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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全集 第3卷

_16 柏拉图(古希腊)
生,也有许多城邦灭亡,是吗?还有,各种形式的制度都在这个或那个城邦里反复出现。有的时候一个小城邦成长为大城邦,有的时候一个大城邦变成小城邦;有的时候一个坏城邦变成好城邦,有的时候一个好城邦变成坏城邦。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雅典人因此,如有可能
我们必须寻找这
相信,在这个地方我们可以找到一把钥匙,打开这些制度的最初起源及其改进的关键。克利尼亚这个想法很好,我们必须竭尽全力
你解释你的想法,而我和我的朋友会尽可能跟上你的步伐。雅典人你们俩对古代传说怎么看?这些传说包含着真理
吗?克利尼亚你指的是哪些传说?雅典人人类多次被大洪水、瘟疫,以及其他原因毁灭,只留
下极少数幸存者。克利尼亚噢,每个人都相信这种故事。雅典人很好,让我们假定有一次大洪水造成了人类的灭绝。克利尼亚你要我们观察的要点是什么?雅典人当时躲过这场大灾难的少数人必定都是山里的牧
人,由于住在高山上,他们成了人类之火的稀有余烬。克利尼亚呃,显然如此。雅典人这些人必定不熟悉各种技艺,尤其不懂那些城镇居
民之间进行竞争和超越的技巧,以及他们相互伤害的诡计。克利尼亚这种可能性肯定有。雅典人现在我们是否可以假定有这样一个时刻,位于低处
和海边的城市全都毁灭了?克利尼亚无疑可以这样假设。雅典人那么我们还可以说当时所有工具都佚失了,任何有
价值的发现,包括政治科学或其他各种专业,全都佚失了,是吗?当然了,我亲爱的先生,如果这些发明能够永久保持到现在,那么还会有什么新发现吗?
克利尼亚由此说来,我们必须认为,那些年代里的人在好几万年中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而他们得到这方面的启示至今不过几千年或两千年,这些启示者有代达罗斯、奥菲斯、帕拉墨得斯,发明音乐的有玛息阿和奥林普斯,安菲翁发明了竖琴,还有其他无数的人做出无数的发明。可以说,这只是昨天和前天发生的事。
雅典人你说得太妙了,克利尼亚,但有些地方说得很含糊,
谁是严格意义上的昨天的人?克利尼亚我想,被你挑到毛病的可能是帕拉墨得斯吧?雅典人我说的就是他。我的朋友,你要知道他的发明使其
他所有人相形见绌。没错,赫西奥德很久以前就模糊地提到过他的发明,但是按照你们克里特人的传说,这些发明的实际运用属于其他人。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我假定人们可以这样说,处于灾难时期的人的国家是这样一种状况。人口可怕地锐减,大量土地变得荒无人烟,大部分动物灭绝了,只有少量牛群,也许还有一些山羊幸存,为那些少得可怜的牧人提供生计。
克利尼亚无疑如此。
雅典人但对城邦、制度、立法来说
这是我们当前讨论的
主题
我们能想像对这些东西的最模糊的记忆保存下来了吗?克利尼亚呃,肯定没有。雅典人这就是当时的状况,从这样的状况中要产生我们整
个实际生活,包括城邦、制度、科学、法律、多重的道德上的恶,以及
同样多重的道德上的善,是吗?克利尼亚我不太能跟得上你的意思。雅典人呃,我的先生,我们能假定那时候的人不像过去那样
熟悉城市生活中无数的幸福和灾难,所以他们必定要在德性方面成熟起来,或者是养成美德,或者是变得邪恶?克利尼亚非常需要。我们同意你的看法。
雅典人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类的繁衍,人类生活就成
了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是吗?克利尼亚没错。雅典人我假定,这种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一个漫长
的时期内逐渐形成的。克利尼亚不可能是别的情况。雅典人我确实应当假定,这个时候他们仍旧提心吊胆,因为
从高山到平原都有各种可怕的事情发生。克利尼亚当然。雅典人因此在人类数量极为稀少的时候,尽管他们碰到陌
生人仍旧会表示欢迎,但由于技艺的丧失,一切水陆交通肯定完全消失了,是吗?所以我想,当时的社会交往不那么容易实行。铁、铜,以及其他金属矿藏,由于发洪水的原因都已经被忘却,要想重新发现这些矿藏是个大问题,因此他们也几乎没有机会砍伐树木。山区幸存下来的少量工具肯定很快就用坏了,要等到开矿的技艺重新出现,才有可能获得新的工具。
克利尼亚是的。雅典人那么我们必须假定这件事的发生要经过多少个世
代?克利尼亚无疑要经过许多个世代。雅典人因此,所有需要铁、铜,以及类似材料的技艺在此期
间,或在更长的时期内,也都佚失了。克利尼亚那当然。雅典人因此,由于多种原因而非某一原因,内乱和战争在整
个时期内也都消失了。克利尼亚这些原因是什么?雅典人一个原因是人类的孤独使产生相互交往和交友的需
要;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不必为了维持生计的方式而发生争吵。除非在最初的某些场合,他们想要吝惜他们的牲畜,因为那是当时最主要的用来维持生计的东西,但实际上当时奶和肉的供给还是够的,因为除了饲养牲畜以外,他们还可以通过狩猎来提供很多优质的肉食。还有,他们的衣服、被褥、房屋、器皿、烹饪用具都很短缺。这你知道,铁对陶工和织匠的技艺来说并非必需的,神把这两种技艺赐给我们,弥补我们的各种需要,使我们这个种族在落人这般境地后仍旧能够生存和增长。因此,由于我已经指出过的这些原因,他们并非极端贫困,不会因为赤贫而引起纷争,但他们当时也不能称作富裕的,因为他们没有金银。一个既不贫困又不富裕的社会通常会产生优秀的品性,因为它既没有给暴力和作恶留下什么空间,也没有给竞争和妒忌留下什么余地。因此他们是好人,这一方
面是由于这个原因,另一方面是由于他们极为单纯。众所周知,他们简单到这种地步,一听到某种事物被称作美好的或愚蠢的,他们就会顺从地把这些说法当作正确无误的真理来接受。没有一个人会像今天的人这样精明,会对欺骗表示怀疑。把关于神的事和人的事告诉他们,他们就信以为真,并照此生活。就这样,他们成为你我已经描述过的这种人。
克利尼亚我同意你的陈述,我的朋友也同意。
雅典人那么我认为,我们可以说人类在许多个世代里都过着这样一种生活,与大洪水之前的时代相比,或与我们当今时代相比,在各种技艺方面他们是未开化的、无知的,尤其是对那些战争技艺,比如像今天的陆战或水战,还有城市内部的战争,以讼争和派别的名义出现,凭着精心设计的多重诡计用言语和行动相互伤
害和作恶。一般说来,他们比现在的人更加单纯、更富有男子气,因此也更加自制、更加正义。之所以如此,我们已经解释了其中的原因。
克利尼亚是这样的。雅典人要明白,我们刚才所作的那番陈述,以及以此为基础的推论,其目的只是为了能够知道在那些遥远的年代立法的需要是如何出现的,又是谁制定了法律。克利尼亚是的,你说得好。雅典人我们也许还不能说那个时候需要立法者,因为法律这种东西在当时还不是一件寻常事,是吗?实际上,那时候的人甚至还不知道字母,但却按照习俗和所谓“传统法”来规范他们的生活。克利尼亚这至少是一个非常好的假设。雅典人但即使是这样一种状况,也已经有一种政治的形式了。克利尼亚什么形式?雅典人我相信,那个时代的政治形式一般称作王朝,在希腊人和非希腊人的许多地方至今仍旧能够看到这种形式。荷马在谈起王朝的时候,显然把它当作“独眼巨人”
的生活方式。他说:“他们没有议事的集会,也没有法律。他们居住在挺拔险峻的山峰之巅,或者阴森幽暗的山洞,各人管束自己的妻子儿女,不关心他人的事情。 ’,
克利尼亚你们的诗人似乎确实是个大好人。我向你保证,我以前也读过他的一些美丽的诗句,尽管不是很多,因为我们克里特人不太接触异邦人的诗歌。麦吉卢我们在斯巴达对这些诗歌倒很有兴趣,尽管荷马所描述的生活肯定是伊奥尼亚的,而不是拉科尼亚的,但我们把他当
作最优秀的诗人。他的故事描绘了原始时代那些人的野蛮性格,
在希腊神话中独眼巨人(
②荷马:《奥德赛》,第
)有好几种,分别是牧人、铁匠、瓦匠等等。
卷,第
行以下。
但确实可以用来充分肯定你们现在的理论。
雅典人是的,他确实这样做了,我们可以引以为证,表明确实可以在不同时代找到这种政治类型。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也就是说,在这些大灾难发生以后,这些人以家庭为单位分散在各处,拥有自己的家宅,是吗?我们难道看不到,这样的社会由老人统治,因为他们继承了他们的父母亲的权威?其他人追随他们,组成一个群体,就像许多鸟聚集在一起,处在家长的控制之下。这是各种王权统治中最公正的类型。
克利尼亚一点没错。
雅典人下一步便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共同体的规模加大了,开始转向农业。起初在山区坡地上种植,发明制造了某种围栏,用来防范野兽,随后就在这样的共同体中出现了一种较大的新型家宅。
克利尼亚这至少是事情发展可能拥有的顺序
雅典人那么有没有不太可能的事情呢?
克利尼亚那会是什么事情?
雅典人随着那些较小的、较为原始的家宅成长为较大的家宅,每个群体都带来了自己的家长统治者,以及某些自己的私人习俗
所谓私人的,我指的是这些群体的,因为它们互相隔离
几个群体被不同的祖先和养育者按照不同的对待神和人的行为习惯加以训练,如果祖先比较守纪律,那么他们的行为习惯也比较守纪律;如果祖先勇敢,那么他们也比较勇敢。因此我说,每个群体就这样变成了较大的有着自己专门法律的定居的团体,用他们自己的好恶影响着子女和后代。
克利尼亚呃,这是不可避免的。
雅典人每个群体当然也会首先赞同自己的法,其次才是其
他群体的法。克利尼亚没错。雅典人根据种种迹象,我们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抵达
立法的起点。克利尼亚是的,确实如此。雅典人至少,下一步必定是这些联合在一起的群体选择一
些代表,他们当然会核查所有的法律用语,公开而又明白地向各部落的首领和领袖也可以称作他们的国王
说明自己赞同的内容,提出加以采纳的建议。因此,这些代表自己就是立法者,当他们任命首领作执政者的时候,这些家长制的群体就形成了贵族政制,或者也可能是君主制,在这种政治的转型期间代表们会监管各种事务。
克利尼亚没错,可以把这一步设定为整个过程中的下一步。雅典人那就让我们开始解释第三种类型的政治如何产生,
在这种类型中,政治和社会都会展现出各种各样的形式和命运。克利尼亚这种类型是什么?雅典人荷马也提到过这种类型,认为这种类型是从前一种
类型中产生出来的。我相信他说过这样一些话:‘他创建了达尔达尼亚,因为神圣的伊利昂,这座凡人的城市还没有在平原上建起,人们还居住在多泉的伊达山麓。”
这些诗句,像他谈论独眼巨人的那些诗句一样,是神灵附体的时候说出来的,无比真实。你知道,诗人们吟诵的时候也要有神灵的激励才有灵感,凭着神灵的恩典和缪斯们的帮助,他们往往会道出真实的历史事实。
克利尼亚这一点我完全相信。雅典人让我们继续讲述这个故事,让它来引导我们讲一步
①荷马:《伊利亚特》第
卷,第
行以下。伊利昂即特洛伊。
发挥想像,因为它很有可能会给我们所要达到的目标提供一些暗
示。所以我们的步骤肯定是正确的,是吗?克利尼亚非常恰当。雅典人我要说的是,伊利昂的泉水来自一块广阔的高原,而
这座城市地势较低,靠伊达山上下来的几条河流供水。克利尼亚故事是这样讲的。雅典人我们一定会假设,这已经是大洪水过后许多个世代
以后的事了,是吗?克利尼亚无疑是在许多个世代以后。雅典人建城者实际上肯定已经忘掉我们现在讲的这场灾
难,他们充满自信地把城市建在这样一块坡地上,面对几条从高山
上下来的河流。克利尼亚呃,是的,那场灾难必定已经属于极为遥远的过去。雅典人我想,由于人类的繁衍,那个时候也有了许多其他的
城邦共同体。克利尼亚是的,当然了。雅典人你知道,就是这些其他的城邦共同体围攻了伊利昂,
他们极有可能是从海上过来的,因为当时所有人都早已遗忘了他
们对大海的恐惧。克利尼亚是这样的。雅典人在阿该亚人成功地攻下特洛伊之前有那么几十年的
耽搁。
①在历史上,大约公元前
年左右,一支印欧语人从欧洲南下进入希腊半岛,他们被称作阿该亚
人(,也就是后来希腊人的第一代,他们进入伯罗奔尼撒半岛以后主要在阿哥利亚活动,在荷马史诗中,阿该亚人是攻打特洛伊城的主体。
克利尼亚是这样的。雅典人在伊利昂被围的十年中,包围这座城市的各支队

自己国内发生了各种不幸的事件,年轻一代发动了暴乱。还
有,当勇士们返回自己的城市和家园时,那些年轻人对他们的迎接既不是荣耀的又不是公平的,而是伴随着无数的屠杀和驱逐。后来,这些被赶走的人又回来了,他们不把自己称作阿该亚人,而是称作多立斯人,也就是那些被驱逐后又重新聚集起来的人。至于后来的事情,在你们自己拉栖代蒙人的传说中有详尽的描述。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雅典人就这样,我们发现自己神佑似的又回到了这个要点上来,就在这个地方我们偏离了法律这个主题,讨论起音乐和饮酒来,所以我们现在可以结束这个论证了。因为我们已经谈到了拉
栖代蒙人的定居这一步,你们俩都认为拉栖代蒙人的体制是健全的,而克里特人的体制也与法律关系密切。从我们不太连贯的论证中,再加上对各种政治体制及其基础的检视,我们肯定获得了很多好处。我们考察了在一个漫长的时期内从一个基础中产生的前后相继的三种共同体,现在我们要进入第四种,考察一个城邦的基础
你或者宁可说它是一个国家
这种共同体一直存在到现
在。如果整个讨论能使我们理解在这样的基础
什么东西值得称赞,什么东西不值得称赞,什么类型的法律使它们得以保存,什么类型的法律使它们瓦解,什么样的变化对一个共同体的幸福有贡献,那么麦吉卢和克利尼亚,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再从头开始,除非你们对我们已经说过的东西有反对意见。
①指由希腊各部落组成的希腊联军。
②大约公元前
年,巴尔干地区又发生一次部落大迁徙,同属于希腊语支的多利斯人(
)陆续南下,进入希腊半岛和某些爱琴海岛。
麦吉卢呃,先生,如果我们能够拥有一位神的话语,说我们研究立法问题的第二次尝试是好的,是的,就我们已经讨论过的情况来看它是好的,那么我准备继续长途跋涉,并且认为这个白天太短了,尽管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今天是夏至。
雅典人那么我假定我们要继续考察。麦吉卢我十分愿意。雅典人麦吉卢,让我们先想像有这样一个时期,拉栖代蒙、
阿耳戈斯、墨西涅,以及它们的所有领地,实际上全都处在你们祖先的控制之下。如故事所说,他们下一步就是要把他们的力量一分为三,建立三个城邦,也就是拉栖代蒙、阿耳戈斯、墨西涅。
麦吉卢没错。
雅典人于是阿耳戈斯变成了特美努斯的王国,墨西涅成了克瑞司丰特的王国,拉栖代蒙成了普罗克列斯和欧律斯塞涅的王国。
麦吉卢是的。雅典人整个共同体发誓承认他们的统治,并支持他们挫败
任何颠覆他们王权的企图。麦吉卢确实如此。雅典人凭着神的名义起誓,除了被自己所推翻,你认为有没
有哪一位国王曾经被打倒,有没有任何政府曾经被推翻?这就是
我们在开始讨论这个观点之前的立场,你们已经忘了吗?麦吉卢噢,当然没忘。雅典人那么我们甚至可以更加自信地肯定这个立场,因为
我们从历史事实中可以得出相同的结论,因此我们的看法有事实
①这里提到的特美努斯(、克瑞司丰特(普罗克列斯(
、欧律斯塞涅()均为传说中的国王。
作支撑,而不仅仅是空洞的想像。我们知道有这样一些历史事实:三个统治家族与其治下的城邦相互发誓,这是他们所采用的法律所明确要求的王权和忠诚,国王除了在家族中传承王位之外不应再扩大特权,而他们的臣民要尊重契约,既不应该在内部作乱废除国王,也不应该屈从来自外部的对王权的颠覆;如果平民的权力受到侵犯,国王要按照惯例支持平民,不亚于对待一位王族成员,而民众同样也要支持国王,不亚于对待其他平民。我相信,这些都是事实,是吗?
麦吉卢是这样的。
雅典人那么好,这就是三个城邦在立法中一开始所作的规定,它对于已经建立起来的制度极为重要,无论其最初的动议是由国王提出的还是平民提出的,不是吗?
麦吉卢你这是什么意思?雅典人我的意思是,在任何情况下,一个城邦违反了这种体
制的法律,总会遇到结成同盟的另外两个城邦的反对。麦吉卢是的,显然如此。雅典人现在我可以提醒你,人们通常期待平民或大众作为
立法者来制定这样的法律,以便能接受他们自己的动议,这就好比人们希望一位教练或医生对身体的训练和治疗成为接受者的快乐。
麦吉卢对。雅典人而事实上,如果能够以适当的痛苦为代价确保身体
的健康和良好状态,那么人们通常会对此表示感谢。麦吉卢当然。雅典人说到那个时期还有一个便利条件,可以极大地促进
立法。麦吉卢什么便利条件?
雅典人在试图确定某种对财产的拥有时,他们并没有进行巨大的变革,而在其他城邦中,人们会提出土地改革或取消债务的要求,认为没有这些措施,就不可能获得平等。但当立法者试图进行这种改革时,每个遇到他的人都会大喊“不要乱来”,还会诅咒那些重新分配土地和免除债务的始作俑者,因为这种做法足以使人绝望。而多立斯人,你知道,他们在这方面有这种便利条件,使他们可以免受不愉快的指责。在他们中间,土地的分配没有什么争执,也没有积累下来的债务负担。
麦吉卢相当正确。雅典人我必须问,他们的基础和立法证明了它的失败,其原因何在?麦吉卢呃,它在什么方面遭到了失败,为什么要对它提出批评?雅典人因为在这三个城邦中,有两个城邦的制度和法律迅
速发生退化,只有一个城邦,也就是你们斯巴达,仍旧保持着原样。麦吉卢要回答这个问题不容易。雅典人如果要用我这个头脑清醒的老头的法律游戏来减轻
我们旅途的疲劳,这是我们出发时讲过的,那么我们所面对并要加
以讨论的问题全都是这样的。麦吉卢无疑如此,所以我们必须按你说的去做。雅典人那么有什么法律比这些共同体制定的法律更适宜进
行研究?有哪些更大的、更出名的城邦,我们可以拿来对它们的基
础进行考虑?麦吉卢如果我们放弃它们,再要提出其他城邦也不容易。雅典人有一件事情相当清楚。那个时代的创建者把他们的
创造当作一种适当的保护,不仅是对伯罗奔尼撒的保护,而且是对
整个希腊世界的保护,因为他们感到自己有可能受到外族的侵犯,
而实际上他们也已经受到伊利昂居民的侵犯。当时的特洛伊人傲慢地相信尼尼微的亚述人的力量,结果也就招致对特洛伊的远征。尼尼微这个帝国现存的威望仍旧很高。那个时代的人也同样害怕这个联合王国,就好像我们今天对这位伟大国王的恐惧一样。当特洛伊第二次被占领,成了亚述帝国的一部分时,它对希腊人确实抱着深深的怨恨。在这种形势下,分布在上述三个城邦的青壮年组成一个团体去征讨特洛伊。他们说这三个城邦的国王都是兄弟,全都是赫拉克勒斯子孙,这种说法确实是一个奇特的发明和巧
妙的处理方式,而且人们全都相信了。首先,人们认为赫拉克勒斯的子孙比珀罗普斯的子孙更适宜担任各路人马的统帅;第二,人们认为这支军队比曾经围攻过特洛伊的军队更加勇敢,因为它是由获胜的多立斯人组成的,而当年那支队伍则是由打了败仗的阿该亚人组成的。因此,我们可以说,这就是当时的形势,这也就是创建者立法的目的。
麦吉卢呃,是这样的。雅典人所以,考虑到这些城邦以往联系的困难和危险,以及他们隶属于同一家族的三位做国王的兄弟
更不必说他们得到了许多神谕的批准,尤其是德尔斐的阿波罗的神谕,我们可以假设这些立法者所做的工作具有稳定和长远的效果。麦吉卢确实可以作这种假设。雅典人然而我们看到,这些意义重大的预见很快就消失得
无影无踪,我们说过,除了你们拉科尼亚那一点地方,而你知道,时至今日,它一直处在与另外两个城邦的连续不断的战争之中。尽管最初的设计得到了贯彻,形成了一个同盟,它的军事力量也一直所向披靡,不可抗拒。
麦吉卢是的,确实不可抗拒。雅典人那么这个失败的根源在哪里?这个问题肯定值得考
这个巨大的、令人敬畏的组织会碰上什么恶运。
麦吉卢是的,确实要加以考察。把注意力从这个事例转向另一个方向的人应当仔细观察使这种宏伟的组织得以保存或毁灭的法律和制度。
雅典人是的,我同意。就在这个地方,我们发现自己可以幸运地开始对它的大小进行研究。
麦吉卢这一点可以肯定。
雅典人那么我要问,亲爱的先生,刚才我们是否已经无意识地成为一种对人类普遍错误的牺牲品。人类不断地想像自己做出了某些伟大的发明,以为只要知道使用它的恰当方式,无论什么样的奇迹都可以创造出来。就在这一点上,我怀疑你我的想法可能已经误入歧途了,就像别人通常会犯的错误一样。
麦吉卢请你解释一下,好吗?你注意到什么了?
雅典人呃,我的朋友,我最近实际上对自己的情绪感到好笑。我想像有一支军队,也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谈论的东西,这是一支多么伟大的军队啊,如我所说,只要我能恰当而又及时地使用它,就能向希腊人做出雄辩的证明!
麦吉卢我看还不完全像你说的这样,能够这样想,我们的理智难道不是很健全吗?
雅典人也许是的,但我想到的是,一看到某些巨大的、强盛的、有力量的事物,我们马上就感到这样一个神奇的事物的拥有者知道了如何使用它,就可以用它造出奇迹来,就能够获得幸福
麦吉卢噢,你这样说也是对的,不是吗?
雅典人请你仔细考虑一下我这样说的意思,然后再对我的颂扬作判断。以我们现在正在谈论的军队作为第一个例子。如果它的缔造者明白如何恰当地指挥它,那么可以说他们确实能够达到他们的目标,但我的问题是如何获得?我想,如果他们稳定持久
察地存在,因此也能保障他们自己的自由,统治所有臣民,简言之,保证他们自己及其后代能够快乐地与所有人相处,希腊人也好,非希腊人也好。这些也是可以对他们进行颂扬的依据。
麦吉卢确实如此。
雅典人还有,当一个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巨大好运或家族显赫一类的事情上来,对此他也表达了同样的赞美,他的想法是这种便利条件使它的拥有者可以满足他的所有欲望或极大部分欲望,会有这种事吗?
麦吉卢我想会的。雅典人从我们的论证可以推论,有某种欲望对所有人来说
都是共同的,我们的论证本身肯定了这一点。麦吉卢什么欲望?雅典人各种事件与人的灵魂的欲求并不一致,所有事件都
与之不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至少取决于人力的事情是这样
的。麦吉卢当然。雅典人如果我们所有人从小到大都一直抱着希望,那么我
们现在必然也在祈求。麦吉卢必然如此。雅典人还有,我假定,我们向与我们亲近的人祈求,希望可
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麦吉卢当然。雅典人现在假定一父一子,孩子是个男孩,父亲是成年人,
他们是亲近的人。麦吉卢当然。雅典人请注意,这个男孩祈求得到的东西很多,而他的父亲
就向上苍祈求能够满足他儿子的要求。
麦吉卢你的意思是祈求者思想还不成熟,还很年轻?
雅典人是的。但若这位父亲,年老的或年轻的,你喜欢怎么说都行,不知道什么是好的和对的,只是依照自身的欲望进行祈求,就好像忒修斯与他那不幸的牺牲品希波吕忒,
但这位儿子却知道什么是好的和对的,在这种情况下又会怎么样?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儿子会在父亲祈祷后跟着祈祷吗?
麦吉卢我看出来了,你的意思是一个人努力祈求的对象不应当是与他自己愿望相一致的事情,除非他的希望也和他的清醒判断相一致。社团和我们每个人的祈求与渴望也要拥有理智,这是一个标志。
雅典人是的,我尤其要提醒自己,像政治家一样的立法者在制定法律时也要始终记住这一点。如果我们没有忘记我们谈话开始时讲过的话,那么我也要提醒你,你们俩都同意过,一位好的立法者必须着眼于战争来设计各种制度,而我当时极力主张,立法家不能只着眼于四种美德中的一种。我说,他应当着眼于所有美德,而其中最主要的和第一位的美德是可以给其他所有美德带来约束的美德,这就是伴随着适当欲望的判断、理智和正确的信念。所以我们的论证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我重复以前说过的话,嘴唇两张皮,你把它当作开玩笑也好,当作认真的也好,都没有关系。我要说的是,我把没有理智的人手中的祈祷当作一件危险的工具,因为这样做会击碎他的希望。如果你把我的话当作认真的,那就请你这样做。我充满自信地说,如果你们跟得上我们已经摆在面前加以考虑的这个故事,你们马上就会发现这三位国王毁灭的原因,在他们的整个设计中指挥员和被指挥的人都没有胆小鬼,也没有对
①忒修斯(
军事一窍不通的人,使他们遭到毁灭的原因是他们具有的其他各
)是传说中的希腊英雄,希波吕特()是他与亚马孙人的女王所生的儿子。
种邪恶,尤其是他们对人的最高关切一无所知。这就是这一连串事件的结果,而这种情况在今天仍旧存在,将来也会存在。在这个被你们遗弃的地方,我要试着进行更加充分的论证,友谊将引导我尽力把它向你们说清楚。
克利尼亚先生,口头喝彩也许会使你疑心,但我们的行为表明我们非常赞同你的意思。我们将热心地跟随你的谈话,这才是一位尊重自己的人表明自己同意与否的方式。麦吉卢说得好,克利尼亚,我们会这样做的。克利尼亚当然了,有神的允许。请你开始吧雅典人那么好,根据我们论证的线索,我们说摧毁这种强大力量的是最大的愚蠢,这种情况在今天也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同样的结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位立法者的目标必须是在一个共同体中创造他所能创造的一切智慧,并用他的力量来消灭愚蠢。克利尼亚是的,显然如此。雅典人我现在一定要描述什么类型的愚蠢可以正确地称作最大的愚蠢,而你必须考虑是否同意我的观察。克利尼亚你认为是什么类型?雅典人判断告诉他高尚的或好的东西,他并不热爱而是仇恨;而判断告诉他卑鄙邪恶的东西,他却喜欢和热爱。就是这种快乐与痛苦之间的不协调,我称之为最糟糕的愚蠢,也是最大的愚
蠢,因为它本身是灵魂的居民,痛苦与快乐在灵魂中就像一个共同体中的民众和普通人。灵魂自身也拥有知识、判断、推理,以及被我说成是非智慧的东西,因此呈现多样性,而推理是灵魂的天然统治者,整个灵魂就像一个共同体,在其中会出现普通平民的造反,反抗执政官和法律。在这种人身上,优秀的推理虽然存在于灵魂
中,但并没有起好作用,而是起相反的作用。如果你明白我的意
思,那么就是这些类型的愚蠢,而非那些职业者的愚蠢,我要称之
为共同体或个别公民身上最大的不和谐。
克利尼亚我们确实明白了,先生,我们认可你的观点。
雅典人那就让我们把这一点定下来,并且宣布我们确信政府的功能决不能托付给这种意义上的愚蠢的公民。他们的愚蠢必定要受指责,哪怕他们是计算专家,长期接受吃力的训练和其他一切使心灵聪明的学习,而那些相反类型的人应当被视为聪明的,哪怕他们如谚语所说“既不能读书又不能游泳”,我们执政官的位置应当留给这些聪明人。确实,我的朋友,在没有和谐的地方,怎么会有智慧最微小的颗粒呢?这是完全不可能的,而最美好、最伟大的和谐可以非常恰当地称作最大的智慧。按照规矩生活的人享有一份这种智慧,而没有智慧的人必定是酒囊饭袋,于社会无补,只能起相反的作用,这全都是因为他在这方面的愚蠢。好吧,如我刚才所说,让这一点成为我们记录在案的信念。
克利尼亚务必如此。
雅典人我想,在一个共同体中,必定要有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是吗?
克利尼亚当然。
雅典人很好。现在我要问,统治和服从需要有哪些公认的资格,我们在大小城邦和家庭中可以找到多少种这样的资格?所谓的父亲和母亲不就是一种吗?或者一般地说,人们普遍公认父母有资格统治他们的后代?
克利尼亚这是非常确定的。
雅典人按照顺序,下一种就是出生高贵的有资格统治出生卑贱的;再按照顺序,第三种就是年长的有权统治,年轻的要服从,是吗?
克利尼亚当然是的。
雅典人第四种是奴隶要服从,而他们的主人要统治他们,是吗?
克利尼亚呃,当然是了。
雅典人我想,第五种是强者统治,弱者服从,是吗?
克利尼亚当然,这种资格也是无法反对的。
雅典人是的,这种资格在整个动物王国盛行这是自然本身的安排,如底比斯的品达
所说。第六种我们可以宣布是最重要的,这就是愚蠢的人追随和接受聪明人的领导和统治。然而就是这种资格,它是对自愿的从属者的非暴力的法律统治,我多才多艺的品达,我不能称之为不自然的。
克利尼亚你说得很对。
雅典人还有第七种统治,我们说这种统治依据上苍和命运的青睐。我们把人们召集在一起抽签,并称之为最公平的安排,运气好的人就进行统治,运气不好的就接受统治。
克利尼亚对,确实如此。
雅典人你瞧,我的立法者
可以设想我们现在正在对一位轻松愉快的立法者说话我们问在统治这个问题上有多少种资格,它们相互之间又是如何发生冲突的。我们刚才已经发现了整个纷争的源头,你们的任务就是对之进行弥补。但假定你们现在开始加入我们对阿耳戈斯和墨西涅的国王们的考察。这些城邦的力量在当时的希腊是非常伟大的,但它又如何导致自己的毁灭?他们在哪些方面违反了他们的原则?他们的错误不就是遗忘了赫西奥德的箴言,吗?
他的意思是,要想得到
“一半经常多于全部”全部是有害的,得到一半就足够了,所以有节制的自足比无节制的
品达(
)是公元前
世纪希腊诗人。
赫西奥德:《工作与时日》,第
行。
攫取要好。
克利尼亚他说得也对。
雅典人那么城邦的毁灭从什么时候开始,通常会在什么地方露出端倪?是在国王那里,还是在平民那里?你怎么说?
克利尼亚依据可能性以及通常的经验,其根源在于国王的奢侈导致浮夸的歪风。
雅典人那么这种违反已有法律的疾病显然是在古代就从国王这里开始了。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保持和谐,而这是他们发誓要做到的。就是这种无节制的不协调它看起来与智慧很相似,但在我们的判断中它确实是一种极大的愚蠢毁灭了整个体系。
克利尼亚极为可能。
雅典人好,很好。那么一位立法者在这种时候应当采取什么措施来预防这种症状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对神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但要是哪位先知能够预见这一点,那么他一定比我们聪明,是吗?
麦吉卢你指的是什么回答?
雅典人呃,麦吉卢,只要看看在你们自己的社会里是怎么做的,就可以发现当时应该做的是什么?麦吉卢你必须说得更加清楚一些。雅典人好的,这一点是绝对清楚的。麦吉卢哪一点?雅典人如果我们无视恰当的比例而对任何事物过多地赋
予,比如说把过多的风帆给予一艘船,把过多的营养给予一个身体,把过多的权威给予一个灵魂,其结果就必然是翻船,在一种情况下是身体过于肥胖,在另一种情况下是灵魂的专横,结果就是犯罪。你们问我该怎么说。呃,我的朋友们,肯定应当这样说。人的灵魂在年轻时或在尚可理喻时如果不受控制,那么它就不可能担负起社会最高权威的重担,而且会染上最糟糕的心灵疾病,亦即愚
蠢,疏远它的最亲密者。当这种事发生时,灵魂很快就会毁灭,失去它的所有力量。因此一位伟大的立法者需要用他对适当比例的洞察预见这种危险。我们现在已有推论是这种危险会得到预见,但事实上它似乎必须..麦吉卢必须怎样?雅典人必须有某位神用他对未来的预见支配你们,要你们
同时设立两位国王而不是一位,从而使他们的权力拥有更加合乎比例的限度。甚至在那以后,有某人的理智在神的助佑下,注意到你们的统治者仍旧会有狂热之举,因此就设法限制王族的专横,让二十八位长老在处理政务时发出与国王同等的声音。第三位神启者注意到你们的政体仍旧充满阳刚之气,因此就引入一个礼仪官的职位,由抽签决定,作为一种约束。就这样,你们自己的拉科尼亚的王政由多种正确成分混合而成,有着某种限制,其结果就是使
这种政体得以保存,它也证明了我们所说的一般的保存。因为这些事情如果留给特美努斯、克瑞司丰特,以及那个时代的立法者去处理,无论他们是谁,那么甚至连“阿里司托得姆自己那一份”①也不能幸存。事实上,他们在立法工作中非常老练,或者说他们几乎不可能想像用一句誓言就能保证年轻人的心灵有节制,因为年
轻人的心灵获得权威后一定会转变为独裁,而一个政府若想长期繁荣,那么神已经告诉我们该怎么做,他已经向我们显示一个政府过去是怎样组成的,现在必须如何组成。你我应当能够理解,如我前述,这种事情并不是理智所能证明的,而总要通过以往的事例才容易看得清。当时有这样一位有预见的人,而且还有力量限制国王的权力,并在三个国家之一加以实施。这一时代的伟大发现必定保存在这些国家中,而对我们稀缺的资源表示轻视也绝对不会
① “阿里司托得姆自己那一份”指斯巴达。
使波斯人或其他人的舰队来进攻希腊人。
克利尼亚非常正确。雅典人克利尼亚,打退这些进攻确实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赞
扬。我这样说的意思并不是说那时候在陆地和海上取得的胜利对胜利者来说都不是一种荣耀。我之所以说这段历史不值得赞扬,乃是因为在开始受到侵犯时,三个国家中只有一个拿起武器保卫希腊,而其他两个已经极端腐败,其中有一个甚至采取激烈的敌对行动来试图阻止拉栖代蒙人的努力,而另一个国家,阿耳戈斯,尽管在伯罗奔尼撒的第一次划分中在几个国家中占据首位,但对要他出兵支援,抗击外国人的呼吁也没有做出什么回答,他什么也没做。如果详细讲述这场战争的故事,那么会有一大堆对希腊人的指责。事实上,希腊并没有真正地做出什么防卫。若无雅典人和拉栖代蒙人共同起来驱除遭受奴役的威胁,那么希腊人的群体早就已经相互混合在一起,野蛮人和希腊人混杂,希腊人与野蛮人混杂,就好像现在波斯专制统治下的臣民那样杂居。
克利尼亚和麦吉卢,这就是我对过去和现在所谓的政治家和立法家提出的指责,我这样做乃是因为希望通过对其原因的考察,揭示其中必然发生的不同过程。本着这样的精神我刚才说,考虑
到一个共同体应当是自由的、明智的、和平的,立法家在制定法律时必须着眼于此,所以建立一个过分强大的,或纯粹的王权肯定是错的。我们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这些立法者必须考虑的目标,尽管我们的建议看上去并非每次都一模一样,但我必须要求你们不要对此感到惊讶。你们必须明白,当我们说立法者必须以明智、智慧、和平为目标时,这些目标并非不同的,而是相同的。如果我们看到自己进一步使用许多不同的表达法来达到相同的效果,那么我们一定不要被他弄糊涂了。
克利尼亚在回顾我们的讨论时,我们一定尽力记住。而当前你可以解释一下和平、智慧与自由。你会说立法者的宗旨在于哪
一点?
雅典人请你们注意,我们可以说各种体制有两个策源地,其他各种体制都是从其中派生出来的,其中一个的名字是君主制,另一个的名字是民主制。第一种制度最完全的形式可以在波斯人中看到,第二种制度则可以在我们自己的同胞中看到。如我所说,这两种制度是其他所有体制的主线,一般说来,其他各种体制都是在此基础上编织出来的。好吧,在自由、和平与智慧结合的地方必定要同时具有两类成分。我们的论证就是要指出,不拥有这些成分的共同体不可能得到正确的治理。
克利尼亚当然不可能。
雅典人我们提到过的一种社会表现出极端的、过分的对君主制原则的忠诚,而另一种社会则忠诚于自由体制,因此这两种社会都没有能够在二者间达到平衡,而你们拉科尼亚和克里特却获得了较大的成功。对某个时期的雅典人和波斯人也可以这样说,但决非现在。我们要不要探讨这种状况的原因?
克利尼亚如果我们想要完成我们的考察,务必如此。
雅典人那就把你们的耳朵竖起来。当波斯人在居鲁士时代沿着服从与自由的中道前进时,他们开始为自己赢得了自由,并成为无数民族的主人。作为一个政府,他们给予臣民一份自由,并赋予臣民与自己平等的地位,因此他们的士兵愿意追随指挥官,敢于冒着危险前进。还有,若有臣民是聪明人,适宜作谋士,那么国王不会对他心生妒忌,而会允许他自由发表言论,让他出名,所以上苍恩赐的智慧可以自由地用来提出公共事务方面的建议,服务于公众。因此,自由、和平,以及一般普及的理智之间的结合,在那个时代带来了全面的进步。
克利尼亚看起来,在历史过程中确实有这样一个时期。
雅典人从波斯在冈比西斯统治下的衰落和在大流士统治下的全面复兴,我们又能看出什么来?我们又得像猜谜语一样踌躇不决吗?
克利尼亚不管结果怎样,至少是对我们研究这个基本问题的一个贡献。
雅典人我自己对居鲁士的看法是这样的:尽管他是一位好将军和一名真正的爱国者,但他完全没有接受过正确的教育,也从来没有想到要管束他的家人。
克利尼亚我们该怎样理解你的话?
雅典人他好像很年轻就开始戎马一生,不停地打仗,把对他的儿子们的管教留给女人去处理,王子们从小娇生惯养,无忧无虑,享有各种特权。没有人会在任何事情上批评他们,每个人都赞美他们的各种言行,其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克利尼亚照你的解释,这种管教好极了。
雅典人呃,后宫的嫔妃照料着王子们,没有男子汉可以帮助他们,也不会有人用战争和危险告诫他们,你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管教。
克利尼亚看起来确实挺合理。
雅典人至于他们的父亲忙着为他们攫取大批的牲畜和无数的百姓,但却忘了这笔巨大财富的继承人没有按他们波斯祖先的要求得到训练,因为你知道,波斯人是简朴的牧民,是贫瘠山地的儿子,他们身体强健,吃苦耐劳,能在野外长期生活,必要的时候也能过艰苦的军旅生活。这位父亲闭眼不管嫔妃和太监对他儿子的教育方式
这是米地亚人
的教育
他的儿子们被所谓的
①米地亚(
)是现今伊朗西北部的一个古国,公元前
年成为
波斯帝国的辖地。
幸运腐蚀,放弃正确的管教所产生的结果由此得到证明。至少,这位父亲死的时候,继承祖业的儿子们已经被傲慢和放纵吞没了。长子冈比西斯不能容忍与他人平等,开始排斥他的兄弟;后来由于酗酒和缺乏教育,他失去了他的聪明才智,最后在米地亚人和那位著名的太监手中失去了他的王位,他的愚蠢遭到了极大的轻视。
克利尼亚故事确实是这样讲的,但可以假定与事实相当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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