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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社会思想史第一卷〔俄〕戈

_7 普列汉诺夫(俄)
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中文版第10页)
②弗兰德利牙(π)
为弗来米民族居住地区,现分属北、荷、法领\ b X V E G T土。——译者③城市及其周围地区的商品生产的发展使不自由的农业劳动衰落,——我们在意大利对此看得特别明显,——代替它的是自由佃农的劳动。
因此,当不自由的农业劳动在基辅罗斯巩固和流行的时候,在先进的意大利共和国里,它却正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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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应在征服时期发生的那种战斗性质。阶级斗争还使社会性质具有“鲜明的轮廓”。而且不仅社会制度如此。一位深刻的埃维斯思想家说过:“争执是万物之父”。
日益尖锐的阶级斗争使观念的过程深化,使其相互冲突更为频繁。因此,如果地理环境在沿德聂伯河一带对罗斯的经济发展发生不利的影响,则在基辅时期,俄国社会关系的某种不明确性及其社会思想的某种迟钝性会变得明显起来,便是意料中事了。
现在试就社会关系问题,进行研究。
历史学者对于当时一个主要公国的市民会议的作用,曾作如下描写:“由于基辅公国当时处于非常危急的条件,其市民会议的活动也特别活跃,这是毫无疑义的。”
然而“就在这里,市民会议也不曾具有任何明确的形式,固定明确的职能,而始终是一种非常的现象。……既没有一定的会期,没有会址,没有召集市民会议明确的发起人,也没有任何代表制的形式”
①。凡属社会关系不发达,不感到需要明确的法律标准的地方,情况历来都是如此。西欧的富有城市公社是很知道法律形式的价值的。
但他们那里是在同封建主的斗争中认识这一价值的,而基辅罗斯的城市里却不曾进行这种斗争②。公爵同其侍从关系的特点也是不明确的。格鲁舍夫斯基教授继续写道:“象市民会议一样,大贵族会议也未为自身制定任何明确的珍式或专
①格鲁舍夫斯基:《乌克兰民族史概要》,第11—112页。
②意大利城市的宪法具有很大明确性,甚至是过于复杂的,这种复杂性证明为迅速发展和标志分明的社会关系,寻求确切标准的不断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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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主管范围。
公爵只是同身边的贵族、他愿意在会议上会见的贵族商量。
因此,大贵族会议的人数是可多可少的。“
①只有在侍从(“”)
变为土地占有者的时候和地方,国王同。。bXKELJKGIX .。。。。。。
他的顾问们的相互关系才变得较为明确。土地占有者企图扩大其对土地的权利——主要是想使这种权利成为世袭的权利——促使他们向国王提出一定的要求,这种要求表现为一定的法律标准。但侍从转变为土地占有者的过程完成速度的快。。
慢,这种过程召致来那些政治结果,须视一国经济向前发展的。。
情况而定。
在经济向前发展迟缓的地方,这一过程便慢。
例如,十一世纪的波兰在博列斯拉夫勇王(92—1025)
以后已无侍从,代之而来的是“战士”
(拉丁文为‘Miles’)。他们从公爵那里获得土地,条件是服役,以及执行许多徭役(Stro‘za,PodRwody,Przesieka,等等)。这些“战士”
逐渐将他们的土地变为世袭的土地,无论在对公爵或对其他居民阶层的关系上,都增加了自己的权利。
②但在基辅罗斯,侍从转变为在一定条件下占有土地的“战士”
的过程,由于经济发展速度慢得多而被推迟③。
侍从的生活主要靠公爵的贡赋和其他收入来维持。
我们在这个时代里尚未看到封地办法——因服役而以土地作为赏
①格鲁舍夫斯基:《乌克兰民族史概要》,第111页,参阅克柳切夫斯基:《大贵族杜马》,第53页。
②参阅库特舍巴博士:《波兰社会国家制度史概要》,亚斯特列博夫译自波兰文,圣彼得堡,1907年版,第9—11页。
③博列斯拉夫勇王是弗拉基米尔圣王的同代人。我们刚刚看到,波兰在博列斯拉夫勇王后,已无侍从,但在俄罗斯于弗拉基米尔死后,还长期盛行着在各种壮士颂歌里明显地表述的那种侍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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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的迹象。侍从并不认为他是公爵的奴隶。他们牢牢地抓住自由迁移的权利不放。
但是,不满的侍从离开一个公爵而投效另一公爵,正足以证明他们在国内尚无巩固的地位。
在他们有了巩固地位的地方,如果对公爵发生不满,他们便不是离去,而是同公爵进行斗争了①。例如,在沃伦公国的情形可能便是如此。这里的贵族在十三世纪是举足轻重的。又如在加里西亚公国的情形,也可能是如此。
但在加里西亚所以能够这样,是因为那里的情况有利于经济发展。这里几乎没有内战……这种情况对土地的经济繁荣提供了发展可能,特别是有助于富裕、强大并紧密团结的贵族等级的形成。
在十二世纪下半期,贵族感到他们已很强大,所以公开企图将公爵控制在自
①克柳切夫斯基指出,当时的公国领有制的制度“养成了侍从的播迁习惯”
后,说道:“由于这种播迁,身居政府最高职位的侍从官员,不能长期在同一地区占据这种职位,并通过这种职位去某种范围内取得巩固的地方政治影响,更不能象在封建的欧洲和邻国波兰那样,把自己的职位变为世袭”
(《俄国史教程》,第1卷,第239页)。这里把结果当作原因。在侍从自由播迁的情形下,如果他们要在公爵变换时留在这一地区,是没有任何障碍的。如果他们在那里取得了巩固的政治影响,则新来的公爵便不能撤消他们原有的职位,特别是这种职位业已成为世袭的时候。因此,整个问题在于为什么职位变为世袭的。对于这一问题,克柳切夫斯基教授毫不怀疑地答道:“不难看到,大贵族的地产发展得很弱,它不是军职人员()
(军职人员在15—17世纪为俄国服役,并且照例因服役而占有g N L h G N P D N i V G土地的人员的总称。大部分军职人员是贵族地主,步兵、炮兵,一部分哥萨克人等也列为军职人员。——校者)
的主要经济利益。
侍从更重视其他收入来源,继续积极参加商业经营和从自己的公爵那里获取货币薪金“
(同上书,同页)。
现在一切都很明白。如果侍从的主要收入来源不依靠公爵的地产,那他们就不需要跟随着公爵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地方了。但由于主要的收入不是来自公爵,所以他们才能“养成播迁的习惯”。至于他们的商业经营,往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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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影响之下,而且为求达到自己的计划,不惜实行宫廷革命及其他激烈手段①。
十三世纪初,加里西亚大贵族同这些贵族请到加里西亚来的公爵伊戈列维奇等的斗争,达到非常尖锐的程度,以致公爵造成了反对大贵族的真正阴谋,杀死他们五百人,而大贵族又在匈牙利人的帮助下战胜公爵,绞死罗曼,斯维亚托斯拉夫和罗斯季斯拉夫。
编年史家说,这是“为了报复”
②。
由此可见,格鲁舍夫斯基教授所说在加里西亚没有内战,是只能在一定条件下予以同意的:那里也有过内战,我们看到,那是尽人皆知的。
但那不是公爵们为了争夺某部分领土、相互竞争而引起的战争——尽管这样的战争也曾发生。这是在比较顺利的经济基础上成长的各种政治力量的相互冲突所产生的战争。第一种战争只能造成国家的贫困,甚至使它变得野蛮;第二种战争则促进其社会政治的发展。罗斯虽然在基辅时期由于对其发展不利的地理条件已经落后于西欧,但就其内部关系的性质而言,毕竟比莫斯科时代更接近于西欧。
而加里西亚是更易于接受西方影响的。
在十四世纪,加里西亚的公爵使用了西式图章,他们的公文是用拉丁文写的③。值得注意的是,最后的一位加里西亚-沃伦公爵尤里,求助于有德国勋章的骑士团长,称呼他的贵族为亲爱的忠诚贵族④关系的类同,使。。。。。。。。社会。。
①格鲁舍夫斯基:同上书,第98—99页。
②《伊巴特抄本的大事记》,第486页。
③格鲁舍夫斯基:同上书,第131页。他还说到加里西亚建筑学和文学中的西方影响。
④克柳切夫斯基:《大贵族杜马》,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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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易于学习西方所特有的政治概念和言词。

我们已经看到,游牧民族数百年来的袭击,阻碍了罗斯定居居民生产力的发展;生产力发展的受阻又妨碍了罗斯掌握土地与政治生活特定准则者的有影响的阶级的产生过程。现在必须补充说明,这种袭击的经济后果削弱了大贵族的力量,因而促进了公爵权力的相对增加,同样的袭击必然还要从另一方面有助于公爵权力的增长。
恩格斯极为公正地指出,政治统治到处都是以执行社会职能为基础,而且政治统治只有在它执行了为社会所重视的职能时,才能保持长久①。公爵及其侍从执行了哪些社会职能呢?他们执行了保卫公国以抵御敌人侵袭的职能。按照克柳切夫斯基教授的说法,公爵是国土的军事守卫者。
这完全不是。。。。。
说,他经常热心和成功地执行了这一职能和他不曾为自己的利益而牺牲国家的利益。并不是所有公爵都具有弗拉基米尔。莫诺马赫那样的才智与毅力。
而且他们都遵守着一条规则:人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②。但在居民的眼里,公爵首先是国家的军事守卫者,对于这种守卫者的需要愈大,则其重要性愈大,其权力亦愈增长。
我们已经知道,游牧部落所作所为,
①《反杜林论》,俄译本(雅科文科版)
,第149页(参阅《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译本,第20卷第195页)。
②在自己的利益需要的时候,公爵自己把游牧部落引到自己的国家,丝毫不因这些“令人嫌恶的人”
曾屠杀和毁灭基督教徒而觉得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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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俄国愈加感到需要“军事守卫者”。看来,佩切涅格人①便曾迫使罗斯建造连绵不断的工事来低御他们,保卫边界②。因此,正如格鲁舍夫斯基教授所指出,“公爵一侍从制度在其发展时期一般地强烈压制了国内的政治自治力量——公社,便毫不足怪了。”
③不错,在诺夫戈罗德、普斯科夫及部分波洛茨克,市民会议迫使公爵居于次要的地位;但俄国政治生活的主要潮流,却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的,因此,比较自由的城市的自由,仍在公爵专制的打击之下归于衰落。

克柳切夫斯基教授说:“同草原游牧部落——波洛韦次人和凶恶的鞑靼人的斗争,差不多自八世纪延续到十七世纪末,这是俄国人民的最痛苦的历史回忆,它特别深刻地铭记在他们的脑际,特别显著地表现在民间歌颂壮士的诗词中。同掠夺成性的亚洲草原部落千年敌对的接邻,——只是这一事实就足以掩盖俄国历史生活中的许多欧洲缺点”
⑤。这个意见的
①佩切涅格人()
为东南欧突厥语系的古代民族之一。——译者H D C D X D ` G②参阅克柳切夫斯基:《俄国史教程》,第1卷,第193页。
③《乌克兰民族史概要》,第110页。
④阿。谢。普希金完全同意俄国历史过程的全部特殊性的思想,在其对尼。波列伏伊的《俄罗斯民族史》一书的批判中说:“在俄国,不存在城市的解放。俄国边境的诺夫戈罗德和与之毗连的普斯科夫都是真正的共和国,而不是公社(Comunes)
,它们距离大公国很远,其存在最初是由于阳奉阴违的驯服,后来则是由于相互敌视的公爵的衰弱(《全集》,莫罗卓夫主编,第2版,第6卷,第47页)。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思想。俄国北部诸共和国的爱好和平的居民,不是那时由于自己的影响决定着俄国政治生活方向的那一地区——基辅、莫斯科——的内。
部发展的因素,相反,对于这一地区,他们是一种外部的力量,这一地区的居民是。。。
由于同这种外部力量的冲突才同公爵联合起来的。我们即将看到,对于其他爱好自由趋向的代表——哥萨克,也应这样说。
⑤《俄国史教程》,第1卷(第3版)
,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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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性,也许超过克柳切夫斯基教授本人的预想。甚至那些“欧洲缺点”
,初看来似乎同与游牧部落成千年的接邻没有直接关系,但如更仔细的加以研究,它也是俄国经济发展由于同游牧部落的斗争而受到阻碍的结果。这一点在问题涉及基辅历史时期时,是未必需要新的证明的。现在且看这一点是否也为晚近的事实所证明。
基辅罗斯的衰落象征,在十二世纪下半期已甚明显。鞑靼人的侵袭使它受到严重打击,长期未能恢复过来。
从此,俄国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东北部,到奥卡河流域及伏尔加河上游。
诚然,在若干时期,除这一重心之外,还有其他重心。加里西亚公爵自称为“全罗斯君主”
,企图掌握基辅所丧失的领导权。我们已经看到,加里西亚比任何其他俄国地区更多地受到西方影响,那里的贵族亦已形成为一个强大而有影响的阶级。事实上,如果加里西亚公爵们成为“全罗斯君主”
,即俄国土地一大部分的“君主”
,则俄国生活的重心便应仍在西南,而在俄国历史的下一时期,国家的发展应该在制度上很接近邻近的西方国家,如波兰和匈牙利。加里西亚的“全罗斯君主”
亦应将其权力的愈来愈大的部分让给加里西亚的贵族。
但是事实却非如此。加里西亚自身并入了波兰国,俄国生活的主要中心移到遥远的东北,这里的条件是很不利于贵族影响的巩固和增加的。
西南罗斯和东北罗斯之间的对立,在十二世纪中叶已颇强烈地表现出来。这一对立的第一个、而且显然最自然的原因,在于西南罗斯的居民是小俄罗斯人,而东北罗斯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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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大俄罗斯人。但在东北罗斯却居住着西南罗斯的移民①。
如果基辅时期的南罗斯人是小俄罗斯人,则俄国民族的大俄罗斯支系的产生过程,便不过是南罗斯移民在欧洲大平原东北部的新生活条件影响下的改变过程。
罗斯这两部分之间的对立,还有另一解释——更为深刻得多的解释。
克柳切夫斯基教授给我们提示这一解释:“在十二世纪即已表现突出的南方人对北方人的恶感,看来在最初并无部落或地区的基础,而只有社会的基础:恶感是从南俄市民和侍从在对农民和奴隶脱离他们而逃往北方的恼恨心情中发展起来的;他们当然以相应的情感,报之于贵族及‘定居’人,对南方人是这样,对自己的、林外人也是这样”
②。
①“必须仔细听听一些新的苏兹达尔城市的名称:佩累亚斯拉夫尔,兹维尼戈罗德,斯塔罗杜布,维施戈罗德,加里奇——这些都是南俄的地名,在记载南罗斯事件的旧基辅编年史中,几乎每页都提到。在基辅和加里西亚的公国里,就有好几个兹维尼戈罗德。基辅的一些小河勒贝吉和波采纳等河名,在梁赞、在克利亚兹马河上的弗拉基米尔、有下诺夫戈罗德,都可看到。基辅的伊尔彭河是德聂伯河的支流。弗拉基米尔县的克利亚兹马河的一个支流也叫伊尔彭。基辅这个名称亦未为苏兹达尔所忘记:位于基辅谷的基辅村,见于莫斯科县十六世纪的古老文书,基辅卡是奥卡河在卡卢加县的一个支流,基辅扎村位于土拉省阿列克辛附近。”
(克柳切夫斯基:《俄国史教程》,第1卷,第357—358页)。根据克柳切夫斯基的完全正确的见解,南俄地理名称之移用于遥远的苏兹达尔北方,是从基辅的南方移居到这里的移民作的。同一学者有不少根据说,北美合众国的城市可以排演旧大陆的美好的地理。
但应补充说明,在美国最常见的是英国城市的名称,。。
因为长期中,迁移到那里的主要是英国人,有时被称为“扬基”
(“。。Yanke”)的民族,其产生过程,只不过是移居北美的那部分英国部落的某些特点的产生过程。
②《俄国史教程》,第407—4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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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见解是很重要的。南北罗斯之间的对立还表现于姆斯季斯拉夫勇王与安德烈神王之间的对抗。如所周知,姆斯季斯拉夫为了报复安德烈所提出的一个威胁性的要求,曾命剃去来使的胡须和头发,加以侮辱和驱逐①。
但他这样作并不是由于部落的仇恨,而是出于非常明确的政治原因。他命令转告安德烈:“我们一直是出于爱而承认你为父。
但如你派人给我们带来这样的言词,不是当作对公爵,而是当作对附庸和普通人的言词,那就随你们的便罢,上帝将为我们判断曲直。“安德烈确乎是想鄙视南方的公爵,把他们当作附庸的。
但不仅是鄙视南俄的公爵。他在罗斯托夫地方对自己的同胞和侄甥辈的态度并不更好些。此外,他对他父亲的“头面人物”
,即有声势的达官显贵,也是极尽压迫之能事的。编年史家认为他想成为整个苏兹达尔地方的“独裁者”。
这又是一种纯粹的政治意图。因此,克柳切夫斯基教授说,“以安德烈公爵为代表,大俄罗斯最初出现于历史舞台”
②,这是不完全确切的。问题不在于安德烈是大俄罗斯人,而在于东北部公爵政权所处的新条件,使它能够以南方公爵所没有的力量,显示其某些意图。
我们已经看到,对游牧部落的斗争,增加了作为俄国军事守卫者的公爵的权力,同时也阻滞了罗斯的经济发展,从而妨碍了在俄罗斯——除沃伦和加里西亚外——产生一个能够提出明确的政治要求并于必要时用实力来支持的有权势的
①顺便指出:这表示大俄罗斯的留须习惯,虽然后来为小俄罗斯人所完全革除,但在当时却仍在南俄流行,所以大俄罗斯人仍旧保持了南俄的老习惯。
②克柳切夫斯基:《俄国史教程》,第1卷,第4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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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等级。从西南移居东北的俄国居民所处的那些条件,更加强化这些“俄国历史生活中的欧洲缺点”
,促使俄国社会生活及制度逐渐接近伟大的东方专制国家的生活和制度。

这到底是哪些条件呢?先从东北罗斯的经济说起。
按照大批现代学者所同意的克柳切夫斯基教授意见,对外贸易是基辅罗斯国民经济的主要动力,而东北罗斯却主要从事农业①。
试问基辅罗斯是用什么来进行贸易的呢?
基辅罗斯是用原料来进行贸易的。这种原料是怎样得来的呢?
其来源又是怎样呢?
“这都是公爵和他的侍从在冬巡时所征收的实物贡赋及森林手工业的产品:皮毛、蜂蜜、蜂蜡。
除这些商品外,还有奴仆即侍从讨伐队的卤获物②。
这已足说明一切了。商业的必要性取决于一定经济条件下的公爵社会职能:“冬季,他实行统治,向人们征收贡赋;夏季,他将冬季征收所得进行贸易”
③。这是否意味着贸易是俄国居民经济活动的主要动力呢?不是。这只是说,贸易给公爵及其侍从们提供生活资料而已。而且这些资料是通过森林手工业和狩猎的产品转化为商品而获得的。因此,克尔图亚拉才将当时
①《俄国史教程》,第382—383页。
②同上书,第184页。
③同上书,第1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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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俄国称为“狩猎—商业”国家。但是,要使我们有权地这样称呼它,那就必须第一,使狩猎和森林手工业成为国民经济的主要部门;第二、使狩猎和森林手工业所提供的大部分产品转化为商品。然而当时这两种条件都不存在。
关于第一个条件,我们已经看到,克尔图亚拉——也许更确切地应该说:所有在观点上夸大这个条件、然后加以吸收的作家——在宣布狩猎为基辅罗斯的主要国民经济活动时,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至于第二个条件,我们可以指出,一个将其年度劳动产品的大部分用于管理及自卫的社会,恐怕是不可能作到的。当然,公爵在“巡视”时是力图从人们那里夺去可以夺去的一切的。伊戈尔的范例表明,他们在这方面是毫不客气的;古代人将伊戈尔比为豺狼,不是没有根据的。但是,不管俄国的这些军事守卫者多么贪婪,他们所得到的只不过是人民用劳动创造的年度产品的一部分,而且不是最大的部分。这是可从公爵所得主要是森林手工业及狩猎的产品这一事实中看出的;然而,人民的主要职业是农业①,已如上述。
我们可以再次回忆一下奥莉加和德列夫亮人的争执。
她在劝说科罗斯田的居民投降时说:“你们的所有城市都已归我管辖了,……人们都在种庄稼和耕地。”
前已指出,
①此外,在自然经济居统治地位之下,很难,说得更正确些,完全不可能把生产者掠夺得象在最高经济发展阶段时那样“净光”。
在基辅罗斯,不能想象在经济上有现代那样的金融巫师。
每种蔬菜,各有其时。
在分为阶级的社会里,“经济发展的规律”是:人民的“守卫者”和剥削者从人民那里掠夺的份额,是愈来愈加增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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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对农民发出呼吁。但当这些农民决定降服时,他们对她说:“你想向我们要什么呢?是要我们既给蜂蜜也给皮革吗?”
①这就是说,当时的俄国部落由于主要从事农业,是用其副业的产品来交纳贡赋的。公爵们便是将这种产品运销国。。
外的②。正如用以获取这些产品的部分国民劳动不曾使狩猎成为俄国国民经济的主要动力一样,这些产品之转化为商品,也不曾使贸易成为俄国国民经济的主要动力。
当然可以提问:为什么俄国的公爵只是征收皮革贡赋,而不征收粮食贡赋呢?
答复是:公爵需要将他们所收集的贡赋出售或交换其他商品。
出售的只能是市场所需要的东西。在“希腊人”那里,易于销售充作奢侈品的是皮货及其他狩猎及森林手工业产品;但希腊人是不大需要进口粮食的,当时巴尔干半岛的居民,象现在一样,主要从事农业③。总之,我国的学者似乎忘记了只有资本主义才使大众日用品成为世界贸易的项目,而在资本
①《伊巴特抄本的大事记》,第37页。
②“基辅公爵及其侍从所得贡赋,供应了罗斯的对外贸易”
(克柳切夫斯基:《俄国史教程》,第1卷,第186页)。
③阿拉伯人征服埃及和叙利亚,从那里获得供应君士坦丁堡市场的粮食,甚至促进了巴尔干半岛的农业发展。
(参阅皮埃尔。格莱尼埃:《拜占庭帝国及其社会政治演变》(PiereGrenier:《LempireByzantin,SonévolutionSocialetPolij-tique》,第1卷,第160页。)也许,说得更准确些是:阿拉伯人征服埃及和叙里亚不是促进了巴尔干半岛上的农业,而只是增加了半岛的物产向以前由埃及和叙利亚产品供应的市场的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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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社会思想史57
主义以前,在贸易中周转的,主要是奢侈品①。所以,当克柳切夫斯基说我国大多数古代大城市(拉多加,诺夫戈罗德,斯摩棱斯克,律贝契,基辅)是沿着俄国工业活动基地②——即沿着“由瓦良格人到希腊人”——连成一线时,则他将工。
业这一概念同商业概念混为一谈了,而这却是毫无充分根据。。。
的。沿这一线运出的,只是转化为商品的物品,并且在这些物品上所耗费的国民劳动,也不是大部分,而只是一小部分。
运出的原料,是狩猎和森林手工业的产品。如果我们将沿这一线运出上述物品的贸易,同当时西方商业城市所进行的贸易比较,我们便可立即明确看出什么是“俄国历史生活中的欧洲缺点”
:西欧大城市的“工业”完全不只是以狩猎和森林手工业的产品作交易,而是名符其实的工业,即最初是手工业,后来则是工场手工业。有了这种工业,在西方社会生活中便形成了一种新的、异常重要的因素③。
①不过,我国学者关于资本主义的概念是颇为特殊的。克柳切夫斯基便将资本等同于“劳动手段”
(参阅《古代罗斯的大贵族杜马》,第10页)。
②《大贵族杜马》,第22页。
③威尔涅尔。棕巴特给掠夺性贸易下定义是一种卖者既不自己生产其产品、又不购买所售产品,而用暴力掠夺这种产品的贸易(见《现代资本主义》,第1卷,第163页)。不能不承认,基辅时期俄国公爵及其侍从所进行的贸易同这种掠夺性贸易是有许多共同点的。关于意大利中世纪城市的工业,罗马洛。第艾伊安诺的很有意义的著作:《中世纪末以前威尼斯丝绸工业及其组织》,斯图加特,1893《DieVenetianischeSeidenindustrieundihreOrganisationbiszumAusgangdesMitelaltes》:(Stutgart,1893)提供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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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俄国社会思想史
这里自然要发生一个问题。我国公爵及其“机动”侍从所进行的那种酷似抢劫的皮毛贸易,怎样能够产生大的城市中心呢?如果在我国历史学者的著作中没有大量资料,足以对这一问题作出与这些历史学者的意见完全相反的解答,则这个问题便是永远不得解决的。我们仍以他们当中已故最有天才的历史学者克柳切夫斯基教授为例。他告诉我们,沃尔霍夫河将诺夫戈罗德分为两部:右边称为商业区,左边称为索菲亚区。商业区由卜洛迪尼茨克(意译为木工段——译。。。。。。
者)和斯拉芬斯克(斯拉夫人——译者)两段组成;索菲亚。。。。。
区则分为涅烈夫斯克,扎戈洛得斯克(意译为市郊——译。。。。。。。。。。。
者)及康察尔斯克(意译为陶工段——译者)等段。
当然,这。。。。。。
不是新闻,但这却重要。
“康察尔斯克和卜洛迪尼茨克等段(即陶工和木工等段——译者)
的名称,按照克柳切夫斯基的意见,指明了组成诺夫戈罗德各端古代市镇的手工业性质。
十一世纪的基辅人用木工这个鄙视性外号来辱骂诺夫戈罗德人,不是偶然的“
①。如果补充说明,康察尔斯克段亦称为“工人”段,那也是有益的。这一事实使我们可以假定,其他各段的名称:“涅列夫斯克段”
,“斯拉芬斯克段”以及“扎戈洛得斯克段”等都不排除其居民的手工业性质。例如,斯拉芬斯克就是因古代市镇斯拉芬并入诺夫戈罗德而得名。
可能,这一市镇的居民也从事这样那样的手工业,尽管大概在程度上不如习称为康察尔斯克段的工人段,也不如习称为卜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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