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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_正文

_57 山冈庄八(日)
「名字……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是天下布武讨平中原的根据地啊!井之口的街道造在稻叶山城上,我实在并不满意啊!」
「哦……」
禅师点点头。
这时他毋需再问,就已经完全明了信长的志向,在禅师的内心裏,也一直不断地想著这件事情。
「天下人的发祥之地,必须选择一个适合於他的名字,你的意思是这样吧?」
「正是!从此我以京师为目标,平息这个乱世。」
「嗯!」
禅师的目光在眼下的风景上移转,然后又歪着头像是考虑似的说道:
「歧山怎么样?」
「不行!太硬了!」
「那么岐阳呢?」
信长又摇了摇头。
「那么岐阜呢?」
「岐阜……」
「正是!周文王起於岐山而平定天下……更巧合的是,有人称这座山为岐山哩!再加上我想如果就这样用他的名字,你一定会不满意,因此我又想到岐和木曾川的木同音,而木曾川的南边,不就是岐阳吗?这还不行……不行的话,那么就叫岐阜,岐阜怎么样呢?」
「岐阜……」
信长在口中喃喃念道,他将这个名字放在舌尖上细细品味一番,然後说道:
「好!岐阜!就这么决定了。」
他的两道眉毛昂然竖立,同时叫道:
「信长起於岐阜而平定天下,就是这样。岐阜好,就决定岐阜吧!」 31 稀客来访
永禄十年(一五六七)是信长顺利的一年。
在伊势地区,泷川一益已经增强他的力量,同时也完成了歧阜城的建造。对于儿女之间的婚事,首先他让长女德姬与松平竹千代完婚:当浓姬还在清洲城时,她就让这两个九岁的孩子象洋娃娃般地并列一起,完成婚礼仪式。接着长子奇妙丸也完成了成人仪式,改名为信忠,并且武田信玄之女菊姬完成了婚事……
话说嫁给胜赖的养女雪姬,嫁过门後不久,却令人意想不到的早死了。
雪姬与胜赖之间极为恩爱,嫁过去的第一年俊,两人便生了一名男孩。
信玄对这第一个孙子的诞生极为高兴,当孩子还在产房内时,就已为他取名叫信胜,并且说道:
「——这就是将来武田家的继承人啊!」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相当宠爱这个孙子,然而他的母亲却在不久之后留下信胜而死了。
世间传言,由於胜赖相当锺爱雪姬的美貌,因此当她还在产褥之间时,就对她有爱抚的行为,这是导致她得病的原因之一。
尽管雪姬已经死了,却不能就此置之不埋,於是信长又想让他在岐阜的长子信忠娶信女的公主,他派遣使者飞奔至甲斐向对方说明。
这桩婚姻比雪姬和胜赖的婚事更像政治婚姻。
信玄这方面也立即应允这件事情。自从信长进入美浓之後,对信玄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亲戚,因此他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於是两家之间开始了订婚准备。就在信长移到岐阜城那年的十一月,织田家再度派了一名使者到甲府去,这次是织田扫部助。
织田家所送过去的聘礼是——
送给信玄的是:虎皮五张、豹皮五张、缎子百匹、黄金打造而成的马鞍十口、黄金打造的马镫十口。
送给新娘菊姬的是:厚绢百匹、薄绢百匹、横系白织绢百匹、同样横系的红梅染百匹,还有上、中、下三种带子各三百条,另外有代物银百贯。光是这些丰厚的礼品,已足够让甲州武士们大开眼界了。
信玄当然也不肯服输。
他派遣秋山晴近作为使者,送给信长蜡烛三千支、漆一千桶、熊皮一千张、马十一头。
至於女婿奇妙丸信忠,也送给他松仓乡义弘所制的大刀一把、大左文字安吉所作的军服一件,以及红千斤、棉千把、马十头。
就这样,由於雪姬的死,结果使得两家的结合更加坚固,而且内容也比以往更为实在。永禄十一年(一五六八)春天,已经凋落的幕府当家主人足利义秋所派的使者前来向信长求助。
来到岐阜、一心等待上洛机会的信长,当然不可能轻易舍去当中所存在的问题;正如京师不断地向他招手似的,使得他自己也制造了一些好机会……
这一天信长在千叠台第二次看到樱花开了,他站在窗前,看着邻国近江的地图,脸上带著严肃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看著那张地图。
能够控制美浓和京师的地方,只有近江一国。
春风、黄莺、泉水中的鲤鱼,根本视而不见。
对於近江小谷城的浅井长政,信长早在去年秋天就已经派人去告诉对方,想让他的妹妹市姬与他结成姻缘,然而对方至今尚未答复。
被留在这座城里的长政的妹妹,也就是斋藤龙兴的妻子,信长也很郑重地派人送她回到小谷城去,而西美浓的三人行也不断在那边活动,但不知为何一直到现在都得不到对方的答覆。
佐佐木、六角、京极诸氏不断地协助信长,同时他们认为浅井并不是很强的对手,而到目前为止,或许他们正有拒绝信长所提出的提议也说不定哩!这很可能是由於越前的朝仓义最听说的话吧!
「——最好不要和织田家结成姻缘。」
也许正是他们在中间阻挠的缘故吧!
(如果真是这样,该如何除掉朝仓这个障碍呢?……)
当他正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浓姬从裏面带著侍女出来,说道:
「殿下!你正在忙吗?」
「什么?我那还有不忙的时候,你怎么老说这些废话呢?」
他头也不回的就对著她骂了过去。
「哈哈哈……」
浓姬笑了起来,说道:
「即使再忙也无妨,我想让你见见这个人。」
「我再忙也必须见这个人吗?」
「是的。你见了他之后,或许会有更好的想法出现也说不定哪!」
「谁啊?快说!」
「就是我的表兄,明智十兵卫啊!」
「什么?是光秀……」
这时他回过头来,以严厉的眼神看著妻子。
「光秀为了拜访你而来到这个城吗?」
「是的!我们有二十年不曾见面了……他现在在越前的朝仓家当官,是个月俸四千五百贯的知行……他向我表示有事情要和殿下密谈,所以才千里迢迢来到美浓,希望我能替他引见。」
信长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
他回想到从前岳父道三曾经非常欣赏明智十兵衞光秀,并且说他是一个相当好的秀才,而信长也早已知道他在朝仓家中当官。
然而这个光秀虽然少年时代曾受过道三的教养之恩,但是在道三危急之际,却不曾出现过,而且在那之后,无论美浓发生多大的骚动,他也从未回来。如果观察这些,那么——
(这是一个气度狭小,只为自己著想的出世主义者……)
下了这种判断之后,信长对他也就不再存有任何好感了。
但是这个光秀,却是方才信长所想到的越前朝仓家的家臣,他倒真是千里迢迢的来到岐阜啊!
想到这裏,信长又不禁倾抖著头,继续思量。
「现在我可以把他带来这裏嘿?」
「阿浓!」
「是!」
「光秀到底对你说了什么?如果只是些不重要的话题,我根本不想听!」
「哈哈……他没有对我说,只是说他带了一封很重要的书信来见你。至於到底重要或不重要,那也要等你见过他、看过信後,由你自己来判断啊!」
「什么?重要的书信……是写给我的吗?」
「当然是写给你的罗!」
「谁写来的书信?难道是朝仓义景?他会写信给我信长吗?这不太可能啊!……」
「噢,这件事十兵衞倒是没说,他只说是一个很高贵的人……他是这么说的。」
「高贵的人……」
信长双眉紧蹙,再次努力地思考;突然在膝上拍了一下。
看来,或许是已经来到近江附近的足利义秋,从浅井家到了越前朝仓家去也不一定!
「好吧!我见见他,你带他来吧!」
「这么说,你是想见他罗?这个十兵卫先生,殿下,或许你会褒奖他也说不定呢!」
「你说什么?……你要知道,再怎么说,今天我和光秀也只不过是第一次碰面,对於一个第一次碰面的男人,有什么好高兴、有什么好奖赏的呢?我只把他当作朝仓家派来的使者,因此不必到大厅去,在这裏就行了。」
「我明白了,那么现在我去带他过来。」
浓姬出去之後,信长不知想些什么,竟然躺了下来。
在他的头上,放著刚刚他所看的那张由近江到越前所有通路的地图,此刻他甚至把它整个摊开来放在自己的脸上。
光秀由浓姬带进来时,已是片刻之後的事了。
「殿下,你醒醒啊!十兵衞先生进来了。」
明智十兵卫光秀很庄重地坐在浓姬後面。
「哦!你,欢迎你来。」
信长这么苦笑着。
当然他只是假睡,这点浓姬十分明白,至于光秀有没有发觉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光秀看到信长脸上的那张地图时,他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然後又立即看著室内的这些装饰。
「殿下?你醒醒呀!殿下!」
「什……什么?你没有向我说一声就进来了!」
「我已经将明智十兵卫先生带来这裏了,你起来吧!」
「什么十兵衞?噢!这不行啊!」
信长急急忙忙地将地图收起来丢到一边去,然後双脚交叉地坐在那裏,伸了一个大懒腰後说道:
「噢!你就是十兵卫啊。」
光秀坐在他的面前,两手庄重地放在前头。
「我就是明智十兵衞光秀,很荣幸能见到你,也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午睡。」
信长轻轻地瞥了他一眼:
「哦!这件事情啊!」
这是他由喉咙裏所发出来的声音。
32 赤裸的交易
「你把额头稍微往上抬。」
这是信长对光秀所说的第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很年轻的美男子呢!」
「这很抱歉!」
光秀笑也不笑一下地郑重回了一礼。
「这个房间和以前实在是大不相同,真是豪华啊!」
「什么?哦!以前你也曾经住过这裏?」
「这实在相当的雄伟,这样的城堡,在当今的日本,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了。」
信长并未回答这个问题。
「十兵卫啊!你在朝仓家到底拿多少俸禄?」
他突然如此问,同时又以右手的拇指去挖鼻孔,身体也略略地向前倾。
当然,他现在只是在试试光秀这个人。
此时光秀也微微移开视线,说道:
「是的,四千五百贯。」
「什么?四个半啊?那么你要我出多少呢?」
「什么?请问你在说什么?」
光秀脸上已是狼狈万分,声音也微微颤抖着。
「我是问你:你想我会出多少……你懂了吗?你是因为对朝仓义景失望极了,所以才来这裏,对不对?」
「嗯……这个……但是……」
「你不必再掩饰了,因为你的脸上已经写得很清楚。足利义秋为了仰赖朝仓家而到越前去,你也将这当成一个大好机会,竭力劝义景上京,将京裏的三好、松永之类的暴徒赶出京外,重建幕府威势,然而义景却迟迟不肯有所行动……这是因为对於现在的三好、松永这一类的暴徒,他根本没有足够的魄力及武力来对付他们,所以你才想到我信长,书信也大概是有关这回事吧?因此我才问你啊!等我看了之后,十兵卫,如果是在可能的范围之内,我愿意负起义秋这个担子!」
光秀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证明信长所说的话果真一针见血,真是少见的具有慧眼的人物啊!否则怎能看清这件事情呢?
但是对於取得天下的这么一件大事,他居然像是决定一匹马的价值般的从正面说出来,这倒真是教光秀大吃一惊!
「怎么样?我的推测没错吧?十兵卫!」
「不!没有……你的见解真是一针见血啊!」
「那好。你也是远来的客人,我们先喝一杯再继续谈吧!」
信长的话,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丝毫没有任何空隙。
「我是迟早都会攻入京师去的,假如义秋是个有担当的人物,那么我也很愿意为他负起这个担子。怎么样?在你眼中看来,义秋和以前的将军义辉公比较之下,是更优秀呢?还是叫低劣呢?」
「啊!这个……」
信长紧追不舍的问话,使得光秀在仓促之间,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事实上,你所说的义秋公,已经在今年的新春,把义秋的秋字改为昭,因此正确的称呼应该是义昭公。」
「哈哈……」
「嗯,什么事……」
「十兵卫啊!名字再怎么改也没有用,人类与生俱来的本性是根深柢固的,即使把名字改了,对於他的天性是不会有丝毫改变的。」
「哦!这件事啊!」
「不是吗?我是在问你他比义辉公更优秀,或是较低劣呢?义辉公只是走错道路,如果他不是一位将军,而当一名剑术先生的话,他会是一个非常伟大的人物。他的天性原本就适合当一名剑术先生,他不知道洋枪的可伯,因此他才会在松永久秀的二百挺洋枪紧紧追打之下打了败仗,最後只能勇敢地战死在室町御所内,不是吗?」
「正是。」
「对於这样的一个人,由其他方面来看,人品不错,资禀也好,但是若要当位将军,他却是不合格的呀!所以现在我要将义秋和前将军加以比较,了解他的优劣,这样才能使我的心中有所决定啊!」
「照你这么说来,万一他这个人并不是那么优秀……请问你还会帮助他吗?」
这时光秀也正面迎接这个问题,眼光直视着对方:
「我明白了!这就好了!」
信长很乾脆地摇了摇手。
「听到这裏就够了。好了,我们喝酒吧!十兵衞!」
「啊……」
「你也是个小心谨慎、不轻易上钩的家伙哪!」
「这个……你说这话真教我不明白呀……」
「不明白也没关系,十兵衞。」
这时信长又开始笑了起来,拍手召唤小侍卫过来。
「今天有位稀客来访,快去将我珍藏的美酒拿来,我要好好跟他喝几杯。还有,把我最喜爱的大杯子也一起拿过来,再为我准备一些上好佳肴,我要跟客人好好品尝一番,也请夫人来这裏,明白吗?」
「遵命!」
光秀两手重叠在一起,眼光直视著信长。
「好了。」
他乾脆地摇了摇手之后,就结束这段谈话,到底什么事情好了?到底什么事情他明白了?光秀一点也不了解。
不!令光秀感到迷惑不解的是,信长对於自己,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来迎接的呢?光秀连这点也猜不准哩!
刚开始时,他看来像是不太欢迎的样子……对於自己的来访,也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光秀在心中如此判断著。然而现在他又命令侍卫准备酒宴,看起来又似乎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样。
他说我是稀客,又请浓姬来这裏,命人准备上好佳肴要好好品尝,又命令侍卫把他所珍藏的大杯子取来……
(这么看来,他果真如传闻般是个奇人哪!……)
想到这裏,光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
由於他们方才的对话,一直朝著其他方向脱轨而去,以致将义昭最重要的书信,也忘了拿出来给信长看。现在他总算又想起了这件事情。
「哦,对了、对了!我带了一封很重要的信来,差一点就忘了呢!」
书信共有两件,一封是义昭所写,他当然是为了重振幕府而求助於信长;另一封则是细川藤孝(幽斋)所写。
光秀将书信由怀中取出,用紫色布巾包住放在信长面前,但信长只是随意地将它往桌上一放。
「好!不必看我也明白,等一下再读吧!」
光秀睁大了眼睛,说:
「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哈哈哈……十兵衞!你也未免太过草率了吧?从你眼中看来,我知道现在的将军并不像前将军那样是个优秀的人物,对於这么一个人的书信,我又何必急著去看呢?那是没有必要的,何况他也不是能负起这么一副重担的人啊!哈哈哈……再说,要负起这个担子的你,也计算过你本身的利益,不是吗?因此,应该先谈你我之间的交易才对。好吧!……朝仓给你四千五万贯,对不对?十兵卫。」
「……」
「这样的话,十兵衞!我信长出一万贯,怎么样?你觉得如何?」
光秀对於对方如此透彻地看清他的心底,简直不知加何回答才好。
信长又愉快地笑了起来。
秀才问答
对信长而言,足利义昭的存在,只不过是他平定天下的大道具罢了。
不管现在义昭是否出现,信长进军京师的这件事情,都丝毫不会受到影响。而将义昭请来的明智十兵卫光秀,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小道具而已。
但无论如何,只要对方可以利用,有其价值的话,那也就够了。
因此,才仅有半刻钟的会面,信长就给予对方一万贯,这种做法实在足以令人吃惊。
当时的钱一贯,可以买十石米。就这么一瞬之间,他就给光秀「十万石以上」来买他这个人才:换句话说,他认为替义昭送这封信过来的光秀,是个「可以充分利用的男人」,想必他是如此看的了。
他命令侍女们,一道道把食物端上来,这时信长眼中又露出想对光秀恶作剧的眼神。
而光秀仅是在听到那声一万贯时,脸颊就不禁红了起来。
对他而书,这已是足以令他大为诧异的事了。按照原先的计算,只要那一半的五千贯,他就已经有意思要为信长工作了呢!……
「来,把这一大杯酒乾了,十兵卫!难道说你对一万贯还感到不满足吗?」
「不!不是!」这个回答也算是他自负是个秀才所能回答的唯一字眼。本来他也想到,信长一定要试试他这个人,因此他也是经过一番考虑才来到这裏的。
「我看你似乎感到有些不满足,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信长表情严肃地说道:「我现在只有一百二十万石,而我已经把我所有的十分之一给了你。不过,十兵卫啊!那是因为你所提出来的话题太差的缘故,你要这么想啊!」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实上,原本我心中是打算给你二万贯的,但是後来想想,觉得给你一万贯就够了。」
「……」
「原因是,你是筑这座城的道三入道的外甥,又是阿浓的表兄;如果你来到这裏之後,一开口就提有关斋藤家再兴的话题,然後才拿出义昭的书信给我;那么对於你讲情义的部分,我会给你一万贯,而你拿出义昭书信来,我会再给你一万贯,如此合起来不就是二万贯吗?然而刚开始的一万贯,可说完全是你自己舍弃的,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已经三大杯酒下肚的光秀,脸上显得非常狼狈。
(这个人是在嘲笑我啊!)
但是,没有为斋藤家好好考虑,的确是自己失败之处。
(现在他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只为本身利益考虑、自私又薄情的家伙。)
但信长会这么想,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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