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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劫芳心

_7 (当代)
  可是当他爱抚过她最敏感的地方时,却发现她还没有准备好。
  现在该怎么办?以前没有准备好的通常是他,不是对方,他怎么知道如何挑起女人的情欲,尤其是个……淑女?这件事触动了他的想法,使他询问道:“你上回也像这样毫无准备?”
  如果是这样,她的疼痛必定远超过他的想像,也会使她更加恐惧。
  从面颊一直蔓延到胸前的红晕回答了他的问题,这是一个讲起结合之事,可以面不改色的女人啊。
  他搞错了吗?这个小将军并不如他想像中的那么专制独断?他的脑中虽盘旋着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手却没有闲着,而她的身子已经放松,红晕也加深了。
  他的笑容助长了声势,令妻子惊讶,也使他觉得自己傻兮兮,但雷弗并不在乎。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大人?”
  “没有,再正确不过了。”
  他的眼光欣赏过她每一寸肌肤,手指更顽皮了。
  原来自己嫁给他,并不纯粹是为了卡灵顿,啊!原来不是!有些事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啊。
  “如果你想──”她有点紧张,半天之后才再接下去说,“先把窗帘拉上,好吗?”“待会儿再说。”
  他盖上她的唇,觉得她好甜、好美,自己怎么可能忘掉初次的感受?
  他极力自持着,直到她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他才一举进人那温暖甜蜜的……老天,如此美好,他又怎么会忘掉这一刻?一而再、再而三的包裹住他,令他难以自拔……以前他从没有体会这种感受,当然啦,以前他是不碰少女的,而这一次是他首次把女孩的反应放在自己的喜悦之前考虑。以前上床就和吃饭一样,是日常所需,可是现在不同了,好像还混合了……感情,是吗?有吗?就在耳听她的娇吟和自己的粗喘时,这个问题也显得不重要,全抛到脑后去了。
  *         *         *
  窗子仍敞开着,吹进阵阵凉风,蕾筠环住屈起的腿,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天色转为淡紫色;雷弗仍在睡梦中,睡一整晚了,连她辗转反侧时,都没有吵醒他,自己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先前她等了好久好久,一直睡不着,原来还希望他会打呼,以供自己抱怨,但他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她已濒临──什么的边缘?蕾筠也搞不清楚,只知道心中的喜悦、甜蜜必定与他有关。这一次和上次完全不同,她甚至有强烈的感觉,不过不再是受惊、害怕了,起初是一片温热,然后是眩惑,外在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呼吸急促,体内有种……有种激情的兴奋,和雷弗一起攀到喜悦的高峰。不过这种感觉并无法满足她,接下来是和甜蜜、余韵一起存在的挫折感,使她无法像雷弗一样地恬然入睡。
  整件事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在于他的态度,以前她从不敢想像他会关心她,在乎她的感受,但他这一次的确做到了,问题是:这种态度能持久吗?他的动机单纯吗?
  她知道自己不美,嘴巴太大,发色太深,胸部又太小,虽然不是小到不足以引人注目,但是和一般丰满的女人实在没得比。
  她的皮肤诚然好,举止也十分优雅,通常能一举吸引他人的眼光,可是这是好是坏呢?
  她也搞不清楚。能引人注目自然好,但接下来若是每况愈下的印象:怎么其他的地方不出色呢?岂不糟糕!
  以前她并不是十分在乎这个,但现在不同了,她在乎雷弗的眼光,希望在他眼中,自己是出色的。
  唉,曾几何时,两人的地位已互易,以前他应该想尽办法讨好地,因为她是一堡之主,而他一无所有,现在完全不同了,他成了她的主人,而她必须挖空心思来持续他对她的热情。
  可是在结合前,他不是也说了一番话吗?说他这几天坐立不安,搞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嫁给他,真的只为了卡灵顿吗?他又何必在乎她的感受、想法?一点道理都没有哇!
  等到他的耐性用尽,她才发现他的确要她,那绝不是佯装出来的,可惜原因也十分单纯,那和女人常常梦想的爱情完全沾不上边,而是纯粹的渴望。
  渴望,是因为她拒绝过他吗?而他也坦言并不是一个惯于被拒的人。
  令她最困惑的,还在于他胜利的笑容,尤其是在问那令人尴尬的问题,他必定是想起上次的情况了,否则不会问那个问题,想不到经他一问,自己整个柔软起来,也使他面露笑容,刹那间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男人,不再遥不可及,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这份温柔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后来他的动作又粗暴起来,虽然甜蜜,可是依然猛烈,为什么会这样?是他的错,还是她的不对?
  外头传来微弱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啊,天亮了,长蜡烟已燃尽,该准备了。
  幸好自己没像他睡得那么沈,否则今早就没时间制造证据,供女眷们检查了。
  她二度结婚的丈夫醒来时,眨了眨眼,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站在窗边的她。
  “又躲起来了,小姐?”
  他嘟哝了一阵:“为什么不叫醒我?”
  她并没有转过头来,自顾自地往下说:“因为还太早嘛,不过也许你想起床穿衣了,谁晓得他们那时候会来?”
  “他们?啊,对,我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掉了?”他抬起头来甩一甩,似乎想晃醒自己,在看到被单上的血迹后,语带干涩地问:“你何必这么麻烦呢?你以为真的骗得了那些三姑六婆?或许我应该把原来的那件拿出来受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这个别扭的丈夫不是在开玩笑吧?
  她慢慢走回床边,“你──真的保留了那床被单?”“当然是真的,就在行李中;对了,现在一切进行顺利,我们何不把实情说给你的人听,我实在不想欺骗他们。”
  她眨了眨眼,随即放松下来,对,说实话也好,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惯于撒谎的人,反正婚礼已完成,他们也已经接受了他,说实话无妨。
  “嗯,我相信他们听到实情后,一定会很开心,我今天就告诉他们。”见她一口气就接纳了他的意见,他反而有意外之感。“女眷们好解决,就算说说闲话也没有关系,但是男士们就不一样了,若他们对这件事启疑,难免会留下一些不必要的后遗症,不过不管如何,男士们那边得由你负责。”
  她以为他会反对,因为他满脸不悦,想不到在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还是点了头,和他沟通并不难嘛,不过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哩。
  “不过我跟亨利爵士说的话得保留。”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说你是家父为我挑的人选,没办法,爸爸一开头就跟盖文公爵这么说,我总不能扯他后腿。”
  “他会接受我吗?夫人。”
  “我想他会的。”
  “那我们就保留这一点好了。”
  “很好,现在我们达成协议了,可不可以继续商量另一件事?”
  “什么?”
  “以前你叫我小姐,现在称我夫人,难道不可以改一下?叫我的名字不好吗?你不会想不起来我叫什么吧?”
  “小将军的架势又回来啦?再加上冷嘲热讽,我醒来就为了这个?”
  蕾筠僵住了。“我也不喜欢那个名字,丈夫。”
  “你怎么想并不是我目前关心的重点,妻子。”
  蕾筠撤消刚才认为他满好沟通的想法,他根本是一头驴!
  “以争吵做为一天之始,不太适合吧?”蕾筠冷冷地说。
  “那里,我觉得好得很。”他反驳道。
  “是吗?你喜欢一起床就吵架?”她说:“我看你是还没睡醒,我干脆先离开──”“你要到那里去?”
  她在门边停住。“很难说──”“要到那里去?”
  自从父亲出门后,她一直是自管自的,今天看他这个样子,实在有气,当刀若挑约翰或察理就没这个麻烦了,他们至少会听她的。
  蕾筠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说:“昨晚她们只帮我送了这件袍子来,”她指一指身上半透明的睡衣解释。“我要回原来的卧房去拿衣服,顺便把平常会用到的东西搬至隔壁女主人的卧室来,除非你改变心意,认为我该与你分居,那我就用不着麻烦了。”
  他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马上大声回道:“你得给我睡在这里,你属于这里。”
  昨晚他又说了些什么?他根本不喜欢她,为什么非要她“睡”在这里不可?
  蕾筠干脆只点一下头,不想再多说,她用不着每次离开,都得事先争取他的同意吧?
  待会儿要好好休息一下,有元气才能应付这种人,所以这回他没有再阻拦她,不然蕾筠难保不会大发脾气。
  怀抱着这种心情,当然不太适合应付大萧的骚扰。
  “怎么样?这回怎么样?”
  “你想听细节呢?还是要三言两语,一笔带过?”她没什么好气地说。
  “原来又是仓卒、草率的?”
  “并不是啦,”她耐着性子,不想一早就骂人。“可是在我能尽情享受前就已经结束了。”
  大萧跌坐在椅子上,一脸的失望。“那他并没有令你飘飘欲仙啰?”
  “飘飘欲仙?”她朝床铺走去。“问你一件事,大萧,在结合的时候,女人真的能有所体会吗?还是只能扮演讨好丈夫的角色?”
  “你问错人了,蕾筠,我可是每回都飘飘欲仙的。”
  “的确问错了人。”
  “但你一定错过了什么,否则不会两回都失利,”他笑道:“不如问温蒂,也许她可以跟你形容女人应有的感受哩。”
  “我才不想问她,”她无意变成下人们的笑柄。“再问你一件事,每次都这么‘快’吗?”
  “应该不是,不过你不妨这么想,蕾筠,或许是你太有魅力了,他克制不住,所以才──”“闭嘴!你正经点行不行?”昨晚当然比上一回好,但有人说可以缠绵良久的……他只好正色道:“不然这么说好了,有些男人就是只顾自己,不管别人,看来他正是这种人,你实在不幸。”“可是我嫁给他了啊,”她叹了口大气,仰躺到床上去。“能怎么办?”
  “你可以跟他说你对他的表现不满意,你觉得不够快乐,所以──”“你疯了吗?”她尖叫:“我不能那么做!”
  大萧耸耸肩。“那就等他平息之后,再次挑逗他啊,男人的第二次,速度通常会放缓。”
  这个倒是挺有趣的。“你是说……之后马上又……?”“嗯。”
  “可是他睡着了嘛。”
  “那你可以叫醒他啊。”
  她皱起眉头,“他不会喜欢那样。”
  “如果你做得正确,他才不会介意。”
  “怎么做?怎么挑起他的兴趣?”
  “蕾筠!”他转动眼珠子说:“难道夫人以前没有教过你这个?你先抚摸他,爱抚他全身……唉,我怎么会跟你说这些,”他羞红了脸。“反正就是爱抚他最敏感的……”她瞪了眼睛,“你是说‘那里’?”
  “对啦!”
  “好,好吧,我想那并不会太难。”老天,她在说什么啊?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那我明天可以期待你的笑容啰?”
  她瞪他一眼。“你以为那是我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啊?你根本不知道男人有多难伺候,要看我笑,除非奇迹出现!”
  *         *         *
  蕾筠看一看四周,重重叹了口气,因为看见猎犬猛往矮丛中钻,所以才停下来,怎么这回又看不见了。
  她薄薄的猎装外出是很适合,但是今天天气热得出奇,不断涌出的汗珠使她难受,平常这时候,她只顾着打猎,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今天不同,今天她有太多心事了。
  她故意不理会停在身边的丈夫,至少是试着不理他,早上女士们代替丈夫、父亲、兄弟到主卧室去看证据,蕾筠还来不及拦阻,雷弗已拿出先前那床被单,女士们发出惊叹声,不管她们惊叫的原因何在,蕾筠都觉得是在同情她、可怜她,最可恶的是他似乎觉得这是荣耀、喜悦。
  下楼用早餐时,他真的露出笑容,蕾筠根本没料到他会对自己温柔,小腹当下一紧,是微笑造成的吗?老天,怎么回事?她不懂的实在太多了。
  “这片树林就是你们常说有盗匪的那一片。”
  蕾筠不得不回应他的问题。“你是说那批攻击你的手下,令你仓卒离开的盗匪?”
  雷弗不是笨人,当然知道她在讽刺他,不过今天他无意咬饵,反而用微笑来反应。
  这已经是数小时内的第二朵笑容了,看来他的心情真的不错,是因为女士们表现出来的态度,令他觉得好玩吗?
  噢,自己可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
  “我想他们不是同一批,”他用最轻松的口气说:“你看他们现在在不在?”
  蕾筠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想玩,是不是?她可没兴趣与他打情骂俏。“也许你看得到攻攀你们的那批,但绝看不到我说的那一群,他们总有办法探知卡灵顿堡的活动,事先离开,把整片树林留给我们。”
  “真的?”
  “嗯,对魏赫特堡也是这样。”
  “魏赫特堡?”
  “就是树林对面那座小堡嘛,魏赫特堡比我们更常受他们干扰,他们到我这里来,顶多偷点奶油、面包什么的……”“那你先前提到的牛群、羊群呢?”
  “那不可能是他们干的,我想应该不是,他们只是一些小混混罢了,如果是他们干的,牛、羊要怎么脱手?他们又吃不了那么多,树林中的野兽已足够日常所需了;不,不可能,他们比较常做的是打劫路过的商人,尤其是进出魏赫特堡的小商人,我刚刚说过啊,魏赫特堡比我们更头痛。”
  “你们没有试过遏阻他们?”
  她忍不住笑开来。“爸爸以前大概一个月出动一次,带着大批人马在树林中呼啸,他很享受这类活动哩,劳动一天后,通常是空手而回,从来没有捉过一个人,他们早就练就一身躲迷藏的好身手,魏赫特堡的人也一样,每次出动,都比我们慎重,结果还不是相同,所以我说这群人混是混,头脑却不差。”
  “你是说他们很注意卡灵顿和魏赫特的活动?”
  “树林就在两堡中间,要监视并不难啊。”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你从来没有把他们看成真正的威胁,是不是?”
  “你弄错了,大人,他们虽然为家父提供了绝佳的娱乐和活动,但是自从他离开之后,他们的行为便越来越过分,没错,他们还没有坏到杀人,但是偷的东西愈来愈多,有时被发现,还会伤人,我已经愈来愈不想容忍了,这毕竟是我的树林。”
  “连他们这批盗匪也是你的。”
  “嗯,我的──现在是你的了,”终于赢得他一瞥,她差点笑了出来。“凡事有好必有坏,两面你都得接收。”“坏的方面还有没有?”
  “当然有,”她笑道:“我看看啊,我们有……,对了。铁匠汤姆,每次他喝得太多时,就想烧村子,没有人知道原因何在,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你却没有处他吊刑?”
  “为什么要把他吊死?他是个好铁匠,偶尔酒醉,也从来没有酿成大祸啊,我想吊刑并不是解决所有事情的最好办法。”
  “如果我说是呢?”
  她僵住了,慢慢抬起头来说:“那我们可有得吵了。”
  “或许,但是我又不是一个见人就杀的恶徒,你暂且可以放心,问题在于现在做主的人是我,不是吗?夫人。”
  他不但接受了她的挑战,还当面反驳,蕾筠只能惶惶地瞪住他,半天想不出犀利的言词来,她能说什么呢?是她自己把权力交给他的。
  可是她嫁给他,是要他来保护她的人民,不是来伤害他们啊。
  不过自己也不能凭这件事就否定他整个人,他说要吊死铁匠汤姆,根本不是认真的,只是存心逗她罢了,如果不问详细点,他怎么能得知堡内的一切?她不该为了这种小事生气。
  但脾气又不能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所以回答的时候,她的口气仍好不到那里去。“对,大部分的决定权在你手上。”
  “大部分?”
  “你连我的责任都要代劳?如果你连针线、厨房工作都有兴趣,我当然不会反对。”
  雷弗没有再说什么,只望着她闪烁的眼神陷入沉思,那玲珑的身子令他下腹一紧,老天,不要再来了,可是那股渴望真的存在,使他忘掉他们正在打猎,忘了不远处还有一群人。
  猎狗闻到猎物的味道,人群随着它们去了,所以此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们两人,而且并不是不相干的两个人,是夫妻的关系,她不再是乔蕾筠小姐而已,还是哈夫人,他的妻子,他一个人的。
  雷弗心念一转,双腿一夹马腹,却是往和众人不同的方向奔。
  蕾筠才刚刚想放松心情,甚至已策动马儿,想加入众人的行列了,想不到丈夫赶上来,一把捉住她的缰绳,在蕾筠未搞清楚之前,已将她带入矮丛中。
  干什么?这矮丛虽名之为矮丛,但是一旦下马,下面可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他想干什么?
  自己又激怒他了?可是这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严重的一次,难道他想揍她?或许他认为做丈夫的有打妻子的权利,可是他不是已经签约说不打她的,问题是这种人就算签了约,又有什么用?一旦火气上升,说打人就打人。
  想把缰绳捉回来,却发现他紧捉着不放时,蕾筠的脸色更苍白了,她连忙稳住呼吸,要自己千万不要乱了阵脚,可是一看到他下马,她便反射性的也跳下来。
  他的手才环上她的腰,她便叫道:“我不是故意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因为他已经盖上了她的唇,蕾筠不知道这算不算吻,只觉得他在自己嘴唇内徘徊的舌尖炙人;她想推开他,但是他不但不放手,反而把她搂得更紧,蕾筠胸中回荡着骚动的情绪。
  她的腿猛打颤,呼吸也不稳,思绪乱成一团,等到好不容易稍微稳住情绪,却看到他摊开斗篷,取下剑,开始脱……“你想做。”他锐利的眼神让她霎时住了口。“你是不是我的妻子?”
  眼神和口吻都不对,只是蕾筠太单纯,竟只是惊讶地回答:“我当然是你的妻子,我不是已与你行过两次婚礼了?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是嫁了我两次,我也娶了你两次,现在我打算‘人尽其材’。”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年轻力壮,正是你诉求的要点,不是吗?”
  “但是──”她又没有把话讲完的机会,更不用说抵抗了,他一手环住她的腰,强迫她倒在斗篷上,然后开始吻她;蕾筠凭最后一丝理智想:我还能说服他,他不是一个不讲理,我应该告诉他,卡灵顿堡的堡主夫妇,不该在野外结合,那太……她会这么想,实在太天真了。他没有停止吻她,甚至没有费心脱她的衣服,所以蕾筠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讲理”,身子一热,他已经占有她了。
  当时蕾筠毫无感觉,事后则充满了屈辱,她滚到一旁,大声叫道:“你这个禽兽,雷弗!你可以随时找个女人,与她在野外胡闹,甚至连上衣都不必脱,但我不是那种女人,我是你的妻子,不是那种愿意随时任由你摆布,而且毫无怨言的女子,如果你想要我,至少得先脱掉全身的衣服。以示诚意。”
  “好啊。”
  他马上伸手想拉她的裙子,蕾筠惊呼一声跳了起来。“不是现在啦,你这个禽兽,我受够了。”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穿衣服。
  “或许我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自己的新身分,”他用那种会逼人发疯的表情说:“可是你坚定的表现却帮了我大忙,所以你最好也早点适应我的做法,我要你就是要你,不必在乎外在的一切。”
  “包括地点?”
  他瞥了瞥四周,觉得幕天席地的感觉很好,不晓她为什么要反对。“是的,随时随地,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差别。”
  她横过他身旁,怒气冲冲地说:“对我来说有很大的差别,如果你一直觉得这种游戏好玩的话,那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一起出门了。”
  想不到这段话再度引来他的笑声,气得蕾筠直尖叫,她本来不想接受他的帮忙,可是因为心情太激动了,努力了半天仍没办法攀上马去,最后不得不接受他的扶持,扬长而去。
  别人不会发现他们不见了吧?但愿运气没坏到那个地步。
  那个男人呢?哼!他最好迷失在树林中,愈晚回来愈好。
  雷弗望着怒气腾腾的妻子骑走,不知道自己脸上仍带着笑容。
  她实在有趣,有时和一般淑女十分相像,有时又大不相同,通常像遇上这种事时,大部分的淑女都会哭哭啼啼,活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她不同,比起一般淑女,她的态度是直接多了,既不低头,也不歇斯底里,还有心情把话讲清楚,实在不简单。
  这回她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回报他?他不知道,她真的反对在野外亲热吗?
  以前和他一起的一名富有寡妇就不反对,事实上,她还会想尽办法制造机会呢,连大家在一旁放鹰都不忌讳,但是当时他的兴趣不大,毕竟对他来说,一般村姑的吸引力要大多了。
  雷弗甩甩头,想不通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这么好,大概是早上向妻子挑衅,竟获得意料之外的认同的关系,他说该与家臣们讲实话,本以为她会坚持己见,想不到她一口应允下来,后来虽因为家臣们派女眷们代替,使此计画暂且搁置,但是对雷弗而言,已是一次难得的胜利了。
  那些女眷们也真是的,看完被单后竟个个面露惊色,她们有什么好惊慌的?比起蕾筠遭受的,她们只是看到而已,不是吗?
  蕾筠?啊,蕾筠,美丽、可爱的名字,是自己忘不掉,也是她指控他已忘掉的。
  怎么可能嘛,而且怎么叫她,又有什么差别?如同自己和她亲热的速度是快是慢,又有什么差别?她真的不喜欢那样?她也试着反抗,但是在最后的一刹那,她又转为软化,甚至在他亲吻她时,还展现出渴望的样子,如果他为她脱掉衣服,她的反应是否会更热切?但是他实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万一一道道手续慢慢来,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他发现自己愈来愈会犹豫不决,都快变成一种坏习惯了。
  或者这也不是什么坏习惯吧?雷弗弯下腰去拿斗篷,心想在自己妻子面前,就算偶有英雄气短的场面出现,应该也不是太大的毛病。
  斗篷上有样东西……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哈,是蕾筠的贴身之物吧。她竟气到连最贴身的衣物都忘了,奔驰而去。
  雷弗把裤子捡起来,感受那种轻柔的质料,想像穿在她身上的样子……,这真是个大错误,因为他体内又起了骚动。老天!自己还是出去动一动的好,对了,待会儿把这件东西交给她时,不知道小将军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心中想着这件事,脸上自然流露调皮的笑容,所以华特以为那位小姐又和他起冲突,赶过来看时,便见到好友这副傻乎乎,笑得开心的样子。
  “雷弗,你被她骗进来的?现在走不出去了?”
  “难道除了迷路之外,我不能到树丛里来?”
  “我只想到此地你不熟,”华特说:“而且她又一副生气的样子,我当然认为是你又惹恼了她,所以她才把你骗到这里来,略施薄惩。”
  “没错,她走的时候的确很生气。”
  “这么说,你是自愿进来的啰?有话找她说吗?”
  “为什么停留在这里,跟你没有关系,兄弟。”
  华特大概沉默了五秒钟,接着大叫:“是为了别的理由?天啊,雷弗,说你没有……你不会……老天!就在矮丛里?难怪她会那么生气,难道你不知道对待淑女要温存?”雷弗冷哼道:“已经得到手的妻子,何必温存对待?”
  华特苦笑说:“我想你是太久没有和淑女交往了,才会忘掉礼仪,你再继续如此粗鲁下去试看看,别忘了现在你是有家室的人了,有天当你发现菜肴不香,洗澡水不热,衣服不暖时,就知道自己当初不该对她不好了。”
  雷弗笑道:“那有什么关系?我以前过的不就是那种餐风露宿的生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有妻子,你的行为会影响她是否想让你过得舒适,不一样了,雷弗堡主。”
  雷弗大笑,“雷弗堡主?你故意逗我的,是不是?放心,今天我不会上当,因为我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让我自己来操心吧,你不必庸人自扰了。”
  华特摇摇头,耸耸肩,实在拿好友没办法,“心情很好,啊?那怎么不谢我这个大媒人呢?没有我帮忙,恐怕她还看不上你呢?”
  “你帮忙?嘿,是我英俊的面庞发挥了效果,她对我不是一见钟情吗?”
  “她还拜倒在你的脚下呢,实在臭美。”
  他们彼此打趣,一直到赶上众人为止,猎物已捕获到了,众人津津乐道捕捉到猎物的场面,但雷弗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故意不理他的妻子身上。
  华特说的话是真的吗?他对她太粗鲁了?有时他真的忘掉她的个头有多小,他真的伤害到她了?固执的她偏偏不肯承认,或者气得不想说?
  他对女人的认识到底有多少?现在想来才知道少得可怜,尤其是所谓的淑女,娶是娶到了,却依然不了解,而且还反逼他深思这个问题。
  她说他只会“利用”女人,岂不是太离谱的说法,再加上以前的女人都太容易到手了,所以才会造成他这种不懂珍惜的坏毛病。
  他从来没有安抚过女人,即使以前和那个美丽的寡妇在一起时也一样,而且她只会狂叫嘶吼,从来没有抱怨过,和蕾筠完全不同啊。
  他知道用那个寡妇来做范本是不公平的,但她也知道他出身不好啊,人只能照从小看到的范本去学,他眼中的男人先是继父,后是学做骑士的堡主,两人都是崇尚力气的男子,男孩若有温情表示,都会被当成懦弱,后来虽有华特做调剂,终究改不了从小养成的习惯。
  他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蕾筠受不了,大可以去找别人……慢着,想到这里他就笑不出来了,不,她不能去找别人,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吗?是他一个人的,怎么能容许别的男人染指?如果不准她去找别人,那表示自己要有所转变啰?要改掉她所谓的兽性。
  他至少可以试看看吧?华特说的有理,更何况他受之于她的太多,他至少该为她试一试。
  *         *         *回到城堡后,蕾筠的心情好了许多,宾客们的情绪正高昂,身为主人,而且一向好客的蕾筠,当然也跟着轻松起来。
  况且和这群人在一起,可以暂时躲开讨人厌的丈夫,只要能避开他,心情怎么会不好。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客人她都应付得来,至少现在迎上来的这一位,就令她有手足无措的慌乱。
  约翰本来正与艾莲娜聊天,一看她进来,立刻迎上前来。
  起先她但觉一口怒气向上涌,如果他早一个礼拜来就好了,自己便不必嫁给那个男人,命中注定的一星期啊!
  但是这能怪他吗?他本身的责任也够重的了,没看到他比一年前瘦得多,脸色也十分苍白吗?
  撇开个人恩怨不说,蕾筠看到老朋友还是挺开心的,她面带笑容,与他热烈拥抱了一下。
  “艾小姐已把好消息告诉我了,蕾筠,你信中所谓的紧急事件,就是结婚吗?”
  蕾筠顺口接下这个借口。“是的,我希望你能赶来为我祝福,参加我的婚礼。”
  好像不太对劲噢,最后一句话语带双关,换言之,不是很遗憾他没有及时赶到,所以没参加成她的婚礼?所谓的“参加”可有多层意思呢。
  大萧在一旁猛眨眼,赛门则索性回避她的眼神。
  不过这样说也没什么不好吧?事实摆在眼前,她是有点遗憾没嫁给他嘛,问题是又不能讲出来,那用这种方式表达是最恰当的了。
  “为什么要这么保密,蕾筠?在信中讲的更清楚一些,我就是再忙,也会尽快赶来啊。”
  “哦,信啊,其实当时我们出了点小麻烦,信怕被拦截,也不敢讲得太清楚。”
  “是伏克那混蛋对不对?那家伙……啊,这些待会儿再谈,先告诉我是那个幸运儿把你娶走的?”说完却盯住她身后的面庞看,蕾筠心中一慌,这才想到丈夫,他一直在她身后,对不对?
  转过来一看,果然不错,近到她的脸都快碰上他的胸膛了,该死的他,可恶的他,那刚刚自己说的话,他也听到啰?他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吗?不会吧,刚刚她没叫约翰的名字,说不定他还傻兮兮的,弄不清楚这是谁哩。
  蕾筠马上为他们介绍,雷弗的眉毛挑了一下,显露出他的兴趣。
  “我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啊?”他故意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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