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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舞

_6 迈克尔·布莱克 (美)
有两个年轻的孩子跟着他,他们不是欢送他,而是监视他在
回家途中,是否有任何不良企图或不良行为。
他们白跟了,这名他们视之为敌人的白人士兵,什么事都没
有做,只是往他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4
回去的路竟然变得如此漫长无趣,有好几哩路的时间,中尉
的心志昏乱挫折,他想要安慰自己,但是种种鄙夷自怜的情绪,
使他降到情绪的谷底,他是个白痴,是个大使瓜,他对苏族人一
冈情愿,其实自己只是个令人讨厌的笨家伙。
他不想哭,不过却忍不住泪水,第一滴泪水落下后,悲伤整
个儿淹没他,他开始哭,像孩子般地伏在西斯可背上痛哭不已。
5
他没有看路,不知道已经回到家了,当西斯可停止时,他才
发现自己已经回到营地了。他没有立刻跳下马背,只是呆呆地坐
着。营地?这里就是他的家吗?似乎不是,他是草原的闯入者。
营地的土地是强占而来的,属于苏族的生活领域,主人们对他表
示不欢迎……。
这时候,他看到双袜了,这只狼出现在这经常出现的河边,
安静地看着他,邓已心头一酸,眼泪又几乎流下来,双袜的眼神
似乎写着谅解与难过。
邓巴跳下马背,进入小茅屋,将皮靴子踢在地板上,便翻身
上床。
他累了,一整天驰骋草原,使他筋疲力竭,但是一想到双沫
却又睡不着了,为什么它会有那个耐心坐在那里等待?它不知道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它却坐在那里,一
定是等了许多时候。
邓巴下床,接近黄昏,天色迷蒙,他走下级坡,越过河。
狼仍旧坐在原地,邓巴拿出一块熏肉丢到狼坐的附近,狼没
有动,只是看着他,然后,邓巴回到营地,拿出一些千草给西斯
可,才安心地回自己的床上。
不过他仍睡不着,那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他脑海,下意识地,
他觉得与那女人相识已久,她唇边腼腆的笑意和眼中的光彩,真
诚而感人,他相信在这样一张脸孔背后,必然有着别人所不知的
辛酸往事,他试回去猜测,然而,太遥远了,他猜不着,每个人都
有他的故事,不是吗?他会喜欢她的故事,喜欢她的人,她的脸勾
起他许多回忆,甜蜜的,令人宽慰的往事。
渐渐地,中尉激动挫折的心情平静下来。
他平躺在床上,像鸦片吸食者一样,沉溺于虚幻愉悦的幻党
中,当金星带领群星出现于无边际的大草原天空时,他已睡得鼾
声大作了。
1
这个白人离去几分钟以后,十熊立即召开另一次会议,他心
中早有定案,不会让这次会议,和平常无始无终的会议一样。
这个白人士兵令人惊奇,以往每当白人出现时,总会带给他
们麻烦,但是这个白人不同,他把站立舞拳带回来,十熊对他刮
目相看。除此之外,他还是非常勇敢的一个人,竟敢单枪匹马闯
入他们的部落,他为什么来?这是十熊感到困惑的一点,因为,他
不像其他人为了偷窃或抢夺而来,他来此另有目的,为了全族的
利益,十熊在与会人士还没有到齐之前做了更深一层的分析。
依这个白人的勇敢程度而言,他在他们族里的地位,应该相
当高,或许他有权说话,可以决定某些事情,所以他们不该和他
打仗,最好是能够达成和平协议。
因为,有一个白人出现,就会有更多的白人跟着来,如果他
在白人族群里具影响力,又和苏族人和谐相处的话,或许可以劝
告白人不要杀他们,这个想法十分合理,最起码对全族每一个人
都有好处。
至于派去和谈的入选,十熊已有定案,踢鸟稳重又富观察
力,是最好的决策人员,不过,和谈不是一个人可以办到的,最少
要两个人,另一个派去和谈的入,自然是飘发了,飘发勇敢积极,
正好弥补踢鸟的不足。
所以,会议一开始时,十熊首先发表一场漂亮的演说,他叙
述白人的富裕和强悍,白人拥有枪和马,是不可忽视、令人害怕
的族群。然后,他再提到住在营地的那个白人,那个白人必然是
个特使,白人派来侦察的密探,像这样一个人,应该和谈,而不是
打仗。
演说完毕后,大家都闭口不言,认为十熊说的没锗。
唯有飘发反对。
“我不认为他是什么密探,”飘发说: 也不是什么神,他只是
另一个迷路的白人而已。”
一抹慧黠的光芒,闪过老酋长的眼中,他说:
“和谈我不去,能表现苏族的人士。”
然后,他闭上限,按照以往的惯例,老酋长会开始打瞌睡,使
会议不了了之,但是,闭眼许久以后,十熊竟睁开眼,对飘发说:
“你应该去,你和踢鸟.
然后他闭上限,这一次真的打瞌睡了。
2
春季的大雷雨,在这个晚上降临,雷声自一哩外轰隆而来,
闪电主光吓入地划破天空,倾盆大雨像一匹滚动的大布幕,扫过
大草原的每一寸土地。
站立舞拳醒过来了。
雨点打在屋顶上,就像大火燎原般嘶嘶地吼叫,闪电和帐篷
里的火光相互照映,站立舞拳睁开眼,她看到帐篷墙上有火光舞
影着,这个地方不熟悉,不是她自己的帐篷。
她的嘴又干又渴,手才从被盖伸出去,立即碰到一个碗,里
面竟然奇迹地有半碗水,她用另一只手肘支撑身体坐了起来,大
大喝了几口水后,才又躺回去。
帐篷里很暖和,有火,而且,她又穿春厚厚的袍子,温度舒适
得宛如夏季。
或许,我已经死了,她闭上限,渐渐回到梦乡,死还不算太
坏,这是她最后的一个清醒意识。
然而她井没有死,她在复元中,经过这一次遭遇,她将会更
坚强。
否极泰来,事实上,她人生中的好运,已经开始了,她躺在一
个好地方,这个地方,会带给她一个永久的家。
她躺在踢鸟的帐篷里。
3
邓巴中尉睡得死死的,关于昨夜的大雨,他只有模糊的印
象,雷声、闪电,和永不停止的雨声,大雨打在屋顶上,如战鼓频
擂,但他太困了,没有办法醒来。
天亮时,大雨停止了,整片大草原经过雨的洗礼,显得更加
清新翠绿,草地吐露芳香,鸟虫齐声歌唱,这些都不足以吵醒爱
困的中尉,他一直睡到饱才睁开眼。这时候,耀眼的阳光已洒满
大地,他平躺在床上,从大拇指往外看,门外似乎有一个影子闪
过。
他揉眼睛,推开毯子,赤着足走出去,原来是双袜,双袜坐在
阳光草丛中,两腿张开,眼睛直视着中尉,它的样子,令中尉联想
到忠实的狗,正在为主人站岗一样。
西斯可在畜栏里叫,中尉转过头去看它;再回头时,双沫已
走了。双袜跳下山崖,然后,邓巴中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看到他们了。
一个共八个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距离他一百码处,不过他
们看起来很友善,他们的马低垂着头,八个人中为首的两个人,
中尉认识,他们是踢鸟和飘发,现在,他们两个走出队伍,朝他前
进。
中尉紧张了。
这回的紧张和生命无关,他紧张的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第
一句活。
4
踢乌和飘发想的也是同样一个问题,他们不知道如何开始,
这个白人士兵对他们而言,不啻是外星人。
飘发以苏族勇士姿态前进,而踢鸟就不同了,他像政客,此
刻是重要时刻,攸关他的生命,攸关部落以及全苏族的生机,对
踢鸟而言,这是一个新未来的开始,他是写下历史的人。
5
他们慢慢走过来,每一个人都像盛装赴会,中尉看到飘发戴
着一个骨骼制的装饰品,而踢鸟的脖子上,则挂着一片金属板,
这些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虽然才刚醒来,但是睡眠充足,中尉精力充沛,意料之外的
访客,虽然使他紧张着急,但也使他兴奋,他以为苏族人讨厌他,
没想到他们竟会主动来找他。
他上前行了一鞠躬,再伸手做了一个徒手礼。
一会儿之后,踢鸟对他的举动有所反应,他伸出手,做了一
个奇怪的动作,他把手心由手背翻向他。
中尉当然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义,不过他将它视为友善的
表现,他举目四望,最后,终于决定先说出自己的第一句话,他
说,“欢迎光临席格威治营地。”
这些话对踢鸟而言,完全是无解的谜,不过就像邓巴中尉曾
做过的猜测一样,他也视这些话为友善欢迎。
“我们来自十熊部落,前来和你谈判. 然后,他看到中尉满
脸茫然。
接着便是片刻的安静了,飘发趁这个时候巡视中尉的营地,
引起他注意的是遮阳篷,因为微风,这块遮阳篷开始啪答地震动
轻响。
踢鸟仍坐在马背上,神情肃穆地看着他,中尉一时之间想不
起话题,他的脚趾头在地上划着,竟想起他早晨还没喝咖啡,也
没有抽烟,现在,他渴望喝杯咖啡,当然也想抽根烟。
“要不要喝咖啡? 他问踢鸟。
巫师莫名其妙。
“咖啡?“中尉重复,他用于圈成一个杯子的模样,再做一个
喝的姿势。“咖啡,”他再说~遍。“喝的。”
踢鸟什么都听不懂,飘发问踢鸟要不要,踢马不知道,不过
既然来做客,一切只有任凭主人摆布了,所以,他们点头。
“好,好。”中尉高兴的直拍他的腿侧,“请跟我来。”他做一个
下马的姿势,然后迳自走到遮阳篷下。
“苏族人好奇地跟过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睁得如铜铃般大,他
们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很想一看究竟。而中尉则显得过分紧
张与热忱,他有些手忙脚乱,仿佛客人已来了一个小时,而他什
么都还没准备好。
炉子里没有火,不过,他有足够的干柴可以煮咖啡,所以,他
急急生了一个火。
“请坐,”他说:“请。”
印第安人不知道他说什么,所以中尉只好重复一次,并做了
“坐,,的动作,引导他们坐下来。
当客人们坐地时,中尉急急跑到补给室取了一袋五磅重的
咖啡豆和研磨机来。火已经着了,他便把咖啡豆倒进研磨机里,
开始旋转研磨机的把手。
印第安人没有见过研磨机,踢鸟和飘发的头倾过来,仔细地
看中尉把豆子磨成粉,对他们而言,一颗颗的豆子进去,刹那问
便变成粉,简直是奇迹。
为了满足客人的好奇,邓巴中尉尽量把研磨的动作分解放
慢,他把研磨机拿到客人面前,慢慢的旋转,让他们看清豆子逐
渐下沉,然后便停止。
踢乌对研磨机的样子很好奇,他伸出手指轻轻碰触机器四
周的木板。而飘发则不同,他喜欢的是机器本身,他伸出黑黑长
长的手指,进入机器的圆洞,他要看看,豆子到底怎么一回事。
然后,中尉开始研磨,他用两根手指推动把手,印第安人则
凑着他们的头,愈看愈好奇了。
结局是奇迹,一颗颗完整的豆子,在他两根手指的法木下,
变成粉了。中尉笑了,像魔术师的姿势般,他拉开小抽屉,把里面
的黑粉让他们看。
他们果然大开眼界,不过,为了保持尊严,他们尽量不露出
惊讶的神色,他们安静、端正坐好,等着主人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接下来的动作其实很简单,邓巴中尉只是等水开后,便为他
们每人冲一杯黑咖啡。
他们接过杯子,立刻交换眼神,这是咖啡,不过,味道似乎不
错,比起多年前,他们从墨西哥人手中抢来的,要强得许多。
邓巴中尉开始喝咖啡了,不过,这两个客人拿着杯子,一动
也没有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他们两个说了几句话,对他提出
像问题般的活。
中尉摇头。“我不懂。”
于是,这两个印第安人又交谈了几句,踢乌有好办法了,他
握住拳头,然后放在咖啡上面慢慢松开来,好像他手中有东西要
溶人咖啡之中。
中尉立刻弹跳起来,他跑进补给室,很快提出另一个袋子。
踢鸟打开袋子,里面是黑色的结晶体。
中尉得意之至,他猜对了,这两个印第安人面露喜色,他们
要的是糖。
6
踢鸟对于这个白人的热烈欢迎非常感动,他喜欢和他交谈,
他不断地重复自己的名字,他叫做中尉,他要他们跟着他说中尉
这两个字,直到发音满意为止,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做奇怪的事,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喜欢和谈,这点令踢鸟十分满意。
他不停他说话,踢鸟只能偶尔插上一、两句,其余的时间,则
是他一个人呱呱他说个不停。
而且,他还跳奇怪的舞,做奇怪的动作,飘发是难得一笑的
人,竟然被他引得发笑了。
根据今天的观察,踢乌对中尉有了初步的认识,他不是神,
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令人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
来?有什么目的和计划?踢乌急于问他这些问题。
飘发者早就知道他不是神,当他们靠近河边时,飘发就告诉
他,白人士兵不是神,是普通人,现在,他不知道飘发想法如何,
他有些儿担忧。
其实他不必担心,因为飘发也被中尉的热烈欢迎感动了。
杀死白人士兵的想法,曾不止一次地出现在飘发心里,他认
为这个白人只会带来无谓的困拢,对于部落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但是现在,他不再这么想了,他认为他很勇敢、友善,更重要的
是,他有趣,非常有趣。
中尉弓着身体,在地上转圆圈,他的背后塞了一条毯子,双
手做成角状,抵在额头前面,脸靠在地上,好像牛生气,正准备冲
出去前一样。
“有趣,”飘发听见踢鸟说:“中尉竟然变成一条水牛!”
飘发没有回答,他在笑,双肩不停颤动,从没有看见白人如
此奇怪有趣的。
7
中尉把他的水牛皮铺在床上,心里欢喜不已。
他从未见过大草原的野生水牛,但是竟然先拥有一件水牛
皮。
他坐在床沿边,双手轻轻抚摸水牛皮上厚实的软毛,然后,
他伏下来,把脸贴在毛上,感受它的柔软和味道。
事情有了戏剧性的转变,几个小时前,他失魂落魄,自以为
是大草原的侵犯者,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受欢迎,印第安人送
他水牛皮,使他受宠若惊。
这两个印第安人都很不错,从他手中抢走女人的年轻人,较
为勇猛,血气方刚,但是中尉知道,他不是傻瓜或泛泛之辈。至于
那个较为年长的,中尉就更喜欢了,他有一副庄严平和的外貌,
话不多,但是很有耐性,中尉相信他更有力量,他的力量来自谦
和的智慧。
中尉的脸靠着牛皮轻轻摩擦,这一件来自印第安人的礼物,
把他的愉快心情,直送上云霄,所有事情都变得如此美好。
来此地是对的。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他的时间和一匹马与一只狼分享,营
地也整理得很好,重要武器埋藏在地下,不必担心遗失。
至于军队何时才会前来的问题,似乎不再困扰,因为中尉心
如止水。
他不孤独。
他不再只有一个人。
1
一八六三年,五月十六日
有好几天没有写日记,发生的事情大多,竟使我不
知如何下笔。
印第安人因不同理由,三次来我这里,我预料以后
还会有更频繁的接触,来的人工要是两个,不过他们总
有六、七人护伴,我相信来的每一个人都是印第安勇
士,直到目前为止,还未见过不打仗的印第安男人。
虽然言语不通,但是我们相处十分融洽,我对印第
妄人一无所知,不知道他们究竟属于何部落,不过,在
他们谈话中,我似乎听到“苏”这个字,所以只好认为他
们是苏族了。
我已经知道客人的名字,但是无法拼出字来,这两
个客人的个性截然不同,有如日与月。其中较为勇猛
者,无疑是所有勇士的领导者,他的体型和刚猛,必然
令敌人问风丧胆,但愿我永远不必和他交锋,否则会有
一场苦战,他长得十分英俊对我的马爱慕不已,因此从
不在我面前提起西斯可。
我们只能用手势或动作交谈,这两个印第安人对
于比手划脚一窍不通,所以,我们彼此不了解对方的意
这名勇猛者在喝咖啡时,放了过多的糖,幸好,我
喝咖啡不加糖,所以就任由化糟蹋。他沉默寡言,一如

勇者之王,在这方面,我相当钦佩他。
至于另外一个,真挚诚恳,我更喜欢。
他的力量来自坚毅。
他有耐性,并有观察力。
对于言语不通,我们有同样的困扰,所以他教我许
多他们的语言,例如:头、手,马、人、咖啡、房子,和其他
等等。至于我,我也乐意教他们说几句简单的英语,他
公说再见和哈罗。我们现在都没有办法说完整的句
子,连发音都无法拿捏准确。
他叫我“中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冠上我的姓,
我提醒过他许多次,他就是不说,或许有什么我所不明
白的理由吧?!他们的发音十分奇异,中尉变成中伟,而
且钦饼有力,声若洪钟。
他让我想起学者,有高度智慧的学者,对外每一件
事,他总是仔细聆听注意观察,无论风向改变或乌声明
嗽,必然会立刻引起他的注意力,虽然我努力在学习他
们的语言,但他的一举一动,却吸引了我的大部份注意
力。
提到安静者,我必须加一笔地谈谈双袜。那一天,
喝过咖啡,我拿熏肉出来招待客人时,双袜如往常般地
出现在河的对岸。安静者很快就发现双袜,他对勇猛者
说了几句话,这两个男人一起转头过去看双袜。为了告
诉他们,我和双袜是好朋友,所以,我拿了一块熏肉,朝
山崖边走去。
勇猛者没动,他仍坐着吃熏肉,但是安静者站起来
跟我走。
要是在平常,我总是和双袜迄相对视,不然就是把
熏肉留下,让它在安静无人的情况下衔走肉。但是现
在,我认为这样不足以表现我和双袜间的情谊,我要它
在我面前衔走向。
我把熏肉丢过河,这是一次漂亮投掷,熏肉正好落
在双袜面前几公尺处,双袜上前嗅了嗅,有人注视,使
它犹豫,但最后,它还是堂而皇之地衔走向。
这真令我高兴。
安静者似乎也为我和野兽间的交情而感动,我转
过头时,看见他的脸色更祥和,他不停地对我点头,然
后走过来,用手搭在我肩上,表示赞许。
当我们再回到遮阳篷下,他们立刻就提出邀请,要
我到他们部落去做客,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我立刻答
应,他们就告辞离去。
有关苏族部落拜访经过,我可以大费笔墨地详细
描写,但是现在,我只将所看到的,做重点描述,以便将
来,大家和他们交往时,有所遵循。
安静者带着一行数人,在一里外迎接我,然后我们
便并驾齐驱地进入他们的部落,很多人穿上他们最好
的衣服,站出来欢迎我,他们衣服的式样和颜色,颇为
可观,兼具有简朴与原始之美,有一些小孩跑出欢迎队
伍,靠过来拍我的腿,以示欢迎。
安静者带我到一间帐篷前面停下来,这时候曾经
来偷我马的小男孩来了,他想把马带走,我有些犹豫,
但是安静者用手搭在我肩上,告诉我不必担心,有他的
保证,所以我让小男孩牵走马。
这间帐篷便是安静者的家,里面很黑,我闻到烟和
肉的味道,当我踏入帐篷内,里面原有的两个女人和几
个孩子,立刻退了出去,把帐篷让给我们。
安静者招待我用晚餐,我原本想询问那个被我救
的女人的事情,我不知她是生是死,但是这个问题大难
了,远在我所能表达的能力范围内,所以,我只能谈论
食物,他请我吃一种甜肉,我觉得味道相当不错。
吃过饭以后,我弄了一支烟来抽,然而安静者却一
直注视着门口的动静,我猜想,他可能是在等待某人,
我的猜想没错,有两个印第安人,掀开帐篷上的门进
来,他们对安静者说了几句话,安静者立刻站起来,并
且示意要我出去。
当我们出去时,我才发现帐篷外挤满了好奇围观
的人,我在推挤中前进,最后到达一间较大,装饰着一
只彩色熊的帐篷外,安静者轻轻将我推进去。
帐蓬里生着一炉火,旁边有五个人围坐,但我的注
意力,立刻被其中最年长的所吸引,他大约有六十岁,
然而身体强壮,似乎看不出老者的年迈。他穿着一件非
常奇特的外衣,根据外衣上的毛皮和爪子,我敢断言,
这件外衣是从一只熊身上剥下来的,在他袖口上,垂吊
着饰物。起初我不知道这些有毛的淡棕色东西究竟为
何,但不久之后,我便知道,它们是从敌人头上取下的
纪念品——头皮。
虽然他的衣饰个人咋舌,但是容貌也不容忽视,我
从未见过如此威严的脸,他双眼明亮,永远不知道害怕
为何物,颧骨高而圆,鼻子略微鹰钩,下巴四方,线条粗
矿有力,前额上有一条刀疤,大概是多年前的一场战
役,所留下来的。
虽然他看起来威严堂皇,但在这一次短暂停留中,
我并未感到害怕。
我知道我是这次会议主角,他们安排我来让他认
识。
他们轮流抽一支烟斗,烟斗很长,烟味呛鼻而辛
辣,他们并没有让我也加入轮流抽烟的行列。
为了表示好感,我拿出自己的烟递给老者,安协者
在一分对老者说了几句话,他就接过我的烟丝和烟纸。
经过一番仔细审视,他一言不发地将烟丝和烟纸递还
给我,由拎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何,我动手卷了一支烟。
我把卷好的烟递出去,老者接住,安静者做手势要
我点燃,所以,老者把香烟交还给我,我依言点燃。
每一个人都仔细观察我的动作,我点燃烟,并且喷
了几口,在还没有喷第二次时,老者伸出手,我立即将
香烟送给他,他把烟拿到面前,我以为他要抽,结果没
有。
他双指夹住烟头将火弄熄,又将烟丝剔掉,烟纸揉
成一个球,扔进火炉里,大家都笑了。
或许我被侮辱了,但是他的幽默感赢得大家哈哈
大笑,我也只有跟着笑了。
最后,他们把西斯可还给我,并且送我走了一旦
路,安静者对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这就是有关我第一次进入印第安部落的纪录,我
不知道他们对我观感如何。
回到席格威治营地的感觉真好,这里是我的家,不
过,我更期望有机会能再去拜访“邻居。
向东遥望,我不知道是否有援兵会来到.此时此
刻,我只能期望与大草原野人间的“协议”会有好结果
出来。
美国,约翰·邓巴中尉
1
邓巴中尉离开以后,十熊和踢鸟立刻举行一次高峰会议,此
次会议简短而有效率。
十熊喜欢邓已中尉,他阅人多矣,特别喜欢的是邓巴中尉的
眼神,当然,他也喜欢他的态度。邓巴中尉抽烟的方式很奇怪,没
有人把烟弄在那么小的纸张里抽,不过,这并不妨碍邓巴中尉的
智慧,他觉得这个白人,值得更进一步了解。
为了了解,十熊同意踢鸟的看法,他们首先要做的,便是突
破语言问的障碍,中尉也有责任学习他们的语言,否则,下次再
来时,仍没有人能够和他交谈,踢乌怕族人因此而杀白人,这是
很有可能的。
踢乌希望十熊能运用他在族里的力量,暗中化解此一危机,
十熊同意。
这件事就此说定,然后,他们的两人会议,移转到另一个较
重要的话题上。
水牛群迟到了。
水牛群早应该出现,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看到任何
一只水牛,他们看到的是一头公牛的尸体,这头公牛遭受野狼群
攻击,而曝尸荒野。
水牛一向提供族里的肉食,虽然目前还有存粮,但已到危机
关头,目前他们的主食是鹿肉,不过来源并不稳定,很快便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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