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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

_7 帕里什(美)
在他们讨论的事情中有一个是关于《E.T.外星人》的话题。琼斯帮助迈克尔·杰克逊签署了一份协议,按照这一协议,杰克逊为MCA公司制作了《外星人故事集》的唱片。当长期与杰克逊合作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起诉MCA公司制作的这一唱片影响了杰克逊新录制的唱片《恐惧》的销量,要求赔偿200万美元时,斯皮尔伯格帮助他们和解了此事。从那时起,斯皮尔伯格认识了杰克逊。和所有人—样,他对这位具有超凡魅力的年轻歌手感到敬畏。他参观了杰克逊的在安西诺的房地产,这里的一切就像一座小型的迪斯尼乐园,杰克逊私人生活的奢侈也使他震惊。斯皮尔伯格说:“如果外星人没到埃利奥特家里,就一定会到杰克逊的家里来。”这位歌手送给斯皮尔伯格一本签了他的名字以他的照片为封面的《时代》杂志。斯皮尔伯格为它镶上镜框,悬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杰克逊还请求斯皮尔伯格为他导演3一D4声道立体声的影片《EO船长》,这部用70毫米胶片拍成的短片是为迪斯尼准备的。斯皮尔伯格开始同意了,但他发现这件事只需一部巨型摄像机就能完成,于是他就把这件事交给了正需要一件差事的科波拉。
由于受斯皮尔伯格对《彼特潘》的激情的影响,杰克逊后来将他的这块私人土地命名为“奈佛国”(世外桃源)。弗朗西斯·科波拉曾计划拍摄一部关于作者J.M。巴里和李维林·戴维斯的家庭之间紧张关系的影片,但左特罗培公司破产后,他把这一项目交给了派拉蒙公司,派拉蒙公司曾为此征求过斯皮尔伯格的意见,问他是否想执导这部影片,斯皮尔伯格表示拒绝。他设想了一下,这部影片不过是又一部将舞台剧改成带有迪斯尼动画片浪漫色彩的动作片,它几乎没有一点巴里原著的风格。派拉蒙公司认为他们能够把它搞好,尤其是让斯皮尔伯格和迈克尔·杰克逊两人来必成无疑。但事实证明,做比说难,因为许多制片人都在争夺对这个故事的控制权。当十几位电影制片人为同一部电影剧本的控制权竞争的时候,特别对斯皮尔伯格和迈克尔·杰克逊来说,只能证明做比说更难。
巴里已将电影《彼特·播》的剧本版权交给了“阿曼德大街儿童医院”,后来又将书和故事的版权也一同交给了他们,他们前后控制这个故事达52年之久。到70年代末控制权期满时,迪斯尼试图霸占这些版权,但被演员麦尔·费勒捷足先登了,因为他有自己的重拍计划。伦敦皇家莎士比亚公司将这部戏中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删除之后,也于1982年重新将它搬上了舞台,并且还将原剧本中阴暗的东西重新进行了改编。杰克逊,琼斯和斯皮尔伯格排除一切干扰,开始搞音乐片,他们请约翰·威廉姆斯作曲,莱斯利·布里克斯编剧。
与此同时,琼斯促使斯皮尔伯格对另一部音乐片发生兴趣。它不同于影片《摇啊摇》。它是一部需要在曼哈顿和底特律的街头上拍摄的一部造价很低的片子。斯皮尔伯格说:“我们就是要拍一部在大街上、在出租汽车顶上疯狂跳舞的动作影片。从现在起,我们就要一直为之努力。”事实上,这部影片并未拍成。但该片的设想却与1980年艾伦。帕克的《名誉》有许多相似之处。在那部影片中,许多充满活力的青年歌手和舞蹈者以斯皮尔伯格所构思的那种方式举行庆祝活动,并在出租车顶上跳舞。
由于《E.T.外星人》的出现,旧好莱坞尽力去理解斯皮尔脑格,重新估价他在这个行业中日益增长的重要性。电影制片厂里那些精于算计的人们,对这位“天赋异禀的神童”心中充满感慨。也许,斯皮尔伯格这种人物只是县花一现。在70年代家期的美国,十几岁的青少年购买电影票的比率已达到顶峰,占总票额的47%。后来开始下滑(到1995年,这个比率在20%左右的数字上徘徊)。这会儿,人们对《1941年》的失败还记忆犹新。老辈人们既不愿承认《E.T。外星人》和《星球大战》这样的电影产生的利润,也不愿为它们投资,他们认为这类影片违背了传统规律,即任何出自一人之手拍的10部影片中,1部赚钱,2部打平,其余的都失败。精明的负责人都看出斯皮尔伯格违背上述规律。在他拍摄的电影中只有《横冲直撞大逃亡》是一部完全失败的影片,而《1941年》却随着国外发行和录像带销售而惭渐有所赢利。斯皮尔伯格拍的其余的影片都是在历史上最成功的,至少电影院的老板们毫不怀疑。十几岁的青少年,他们可能不去看其他的影片,但是对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拍的电影却是一定要看的。1984年初《印第安纳·琼斯和魔宫传奇》的拍摄计划公布后,电影院破天荒地以4000万美元作担保,在影片拍摄完成之前,就已经开始赢利,更不用说它发行之后了。
当斯皮尔伯格意识到了自己所拥有的实力后,最初他不打算充分利用它们,就像印第安纳一样,他总是在偷盗者与保护者、财富与荣誉、阿谀奉承与自我满足的角色之间犹豫不决。在电影《大白鲨》成功之后,没有人怀疑,他会像维克多·弗来朋一样成为操纵市场的又一位足智多谋的策划者。面库布里克和里思的能力似乎仍是他所不能及的。然而,《E.T.外星人》这都影片的完成,预示着斯皮尔伯格将可能成为那些令人钦佩的电影制片人中最伟大的一位,而不单只是比他们能干面已。起初,斯皮尔伯格不相信这一点,但他尽力表现出来的从容,减少了评论家们对这一点的怀疑。他相信,《E.T.外星人》的完成对此是一个极其深刻的说明,也许它所产生的效果太好了,以至于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了。他究竟该成为一个外交家,还是成功的实干家?身处好莱坞这个“迷离境界”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尽管如此,斯皮尔伯格还是开始寻求那些在他看来能使他成为真正的导演的项目。
斯蒂夫·罗斯通过言传身教,开始教授斯皮尔伯格运作公司的技巧,他相信在几年之内,他的这位被保护人将成为公司的主要运作者。在拍摄电影《E.T.外星人》之前,斯皮尔伯格与卢卡斯同样不喜欢董事会搞的那些花招。但罗斯在斯皮尔伯格面前重新设计了自己的大商家的形象。斯皮尔伯格说:“我以前从未遇见过一位高级行政官员如此胜任自己的角色。我以前所遇到的那些人,在我印象中都像J.C.潘尼(他们都在价格低廉的商店中买衣服)。突然间,这位较年长的明星出现在这里。”
这样,1983年初,斯皮尔伯格开始享受成为显赫人物后的一种新的权力。就在动身去斯里兰卡拍摄《魔宫传奇》之前,他与哈里森·福特(他将在3月14日与梅丽沙·马斯逊结婚)一同飞往拉斯维加斯,参加一年一度的西部片展览会。在那期间,各电影制片厂家根据传统,将向所有重要的影院老板展示他们的电影片。在他们当中,有派拉蒙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和一个由能人们组成的代表团,包括杰克·尼克尔森,戴伯拉·文格尔和马丁·斯考塞斯。
由派拉蒙公司的唐·斯蒂尔担任制片的第一部成功的影片,就是亚德里思·雷恩执导的一部疯狂的舞蹈片《霹雷舞》,虽然当时还未上演,但却很让人耳目一新。在为庆祝这部影片公演的宴会上,由于人们对安排座次没有给予充分的重视,斯蒂尔与少数几个不重要的演员一起被安置在主席台下的位置上。在鸡尾酒会刚开始时,弗朗克·马歇尔把斯考塞斯介绍给斯蒂尔。斯蒂尔的祖父也是一个斯皮尔伯格式的人物,因此,斯蒂尔觉得自己好像是阿姆伯林公司收养的一个孩子。
在他们几个闲聊时,宴会的主持人让他们随他走上讲台。斯蒂尔落在了后面,斯皮尔伯格转过身,大声地问:“唐,你不到前台来和我们坐在一起吗?”声音如此之大,使源拉蒙公司的管理人员感到窘迫。这种做法虽投能让斯蒂尔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她所羡慕的位置上,但她却仿佛赢得了安慰奖。10分钟以后,斯考塞斯离开了身边那些显赫人物,过去和她坐在了一起。几个星期之后,他们就同居了。
在这些富人中间,各种联盟迅速壮大,超越了种族、受教育程度和所拥有的财富。斯皮尔伯格1994年与大卫。盖芬、杰弗瑞·凯赞伯格3人一起组成了“SKG梦工厂”,从此,这个联盟的种子就被播撤在各种不经意的巧遇之中。盖芬与迈克尔·杰克逊和奈尔·戴尔蒙德的私人经理珊迪·盖林很熟悉,他们两人从电影《E.T.外星人》中获得了很大的利润。同样,盖芬也是斯蒂尔在电影业中最亲密的同盟者之一。斯蒂尔说:“在80年代初期,大卫不仅关照我,也很关照杰瑞·凯赞伯格”。他们3人建立起了一种未必靠得住的同盟关系。斯蒂尔在1975年创立了她自己的生意,一家邮购公司,销售在民间很受欢迎的性工具和带着赫色封皮的G.G牌卫生纸。凯赞伯格是享有很高特权的曼哈顿家族的孩子,他就像爱玩弄手腕的制片人萨米·格力科的化身。萨米·格力科是影片《什么使萨米逃走》的制片人,这部影片是根据巴德·舒尔伯格1941年的小说改编的。凯赞伯格从纽约大学退了学。在巴哈马群岛赌博,他因在那儿玩“21点”时作弊而被驱逐。后来,他倾心于电影业,并给美国广播公司负责过《追杀》一片的行政长官巴里。迪乐做了助手,后来艾森纳雇佣了他。
斯蒂尔的律师西德·戴维多弗把凯赞伯格描述为“4.1英尺高,90磅重的湿透了的公狗,魔鬼般的暴君。”这个说法除了高度和重量稍有些偏差外,其他方面是很准确的。他的精力过人,喜好爬山和漂流。斯蒂尔第一次遇见他后说:“我看到他跑到楼上,冲进制片厂的经理弗朗克·亚伯兰斯的办公室,然后冲出来,跑下楼去。我认为,这家伙就像那种动画片《公路赛跑者》中的驼鸟。”
盖芬、凯赞伯格和斯皮尔伯格,以及斯蒂尔、迈克尔,杰克逊和昆西·琼斯就像迷人的行星一样在彼此的轨道上穿行。然而,他们却总是被引力最强的斯蒂夫·罗斯所控制。盖芬和凯赞伯格的关系尤为亲密。1994年,斯蒂尔说:“到今天这两人大概已经无法分开了,他们是事业方面的搭档。但在杰弗瑞和大卫的关系刚开始时,他们并不是搭挡。”盖芬与斯蒂尔一样来自于东海岸,他也像凯赞伯格和斯皮尔伯格一样中途退出了大学。除此而外,相同之处就没有了。盏芬,典型的纽约人,衣着不整但很人时,流行音乐使他轻而易举地富有起来。盖芬整日漂游在电影生意和口常琐事的河流中——毫不夸张地说,他把很多时间都花在他的私人飞机里。1981年,一部关于职业运动员同性恋的戏《优秀人性》是他作为电影制片人的第一次经历,该片持续拍了5年。从那之后,他便以制片厂老板和好莱坞大主角的形象出现。
斯皮尔伯格的私人生活似乎总是变幻莫测。他与凯瑟琳·卡瑞的关系,由于她更加专注于自己的工作而逐渐冷漠。1983年初,她决定离开他。
斯皮尔伯格坦率地说:这是我今生第一次哭,做为普通人的我正在泪
如泉涌,而做为一个该死的制片人的我,却跑到另一个房间,拿起我的In—
stamatic牌照相机,拍下了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我必须把它记录下来。
他没有哭泣很久。1983年4月8日,在斯里兰卡开始拍摄电影《印第安纳。琼斯与魔宫传奇》时,他与巴巴拉·斯特雷斯坦有过一段短暂而神秘的关系。而这种事情在杰基·柯林斯的小说里似乎比在真实生活中更为可信。这段艳史也许有一个更为通俗的理由,有些人相信斯皮尔伯格肯定会帮助斯特雷斯坦完成她酝酿已久的计划,导演并主演艾撤克·巴沙维斯。辛格尔的影片《燕特儿》。离开斯特雷斯坦后,他又对凯特·卡被肖发生了兴趣,她曾在电影《最佳防卫》中担当角色,这部拍摄于《魔宫传奇》之前的影片,是由慧克和凯兹创作,并由慧克导演伪。斯皮尔伯格一直在考虑让卡波肖来扮演《魔宫传奇》中的主角。天生丽质的卡波肖,金发碧眼,是德克萨斯人,毕业于密苏里大学并获得了学士学位。在女儿杰思卡出生前的一段时间里,她在中学授课。随后她决定在演艺方面发展一下自己的事业。开始她为纽约的福特代理公司担任模特,以此闻人了电视商业广告团中。在演过类似《夜的边缘》这种肥皂剧后,1982年,她以《小小的你》开始了她在好莱坞的电影生涯。在这部影片中,她扮演的是蒂姆·麦森的受迫害的妻子。
卡波肖是一个活泼、爱笑的女人,面对于斯皮尔伯格的一些朋友来说,她是一个不知疲倦、好说好动的人。斯皮尔伯格喜欢她这种“非犹太姑娘”的活泼。很快,她就成了他的朋友,并成为电影《魔宫传奇》中夜总会欧手威利这个角色的第一竞争者。对于卡波肖本人来说,她已经决定让斯皮尔伯格成为她的男人。正如一只狗要通过它的嗅觉来寻找它自己的幼犬一样,她说她一嗅到斯皮尔伯格,就知道他们命中注定要在一起。
电影《魔宫传奇》的拍摄,一直被延误到1983年4月11日的奥斯卡颁奖之后。这次颁奖,人们认为如果斯皮尔伯格没有漂漂亮亮地获奖是很难想像的。影片《E.T.外星人》要参加竞选最佳影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剧本奖,最佳摄影奖,最佳音响效果奖和最佳作曲奖(其中戈德史密斯的影片《抢劫约柜的人们》中的音乐也被提名),最佳剪接奖,最佳视觉效果奖和最佳音响编辑奖。这次参加竞选的影片包括西德尼·波莱克的喜剧《宝贝儿》和康斯坦汀·科斯塔·格夫拉斯的政治惊险片《传道》,这是关于一位美国父亲在智利寻找他搞政治活动的儿子的故事,很显然,他将要成为一个杀人团伙的牺牲品。
《传道》这部影片对学院里的那些投票者来说是一部很有影响力并且有争议性的电影。当英国电影《火的战车》获得成功之后,理查德·阿坦伯罗的电影《甘地》同样被认为具有获奖的机会。终于,在奥斯卡历史上最让人感到不平的事情发生了,《E.T.外星人》这部好莱坞历史上最成功、最受人爱戴的影片,却只获得了奥斯卡的音乐奖、特技奖和音响编辑奖。令人极为慷讶的是,所有其他奖项,甚至包括最佳服装奖,都一股脑儿地授予了《甘地》这部影片。(“为什么?”专栏作家莱克斯·里德问道:“就因为那折线的被单,粗麻布的背袋和那些缠腰布吗?)看来《甘地》的主要制片人阿坦伯罗是足够坦率的,因为他面对明显受到冷遇的斯皮尔伯格感到十分窘迫,当他走上前去接受了他的奥斯卡奖时,他踌躇地给了斯皮尔伯格一个安慰的拥抱。
在众人面前,斯皮尔伯格对这种待遇只是付之一笑。他开玩笑地说:“看,我们已经尽了我们的努力。我们喂了投票箱,只是没有喂饱它们。”斯皮尔伯格在《洛杉矶时报》上推测,人们觉得这部影片已经得到如此之多的奖项了,因而不应该得到更多的了。然而,私下里,他却被深深地伤害了,他甚至将这种受伤害的感情瞒过了他最亲密的同伴。这是一种与所有其他有关的人不同的感觉。从电影《迷离境界》拍完后就没有再见过斯皮尔伯格的态瑞·戈德史密斯猜想,斯皮尔伯格就像其他突然遭难的人们一样,对作导演已彻底失去了兴趣。然而,在颁奖仪式的第二天晚上。斯皮尔伯格却意外地前来拜访了。
“我能到你这儿来呆会儿吗?”斯皮尔伯格问道。
几分钟之后,他带着他那条小狗乔塞来了。他向戈德史密斯倾诉了自己受伤的感觉,想以此求得一点儿同情,但却使戈德史密斯心感不安。这位作曲家回忆道:“我夫人回来了,发现我们相对无言地坐在那儿,这使她很吃惊。”
戈德史密斯的小孩特别喜欢小狗乔塞,因此斯皮尔伯格走后派人送过来一只娇巧可爱会作手势的小狗。
斯皮尔伯格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种希望与什么人亲近的感觉。也许,回答这个问题并不困难。斯皮尔伯格已经注意到,好莱坞对有影响力的项目有着极强的欲望,而且他也注意到,月前所有的任何一种亲密关系都可能对目后的事情带来益处,尽管这些只是存在于潜意识中。戈德史密斯,这位比他年长一些的作曲家,他自己也曾在奥斯卡奖的问题土受过挫折,虽然这次《E.T.外星人》带讽刺意味地使他得到了音乐奖。如果斯皮尔伯格已经花了几个星期时间打算从他的熟人中筛出了个与他实力相当、既不从属于他也不与他过于亲密的人去表露他的内心活动,那么除了戈德史密斯,还能有谁呢?
1983年4月18月,斯皮尔伯格开始在斯里兰卡拍摄电影《魔宫传奇》。与此同时,第2拍摄小组穿梭在澳门的街道上,拍摄影片开头的汽车追杀的动作场面。这两个拍摄组最后在埃尔斯特里汇合了。除了卡彼肖和前来扮演“胖墩儿”的天真的柯慧宽以外,大部分选演员的工作都是在英格兰完成的。印度的老牌演员罗杉·塞恩扮演魔鬼宫殿里的一位油滑的首领;大卫·耶普扮演吴山,在影片开头夜总会那场戏中,他是印第安纳的一位同盟者。这位演员在电视连续剧《中国侦探》中扮演的角色曾使他在英国赢得了亚洲演员很难享有的声誉。
《魔宫传奇》这部影片需要制作比一般的电影还要多的故事提示版。斯皮尔伯格带着制片设计师艾利奥特·斯科特和4000个由埃德·弗劳克斯和乔·约翰逊设计的画面集来到斯里兰卡。以前曾在影片《横冲直撞大逃亡》和《夺宝奇兵》中用过的一个构思又在斯皮尔伯格的脑海里活跃起来,因此他带上了斯科特制作的印度大君主煤矿的模型,这上面有铁路线、滑道和使剧中反派角色遭到毁灭的采石机。他用这些17英尺大小的场面模型和半英尺高的人物模型,设计出了一个场面,这个场面所造成的那种令人眩晕的翻滚效果,就像游乐园里的那些冒险游戏。
剧本中还有经常在影片中出现的滑稽内容。派拉蒙电影公司的招牌被浇铸在一面巨大的铜锣上。斯皮尔伯格原谅了当·阿克劳依德在奥斯卡奖台上的失言,让他来扮演一个配角韦伯,他是一个被派到上海机场的官方特派员,他将琼斯和他的那伙人弄上装满活鸡的飞机,这架飞机是由这个恶棍的两名亲信驾驶的。斯皮尔伯格也重复了电影《大白鲨》中布鲁迪的儿子模仿他父亲的那个镜头。在电影《太阳帝国》的片头上,胖墩儿的父母都在上海被日本侵略者杀害了。
在斯里兰卡拍摄了3个星期之后,艾利奥特·斯科特又建造了村庄场景和绳索桥,在这里有一场打斗的重头戏。剧组人员来到了印度,在这里发生了一次对斯皮尔伯格来说至关重要的巧遇。艾米·欧文正在彼特·达弗尔的小型电视系列片中扮演一位印度公主,这是根据M·M·凯依的一部畅销浪漫小说《遥远的天幕》改编的。斯皮尔伯格乘坐一驾轻型飞机到达了他们的拍摄现场,他是在寻找拍摄场地。与艾米分开的这些年,斯皮尔伯格对她已经没什么好感了,而她的事业也没有像她所希望的那样火爆,不管是在百者汇,还是在好莱坞。《遥远的天幕》是一位英国制片人用一个小规模的演员阵容拍的一都真正糟糕的片子,甚至还不如她在好莱坞拍的任何一部不成功的片子。没有任何白马王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把她置于他的保护之中,也没有人给她一个她一直渴望得到的孩子,就像她曾在《莫扎特》演出后台向艾米利·理查德哭诉的那样。她的第30个生日就要到了,随着它的到来,一些既是生理方面的,也是职业方面的重要变化随即出现。而根据人们的观点,斯皮尔伯格看上去比许多年前更具有吸引力了。
艾米不久之后说:“我们田着马路彼此看了一眼,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和好了。”
她和斯皮尔伯格在一个她光晚宴上庆祝她的生日,他们一起跳了快节拍的华尔兹舞。他们的关系十分神速地恢复了。这对凯特·卡波肖来说是件懊恼的事,她被无情地击败了。但她强咽下这口气,继续与她以前的情人一起工作着。到1985年的6月,艾米将会有一个孩子。但要凯特从斯皮尔伯格的生活中消失也并非那么容易。
电影《魔宫传奇》的制片入罗伯特·瓦兹早就希望此片中的许多镜头能在印度拉杰斯杉州的杰波玫瑰宫殿里拍摄。但是,当地政府对原稿中既恐怖又滑稽的人物感到狠愤概,要求对此进行修改,因此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都认为拍摄工作在伦敦的城郊进行会比较安全。他们在爱尔斯垂的潘科特宫建起了外景拍摄场,又从欧洲马戏团中租来了几头大象。
等哈里森·福特到达伦敦的时候,拍摄工作已经开始了。在斯里兰卡骑大象时,他的背部感觉出了问题,当他开始表演他的特技时,疼痛和不良的脊控状况更证明了这点。英国医生诊断这是一种椎间盘受损的症状。在斯皮尔伯将就要拍他的戏时,他飞回加利弗尼亚治病去了。医生在福特的脊椎中注射了一种从膏木瓜树中提取的溶液,这是一种有名的肌肉软化荆,这种做法在人们看来,比外科手术更危险,用这种浓缩剂可以溶解破碎的软骨,它使福特在6个星期之内就回来工作了。
拍摄延误的结果之一,就是一大群人一起聚到了伦敦北部郊区的卡姆丹饭店的大厅内举行“封镜聚会”。这个聚会在关机的几个星期前就通知安排了,这下子,它成了一个必须继续留下工作的演员和剧组人员彼此增进了解的聚会。斯皮尔伯格和艾米手娩着手一起来了。对许多人来讲,第一个应该宣布的消息就是艾米又回到了斯皮尔伯格的生活中。斯皮尔伯格十分兴高采烈的情绪加上他的魅力感染了每一个人。
斯皮尔伯格使大卫·耶普很吃惊,耶普以前从没有见过他,面当他向这位演员走过来时,马上说出了他的名字:“大卫,你必须考虑下一步该做什么?”
耶普说:“10分钟后,他和我谈起电影,以及他今后的打算。令人吃惊的是,他不仅有非凡的记忆力,而且说话极其简明扼要。”
接下来的一星期,耶普开始拍摄欧比万惧乐部那场戏,这是对《1941年》舞蹈兼打斗镜头的重复。印第安纳一直在打算用一个大钻石换取一个被保留下来的中国皇帝的棺木。有个新镜头被加了进来,当3名盗匪和印第安纳在一起的时候,他告诉他们,他已把毒药放进了他们喝的香滨里。听后,他们3人要求用珠宝和棺木换取一瓶解药。这幕的结尾是耶普被杀了,珠宝和解药飞到地板上,消失在跳动的气球、纷乱的舞步和洒到地上的冰块中。
斯皮尔伯格用了3天的时间拍完了这一幕。像往常一样,他还是在这些场面情节中埋下了一个绝妙的伏笔。到这个时候,原稿经过无数次重复的改动,变得有些支离破碎了,这中间的许多镜头都是在福特口授下进行拍摄的。斯皮尔伯格停拍了许多次,他找来一台打字机,现场打出了许多新台词。晚上,他打电话给约翰·米留斯,请他在洛杉矾帮他整理剧本中的对话。
第3天,在俱乐部的布景就要被拆除的时候,斯皮尔伯格来到现场,宣布说:“让我们回到桌子前那场戏,我现在知道该怎么拍了。”当导演助理告诉他那张桌子上可旋转的圃盘已被打碎了时,斯皮尔伯格平静地告诉他另外再找一个。他们用了半天时间,直到在奥特米尔找到另一个圆盘桌时,才开始重新拍摄了珠宝、棺木及小玻璃瓶等镜头,最后是内伯拉斯卡迅速将它拍完的。
对斯皮尔伯格来说,许多琐事缠着他,使他无法专心于电影。6月,电影《迷离境界》在一片批评声中,在美国北部地区全线上映。与此同时,约翰·兰迪斯和其他4人被指控过失杀人。两天以后,美国使馆的一位女士来到了圣·詹姆斯惧乐部,弗朗克·马歇尔和凯瑟琳·肯尼迪一直留在这里,这里的两个套房已被改为电影《魔宫传奇》的剪辑室,这位官员打算给马歇尔一张传票,以便他能出席庭审,但她被告之马歇尔全天都很忙。事实上,一辆奔驰车那时正载着马歇尔急驶在前往盖特维克机场的路上。已有一架阿姆伯林的私人喷气式飞机等在那儿,准备将他送往巴黎。在电影《迷离境界》的案子上,他末做过任何证词。
回到好莱坞后,乔·丹特一直在拍摄《小精灵》。此片至少在技术方面仍由斯皮尔伯格负责,尽管《抢劫约柜的人们》出现了许多问题,但他仍与这部电影保持着较密切的联系。在前期制作的问题上出现了许多争议。克里斯·哥伦布是这个剧本的第一位作者,他关于小镇金斯顿·福尔斯在某个圣诞节突然邪恶盛行的这一喜剧灵感来自于他在电影学校上学时的经历,那时他在纽约一直住在一处破烂不堪的小阁楼上,每当他睡觉把手垂在床边时,总是做许多老鼠咬他的手指头的恶梦,这些不快的感觉总引导他想起电影中的反面角色。半夜过后,那些长着大眼睛的家伙都变成了怪物。即使是丹特,也被哥伦布剧本中的暴力所震惊。在他的剧本中,有类似小精灵们砍断英雄母亲的头颅,井让她的头滚到楼下的情节。
哥伦布把小精灵的灾难归结为人类对技术的错误使用。影片中这些小精灵们被好意的发明家霍伊特·阿克斯顿无意之中放了出来。阿克斯顿的小发明总是不幸地发生故障,在影片结尾,当一位古代的中国人出现,并从废墟中将最后的小精灵拿走时,他责骂了阿克斯顿:“你用了你全部天赋去做这件事。但你还差得远呢。”
一逐渐被技术所束缚的斯皮尔伯格,不希望用另外的原则来违背它,违背城郊生活的价值。一开始,他就告诉丹特和哥伦布,在他看来,《小精灵》这部片子不是什么讽刺作品,它更像一部启示录,像他上学时看的那部希区科克的影片《鸟群》,那是一部低成本的影片,但很真实,它是在犹他州和俄勒冈州真正的雪景下拍摄的。丹特争论说这部影片真正的问题是如何表现这些可笑的木偶式的小精灵们,故事风格也要与众不同。他把这部影片看作是一部会毁了《奇妙的生活》名誉的影片,他说服斯皮尔伯格允许他在华纳公司的拍摄场地,在离凯波拉斯的白德弗德。弗尔斯不太远的金斯顿·福尔斯,以诺尔曼·罗克威尔的眼光来拍摄这部片,也就是像斯皮尔伯格所设想的那样,把它拍成一部“注视天空”和“一个男孩的一生”的“双片联映”影片。他还让人将主要的小精灵设计成暖咖啡色的长毛小猎犬乔尼的形象。他自嘲地开玩笑说:“我知道我的面包的哪面有黄油。”乐晕了的丹特拿出了从未有过的激情对待这部影片,但斯皮尔伯格仍然很担心,他对它的成功毫无信心。
1983年后期,由于斯皮尔伯格还有许多问题需要面对,他一回到好莱坞,就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人员送去了疗养院。最明显的问题就是他与艾米破镜重困的关系,这件事使他的朋友们感到意外。这次,消息没有像以往流传得那么快。最先让人知道她又“回归”的,就是斯皮尔伯格把她带去了《小精灵》的录音室。那些认为凯瑟琳·卡瑞作斯皮尔伯格的伴侣更让人称心如意的人们,对艾米没表现出更多的热情。
艾米一直在百老汇参加肖的《心脏病房》的演出。斯皮尔伯格每个周末都要飞到纽约和她在一起。她说:“他看着舞台上的我,我感觉出观众席上有种支持着我的力量。对我来说,他是一块磁铁。”由于急于表明自己巳变了一个人,斯皮尔伯格开始对戏剧表现出兴趣,并自作主张地接连在4场演出中定了座位。艾米怀疑地问道:“喂,你是为我们自己定的吗?”没有什么比这样说更能鼓励他的自信心了。
建筑公司已为建造斯皮尔伯格在东罕普额的公窃打好了地基。但与凯瑟琳分手之后,斯皮尔伯格把工程停了下来。他认为这所房于极有可能被修建得与贝弗利山的公寓一样,那将与罕普顿的历史完全不谐调。但在艾米的影响下,房屋建造工作又重新开始了。很快就认识到了艾米的家庭观念和斯皮尔伯格的喜好的斯蒂夫·罗斯,把他们介绍给了格维斯美—塞格联合会的查尔斯·格维斯美,这个联合会中都是些全国最有名望的建筑师。这年中,格维斯美从新泽西州拖来了一个早于18世纪的车房,并且将它安装在斯皮尔伯格的处所中。关于这个建筑,格维斯美狡黠地说,它就像在斯皮尔伯格的电影里到处可见的“借用”一样,它是建筑方面的一个“借用”,于是他开始建造新公寓。
与此同时,阿姆伯林娱乐公司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多功能的私人公司,由斯皮尔伯格和他的下属们独自控制着。他搬进了环球公司为他建造的一个新的总部,办公室的面积能容纳30人。建筑的设计风格很大程度上是受了艾米的影响。这对情人先去了他们喜爱的新墨西哥州旅游,用“宝丽莱”相机拍了500多张照片。这些照片唤起了他们把这座两层的建筑物修建为西南部风格——屋顶稍微尖细、铁锈红的泥砖墙面——的灵感。他们还让人在小院中间修建了一个喷水池。米高梅公司的制片人彼特·巴特每当对人们提起它时,总称它是一座“现代的圣菲宫殿”。另一位参观者认为它是“附带着现代化调音台和制片人办公室的建筑学方面的幻想。”约翰·米留斯给它起名为“世界上最大的塔科拜尔快餐店。”然而,它不慎流于一种并不太高明的模仿,《新闻进展》曾报告说,它与影片《公民凯恩》中凯恩的夏纳都公寓十分相像。“它的费用有多少?没有人知道。”环球公司曾在一本书中提到这座建筑物价值310万美元。这是一个后来估计的数字。如果把它按照房地产来估价,加上随即产生的保养费用,它应该近于600万美元。
一堵较低矮的泥砖墙把这个建筑物与电影制片厂的其余地区隔开了。墙上压印着一个剪影:埃利奥特骑着自行车飞驶在一轮满月面前,自行车车把前的牛奶筐里带着《E.T。外星人》中的帕克。由于这个画面已经非常著名,因此,斯皮尔伯格把它用作了阿姆伯林的标牌。这片地区被水果树、檄揽树、棕搁及黄色菊花、草地、小溪和各种色彩的日本“考知”花儿所覆盖,很快就成了好莱坞一个令人喜爱的地方。(由于斯皮尔伯格对鱼嘴有节奏的运动充满乐趣,于是他就用录影带把它们录了下来,井把它与从电影《蝴蝶夫人》中摘录的片断配在一起,编成一盘特制的录像带。)这里的厨房同时也是餐厅,为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孩子们准备便饭,还为身体感觉较差的人员准备俄勒冈的饼干,这里的M&Ms公司的产品和其他的糖果,全部免费。除此而外,这里还建有铺了地毯的小狗房间,一个篮球训练场,一个用来烧烤全牲的野宴场和中个日光浴场。
在建筑的内部,没有直线,没有锐角,即使是光线也趋于弧形。房间的装饰有让人喜爱的纳瓦塞族印第安人的厚毯、从前哥伦比亚人用的罐子和采石场的瓷砖。礼仪场合穿的印第安服装被架在大厅入团处的墙壁上、旁边是一些电影海报。在斯皮尔伯格一楼的办公室里有一眼炉火在燃烧,透过这个办公室两面落她的玻璃窗墙,可直接看到院子的全景。他们在一棵从圣菲运来的西洋杉的树枝上建起一座小房子,它的屋顶是葡萄酒似的深红色。他那副在《公民凯恩》中用过的雪撬也放在那儿展览着。这里还有威尔斯拍电影时用过的剧情提示板,以及诺尔曼·罗克威尔的原画《鉴赏家》。在他办公室的对面,墙壁凹进去的壁龛上放着几件罕见的印第安瓦罐,旁边是一幅艾米的肖像。为防止人们忘记影片《E.T.外星人》中那些有价值的镜头,几幅剧照被装饰在会客厅的一面墙上;在花园里的一棵柳树下有一口希望之井,井口上露出大白鲨“布鲁斯”的头,它张着血盆大口。
在这座楼建成之前,斯皮尔伯格把阿姆伯林公司的制片计划从原来的15部扩展到20部,每一都都需投入1500万到2000万美元。他满意地说道:
阿姆伯林公司把我与好莱坞分隔开,那就是为什么我喜欢这个公司的
原因。我不是非要去玩“听音乐抢椅子”的游戏,我不必非要去见什么人,
人们可以来找我。我之所以是一个好的经营者的原因,就是我总能让其他
人承担我的电影费用,而永远不用花费我自己的钱。
当斯皮尔伯格学会挑拨环球公司反对其他公司而只来讨好他本人时,他对环球公司的态度逐渐开始随便了。在1993年,有人询问过斯皮尔伯格,环球公司从阿姆伯林那里期待着什么,他回答说:“所有一切!首先他们期望得到一切,但是,当然他们不能……此外,我对环球公司没有任何义务,除非有人要看一看这座杰出的建筑,并且非要使用‘内疚”这个词。”
好莱坞有些像大卫·布期一样的人,对那些不愿在一部有成功希望的新片子上多花1分钱的新实业家表示鄙视。布朗说:“他投资时就像是在付租金。”他一再怀疑这些人的判断力。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讲,斯皮尔伯格已然成为一位宗教领袖,他被认定具有一种近乎神圣的尊严。阿姆伯林公司的建筑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被当作了“梵蒂冈”。在1983年,约翰·兰迪斯在电影《贸易区域》中插入了一个场景:当商品贸易商埃得·默菲在一家拥挤的餐馆里被问及他对冬小麦市场的意见时,每张桌子都立即安静下来,用餐的人们把长脖子伸向他,耳朵抖动着。斯皮尔伯格的地位与这一人物不无相似之处。电视连续剧《惊奇故事》的一位制片人麦克·盖里斯说:“当斯皮尔伯格雇佣了你,所有的人,甚至没有读过你剧本的人,都能发现你的剧本与众不同。”另一位导演回忆道:“在我放映电影的时候,所有电影制片厂的管理者们都坐在前排,而斯皮尔伯格单独坐在后面。当电影结束时,他们都转过身来看他,想弄明白他们应该对影片采取什么态度。”在好莱坞,人们一直传说着一个故事:有一位不太成功的制片人,他注意到斯皮尔伯格在马里布的海滩上独自坐着,对着落日思考,当他起身离开后,这个人就马上溜到他刚刚腾出的那个位置上坐下。
斯皮尔伯格认可一项计划,就是对一桩接下来要成功的生意最好的利益保证,而且许多家电影制片厂因而将为此激烈竞争。通过特里·塞梅尔和斯蒂夫·罗斯的培养,斯皮尔伯格与华纳公司息息相关的关系始终保持着,而且日渐发展。后来在华纳公司内部,他被人们称作“我们的兄弟”。
乔·丹特在拍摄电影《小精灵》时,与制片人被特·古伯成为了圈友,有人给他提供了杰弗里·勃姆的一个剧本《内部空间》,其中有一个行为莽撞的前宇航员,他被人用魔法缩小后投入到了一位瘦弱无力的超级市场职员的身体里。古伯把这个本子寄给了华纳公司,之后便杏无音信,直到斯皮尔伯格无意之中告诉丹特,他正打算拍这都影片,并让罗伯特·札梅其斯来导演,他们才知道此事。丹特向华纳公司提出了抗议。
一位电影制片厂的经理回答道:“如果斯皮尔伯格想要把它给札梅其斯……,我们能做什么呢?”
“可是你应该把它提供给我!”
“噢,是吗?”这位管理者耸耸肩说,“但是,现在那位史蒂文已经得到了本子。”
事情是很显然的。最后斯皮尔伯格让丹特为阿姆伯林公司导演这部《内部空间》,但是,这种不恼快的滋味一直留在丹特的心里。
迈克尔·克里奇顿有着同样的经历。当斯皮尔伯格与德·帕尔马为《刚果》一片游说失败后,德·帕尔马建议把它作为电影《印第安纳。琼斯》的一个插曲。他指出书中有一段情节是最新发明,一只小猩猩通过一台捆在他后背上的电脑,发表了一段震撼人心的演讲。这既是对《印第安纳·琼斯》的一个完美烘托,又是它的伙伴。
克里奇顿回忆说:“史蒂文……想到可以把它(这个会说话的猩猩)做成一个机器猿。但是我说,你可以用《E.T.外星人》那种做法,因为我们以前从没有见过那个东西;面问题是每个人都知道猩猩长得什么样,如果它看上去是个伪装物,你就倒霉了。因为每个镜头里都有它。”
他说:‘瞧,我用机器动物获得过很多成功。’我回答:‘你确实有过成功!我不想和你争论,史蒂文,但是我想你必须再仔细考虑一下。’后来,我知道,他没有再拍这部影片。因此,在那些日子里,这件事引出了一个大问题。”
事实上,这个计划在卢卡斯的电影公司里被讨论了,但卢卡斯宁愿印第安纳所有的冒险行为都以新的故事为基础。《刚果》这部电影最后在1994年由派拉蒙公司的弗兰克·马歇尔和凯瑟琳·肯尼迪拍摄完成。那时,他们已是独立的制片人和导演了。
由于同时上演《E.T.外星人》和《抢劫约柜的人们》时,两部片子均获成功,所以,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决定在1984年5月同时发行两部电影:《魔宫传奇》和《小精灵》。斯皮尔伯格要求所有外国译本要具有绝对的准确性,因为在这部影片中,小精灵们之间经常用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理语吵闹。在德语译本里,小精灵们还用真正的德语在酒吧里唱起了饮啤酒歌。
第一次剪辑后的《魔宫传奇》,其暴力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在一个布好陷阱的地下室里,从屋里的天花板垂下被用来作为祭品的东西,其中有从活人的胸腔挖出来的心脏。在一个皇宫的宴会上,客人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蟑螂、臭虫和猴脑子。但是,卢卡斯感到还需要再加点儿恐怖的镜头,于是更残暴的内容被加上了。在宴会的场面上增添了一些更令人作呕的食物:沾满了灰色污泥的虫子,牛奶里浮动着流血的眼球,还有蛇和蠕动的鳗鱼的鬼躯(这些加上去的镜头很容易被认出来,因为这之中没有福特的身影出现)。
把加上的镜头拍完之后,斯皮尔伯格和迈克尔·凯恩将这部电影剪辑为118分钟,并将所有乘着滑道车飞快地穿过印度大君主煤矿的镜头删掉了。与《夺宝奇兵》相比,这部影片更容易理解,但却更为荒谬。它使看完影片后感到筋疲力尽的观众大发牢骚。卡斯丹通过采用《夺宝奇兵》推进情节的方式,使影片中每个片段都在达到高潮后,在紧张气氛再度开始之前中止,从而加快了影片的节奏。影片《1941年》太吵了,而《魔富传奇》冲锋抢式曲节奏又太快了,尽管斯皮尔伯格在惹人发笑的地方加进了一些停顿,又在音响方面调低了音量,这部影片还是给人一种狂躁的印象。
丹特把完成后的《小精灵》脚本拿给斯皮尔伯格看,而他仍然不喜欢其中厌世的味道。华纳公司也跟他有同样的疑虑。实际上,他们讨厌菲比·凯茨这个人物所揭示的生活风貌,她是一个生活在美国小城镇中整日闷闷不乐的人物的典型。她甚至憎恶圣诞节,因为在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和她的毋亲在他们的烟囱里发现了她父亲的尸体,他当时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他是在去发送礼物时,死于心脏病的。丹符回忆道:
那个父亲在烟囱里的镜头,的确引起了争议。它本来是另一个人物的
戏,但这个人物被剪掉了,可我想让它留在影片里,所以我把它安到了菲
比身上。然而,讨厌这部电影的电影厂说:“无疑,这个场景必须删去。”
而我说:“我认为,不能这样。对我来讲,这个镜头就是这部电影。这个
镜头的格调正是我想要创造的。”为此,他们吵得不亦乐乎。我不得不去
找史蒂文,最后,他把它剪掉了,但是他支持我。然而,那个镜头引来的
争论太多了。
影剧裁决委员会为他们能剪裁掉《小精灵》和《印第安纳·琼斯与魔宫传奇》中的一些镜头感到很高兴。然而,华纳公司和派拉蒙公司看到,如果裁委会硬要把这部影片定为只有成年人才能看的影片的话,他们的利益将会受损。因此他们支持卢卡斯和斯皮尔伯格去缠着裁委会委员们,直到影片被定为“PG”级影片(不太宽容的英国检查官单单对《魔宫传奇》这部片子就做了25次剪辑)。电影的暴力没有使票房受到任何损害。到1989年,电影《小精灵》仅在美国国内的影院就获利8000万美元。电影《魔宫传奇》在同样的市场上获利1.8亿美元。由于这类片子的出现,有关部门设立了一个新的影片分类等级,称为“由父母陪伴——13级”。
4月9日,斯皮尔伯格陪同艾米去领奥斯卡奖。这回,他在竞争中波有得到任何收获。而艾米却因在影片《燕特儿》中的表演获得最佳女配角奖,走上领奖台。这部影片是可数的几部获得提名的影片之一。(男女平等主义者精心挑选了这次机会,指出自从1927中以来,有273位男子被提名为最佳导演,而只有一位是妇女。)艾米穿的黑色天鹅绒裙是从拉尔夫·劳伦服装店买来的。由于她未能战胜林达·亨特,因而未能得到在彼特·威尔的《灾难之年》中扮演一位中国男子这一将让她取得惊人业绩的角色,这身过时的饰着花边的黑色宽松短裙适度地表现了她失落的情绪。
斯皮尔伯格又一次被置于与艾米结婚的压力之中,而他也又一次抵制住了这种压力。有关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紧张的传闻出现在新闻界。11月8日,一位专栏作家解释道:“艾米·欧文希望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出乎意料地提出这个问题。那么,艾米究竟从这位制作人那儿为自己的生日得到了什么呢?一串钻石项链和一副钻石耳坠。下次也许该是个手镯了吧,史蒂文。”
奥斯卡颁奖后一个月,电影《魔宫传奇》和《小精灵》两部影片就像人们预料的那样,激起了观众的狂热。洛移矾电视台的评论员盏里·弗兰克林说,他被《魔富传奇》搞得精疲力竭,以致不能参加派拉蒙电影公司试映式之后的丰盛午餐。然而,总的说来,这部电影被人们看作是一件迟到的礼品,青少年的兴趣已经发生了变化,即使是成年人也不可能完全接受它了。
《浮华世界》杂志发表了一篇关于影片《魔宫传奇》和《小精灵》的重要评论,它说全社会对暴力影片的态度正在发生变化。史蒂文·舒福曾引用儿童心理学家布鲁诺。贝待黑在文章《魔法的功力》中的一段话:“那些有权制止传统的神话故事流传的人们,似乎有权决定是否告诉孩子们故事中的鬼怪是否存在,这些人肯定是出于好意。但是,他们却没有注意到孩子们很了解这些怪物,他们感觉害怕的怪物,是他们自已心里曲怪物。”孩子们比成年人更有心理准备接受电影上的残暴。舒福为此辩解道:“故意装作不知道电影《印第安纳·琼斯与魔富传奇》所引起的那种兴奋是没有用的,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最兴奋的都是些孩子也是没有用的。”乔·丹特发现电影《小精灵》也是这种情况。“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孩子被电影搞得如此兴奋。我记得在华纳兄弟公司正看这部电影时,一位妇女走上楼对一个尖叫的孩子连拉带拽,想让他离开电影院。我记得我当时想:嘿,这个孩子真是吓坏了。事实上,是这位母亲想要离开,而这个孩子却要留下!”
为促进影片《魔宫传奇》的发行,卢卡斯和斯皮尔伯格同意将他们的手印和足印永远留在曼恩剧院门前,亦即好莱坞林荫大道上中国剧院门口的石灰地上。斯皮尔伯格和卢卡斯不喜欢这种事。当他们穿着运动衫和牛仔裤从酒红色的高级豪华轿车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90分钟,门前的石灰已经开始凝固起来。
“这是我所得到的最大荣誉。”斯皮尔伯格不自在地说。他被主持人泰德·曼恩轻轻推了一下,又接着结结巴巴地说,“在上一部影片中,出现了蛇,而在这部影片中,会出现怪物。但是实际上,男人的最大的恐惧是当众说话,那将是我们下一部影片所要去表现的。”
在这时刻,盖里·弗兰克林和他的工作人员挤到了人群的前面,问他电影《魔宫传奇》对观众来说,是不是太恐怖了。
“你认为谁不应该看这部电影?”新闻记者大声喊道。
“我认为,除了盖里·弗兰克林,每个人都能看这部电影。”
斯皮尔伯格简短地说。
他和卢卡斯跪了下来,用手和脚在石灰地上压了一下,留下了他们的手、脚印,然后他们坐进豪华轿车离开了。如果他们再停留一会儿的话,说不定会像两个狡猾的生意人,擦掉留在那里的脚印。因为在相当时间内,斯皮尔伯格是不会回到这个到处都是娟妓、乞丐和疯子的低档居住区的。数年之后,他呼吸到了世纪城市那高楼大厦的纯净气息,而不是好莱坞林荫大道的有害气体;并肩而行的不是电影院的老板们,而是公司里的首席行政官们;身边围着的不是电视台的记者们,而是普利策奖的得主们
14.紫色
“把我的长袍给我,带上我的王冠;我有永远不朽的渴望。”
——威廉姆·莎士比亚的悲剧之一《安东尼和科莱奥帕夏》
没有人指望《魔宫传奇》能在1985年4月的奥斯卡颁奖会上获奖,但它却获得了两项提名:威廉姆斯的最佳作曲奖、丹尼斯·莫伦和在卢卡斯率领下已逐渐形成的特技队伍——光魔工作室(后来获了奖)的最佳视觉效果奖。这样,斯皮尔伯格和艾米去台上颁奖就不成什么问题了。起初,艾米拒绝参加颁奖仪式,但是当斯皮尔伯格同意出席时,她改变了主意。在1984年10月,人们发现她怀孕了,这一切使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一个孩子的父亲,该不该和一个未婚的母亲同时出现在全国的电视上,特别是在同一时间、同一个舞台上。学院评委们也为此感到苦恼,为把这事引起的麻烦降到最低程度,他们让艾米和格里高利·海恩斯在颁奖开始时颁发最佳音乐奖,而把斯皮尔伯格几乎放到了仪式的最后,他们让他为电影《莫扎特》的导演迈勒斯·福曼颁发最佳导演奖。
在颁奖之前,斯皮尔伯格说:“这对于我们来说,似乎是一个恰当的时刻,在此我有机会向法国导演弗朗西斯科·特拉福特表示我们的敬意。特拉福特去年10月死于脑肿瘤。然而有位经常光顾电影院的观众,根本不知道特拉福特是谁,这真是件既讽刺又悲哀的事。许多这类有失礼节的小事使这段电视节目带着失望留在人们的记忆中。”为了介绍大卫·里恩的《印度之行》,一头穿着在电影上穿过的那些饰物的大象被哄骗到舞台上。萨丽·菲尔德固在影片《我心深处》中的表演获得了最佳亥主角奖,她发表了一通干净利索的演讲,题为“我知道你们喜欢我”。几年来,电视收祖率一直处于最低点,有些人士认为,电视节目受冷落的时期该结束了。电影《鬼径》、《钻石中的罗曼史》和《贝弗利山的警察》,成为了今年最受欢迎、最成功的节目。学院奖热烈地拥抱了高水平的、富于挑战性的影片《莫扎特》、《我心深处》、《杀戮之地》和《印度之行》,这几部电影几乎囊括了所有主要奖项。它们的成功似乎是对大卫·里恩在一次为最佳外语片候选人举行的宴会上发表的那番“电影公司的人们不会读,也不打算读什么作品”的灰色指责的一种反证。同时,也是对大卫·丹比这类批评家那种悲伤论调的一种驳斥。丹比说:“一个一生中从未到过影剧院,甚至没读过几本书的年轻人,要取得一家大制片公司的控制权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斯皮尔伯格并非没有看出这里面的自相矛盾,给那些有威望的项目投票并没有什么损失,而旧好莱坞也不会因为在资金方面支持了他们而陷入绝境。
与这种背景相反,斯皮尔伯格开始研究文学。当斯皮尔伯格骄傲地声称研究文学已经数年之后,这位对文学一向反感,高中时曾把《红宇》的复印本改为动态漫画书的人,买下了3本享有极高声望的文学巨著,它们是:《紫色》、《太阳帝国》《辛德勒名单》。每本都是10年的版权。据此改编的电影也都获得了不同程度的成功。
像许多人的中年生活都发生了变化一样,斯皮尔伯格也有了一些“太小、太迟”的变化。有5年的时间,他又回到幻想、儿童时代和游戏之中。在这种状态持续出现的时候,他完全被它所控制,许多人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在1984年时,他本人也只不过是个与中学生差不多的读者。可现在,一旦某部作品被他采用,很明显,就像当初《大白鲨》的情况那样,人们因为他将其拍成电影而崇拜起这本书来。所有的小说都成了“斯皮尔伯格式”的,就像人们会把一首歌称作“斯特雷斯坦式”的一样。斯特雷斯坦现在已成为斯皮尔伯格的新朋友。
盼望已久的婴儿降生了。父亲有没有发誓要创造一个什么奇迹来欢迎他的第一个孩子的到来?为此他与艾米团聚了。艾米对文学很感兴趣,而且在剧院的时间总是超过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斯皮尔伯格有一些朋友,他向来尊重他们的意见。他们也怀疑起斯皮尔伯格那缺少文化底蕴的工作来,其中甚至包括他早期的热心拥护者迪莉斯·鲍威尔。她开始对他一直在所谓“自己的高水准的条件下工作”感到害怕,她说:“人们在徒劳地寻找那些不被观众的年龄限制的主题,徒劳地寻找人们曾在《追杀》中看到的那种将一切奉献给电影的可能性。”
斯蒂夫·罗斯拼命对斯皮尔伯格这位强有力的人物施加影响。到现在为止,斯皮尔伯格已完全与培育了他骑士气质的这个世界融为了一体,并且表现出了资本主义兴盛时期的所有品质。在1985年,昆西·琼斯、迈克尔·杰克逊、斯皮尔伯格和大卫·盖芬带着他们的同伴和妻子在罗斯的罕普顿家中渡过了一个周末。后来,一向品味怪异的康特尼·罗斯送给每一位客人5本一套的关于手相的书,并向大家描述如何按照一本神话故事来渡一个周末。来这里做客的人们都扮成公爵和王子来拜访住在城堡里的仁慈的国王和王后。然而,背地里这里却展开了一场权力之争,尤其是盖芬和斯皮尔伯格为引起罗斯的注意和喜爱而针锋相对。“这是兄弟姐妹之间的挑战”,盖芬承认说,“我嫉妒斯皮尔伯格,但我狠尊重他,并且需要他的支持,很多时候,我们是被拴在一起的。”
在这些周末里,罗斯谨慎地鼓励斯皮尔伯格提高自己的修养。他是不会直接建议他去买某一本有望拍成电影的书的,那不是他的风格。特里·塞梅尔说:“斯蒂夫·罗斯从不与明星们谈论华纳兄弟公司的业务,他决不会把它们混为一谈。我经常说:‘你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可以对这些人胡说八道,而我则是个正在索取他们所有钱财的小混蛋。”罗斯为斯皮尔伯格树立了一个典范,他支持那些追求实现个人目标的文学作品,但并非为了去教育这行里的人和观众。如果斯皮尔伯格希望进一步在文学方面有所发展,本来有更好和更省钱的方法可以让他这样做。一部《太阳帝国》的预算,本来可为更适当的导演们拍3、4部影片提供费用,斯皮尔伯格那些在电视台的关系本来可以把那些文学作品带进于家万户。然而,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像当初罗斯召集德·库宁那样,把J·G·巴拉德、阿莉斯·沃克和托马斯·肯尼利召集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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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尔伯格在1983年底,向思想性和受人尊敬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在为《小精灵》一片作曲时,斯皮尔伯格告诉杰瑞·戈德史密斯说:“西德·辛伯格刚刚为我买了一本书。”书名是《辛德勒的方舟》,这是一部由托马斯·肯尼利写的纪实小说,它描述了一个非犹太教商人奥斯卡·辛德勒在二次大战期间,如何从波兰的集中营中救出了1100名犹太人的故事。
肯尼利,一个矮小的爱尔兰血统的澳大利亚人,身上带着一股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气质,他以凯瑟利克兄弟的名义开始了他的事业。他成了一名小说家和剧作家,8年之后,他背弃了教堂。为了他的小说《同盟者》,他开始了促销旅行。1980年5月,他穿过洛杉矾,来到了贝弗利林荫大道利奥。佩奇的行李商店,他在这里买了一个公文包,在他正等着用美国快递信用卡付款时,利奥通过聊天,发现他的顾客是一位作家。佩奇的真正名字叫波尔戴克·菲弗伯格,他也是被辛德勒救出的犹太人之一。他说:“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故事吗?”(据说他曾把这个故事告诉过许多小说家和剧作家。)肯尼利被他的故事迷住了,于是取消了回家的计划、花了3个星期的时间逗留在菲弗伯格的家中,写作辛德勒的故事。
奥斯卡·辛德勒的故事是大屠杀时期发生的一件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个在玩弄女性方面比做生意方面更为成功的捷克人,1939年被生产战争用品能获得高额利润的传说吸引到了波兰。在克拉考,他用贿赂和拉关系的方法进入了纳粹的圈子中。他接收了一个倒闭的瓷器厂,从德国人那里雇用犹太劳动力工作。他后来搬进了一所被征用的犹太住宅,并开始贩卖锅和铲子给德国的国防军。在纳粹分子中,他用尽手段将负责克拉考城边普拉斯佐地区集中营的指挥官阿芒·高兹迷惑住,使这个营地成为城市的犹太人居住区和奥希维兹集中营之间的驿站点。高兹一部分是为了金钱,但主要是为了赢得他的朋友们的钦佩,他允许辛德勒把他的工人们安置在一个单独的营地里。从那里,辛德勒用船把他们运到了捷克斯洛伐克。由于实施了大量贿赂,辛德勒破产了,大部分钱财给了高兹。
肯尼利并不是第一个发现辛德勒的故事并为之感动的作者。在1963年,佩奇曾竭力劝说米高梅公司的一位经纪人去将霍华德·科克写的那个电影剧本拍成电影。当老板肖恩·康纳利决定放弃后,这件事便被撇到一边去了。但是,辛德勒本人从这个项目中所得到的3。75万美元的费用却帮助他在巴黎度过了最后的几年。他死于1974年。后来一位名叫“莱特奥斯·盖恩泰尔”的以色列人认出了他,并恳求在耶路撒冷的一条大道上种了一棵树,以此来纪念他。
遇见佩奇的两年之后,肯尼利出版了他最畅销的纪实小说《辛德勒的方舟》。斯皮尔伯格在辛伯格买了这本书后,并没有认真地去读过它,直到后来他在电视上看到一个关于辛德勒的纪录片,并在《纽约时代书刊》上读到了一则激情洋溢的消息后,他才认真地读了这本书。辛伯格也看到了这则消息,并调查了此书版权问题,但当时它已被华纳公司以极快的速度买走了。
两位剧作家被派去整理这本书。在与肯尼利后来的一次会晤中,负责这件事的行政官员问及两位剧作家他们的进展如何。他们拖延了,但他们至少读完它了吧?
“还没有”,他们承认道,“这本书有点儿厚。”
这之后,肯尼利不再反对把这本书转给环球公司了。辛伯格买下了《辛德勒的方舟》,并打算把它拍成一部6集的电视连续剧。1983年1月,肯尼利接到通知,他将得到50万美元。现居住在阿根廷的辛德勒的遗嘱和她的律师也因这本巨著得到了中笔数目不详的费用。最初,斯皮尔伯格在这个计划中的角色是不明确的。他与肯尼利、辛伯格和菲弗伯格4个人一起共进了一顿丰盛的午宴,并讨论了这个计划。辛伯格提到他的父亲就是波兰南部人,并且一直居住在那里。
“在哪儿?他住在哪儿?”菲弗伯格急切想知道,“给他打个电话,我要跟他讲话。”
辛伯格给他父亲拨通了电话,菲弗伯格花了很长的午餐时间与波兰的辛伯格先生大声地谈话。
起初,斯皮尔伯格把这本书看成是一个很普通的项目,就如同《大屠杀》或者是《索菲的选择》那种类型的项目。他建议:为什么不让所有的纳粹分子都来反对李德勒,他们都具有不易受贿赂的特点,都决心阻止他的计划呢?肯尼利不同意这种想法。斯皮尔伯格还是委托他写了这个剧本。但是,就在剧本送来之前,斯皮尔伯格仍未决定是否应该去拍这部有教育意义的影片。它也许并不是人们所需要的那种东西。
***
英国作家J.G.巴拉德,以他的一部非理想化的系列小说《淹没的世界》、《水晶世界》和《久旱》,而被誉为60年代科幻作家中最负盛名的作家之一。在书中,残存的人类漫游到了一个被自然灾难横扫过的世界中。1984年,他将这些幻想写进了《太阳帝国》展示给观众,它描述了一个在上海日本战俘营中呆过的孩子所产生的一种恐怖和有些混乱的心理状况。在这本书被列为畅销书之前,影片《火的战车》的制片人大卫·帕特乃姆已被允许为拍摄该片领取1万英磅作为付给导演罗兰·乔菲的费用。但是最终,它却被华纳兄弟公司获得,该公司的罗伯特·夏皮罗为英国导演哈罗德·贝克买下了它。哈罗德导演过《洋葱地》,《黑色大理石》和《水龙头》。
贝克把这个剧本委托给了剧作家汤姆·斯多波穆,汤姆曾创造性地为奥托·普莱明格改编过格拉汉姆·格里思的影片《人类的遗传基因》,为莱纳·沃纳·法斯宾穗改编过维拉第米尔·纳勃高瓦的影片《绝望》。作为移居者的斯托波德在日本占领期间,还是居住在新加坡的一个小孩子,他的母亲带他去了印度,但是他的父亲留了下来,后来死了。斯托波德和贝克去上海作了一次探索性的旅行,他们发现,战争以后这里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与此同时,人们对《太阳帝国》表现出的兴趣已随处可见,大卫·里恩已开始受到影响。在英国电影学校和1985年伦敦电视颁奖会期间,里恩和斯皮尔伯格在同一张桌子旁坐过。吃饭时,斯皮尔伯格表示愿意帮助他操作任何他有兴趣去导演的影片。里思推荐了一本巴拉德的书,兴奋的斯皮尔伯格开始与华纳公司谈判。同时,他同意与里思合作,恢复和重新发行他的《阿拉伯的劳伦斯》的最初剪辑版。就在华纳公司同意出售《太阳帝国》的版权时,里思正忙于准备约瑟夫·康拉德的剧本《纳斯特罗莫》。所以,斯皮尔伯格同意在那部电影上出任执行制片,并开始考虑自己亲自导演《太阳帝国》。
当里恩于1985年3月为参加奥斯卡颁奖抵达洛杉矶时,斯皮尔伯格提供给他一部分新的电视项目,这些项目还在与环球公司和全国广播公司谈判之中。电视系列剧《惊奇故事》是阿姆伯林公司最富雄心的事业,它是一部由不同导演参与执导的充满幻想的系列剧,每星期四晚8点在全国播出,每次半小时至1小时。对于一个一直处于资金紧张的公司来说,签这么一个庞大的合同是出人意料的。全国广播公司的负责人格兰特·丁克和伯兰顿·搭提考夫同意一个节目可花费大约100万美元,这已是那些成功的剧目《干杯》和《家庭关系》两倍的费用了,他们还允许这些故事长达44集,用两个多季度播出。双方订立了一个保证条件,即便这部系列剧在第一年里成绩不佳,它仍有机会被继续拍下去,他们还去除了任何一个广播电视网络都要对剧本进行的前期检查制度。
《惊奇故事》剧组就像一个俱乐部,要想介入进来,无论是体力工作,还是脑力工作,都是史无前例的轻面易举。斯皮尔伯格在洛杉矾Z波段电视台认识的青年人麦克·盖里斯,正在拍摄《古尼斯》的宣传片。认识的第一天,斯皮尔伯格说:“噢,你必须整理出许多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来。”
盖里斯回忆道:“我告诉他,我正在尽量少做一些,因为我打算向作家发展。”
他说:“我们正为《惊奇故事》寻找作者。”
盖里斯继续说:“结果是我提供了这部系列剧的第一个剧本。当我3天之后呈上第一个故事时,他叫我再写另一集。在我即将完成第二集以前,他叫我参加这项工作。我从一点一涌做起,一步步成为《惊奇故事》系列剧的编辑人员。”
斯皮尔伯格几乎把所有的故事都放进了这部系列剧中。这些故事都是他以前看过旧的电视节目、《科学幻想》杂志和漫画书盾保留在记忆中的情节。斯皮尔伯格要编写故事,审阅剧本,检查样片,认定最后的制作工作。他本人打算在两年多的时间内拍出5、6个剧目来,当然这一计划并没有记录在案。(这个系列剧拍完后,他又拍了一部《传道》,这两部之后就没有再拍了。)系列剧的其余部分交给了其他比较有经验的导演们,像那位被马丁·斯考塞斯,彼特。海姆斯和乔·丹特以及爱看故弄玄虚情节的人们所喜欢的导演保尔。巴特尔。由于这部剧支付不起大明星的费用,他借着给这些人一些指导的理由,让他们参与进来。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伯特·雷诺兹和丹尼·迪·维托都导演过一些主要片断,克林特导的关于酒鬼的故事《花园里的蝴蝶》,有些内容就来源于斯皮尔伯格的母亲。每一位导演都接受了6天拍摄挣得9964美元酬金的条件。然而,大部分故事都要多花上1、2天时间。林开玩笑说他也同意参与进来,前提是他必须有6个月的时间,而且还要取决于老天爷是否允许。至于像《阿拉伯的劳伦斯》那样又长又昂贵的剧本,斯皮尔伯格一律婉言谢绝了。
开头一集叫《鬼魂火车》,是出自斯皮尔伯格自己的故事,由弗朗克·迪斯编写,艾伦·达威奥拍摄。由此可以看出,斯皮尔伯格对文字和非中景画面的新的热情。影片中的主要角色,是一个从火车撞击事故中幸存下来的孩子。75年后的一天,当年的那个孩子正等待着同一辆火车到达,这列高速快车所行驶的轨道是一条由鬼魂铺设的轨道,它极为凑巧地正好从75年前那个幸存者的儿子的新居前通过。故事的高潮随着火车的到达显现出来,就像是在舞台上的一种幻觉,它比在I.LM特技公司操作间中制作的效果更为逼真。这给了已经有些忽视特技的斯皮尔伯格一个启示。无论如何,现在仍是电影魔术的时代。斯皮尔伯格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来表现这个孩子的感受。这个孩子是由卢克斯·哈斯扮演的,这位儿童演员因在彼特·威尔的惊险影片《目击者》中扮演了奥尔帕而成了明星。斯皮尔伯格的老朋友罗伯特·布罗萨姆出演一位理想主义的祖父,像一位圣殿中的大主教,踩着田野大步行走,并从泥土里把生了锈的铁轨施出,让一个信号界杆出现在人们面前,它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出长长的“胳膊”将人们拦在一条已被遗忘的可通行的路旁。为使这部影片出台,斯皮尔伯格使出了全部的看家本领。但由于没有事先预见到这部系列片太松散,以致它未能在全球范围像《星际旅行》那样成功。
昆西·琼斯干方百计劝说斯皮尔伯格把他改编的一个文学剧本搞成一部宽银幕影片。这是根据阿莉斯·沃尔克1983年获得普利策奖的小说《紫色》改编而成的。他和凯瑟琳·肯尼迪都把复印件堆给了斯皮尔伯格。琼斯当然有下一步的计划。他说服握有一定权力的彼特·古伯和乔思·皮特斯,让他在一部以赞美黑人音乐为基本内容的影片中作副制片。古伯和皮特斯却希望琼斯能够劝说斯皮尔伯格来当《紫色》这部影片的导演。斯皮尔伯格尽管满腹牢骚,但还是同意读读这本书,“因为,它很薄。”他解释说。他很快就被征服了。之后,他声称一定要好好拜读沃尔克的这本小说。
8姐妹中最小的沃克,尽管只比斯皮尔伯格大3岁,但是作为一位职业女权主义者,已经完全走上了一条思想水平很高的路。在童年时代,她很无情,性格偏激,后又有过堕胎和离婚的经历,她曾在威尔斯利和耶鲁大学任教,主编过观点强硬的《女士》杂志。她在非洲生活过,还写过一本关于黑人诗人、30年代“哈勒姆黑人区”文艺复兴领袖兰格斯顿·休斯的传记,以及诗歌集、短篇小说和一些关于女权运动、民权运动、失业黑人妇女运动,特别是南部乡村黑人失业妇女运动的文章。
小说《紫色》讲述了两个从童年时就分开了的姐妹的故事。这两个姐妹从1909年到1946年通过信件互相联系。14岁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西莉被送到一个虽有魅力但很暴虐、生活靡滥的老男人家做女主人,在整本书中她只称他为“先生——”。内蒂起初和他们一起生活,但有一次她差点几被强暴之后,那个丈夫把她赶走了,后来这位“先生”又偷走和隐藏她写的信件,在这些信里她告诉西莉她已随着一个传教士团体到了非洲,西莉的孩子也和她在一起。西莉几年之后才发现了这些信。那时,西莉与阿尔伯特和布鲁斯歌手舒格·阿弗里成为情人并发现了自己的性感。舒格·阿弗里鼓励她去面对生活,享受生活。舒格说:“如果你走过一片土地,经过了紫色你却视而不见,上帝会生气的。”后来,她看到周围那些受到恐吓的黑人反对白人以及他们自己中的某些人的例子,使她增加了勇气,西莉开始反抗他丈夫的暴虐,并且要求归还她的信件和她的生活。
斯皮尔伯格越是深入挖掘《紫色》,他就越是担心。主题中的一部分,如家庭暴力和由于一些不正常关系所产生的紧张,这一切与他自己的儿童时代有些相像。除此而外,黑人的好斗和同性恋的问题也困扰着他。沃克被认为是个很有自我保护意识的人,她很懂得如何将她的书处理成剧本。当琼斯给斯皮尔伯格施加压力时,他曾打算放弃这一拍摄计划。“我从没有拍过一部完全表现生活和人际关系方面的影片”,他为自己争辩道。这件事情像是一种负担时常出现在斯皮尔伯格的心中,他对自己是否有能力去拍舒格和西莉的爱情戏没有信心。同时,他也没有信心去拍好那种镜头:舒格教给西莉如何用镜子检查自己身体的隐秘处,以及身体的姿式,从而认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让那些在拍摄社会问题影片方面享有声誉的导演,像西德尼·路曼特来拍它呢?他已经拍过影片《十二位怒汉》和《三伏天的下午》。或是让一位黑人导演来拍,也许一位女导演更好?
“你不必非要用一个外星人来导演《外星人》。”琼斯反驳道。
琼斯的论调是一种诡辩。在斯皮尔伯格四处游历的孩童时代,生活就已经教给过他孤独和不适应环境是一种什么滋味。但是,他在这样脆弱的地基上建起了一座社会关系的高楼大厦,而支撑着这座大厦的至少有一个牢固的支撑点,这就是孩提时代他所亲身体验过的种族歧视。“我认为,我有资格(导演这部电影)。”他告诉记者大卫·海,“因为我有艾米吉顿(Armageddon)文化的基础。”后来,他又补充说:“我之所以要拍这本书,是因为我害怕自己拍不了。”他让沃克写了一个剧本。但是,第一稿完成后,她告诉斯皮尔伯格说:“这不是我的方式,也不是我的强项。我真的不能改编我自己的书。请你随便找个你认为合适的人来改写它吧。”于是,斯皮尔伯格把盖里斯从《惊奇故事》的编者中发现的人才门诺·梅杰斯找来承担起了这件工作。
斯皮尔伯格向新的思想境界迈进的雄心,并没有影响到阿姆伯林公司。第一年5部电影的拍摄都是以青少年为服务对象的,用孩子们当主角,强调游戏、探险,并且模仿斯皮尔伯格和他的观众都喜欢的那些像游乐园中的游戏一样的动作场面。
在斯皮尔伯格搬进新办公室之前,他让《小精灵》的剧作家克里斯·哥伦布斯根据合同把他自己的故事写成剧本。《古尼斯》,讲的是几个顽皮的孩子商议着如何穿过位于俄勒冈海岸北部悬崖上的一条隧道。在他们看来,这条隧道就好像系列剧中鬼怪火车行驶的路途一样,有机关、陷阱。最后他们在隧道中发现了一艘海盗船。急于介入这部系列剧却又为它能否成功感到担心的哥伦布斯是一个完美的合作者,他时常跑进斯皮尔伯格的办公室来听取他的忠告。斯皮尔伯格买了他的很多作品,包括一个剧本,内容是关于夏洛克·福尔摩斯和华生博士在上小学时,揭开了一个维多利亚时代的教派秘密的故事,这个宗派经常在伦敦码头上的一个木制塔形建筑中搞宗教活动。影片《年轻的福尔摩斯》中的流氓与电影《印第安纳·琼斯与魔宫传奇》中的流氓相似得令人惊讶。也许你可以从琼斯的系列片中看到这位前辈的许多思想,当然,即便如此,哥伦布斯也不会有任何抱怨。然而,当巴里·莱文森的影片《年轻的福尔摩斯》在堪称大制作的《琼斯》影片公演后的某个时间发行时,它的效果受到了巨大的损害。
哥伦布斯在斯皮尔伯格的影响下,事业开始红火起来,很快他便因《孤独的家》和《道特法尔夫人》两部影片的成功而成为著名作家和导演。然而,代价是曾经激发出《小精灵》这样的作品的创作激情的丧失。10年之后,英国批评家阿达姆·马斯琼斯抱怨说,哥伦布斯使电影工作陷入一种“软绵绵的”情调中,就像他拍电影《9个月》时的情景一样。他认为《小精灵》的本子看起来像是克里斯·哥伦布斯唯一真正的成就……。但从那以后,哥伦布斯成了一个谨小慎微的“健康人”。
阿姆伯林第一个正式的发展项目是由沃尔特·F·帕克斯和劳伦斯·拉斯克创作的名为《军事演习》的剧本。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电脑爱好者闯进美国的导弹系统,几乎引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后来证明这个故事对阿姆布林公司来说太残酷了,很明显,这种风格是属于华纳兄弟公司的。它后来是由卢卡斯的老朋友约翰·巴德海姆导演的。长相很像斯皮尔伯格的埃得·迪兹恩在影片中扮演了一个小角色。帕克斯成了公司的一个常客,因而他的绰号叫“阿姆伯林U”。不久,他成了这个公司的经理。
一条阿姆伯林的制片公式已经渐渐形成,像公司的办公楼一样,没有锐角,没有直线,最重要的是没有纽结。电影中的家庭都是些不健全的家庭,但没有冷酷至极的。破产、缺少温情、离婚就是孩子不得不去面对的最坏的事情了。影片《古尼斯》中一个孩子得了哮喘病,另一部影片中的孩子体重超重。尽管骷髅过多,但是好人不会被杀,反面角色做了足够的坏事,但却几乎都很可爱。虽然斯皮尔伯格经常表示要拍一部关于他在亚利桑那州成长过程的故事,但阿姆伯林公司的多数影片都被他安排在加利弗尼亚州北部和俄勒冈州。至于影片《年轻的福尔摩斯》,是在英格兰拍的。雨中树林的远景,让人回忆起汉斯·克利斯蒂那和兄弟格林姆的森林。在这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但是没有什么与现实的世界有关。
阿姆伯林公司的愿望是做剪辑生意,特别是同斯皮尔伯格的熟人做,这一愿望把许多作家和导演吸引到了公司总部。老朋友大卫·基莱尔自从《横冲直撞大逃亡》拍完之后,就一直与贵·迈克埃瓦恩和小阿兰·莱德一起共事。他推荐了影片《金钱的陷阱》,它是40年代古典式影片《布兰丁先生建造他理想的家园》的最新翻版,讲的是雅普夫妇破产之后重建家园的故事。斯皮尔伯格购买了其他由马修·罗宾斯和海尔·巴伍德写的剧本,他还要继续乔·丹特的《内部空间》的招摄工作。迪尼斯动画师当·布鲁斯的制片厂在1985年破产之后,斯皮尔伯格帮他渡过了难关。他委托布鲁斯去拍一部关于老鼠的动画片,名叫《美国鼠谭》。布鲁斯,一个自以为有着坚强气质的完美主义者,在阿姆伯林的保护伞下工作了5年时间,他逐渐感到替两边干事很不舒服。
斯皮尔伯格在许多类似布鲁斯的影片中担任了执行制片。由于受到自己所卷入的这些项目不同程度的压力,斯皮尔伯格说:“我做了这个头衔要求我做的事——什么也不做。”这句话在许多场合都会引起一阵虚伪的大笑。对于一位已经操作过一些项目的作家或导演,或对于一个想夸大他在拍摄影片中所起作用的想出名的明星来说,“执行制片”的头衔已被视为一种虚设。斯皮尔伯格的执行制片行为就像是一种带有侵略性的参与行为。由于受到自己曾经声明过的“不干涉”的压力,斯皮尔伯格有时不得不采取低姿态。他把他的名字放在影片上,他说他不想去导片子,他只想看片子——不必说,斯皮尔伯格是想看着人们以他所认可的方法去拍片子。理查德·都纳承认说:“斯皮尔伯格(在拍摄《古尼斯》时)一直是站在我旁边的。”但是,他又很圆滑地说:“他有如此多的好主意,让你总想抢走它们。”
在德克萨斯州的电影学校里,凯文·雷诺德编写并导演了显示出勃勃雄心的影片《三步舞》(Fandango),这是关于5个即将从大学毕业的孩子的故事:在一个疯狂的周末,他们开车穿过州界,在一片荒野中挖掘出一瓶几年前埋在地下的都姆·帕里格隆香摈酒,在他们去越南服役前将它喝了。这部短片给斯皮尔伯格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答应雷诺兹在环球公司导演一部标准长度的影片。米高梅公司也购买了雷诺兹的剧本《10个士兵》,后来被拍成《飞行者们的圣战》,这是一部有影响的惊险片,是关于美国反对苏联和古巴侵略的未来战争片,描述了由现代青年组成的民兵队伍在西南部山区坚持游击战的故事。
雷诺兹决定导演这部电影,但米高梅公司的负责人弗朗克·亚伯兰斯想让像约翰·米留斯那样能吸引投资的人来导演这部影片。他们了解到斯皮尔伯格是雷诺兹的保护人,于是亚伯兰斯的代理人彼特·巴特拜访了阿姆伯林公司,来讨论下一步该如何办。巴特回忆道:
斯皮尔伯格真诚而谨慎地说他很高兴向我展示这个尚未完成的项目
《三步舞》。然而,在我听他谈论这个片子时,我发现他并不为它而兴
奋。他好像也不挑剔它——斯皮尔伯格从不挑剔他的同事。从他的几句
赞扬之中,我觉得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无意去为年轻的雷诺兹争取什么。
斯皮尔伯格对此事有所保留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杰瑞·戈德史密斯拒绝为《三步舞》作曲。尽管如此,本片还是对凯文·考斯特纳和克里恩·希德里的事业起了早期的推动作用。1985年该片通过华纳公司发行时,影片尾部有些轻蔑地拖着一个小尾巴——“阿姆伯林公司协助拍摄”。没有斯皮尔伯格的那个联合执行制片人的大名,该片是不会成功的。米留斯导演了《10个士兵》,电影被叫作《红色曙光》,但是,也遭到了失败。
阿姆伯林公司继续寻找和发展自己的项目,并起用了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导演和作者,但是,斯皮尔伯格对寻找新天才的热情已然减弱了,他开始与有经验的导演,如理查德·都纳和巴里·莱文森,或者像喜欢他这种参与制作形式的哥伦布斯这样的作者一起工作。然而,这种工作方式很快使他退步了。6月份,他说:“我想跟我自己打个赌。我要进入一个小的制片公司,用18个月的时间,亲自去实践一下,现在我已经干完了18个月……这真是件烦人的事。介入这种工作,这将是最后一年。”
罗伯特·札梅其斯就像斯皮尔伯格的继承人一样冒了出来。他亲切、温和、有聪明才智,但缺少斯皮尔伯格那种名人气质。这位高大魁梧的芝加哥人曾用他对影片《奇妙的生活》的理念,赢得了斯皮尔伯格的好感,那是他所拍过的一部最佳影片。札梅其斯代表了许多受人欢迎、有市场价值的新好莱坞人的面貌,也代表了一些能够搞出I.L.M特技公司那些最尖端发明的人们的面貌。这些人能像拍《阿甘正传》一样用特技来表现诺曼·罗克威尔式寓言般的意境。
札梅其斯的所有项目,多数情况下可以享用阿姆伯林公司的内部运作渠道。他和盖尔在南加州大学时,曾创作了一个剧本《回到未来》,在它最终在阿姆伯林公司找到家之前,曾遭到好莱坞所有制片厂的拒绝。对科幻小说作家来讲,闭门造车式地将这种似是而非的时空旅行内容编人犯罪小说中,是他们目前的主要创作方式。半个世纪以来,他们都在为一些令人费解的问题争论不休,像“一个时空旅行者能够遇见他自己吗?”或者“如果你回到过去,在你父亲小的时候你就把他杀了,那么还会有你吗?”根据推理,“如果没有你,你又如何在开始时,杀了你父亲呢?”《回到未来》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位80年代的少年,回到了1955年,他把书呆子似的父亲和整日酗酒的母亲改变成了慈善和成功的好人。这部影片给堆积如山的创作作品中加进了点微不足道的新东西,但是对好莱坞来说,它几乎是第一部由科幻作家创作的、描写那些经常被人们推断,但却无法解答的现象的影片。
雷·斯达克现在在哥伦比亚公司管理着他自己的部门。他正准备着另一个时空旅行的故事《佩吉·苏结婚了》。尽管与戴伯拉·文格尔没有签订什么合同,她却同意出演一位40岁左右的离婚女人。这个女人被魔术般地推回到1960年,在那儿她极力挽回了她一生中的一个最大的错误,并和她中学时代的情人结了婚。
这部影片预计在1984年底拍摄完成,在1985年的夏天上演。但是,10月份,文格尔因制片人保尔·盖林选用了乔纳森·德米任该片导演,而与他发生了争吵。她宁愿让《拉维思和雪莉》的导潘尼·马歇尔来执导此片,由于盖林表示反对,她离开了剧组。德米也走了。后来正准备结束《棉花俱乐部》痛苦的制片工作的弗朗西斯·科波拉导演了这部由凯瑟琳·特纳主演的影片。
在关键时刻,斯皮尔伯格参与了《回到未来》的制片工作。这部影片于1985年初开始拍摄,它抢了影片《佩吉·苏结婚了》早就定好的夏季拍摄场地特里斯达,后来《佩吉·苏结婚了》一直推到10月份才拍。盖林和另外一些人都抱怨斯皮尔伯格老谋深算,把斯达克和科波拉的索价压得极低。当他们知道札梅其斯的这部影片仅在美国国内影院就赚了2.07亿美元时,他们更是愤怒已极。
斯皮尔伯格喜欢竞争,乐于选择别人已经感兴趣的项目,他能使一个老的剧本复活起来,因而他最终击败他的老朋友和对手是不足为奇的。文格尔和潘尼·马歇尔都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应该对发生在项目内部的事件十分清楚,但似乎他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一位出于一种本能,为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敏感的少年市场多拍出些片子的制片人。这个市场已经使《第三类接触》获得了成功。当阿姆伯林公司拍的类似《古尼斯》这样的影片继续吸引着十几岁孩子时,公司的产品以及越来越成为重要收入来源的副产品瞄准了那些年龄较大的观众,而他们这会儿正被服装、金钱、地位和性所占据。
社会和性方面变化的速度在80年代的美国,令那些成熟的、受压抑的、50几岁的人们头晕目眩。影片《1941年》的失败,人们对剽窃了《夺宝奇兵》内容的《大卫王》的莫落,和那则登载在1983年4月20日《综艺》杂志上,用以说明《魔宫传奇》从30年代的怀旧内容转变为80年代的暴力内容的题为《斯皮尔伯格遵从预言家卢卡斯》的文章,以及卢卡斯出于本能的断言,都给了斯皮尔伯格一个警告:他的观众正在以一种比他的想像还快的速度发生变化。1986年,15岁的里弗·菲尼克斯在俄勒冈州的外景地拍摄了电影《站在我一边》,这是由罗布·雷纳改编的关于斯蒂芬国王儿时友谊的故事,他将要与他的一位来自颓废家庭的朋友一起毁弃童贞。
曾打算在《印第安纳·琼斯和最后的圣战》中扮演年轻的印第安纳·琼斯的菲尼克斯,是在好莱坞里一步步崭露头角的新一代的象征。他的例子告诉人们,所有电影人都要让他们自己去适应好莱坞。他没有分享到任何他们的利益和热情,他没有看过一部詹姆斯·迪恩的电影,而只看过一部奥逊·威尔斯的片子,当彼特·伯格当维奇给他看一位著名演员最后完成的那部影片《这就叫做爱》和一位著名导演拍的《靶子》以及《大夫,发生了什么事》时,不得不向他解释谁是谁,因为菲尼克斯从没有听说过他们。
就在阿姆伯林公司已经开始拍摄《回到未来》后,这部影片又出现了问题。札梅其斯本来已经选用了一位正开始走红的演员埃里克·斯多尔兹扮演影片中时空旅行的少年马蒂·麦克福来。但是,拍摄了一个星期之后,他用迈克尔·J·福克斯,电视连续剧《家庭关系》中的明星取代了他,这位明星本来是他的第一选择,但因为他当时太忙而不能出演这一角色。斯皮尔伯格本人也因拍摄《紫色》中出现的麻烦而忙起来。斯皮尔伯格冒险将小说中的几封信改成了电影画外音。他和梅杰斯都不喜欢沃克所欣赏的那种以给西莉讲故事的方式来叙事的形式。甚至那时,特瑞·塞梅尔就对这么一部有11个主要角色,场景在肯尼亚和北卡罗莱纳州的影片毫无兴趣,他断定这是一部花钱多、赚钱少的影片。他为这部影片作出了1500万美元的预算。斯皮尔伯格经过一番努力,同意接受导演协会提出的条件,至少要为该片导演提供4万美元的酬金。而当预算超支时,他便把那些条件抛到了脑后。后来根据合同,他如数支付了酬金。就像《外星人》之后他签的所有合同一样,他仍能从这部影片全球范围的放映收人中得到10%至15%的纯利。
如果斯蒂夫·罗斯不支持,影片《紫色》或许还会有一段更坎坷的道路要走,这位最高行政长官受到了来自他自己的董事会的攻击。一位最严厉的批评家赫伯特·塞格像许多股东一样,对“华纳通讯工业公司”有能力扩展到买下有线电视节目和纤维材料光缆天线的项目表示怀疑。罗斯像当初顺利地将罗森塞尔的纪念馆搬进一个停车场时那样,顺利地把MTV摇滚时间段和电影频道卖给了对它一直感兴趣的“MCI”公司,并用这笔钱买下美国快递公司的联合电缆企业的40%的股份。1985年,他又将大卫·盖芬的唱片公司置于他的保护伞下,盖芬的公司日异兴盛,证明了罗斯的决策是天才之举,而且华纳通讯工业公司电缆方面的资产在90年代期间,达到了40亿美元。但是,塞格认为这种经营使公司过大,他既在公司董事会上,又在公众面前,对罗斯展开了尖锐的抨击。在《紫色》的拍摄即将完成的时候,罗斯参观了拍摄现场。这时,斯皮尔伯格已准备了为这部影片唱赞歌的10个强大阵容的“唱诗班”,他们就站在罗斯的窗外唱着“让赫伯特·塞格走开,让赫伯特·塞格走开!”
斯皮尔伯格从人们的推测中感到了压力。他们认为,他们已经或者将要让这部影片产生出一个出色的角色。舒格这个性感又会唱歌的角色,保证能使她的扮演者得到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的提名。蒂娜·特纳曾被邀请扮演这个角色,但她认为太出风头而拒绝了。黛安娜·罗斯对这一角色表示很感兴趣,而阿莉斯·沃克却坚定不移地反对,“我们必须努力把它搞清楚,”她说,“黛安娜·罗斯决不合适。无论她对这件事的兴趣有多大,无论他们要赚多少钱,这个角色的最终扮演者尽管可以不是明星或大家不太认识的人,她必须给人一种从书中走出来的感觉。”
沃克间接地负责挑选扮演西莉的女演员。麦克·尼科尔斯曾在百老汇排过一出女人戏,在她的帮助下,出生于曼哈顿的卡里恩·杰克逊曾赢得了恢谐喜剧演员“乌比·戈德堡”(WhoopiGoldberg)的声誉。就像人们对她的热情一样,戈德堡是一个电影和电视迷。后来,她在一部她所喜爱的电视连续剧《星际旅行》中得到了一个角色。得到《紫色》的消息后,她派人给沃克送去了一些评论和一封恳求一个角色的信,希望得到哪怕是影片中一个很小的角色。令她吃惊的是,沃克回信说,她知道戈德堡的情况,并已经把她的材料呈送了阿姆伯林公司。
斯皮尔伯格在《新闻周刊》读到戈德堡的消息后,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后来他们在一个聚会上相遇了,戈德堡大胆地作了《E.T.外星人》中的一串滑稽动作。斯皮尔伯格在阿姆伯林公司的39个座位的放映厅里安排了一次试镜。昆西·琼斯精明地让黑人评判员坐满了一屋子,其中包括歌手莱昂内尔·里切和迈克尔·杰克逊。观众喜爱戈德堡,坚定了斯皮尔伯格对她的信心。斯皮尔伯格在西莉的戏中安插了一场滑稽戏和一个平常的镜头,绕过了性和诱惑的问题。故事中的这种场面被收缩进几个愉快的接吻镜头里,在舒格和西莉拥抱的时候,镜头小心地从床上移开了。
斯皮尔伯格不得不去经受像是自己在被试镜似的感觉,他与琼斯一起到旧金山拜访沃克。在整个用餐过程中,他一直都在讲述他的想法。他们进展得很好。得到沃克的赞同后,他就开始选演员了。魁梧的演员丹尼·格劳弗被定下来,扮演“先生”,梅杰斯给他改名叫阿尔伯特·约翰逊。至于舒格的人选,斯皮尔伯格记起了玛格丽特·艾沃瑞,她在进入商界之前,作过15年的导演。昆西·琼斯认准了在芝加哥电视台整天忙于评论节目的丰满的女主持人奥普拉·温弗雷,并且建议让她来扮演约翰逊的儿媳索菲亚,在影片中她因为拒绝和白人市长的妻子一起做家务活,并且在市长非理她时,用拳头打了这位市长,因而被捕了。再出现时,她已残废了,并已到了成熟的年龄。
斯皮尔伯格还去拜访了一下黑人导演、作家兼摄影师的戈顿·帕克斯,他在1969年拍摄了他自己的自传体小说《懂事的树》,许多人都认为拍摄电影《紫色》,他比斯皮尔伯格更合适。如果帕克斯看出这种表示只是一种贿赂,那他就太聪明了,也不会说下面的话了。他会小心地注意别把所有的创造力都投入进去。
史蒂文请我来到拍摄现场,为他,也为我自己创作这个阿莉斯·沃克
的世界,它与《紫色》连在一起。我没有正规地做过那类事情,但是我认
为这是一部很好的小说。我认识到对于他来讲,离别意味着什么。史蒂文
非常担心——这很显然,他感觉到这是一部很好的电影,他不得不在他的
一生中努力做一次。那时候,他几乎是在抱歉地做这个事情。他不想让我
作一个向导,同样我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指导他的摄影技巧。他要我跟他一
起拍几张照片,以便能在推销这部影片时,激发人们的想像力。我去看了
史蒂文的照相机,而且他也来看了我的,一切都进展得不错。
为了预防不测,阿莉斯·沃克也在影片拍了将近一半的时候到了现场,对影片中的方言以及栽培各种各样的鲜花进行指导。昆西·琼斯得到合作制片人的职位,他的要求甚至更加过分。“我需要感觉你在拍什么,那样,我就能较好地感觉音乐,”他告诉斯皮尔伯格。斯皮尔伯格很勉强地同意他每周末的剪辑时间去迈克尔·凯恩的剪辑室呆上一会儿。由于这部影片没能被成功地改编成一部黑人音乐的历史片,昆西硬把冗长、伤感和类似考普兰德式的曲调与属于自己个性风格的东西加在一起。从此以后斯皮尔伯格除了约翰·威廉姆斯之外,再也没有与任何作曲家一起合作过。
婴儿的预产期是在6月中旬,艾米轻松地当起了古典式的母亲。此时,她的事业已经停了下来。“现在我完全胸无大志了。”她对洛杉矾时报的记者说,“我脑子里所想的就是这个孩子。”奥逊·威尔斯给她提供了一个角色,扮演他的第一任妻子弗吉尼亚。他在片中所扮演的角色一直在罗马为麦克·布里兹斯坦因的左倾音乐片《摇篮摇》争取投资,他的野心是要在1937年的百老汇制作该片。威尔斯甚至准备在艾米怀孕时拍这部影片,因为1937年时,弗吉尼亚也在怀孕,但是由于资金短缺,拍摄被延误了。威尔斯要求斯皮尔伯格供给经费支持这部片子,但被拒绝了。科波拉在这件事上就像他对许多其他事情的态度一样,几乎是新好莱坞的导演中惟一给这位上年纪的老先生提供实际帮助的人。威尔斯请求迈克尔·鲍威尔、科波拉和卢卡斯积极支持阿克拉·库罗索瓦拍摄影片《乱》。但斯皮尔伯格限制他的赞助人给库罗索瓦的最后一部电影《梦想》提供帮助,也限制他的赞助人去帮助大卫·里恩重新修改《阿拉伯的劳伦斯》。任何偶像都应该有他们自己适当的位置,但他们的位置不该在这个制片厂的楼上。威尔斯死于1985年10月,留下了一部没有拍成的影片《摇篮摇》。
斯皮尔伯格和艾米都忙于做未来父母的事情上,一起去听拉玛兹的孕妇产前呼吸课,起名字——如果是一个女孩就叫索菲·安妮;如果是男孩就叫马克斯·斯潘塞(因屈赛得名)。他们一起经历了孩子的第一次踢蹬。每当艾米没同他商量就买回一件新的孕妇服时,斯皮尔伯格就要提出抗议。然而,斯皮尔伯格仍没有摆脱从青年时代起就认为孩子对他自己能够驾驭的生活是一种威胁的感觉。“我一直都在做这样的梦,”他说,“那个孩子出来说话——是非常清晰和有见解的,他告诉我今天晚上在哪吃饭……我不太清楚该如何去应付这些事。”艾米坚持要事先签订让斯皮尔伯格在法律上保证负责这个婴儿的协议,这更加剧了斯皮尔伯格的焦虑。
影片《紫色》在1985年6月初开拍,以免错过婴儿出生的日期。斯皮尔伯格派弗朗克·马歇尔去肯尼亚导演内蒂在农场的那几场戏,他要带着艾米一起到北卡罗莱纳州的威迪斯波罗外景地去。正当他拍摄西莉生孩子的情节时,恰巧艾米也快分娩了。23小时之后,艾米的母亲和她的姐姐、斯皮尔伯格的母亲和许多亲戚都来了。艾米从医院打来电话说:“亲爱的,现在来导演我分娩吧。”在6月13日下午1时52分,7.5磅的马克斯·塞缪(不是斯潘塞)出生了。斯皮尔伯格剪断了母子的脐带,记录下了这出生的情景。当他在电影里需要西莉的孩子的哭声时,就配上小马克斯的那些哭声。斯皮尔伯格特别兴奋,他说:“我有了我的彼特和温蒂,还有我的迈克尔和约翰。”彼特·潘已经长大了,他将会忘记那片乐土——“奈佛国”。
环球公司7月12日在各影院重新上演了《E.T.外星人》,榨于了最后一滴利润后,这部电影才走进了录像市场。它又一次赢得了众多的观众。《E.T.外星人》中那些朴素的情节,使斯皮尔伯格感到有些怀旧。拍摄《紫色》这样的电影,要以个性为基础,而不是动作,它要求斯皮尔伯格对自己的叙事风格进行大检修。故事提示板对那些需要感觉情景的演员来说,是没有用的,他们不能简单地达到目的,而是要作动人的表演。为了灵感,他要求助于一些导演,特别是如福特、里恩、威尔斯和威尔德,幸好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电影迷的高德伯格对这套很擅长。如果斯皮尔伯格也说不清楚他想怎样拍时,他就对她说:“来一点儿《失落的周末》中雷·米兰德的那种感觉。”她就照做了。
视觉风格与复制古董有着相同的感觉。斯皮尔伯格告诉达维奥去看看福特的电影《怒火之花》,威廉姆·威尔的电影我们《生活中的辉煌年代》,这两部片子都是由格里格·多兰德拍摄的。达维奥背景光下的景色,经常好像是舞台上的国家纪念公园那种不真实的景物。他随心所欲地追拍的那组遍地鲜花的镜头,用在表现日瓦格那浪漫的俄罗斯春天的影片中似乎更加合适。索菲亚与市长争吵的那组镜头的特写是从威尔斯的影片《午夜钟声》学来的:从特写突然切换成远景镜头。斯皮尔伯格甚至连自己最初创造的拍摄手法,像朦胧的“神光”都用上了,它们在《夺宝奇兵》中运用得恰如其分,但在表现舒格在俱乐部饮酒的场面时却显得过分虚华。许多人感觉到影片的色彩运用和抒情诗般的南部乡村景象,把阿莉斯·沃克的作品拍得就像沃特·迪斯尼的作品。
影片的宇幕,是草写的紫色字体。影片的开头是两个孩子在开满紫红色鲜花的大地上玩耍。《紫色》慢慢地显现出贺年卡带给人们的那种故作多情的伤感,在那像被涂了层漆一般的乔治亚州大地上,每匹马都闪着光泽,每头牛都膘肥体壮,每朵花都在盛开,天空中,云在聚集,闪电像《斑比》中表现得那样戏剧般地划破天空,在布满霜花的窗玻璃上映出丹尼·格罗威尔的形象,就好像用了达盖尔银板照相法的成像技术。这部影片对于叙述一个少妇的故事来说,152分钟显得太长了,使西莉的角色很快地退化成了禁欲主义式的观察者,或是他人行为的沉默的参与者。
一直等到夏季都没有看到什么利润的华纳公司安排在12月上演《紫色》,希望在圣诞节期间的季节性机遇中,能得到一份收益。斯皮尔伯格怀着新当了父亲的喜悦编辑着这部影片。短暂的关系和破裂的婚姻,几乎是这里的一种生活准则,可是孩子们仍是父母双方共同的珍品。新好莱坞带着一种复杂的惊异和森林动物们对小斑比的那种一本正经的尊敬欢迎着马克斯。布里恩·德·帕尔马带着这对夫妇站到神父面前。杰瑞·戈德史密斯作了一首摇篮曲,斯皮尔伯格给他回了一个表示谢意的电话。有消息说,迈克尔·杰克逊为小马克斯写了不下3首歌曲,因而赢得了斯皮尔伯格的欢心。
《惊奇故事》于1985年9月22日首次公映。斯皮尔伯格还在北卡罗莱纳州时,就把样片用飞机送去了。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仔细检查以换取好的回报”上了。这个作品后来成了电视台黄金时间的“主食”。威廉姆斯为这部系列片所作的高亢的主题曲,与他为影片《夺宝奇兵》作的浮华的音乐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罗恩·克伯和吉姆·贝塞尔制作的片头,镜头从一个土著部落营火晚会上一名正在讲故事的土著人身上,转到正聚集在电视机前的一个家庭上。然而,人们对这部片子的好评不如人们给予它的尊敬多,这些好评就像它的收视率一样一天不如一天。
剧本编辑麦克·盖里斯受到了一群编剧的攻击,他们认为他们“除了能写让人伤心痛哭的内容外,还能写出所有斯皮尔伯格式的以太空和疯狂的战斗场面为内容的剧本”。然而,如果他接受这样的故事,这个作品有可能跑得更远:
影片形式的变化,一个星期比一个星期多,我认为原因可能是它被经
常转手。这个星期你刚看了一部关于一个灵魂和一个杀手的扣人心弦的恐
怖片,而下个星期,你看的是关于3个傻乎乎的外星人只因为喜欢看电视节
目而来到地球上的喜剧。这真是一个神经有毛病的节目。现在的电视观众
已经越来越喜欢家了,他们越来越喜欢每星期都回到他们的起居室看这些
节目。我认为正是这些问题,使《惊奇故事》不大成功。
为了让人们认识这个系列片,斯皮尔伯格应该像迪斯尼和谢尔林以前的作法那样,对每一个节目加以介绍。但有段时间,当他忙于《紫色》和新出生的孩子时,他尽可能少地让自己介入到这部系列片的工作中去。他甚至回避好莱坞喧闹的新闻发布会,以及人们为宣传《惊奇故事》举行的自助餐会。
11月27日下午1点30分时,首席法官汤姆斯·A·多纳利在新墨西哥州的圣菲为斯皮尔伯格与艾米主持了婚礼。在这之前,他们很少公开露面。艾米的姐姐和代理人索尔·科恩,他同时也是斯皮尔伯格的朋友,是这桩婚事的惟一见证人。这之后他们立即动身去了纽约,然后是巴黎,在那儿,他们登记住进了克里龙大饭店。
他们从没有读过有关《紫色》的任何评论,也没有对任何评论感到吃惊。这部电影几乎遭到了一致的攻击——它被非洲的美国人看作有种族偏见倾向,被同性恋者看作有反同性恋倾向;他们憎恶斯皮尔伯格删掉了书中的某些内容;而评论家们普遍把它看作一种对坏事的奉承,他们指责斯皮尔伯格把沃克的残暴和种族歧视拍成了一种新时代的好电影。自称“来自非洲的美国人组织”围住电影院抗议,抗议斯皮尔伯格在影片中许多地方把当时南部黑人的生活拍得较舒适。斯皮尔伯格从3个月的蜜月旅行中回来后,指出沃克所描述的家庭不是佃户而是中产阶级。这番话被一片怒斥所淹没。
最后,观众都去看了《紫色》,他们不过是出于好奇罢了,他们发现这部影片所具有的那种旧好莱坞的感觉很合他们的胃口。结果,这部影片在美国国内的总收人为9500万美元,而且在海外又增加了4750万美元。影片的成功,减缓了斯皮尔伯格已达到顶点的反感和失败的感觉。《惊奇故事》没再继续拍摄下去。《金钱的陷阱》受到了《综艺》的猛烈抨击,说它作为一部电影,“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毫无希望而且不可避免地会走向失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环球公司竟然将如此糟糕的东西拿到圣诞节期间来演。电影《三步舞》也失败了,《年轻的福尔摩斯》取得了微弱的成功。《古尼斯》和获得了极大成功的影片《回到未来》给了阿姆布林公司一些帮助,这一年含糊不清地结束了。然而,对斯皮尔伯格和艾米并不是这样,他们的眼睛只看着对方,看着他们的马克斯
15.太阳帝国
这是斯皮尔伯格最主要的天才……到目前为止,地球上已有10亿
人看过他的电影。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在某些方面,他们都是
孩子。
——马丁·艾米斯1982年
《紫色》之后,斯皮尔伯格因思想性而受人尊敬的追求,至少有了希望。他在好莱坞和全国人民面前就有关他的形象问题进行了一次反击。在阿姆伯林,公司的集体形象被加以强调,游乐场的因素被予以限制。有关“童子军”的话题不再提起。免费的糖果中心成了酒吧,在这里生蔬菜代替了M&Ms。糖果,电影《E.T.外星人》也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斯皮尔伯格目前已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重要的被绑架目标,他加强了安全防卫,一些指示这座办公楼的标志被挪走了,门口设了一个门卫。由于在拍摄《迷离境界》期间,一些对斯皮尔伯格不利的私事被泄露出来,给他带来许多伤害,因此所有新来的雇员都要求签订一个终身保密协议,宣誓不揭露在公司工作期间所看见或听到的任何事情。
在1986年至1987年间,一系列谨慎而引人注目的捐款奏响了斯皮尔伯格人生的第二乐章,他在全球、更确切地说是在整个银河系的注目下,开始表现出庄重、成熟、有责任感的风貌来。他为哈沃德外层空间生命的研究项目捐款10万美元,并在马萨诸塞州的斯多科布里治的新诺曼·罗克威尔博物馆里设立了一个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华纳通讯展览基金,并为设在纽约的美国乔治·巴兰奇思芭蕾舞学校用85万美元修建了健身房,这是康特尼·罗斯的一项特殊计划。在耶路撤冷犹太人大学,斯皮尔伯格很荣幸地获得了斯考波斯·劳瑞特奖,并为大学提供了9万美元作为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奖学金,学校在校园里为他建起了一座史蒂文·斯皮尔伯格陈列室,将他的影片收藏在此。
斯皮尔伯格拥有将近2亿美元的私人财产,所以他几乎能得到任何他和艾米渴望得到的东西。在1985年,他在奢侈的洛杉矾海边太平洋帕利塞得市郊购买了一处5。5公顷的地产。这儿曾经是健壮的无声片老明星道格拉斯·费尔班克斯爵士的家,在大卫·塞尔兹尼克拍摄影片《乱家佳人》时已属于他。之后属于卡里·格兰特和他的妻子巴巴拉·哈顿。艾米发现这座瓦顶灰泥房子太小,所以建筑师哈里·纽曼用400万美元重新建造了一座2万平方英尺、带有一些地中海地区风格的建筑。在高大茂密的棕搁树树荫处,有一个放映厅和一个会客室,室内装修师弗朗克·潘尼诺将房间布满艾米最喜欢的新墨西哥州的工艺品和早期的美洲古董,还点缀了一些有艺术造型的电动物品和一些严肃的艺术品:一幅是意大利画家莫迪格利亚尼的画,一幅是法国印象派画家莫奈的画,它们都是斯蒂夫·罗斯鼓励斯皮尔伯格买下的。此外还不太谐调地挂着一幅风格沮异的罗克威尔的真品。马克斯(和他的父亲)给房间起了一个名字叫“快乐屋”,它是从托尔金思的幻想中得到的灵感,蘑菇形的窗户,一台巨型电视机,一台饮料供应机,一排大型电子游戏机。斯皮尔伯格从阿姆伯林公司的办公室搬来了他的“玫瑰”雪橇,并且把它挂在办公桌旁边,在那桌子的玻璃板下面有《公民凯恩》和《卡萨布兰卡》的剧本原稿,以及由威尔斯朗诵的《星际大战》的广播剧本。
自从《E.T.外星人》以后,重新戴上奥斯卡奖桂冠的压力对斯皮尔伯格来说日渐增长。快到1986年3月24日了,又一次奥斯卡奖颁奖仪式就要到来。从逻辑上说《紫色》似乎大有希望。与这部电影有关的其他人员也都有自己的打算。玛格丽特·艾沃瑞在一份商报上以给上帝写信的方式发表了一则令人烦恼的的广告,广告词是用幼稚的、错误连篇的南方人的口吻写的:“我知道阿莉斯·沃克,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和昆西·琼斯都在为我祝福。我是‘最佳女配角’的最佳人选,我是那些有优势和有才干的小姐们中的一员,我为呆在这个公司而感到自豪。”(学院奖的选举者们,那些傻瓜似裁判们,因为她的表演把她列入了候选人名单,但最终他们把这个金像给了《普里奇家族的荣誉》中的女演员安杰丽卡·休斯顿。)影片《紫色》获得了10项大奖提名,它们是最佳影片奖,最佳女主角奖(戈德堡),最佳女配角奖(艾沃瑞和温弗雷),最佳剧本奖,最佳摄影奖,最佳服装奖,最佳艺术指导奖,最佳作曲奖,最佳歌曲奖和最佳化妆奖。《回到未来》获得最佳电影剧本奖、最佳音响和最佳音响效果编辑奖提名。《年轻的福尔摩斯》获最佳视觉效果奖提名。而斯皮尔伯格本人什么都没有。多数主要的奖项提名都是在西德尼·波莱克的《走出非洲》,约翰·休斯顿的《普里奇家族的荣誉》和彼特·威尔的影片《目击者》之间分配的。
当斯皮尔伯格得到有关这些提名的消息时,他正在斯蒂夫·罗斯的游艇上,在这里,两位男人起草了一份华纳公司的新闻声明,在感谢学院给予了《紫色》技术上和演员角色方面的荣誉的同时,也对这部影片“最关键的力量——史蒂文·斯皮尔伯格——没有被提名而深感震惊和失望。”这种震惊和失望是普遍的。高德伯格遣责了学院中那些负责分配奖项的、故意对斯皮尔伯格闭口不谈的230名导演。她说他们是“一帮小心眼儿的人,对显而易见的事实装聋作哑,视而不见。”《纽约邮报》迅速发表了题为《不可能的疏忽》的文章,《新闻周刊》引用了一位电影制片厂老板的话:“我推测这件事情发生的惟一原因就是个人的嫉妒和报复。”
另外一些不知名的行政官们则表示反对说,“斯皮尔伯格就是不该得到奥斯卡奖,因为他是一个极其成功的观众情感的诱导者,但不是一个伟大的电影导演。”专栏作家马丁·格罗夫建议学院委派一个小组去调查“极力阻止选举斯皮尔伯格为获奖候选人的原因。”在这些猜测者中,最首要的是约翰·休斯顿。《新闻周刊》把他一脸的悲痛描述成因为他是一个斯皮尔伯格王国中最有可能受封的人。而在其他的地方,休斯顿向专栏作家艾米·阿切尔德底气十足地说,斯皮尔伯格“已经获得了如此多的成功,他能够经得起错过一次机会的挫折。”
斯皮尔伯格在导演协会中的支持者们把他选为他们那些奖项的最佳导演,但是,每个人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安慰奖。斯皮尔伯格和《紫色》的制片人们都十分显眼地未出席为得到提名的人安排的午宴,斯皮尔伯格还拒绝为最佳男主角颁奖,以防那些正向他飞来的“泥块”珐污了那个奖品。尽管《紫色》得到了许多项提名,但它却一项奖也没得到。在奥斯卡颁奖之夜,当西德尼·波莱克走上领奖台接受他因《走出非洲》而获得的最佳影片奖时,在去颁奖台的路上他停下来握了握斯皮尔伯格的手。在后台,有来自世界各地的400名重要的新闻界记者,他们一直在为每一个主要奖项的获得者鼓掌,然而,他们却以沉默表示了对最佳影片奖的获得者的“祝贺”。
暗地里,斯皮尔伯格对《紫色》的失望已变成一种信心,从此他暂时回避了这种有思想性的影片,直到他发现了那个经得住品评的项目——它征服了所有曾贬毁他的人。他找到了《辛德勒名单》。起初所有听说过这部影片的人,都很轻看这部影片。但是,托马斯·肯尼利说道:
他告诉我和我的女儿,他打算延期制作这部影片,因为他认为评论家
们不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评判。他说如果其他什么人拍了《紫色》或者《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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