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时间，写字间里满是昏昏欲睡的感觉。</p>

叶小纨把脸搁在一沓文件上，望着窗口一隅阳光里如蜉蝣一样的尘粒，有些独自戚戚。</p>

“昨天怎么甜蜜的？”万芙叩了叩她的办公桌，伏在隔板上，笑着问。</p>

叶小纨把脸转了个向，恹恹地回答：“就那样吧！”</p>

“哪样？”万芙顿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难不成他竟然忘记你的生日？”又说，“这也太不像话了！我跟你说，叶小纨，你非得治一下你们家林陌了，别搞得自己死乞白赖离不了他的样子……”</p>

叶小纨不耐烦地扬扬手，讨饶地说：“困死了！”她怎么会不困？一直等林陌的电话等到凌晨三点，迷糊之间醒来看到自己和衣睡下了，手机静静地扔在一边。她并不是任性娇蛮的女子，在心里也只是为林陌开脱，他定然是在忙着工作——林陌是省医院外科大夫，日日在病区和手术室之间忙碌，一天下来疲惫不堪，琐碎的事自然会忘记一些。</p>

正在她惆怅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p>

她立刻接通，并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贴在耳边，静静走到走廊的尽头。而电话里，是林陌有些疲惫的声音。</p>

“昨天有个紧急手术。”他说，“是车祸送来的，动了四个小时手术。原本想给你打个电话，看时间已经是两点，怕你睡下了所以没有打来电话……小纨，在听吗？”</p>

叶小纨应了一声，问：“没事了吧？”</p>

“病人已经抢救过来。”林陌回答，“肋骨断裂，插进脾脏，很是凶险……”</p>

他也察觉出叶小纨意兴阑珊的情绪，没有继续谈论手术，愧疚地说：“一会儿还要去查房，晚点儿再打电话给你。”</p>

叶小纨嗯了一声，又心疼地补充了一句，“先休息会儿。”</p>

失望收线。</p>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起她的生日来。</p>

说起来，林陌还是为了叶小纨才回国的。原本他可以在美国直接完成博士学位，再留在那边工作，有那么一段时间，她也真的觉得他们之间结束了。但没想到，在研究生毕业是继续读博还是回国之间，他选择了回国。这让她非常动容，若是一个人爱你，爱到了把自己的前途未来都压上，那就是真的爱了。所以她并不会太像其他女孩那样计较细枝末节的地方。</p>

对于林陌的回国，他的家人是颇有微词的。在他们看来，若不是因为叶小纨，林陌会有更好的发展，每每见到她，林母都是礼貌有余，热情不足。而她统统忽略了过去，不想让林陌夹在中间为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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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电话的时候，林陌只觉得太阳穴隐隐刺疼，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p>

有一双白皙的手拿过他面前的茶杯，他抬眼看了一下，是姜护士。</p>

“谢谢。”他看了看时间，准备出去查房。</p>

“林医生，这个星期你都值了五天班了，不用陪女朋友呀？”姜琪琪把茶杯递过去，迅速扫了林陌一眼，又垂下眼去，她的脸微微地红了，有些莫名的心慌。林陌应该是整个病区里最受欢迎的医生，对谁都儒雅、温和、彬彬有礼，何况，他又是如此俊朗挺拔。她对他有莫名的情愫，只是知道他早有女友，也只能把这份感情逼进角落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