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郑渊洁: 一个著作等身的文盲(5)
郑渊洁:
和外国人交朋友怎么会没面子?马克思就是外国人。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国人对马克思是外国人耿耿于怀,怎么偏要对阿童木什么的是外国人忧心忡忡?再说了,经济都全球化了,文化更应该全球化。谁的好,和谁交朋友。孔子在几千年前就预见到他的后代要和外国童话人物交朋友,他站在山上迎风大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吴虹飞:
说到外国人,如果您是美国总统,您怎么和拉登过招儿?
郑渊洁: 颁发诺贝尔和平奖给他。他就不好意思再搞恐怖袭击了。吴虹飞: 您最喜欢的书是哪本?
郑渊洁: 《现代汉语词典》。吴虹飞: 您现在喜欢看什么样的文字?
郑渊洁:
我喜欢阅读小广告,那上边,有全世界。每天我都会打开家门,以极其期盼的心情看看有没有小广告。如果没有,就特失望。开车上路,碰见往汽车反光镜上插小广告的,如果人家疏忽了我,我还会把车开到他跟前,跟他理论为什么不给我。我把小广告装订成册,反复阅读。这两天,我收到附近一家正规医院送给我的小广告,是治疗儿童多动症的广告,上面列举了儿童多动症的九个突出特征,还说只要具备其中三项,就属于必须治疗的儿童多动症:
1. 注意力不集中,思想容易开小差;2. 活动过多,好捉弄人;3. 做作业时边做边玩;4. 做事不能持久,常从一件事转移到另一件事;5.
智力正常,但考试成绩不好;6. 话多,常常打断别人的话或者抢答;7. 别人对他讲话,似听非听;8. 冲动、任性、性情急躁、爱发脾气;9.
不听劝告、不受约束。这是疾病?依我说,只要符合其中三项,就是天才。作为家长,明明生了天才,却要通过药物戕害他,这就是中国没有正宗诺贝尔奖得主的原因之一。这样的小广告,不比世界名著好看?吴虹飞:
您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郑渊洁: 60岁时生个孩子。吴虹飞: 您不是已经阳痿了么?还怎么生?
郑渊洁: 60岁还没痊愈?再说我已经防患于未然,在2000年预留了相关物质存储。希望到时没过保质期。郑渊洁:
一个著作等身的文盲〖〗12-13吴虹飞: 除了家人,您现在还和什么人接触?
郑渊洁: 我有一帮朋友,我每天在我的官方网站上和他们玩。开心。吴虹飞:
《童话大王》月刊马上就要过20岁生日了,我看到您的网站上在征集庆典方式。您觉得,在《童话大王》创刊20周年那天,采用什么方式庆祝最有意义、最能证明这一刻是巅峰、最能给您的千百万读者留下深刻印象?
郑渊洁: 我自杀。吴虹飞: 您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庆祝《童话大王》创刊20年吗?
郑渊洁: 我已经向女儿递交了申请,她还没给我发放签证。在她18岁之前,我归她管辖。吴虹飞: 如果让您给自己写墓志铭,您怎么写?
郑渊洁: 一个著作等身的文盲葬于此。吴虹飞: 最后一个问题,您有优点吗?
郑渊洁: 一无是处。吴虹飞: 不会吧?
郑渊洁: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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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1)
郭德纲:非著名相声演员
郭德纲,1973年生于天津。八岁投身艺坛,先拜评书前辈高庆海学习评书,后曾跟随相声名家常宝丰学相声。其间又潜心学习了京剧、评剧、河北梆子等剧种,辗转于梨园,工文丑、工铜锤。通过对多种艺术形式的借鉴,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1995年开始闯荡北京,长期在剧场表演传统相声,精通老段子600多段。
1996年组织了相声班底——德云社,曾与范振钰、张文顺、于谦等名家搭档,并发掘、保存、上演了一些已不多见的传统相声。上演节目达600余段,深受京津相声迷喜爱。
2004年拜师相声艺术家侯耀文。
现居北京,经常参与各种相声的演出,并从事主持、表演、影视、娱乐节目,著有民俗读物《话说北京》。
北京前门天桥一带,是历史上有名的杂耍之地,无数民间艺人都曾在这儿登台献艺。时至今日,虽然街头随便搭个台子就献艺的场面已经不复存在了,但在剧场、茶园里,仍然活跃着各种北京风味的传统表演。乍一看,依稀是北平的旧貌呢。
只端详那南城的天桥剧场旁,敝旧的几条小街,一片低矮的小商铺,各种卖糖葫芦的,卖煎饼的,衣服带着油渍的,三三两两地搓着手在寒风中站着。门帘上刻着“乐茶园”三个字的,便是我们今天的受访者的据点了。喜好相声的都知道,每周末,一个名叫“北京德云曲艺社”的团体都会在这儿上演两场传统相声大会,班主是一个33岁的年轻人。
2006年,是郭德纲在茶园剧场坚持相声演出的第十一个年头了。“中国非著名相声演员”——见了不由得先唱个喏,只见他——个子不高,穿着一件橘黄色的运动T恤,不时髦,有些敦实,腆着江湖人的肚子,憨憨的,脸上一笑就是一个酒窝的深坑,看起来是个聪明又厚道的掌柜人。自从2005年10月底天津某媒体报道后,他突然蹿红,令人始料不及。元旦时节,记者赶到后台,后台早就一片繁忙景象,有老先生在一起聊天的,有演员整理着行头的,有即将上场的搭档对嘴的,有机灵的徒弟来回跑堂联络的……
我们的低调的、好脾气的主人公,已经被北京的好几家著名媒体包围,被话筒、摄像机层层堵截和追击。甚至有两家媒体因为争采,爆发了局部的PK。郭德纲赶紧见缝插针地打电话说事儿,电话线一收,回头脸上又一个深坑:
你们商量好了吗?
于是乎,扇动着金刚不坏的嘴皮子,兢兢业业地回答问题。采访间隙,还时不时和陆续到来的老先生打招呼,“来了您呐”、“辛苦您呐”、“这衣裳可真美!”也还不忘交代徒弟“告诉小三去,前面活压着点”。有眼力架的小学员热情地递上凳子,不敢怠慢了师傅的客人。
某著名媒体的著名记者听着听着,简直要哭出来声,原来郭大红人接受采访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讲的段子都是大同小异,而主编发话了,要做15个P啊——这可如何是好!郭德纲也体贴地说:“以后干脆我录盘磁带,记者来了一人发一盘,省得你们这么辛苦。”而舞台上,灯光早大亮,三四百号人挤满了台下,张嘴瞪眼,跟鱼儿等水似的,翘首盼着他出场,再爆一个满堂彩——小伙子人缘是好呐!
郭德纲端着大茶水杯,顺着嘎嘎作响的楼梯走上后台,短短的距离内,给助理交代了些注意事项。一家电视台的三个女记者硬要和郭德纲合影,他以平易近人的态度满足了女士们的要求,轮番来。灯光一片“咔嚓”闪烁,旁边一位老朋友揶揄他,“她们站直了都和你一般高,”他接过话头笑道,“以后媒体的朋友们来了都得先量量尺寸啊。”顺着眼光方向,正巧站着一位二次来访的高个女记者,立刻接着补充了句,“看到没,像她一样,个子比我高的,坚决不让进啊。”所有的人都乐了。
在笑声中,郭德纲转身赶到前台候场,马上就是惯例的压轴了,主持人名字一报完,他和搭档于谦的步子还没迈,台下就已经叫好声一片。他迅速地整整长衫,手一摆,抬步上场了。
“今天人来得不少啊,后面还有那么多站着的朋友,花了钱还得让您站着听,我心里真是感动啊。”几年前,他惯用的开场白还是,“除去空座儿咱就算满了……”
天津小孩三进京
中华相声网的论坛里,有个ID叫“天津小孩”,ID的主人就是郭德纲。
郭德纲是道地天津人,红桥区的。父亲是警察,母亲是教师。小时候,父亲的管片儿内有一个红桥俱乐部,父母都去上班了,常把他撂在这个俱乐部的剧场内。当时剧场里,常有戏曲、曲艺各种演出。小娃子瞪了个骨碌眼,逮着什么看什么,这叫耳濡目染。说大了,就是从小“沐浴在艺术的乳汁里”。
小五是郭德纲的朋友,父亲是说评书的高祥凯。高先生第一次见到郭德纲,就喜欢上了,说他面相好,是“上人见喜”。后来得知他也喜欢这一行,就开始教他说评书——此时郭德纲年方八岁。
之后,郭德纲为拜师求学,给高先生收拾过屋子,抄过从常九爷那儿借来的内部资料“四大本儿”。连续三年,每天四五点钟起床,不管刮风下雪,顺着河边走到荒凉的西边,在那儿跑一跑,跳一跳,出出汗,练习基本功夫,出太阳了才歇息。评书、戏剧、曲艺、相声,什么都学,多累多苦,绝无懈怠。也终于练就了日后对付媒体记者的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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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2)
“任何行当里,有唱主角的就有跑龙套的,全在自己用功不用功。得益于当年的基本功,才得以有今天的挥洒自如。”郭德纲说。
1980年代是相声的繁荣期,一到夏天,天津的各个公园里常有露天的曲艺相声演出。郭德纲第一次登台说相声也是在公园的一个露天长廊附近,小孩子没怯场,但也没让观众哈哈大笑。然而有件事他一直记到今天,当时台下有一个坐轮椅的观众一直看着他笑。对第一次上台说相声的郭德纲来说,那笑容让他头一回感受到了观众的鼓励。他是一个有心人,把这给记下了。
1988年,北京的全总文工团成立了一个说唱团,应考的郭德纲留下了,这是他第一次进京。当时是有些急功近利,“就是要当大腕儿,要一场挣好几万”。但此时北京爆发了学潮,调动工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人事关系冻结,他只能打道回府。
之后,郭德纲又去过一次北京。这次很快也以失败告终,只待了三四天,便无功而返。
1995年的秋天,郭德纲三次进京,只是为了不后悔。“我会说相声、说书、写东西、唱京戏、唱梆子、唱评戏——就凭着这几样,我有自信。哪怕在北京头破血流、折条腿,回来之后,这辈子我不冤。如果等到八十了,打开电视,我只能跟孩子说,瞧见没有,上边这孙子当初还不如我呢,我要去北京的话肯定比他强。孙子会问我:
你早干吗去了?那太没劲了。”
孤身闯京城的过程岂是一个艰辛就能涵盖。
青塔附近的一间八九平米的小平房,大兴黄村和通县便宜的住房,西红门的桥洞,他都住过了。就是现在经过这些“旧部”,他仍然忍不住要触景生情,追抚万千。混迹在电视圈的骗子,蒲黄榆拖欠工资的剧团老板,都让他咬牙切齿过。在那段窘迫的日子里,他只有吃葱蘸糨子面,也曾为省下五毛钱的车费认真算计过,还有大半夜没钱坐车,徒步从城里走回大兴的经历——那时一个耿耿的汉子,也只想大哭一场。想起当年西红门桥栏杆边上看到的残星点点,提起发烧时靠卖旧呼机自救的细节,说到躲避房租的尴尬,郭德纲仍会唏嘘不已,“我对自己说,这些今后都是我的资本。”
日子是稀里糊涂过下来的,老天爷的脸是变幻无常的,什么叫“绝处逢生”?他心有余悸。自己不过是想吃相声这碗饭而已。他已经有些波澜不惊的架势,铿锵说道:“我这个人,耳朵根子硬,现在除了我自己,谁也害不了我。”
一个观众都不放过
“我的相声第一不是给专家听的,第二不是给学者听的,第三不是给领导听的,是说给观众听的。我站在台上,几百人看着我哈哈大笑,我也高兴。他们开心,我也开心。”郭德纲做起了剧场相声,为的是让传统回归传统,本色回归本色,市井百姓依然可以在电视台和时尚杂志侵蚀的缝隙里,享受平民布衣、下里巴人的欢乐。
相声还是要到剧场里去演出,郭德纲如此认为。“电视提供的空间比较小。我们一个节目四十多分钟,在电视节目里‘伸不开腰’。相声这个艺术,哪句话接哪句话,铺平垫尾,都是有讲究的,不可随便。”“电视上的相声确实和我的相声不一样,那不是我的路子,我干不了那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相声演员,我们从来不敢讲有能力振兴相声,充其量震动一下,让更多的人喜欢相声,就已然很知足了。”
这应该是相声界集体做的事情。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1996年开始,郭德纲在北京各个剧场开始演出。十年中,尴尬的事多了去了。“那时候观众不认可剧场相声。好多年都不到剧场去看相声,已经成了习惯。怎么办呢?我们就定了几个要求,其中一条就是不管观众多与少都要演,一个观众的时候我们也演。”说单口相声的邢老先生,对着台下的一个观众,依然敬业。演出半截,观众的手机响了,台上的停下来,等台下的接电话,电话结束了台上的接着说。惨淡经营,不肯放弃。
漫天大雪时,全体演员拿着竹板,到剧场门口打板,招揽观众,进来三个人,马上就跑到后台穿上大褂去演出,一个观众都不放过。就靠着这样的精神气儿,剧场相声发展到一票难求、场场火暴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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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3)
某一年在天津演出,上场的时候,前台有几个观众光着脚,把脚放到桌子上,吃东西,比演员声音还要大,在底下骂街啊,什么都有。郭来气了,“这样的演出宁可不演!”
摸爬滚打,他体会了前辈艺人的难处,“成角儿?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盼着吧!”“影视圈太好混了,好歹写点东西就有钱。我真是纳闷,这些我不在乎的行当怎么做起来那么容易,相声上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却一直不顺。”对有些人来说,相声是游戏,有些人把相声视做爱好;对郭德纲而言,相声连手艺都不算——这是他的命。
20年前,在天津的曲艺界颇有名望的常宝霆先生曾对他说:“小子,你记住了,学相声最主要的有三点,天赋、兴趣、刻苦,缺一不可。”郭德纲都占齐全了,这么多年过来,现在他已无一日能离开相声了。
捧哏搭档于谦
2005年11月5日,郭德纲、于谦天津相声专场演出大获成功。
郭德纲:
非著名相声演员〖〗18-19于谦是郭德纲的捧哏搭档。他虽然从12岁时就考入北京市曲艺团“团带班”学相声,1985年毕业后一直在北京曲艺团工作,却有十几年不登台表演相声。那段时间里他忙于电视剧、小品表演,还到北京电影学院读了几年书,直到与郭德纲合作,才把他的工作重心又拉回了相声圈——从“亲近相声”、“远离相声”,再到如今的“回到相声”,于谦说,是因为“我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相声。相声,就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郭德纲,我不会回到相声,要是现在郭德纲说他不干了,我也就不干相声了,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吴虹飞: 为什么您不说相声十年后又开始说相声了呢?
于谦:
以前的搭档去日本了,后来相声到了低谷,电视里的相声老要求弘扬主旋律,相声并不是我脑子里想像的应该是的东西,相声只是我的爱好,所以我也不想说了,没什么意思。郭德纲说的相声就是我脑子里想像的应该是的样子,和他配合后,产生了很多火花,互相之间也比较默契,现在搭档四年了。
吴虹飞: 和他合作感觉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于谦:郭德纲的相声特别活,他知道的东西也很多,这和他日常的积累有很大关系。他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而且张嘴就是一套,他有本事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有机联成一体。上台前他准备很充分,在台上他又能很随机。给别人捧哏的时候,只要把台词背熟了就没有问题;跟他绝对没有走神的机会,只要你一走神,他就把你给揪回来了。越是台下出岔子的时候,他越是能出很多精彩的东西。
吴虹飞: 作为他的工作搭档,您怎么看待郭现在比较火这件事?
于谦:
他火是正常的。他非常全面,“说学逗唱”这四门功课都非常有功底,而且哪门也不避讳,从来也不忌讳说扬这个避那个。他的艺术很值得欣赏,但更为可敬的是他的人格、他和观众的这种感情。我觉得观众对他作品的理解,只是40%。
吴虹飞: 功夫这么全面,他是不是一个天才呢?
于谦:
他确实是天才,天生就是一个说相声的料,太适合干这个了。他本身有说相声的素质,有幽默感。但最关键在于他后天的勤奋,他太用功了。照他这么专业地学习下去,只要身边有一点机遇,他就会把握住,一下子上去。
吴虹飞: 他是怎么用功的?
于谦:
别人可以说他用功,他自己绝对不会说他用功。因为他就这么一个纯爱好,演出完了回家哪都不去,上网听录音看光盘,然后琢磨自己的段子。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反倒觉得很有意思。
吴虹飞: 您觉得他性格怎么样?
于谦:
他的性格相对比较内向,话不是很多,也不太喜欢暴露自己的内心,表白自己。交情深了后才会说得很深。他就是在江湖漂着的,很能承受压力。我们这行说大了叫文艺圈,说小了叫相声界,要进入这个圈子,也不容易。
吴虹飞: 他怎么把传统相声和现实生活结合得比较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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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4)
于谦:
这点我也不太理解。他天天坐在家里,不干别的,但他台上用的东西,都是经过翻新的传统段子。我是一个爱好很广泛的人,有时候他加上的新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刚播放《大长今》的时候,他就把《大长今》的主题曲加进去了;有一个段子,他把超女都加进去,效果特别好。后来我也很诧异,他老在家,对电视也不是很感兴趣,主要任务就是读书创作,但他在这方面吸取的东西是我们想不到的。
“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吴虹飞: 如果说相声圈是一个圈子的话,您是不是这个圈子的另类呢?
郭德纲:唉(长叹一口气),可以这么认为吧,我也不太愿意提这个事情。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哪个圈子都有矛盾,你做某些事情,肯定别人看着会不舒服什么的。八九年前,根本没有人理我。
吴虹飞: 您说您自己不是主流相声圈的一员,那您觉得主流相声圈又是什么样的呢?
郭德纲:
我疯了?干吗要和大家打架?都是同行。我只是说个别的现象,只针对这种人,我说某些人真是不像话,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和他作对。不是为了打架而打架,只是就事说事,而有些媒体误解了。
正式学过相声的人我都佩服,不管他水平高低,都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不管哪个圈子,要想一帆风顺,一碗水端平,都是不可能的,人本身就是自私的。相声不像别的行业,一两个人就可以说了,这种形式决定了这个行业的自私,所以这是难免的。我这人不愿意随大流,难免被人看不惯。笑骂由他笑骂,相声我自说之。郭德纲:
非著名相声演员〖〗20-21吴虹飞: 怎么用传统相声吸引年轻人呢?
郭德纲:
相声看着非常简单,两个人站着就可以讲,但其实是最难的,舞蹈、京剧都有规矩,有章可循,相声不一样。相声演员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我这个头型,这个眉毛,这个嘴,今天穿这个颜色的衣服,站在这个舞台上,面对这些个观众,我说这句话,就乐,明天我换就不一样。父亲这么说,他亲儿子和他一样说,也不一样。一个相声里可能要描绘十个、八个人。我们要把握不同人的心态、状态,一个人要了解很多人。包袱,笑料,快到这个包袱的时候,多一个字,观众就不乐了,少一个字也不乐,甚至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捧哏无意中咳嗽一下,观众也不乐了。什么时候让你乐,什么时候让你安静,什么时候让你鼓掌,这都是我设计好的。我一步一步把你领到我的包袱里边。相声的成才率极低,一千个孩子去学相声,有一个出来,成了好演员了,那就了不得了。吴虹飞:
你们的票卖二十元,是不是太便宜了?
郭德纲:我们可以涨,五十、八十也是有人看的。在北京要看芭蕾舞啊、交响乐啊,更贵了。我们这便宜得都不可思议了。为什么这么便宜?是因为我们想振兴相声,不是指着相声挣钱。
我们每周都演三四场,不是暴利行为,是细水长流,要让老百姓听得起相声,敢于来。得培养他们。吴虹飞: 培养观众是个赔钱生意吧?
郭德纲:对,我本身有一个影视公司。我自己做电视剧,还做编剧,包括电视栏目,出版书都做,在别处挣了钱后,投到这个里面。那时候一个月赔七八千,跟玩似的,我算是班主吧,这是我一手做大的,也算是我自己的孩子。总赔钱,一直到这一年半,可能才小有盈余。要是想挣钱,踏踏实实搞两部电视剧,一年做两个片子,比这个简单得多。吴虹飞:
您的段子为什么能让观众开心可乐?
郭德纲:我看什么都可乐,看谁都可乐,这是基本功,从小就要练这个,瞧什么都可乐。这些东西不定什么时候在台上就会遇到。吴虹飞:
您觉得您的相声是来源于传统、生活呢,还是创造?
郭德纲:三者的结合。第一我本身是从传统相声里走出来的,我从小学的是传统相声,这是我的基垫,我在自己这个基垫上开出两间房子来,一个是来源于生活,一个是来源于创新,三者结合在一起。我翻新了很多节目,包括新创作的,也是以小人物为主。我愿意在台上自嘲,这是我的特点,我爱揭示小人物的生活状态和冤枉,剖析小人物的性格,就是给大批普通人看的。相声创作就是以两种方式为基础,一种是自嘲,一种是嘲笑他人,这是用两种不同的心态表现的东西。吴虹飞:
无论是自嘲还是嘲笑他人,会不会有一种刻薄的嫌疑?分寸在哪里?
郭德纲:唉(长叹),最难的就是这个。写小人物的东西,丰富的阅历是最重要的。还要把握技巧,怎么把小人物的生活提炼到舞台上。作品中的小人物大多很倔强很自信,有时候也会很可笑,但没有一个是认输的,哪怕信口开河,胡吹自己怎么怎么好,对生活都有一种憧憬。我经历过这个,我知道普通人的生活。一个演员台上表演的风格是什么,台下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很准,每个人在台上表现流露的都是自己内心的东西。作品刻薄的话,演员自己就是一个刻薄的人。吴虹飞:
您想成为大腕吗?
郭德纲:十几年前进北京的时候,当时的目的是要做大腕,急功近利。现在我的想法改变了。成为大腕有什么好处吗?我现在又不缺钱,写个电视剧也能挣几十万,做个戏也能赚。吴虹飞:
您平常有什么爱好?
郭德纲:我没有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开车,不会游泳,不会打麻将。就是爱看点书。吴虹飞: 我看您的性格里有些硬气呢。
郭德纲:我脾气不好,看不得别人为非作歹,对看不惯的东西不吐不快,但我极不愿意伤到别人。有朋友说我是“雅痞”,我觉得非常对。吴虹飞:
您怎么看待今天您自己这么火暴?
郭德纲:我觉得我们这十年的功,没有白下。到今天也是一票难求,场场火暴。可是,你们前些年都干吗去了?我不会膨胀,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热闹完了该干什么我心里都有数,我不会头脑发热的。演出完,大幕将合,演员们全体谢幕,一个壮实的女孩儿抱着花儿,“噌噌噌”,跟董存瑞一样往上冲,卫星定位似的锁定了郭德纲,搂着他的脖子一通“哇哇”乱说,跟见到亲人似的。郭德纲有些腼腆,直挺挺愣站着,脸上又一个深坑。
他家那口子,一个唱花鼓的红脸大妞,此时正坐在后台的椅子上,背靠着墙,等着他散场。那口子居然火了,自己的眼力还不算太不济吧?现在是自己帮他盯着场子,将来他稳定了,情势更好了,她也盘算着要不要回到老本行,唱唱自己最喜欢的花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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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零一一肆点西恩
第68节: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1)
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
马晓春,浙江嵊州市人,1964年8月26日生。作为一个开创了“马晓春时代”的棋手,他九岁开始学棋,曾获第六届东洋证券杯冠军,第八届富士通赛冠军,第五届、第七届中日围棋名人战优胜。多次获得中日天元战优胜、霸王战霸王、友情杯赛冠军。国内曾获五次全国个人赛冠军,两次新体育杯赛冠军,两次国手冠军,第一、八、九、十届天元,十三次中国名人战冠军,两次全国十强赛冠军,1991年、1992年、1994年、1995年、2002年CCTV杯冠军,第一届“阿含桐山杯”冠军等。1982年定为七段,1983年升为九段。
那个男人从棋室里迎出来时,脸上带着笑,一览无余。
他没有传言中的那样冷漠或者沉默,相反,他说话时一直带着微笑。他有时会低垂眼帘,也会时常抬头注视着你,眼睛里透着交流的诚恳,透着几分与四十岁的年龄不相称的天真。
对于中国围棋,马晓春是个不可忽略的人物。但如果除去围棋,他依然是一个人物。他身形颀长,风度优雅,嘴上有时挂着一丝淡淡微笑。他在围棋界里独来独往,前些年,惹出众多是非,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媒体曾对他所谓的“绯闻”津津乐道,乐此不疲。
此人是中国围棋界公认的天才,曾经令围棋进入“聂马时代”。中国三次获得世界围棋冠军,他独得两次。他和吴清源不同,吴是嗜棋如命的得道之人,马晓春却说围棋只是他的工作。他和李昌镐不同,李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石佛,而马晓春却不掩藏自己的喜怒,不忌惮说奇怪的话。这个世界多少有些忌惮过分真实的人。他曾经是众矢之的,但他全然没有这样的忌讳。他在电视上的举止,多少有些局促和拘谨,有人认为这是性格上的过分内向所致。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些。
他是一个天才,试图飞起来。他不是没有飞起来的可能,就像他喜欢坐飞机去下棋。他下棋的路数飘忽、轻逸、诡异,素有“妖刀”之称。而在巅峰时期,他却节节败退,失去一切他本来应该得到或者已经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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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2)
他被认为是“妖刀”落地,英雄落马。无数棋迷指责他。刚开始,他还尝试着道歉,到后来,他有些讥笑地说,他怀疑这些所谓棋迷的诚意了。
马晓春是围棋界的“性情中人”。闲下心来,喜欢坐在钢琴前弹上几曲。写过《三十六计与围棋》、《神秘序盘》、《笑傲纹枰》和《黑白之间——十二败局反思》的他,颇有当年诸葛孔明焚香抚琴之风范。他最后还是没有飞起来。“运气并不一直陪伴着我。”他有些黯然。几年前与李昌镐的一场恶斗,惊心动魄,场面很是惨烈。他输给了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年轻“石头人”。有时,一手棋,会令他失去整个比赛,甚至改变他的人生。
当是时,他面临情感重创,中科院的硕士爱妻出国深造生物化学,与之反目,进而官司相加。他本来就打算把自己的房子和五万美金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打起官司来。
他想不清楚,也懒得去想了。男人毕竟是男人,失去的就失去了,他没有一句要怪她。可是作为性情中人,这些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他的围棋比赛。他节节败退,似乎不可收拾。后来几年内,失去他所有的江山。
棋坛似乎也在改变,曾经的个人英雄时代,已经过去。
他回旋了几个转身,轻轻落在地上。围棋的胜负如此残酷,他是输家。他写了《黑白之间——十二败局反思》,足见其勇气和磊落。
和他好几个小时的聊天是愉快的。他有足够的诚意、智慧和幽默感来应对我,他毫无芥蒂,也了无机心。大多时候,他彬彬有礼,气质儒雅。
我问他,早上在做什么?
他说,在弹琴。
他喜欢弹琴。他给我讲了个关于弹琴的故事:“有一个朋友的朋友,要弹琴给我听。我于是礼节性地听了一曲。他弹完后,我礼节性地拍了一下手,结果那个人大受鼓舞,又接着弹了一曲,我只好又鼓掌。他于是又弹了一曲,我又鼓掌,于是他又弹了一曲,结果我们就这样一个鼓掌一个弹琴,浪费了很长时间……从此,”他轻叹说,“我就再也不去任何一个弹琴的聚会了。”
他的手白皙、伶仃、细长,适合在黑白键上自由翻飞。他弹琴全是自学,自己听唱片,看着谱,即无师而通。这样的雕虫小技,对他当然是最简单不过。以前他弹过吉他,只觉得手疼,又弹过琵琶,也觉得不对路。惟有弹钢琴,“手是不疼的”。为了钢琴,他好比《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一只手画圆,一只手画方。他低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说:“我的手太薄了,不适合弹琴。”仿佛手掌肉多,才能够和钢琴产生共鸣。为证明他弹琴技术的高明,他有着适度的炫耀:“我可以一边弹琴,一边发手机短信!”
夜里,他还在和朋友喝酒斗棋。他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只喝昂贵的洋酒。他通常喝几块钱的啤酒。他自有他的质朴。
我劝他: 不如早还家。
他作答: 意犹未尽也。
棋: 写输比写一些无关紧要的赢,要有意义得多
吴虹飞:
《黑白之间——十二败局反思》和您1999年出版的《笑傲纹枰——十二胜局揭秘》是内容完全不同的两本书。是什么时候打算写这样一本关于遗憾、失败和痛楚的书的?
马晓春:去年京城“非典”的那段时间很无聊,也很清净,让所有人都有个思考和回忆的契机。在那个特定的环境里,我决定将几年来的失败加以回顾和深刻反省,就有了动笔写这本书的念头。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26-27吴虹飞: 1999年的“三星杯”决赛,您输给了李昌镐,这是您最痛心的一局败棋?
马晓春:那场棋十分激烈,但结局十分遗憾,有不小的胜机,最后都没有能够把握。那是我和李昌镐之间争斗的最终遗憾局,也是我的围棋生涯中最为遗憾的一局。丢了这盘好局,紧接着开始的LG杯的五番胜负,可以说无论从信心还是运气都不会再属于我。虽然其中也有好局,但结局却是0∶3惨败。吴虹飞:
直到现在,李昌镐还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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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3)
马晓春:现在天下一片混乱,年轻人看不出来谁比谁实力更强些。可能还是李昌镐稳当一些吧。吴虹飞:
继而是2000年“春兰杯”与王立诚的决赛,输了后,您拒绝参加赛后的颁奖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马晓春:我觉得比赛刚刚结束的时候,要求失败者在电视镜头前强装笑脸是很过分的要求。要求失败者作陪衬,完全是多此一举。吴虹飞:
所以在外界的印象里,您一直是个骄傲、不轻言失败的人。
马晓春:我往往在不该谦虚时谦虚,该谦虚时又不谦虚。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必要谦虚,很多时候都是在应付嘛。吴虹飞:
所以对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即使在“非典”这样特定清净的时间,历数自己的失败,也应该是件痛苦的事儿?
马晓春:不是,我希望随意。我下棋也比较随意,至少是摆出一副随意的样子。生活中也要摆出随意的样子。你理解什么意思吗?哪怕不随意,你也要摆出随意的样子。
我觉得写输比写一些无关紧要的赢,要有意义得多。我也不管对别人是否有启发,只是想把真实的东西写出来。吴虹飞:
棋迷们很想知道,您在辉煌之后停滞,甚至节节败退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马晓春:我不可能面面俱到吧。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败,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辉煌只是表面现象,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从没人要你签名,变成了到哪都有人要你签名罢了。吴虹飞:
但是很多棋迷对您还是有很高期待,比如能否再现辉煌,像1995年那样两夺世界冠军?
马晓春:我不是为了棋迷活着的。再说,棋迷为围棋付出多少,我也很怀疑。只有付出很多,才有资格指手画脚。希望你这个,希望你那个,真是说大话。
比方说,有些棋迷要签名,可是我给一个人签,就要给一大堆人签,我只好一个都不签。而且我也很奇怪,你作为棋迷,要一个签名到底有什么用?棋迷也应该考虑当时棋手是否方便签名。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26-27这个世界好些了吗?吴虹飞: 能否再问一次,您觉得自己还能像1995年那样,两夺世界冠军吗?
马晓春:我的事业再怎么困难,无非就是没有拿到世界冠军,只拿了世界亚军罢了。吴虹飞:
您在写这本“十二败局”的过程中,经常想起那两次冠军和之后的那些亚军?
马晓春:输赢是很残酷的,下一盘好棋输了,总是不如下一盘坏棋赢了,因为这个社会只承认输赢,对过程是不管的。
但是很遗憾,最后也就拿了两个(世界冠军)。关键是,别人也拿得很少,好像因此中国围棋一直被人骂。吴虹飞: 您觉得自己这几年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马晓春:至少没有什么进步。一是我这样的水平,要进步也比较困难。二是如果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比赛,也没有必要花什么精力参加。这样别人进步了,看起来我就退步了。吴虹飞:
从冠军跌落到低谷,您觉得别人对您的看法有变化吗?
马晓春:我反正就这样了,别人怎么看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不会因为别人怎么看我,就去改变什么。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28-29吴虹飞:
您一直这样特立独行、心直口快吗?
马晓春:我不喜欢虚假的东西。很多报道说我不好接近,其实是因为有些记者根本弄不清他要问些什么问题,记者也要提高自己的水平。他写文章是完成他的任务,可是我的工作是下棋,不是接待记者,我没有义务要接受他的采访啊。情:
她要是不离开我,我的事业肯定比现在要好得多
吴虹飞: 1995年,您夺得第二个世界冠军后不久,(前妻)许燕就赴美了,这对您的事业产生了重要影响?
马晓春:许燕南开毕业后,在中科院读生物化学。后来去了美国的康奈尔大学。我觉得,在国外发展总是比在国内发展好。
离开的话,晚离开不如早离开——这都很难说。吴虹飞: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马晓春:有些人可能一天就认识了,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不认识。我与她是在一场比赛中认识的,很偶然。她是业余棋手,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上高中。吴虹飞:
她赴美时,您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们可能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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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马晓春: 钢琴上的围棋九段(4)
马晓春: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就好比下棋,结果大概也是可以预见的。吴虹飞: 有过挽留?
马晓春:结婚是两个人希望待在一起,离婚是两个人没法待了,希望掰开了嘛。
她还年轻,她的许多同学都有机会出去深造,已经对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总不能不让她去吧。这样对她也不公平。吴虹飞: 之后是财产上的纠纷?
马晓春:那不是我的问题。离婚本来也没关系,她要钱,我把我住的房子给她了,还给了五万美金。她还要折腾那个财产,双方弄得两败俱伤,我的比赛就是亏在这个地方了嘛。
离婚的最后阶段,我住到朋友的酒店,什么都有,有吃有喝有电话,又有人洗衣服,总比租房子好。虽然事情弄成这样,但是回头看看,也不能说当年结婚是一个错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顶多婚前做一次财产公证罢了。吴虹飞:
棋手的事业总是和生活分不开,当时,您是不是处于某种困境中?
马晓春:困境倒也谈不上,只是当时很烦。弄到后来,两败俱伤。我比赛输了,她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我前妻是一个旺夫的人,算命的人说的。她嫁给谁,谁运气就好。当时她在的时候,我的比赛成绩确实都挺好的。
她的离开,以及后来提出的离婚,招来了很多麻烦,平白无故多出很多事情。从事业上讲,她要是不离开我,我的事业肯定比现在要好得多。
我拿完两个世界冠军之后她出去的。应该说我运气不错,要不然她先出去了,或许一个也拿不到。吴虹飞: 您是一个会照顾自己的人吗?
马晓春:有人说我是最会照顾自己的人了。吴虹飞: 但我感觉,您是个在生活上需要后盾的人。
马晓春:主观上,我很希望把自己的生活处理好。就是因为没有特别的支持和帮助,成绩才会一直走下坡路——这是最大的原因。
我觉得富翁也不见得幸福,钱多了,也不知道钱该怎么花。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了,不相干的事情还是少追求好些。吴虹飞: 将来呢?
马晓春:我反正什么头衔也没有,好多比赛也没有资格参加,这也比较轻松嘛。最近也没有投入百分百的精力下棋。我先做点别的事情,以后再看下棋怎么办。
现在正在策划一个围棋学校。反正现在学棋的人也挺多的,我也想看看是不是可能发现一些人才。带带孩子,自己的技术也可以熟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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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宁财神: 恶搞武林(1)
宁财神: 恶搞武林
宁财神自白:
白天通常是男性,二十来岁,有自己的猪页。性格可人,身高一米多,深度近视,背微驼,紧张及遇到陌生人时会有少许口吃。特别热爱文学,但是自己写得不太好。宁财神作品:
剧本《武林外传》、《健康快车》、《都市男女》;小说《缘分的天空》、《假装纯情》、《无数次亲密接触》。
爱情罗曼史
从前,有一个小年轻叫陈万宁。为了上网写文章,他要给自己取一个网名。一开始,他写鬼故事,于是他给自己取了一个ID叫“宁采臣”。很不幸,这个和美丽的女鬼小倩谈恋爱的著名书生的ID早就被人抢注了,于是他只好给自己取了另一个名字:
宁财神。
宁财神是不是很贪财,所以才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这个动机已经无从分析,因为我相信宁财神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了。宁财神做过期货,很不幸,他没做下去。做过广告公司,很不幸,公司倒闭了。他只好搬到狭小的房间里,开始吃方便面。后来他和几个朋友,龟缩在京城某个宾馆里,开始写电视剧本《网虫日记》。“才写了点,王朔看完之后,都懒得批评,因为水平实在太差了。”他中途逃跑了。
那是2000年,他还没有成为一个红编剧,还在BBS上发帖子,写鬼故事,写爱情小说。“我没有什么社会责任感,一直幻想着能用稿费把我那台双缸洗衣机换成小天鹅全自动。”可是梦想幻灭了,“因为洗衣机价格变动得实在厉害,编辑部寄来的钱,只够买一台微波炉。”
那时候,宁财神绝对没想到,在写了五年的情景喜剧剧本后,他独自操刀的80集《武林外传》会在中央电视台电视剧频道的黄金档独当一面,以恶搞、讽喻而成为该频道历史上最受欢迎的电视剧之一。编剧宁财神变得万人瞩目,许多媒体蜂拥而上,他在镁光灯下,在鲁豫煞有介事的盘问下,频频微笑点头……啪!镜头切换回五年前,欢快的音乐变得缓慢,屏幕也由彩色变成了黑白……那时,他还要更瘦些,经常写累了,趴在网上与人瞎贫、打趣、骂架。他总是那么兴致勃勃,生机勃勃。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今天他恋爱了,他爱上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他又要给她亲手制作小礼物了。过几天,他会垂头丧气地说,他失恋了。过几天,他又恋爱了,又失恋了……总而言之,他是一个浪漫多情的小年轻,每一场爱情他都是那么专注和投入,而且那么真心实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比方说,为了爱慕一个女孩子,他要给她设计出一本书来!书里的图案都设计好了,但是文字怎么办呢?那当然自己写了。他写诗(不过就在刚才,他认真地否定:
那些不是诗,只是看起来很像诗),还写小说。必须承认,这样的方式是很独特,很符合一个15岁就上大学的学习金融的天才儿童的通常行径!就这样,宁财神俘获了第一颗芳心,从此不可收拾地走上了写作之路。在此之前,宁财神在学校里倒卖牛仔裤,赚了钱来约女同学吃饭、看电影。
“然后呢?”“然后我就不要她了。”“始乱终弃了?”“是啊!”宁财神居然咧开嘴得意地笑了,就像一个超级大儿童。回首往事时他遭到了妻子斜飞过去的白眼,他虽然小小害怕了一下,却还眉飞色舞地说,都是他不要那些姑娘的,而惟一一个抛弃他的,只是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抛弃她。而他分析自己的动机,并不是因为爱上了姑娘本身,而是爱上了那种“浪漫的感觉”。
宁财神“外表上看起来比较粗鲁一点,那是没有保养好”——其实和蔼可亲,很爱自己的老婆。由于他是一个很争气的小青年,堂而皇之地公开承认自己是“妻管严”,所以老婆过得基本上还舒心,住在大房子里,不必外出工作三年,只要跟公公学几个老公爱吃的菜,偶尔做饭以昵之,这小日子就美满了。当我很八卦地问,你能讲讲你老公吗?她有些脸红,憋了几个字,“还是不讲了吧。”宁财神替她解了围:
她口头表达能力不好。
老婆是在武汉认识的,是朋友的朋友,自然是在饭桌上认识的。“我看到她就想去勾搭一下。”粉白粉白的她说喜欢看《都市男女》,宁财神就很应景地附和:“哎呀,那是我写的。”于是姑娘开心地笑了。15岁就上大学,在大学里就“钓马子”的宁财神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我就跟她说,我要开始做《武林外传》的策划,人物怎么回事,故事是怎么回事。”她笑得更厉害了。于是第二天姑娘就给他打了电话,开始约会了。
上海青年才俊宁财神,在尝遍了各种好玩的新鲜事物之后,在27岁那年决心回归传统。他最终还是娶了亲,结束了单身生涯,开始了柴米油盐。他娶了一个从来不读名著,只读他的剧本的媳妇。他媳妇读他写的剧本“吭哧吭哧”地笑了,他就觉得这个差不多了。他相信自己的媳妇代表了大众的眼光,他笃定地信赖她。结果他是对的。每集电视剧片头前都写着,编剧:
宁财神、程姣娥。这位程姣娥女士,就是宁财神之妻。“她小的时候也很顽皮,不好好念书,考试都靠作弊。我就喜欢她趣味单纯,与众不同。”基本上作家、编剧们都不会署上自己老婆的名字,但宁财神认为每一集程姣娥同志都参与了,并且提了许多宝贵意见,贡献了宝贵的笑声,于是就把她的名字署上了。他是用这样的其实挺独特的方法来告诉她,他重视她,并以她为荣。
他认为自己媳妇有“审美畸形”。“我从来不觉得她有多好看,可是我媳妇一看见我,就觉得我那个样子‘好帅’,一直到现在还觉得我‘好帅’。”他这么嘲笑着媳妇的品位,那个女孩却不好意思地笑了,推了他一把。
我认识宁财神的时候,他是一名骨灰级的网络写手,还没有写出著名的电视剧《武林外传》,小伙子长得那个精神,嚇!一双浓眉,一对金鱼眼,一看让人吓一跳。三年后……还是金鱼眼。可见虽说士别三年,要刮目相看,但金鱼眼是不会变的。
作为一个朋友,宁财神是很可爱,很负责的;作为一个谈恋爱的人,宁财神是很浪漫,甚至很纯情的;作为一个编剧,宁财神是很敬业的;而作为一个丈夫,宁财神会尽量避免和别的姑娘单独相处——他,是很有牺牲精神的。
武侠情结
《武林外传》开机前一天,宁财神眼见着剧中的“同福客栈”就这么被一砖一瓦搭成了实景,他心中的千万个感慨只汇成了一句: 我操!
每个男孩都有武侠情结,宁财神也不例外。他把自己定义为一个“爱看武侠片的职业编剧”。“我就特别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场面,打得好看哪!”宁财神身着黑色小马褂,窝在沙发一角,耳朵上的小耳环若隐若现。“老了,没有那个机缘。要不是韧带拉不开了,我也很想去练。”他比划了一下招式,笑了。
1970年代的男孩,鲜有不受录像厅影响的。“我们这一代人在录像厅长大,等到90年代家里有点小钱,可以从广东运录像机看录像带了,先看毛片,后来看武打片,慢慢变VCD、DVD,都是看香港电视长大的。什么1983年的‘射雕’,啊,都是在录像厅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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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宁财神: 恶搞武林(2)
他严重的武侠情结在和导演尚敬的一次酒后失言中落实下来。2002年5月,在上海安远路上的一家小酒馆,导演尚敬说,喜剧必须得有个新玩意儿,弄个张牙舞爪、眉开眼笑、浑身上下充满精气神的漂亮玩意儿!宁财神说:
那就弄一古装武侠呗。
其实这样的形式在香港电影里早就滚瓜烂熟,许多搞笑方式香港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都已经不用了,只是把大概的玩意儿搬到电视上来,在具体的细节、元素上加以歪曲和更新。“就好比郭德纲说相声,用的是传统相声的大段,里面的细包袱就是翻新。”
区别的办法是本土化。“《武林外传》搞笑的方式、趣味都是大陆式的,拿到香港去,也不会觉得搞笑。就像香港人的喜剧我们虽然觉得好笑,但是我敢肯定这一定是打过折扣的,他们的特别本土的我们也不会觉得好笑。看好莱坞的影片觉得好笑,是因为文化侵略已经超过了10年,我们已经在他的话语系统里面了。所以我觉得喜剧的本土化非常重要,喜剧一直伟大不起来就是受时代的限制和地域的限制。像我们看莎士比亚的作品,那么强的编剧过了几百年,写出来的剧本你也不会觉得太好笑。
“写剧本越快越好,很多好看的剧本都是三四个小时就写完了,然后往那儿一扔。除了我老婆看一遍,然后放一个礼拜,我都忘了故事说什么了,然后再回去细改。有时候在结构上一砍就砍个两三千字,经常有一小集只剩下七八千字。
“要不是这一个礼拜的忘记和修改,出来的活就会很糙。”宁财神不是巴尔扎克,虽然他也写人间的喜剧,写小人物,写七情六欲,写恋爱中的男女。“有时剧组100多号人等着米下锅呢,我必须每天写出来一集。”宁财神就咬着牙紧赶。“尤其是最后10集、20集的时候,脑力明显不济,每次电话响,都觉得是剧组来催稿的,我都快崩溃了。给朋友俞白眉打电话,说‘你帮我写两集’,他说‘别逗了,你已经写了这么多了。’”
他只好一个人把80集都写完了。演员的疲劳期是感觉不出来的,但编剧的疲劳期马上就能看出来。包袱一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喜剧有硬指标,就是必须能把人逗笑。“要是过了五分钟不笑,过了十分钟也不笑,就会有人说,唉,这集怎么这么没劲?”
五年的情景剧写作是他的经验源泉,就像爱迪生发明电灯泡一样,宁财神把自己知道的段子几乎都耍出来了,把所有能够搞笑的方法都尝试过了。“有的时候是演出来好笑,写出来不好笑,有的时候又是写出来好笑,演出来不好笑。”编剧如同编程,需要大量的规则和计算,而小噱头是不值钱的,扎实的细节与情感才能真正站住脚。他已经小有心得。
于是,知己知彼,他写情景喜剧,少有收到修改意见,少有受到委屈。
然而中央电视台的尺度是严格的,宁财神的《武林外传》里,纯情得连接吻都看不到,男女之间顶多拥抱一下。“每个人性格中,肯定有特别邪恶的一面,但恶的一面,被我用经验和技术慢慢洗刷干净了。”
上海人、模范丈夫的他强调《武林外传》的主旋律:“我相信央视能够播这个戏,也是因为剧中的主旋律特征,大量的说教,每一集都在讲道理,都在宣扬真善美、人性的力量、温情,等等,不一而足。”
这让他想起了《健康快车》,每一集几乎都和某一种病有关系,他几乎要抓狂。
“主旋律是导演的要求。刚开始会觉得不舒服,但这是代价嘛,不可能做任何事情都由自己的性子。”
他紧锁浓眉:“要是尺度放宽松些,《武林外传》会比现在搞笑两三倍。郭德纲在剧场里讲相声,尺度要比我宽松得多,郭德纲的段子里,有性、有死亡,政治其实也有,全是最好使的包袱,当然就好笑。如果有人觉得郭德纲在电视上不好笑了,那就是尺度的问题。”
写喜剧,勤奋固然必须,但心态也非常重要。写喜剧总要和周遭环境开玩笑,经常需要怀疑的眼光,放大日常生活中的瑕疵。“如果有人慷慨激昂地发表言论,我会问:
是这样吗?如果是写杂文,大部分人会变得富于攻击性,文字变成了投枪。写喜剧就必须用挠痒痒的方式。就算玩笑开得太过分,出发点也不是为了攻击,这个很重要。”他认为,在网络上没有尺度是允许的,但在电视上没有尺度是肯定不行的,“所以我被逼得不得不善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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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宁财神: 恶搞武林(3)
“其实我更愿意做更恶毒、更黑色的东西,可以张牙舞爪的——我相信在几年之内不会有这种机会。”
平凡的大侠
关中小镇上的同福客栈里,老板娘以及寡妇佟湘玉善良多情,但是极度抠门,她喜欢跑堂白展堂,后者号称盗圣却胆小如鼠,只偷过一些小东西,却都还给了人家,理由是“你丢东西你不着急呀”。大侠的千金郭芙蓉是典型“野蛮女友”,算账的吕秀才整日与她吵吵闹闹,是全然不会武功的“关中大侠”;厨子李大嘴做饭并不好吃,却幻想拥有绝世武功;衡山派掌门莫小贝实际上是狂爱糖葫芦、请人代写作业的小女孩……大家都是打工而已,为了一份工钱,苦恼;为了一份感情,辗转;为了惹不起的麻烦,担惊受怕。搞怪的台词、段子、包袱漫天飞,宁财神向来滥用他的天分和过剩精力。
“喜剧是要慢慢细磨的,真的是特别精细的活,”他觉得《武林外传》的十几集,“如果再给我一两个月的时间去磨的话,会在结构上胜出许多。”
对于别人对《武林外传》的质疑,如斥责其“无聊做作”,“拿肉麻当有趣”,“动不动说点现代名词,说点外语,唱点现代歌曲,一部《武林外传》就是靠这个来堆砌笑料”,宁财神也是态度坦然:
你觉得无聊就不要看嘛,我把我该干的事情都干了,你要说无聊,就告诉我说哪里无聊,我看有没有可以改的地方。
他喜欢看美国的肥皂剧《六人行》(即Friends),“六人行,必有我师”就是对它的致敬。而墙上挂着字,写着“看上去很美”,则是对王朔的致敬。他对王朔推崇备至:“我觉得王朔善良,心胸开阔,对我的影响倒不光是小说的问题。他整个人生观、文学观,他的深度和角度,来自直觉,来自下意识。那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那个就叫文曲星下凡,什么都不用学,人家自成一派。”而自己的搞笑剧本,宁财神并不奢望“在中国喜剧史上能够产生深远影响”,他很谦逊地认为自己“不配”。只要能把自己老婆逗笑,能赚点钱,他心满意足。
虽然说宁财神是写搞笑的剧本的,但他不认为自己很搞笑。和许多1970年代的人一样,他觉得自己比较闷,见到熟人还行,有时候会“耍贱”,喝了酒就会大不一样。大部分时候他比较怕生。
吴虹飞: 您曾经说身为1970年代的人身上都有一腔热血,会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奋斗。在搞笑背后是不是有更为深层次的东西?
宁财神(想了一下):
其实有肯定有,但是这么说有点矫情了。我只是写自己熟悉的人,只是把不食人间烟火的、骇世惊俗的侠客还原成了普通人。比如我向来喜欢啃指甲,而《武林外传》的白展堂一着急也啃自己手指甲。我写了自己对社会、对爱情、对友情的看法,如此而已。
宁财神把自己小时候、长大后谈的恋爱全都总结出来,放到了戏里的两段感情中,白展堂与佟湘玉,吕秀才和郭芙蓉。这是他最得意之处。最后他们都终成眷属了,他给了他们温暖的亮色。这就是宁财神,他恶搞,他蔫坏,但他从来不边缘。他善良,心理健康,与和谐社会相辅相成,并竭诚为大众提供娱乐。30岁生日那天,他忍不住感恩:“男人该有的东西,我全有了。感谢上天,赐我媳妇,还有一份我热爱的工作,还有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其中包括我的超级豪宅。”“让诗人们挨饿去吧。”
吴虹飞: 您觉得自己是一个典型的上海人吗?
宁财神:
90%是吧,上海人胆小,务实,负责任,信守承诺。除了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把父母老婆照顾好,我没有其他的想法,也不想玩,最多就是对数码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我们家大事我管,小事她管,但基本上没什么大事。
在他的真情演绎之下,宁财神变成了一个酷似“模范丈夫”的“极品”男人。他连烟都戒了。
吴虹飞: 您最向往的生活是什么?
宁财神(凝神想了一下,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
就是呢,外面下雨下雪了,我们在屋里暖暖地看影碟,玩游戏,吃东西,24寸的大电视超爽。然后,躺在床上,像猪一样地生活。
所有人都会心地笑了。看来,不止一个人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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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潘石屹: 我相信命运(1)
潘石屹: 我相信命运
潘石屹,出生于甘肃,大学毕业后到国家石油部工作,1987年起开始在深圳和海南开创自己的房地产开发生涯。1992年,与人合作共同创建了北京万通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在北京开发出一系列房地产项目,包括北京万通新世纪广场、中国国际航空公司大厦、北京万通理想世界(现改名为新城国际)。
1995年与妻子张欣女士共同创立了SOHO中国有限公司。自公司创建以来,两人共同开发了一系列房地产项目,分别为:
SOHO现代城、博鳌蓝色海岸、建外SOHO、长城脚下的公社。
网上的“潘石屹”铺天盖地,令人耐心全无地重复。
在中国,再没有哪个地产商有比潘石屹更高的曝光率了。作为SOHO中国的联席总裁,除了具有时代符号般效应的SOHO现代城,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上出尽风头的“建筑师走廊”、在海南一度引发空前热销的“博鳌蓝色海岸”别墅区、各种论坛、艺术展览、模特大奖赛、时尚品牌发布会……都能见到他的身影。
去年,他的活动范围又扩展到摄影和电影领域: 《西行25度》、与梅婷联袂主演的《阿司匹林》。
几乎他的每一句发言,都会成为第二天网站上的文章标题;几乎每一个礼拜,潘石屹都会在SOHO小报上进行一次网上聊天,参加聊天的网友包括公司的员工,各个媒体的记者,以及天南海北的拥趸们。
在媒体面前,潘石屹是透明的——至少他要给媒体透明的感觉。
潘石屹确实是很谦和的,这一点并不是上一期“绅士训练班”就能速成的。潘石屹气质中最难模仿之处就在于: 他会让你觉得他是一个名人,而且没有架子。
1984年第一次坐电梯
和公司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没有什么不同,有些匆忙又很随意,一抬眼,潘石屹已经出现在办公室门前了。秘书拦住他汇报工作,他便停下侧身倾听,眼光一扫,看见已经在房间里等着的我们,便微笑一下,随即又回到秘书讲话的内容中,很专注。
去年,潘石屹被某周刊评为“飘一代”代言人。
而这一称呼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感觉,思索了片刻,他望着我说:“我真的不知
道什么是飘一代。”
“我理解的飘一代是生活在这个城市里面,但不是这个城市固定的人口,没有本地户口,不懂人家本地方言。民工才是典型的飘一代。”
SOHO中国的办公室的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成片的高楼拔地而起,密布连绵,见证着北京这座现代化都市惊人的发展速度,而他正是这现代化场景的创造者之一。
按流行的说法,从祖辈开始,潘石屹的血液里便已经流淌有“飘一代”的气质了。
最初,潘石屹并不叫“潘石屹”,而是“潘适夷”,这个名字是爷爷起的。
“适,是合适、适合的意思;夷,是安逸。这是爷爷对我生活的期望吧。”潘石屹说,“以前我国有个大翻译家,叫楼适夷,‘文革’时被打成了右派,为了避嫌,我改了好几次名字,才变成现在用的这个。”
“我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甘肃天水,我爷爷是家族里第一个走出天水的人。”
根据潘石屹的叙述,潘爷爷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和村子里的亲戚闯世界了,先在北京上了一个北洋政府的警官学校,之后受辛亥革命的影响,从天津坐船到广州,成为黄埔军校第五期的学员,结交过许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直到解放后才回到村里。“不过爷爷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潘石屹想了一下,补充说,“其实,关于他的好多故事也都是村里流传下来的。”
潘石屹的老家天水位于甘肃与陕西的交界处,虽地处偏远,却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传说中伏羲、女娲的故乡,风景秀美的“塞外江南”。
“小时候在地里干活,天晴的时候,能看清麦积山。”潘石屹对童年的印象还很清晰,“每家都收集字画,穷得叮当响的,也有古董、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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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潘石屹: 我相信命运(2)
童年是潘石屹最乐意演绎的话题。最后,一个不怎么会讲普通话、视吃饱饭为理想的穷小子形象恰如其分地出现在你面前。
封闭而贫困的童年,村子里的人怎么听不懂普通话广播,医生在村子里如何吃香,上中学的时候怎么老梦见一张一张的食堂饭票,把西北穷孩子的人生向往说得质朴真实、哀而不伤。
“1984年是我第一次来北京,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电梯,下了车进到北京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电梯。”潘石屹的叙事风格很生动,对细节的记忆也让人钦佩。“那时北京站电梯只有上,没有下,不像现在的电梯有上有下。我就从楼梯上走下来,再上去,走下来,再上去,连续坐了好多次。”
那时才是飘一代
1987年,在机关已经呆得很安稳的潘石屹,毅然辞职下海。
第一个落脚点是深圳。对于一个初次越过长江的北方人来说,气候、饮食、语言、工作压力,不适应感来自方方面面。据潘石屹说,那是自己最不愉快的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