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读网 - 人生必读的书

TXT下载此书 | 书籍信息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返回首页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柏拉图全集 第3卷

_20 柏拉图(古希腊)
一个人的第一年是他整个生命的开始,应当在相关神庙中注册为“生命的开端 ”。对每个支族的男孩或女孩来说,还必须要有进一步的记录,记在一堵刻有执政官年号的白墙上,我们的纪年是用执政官的名字命名的。旁边还必须要有这个支族的成员名单,死者的名字被删去,由此可以看出每天有多少人活着。对女孩来说,结婚的年龄
要具体说明最长的年龄跨度是从十六岁到二十岁,而男子的结婚年龄是从三十岁到三十五岁。担任公职的最低年龄限制,妇女四十岁,男子三十岁。服兵役的年龄规定,男子是从二十岁到六十岁,对女子来说
无论何种适宜妇女担任的军事工作是在生育子女之后,在需要并适宜的情况下服役,不超过五十岁。
第七卷
雅典人现在,我们的男孩、女孩都已经出生了,下一步我们当然就要考虑如何抚养和教育他们。这个主题可不能在沉默中放过,但我们的处理将戴上指导和告诫的假面具,而非以法律的形式出现。从一般的观察来看,家庭生活的隐私表现为许多小事,儿童的痛苦、快乐、欲望都会轻易引发这些小事,而立法者不可能就这些小事逐一提出告诫,由此使我们公民的性格变成一堆大杂烩。这样做对于整个公众是一种恶,而在这些微不足道的小错误频繁发生时,用法律来进行惩罚是不合适的,有损尊严的。这种法律,就像我们制定的法律一样,确实包含着一种危险,因为犯罪的习惯就是来自重复这些微不足道的错误。因此,尽管我们无法针对这些小事立法,但要我们保持沉默也不可能。我必须试着想出一些所谓的例子来说明我的意思。而现在我的看法肯定显得像是谜语。
克利尼亚你说得没错。雅典人好吧,我想下面这句话可以被我们假定为至理名言:
正确的抚养制度必定最能使身体、灵魂完善和卓越。克利尼亚确实如此。雅典人我想,使儿童身体完善的意思,用最简单的方式来
说,就是必须使他们从一开始就正直地成长。克利尼亚呃,当然了。雅典人进一步说,我们观察到,一切生物的成长在其初始阶
段都是最快的、最明显的。确实有许多人认为,人在出生后的头五年中生长最快,而其后二十年的生长还不到头五年的两倍,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克利尼亚当然是。
雅典人那么,当身体迅速生长,体重猛增的时候,如果不加以恰当的锻炼来达到平衡,那么就会出现各种灾难性的后果。我想,这也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克利尼亚确实是。雅典人所以,身体接受抚养的这个主要生长期同时也是它需要最多锻炼的时期。克利尼亚你在说什么,先生?我们真的要把最多的锻炼强
加于那些小孩和新生的婴儿吗?雅典人你说得不准确。还要更早些,当婴儿还在母体中就应当锻炼。克利尼亚什么,我的天哪!在胚胎中?你不会是这个意思吧?雅典人我确实是这个意思,尽管我对你不懂其中的奥妙并不感到惊讶。这种锻炼是奇妙的,但我希望能向你作解释。克利尼亚务必。雅典人我自己的同胞可能比较容易理解这个观点,因为他们中有些人非常热衷于运动。事实上,在我们中间,儿童们,还有
一些已经不再是儿童的年轻人,都有养鸟的习惯,为的是斗鸟。不过现在他们养鸟已经不再是为了能够进行斗鸟表演了。这些养鸟人都把鸟带在身上,比较小的拿在手里,比较大的藏在长袍里,放在肘部,走很远的路,这样做并非为了他自己锻炼身体,而是为了
他的宠物的身体。这种做法至少表明,聪明人注意到摇晃和震动对所有身体都有益,无论是它们自己运动,还是被船只载着晃动,或者骑在马上摇晃,或者其他种类的身体被迫运动。就这样,身体吸收了固体或液体的营养物,生长得健康而又美丽,更不必说强壮了。注意到这些事实,我们该如何开始行动?要是我们指示怀孕的妇女要注意运动,等孩子出生后要塑造婴儿的身体,好比制作蜡像要趁蜡还柔软的时候进行,头两年要用襁褓包裹婴儿,那么你会嘲笑我们吗?我们要不要强迫母亲背着孩子不停地走动,去乡间,去神庙,去亲戚家,直到孩子可以自己站立为止,或者由于担心过早行走会伤了孩子的肢体,所以要做母亲的一直背到第三年为止,
如果不这样做就要用法律制裁她们?我们的保姆又怎么样?要不要规定我们的保姆必须是身体最强健的,每个婴儿要有不止一个保姆,违反这些规定的人要受到处罚?肯定不要。因为这样做的
话,会使我们自己面临更多的我提到过的后果。
克利尼亚什么后果?
雅典人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受人嘲笑呢?我们更无法保证我们的保姆必定会有女人的心思,或者女仆的心思,我想没有人会服从这样的规定。
克利尼亚那么请你告诉我,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认为需要做出所有这些指示呢?
雅典人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在一个社会里对家庭事务进行立法会受到忽视,在这种情况下要指望公共法律有稳固的基础是愚蠢的,而我们的主人和自由公民的心灵可能会通过聆听这些指示而承认真理。明白这个道理的公民会把我们现在作出的指示当作法律,用来指导自己的行为,只有这样做了,他在管理自己的家庭和城邦时才能同样幸福。
克利尼亚我相信你说的这番话包含许多真理。
雅典人我们在开始谈论婴儿的身体时讲过一些基本要点,因此在我们以此为线索详细解释对婴儿心灵进行的训练之前,不能假定我们已经完成了这一类立法。
克利尼亚非常正确。
雅典人我们提到的这两个事例有一个基本的观点,即人们认为日夜不断地对婴儿的身体和心灵进行抚养,这样做对婴儿,尤其对初生婴儿,是有益的。如果只有这样做才有可能使我们对婴儿的抚养接近理想状态,那么我们最好还是把他们都送到海上去。从下列事实中我们也能得到一些教训。儿童的保姆通过自己的经验知道我们提出来的这条原则的真理性和有用性,女科里班忒的做法也证明了这一原则。你知道,当母亲们想要使烦躁的婴儿入睡时,她们的办法不是让他不要动,而是正好相反,让他运动她们通常抓住婴儿的胳膊摇晃
不是让他安静,而是让他听某种音调。这也就是说,她们实际上对婴儿发出咒语,就好像酒神女
祭司做的事情一样,载歌载舞地运动。克利尼亚请你告诉我,先生,我们该如何解释这些事实?雅典人呃,要找到解释并不难。克利尼亚这个解释是什么?雅典人上述两种不安都是惊吓的表现形式,惊吓的原因可
以归结为灵魂的某些病态。因此,当灵魂的无序状态碰上摇晃时,这种外部运动就支配着内部运动,也就控制住了惊吓或疯狂的根源。通过这种控制,心灵产生一种精神上的安宁,从先前的烦躁和激动中解脱出来,于是在这两个例子中产生了预期的效果,在一个例子中使婴儿入睡,在另一个例子中,酒神狂女在向神祗献祭时伴着笛声狂舞,然后从暂时的疯狂中摆脱出来,恢复清醒头脑。我在这里说的尽管非常简明扼要,但这个解释却很有道理。
克利尼亚确实很有道理。
雅典人能产生这些效果的办法使我们承认,自幼经受这种惊吓的心灵最有可能养成胆怯的习惯。现在我们每个人都会承认,这种办法是在培养胆怯,而不是在培养勇敢。
克利尼亚没错。
雅典人因此,我们必须承认还有一个与此相反的过程,也就是在惊吓和恐惧产生时对其进行控制,这种对勇敢的培养需要终生进行。
克利尼亚非常正确。雅典人呃,在此我们可以说,婴儿在运动中接受训练为灵魂
美德的养成贡献了一个重要因素。克利尼亚是的,确实如此。雅典人进一步说,鼓励儿童养成温和的脾气将会在道德品
质的发展中起主导作用,而暴躁的脾气则会促使邪恶的产生。克利尼亚无疑如此。雅典人所以我们必须试着说明一种能引诱新生婴儿快乐的
方法,只要我们有能力使之产生这样的效果。克利尼亚我们确实要这样做。雅典人我要说一下我拥有的确定信念:娇宠儿童会使他们
的脾气变得暴躁、乖戾,有一点儿小事就闹别扭,但若用相反的态度,非常严厉、非常霸道地对待他们,则会使他们没精打采、低三下四、闷闷不乐,使他们不适宜与他人交往,参与公共生活。
克利尼亚但是请你说说,当这些小生灵还不能听懂人的语言,还完全不可能接受教育的时候,又如何能让国家当局承担起抚养他们的责任呢?
雅典人呃,我相信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新生的小生灵,尤其是新生的人,从一开始就会尖叫,尤其是婴儿,不仅会尖叫,还会流眼泪。
克利尼亚没错。
雅典人所以保姆要根据这些迹象来猜测应该向他们提供什么;如果婴儿在得到了保姆提供的东西后就安静了,保姆就会认为自己猜对了,但若婴儿仍旧在哭喊,那么就是猜错了。因此,你瞧,婴儿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是根据尖叫与眼泪这些明显的征兆来发现的,在不少于三年的时间里,这样说都是对的,而这头三年过得好不好对人的一生来说并非无关紧要的。
克利尼亚是这样的。雅典人脾气乖戾、忧郁的人总是自惭形秽,比善人更容易抱
怨。我想你们俩都会承认这一点,是吗?克利尼亚我肯定承认。雅典人好,如果我们雇佣所有的聪明人抚养正在成长的孩
子,让他们在头三年中全都避免这种困顿、惊惧的经验,尽可能远
离痛苦本身,那么在这段时间里成长起来的灵魂一定会充满快乐和仁慈。你们难道不这样想?克利尼亚我没有疑义,先生,只要我们能提供充分的快乐。雅典人我亲爱的先生!这正是克利尼亚和我将要产生分歧的地方。你向我们提出的建议是我们所能接受的最不幸的事情,因为这种不幸从儿童开始生长的时候就已经系统地进入他们的生活。让我们来看我说得对不对。克利尼亚请展开你的意思。雅典人呃,我的意思是你我之间的这个分歧点将会带来严重的后果。所以,麦吉卢,你也必须动动脑筋,帮我们做出决断。我自己的意向是,正确的生活道路既不是追求快乐,也不是无限地
避免痛苦,而是想要达到一种中间状态,对此我刚才用了“仁慈”这个词,我们全都有可能借助神谕的力量把这种状态归于神本身。我认为,像神一样的人必定会追求这种心灵习惯,他肯定不会不顾一切地追求快乐,也不会忘记自己要经历一份痛苦,我们也一定不要让他承受他人的痛苦。男女老少,或是新生婴儿,在其接触的范
围之内,人的性格确实是在幼年由习惯造成的。呃,要不是我怕被你们误解为是在开玩笑,我会说得更彻底一些。我会下令派人专
监视那些生育期的妇女,要她们在怀孕期间不能有频繁激烈的快乐或痛苦,以保证她们养成仁慈、明智、安详的精神。
克利尼亚先生,你不需要让麦吉卢来判断我们俩谁拥有的真理更多。坦率地说,我承认我们全都必须避免一种无节制的痛苦或快乐的生活,在所有事情上走中庸之道。这是对你这番高尚言论的恰当回应。
雅典人克利尼亚,你的回应确实令人敬佩。那么就让我们
三个人进一步思考下一个要点。
克利尼亚什么要点?
雅典人我们大家现在要讨论的无非就是这些规定,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所有人都把这些规定称作“不成文法”,认为是“祖宗之法”。还有,通过最近的谈话,我们产生了一种信念,这种传统既不是制定出来的法律,也不是毫无规范的东西。它是一种体制的榫眼,是连接各种已经成文的法规的通道,通过这些不成文法以及那些有待记载的规定,真正的源于祖先的传统得以保存。这些规定的制定是正确的,并在实践中为人们所遵循。它们可以起到一块盾牌的作用,保护迄今为止已经成文的所有法规,但若不成文法背离了正确的界限,那么整个情况就好比撤去了支柱和挖去了基础的房屋。任何令人敬佩的建筑物一旦失去原来的支撑,一般的结果就会倒塌,一部分一部分地倒塌,或者是整个儿全部倒塌。克利尼亚,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一点,要尽一切可能把你的城邦牢牢地铆接在一起,尽管它才刚开始建设。凡是可以称作法律、风俗或习惯的事情,无论大小,都不可掉以轻心,因为它们全都是社会的铆钉,少了一样东西,其他东西就不能永久长存。如果说宏大的立法要用无数项碎的传统和风俗习惯来使之壮大,那么我们对此一定不要感到奇怪。
克利尼亚你肯定是对的,我们不会忘记你的提醒。
雅典人那么,直到男女儿童长到三岁以前,要让他们一丝不苟地服从指令,这样做首先会给我们的抚养工作带来好处。到了三岁,以及三岁以后,四岁、五岁、六岁,这些年龄的儿童玩耍是必要的,因此我们先前的悉心照料和严厉惩罚可以放松一些尽管这样做并不是退步这就好比我们在讲到对待奴隶时说过,既不要愤怒地用野蛮的刑罚来处置犯了罪的奴隶,也不要娇宠奴隶,对他们不加管束,对待自由民我们也一定要采取同样的态度。至于儿童们玩的游戏,自然本身在儿童的这个年龄就会告诉儿童有哪些游戏可以玩,他们只要呆在一起,就会自己发明游戏。所有
三岁到六岁的儿童,首先要在所在区域的圣地里集合,就这样把原先分布在各村的儿童集中在一起。还有,保姆们要注意他们的行为是否得体,至于保姆本人和所有保姆在这一年中,都必须接受我们已经提到过的由执法官任命的妇女总管的控制。这些总管由负责监督婚姻事务的妇女选举产生,每个部落一名,总管的年龄必须与监督婚姻的妇女相仿。接受任命的总管每天要去圣地一次,处罚任何冒犯者。如果冒犯者是奴隶或外邦人,那么就由某些公仆
来执行,如果有公民对处罚的正当性提出争议,那么女主管就要把他带到乡村巡视员的法庭上去裁决;如果没有争议,那么女主管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威,甚至对公民实施处罚。男女儿童满六岁以后就要分开,男孩与男孩在一起,女孩与女孩在一起,分别学习他们自己的课程,男孩子要学习骑马、射箭、投掷,女孩子如果高兴的话
也可以学,但最重要的是学习使用长枪和盾牌。当然了,关于这些
事情的现有流行观念全都基于一种普遍的误解。克利尼亚什么流行观念?雅典人大家相信,人的两只手做各种事的能力存在着天然
的差别,而两只脚或两条腿有没有这样的差别人们就觉察不出来了;正是由于保姆和母亲们的愚蠢,所以我们全都是一只手残废的。实际上,自然把我们身体两侧的肢体造得一模一样,只是由于我们不正确的习惯,才使它们有了差别。无疑,在那些不那么重要的行为中,用哪只手无关紧要,例如,弹奏七弦琴,一般用左手扶琴,右手拿琴拨子,弹其他琴也一样,但若要把这种做法当作惯例要其他所有人照办,那就没有必要了,而且这样做也非常愚蠢。我们可以用西徐亚人的做法为例,他们并不规定用左手拿弓,右手拉弦,而是不管哪只手都可以。他们赶马车以及做其他事情也是这样,由此可以说明,想方设法使人的左手比右手弱有多么不自然。
我说过,如果事情仅仅涉及牛角做的琴拨子,或者某些类似的器
具,那么用哪只手只是件小事,但若要用到铁制的兵器、弓箭、标枪,等等,尤其是必须要用长枪和盾牌来对抗时,用哪只手的差别也就出来了。在这个世界上,学过某些课程的人与没学过的人,接受过良好训练的人与根本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是有差别的。一个练习过摔跤和拳击,技艺臻于完善的人,不会发现自己不能用左手搏斗,如果他的对手迫使他改变位置,攻击他左侧,那么他不会停止战斗或不用左手还击。我想,使用刀剑,或使用其他武器的时候也应当这样做,人生来就有两副肢体进行防卫和进攻,只要有可能,就决不要留下其中的一半不接受训练。呃,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有革律翁那样的身体,或者愿意的话,有布里亚柔斯那样的身体,那么他一定要能够用任何一只手投标枪。男女官员必须注意这些问题,女官员要监督儿童的游戏和饮食,男官员要负责教导他们,使我们所有男孩和女孩顺利地成长,既温和又勇敢,善用左右手,他们的天赋也不会由于受到那些已有习惯的压制而被扭曲。
出于实用的目的,对儿童的教导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身体方面的教养,与身体有关;另一类是音乐,旨在心灵的卓越。身体的教养又可分为两个部门:跳舞和摔跤。一部分跳舞是为了表演诗人的灵性作品,同时要注意保持一定的尊严和体面;另一部分跳舞旨在身体的健美和高贵,确保身体的柔韧和肢体的强健,使肢体能够优雅地运动,优雅既伴随着各种形式的舞蹈而产生,又渗透在各种舞蹈中。至于摔跤,这种出自愚蠢、空洞的荣耀而发明的手段摔跤由安泰俄斯或凯居翁发明,拳击由厄培乌斯或阿密科斯发明在
)希腊传说中拳击的发明者;阿密科斯(
①安泰俄斯( )是希腊神话中的利比亚巨人,擅长格斗;凯居翁)是希腊著名的摔跤手;厄培乌斯(
)是希腊传说中的珀布律喀亚王,凶残好斗,与每一位外来的客人进行拳击。
野外遭遇中是无用的,用于庆祝活动是粗鄙的。但是,不伤及脖子、胳膊、肋骨的所谓“站立式摔跤”对于增强体力和增进健康是有用的,这种训练在各种情况下都不能忽视。当我们进到我们法典的恰当位置时,我们要把这一条作为指令写下来,既给我们这些学生,也给他们未来的教师,诸如此类的知识一方要仁慈地传授,另
一方要感恩地接受。还有,我们也一定不要忽略适宜的舞蹈表演,
穿戴盔甲的运动在这个岛上是献给库里特
的,在拉栖代蒙是献给那对双胞胎天神的。
我还可以指出,这种舞蹈在我们国家献给处女神③,她喜欢这种穿戴盔甲的娱乐。她认为空着手娱乐没
意思,全身戎装的舞蹈才是正确的。我们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应当模仿这些舞蹈,以博得这位女神的青睐,这样做肯定是最合适的,既能培养战争技能,又可为我们的节日增光添彩。还有,男孩子从很小开始直到他们有能力上战场为止,有义务携带武器骑马参加
各种节日游行,以此荣耀神;他们向诸神以及诸神的儿子祈祷时总是伴随着或快或慢的行进和舞蹈。此外,他们的比赛和为比赛而进行的练习必须拥有同样的目的。这样的比赛,事实上,在战时或平时,既有利于国家又有利于家庭,而其他的身体锻炼,娱乐性的或严肃的,并非为了自由民。
现在,我已经很好地描述了身体训练的过程,我一开始就说过,这是我们必须加以考察的;现在,整个纲要已经摆在你们面前。
如果你们有谁能提出一个更好的纲要,那么就请摆出来吧。克利尼亚不,先生,如果我们拒绝了你的这些建议,那么很
①库里特()是神的侍者,这个词的原意可能是“年轻人”,在克里特的狂欢祭仪中手持兵器跳舞,表演着宙斯出生的神话。参阅王晓朝:《希腊宗教概论
,第
页。
②双胞胎天神指太阳神阿波罗和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
③指雅典娜。
难再提出一个更好的身体训练和体育比赛的计划。
雅典人至于下一个自然而然的主题,阿波罗和缪斯们的馈赠,我想我们一开始就已经把要说的都说过了,只剩下身体训练还没有处理,但是现在我们显然必须把两样事情都说给每个人听,在谈论别的事情以前应当先说这些事情。
克利尼亚是的,肯定要说。
雅典人那么,我要请你们集中精力。这些事情我们确实已经讲过一遍了,而且讲的人和听的人都表现出高度警惕,要处理好这些惊人的悖论,尤其是在当前这个事例中。在进到我下一步将要摆在你们面前的这个论题时,我感到有些悲哀,然而我又想鼓足勇气,决不在它面前退缩。
克利尼亚先生,你的论题是什么?
雅典人呃,提到儿童们的游戏,我认为我们的共同体对此陷入了一种普遍的无知状态,看不到它对我们已经制定的法律能否永久保存起着决定性的影响。凡是对儿童的游戏做出具体规定的地方,就能保证儿童总是以相同的方式做相同的游戏,从中得到快乐,而我们在一些更加严肃的事务上的立法也要像儿童做游戏一样不受干扰,但由于儿童的嗜好是无限多样的,不断波动的,因此儿童游戏总是会有新的变化和新的花样。如果不规定儿童的游戏类型,不依据游戏的情况或所使用的玩具来确定判断游戏好坏的标准,那么发明和引进新游戏的人就会受到特别的尊敬,我们把这些人称为社会的害人虫丝毫也不为过。这样的人在你们背后不断地改变着年轻人的性格,唆使他们藐视古老的习俗,崇拜新颖的东西。我要再说一遍,对一个社会来说,没有比这种语言和观念更危险的东西了。请你们允许我解释一下这种罪恶有多么严重。
克利尼亚你指的是对古老习俗公开表示不满吗?
雅典人正是。
克利尼亚呃,至少我们这些人会对这种呼吁置若罔闻。我们都会抱着最友善的精神聆听你的解释。雅典人那么我可以先说了。克利尼亚请吧。雅典人在讨论当前这个问题时,让我们超越一下自己,不要再在我们中间区分听众和讲话者。我们将会发现,除了从坏变成好,变化总是高度危险的,比如季节的变化、风向的变化、摄生法的
变化、精神习惯的变化,总而言之,一切变化都是危险的,除了我刚才提到过的从坏变成好。我们可以思考一下我们的身体,想一想它熟悉各种各样的食物、饮料或身体锻炼方式的过程。身体一开始可能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是摄生法的有用性在引导身体接受它们,身体与新的摄生法调和,对它们熟悉起来,从而使生活过得快乐与健康。但若一个人再次被迫发生改变,要使用别的得到认可的摄生法,那么他一开始会对新食谱造成的混乱感到恼火,然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才再次变得熟悉起来。呃,我们可以假定,同样的事情在人的理智和灵魂中也会发生。人们生来就处于某种
法律体系之下,而这种体系又在某种幸福的神旨保佑下长期稳定不变,因此没有人记得或曾经听说过有某个时代的事情与他们自己所处的时代不一样,他们的整个灵魂充满着敬畏,不敢对已有的东西作任何改革。所以,立法者必须发明诸如此类的办法来保障共同体的利益,下面就是我就这一发现提出的建议。就像我们说过的那样,人们全都以为儿童玩耍中的新花样只是一种游戏罢了,
而不把它看做一种最严重的、最可悲的罪恶的源泉,而实际上它确实是罪恶的源泉。于是,人们并不想方设法去阻止这种改变,而是一边抱怨一边听之任之。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些玩新花样的儿童将来一定不可避免地会成为与从前时代不同的人,儿童身上的变化会诱使他们去寻求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追求一套不同的体
制与法律。没有一个人想到由此带来的显著后果,因此我们刚才称之为共同体的最大不幸。其他方面的变化若仅仅是外在的,么其后果当然不那么严重,但若对道德准则进行频繁的修正,则是一种最大的变化,需要我们认真防范。
克利尼亚是的,当然要。雅典人那么好,我们以前说过节奏和音乐是一种再现,用来
表达较好的和较差的人的气质,对此我们现在是否仍旧这样想?克利尼亚我们对这一点的信念仍旧和原来一模一样。雅典人那么,我们必须使用各种手段来防止儿童在舞蹈
唱歌中创造不同模式的欲望,也要防范可能有人引诱儿童去寻水
各种刺激,我们该不该这样说?克利尼亚完全应该。雅典人我们中有谁能够找到一种比在埃及使用的办法更好
的办法?克利尼亚那是什么办法?雅典人呃,就是把一切舞蹈和音乐神圣化。首先,节日必须
通过编制年历固定下来,要规定庆祝哪些节日,在哪些天庆祝,分别荣耀什么神祗、神祗的儿子,或精灵。其次,某些部门必须决在庆祝某位神的节日里要唱什么样的赞歌,在节日仪式中要跳什么样的舞。当这些事情都已经决定了以后,所有公民都必须公开向命运之神和所有神祗献祭,向个别的神分别唱颂歌,献上庄严奠酒。如果有人想要违反这些法典的规定,在崇拜神灵时引进的颂歌或舞蹈,那么男女祭司将与执法官一道,以宗教和法律的名义,把他从节日庆典中驱逐出去,如果被驱逐者拒绝服从,那么在这些负责宗教庆典的人眼中,他将被终生视为不虔诚之人。
克利尼亚这是对的。雅典人关于这种办法,我们在实施的时候必须十分小心。
克利尼亚你担心什么?
雅典人当一名年轻人
更不必说一名老人了
看到或听到某些不寻常、不熟悉的事情时,他不太像是马上就能解除困惑。他更有可能会停一下,就好比独自旅行或与同伴一道旅行来到了十字路口,也没有人确切地知道该往哪里走,这时候他会停下
来向自己提问,或者把自己的疑问告诉同伴,在没有形成一个这条道路到底通向哪里的确定看法前,他会拒绝继续前进。这也是我们当前的处境。现在产生的一个法理问题是很独特的,对这个问题我们当然必须彻底考察,我们这把年纪的人一定不要随意充满自信地坚持说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这个问题。
克利尼亚你说得很对。雅典人所以我们要暂时搁置这个问题,在进行一番其他的考察后再来作决定。更何况,我们不希望我们的整个立法被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个论题无谓地打断,所以我们的立法工作仍旧要坚持到底。确实,由于上苍的仁慈,当整个讨论到达终点时,对我们当前这个问题的回答也许就出来了。克利尼亚先生,你的建议很好。让我们就这么办。雅典人我说,让我们先把这个悖论当作一个前提接受下来。我们的歌曲已经成了“经典”,以往时代的人也曾把某些弦琴的曲子称作经典,由此可见,他们对所谓经典的意思并非完全陌生。有些人可能在梦中看到真理,或者在醒着的时候看到异象。简言之,让我们假定有这样一条法规,任何人都不得违反有关歌曲、祭仪、青年歌舞表演的公共标准,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都不得超越我们法典的规定。遵循法律就能畅通无阻,违反法律就要受到惩罚,由执法官和男女祭司执行,这是前面提到过的。现在我们可以把这
一点确定下来吗?
克利尼亚可以。
雅典人那么在这些事情上,人们可以确定什么样的他自己不会违反的法律统治呢?这是需要考虑的另一个相关的要点。我们最安全的办法是从设想一些典型案例开始,让我先设定下面这个例子。假定献祭已经进行完了,牺牲已经按照法律的要求焚烧,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些崇拜者儿子或兄弟
突然出现在祭坛前,又献上一些祭品,这种做法完全是一种亵渎。我们难道不可以说,在这个时候他的父亲或其他族人都会感到惊愕、沮丧、灰心、不祥,急于把心中的愤怒说出来?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确实,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社会都有这种情况发生。执政官刚以公众的名义进行献祭,而这时候就有一支歌舞队,或者有许多歌舞队,转了过来,他们不是远离祭坛,而是经常来到祭坛旁,把庄严的仪式变成纯粹的亵渎,用他们的语言、节奏和阴郁的琴声折磨听众的情感,而最成功地使这个刚献祭过的城邦突然流泪的歌舞队还将被判定为胜利者。我们一定不能赞同这种做法。如果我们的公民确实需要在某个历法规定的哀悼日听这样的哀乐,那么更恰当的做法是从国外雇一些人来表演,就好像在举行葬礼时雇一些吟游诗人来表演卡里亚音乐。我认为,这样的安排也可以用于我们讨论的这种表演,我还可以说我们还是尽快把这个论题打发了吧
在表演这些哀歌时的恰当打扮不是花冠和金色的服装,而是正好相反。我想要再次问我们自己的惟一问题是,我们对这第一条有关颂歌所做的典型规定是否满意,颂歌应当..
克利尼亚应当什么?
雅典人应当用吉祥的语言。我们确实可以规定,我们的颂歌应当是完全吉祥的。或者说,我不需要重复这个问题,只要把这条规则定下来就行了。
克利尼亚没问题,你可以这样做。对你的建议我们全都投赞成票。雅典人我们的第二条规定是什么?献祭完了以后必须向有关的神祈祷,是吗?克利尼亚显然是的。雅典人我想,第三条规定是,我们的诗人必须明白祈祷是向一位神发出的请求,因此应当十分谨慎,千万不要漫不经心,心里明明想的是要祈福,但却发出诅咒声。你知道,对神做这样的祈祷是十分可笑的。克利尼亚当然。雅典人我相信,前不久我们指出圣地或我们在城里的居所都一定不要拥有金银财宝,对此我们感到满意。克利尼亚我们是说过这样的话。雅典人现在我们要问,这个论断想要说明什么原则?其中的涵义不就是诗人并不是判断善恶的最能干的法官吗?因此在这种时候用错误语言和曲调的诗人
他们会做出错误的祈求
当然会引导我们的公民违反我们制定的有关在这个神圣时刻进行祈祷的法规,尽管我们刚说过,很难再发现比这更严重的错误了。我们下面还要不要再添上另一条典型的有关音乐的法规,以产生这样的效果?
克利尼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你要是能说得更清楚些,那我们会很高兴。雅典人任何诗人不得创作违反法律规定的不符合公共标准
的作品,这些标准就是正确、高尚、优良,也不得在将其作品送交负责审查的官员和执法官审查,并得到批准之前就随意向他人表演。这些审查官实际上是我们在选举负责音乐的官员和教育总监时任命的。把问题再重复一遍,我们要不要把这条规定当作我们立法工作的一条典型法规,或者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克利尼亚呃,当然要做出这样的规定。
雅典人一旦做出了这些规定,就可以恰当地向诸神敬献颂歌,还有伴随着琴声的赞扬和祈祷。在诸神之后,精灵和英雄同样也能得到恰当的祈祷和赞颂。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下一步,我们可以直截了当地制定下列法规,而不必再有所顾忌了。终生不懈地追求这些身体的或心灵的目标并服从法律的公民,将受到我们的赞扬。
克利尼亚呃,当然了。
雅典人至于那些还活着的人,在他们的整个生命尚无一个光荣的终点时就用颂歌奖励他们是冒险的。所有这些荣誉都应当同样奖励给有杰出善良表现的男女。有关歌舞的法规应以下列方式决定。较早时代的音乐在古代诗歌中有非常丰富的内容,古代的形体舞蹈也有很丰富的内容,从中我们可以非常自由地选择与我们正在建构的这个社会相适应的东西。应当任命一些不小于五十岁的人来进行选择,由他们决定哪些令人满意的古诗可以接受,而那些被认为有缺陷的或完全不适用的诗歌,有些可以完全排除,有些则可以按照诗歌和音乐专家们的建议作某些修改。我们应当充分利用这些专家的诗歌才能,不过,除了少数情况外,我们不能相信他们的嗜好或喜爱,而要抱着立法者的目的使我们自己成为解释者,制定舞蹈、歌曲、歌舞活动的整个规划,使之与我们的目的尽可能吻合。任何未经规范的音乐活动在这种制度下都会得到无限的改进,哪怕没有添加任何音乐的甜食,喜悦则是所有相同类型的音乐都能提供的。如果一个人自幼年起,直到有理智的责任年龄为止,一直熟悉严肃的古代音乐,那么他会排斥与之相反的音乐,斥之为野蛮的声音;但若他从小听着流行音乐长大,亦即令人
发腻的那种音乐,那么他会感到与之相反的音乐是僵硬的、令人不快的。因此,如我前述,这两种类型的音乐从人们的喜欢与不喜欢的角度来看,无所谓有利与无利,我们额外需要考虑的就是一种音乐通常使人变成比较好的人,另一种音乐通常使人变成比较坏的人。克利尼亚完全正确。雅典人我们还有必要进一步粗略划分两种类型的歌曲:适宜女性的歌曲和适宜男性的歌曲。我们也必须给这两种歌曲提供恰当的音调与节奏。如果一首作品的整个音调或节奏不对头,那么确实是件可怕的事,就好像我们的各种歌曲在这些方面都没有得到恰当的处理。所以,我们必须进一步针对这些要点立法,以一般纲要的方式。现在我们完全有可能对两种歌曲从这两个方面进行规范,但是把什么样的歌曲指定给女性是由天然的性别之差来决定的,因此这种天然的差别应当成为我们区分两种歌曲的基础。据此,我们要把雄伟庄严的歌曲归于勇敢的男性,而我们的法律和理论传统上把整齐和纯洁专门归于女性。这方面的立法就说到这里。下面,我们必须考虑音乐的教育与灌输,比如各个音乐部门的教育如何进行,教给谁,在什么时候进行,等等。你知道,造船始于安置显示整只船的轮廓的龙骨,我感到自己现在做的工作与此相
同,我尝试着为你们奉献一个人类生活的纲要,以此回答人为什么有不同的性格类型。通过具体考虑要凭借什么工具或生活方式来使我们在时间海洋中的航行达到最佳目的,我确实安置了龙骨。当然,人生这件事也许不配过分严肃地对待,但我们不得不认真对待,否则就会有遗憾。还有,由于我们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变化无常的世事无疑都表明这种认真的态度是恰当的。但在这个地方,我可能会碰到这样一个非常恰当的问题: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克利尼亚你确实会碰上这个问题。
雅典人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应当对严肃的事情保持严肃的
态度,而不要把我们的严肃浪费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一切
有益的、严肃的努力都以神为真正的目标,而人,如我们前面所说
的那样,只是被创造出来作为神的玩偶,这实际上对人来说是最好
的。所以,我们所有人,男人和女人,都必须发挥我们的作用,很好
地生活,使我们的“游戏”尽可能完善这个说法把流行的理论
完全倒转过来了。
克利尼亚倒转?以什么方式倒转?
雅典人当前流行的说法是我们要严肃对待我们的游戏,而
战争虽然是一种严肃的工作,但由于和平的缘故而必须予以排除。
实际上,我们在战争中并没有发现,也决不可能发现任何真正意义
上的游戏与教育,而游戏与教育是我们这样的生灵最严肃的工作。
因此,我们应当在和平中度过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而且要过得幸
福。那么,我们的正确办法是什么呢?我们要在玩游戏中度过我
们的一生我指的是某些游戏,亦即献祭、唱歌、跳舞由此
获得上苍的恩宠,并且在我们不得不与敌人战斗时,驱逐敌人和征
服敌人。哪一种歌曲和舞蹈能同时获得这两种效果,在前面的纲
要中我们已经提到了一部分。也就是说,道路已经开辟,我们所需
要做的就是沿着这条道路前进,像那位诗人那样深信不疑。他说:“你自己心里仔细考虑,神明也会给你启示;我深信不疑,你出生和
长大完全符合神明的意愿。 ”①
我们抚养的这些婴儿必定也在诗人的考虑之中。这些孩子肯
定会相信我们已经说过的这些话,这些话已经达到目的了。此外,
他们会受到鼓励,神明也会光顾他们,比如在他们献祭和跳舞的时
①荷马:《奥德赛》,第
卷,第
行。
候,或者在其他时间,受到荣耀的诸神会给他们启示。他们通过玩他们的游戏来赢得上苍的青睐,真实地过完他们的一生
他们主要是玩偶,但也具有一些真实的存在。麦吉卢先生,我必须说,你把我们人类说得太可怜了。雅典人不要大惊小怪,麦吉卢。你对我要宽容,我心灵的眼睛看到神就在我面前,感到自己就像我说过的一样。然而,如果你也有这种感觉,那么人就不那么微不足道,而是比较重要的了。
再继续说我们的主题。我们已经安排了三所公共学校,城里有它们附属的训练场地,城外也有三个训练场地,还有宽大的练习骑马的场地,适宜使用弓箭和其他远距离武器,我们的年轻人在这里可以学习和练习;或者说如果这些场地都还没有修建好,那么就
让这些年轻人学习我们的理论以及与此相应的法规。要给孩子们指派各个科目的教练和指挥员,这些人是雇来的,拿薪水的,不是城邦的公民,来听他们课的男孩子必须学习完整的战争技艺和音乐课程。如果做父亲的有这样的愿望,那么他的孩子倒是可以豁免这种教育。我们说,教育对每个母亲的儿子都是强制性的,原因
在于儿童比他们的父母更是国家的财富。你们要注意,我的法律在各方面也适用于女孩,女孩也应当接受与男孩一样的训练。在讲述我的理论时,我不想对骑马或体育训练有什么保留,视之为适宜男子而不适宜女子。事实上,我完全相信那个古代的故事,我确实也知道今天仍有成千上万的妇女生活在黑海周围,她们被称作萨玛提亚人,不仅精通骑术,而且弓箭娴熟,使用起各种武器来决不亚于她们的丈夫,她们同样是有教养的。如果这样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我要说在我们世界的这个部分当前的做法极为愚蠢,因为在这里男人和女人并不联合起来以他们的全部精力从事相同的事业。事实上,在我们现有的各种城邦制度中,几乎每个城邦都
可以发现自己只是半个城邦,而在探险和处理麻烦时它们要付出
的代价是相同的。这对立法者来说是一种多么令人吃惊的景象啊!
克利尼亚呃,先生,我们现在提出来的许多建议好像与我们的风俗习惯不一样。然而,你提出有权继续论证你的建议,在它还没有完成之前,不要由我们来作裁决。这个建议是非常恰当的鉴于这个原因,我对我当前的观察感到自责。所以还是请你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说下去。
雅典人克利尼亚,我说过,我的想法是,如果事实不能充分地表明我们的建议是适用的,那么就有理由驳斥这种理论。因此,对拒绝我们建议的反对者来说,他必定会按照不同的思路来看待我们的建议。这样的策略并不会阻碍我们坚持我们的原则,在教育问题上和在别的事情上一样,女性一定要和男性完全结合在一起。事实上,我们还可以从别的角度来处理这个问题。如果女性不和男性一道参与生活的方方面面,那么我们必须为女性提出某些不同的纲领,难道不是吗?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我们刚才提到的男女同伴关系在现有体制中有不同的表现,那么我们应当喜欢哪一种呢?是色雷斯人和其他许多民族遵循的体制吗,妇女耕种土地,照看牛羊,做各种仆人做的事,完全像奴隶一样?或者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这个部分普遍实行的做法?你们知道我们在这方面的习俗。如谚语所说,我们把所有财产全都“收藏在一所房子里”,让我们的妇女管理库房,负责纺纱织布。或者说,我们也许应当走一条中间道路,通过投票来决定这件事,麦吉卢,就像你们在拉科尼亚所做的那样?你们的妇女从小就要接受体育和音乐的训练。等到长大了,你们并不让纺织羊毛的工作占据她们的所有时间,而是让她们过一种复杂的生活,这种生活需要训练,而且远不是下贱的或琐屑的,她们要学一部分医药
知识,要学会贮藏,要学会养育儿童,但并不参与战争。不过,这样做的实际结果是,如果环境一旦逼迫她们参加保卫城邦和儿童的战斗,那么她们就不能像亚马孙人那样娴熟地射箭或投标枪。她们甚至不能模仿我们的女神拿起长枪和盾牌,从容镇定地而又勇猛地捍卫受到蹂躏的祖国,以她们武士的英勇形象令侵略者闻风丧胆,难道不是吗?至于萨玛提亚人,你们的妇女在生活中决不会
冒险模仿她们,与你们的妇女相比,她们做的工作应当由男子来做。这些男人倒像是会赞同你在这件事情上的立法。我只能把我想到的都说出来。立法者应当彻底,不能半心半意,他一定不能在为男性立法之后,就把另一种性别的人当作放荡的奢侈生活的工具和取乐的对象,这样做的结果必然使整个社会的幸福生活只剩下一半。
麦吉卢我们该怎么办,克利尼亚?听到这位客人把我们斯巴达糟蹋成这个样子,我们还必须忍受下去吗?克利尼亚我们确实要忍受下去。我们允许他拥有言论自由,所以我们必须让他说下去,直到我们对立法的考察圆满结束。麦吉卢我承认,你说得对。雅典人那么又该轮到我说话了。克利尼亚是的,没错。雅典人那么,这些人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们的生活必需品要得到恰当的配给,他们的工作与技艺要由别人来掌握,他
们的土地要由奴隶来耕种,奴隶们把土地的出产当作地租交给这些有理智的人享用;还有,公共食堂建起来了,有些食堂是他们自己使用的,有些邻近的食堂供他们的家庭成员使用,包括他们的女儿和他们女儿的母亲;男女公民都有自己的首领,他们的法定职责是每天检查和监督人们在食堂里的行为,然后宣布就餐结束,这时候,公民首领要率领众人向该日的神明奠酒,然后就回住处上床睡觉。什么时候能对他们做这样的安排,除非他们没有必要的和恰当的工作要做?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像关在厩里的公牛一样度日,把自己养得胖胖的吗?不,我要说,这样做既不正确又无可能,过着这种生活的人必定会错失他既定的命运,成为一只愚蠢的、懒惰的、肥胖的野兽,这种野兽一般都是其他野兽捕食的猎物,而那些费尽气力、冒着危险去捕捉猎物的野兽是精瘦的。现在,我们若想继续努力寻找完全实现我们已经提出来的纲领的办法,那么我认为,只要还存在属于个人的妻子儿女和房屋家产,我们的纲领就决不可能实现。还有,如果可以确信我们现在描述的这种状况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次好的,那么我们确实已经可以结束了。
然而,我认为有一项工作要留给那些领导这种生活的人去完成,这项工作决非微不足道的或最卑贱的,正义的法律已经任命他们从事这项最重要的工作。那些立志在奥林匹克赛会和庇提亚赛会上取胜的人,他们的生活不会给其他任何工作留下闲暇,而在我们已经描述过的与各种身体和心灵的德行有关的锻炼中有着双倍的,或者更多的活动。附带做其他事情是不允许的,以免妨碍身体的必要锻炼和摄生,或心灵的必要学习和惯常的约束。那些以此为惟一的事业,想要从中求得最圆满的结局的人总是感到时间不够用。由于这种状况,所以每个自由的公民都需要有序地安排他的所有时间,必须每天从早晨开始,不间断地一直执行到黄昏和日落。当然了,如果立法者屈尊去对家务管理发布大量琐碎的指令,其中包括睡觉方面的限制,如何始终保持警惕以保障城邦安全,等等,那么立法者会显得缺乏尊严。事实上,如果哪位公民整夜睡大觉,不让他的仆人们看到他始终醒着,或者知道他是整个家中最早起的人,那么这种行为必须被一致认定为是可耻的,是与自由民的高贵品质不相称的,这种规定应当视为法律,或者视为习俗。尤其是,家庭的女主人应当最早醒过来,她的贴身女仆在早晨把她叫
醒,而她再去叫醒整座房子里的其他所有人,只有做到这一点,所有仆人,包括男女仆人和童奴才会感到睡懒觉是可耻的。大部分公共和私人事务肯定应当在晚间到入睡前进行,官员们处理公务,男女主人在家中处理私事。过多的睡眠确实对我们的身体和心灵不利,因为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事实上,睡着了的人只能算一
具尸体。人应当用各种身体和心灵的活动来尽可能保持清醒,只留下保持身体健康所必需的睡眠,如果有良好的习惯,这种必要的睡眠时间并不太多。公共官员们在夜晚保持清醒可以使坏人感到害怕,无论是敌人还是公民。这种对公义和美德的敬畏既给公民自己带来好处,也给他们的整个国家带来好处。
关于夜晚我们就谈到这里,除了已经说过的,我们还可以说,以这种方式过夜有助于培养各式公民的勇敢精神。随着白昼的返
回,男孩子们可以去上学。正如羊群或其他畜群不可无人牧养,所以男孩子不可无人照料,奴隶不可没有主人的看管。在一切年轻的生灵中,男孩子是最难对付的。这是因为与其他生灵相比,他有一个还不能“清澈地流淌”的理智的源泉,他是最狡猾的、最惹是生
非、最不服管教的野兽。所以我们可以说,这种生灵要用不止一条马勒子来约束,他一离开母亲和保姆的怀抱,就要有人照看,这个时候他是幼稚无助的,等他长大一些,就要有许多老师来教育他,使他成为一个自由民。还有,如果有自由民发现他犯了过错,那么对他,以及对照料他的人和他的老师,都要给予处罚,就像处罚奴隶一样。如果他逃避这样的矫正,那么人们会认为这首先是他自己的奇耻大辱。还有,男孩子若是犯了不需要强制性矫正的过错,那么负责管教男孩的执法官会召集在场的人来确认,这位执法官必须眼光敏锐,忠于职守,努力监督对男孩子的训练,使他们的天然品性走上正道,使他们成为善良、守法的公民。
至于这位执法官本人又如何充分接受法律的指导的呢?尽管
在与执法官有关的地方,法律一定会出现,但到目前为止,法律的声音既不清楚,又不充分,而只是说出了一部分内容,法律要把所有的内容传授给执法官,再由执法官向其他人作解释,并加以执行。现在,我们已经处理了歌舞技艺,亦即唱歌和跳舞。我们已经说了应当选择什么类型的歌舞,并加以修改和神圣化,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们这些最高贵的教育指导者应该如何对待那些没有音步的作品,哪些应当由你们来管理,管到什么程度。你们确实已经知道他们的军事课程和训练必须是什么样的。但是他们必须首先知道字母,其次是知道七弦琴和音韵,我们说过,所有人都要掌握这些战争、家庭事务、公共管理所需要的东西,以及关于天体
日月星辰运行的知识,这种知识对上述目的也有用,任何城邦都必须处理这些事务,对吗?你们问的是什么事务?把日分成月,把月分成年,使得季节、各季的献祭与节庆,都能适合真正的自然秩序,按时进行庆典,使城邦保持活力和警醒,使诸神得享荣耀,使人在这些事务上的理智取得进步。我的朋友,这些问题就是立法者还没有给予充分回答的地方。我现在要说的事情,你们要更加注意。
我们已经说过,你们的指示有缺陷,首先是阅读和书写。那么我们抱怨的这种缺陷是什么呢?这就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男孩子作一名体面的公民是否必须掌握阅读和书写,七弦琴的问题也一样。好吧,让我们来告诉你们,这些学习一定不能放弃。从十岁开始,花三年时间学习阅读和书写对男孩子来说是很适宜的,如果从十三岁开始学七弦琴,那么再花三年时间也就足够了。无论男孩本人和他们的父母喜欢还是厌恶这些学习,都不能延长或缩短规定的学习时间,延长或缩短这个学习期限是违法的,不服从这条法规就要被赶出学校,对此我们马上就会讲到。在这三年中老师要教哪些具体内容,或者学生要学哪些具体内容呢?这就
是你们要从我们的回答中首先听到的东西。他们当然必须学习字母,直到能够阅读和书写,但是在已经规定了的时间内,如果这种自然的进步比较慢,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也就不要坚持在这方面迅速达到圆满的地步。至于要不要学习那些没有音乐伴奏的作品,无论是有音步的还是没有节奏划分的这种作品实际上就是用
简单的话语写成,而没有节奏或音调方面的修饰
之所以提出这个难题,乃是因为我们有许多这样的作品,这些作品是由我们的许多作者留传下来的。那么,尊敬的执法官,你们会如何对待这些作品呢?或者说立法者会命令你们去处理,但如何处理才是正确的呢?我感到,这些作品给他造成的困惑非同小可。克利尼亚先生,请告诉我们难在哪里?你显然是在谈论一种个人的难处。雅典人是的,克利尼亚,确实如此。你们说得对。你和你的朋友在这场立法讨论中是我的同事,所以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你们我在什么地方有难处,什么地方没有。克利尼亚好吧,但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一点?是什么在使你感到要这样做?雅典人呃,问题是这样的。要反对成千上万的声音决非易事。克利尼亚神明保佑,你认为我们已经谈论过的立法只是在一些小事情上与流行的观念有矛盾吗?雅典人是的,确实如此。我认为,你说过,尽管会有许多人反对我们的立法之路
认为这条道路很有吸引力的人也许很
多,也许很少,但至少不会没有
而你要我参加少数派,并勇敢
坚定地沿着我们当前讨论的道路前进,不要退缩。克利尼亚我确实这样说过。雅典人那么就不许退缩。请记住我的话。我们有大量诗人,有些写六音步诗,有些写抑扬格三音步诗,总之,各种音步的都有,有些低沉,有些高昂。在他们这边,有成千上万个声音,而那些正在接受正确教育的年轻人都应当学习这些诗歌,要通过这种学习来提高,他们的阅读课必须使他们广泛地熟悉这些诗人的作品,对这些诗歌作研究;所有诗人的作品都必须用心背诵。还有一些人编辑诗人的文集,或者把所有诗歌汇编在一起,他们说,我们的年轻人必须熟悉这些文献,要勤奋学习,背诵和牢记这些诗歌,使自己成为善良聪明的人。这些人一定会要求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而这也正是你们现在要我做的事。
克利尼亚是的。
雅典人我怎么可能用一句话来说清这个问题呢?情况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我想每个人都会同意这个说法。在每个诗人的作品中,都有一些很好的东西,也有一些不那么好的东西。但若是这样的话,我必须告诉你们,这种广泛的学习对我们的年轻人就包含着危险。
克利尼亚那么你对我们的执法官会如何提出建议呢?
雅典人向他提建议?什么方面的?
克利尼亚一个选择的标准,使他可以依据这个标准允许所有年轻人学某个作品,或禁止他们学习某个作品。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们吧,不要犹豫不决。
雅典人我亲爱的克利尼亚,我大胆地认为自己走在一条幸运的道路上。
克利尼亚你幸运在什么地方?
雅典人我幸运在没有完全丢失标准。回顾你我从早晨一直进行到现在的这场讨论,我真的相信有神明在指导我们,不管是个什么样子,我感到我们的讨论就像一首诗。我要大胆地说,回顾由我创作的这一宏伟篇章,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那么我有如此强
烈的快乐感就丝毫也不奇怪。事实上,在我曾经阅读或聆听过的所有作品中,我发现它是最令人满意的,也是最适宜年轻人聆听的。所以我确实认为,我不可能再向我们的执法官和教育官提出更好的标准,或者在他指令学校的老师们把它教给学生以后,还要求他做得更好些,或者要求他从我们那些非韵文的文献中去寻找与我们诗人创作的诗歌中相关的和相同的东西,乃至于从那些与我们当前讨论相似的未成文的简单讨论中去寻找,不是放弃它们,而是使之成文。他应当首先强制性地要求那些教师本人学习我的作品,理解它。那些对这篇作品不满意的教师,他一定不能雇来作为他的同事;那些与他自己的理解相一致的教师应当雇佣,把指导
和教育年轻人的事情托付给他们。说完了这些,我关于阅读和理解,以及关于教这些科目的教师可以告一段落了。
克利尼亚先生,如果有人要对我们公开声称了的意向作判
断,那么我相信,我们已经沿着最初确定的路线进行了讨论。至于
我们整个态度是对还是错,那是很难判定的。
雅典人呃,克利尼亚,再重复一下我讲过不止一次的话,一
旦我们关于立法的考察抵达终点,这个问题自然而然也就比较清
返回书籍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