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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 林笛儿

_34 林笛儿(现代)
“不想回家。”她摇头。
“那找个地方吃饭?”
晶亮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转,“首长,我们回家带上小帆帆,去我姐家蹭饭吧!”
呃?他从没干过这样没品的事。
“走吧!”卓绍华目瞪口呆,这孩子主动牵他的手。
“诸航,出什么事了?”
她噘着嘴,“我饿得前心贴后背,快点,快点。”
小喻早把车开过来了,在十米之外泊着,窘得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看好。
他拿她没办法,轻笑摇头,“仅此一次。”
大手一板,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里,大步向车走去。
“首长,其实我是个有污点的人。”诸航突然停下脚,表情很认真。
卓绍华拉开车门,将她塞进车里,“明儿脱下来,让吕姨洗洗。”
她呵呵地乐,斜过去一眼,仿佛在说:我就知你会这样说。
正文79 心之忧矣,於于归说(一)
蹭饭呀------需要的不是一点两点勇气!
卓绍华苦笑看看怀中的小帆帆,坏家伙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完全不像昨天刚发过热的人,精神劲都达到了巅峰。
诸航也像个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敲门是用脚的。
他忙捂住帆帆的眼睛,免得被污染了。
“航航!”骆佳良开的门,拍拍心口,“你可回来了,爸妈和盈盈急得要报警。”
诸航翻了个白眼,“受不了,真是大惊小怪。姐夫,晚饭好了没?”
“正在做。你想吃啥?”骆佳良越过诸航的肩膀,看到后面还站着一大一小,刹时愣住。
“我要吃水煮鱼片,还想吃炸酱面,嘿嘿,姐夫的炸酱味我怎么也吃不够,不过,今天那佐料,你让妈妈来拌,多放点辣子。首长,你喜欢吃什么?”
卓绍华很想微笑地点下头,抱歉地说:我大概走错门了。
“说呀,没关系的,姐夫最疼我了。”诸航叫得理直气壮,很有“怕啥,姐挺你”的气势。
“我不挑食。”卓绍华尽力保持风度。
诸航突地一拍手掌,“首长爱吃清蒸鲈鱼。”
骆佳良窘态十足,“这个。。。。。。不知。。。。。。绍华要来,家里没有准备。”
“让姐去超市买,春节期间货物很充足的。对了,蒸的时候要注意色相,首长有时候很在意外表呢!”
卓绍华太阳穴突突地跳,无力到无语。
“佳良?”诸盈听到说话声,和诸爸、诸妈从房间跑出来。
“帆帆?”诸妈妈眼尖,看见那拽着她心的小人儿,声音都打颤了。
小帆帆从来就是最佳男主角,他先是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一笑之后,像欲推还拒般躲进卓绍华怀中,接着又缓缓转过身,哗地咯咯大笑,向诸妈妈张开了手臂。
诸妈妈那颗心柔软得如丝般,“乖乖肉、心肝宝贝,快,给外婆抱抱!”
半途中跳出一程咬金,诸盈抢过了帆帆,瞪了瞪诸航:“怎么这么不懂事,帆帆刚发过热,哪能这样出来吹风?”
诸航赔着笑,“坏家伙结实呢,没事!”
诸盈还是不放心,用手背拭拭帆帆的额头,又贴贴小脸,确实没有热度,这才松了口气,“结实也不能这样胡闹。”
“我没办法,帆帆想外公、外婆、大姨,一直吵,我只好带他来。是不是,帆帆?”诸航晃着帆帆的小手。
帆帆咧开嘴,哼哼哈哈,就差唱给大家听了。
一屋子的人全笑起来了。
帆帆退了热、诸航平安回家,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诸盈和骆佳良相视而笑,今晚不想从前不想以后,守住眼前的快乐最重要。
诸盈对卓绍华说:“晚上就随便吃点吧!”
卓绍华汗颜:“谢谢大姐,我也没带礼物过来。”那孩子一牵他的手,他头脑发热就过来了,现在想想很不礼貌。
诸盈看看他,欲言又止。
小帆帆被诸爸、诸妈抱进了卧室,他们调果汁、冲奶粉,先给他准备晚餐。骆佳良进厨房和面去,诸盈还是去了超市。
卓绍华想拦阻,诸航拽了下他的手,对他摇摇头。
她拉着他走到前面的小院,“我小的时候,一生病,便会肆无忌惮地向爸妈提很多要求,他们总会尽力满足我。首长,知道吗,那不是不懂事,而是那样,爸妈会安心。爱你便愿意为你受累、愿意被你折腾。今天,你要是把自己定位于客人,礼貌与疏离,他们会很不开心。现在这样让他们忙碌着,他们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只有家人,才可以提无理要求,所以不要不自然啦!”
原来这孩子存了这份心思!她在替他说情,她在替他努力,她在把他拉近、融入。
“是不是有点不习惯?”她看着他的胸口缓慢地起伏,似乎在控制着某种情绪。
“我确是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他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可怜的首长。”大首长那种军人作风,估计没人敢提无理要求的,“不要遗憾,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尽情地向我提。”
“真的?”他心头一喜。
“我骗过你吗?”
他喜上眉梢,朝房间内飞快地瞟了一眼,捧起她的脸,深深一吻。
屋里这般喧闹,梓然一直呆在房间内没出来。小脸黑着,眉心不知打了多少个结,那个叫帆帆的小屁孩不知得意个什么劲,从进屋到现在就笑个不停,百分百是傻子,真令他讨厌。
喜新厌旧的小姨把他这房间当成了超市,想来就来,抢他的零食,还鄙视他游戏打得烂。他水平高得很,是她让他烦,好不好?
还有那个小姨夫,背着两手往那一站,他就联想到学校的教官,现在明明是寒假,让他开心点,行不行?
小姨又来了,还抱着小屁孩。
诸航顺手抢了几块薯片塞进嘴里,“梓然,假期作业做得怎样了?”
“小姨,我又不是你生的。”所以这事你甭管,管好那小屁孩就行了。
“你是我带大的。”诸航发怒了。
“拜托,别吹牛了,我做学生时你也是。”
诸航又抓了块薯片嚼着,“那又怎样,反正我辈份在这,你反抗得了吗?”
梓然忍气吞声,好男不和女斗,埋头攻打僵尸。
哇。。。。。。小帆帆突然放声大哭。
诸航一块块地嚼薯片,他像只小燕子般,嘴巴张着,等了很久,诸航都没给他。他一跃身子,咬上猪猪的嘴。
薯片是辛辣味的。
诸爸、诸妈听到哭声忙跑了过来。
梓然站起身,严肃地为自己辩解:“我没惹他,一直坐在这儿。”
诸航抿着嘴,好气又好笑。
“帆帆,告诉外婆,谁欺负我们了?”诸妈妈抱过帆帆,又是亲又是哄。
帆帆含着泪眼,嘴巴扁着,指控地看向诸航。
“是妈妈?”诸妈妈板起脸,“好,我们叫外公教训她。”
诸爸爸佯装举起手,然后轻轻落到诸航身上。
诸航做出很疼的样子,直揉眼睛。
帆帆止住悲声,目不转睛看着诸航,突地向诸航扑去,要不是诸航反应快,他差点栽到地上。
他紧紧搂抱着卓航的脖子,小脸贴着,还噘起小嘴,要诸航亲,俨然一幅母子相亲相爱的和谐佳景。
“帆帆心疼妈妈喽,不和妈妈生气了。”诸爸爸笑道。
小帆帆挂着眼泪,又*笑。
梓然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真想说:他的家人是一群弱智。
在客厅里布置餐桌的诸盈听到笑声,朝房间看看,也笑了。卓绍华站在她身后,轻轻唤了声:“大姐!”
她回过头。
“明天下午,大姐能抽出一个小时吗?”
诸盈沉吟了下,点点头。
“我有些想法想说给大姐听听,我在银行斜对面的茶室等大姐。”
“好!”
80,心之忧矣,於于归说(二)
名副其实的晚饭,八点半才开始动筷,结束都快十点了。虽然有炸酱面,骆佳良还是又弄了个火锅,气氛非常非常的好,好得诸盈都想把时光定格、封存。
小喻的车停在小区大门口。
诸妈妈看着满天的星辰,说道:“还有三天就除夕了。”
“今年的除夕会很特别。”卓绍华拉紧睡袋,小帆帆玩累了,在桌上就睡着了。
没有人吱声,仿佛生怕破坏这么宁静温馨的夜晚。
骆佳良拉开车门,踮着脚把手臂抬高,挡着门框,让卓绍华上车。
“盈盈,先忍忍吧,把这年过了。”诸爸爸拍拍诸盈的肩。
诸盈呵出一口热气,苦涩地笑。
诸航轻轻地推开院门,一长一短的身影嗖地被灯光拉进了院中。她偏过头,卓绍华低声道:“走吧,睡得可沉了。”
小喻停好车,回自己的房间了。
吕姨和唐嫂房间的灯都熄着,破例的也没为他们留盏灯。走廊上有点昏暗,水仙花新的一簇又开了,清雅的香气染了寒意,特别特别的悠远。
脚步声一重一轻在走廊上回响,诸航侧耳听着,重一点的是首长,*的当然是她了。很奇怪,听起来却非常的默契、和谐,仿佛演练过多遍。
卓绍华在客房门前停下脚,手里有帆帆,他不好腾手。
“诸航,开门。”
跟在他身后的人没反应,他扭过头,角度刚偏到五十度,突地感到一具温软的身子轻轻贴着他的后背。
幽幽地叹息,“首长,你别回头。”
他语气柔缓,“好!”
“你说我是不是踩坨*了?”
他清咳两声。
“不然*运乍这么好呢?我居然摘到了你这颗星!”她想起初次见首长,在那样的黄昏里,看着他从车里出来,小艾的老乡恭敬地向他敬礼,她和小艾抱着尖叫。
那个男人如今是她的老公!!
孩子就是个孩子,找个比喻都让人叹气,“外面冷,我们开门进去说。”
“别插话,首长,我难道这么。。。。。。浪漫!”浅浅的夜风撩起她的发丝,她拂开,迟疑了下,慢慢环抱住首长的腰,闭上了眼睛。
抱到了,首长的背真宽呀,很安全!
卓绍华深呼吸,想笑却不敢出声,浪漫哦!
“上帝大叔真的温柔,关上一扇门,立马给你开一扇窗,让你不会错过任何风景。”小脸在宽阔的背上蹭了蹭。
“北京有*教堂的,改天我们一起去那儿感谢他?”
“上帝从不索取回报,不象我,首长,我。。。。。。”哎哟,咬唇,羞死人了,说不出口。
她缩回手臂,抓抓头,冲上前把门开了。
“我今天不要和坏家伙同床。”她堵在门口,她不想重温尿床的恶梦。
“嘘,不要在背后讲人坏话,当心他听到。”卓绍华微笑地把帆帆往她怀中一塞。
她忙噤声,悄悄揭开斗蓬,还好,某人睡得嘟嘟的。
卓绍华转身去了婴儿室,回来时,手里提着出门时帆帆坐的婴儿车,也等于是一张移动的婴儿床。
他将婴儿车搁在床边,吩咐诸航去打水给帆帆梳洗,结果。。。。。。小帆帆还是留在了客房,不过不和诸航同床。
“满意了吧?”卓绍华捏捏诸航的鼻子。
诸航看着首长,他温柔的笑意掩去了眉间的冷峻、沉稳,俊眸中似有一湾静水,却又暗藏万丈波澜。
她被震慑住了。
“这么久,我都没有抱过你!”他轻叹,声音哑了又哑。
“我。。。。。。有点沉。”
“有多沉?”他极缓慢地眨了下眼,欠*,将她抱进臂弯里。
失去重心,总令人惊惶,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
“首长。。。。。。”没有这么细致过的看过首长,她抬起手臂,*他的浓眉、挺拨的鼻梁、温热的薄唇。
很自然的依向了他,知道他正在走向床。
左边是他,右边是她。
她睡在他的臂弯里,修长的双腿裹住她的,像连体婴般。
也许她从不愿意去承认首长给她的强大的磁场,可是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诚实。
他在看她,温情款款,耐心地等待她的提示。
今夜,她是他航程中的指南针。
“首长,”她吞了下口水,“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什么阻力,我都不会出国的。”
猪,你好棒,这么煸情的话,你竟然都没结巴。
“是为了我吗?”卓绍华坐直了身子。
她重重点头。
“只给我一个人,这里,这里,这里?”他指着她的心口、脑门,再从头发摸到脚趾。
很羞涩,却不愿意躲避。
“嗯!”
“如果我现在吻我的妻子,会不会被骂流氓?”他笑着问。
“试一下就知道了。”她也笑,羞羞的,怯怯的。
她有一点后悔了,这并不是之前那种唇齿相依,首长*了她周身的每一个角落,以柔情,以火热,缠绵悱恻而又小心翼翼。
她在这吻中成蛹、化蝶。
要不是帆帆睡在隔壁,他想做的可能更多,但此刻,拥抱、亲吻、*,比一场火热的*更悠长深远、甜美。
他们第一次的亲密体验,他想给她一个特别特别的夜晚,不是今日,坏家伙也绝对不能在场。
他要酣畅淋漓的让她知道爱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曾经有一个梦想,我要做世界上最优秀的黑客,不是那种黑人家网站的流氓,而是像义侠一样的,在网上惩恶扬善。”她趴在他身上,摸着他的耳朵。
他笑,这梦想很配她的个性。
“我也曾经*过边缘,首长,如果我学坏,破坏力也会很大的。”
他刮她的鼻子,“从前怎样想,都可以,现在有了帆帆,你可是他的启蒙老师。”
她郁闷地嘀咕,“所以说我伟大的梦想就这么夭折了,怎么办?”
“我赔给你。”他很认真,“但是之前,你还是先读书。做我学生怎样?”他也是硕士生导师。
“那我们就是师生恋了?”
“鲁迅和许广平也是师生恋。”
她突然笑了起来,“鲁迅的文章是国文,从小到大不知读了多少篇,宁檬却说他是自虐狂。”
“呃?”好新颖的说法。
她凑近他的耳朵,“他不是前面娶了个妻子叫朱安么,他不喜欢她,可*妈又
不让他休妻,他可是孝子。他遇到许广平后,想爱又不能爱。他为了禁欲,在冬天只穿一条单裤。因为冷,就不能想别的,这不是自虐么?首长,你呢,这么久,怎么禁欲的?”她开起他的玩笑来。
黑眸戛地一沉,如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猎豹,“你确定想知道答案?”
“呵呵,”她察觉到他的紧绷,识时务地滑下来,乖乖地躺平,“我没那么好奇啦!”
“诸航,是自己喜欢的女子,等多久,有多辛苦,都能忍受,那不叫自虐,而是幸福。”腰间的手臂紧了紧,不让两人之间有任何缝隙。
哦哦,她应了两声,弯着嘴角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睡去。
首长的怀抱很温暖,正好契合她的身子。
81 心之忧矣,於于归说(三)
诸盈觉得今日事事不顺。
坐地铁时坐过了站,不得不折回,换下班地铁。麻雀也有年三十,出站时被人一撞,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往前跑,转眼没影了。她忙去摸包,包被划了个大口子。不幸中的万幸,钱包和证件还在。
一脸晦气地到了办公室,行长像吃了呛药,在晨会上把几个部门经理都训了一通,训到最后,都不知啥原因。
“今天是黑色星期五吗?”她吹吹手指,一不留神,倒茶时水漫出杯子,烫着了自己。
同事笑,“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宰年鸡,赶大集,洗疚疾。”
诸盈双手捧着茶杯,低头看看营业厅排着长队取款的人群,点点头,“是得好好地洗个澡,把一年的霉气都冲掉。”
“诸经理,你要几幅对联?”银行到年末,都会做些宣传产品,对联、红包、购物袋什么的,送送客户,也分给自家职员。
“对联不要几幅,红包多给我几个,再帮我换点新钞!”
“给谁呀,这么慎重,梓然?”
诸盈想起小帆帆乌溜溜的一对黑眼珠,还有丰富的表情,抿嘴轻笑。
午休结束,诸盈就把桌上的资料收回档案柜中。她又下去巡睃了一圈营业厅,这几天办理业务的人特别多,大厅里通常水泄不通。她提醒柜台人员越是忙碌越是要保持清醒,态度还要温和。
三点,她走出银行,穿过马路,去相隔不过三十米的茶室。
下午辰光的茶室,生意已经很不错了。有谈业务的白领,也有放假回来聚会的大学生,还有头挨着头耳鬓厮磨的情侣。
这个茶室中午也供应商业套餐,银行的同事们经常过来换换口味。服务生认得诸盈,忙迎上去。
诸盈形容了下卓绍华的长相,然后要了个包间。
茶室的包间和餐厅的包间不同,没那么隐蔽,只是用一幅山水画的屏风与大厅隔绝,再在四周摆两盆植物,相对安静一点。
诸盈要了壶茉莉花茶,她喜欢这种淡淡的香气,抿一口,齿间鼻间都被香气萦绕着。
她来得有些早,是故意的。匆匆忙忙中,她不太能控制情绪。她想先过来好好地静一静。
卓绍华要和她谈什么,她能猜出大半。
他希望她能原谅他犯的错并接受他,希望她能祝福他和航航。
诸盈托起下巴,指尖不由地用了点力,脸腮上很快多了几个指印。她最近叹气很多,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更甚。
时光流逝得非常慢,可能是心境的缘故。
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爸妈今天去超市买荠菜,诸航说想吃春卷。梓然接的电话,告诉妈妈荠菜买回来了,外公还买了条大黄鱼,用油煎会非常香,小姨夫应该很喜欢。
诸盈又叹气。
她接着又拨了诸航的话,只是为打发时间,有人讲讲话,可以察觉不到时光的缓慢。
诸航在街上,和莫小艾、宁檬一起逛街,她听见话筒里杂声很多,诸航讲句话都是直着脖子吼,她听着都累,没讲几句就挂了。
“先生,这边请!”屏风外面,服务小姐小黄鹂般的嗓音脆脆地送了过来。
诸盈站起身,以为卓绍华到了。
进来的人是晏南飞。
“我去你办公室,你同事说你在这边。盈盈,求你,给我半个小时,我有话要说。”晏南飞看着诸盈眸间冰冷的面容,仿佛在四周竖起了万丈栅栏。
“我没有义务要听。”诸盈转过身,不想多看一眼晏南飞憔悴不堪的脸。
“盈盈。。。。。。”晏南飞并不放弃,他又上前几步,“怎样子对我都可以,但放过。。。。。。航航好吗?”
诸盈愤怒地回头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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