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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狼共舞

_12 迈克尔·布莱克 (美)
来愈高,他甚至感到西斯可的肌肉紧张地弹跳,在这个下午,此
地静得听不到一点声音,他也更加意识到内心的空洞。
一步步往前走,好像走进了古代。或许,那是一种邪恶的感
觉。
走到峡谷谷底,正想往回走时,发现峡谷前又宽阔起来。他
可以看到豁然开朗的前面谷地,有一棵白杨树,树的顶端,洒着
明亮的阳光。
骤然感到,这儿是一片青葱翠谷啊!他拉着西斯可掉转过头
来。立在白杨树下,感受这一片清新。即使在最褥暑严蒸的夏季,
这一带都是一片碧绿映人。虽然他没有看到溪流,但他相信附近
一定有水源。
马伸长脖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它也该渴了。邓巴骑着马,
又从白杨树那儿走了一百码,走到一块险峻的大岩石,这是峡谷
的尽头,他停住了。
在他脚下,地面上长着藻类,覆盖着一层落叶。这儿有一个
六尺宽的小瀑布。邓巴还没跃下马,西斯可就低下头,喝着地上
的水,喝了好久。
中尉下了马,伸手棒着瀑布的水喝,这时有样东面,吸引住
他的目光。他发现这块岩壁有一处裂口,足足有一个人高,甚至
不用弯着背进去。
邓巴中尉安静地和马匹一块喝着水,然后抛开缰绳,走入黑
暗的裂口里。
里面可真凉爽,脚下的泥土好松软。尽目力所及,看到这儿
空无一物。可是,当他的目光检视地面时,他知道曾经有人住过
这儿。到处都有炭火烧烤过的痕迹,地面看起来,就像被拔掉羽
毛的样子。
他用手摸摸洞顶,好黑的一层煤烟,仍然感到头昏,他咯地
一声坐到地上,痛得忍不往哼了一声。
看着来时的地方,还有进口处,大约有一百码远。从岩洞裂
口处,看这天午后,西斯可吃着泉水边的嫩草,后面白杨树的叶
子,闪耀着阳光。
中尉感到四周一片清凉,突然感到脉搏跳得好快。他困乏地
躺了下去,交叉双臂枕着头。他的背躺在平滑凉爽的砂上上,眼
睛瞪视着洞顶。
洞顶的石头很坚固,但被烟熏黑了。石上有根深的刻痕,很
显稀那是某种记号。当他研究时,邓巴意识到,这一定是人类的
手刻出来的。
虽然睡意深浓,但他对这些刻痕非常着迷。他开始隐隐看
出,那是一个牛的轮廓。
突然,他会意了。这个记号画的是“野牛”。虽然笔意简省,
可是重要的细处,却没有忽略。甚至那小小的牛尾巴,都还挺立
着呢!
在“野牛”旁的,是个猎人。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看起来可
能是“矛”,正对准着那只野牛。
现在,睡意一波波的袭来。他想,会不会是泉水中,有什么看
不见的病毒。眼皮子好重好重,开始合上了。
当他合上眼,他仍然。可以看到那只野牛和猎人的画。那个
猎人,怎么看来好眼熟,某种神态,好像踢鸟。可是,他不相信,真
会是照着他的脸画的。也许,这幅画已有百年之久了。
他想,那猎人是他。
然后他就睡着了。
2
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
地上一堆又一堆的雪。
天气非常冷。
有一大群士兵,多得数不清人数,围成一个大圈子。他们等
在那儿,拿着步枪,所有的人看起来都毫无生气。
他在他们面前,一个一个走着。注视着他们冰冻成惨绿的脸
孔,希望能看出一点生命的痕迹。但没有一个人认得出他。
在众多人中,他终于找到他的父亲。他仍像以前一样,一手
提着医疗箱。他也看到一名已遭灭顶的儿时友伴,还有以前住
在小镇上,有个拥有马厩的人,他正在鞭打马,那匹马冲到队形
外了。他还看到格兰特将军,站着一动不动,好像人面狮身的雕
像,令人感到神秘莫测,头上却顶着一顶士兵的军帽。他看到一
个男人,有只水汪汪的眼睛,却穿着牧师的衣服。还有妓女,她那
僵死的脸上,敷着白粉和胭脂.另外看到胸部丰满的小学者师,
以及母亲甜蜜的脸,她的泪水在脸颊上成了冰住。
这一大群军队中,有许多人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现在,眼前
数都数不完,一大队一大队的军人,好像永远没完。
他们有枪,和铜制的大炮,驾在车轮上。
有人走过来了,等着那些兵士。
那人是十熊,他悠然走在冰天雪地之间,削瘦的肩膀上,披
着毯子,看起来像一个观光客,他走过来,面对着大炮。他伸出
古铜色的手,感觉炮口的样子。
一声令下,大炮轰然开炮,十熊被炮轰得好高好远。他的上
半身,在冬天的空中翻着筋斗。被截断的腰间,红色的鲜血喷下,
就像水从水管中喷了出来。他的脸色惨白,发辫在双手后缓缓飘
动着。
其他的枪全发射了,那些印第安的帐篷小屋的村庄,圆锥形
的帐篷被打倒,不断地四处打转,看起来就像比较沉重的圆筒冰
淇淋纸杯。
这时,军队中每一个士兵,都成了没有脸的人。就像暑天到
海边逐浪的人一般。这些兵士蜂拥地奔了过去,追逐那些不再有
帐篷屏障的印第安人。
他们先追逐小孩子,抓起婴儿,把他们扔到半天高,然后用
树木枝丫刺进他们的小身体。那些该子抽扭着,他们的血,沿着
树枝的枝丫流下。而军士们,仍然继续虐待残杀。
他们剖开男人和女人,好像他们都是圣诞礼物。对着他们的
头射杀,割下他们的头颅;用刺刀开膛破肚,不耐烦的手剥开皮,
切断四肢。
每个印第安人的尸体,都拿来放钱。挖开的四肢里存放银
市,躯体中放着美妙,金子呢,则放在头盖骨里,就像放糖的罐子
一样。
这支浩大队伍的军械库,堆了好高好高的,战争打得很激
烈。隔了好久之后,那些军人全不见了。山后仍有着战争的闪光,
看来好像闪电。
有一个兵士落了队,独自悲伤走着,穿过一排排的尸首。
那就是他自己。
周围躺卧的人,他们的心仍然在跳,而且整齐一致,就像音
乐一样。
他伸手到上衣下,感觉胸部一起一伏。看到自己的呼吸,都
在眼前结冻了,很快的他全身就会冻僵。
他躺在那些尸体中,唇间咽叹出一口很长很长的气来。他的
气不但没有变得微弱,反而增强了。那气息愈来愈强,在这块屠
杀的土地上绕行,愈行愈急,愈行愈急。气息在他耳畔流转。他
呻吟着,口里说着什么。像是一种任务,可是连他自己都不了解。
3
邓巴中尉感到寒气冷得刺骨。
好黑暗。
风从裂口处吹了进来。
他一跃而起,头撞上顶上坚硬的岩石,痛得跪了下去。他看
到入口处,有银色的光洒了进来,那是月光。
他一慌。邓巴这会儿像猿猴一样爬了出来,当他可以站直身
子时,连忙奔向岩洞门口,一个劲奔了出去,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西斯可不见了。
中尉吹着口哨叫唤它,口哨声高昂又尖锐。
没有回应。
他往前走到更远之处,来到一块空地,又吹了一回日哨。他
听到白杨树下面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然后,他听到一声低沉的声
音,西斯可从白杨树下走了出来。它的毛色,在月光下看来像玻
璃一样。
邓巴在泉水边抬起马具。正在这时,他看到空中有什么东西
闪了闪。及时回头一瞥,原来那闪亮的茶色,是一只大型猫头鹰
的眼睛。它从西斯可的头上飞过,最后消失在高大的白杨树丛
里。
猫头鹰突然飞出来令人不安,西斯可想必也有同感。当他摸
着西斯可时,这匹马正吓得发抖。
4
他走出峡谷,再度走回开阔的大草原。那种感觉,就像长期
潜在深水下面,终于浮到水面上,大大松了一口气。
邓巴中尉骑在马上,微微向前,换了一个姿势。西斯可在浴
着月光的草原上,轻松地奔驰了起来。
他精神充沛的骑在马上。刚才做了那奇异、不安的梦,仍然
生动鲜明。梦醒之后,心里仍然战栗青。不去管那梦从哪来的。
也不管那梦代表着什么意义,但梦里的一景一物,却历历在目。
他恍恍惚惚,只听着西斯可轻快的马蹄声。
他感到心中升起一股力量来,每经过一里,那股力量也更增
强。他可以感觉到,西斯可毫不费力地奔驰着,同时也感觉到,自
身体内的力量。他骑马横过草原,期望回到村庄,那儿就是他的
家了,内心深处,呼唤着站立舞拳。那丑怪可怕的梦,也许是他
对未来的隐忧吧!
有一阵子,他看到眼前之物都变得好小。这些事物,一点也
威胁不了他,而他主控着自己的生命。这时他的心中也就豁然开
朗,以君临天下之势,在他生命中无垠的疆土上奔跑了起来。
他很高兴,自己成了苏族的一员。这族被人称为“平原之
主”,他也以身为他们之中一员为荣。为了配合梦想,他双手护
胸,垂下了马缰。
“我是与狼共舞,“他大声叫了出来:“我是与狼共舞。”
5
当邓巴在夜晚,踏着月色归来时。踢鸟、飘发,以及其他的勇
士们,在附近生了营火。踢鸟,这名巫师一直非常担心这名白人
战士的下落。他派遣一小队手下,四下侦察,可是没有人看到这
名白人的踪影。他们在黑夜中悄然回来了,没有什么可报告的。
踢乌在尽了人事之后,也只有听夭命了,只有依赖大灵的智慧,
静待其变。
最令他心神困扰的,倒是看了站立舞拳那副失魂落魄的样
子,这比与狼共舞的失踪,更令他烦心。只要提到与狼共舞的名
字,就可以在她的脸上,看到隐约的不安,好像她心中隐藏了什
么。
他想,如果他们中间有什么,最好还是在适当的时机流露才
好。踢乌决定,目前还得把这种情况控制住。
当踢鸟看到与狼共舞骑着那匹鹿色的马,驰骋入火光之下,
他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中尉从西斯可的马背上滑下,向在营人四周的苏族人打招
呼,他们也向他回礼,并等着看他要说什么,或是比手划脚解释,
是怎么失踪了的。
邓巴站在他们面前,像一名字宙访客。他玩弄着西斯可的缰
绳,一一看着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可以看得出他的心里。
好像在想着什么。
几秒钟后,他的目光凝视着踢鸟,这名巫师想,他从未见过
中尉的日光这么镇定和保证。
然后,邓已微微一笑。虽然那只是浅浅一笑,但充满了自信。
他以字正腔圆的苏族语说:“我是与狼共舞。”
然后,他从营火处转过头,带着西斯可到河边,喝了好久的
水。
1
十熊的第一次会议,没有任何决定。在中尉回来的第二天,
又举行了一次会议,这一次决定了折衷的办法,终于有了定论。
这次战争,并没有立刻发兵。年轻人急着要出征,但战前得
从容部署。要和波尼族战斗,得花上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同时
决定,有经验的战士,一律派出。
飘发将领军出征,踢鸟也将随行。这次突击,要让敌方毫无
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突然发兵而至。二十名战士,编成
一小队,他们要的是战利品,甚于复仇。
出征的战士们都很兴奋,因为有一些年轻人,是第一次出
征。此外,还有经验丰富,骁勇善战的飘发带领他们。虽然年轻
战士的兴奋溢于言表,但十熊的帐幕,仍然是一派的沉稳平静。
对邓巴中尉而言,那夭在峡谷一晚所经历的心路历程,已经
全然改变了他。那是奇异的一无。发生了这些事,在帐篷的活也
自然中断了。过了两天,都没有再继续。
踢鸟兴致勃勃诠神贯注去计划这次的突击。站立舞拳也很
高兴,这阵子能让她冷静一下。与狼共舞认为能有一段缓冲期也
好,看他淡淡的,她也有意与他疏离,他因此也减少了练习的时
间。
要准备作战,使他深感兴趣,他也老是如影随行的跟着踢
马。
这巫师和所有村人都有接触,与狼共舞很高兴,自己也有机
会,能多跟人接触,即使只是在一旁旁观,也很满足。虽然他仍然
熟练的说印第安人的语言,但在盲谈手势中,就可以精确地看出
一个大概。在出征的前几天,站立舞拳也常常被叫去。
邓巴中尉,受过一流的教育。在许多次会议中,他都列席在
座,当时有各小队的代表都在座。在这时,他看出踢乌有许多卓
越的优点,因此在这次远征中,大家都把他看成一位具有决定性
的重要人物。
与狼共舞同时也花时间跟飘发在一起。因为,飘发有和波尼
人战斗的许多次经验。这一次的奇袭,更要借重他的经验。事实
上,小队中经验较浅的年轻战士,都常由飘发面授机宜,在他的
帐篷中请益。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与狼共舞多少也耳懦目染,领
教了不少。
起初,下层阶级的战士,受到飘发的感化最多,他们也对这
次的远征,充满了期待。最后,连与狼共舞都感染了那份情绪,他
也强烈冀望自己和波尼族人一拼。
好几次,他都想开口,提出希望参战的要求,但他仍然耐心
地等待着机会。虽然他也有过好几次机会,可是一要开口,又难
以达意。他害怕对方拒绝,因此又羞涩得更不易启口。
两天以前,几个小队就照计划离开了。后来有一大群羚羊,
接近了苏族印第安人的营区,因此一群战士,包括了与狼共舞,
骑马出去猎取食物。
他们使用了同样包围野牛的技巧,结果猎得了六十头羚羊,
收获丰盛。
鲜肉永远是受人欢迎的,但更重要的,这次猎取羚羊丰盛的
成果,看作是战胜波尼族的好兆头。也使出战的男人们安心,知
道他的家人有足够的囤粮可吃,足以度过好几个星期。
这天晚上,举行了谢神舞,每一个人的兴致都很高,只有与
狼共舞例外。
等众人的舞蹈散了之后,他找了一个机会,接近姑立舞拳。
他站到她身旁。
“我有话要和踢鸟说。”他说。
她想,怎么了,有什么事不对劲了吗?她想从他眼中,找到什
么,可是遍寻不着。
“现在。”
2
为了某些原因,他难以镇定下来。他的本性,不是容易紧张
和不安的人。当他们在帐篷中谈话时,站立舞拳和踢鸟都看得出
来。
当他们在踢乌的帐篷坐定时,大家很明显地看出他的忧虑。
这名巫师,倒不似往常,先泛泛说些话,而是开门见山,直指问题
的核心。
“你要说什么?”他说,然后透过站立舞拳的翻译。
“我要去。”
“去哪里?“他问道
与狼共舞不安地换了个姿势,鼓起了勇气。
“去打波尼族。”
这回,踢鸟顿住了,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名巫师可听呆了。
“为什么你要参战打波尼族?他很逻辑地问道。“他们和你
无冤无仇啊。”
与狼共舞想了一会儿。
“他们是苏族的敌人。
踢鸟并不喜欢这样的答案,他有意强迫他说:“只有苏族的
战士,才能参加突袭。”他平淡的说。
“我在白人的军队里,有根多作战经验,比那些年轻战士老
练得多,有些新手还是第一次参战。”
“他们懂得苏族人是怎么打仗的。这名巫师温和他说:“而
你不同。“你用的是白人的方式,而下是苏族人的方式。
与狼共舞听了很懊丧,他知道输了,他的声音变得很低落消
沉。
“如果我留在营区,当然无法学到苏族打仗的方式。”他低声
说道。
这可使踢鸟为难了,他真希望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他深深喜爱着与狼共舞,这名白种士兵令他尊敬。他勇于冒
险犯难的精神,踢鸟也亲眼目睹,心中由衷敬爱他。
巫师在族人心目中,是个智者,拥有很高地位的人。他能够
了解这个世界,也由他的高瞻远瞩,为族人服务。
踢鸟一方面要为族人服务,另一方面也热爱与狼共舞,他几
乎要分裂。他知道不能再争论下去了。踢鸟的智慧告诉他,带与
狼共舞一起去,一定是错的。
他正在挣扎时,听到与狼共舞跟站立舞拳说着什么。
“他要求你和十熊谈谈。”她说。
踢鸟看着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犹豫一下终于说:“好吧,我
去说说看。”
3
他去和十熊说了,前后没多久。至少,这话题也无需花多少
时间。
老人心情不错,他长期风湿痛,特别喜欢这温暖的天气。虽
然他并不率队出征,但他也欣然盼望这次冒险能够成功。这时,
他的三个妻子和孙儿们都围在身边,享受着天伦共聚的温暖。
关于这件事,踢鸟再也不能挑出更好的时间来看十熊。
当这名巫师,向他提出与狼共舞的要求时,十熊平静地听
着。他拿起烟斗,然后才开口。
“他说这话时,心情如何?”这个老人喘着气说:“而你怎么想
呢?
“他的心情很急切,也很忧虑。他想做的事大多,也太快了。
他是一名战士,但并不是苏族人。才待了~阵子,他还不能算是
苏族人。”
十熊微笑了。
“你总是说得很好,踢鸟。你的看法很有见地,”
老人又点了烟斗,传给踢鸟。
“现在告诉我,”他说:“你希望我告诉你什么样的忠告呢?
起初,与狼共舞感到非常失望。他希望能随团出征,但他从
来没有像这样感到极端的失望。
他现在倒很惊讶,这创伤竟然这么快就过去了。踢鸟和站立
舞拳刚离开帐篷,这伤口也就好了。
他躺在新的家,新的帐篷里面,想着这一切的改变。不过只
是几分钟以前,他启口提出要求,但现在都过去了,只剩下一点
小小的失望。
他想:留在此地,和这些人在一起,也有些事可做。
踢鸟井井有条,为他布置了一个新家。他和两个女人,一起
带来被褥。这两个女人,一个是站立舞拳,另一个是踢鸟的妻子。
踢鸟的妻子,为他铺好床以后就离去了。只剩下踢鸟、站立舞拳、
和与狼共舞三人,站在帐篷小屋中间,面面相对。
踢乌再也没提突袭的事,也没说他们反对他参战的原因。这
时,他开始说话。
“我不在的时候,你最好多和站立舞拳谈谈话。你可以在我
的帐篷里,和站立舞拳聊天,那么我的家人都可以着得到。当我
不在的时候,我希望他们多认识你。也希望你能代我照料家人,
那么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如果你饿了,就到我的营火来吃吧。”
巫师提议邀他晚餐之后,就转头走了出去,站立舞拳也跟着
后面走了。
他看着他们走了出去。与狼共舞很惊讶地感到,他的沮丧竟
然这么快就消失了。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让人有愉悦的感觉。他
不再感到自己在此微不足道,而感到自己更重要了。
踢鸟一家,将在他的保护之下。他很乐于担任这个角色,那
么他又有机会和站立舞拳重聚,说出他的心意。
战斗小队准备待命出发,这给他机会学习更多苏族人的事。
在学习中,他也学了更多苏族的语言。也许,踢鸟回来之后,那时
他已学了更多苏族语言。嗯,他喜欢这主意。
村中鼓声响起,大规模的送别舞也开始。他喜欢这种舞蹈。
与狼共舞看看他的帐篷小屋,虽然很空,却是他的窝。他很
高兴地想,又能有个自己的窝,真好。
他走出帐篷,在昏暗外面停了一会儿。晚餐的时候,他还想
着白日梦。木柴饶出的浓烟蔽空,但那香味令他满足。
然后,与狼共舞有了一个念头。
他对自己说,我该待在这儿。这可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他朝着鼓声的地方走会。
当他走到主要大道,遇到两名熟识的战士。他们做手势,问
他要不要一块去跳舞。与狼共舞很肯定地回答,他们大笑。
1
村中的庆典结束之后,一切又恢复平常,无止无休晨、昏、夜
的轮转,使草原看起来,好像是山上唯一的地方。
与狼共舞在圈子里,很快就熟悉舞步,像做梦一样。这和骑
马、打猎、侦察的生活,又是遇然不同的情调。他的身体,很能配
合节奏,毫不费力,就舞动起来。
踢鸟的家人,经常和他一块跳舞,孩子们也是一样。结果,总
是有人不断的牵着他的手跳舞。
飘发在临行之前的送别舞会上,送了他一把很好的弓和箭。
收到这么珍贵的礼物,他非常激动,有一个叫石牛的老战士,教
他如何使用弓和箭。经过一周的时间,他和石牛结成了好友。与
狼共舞经常出现在石牛的帐篷小屋。
他学会了如何保护弓和箭,以及如何修理。他也学会了一些
重要的歌的词句。他注视着石牛靠钻木取得火来,也看他熬药来
喝。
他对这一切,都悉心学习。所以,石牛很快的给他取了一个
绰号阿快。
他就像大多数其他人一样,每天都出去侦察。与狼共舞对军
事学,有着基本的知识。例如从蛛丝马迹来做判断,看见云知气
象等等。
一大群一大群野牛的来去,是一件神秘的事。有些日子,他
们全然见不到野牛的踪影。有些时候,一来就来了一大群,这已
经是个笑话了。
就两方面来说,侦察都具有特殊的意义。一方面可能会猎得
食物,为族人带来新鲜的肉吃。另一方面有警戒的功能,可以驱
除敌人。
这样过了几天,他倒纳闷,为什么每个人都不住帐篷。而他,
则非常满意躺在圆形的帐篷里。
他喜欢独处在帐篷中,过着悠闲的时光。
每天,他最爱的是傍晚时分。这时,与狼共舞常在帐篷外面,
做些零碎的工作。像擦皮靴啦,一边看着晚霞变化,或听着过耳
的风声。
有时,他也在傍晚时分,在心中想着射击的事,但没有真正
去练习。心中想些别的事,也有新鲜感。
2
没有多久,他生活的层面愈来愈大了。
这和站立舞拳有关。
他们的谈话又开始了。这一次,是很自然开始的,但总在踢
乌家人眼前。
这名巫师,留下了指示,要他们继续会面,只是踢鸟不再引
导他们,在上课的时候,他们失去了明显的方向。
起初几天,只是复习以前的课文,了无新意。
照这样上课,也还好。她一直显得很困惑,也很羞窘。如此
一对一,重复着枯燥乏味的旧课,倒也能重恰旧日余绪,她对他
的态度,又是一副冷冰冰的。
这样,已使与狼共舞感到很满足了。在乏味的对话中,他私
下暗暗在侦察,两人可有能沟通的密道。如果有损害的地方,试
图修补好。在头几天,他一直耐心的等着,希望能有收获。
不过,一个早上枯坐在帐篷中,实在使学习的进度受到局
限。他需要知道的很多事,都在外面,而踢鸟一家人,也无止无休
打扰着他们。
可是,他仍在等待,没有一丝抱怨。有时站立舞拳有些解释
不出的字,也任由她跳过去。
一天,用罢中饭后的下午。她想不出“草”字该怎么说,站立
舞拳终于把他带了出去。因此教了一个字又一个字,这一夭,站
立舞拳有一个多小时,都没有把他带回去。他们在村中漫步,任
由路入去想。
接下来几天,他们又一再重复了这种方式,大家看多了,自
然也习惯了。这两个人,总是在村子里边走边说,显然这也是他
们的工作。教着:“骨头" “帐篷小屋”,“太阳”,“蹄”,“牛”,“狗”,
“木杖”,“天空”,“孩子”,“头发”,“被子”,“脸”,“远”,“近”,“这
里”"那里”"活泼”,“沉闷”等等。
每一天,这些语言都深深印在他的心上。很快的,与狼共舞
都能说更多的话,也能将许多字组成句子,当然,经常会发生错
误。
“草原上起火了。”
“喝水对我有好处。”
“这是男人的骨头。
他的进步,突飞猛进。遇到语言上困难混淆的地方,他会设
法克服这些障碍。失败,决不会打击他的学习精神,他以风趣幽
默,一一克服了许多困难,并且决心让站立舞拳也开心。
他们待在帐篷的时间,愈来愈少。外面是自由舒展,到村中
各处走走,特别安静,现在变成了异乎平常的平静。
每个人都在想着,出征攻打波尼族的战士安危。他们的亲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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