴责另一种人,他们模仿女性,使自己的行为与女性相似。那么,这个世上有谁将对这些行为立法呢?我说,凡是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法律的人,都不会对此进行立法。你问我如何
证明自己的观点?若要正确地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考察情感的真正性质以及与此相关的欲望和所谓的爱欲。事实上,在欲望这个名称下覆盖着两样东西,还有作为二者复合物的第三样东西,由此引起了许多混淆和晦涩难解的地方。
克利尼亚怎么会这样呢?雅典人呃,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曾经说过,在善性、地位、贫富程度相当的人之间会产生依恋,在完全相反的人之间也会产生依恋,在这两种情况下当这种依恋感达到强烈的程度时,我们就称之为爱。克利尼亚是的,我们说过。雅典人现在假定两个完全相反的人之间产生了强烈的依恋,但我们从中并非总能看到互惠性,而那些建立在相同或相似基础上的依恋却是平等的,始终具有互惠性。在这两种因素同时存在的地方,那么一方面很难察觉这种“爱”的主体到底在寻求什么;而另一方面这个主体由于受到两种相反力量的推动而感到困惑,
无所适从,一种力量邀请他享受对象的美貌,另一种力量禁止他这样做。热爱肉欲和渴求美貌的人就像成熟的果实,他会告诉自己尽力去获得满足,而对自己心灵的奴仆状态不予思考。但若他轻视肉欲,对情欲进行思考,那么他希望得到的就确实是灵魂与灵魂的依恋,他会把肉体享受当作无耻的淫荡。作为一个注重贞洁、勇
敢、伟大、智慧的人,一个敬畏与崇拜神的人,他会追求一种在身体和灵魂两方面都始终纯洁的生活。我们已经把包含上述两种因素的爱称作第三种爱。由于爱有这么多种,那么是否要用法律来禁止这些爱,把它们从我们中间排除出去呢?我们希望我们的城邦
以善为它的目标,想要尽可能把城邦的年轻人造就为善的,若能做到,我们就要尽可能禁止另外两种爱,这一点不是很清楚吗?麦吉卢,我的朋友,你想要我们怎么说?
麦吉卢先生,到目前为止,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都非常好。
雅典人朋友,我希望能够看到你的意见和我一致,看起来我是对的。你们斯巴达人的法律对这些事情会怎么看,这个问题我不需要提出,我只需要对你同意我们的学说表示欢迎。至于克利尼亚,我必须尽力吸引他接受我们晚些时候将提出来的看法。现在,你们共同的认可已经足够了。我们务必返回我们的立法工作。
麦吉卢这是个正确的提议。
雅典人好吧,我们现在来谈一下能使我们的法律保险地建立起来的方法,好吗?我实际上已经有办法了,这种办法从一个角度讲相当容易,从另一个角度讲极为困难。
麦吉卢你继续说吧。
雅典人你要知道,大多数人都是无视法律的,甚至到了今天也一样,他们对美貌的追求虽然受到阻碍,但他们不愿违反自己的意愿,而是竭力想使自己的愿望得到完全满足。
麦吉卢你现在想到的是什么事例?雅典人我想到的是那些有漂亮的兄弟姐妹的人。同样的法律,尽管没有成文,也为儿子或女儿提供了完全的保护
任何人都不得与自己的下一代有公开的或秘密的乱伦关系,或者对他们
进行狎昵让每个人的心里决不要产生诸如此类的念头。麦吉卢非常正确。雅典人那么好,你知道有一句话能使所有这样的淫欲熄灭。麦吉卢一句话?什么话?雅典人这句话说,神憎恨这种邪恶无耻的行为。人们对这
句话的解释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我们所有人从很小开始就不断地从各方面听到相同的说法,我们从演滑稽戏的小丑嘴里听到过这句话,当堤厄斯忒斯、俄狄甫斯、玛卡瑞乌
的形象出现在舞台上时,我们也从所谓庄严的悲剧中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这些角色都偷偷地把自己的姐妹当情妇,而这种罪恶一旦被发现,他们就自杀了。
麦吉卢你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完全正确。公共舆论确实有种神奇的力量,没有一颗灵魂胆敢保持一种与已有习俗相反的想法。
雅典人你这下子明白我刚才的想法有多么正确了,我刚才说,只要立法者想要克服这种情欲,最严格地约束人性,他就能够轻易地找到解决的办法。他只需要得到公共舆论的批准就行了
这种舆论是普遍的,包括奴隶和自由民、妇女和儿童的看法,以及社会其他部分的看法他不用花费更大的气力就能使他的法律得到最可靠的保证。
麦吉卢无疑如此,但是为什么整个共同体在这一点上可以达到完全自愿的一致看法..
雅典人你的回答很贴切。这确实是我的意思,刚才我说要用法律把性行为限制在它的自然功能上,要避免对同性产生爱恋,因为这样做实际上是在对这个种族进行谋杀,把生命的种子播在砂石地里白白浪费,在这样的土壤中,生命的种子决不会扎根,也不会长出自然的果实,也要避免与任何女性发生并不希望有实际收获的性行为。一旦设定这种法律是永久的和有效的就算如此吧,因为它必须如此,用它来反对其他错误的性行为并不比用它来反对乱伦关系的作用要小
就会产生很好的结果。从自然本
①堤厄斯忒斯(
、俄狄甫斯(
、玛卡瑞乌()均为
希腊传说及戏剧故事中的人物,有乱伦行为。
身发出的声音开始,这种命令就会引导人们克制疯狂的性行为以及各种不合法的婚姻,也会使人克服各种过量的饮食,让男子忠于自己已婚的妻子。这种法律一旦建立,还会带来其他许多好处。然而,当我们提出这种立法建议时,会有一些性欲极为旺盛的青年偷听到我们的谈话,他们很可能会把我们的立法斥责为极端愚蠢的,并且发出一片反对的喧嚣。这种情况使我说出了刚才那些话,我所知道的这种建立永久性法律的办法,尽管从一个角度看是极为容易的,从另一个角度看是最困难的。要看到这件事是能够做到,要看它这件事如何做到,这是非常容易的。如我所说,这条法律一旦得到恰当的批准,那么所有人的心灵都会受到制约,会对已经建立的法律产生普遍的畏惧,并遵守这些法律。但是事实上,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甚至在我已经假定的事例中,也并没有产生我们认为可能出现的这种结果。就像公餐制一样,若要整个城邦在日常生活中采纳这种法律,那么人们就认为它超出了可能性的范围。我们虽然证明这种制度已经是一个存在于你们自己社会中的一个事实,然而人们认为若将它的实施范围扩展到妇女,那么它也已经超越了人的本性的界限。在此意义上,正是因为看到这种怀疑的分量很重,所以我说要把它既当作一种实践又当作一种永久的法律是极为困难的。
麦吉卢你说得没错。
雅典人但是,你希望我能提出一个有力的论证,来表明这个建议非常灵活,并没有超出人的可能性的范围吗?
克利尼亚我当然希望你能这样做。
雅典人那么请你告诉我,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名男子会认为自己比较容易服从这方面的法规,戒除性生活,作为一个体面人,是在他的身体接受身体锻炼,处于良好状态的时候呢,还是在他的身体很不好的时候?
克利尼亚当然是他正在锻炼身体的时候。绝对如此。雅典人我们全都听说过在奥林比亚和其他地方扬名的那位塔壬同的伊克库斯的故事,不是吗?他满腔热情地追求胜利,并为这种神圣的感召而感到自豪,故事还说,他的性格是坚忍不拔和自我节制的结合,他从来不近女色和娈童,把所有时间用于训练。你知道,人们说克里松、阿司堤路、狄奥波普也这样做,其他还有为数不少的人。然而,克利尼亚,你我提供的公民心灵教养毕竟要比他们的心灵教养好得多,他们的身体更容易反叛。克利尼亚你说得完全正确,关于这些运动员的传说特别强调了这确实是一个事实。
雅典人呃,按照一般的解释,为了在运动场或赛马场上赢得
胜利,他们放弃了这片“温柔乡”
,但并不十分费力,而我们的学
生想要取得的胜利更加高尚我们通过讲故事、谈话、唱歌把这
种胜利的高尚品质从小灌输给他们但他们却不能坚忍不拔,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指望他们被我们的符咒镇住而产生禁欲的结果吗?
克利尼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胜利?
雅典人征服他们自己的欲望。如果他们做到了,那么我们将对他们说,你们的生活会是幸福美满的;但若他们失败了,那么结果正好相反。此外,对上面说的这种罪孽行为表示畏惧的人完全没有力量在其他人面前,在那些比他更差的人面前保持优势,是这样的吗?
克利尼亚我们很难做这样的假定。雅典人如果我们对法律就是这种看法普遍的罪恶使我
们停滞不前那么我要说法律最简单的义务就是继续前进,告
①此处原文直译为“幸福的天堂”。
诉我们的公民,他们的行为不能比鸟类更糟,不能比那些大牲畜更糟。在生殖年龄到来之前,这些动物都过着节欲和贞洁的生活;等到了生育年龄,它们就择偶,成双成对,公的与母的相配,母的与公的相配,从那以后生活在虔诚和正义之中,忠于它们最初的爱的契约。我们要对我们的公民说,你们肯定比动物强。然而,他们若是受到其他许多希腊和非希腊的坏榜样的影响而变得非常腐败,他们从自己的所见所闻中知道这种所谓的自由的爱有多么强大的影响力,因此不能赢得这场胜利,那么我就要让我们的执法官成为立法者,规定第二条法律来对付他们。
克利尼亚如果我们现在建议的第一条法律从他们的指缝里漏掉了,那么你建议立法者制定一条什么样的法律呢?
雅典人呃,克利尼亚,当然是次于第一条法律的最好的法律。
克利尼亚什么法律?
雅典人有一种办法可以有效地检验性的欲望发展到何等激烈的程度,以便用艰苦的工作把这种性欲的激流导向其他渠道。如果性放纵能掺上一些羞耻感,那么也有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羞耻感能使性放纵变得不那么频繁,而性放纵的减缓又有助于克制性欲。所以,习俗和不成文法会有这方面的规定,用一种隐秘的方法维护人们的荣誉,而不是公开揭露诸如此类的行为,监察这种行为也不是习俗的惟一任务。这种传统的建立会给我们提供一种次一等的确定光荣与可耻的标准,并有其自身次一等的正确性;而那些被我们说成是“自身之恶之奴仆”的人会受到矫正和约束,在三样东西的影响下,他们会遵守法律。
克利尼亚哪三样东西?
雅典人对神的敬畏、对荣誉的向往、对心灵美而非肉体美的渴求。我当前的这些建议至多只是为了激发一种虔诚的想像,但我向你保证,任何社会都会看到这三者的实现也就是一种最高的
幸福。然而,在神的帮助下,对性爱做出一些强制性的规定并非不可能。一条规定是,自由民出身的公民除了自己的合法妻子外不得与其他妇女有性关系,播下邪恶的杂种,也不得违反自然与男性有不结果实的肉体关系。如果这条规定不能做到,那么我们仍旧要彻底阻止男子或女子之间的同性恋关系。除了由上苍批准的神圣的婚姻外,如果一名男子有了其他某种性关系
无论是用钱
买来的,或是以其他任何形式
发现,我们就可以剥夺他作为一名公民的荣誉,因为他已经证明自己完全是个外乡人。所以,无论这些规定是一条还是两条,让我们就把它当作我们在性和爱问题上的法律,当作我们确定在情欲的激发下产生的各种关系正确与否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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