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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对话录-智者篇

_33 柏拉图(希腊)
雅典人我们还知道,大流士或七位首领为波斯人恢复了王
位。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让我们沿着我们的论证所建议的思想线索前进。你
知道,大流士并不是国王的亲儿子,没有受过傲慢和浮夸的教育。
当他在六位同伴的帮助下取得政权后,他把整个国家分成七块,至
今仍旧留有某些模糊的踪迹。生活在他自己制定的法律下,他感
到满意,在这个国家里,他通过立法引入了某些平等,使波斯人之
间的和睦与公共精神得以提升,而当年居鲁士曾经对附属于米地
亚人的波斯人作过这种许诺,用自由和慷慨赢得过普通民众的心。
于是波斯人的军队效忠于大流士,为他赢得了大片土地,就像居鲁
士留下来的国土一样大。但是等到大流士一死,薛西斯
个接受溺爱教育的王子!大流士啊,大流士,我想我们可以正确地
表示抗议,你不能指责居鲁士,因为你对薛西斯的教育与居鲁士对
冈比西斯的教育是一样的!我要说,薛西斯是同一类教育的产物,
他后来的政绩也一模一样。广泛地说,从他那个时代一直到今天,
波斯人从来没有一位真正的大王,说他们有名无实并不为过。按
①薛西斯( )是波斯国王,大流士一世之子,公元前年
在位。
第 452 页
照我的理论,这种事情并非偶然,其原因正在于君主的儿子和暴富
者的后代所过的这种恶的生活。这样的教养决不会在男孩子、青
年男子、成年男子身上产生杰出的善。我认为,这是立法者需要考
虑的地方,也是我们当前讨论需要考虑的地方。我要公正地指出,
你们拉栖代蒙人的社团值得敬佩,因为你们没有在穷人和富人、普
通公民和王族子弟之间做出具体区别,给予不同的教养,只有你们
最早的神启的神圣权威除外。具体的城邦荣誉确实一定不能授予
财富,也不能授予不伴随善的双脚的速度、外貌的美丽、肢体的力
量,甚至也不能授予不包括节制在内的善。
麦吉卢先生,你这个说法该如何理解?
雅典人你承认勇敢是善的一部分吗?
麦吉卢肯定是。
雅典人好。那么先请听我的论证,然后决定你自己的观点
你希望一个非常勇敢的人也应当像你家中或邻居家中不节制的
荡公子一样吗?
麦吉卢上苍作证,绝对不要!
雅典人一个人拥有娴熟的技巧,这个词的意思也就是说
很聪明,但却不正义,对此你会怎么说?
麦吉卢我没什么可说的。
雅典人还有,缺乏节制的地方,正义也不会盛行。
麦吉卢是的,怎么会呢?
雅典人也不会有我们刚才思考过的这种智慧,因为一个人
的快乐与痛苦与其正确思考的结果相一致。
麦吉卢是的,决不会有。
雅典人此外,我们还要进一步考虑,节制是否也决定了分
各种城邦荣誉的正确与否。
麦吉卢那又怎样?
第 453 页
把身体的利益
雅典人假定节制独立存在于人的灵魂中,与其他善分离,那
么节制一定是,或一定不是荣誉的正确称号?
麦吉卢你都说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雅典人你回答得很妙。假如你回答是或不是,在两种情况
下你都会碰上我认为是错误的解释。
麦吉卢这么说来我确实回答得很好。
雅典人是这样的。相对于真正荣耀的东西来说,一种附属
品不值得讨论,我们可以把它放过去,保持沉默。
麦吉卢我想,你说的附属品是指节制。
雅典人是的。正确健全的程序应当把首要的位置赋予其他
东西,无论它是什么,它与这种附属品相结合,对我们起着最重要
的作用,然后我们可以把第二位的位置赋予对我们起次要作用的
东西。我们只有以同样的方式穿越整个以荣耀程度为标准的系
列,才能使各种事物都得到它恰当的位置。
麦吉卢我完全同意。
雅典人那么,建造这套标准就是立法者的事务的一部分。
麦吉卢确实如此。
雅典人那么在把建造整套标准以及各种具体细节的事留给
立法者的时候,我们要试着为自己建立一种三重划分,区别第一
类、第二类、第三类,我们不也是一定意义上的成熟的立法者吗?
麦吉卢我完全拥护。
雅典人那么我要说,使所有成员幸福快乐地生活,以正确的
方式赋予他们光荣与耻辱的标志,显然是一个社会义不容辞的职
责。这种正确的方式就是把灵魂之善放在首要的、最荣耀的位置
上而灵魂的节制总是被假定为必不可少的
和善放在第二位,把城邦之善,我们称之为财富,放在第三位。任
何立法者若是把财富放在最荣耀的位置上,或者把较高类别的事
第 454 页
当时我的同胞们生活在一种可敬的体制下,它的统
物放在较低的位置上,因此违反了这些限度,那么这种行为一定是
对宗教和政治的冒犯。我们可以把这一点当作确定的信念吗?
麦吉卢是的,绝对可以。
雅典人引导我们对这个观点作漫长讨论的是我们对波斯人
的共同体的考察。我们发现他们还在不断退化。其原因在于普通
民众的自由太少,君主的权力太大,从而使他们的民族情感和公共
精神终结。由于它们的消失,权柄们关心的不再是他们臣民的共
同利益,而是他们自己的地位。只要认为对自己有一点儿好处,他
们就会把国家的城市和民众投入烈火,使之荒无人烟,于是人们野
蛮地相互仇视,深怀敌意。另一方面,当需要民众组成军队保护自
己时,他们在民众中找不到忠诚者,也没有人愿意在战场上为他们
冒险,在理论上他们的军队成千上万,但实际上人数再多也不起作
用。因此他们就招募雇佣兵和外国人来打仗,指望这些人能救自
己的命,就好像没有自己的军队似的。还有,他们的愚蠢被迫表现
出来,因为他们的习惯行为表明,整个社会对名声和荣誉的尊重与
金银财宝相比只是一个玩具。
麦吉卢确实如此。
雅典人至此,我们可以结束论证,波斯人当前统治的病根在
于过分的服从与过分的王权。
麦吉卢无疑如此。
或者我应当说进攻欧罗
雅典人下面要讲到阿提卡的国家,我们同样要指出,来自各
种权威的、不加限制的、绝对的自由,远比服从有限制的权力的统
治更糟糕。古时候波斯人进攻希腊人
巴的居民
治基础是一种四重的社会等级。还有,我们受良知的支配,自觉自
愿地服从法律。此外,来自海上和陆上的强大敌军使我们惊恐万
状,迫使我们只能更加严格地服从法律和执政官。这些原因都在
第 455 页
不断地强化我们相互之间的忠诚。在萨拉米海战
年,达提斯
发生前数十
来到波斯军队的前锋所在地,对波斯军队下达了大
流士的命令,向雅典人和埃雷特里亚人进攻,他的任务是带兵俘虏
雅典人和埃雷特里亚人,大流士警告达提斯,要是失败了就别活着
回来。达提斯指挥大军迅速打败了埃雷特里亚人,完全捕获了埃
雷特里亚人,这个消息传到我们雅典。据说埃雷特里亚人一个也
没能逃脱,达提斯的士兵手拉手就像一张网似的横扫埃雷特里亚
全境。这个消息无论是真是假,令希腊人胆战心惊,尤其是雅典
人,他们派出使者向各地求援,但除了拉栖代蒙人,其他希腊人都
拒绝了。甚至连拉栖代蒙人也来得太迟,无论是因为他们面临墨
西涅人的战争压力,还是由于其他紧迫事件,我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原因,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援兵到达时马拉松战役已经开始了。
马拉松战役以后,不断有波斯人备战的消息传来,波斯国王也
这座通往赫勒斯旁海峡的陆桥已经开
不断地对我们发出威胁,后来有消息说,大流士死了,他的儿子继
承了王位,用年轻人的那种热情坚持征服希腊的事业。雅典人明
白,波斯人的整个行动主要针对自己,想要对马拉松战役的失败进
行报复。当听到阿索斯
通,海上出现敌人的小股舰队时,他们感到这下子从陆上和海上都
无法逃脱了。他们也找不到援兵。他们记得波斯人第一次从海上
进攻埃雷特里亚时的情景,当然也就设想后来在陆上发生的事又
会重演。另一方面,所有从海上逃跑的希望显然都不可能了,因为
敌人拥有上千条战船,具有更大的威胁。能够想到的获救机会只
①萨拉米( 海战发生在公元前年薛西斯领兵侵略希腊的时
候。
)是大流士手下的将军。
)是邻近赫勒斯旁海峡的一个半岛。
② 达提斯(
③ 阿索斯(
第 456 页
我们前面的谈
有一个非常渺茫而又铤而走险,但仍旧是他们仅存的机会
他们回顾了以往如何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坚持战斗,最终取胜。
在这样的希望支持下,他们明白自己获救的机会只能掌握在他们
们相互间的忠诚
自己手中,掌握在他们的神那里。这些原因结合在一起,激发了他
恐惧使他们想要逃跑,但对现存法律的服从
又平息了这种恐惧,因为他们已经学会要服从现存的法律
这就是良知,我们前面不止一次地这样称它。如我们所说,要成为
高尚的人,必须服从良知,而出于恐惧而逃脱应尽义务的是懦夫。
要是他们不被我们所谈论的这个时刻吓倒,那么他们决不会重新
振作起来打败侵略者,保卫神庙、祖坟、国家,以及其他最亲近的东
西,而事实上他们确实这样做了,否则的话,我们在这场危机中早
就化为灰烬在天空中飘荡了。
麦吉卢先生,你的观察不仅完全公正,而且很能说明你自己
和你的同胞。
尽管他们把共同体的成员变成
雅典人无疑如此,麦吉卢,你也一样,你们继承了祖先的品
格,是聆听这些时代历史的正确人选。但我要你和克利尼亚考虑
我的叙述与立法有什么相关之处。我的叙述不是为了讲故事,而
是为了我说明过的那些目的。请注意,由于我们的命运在一定意
义上与波斯人的命运是一样的
彻底的下属,而我们鼓励民众争取无限的自由
话在一定意义上与我们下面要说的和应当说的问题密切相关。
麦吉卢说得好,但你必须把你的观点说得更加清楚些。
雅典人我会这样做的。我的朋友,在我们古老的法律下,我
们的成员不是主人,他们在一定意义上是法律的自愿的仆人。
麦吉卢你说的法尤其是指哪一些?
雅典人如果追溯我们生活中的过度自由是如何发展起来
的,那么这个源头就是当时有关音乐的法。我们的音乐当时分成
第 457 页
几个种类和类型。第一种歌是颂歌,就是对诸神的祈祷词;第二种
歌与第一种歌正好相反,被称作哀歌;阿波罗颂歌是第三种;第四
种是酒神颂歌,如果我没弄错的话,是用一来庆祝狄奥尼修斯诞生
(牧歌)这个词用来指另一类歌,尽管这类歌有弦歌的性
现在我们已经确定了各种歌的类型,不允许再混淆。有能
力的人要认识这些规则,要按照规则做出评价,在需要的情况下要
像今天一样惩罚违规者,不得遗漏,比如剧场里表示不赞成的嘘
声、狂呼乱叫、欢呼与鼓掌,等等;受过教育的人把安静地聆听表演
当作规则,而对那些孩子和他们的侍从,以及那些下等人,就需要
有官员的权杖来维持秩序。这样,大批民众就会接受严格的控制,
而不会冒险在喧哗中作判断了。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诗人们出现了,与他们相关的非音乐
的法规也制定出来,他们是天才,但对缪斯领域中的正确与合法却
一无所知。他们充满无限的想像力和追求快乐的欲望,把哀歌与
颂歌、阿波罗颂歌、酒神颂歌全都拼凑在一起,他们实际上还用竖
琴模仿笛子的旋律,创造出一种大杂烩。就这样,他们的愚蠢引导
他们无意识地诽谤他们的职业,假设在音乐中无所谓对错,判断的
正确标准就看能给听众提供多少快乐。为了能够创作出具有这种
效果的音乐和谈话,他们当然要鼓励听众藐视音乐法,还把自己伪
装成能干的法官。就这样,我们曾经一度安静的听众发现了一种
声音,在说服他们要明白艺术中的善与恶,于是这个领域中的古代
的“最优者的统治权”让位给了一种邪恶的“听众的统治权”。如果
这样做的结果是民主制的产生,那么只要它还限制在艺术范围内,
是自由民的创造,那么还不会有大害。但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音
的。
质。
罗颂歌)、从(酒神颂歌) 牧歌) 弦歌)。
①此处各种歌的希腊文是颂歌) (哀歌) (阿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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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已经成为对普遍知识的总的欺骗和对法律以及追随其后的自由
的藐视。自信有了所谓的知识,恐惧也就被抛弃了,而失去恐惧也
就产生了鲁莽。因为对判断的漠视必然产生毫无顾忌的过分自
由,这种东西不是别的什么,而就是应受谴责的鲁莽。
麦吉卢非常正确。
雅典人所以向着自由的旅程的下一站将是拒绝服从执政
官,再接下去就是不受权威的约束和不接受父母和长者的矫正。
然后,他们努力接近这个种族的目标,摆脱对法律的服从,一旦达
到这个目标,他们就会藐视誓言和一切宗教。我们古老传说中的
提坦的情景就会重现,人类又退回到地狱般的处境,充满无止境的
悲哀。再说,噢,我们为什么要提起这些事?我想我们必须经常约
束我们的论证。我们一定不要偏离主题,尽管它的嘴上并没有马
嚼子,以至于如谚语所说,骑在马上丢了座位。不,如我刚才所说,
我们必须不断地问自己,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麦吉卢当然要问。
雅典人我要说,因为这些话与前面说的话是相关的。
麦吉卢和前面的哪些话相关?
雅典人呃,我说过立法者在立法时应当有三个目的
为之立法的社会必须拥有自由,这个社会必须拥有和平,这个社会
必须拥有理智。我相信这就是我们的观点。
麦吉卢确实如此。
雅典人这就是我们要以最专制的和最自由的社会为例的原
因,现在我们要问自己,哪一种社会的公共生活才是应有的。我们
发现,当我们在两个例子中看到专制和自由各自拥有一定比例时,
两种社会都会获得最大限度的幸福,而当事情在两个例子中都被
推向极端,一个是极端服从,一个是极端的不服从,那么其结果在
两个社会都不能令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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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达耳达诺斯
麦吉卢非常正确。
雅典人出于同样的目的,我们要回顾多立斯入侵者定居的
在山脚下建城的情况、在海边建城的情况,甚
至还要回顾大洪水后最早的幸存者的生活情况。我们前面关于音
乐与饮酒的讨论,以及在此之前讲过的所有话,都是为了相同的目
的。我们整个讨论的目的就是学会一个社会如何得到最佳的管
理,一个人如何最佳地规范他的个人生活。但是我们得到任何结
果了吗?我要问你们,麦吉卢和克利尼亚,我们对自己能够提出什
么样的试验?
克利尼亚呃,先生,我相信自己找到一种试验了。我想,在
我们整个论证中有某些东西是合乎天意的。事实上,我发现自己
正处在这样一个位置,很适合自己的需要,你和我们的朋友麦吉卢
的出现也正是时候。由于我还没有把我的情形告诉你们,所以我
甚至把你们的出现当作一个极好的兆头。你们一定要知道,克里
特岛的一大块地方正在建设一个殖民城邦,克诺索斯人负责这件
事。克诺索斯当局把这件事托付给了我和另外九个人。我们发出
的指令是进一步依据我们认可的克里特地方法设计这个殖民地的
立法框架,或者依据其他地方的法律。我们自己并不在意这些法
律来源于外国,只要我们认定它是最好的。假定我和你们现在正
在做这件事,让我们先对有关社会的各种理论设计作一番选择,可
以假定我们正在从头开始建设。这样做可以结束我们的探索,同
时我也可以发现我们提出的理论对将要建设的社会是有用的。
雅典人我不反对,克利尼亚!如果麦吉卢没有反对意见,那
么我向你保证,我会尽力协助你的。
克利尼亚谢谢你
①达耳达诺斯( )是希腊神话中特洛伊城的创建者。
第 460 页
第四卷
麦吉卢我也愿意这样做。
克利尼亚我要向你们俩表示最衷心的感谢。让我们开始
吧,设想一下这个城邦的基础。
雅典人那么好吧,我们必须如何设定我们的国家?我的意
思并不是问它现在的名字是什么,或者今后要用什么名字称呼它。
国家的名字可以来自它产生的地方或地区,或者来自某些河流、山
川的名字,地方的神灵也会在城市创建之初把他们神圣的名字赋
予城市。在我的问题中我比较关心的是,它的位置在海上还是内
陆?
克利尼亚呃,先生,我刚才讲的城市离海边八十斯塔达左
右。
雅典人城市边上有港口还是完全没有港口?
克利尼亚先生,没有港口。但海边有一个很好的港口。
雅典人啧,啧!太可悲了!城市周围的土地怎么样?物产
丰富还是土地贫瘠
克利尼亚无可奉告。
雅典人近处有无其他相邻的城市?
克利尼亚呵,没有。这就是为什么要在那里建定居点的原
因。原来的居民很久以前都迁走了,好多个世代无人居住在那里。
雅典人有平原、山脉、森林吗?把这方面的情况告诉我,好
吗?
克利尼亚与克里特其他地方的情况差不多。
雅典人你的意思是那里崎岖不平而非一马平川?
克利尼亚绝对如此。
第 461 页
雅典人它的情况,从获取善的角度来看,还不是令人绝望
的。如果它建在海边,有很好的港口,缺乏许多生活必需品,不能
自给自足,那么我们就需要一位强大的保护人和立法者来防范这
种处境下产生出来的众多精巧的罪恶。好在它现在离海边有八十
斯塔达,足以令人感到欣慰。尽管如此,它离海边还是太近了,更
何况你说那里还有一个很好的港口。即便如此,我们还要感恩。
一般说来,人们都希望与大海为邻,但它毕竟是一个又咸又苦的邻
居。它会使城市充斥商人和小贩,培育出易变和多疑的灵魂习惯,
从而使得社会对自己不信任和不友好,也对全人类不信任和不友
好。尽管如此,我们仍旧可以从那里的物产情况得到进一步的安
慰。由于它崎岖不平,因此它显然不能一下子出产各种东西,也不
能丰收。若有丰富的物产,那么大规模的出口就有可能了,如果是
这样的话,我们的城市就会有大量的金银流通。现在我们已经考
察了各个方面,你可以回想一下我们说过的话,在那里没有一件事
情会成为在这个社会里发展高尚、正义品格的严重障碍。
克利尼亚我们想过了,像前面一样,我们同意你的意见。
雅典人下一个问题是:这个地方如何提供造船的材料?
克利尼亚那里既没有枞树,又没有松树,柏树也不多。而你
知道,修造船的内部通常需要用这些木材,而那里连落叶松和梧桐
树也很少看到。
雅典人这仍旧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克利尼亚为什么?
雅典人因为一个社会要模仿它的敌人的所作所为必定遇到
困难。
克利尼亚我们前面的拍一个结论使你说这样的话?
雅典人呃,我亲爱的先生,请你依照我们刚才对克里特体制
的单一目的所做的观察,来注意我的论证过程。你们俩完全认定
第 462 页
而不愿使自己从幼稚无知的人变成
它的目的是军事,而我回答说,善也完全应当成为这种体制的目
的,但我不能承认它们应当以缺乏完整性的某一部分善为目的。
现在轮到你们俩来遵循我的建议了,你们不要去留意那些与善或
部分善无关的事情。
我从一开始就采取了这样一个基本原理,仅当以其他一切事
物为目的的那个事物为惟一目的时,才有可能正确地制定法律,这
样做必定会相伴产生多种多样的高尚的结果,并会轻视其他各种
目的,无论它是财富还是别的什么与我具体指出过的目的相分离
的东西。至于我提到的那种对敌对者的有害的模仿,我指的就是
海上居民受敌人骚扰的情况。比如弥诺斯,
为例并不包含为你的同胞辩护的意思在内
克利尼亚,我以他
由于拥有强大的海
上力量,曾经把阿提卡置于一个蛮荒的附庸国的位置。他的牺牲
品当时还不像今天这样拥有打仗的战士,他们境内也没有丰富的
木材适宜建造海上的战船。所以他们不能马上模仿敌人,把自己
的水手转变成为水兵,把侵略者赶出去。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他
们宁可多次失去七对青年,
海军战士,掌握海战技艺,在盾牌的掩护下撤到船中。他们的观念
是,一旦受到敌人的进攻,那就战死在岗位上,他们也不会找出种
种似乎可信的理由和借口,扔下武器,去进行所谓“光荣的撤退”。
带武器的战士在战船甲板上打仗通常就是这种情况,对他们不需
要进行无限的赞美,而是正好相反。因为我们决不能用邪恶的方
式去训练人,至少不能对共同体中最优秀的成分进行这样的训练。
我认为,能从这种训练中学到的东西实际上是不高尚的,荷马告诉
我们,奥德修斯指责阿伽门农在受到特洛伊人的进攻时下令把战
船拖下海。奥德修斯的谏诤是这样的: “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你
①指远古希腊习俗,用青年男女向神灵献祭。
第 463 页
来和萨拉米海战相
却命令把我们的那些精良船只拖下海去,好让已对我们占有优势
的特洛伊人更占上风,让我们被他们彻底打败。如果我们把船只
拖下海,阿该亚人便会不断回首观望,放弃战斗,全军的统帅啊,你
的建议实在有害。”①
因此,你瞧,荷马非常明白,要一些勇士来支持一个幼稚的人
是一件坏事。呃,如果按这样的习惯进行训练,那么雄狮遇到小鹿
也会逃跑,更不必说遇到拥有自己海军力量的国家了,而且这些国
家也会为了自身的安全对自己力量中的低劣成分给予奖励。由于
这些国家把它们的安全归功于船长、桨手,以及其他船员的技艺,
而非归于其他闲杂人等,所以它们也就不可能把荣誉奖励给各式
各样的个人。然而,一旦排除了这种可能性,这个国家如何能够保
持不受伤害?
克利尼亚几乎不可能。不过,先生,希腊人与非希腊人在萨
拉米进行的海战拯救了希腊人,或者我们至少在克里特可以这样
讲。
还有,如果这样一些
雅典人没错,全人类都这样讲,无论是希腊人还是其他人。
但是我们,亦即麦吉卢和我本人,坚持说,希腊人的得救始于陆上,
亦即在马拉松,终于另一处,即普拉蒂亚。
用语可以被允许用于那个时期的拯救行动的话,那么我要说这些
战役的胜利使希腊人变得更加优秀,而其他战役并没有产生这种
效果。你瞧,我已经打算拿阿特米西乌海战
提并论了。事实上,我们当前考察地理和立法的目的在于一种社
行以下。
公元前年,希腊联军与波斯侵略者决战于普拉蒂亚( ,以
①荷马:《伊利亚特》第卷,第
少胜多。
③阿特米西乌( )海战也发生在公元前年薛西斯领兵侵
略希腊的时候。
第 464 页
会体系的道德价值,我们并不赞同大多数人的意见,认为生活中最
宝贵的事情就是保存生命。我们认为,像我们前面说过的一样,生
活中最宝贵的事情就是使自己彻底变成善的,并且只要活着就要
保持这种善。
克利尼亚那当然了。
雅典人那么我们惟一必须考虑的就是我们处理定居点的事
为了社会的至善。
,那里的人是伯罗奔尼撒
务和立法有无遵循同一原则
克利尼亚确实如此。
雅典人那么下一步,请告诉我,你建设的这个定居点有多少
人口?他们全都是由克里特各地来的自愿者组成的吗,假定各地
人口增长太快,已经无法保证有足够的食粮?我想,你们不会从整
个希腊征召申请者,尽管我已经注意到来自阿耳戈斯、伊齐那,以
及其他希腊各地的人在你们国家定居。请告诉我,你希望你们当
前要安置的公民来自哪个地区?
克利尼亚他们最有可能来自整个克里特。至于其他希腊
人,伯罗奔尼撒人似乎最受欢迎到这里来定居。事实上,就像你刚
才说的那样,我们中间已经有了来自阿耳戈斯的移民,而在我们当
前这个社会中最杰出的人来自戈提那
著名的戈提那人的后裔。
雅典人一个国家处理定居事务不是一件易事,尤其是,有时
候整个定居点的成员并非像一群蜜蜂似的从同一个地方迁来,相
互之间保持友好,只是由于原来的领地不够大,生活必需品不够充
分才迁徙到这里来。还有的时候,一个共同体会因为党派之争而
用暴力驱逐部分成员,也有整个共同体由于受到外来的强大进攻
而遭到驱逐。现在,有一种方式的定居和立法在各种情况下都比
戈提那( )是克里特的一个古城。
第 46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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