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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对话录-智者篇

_11 柏拉图(希腊)
来统治,还是由多数人来统治,而无论它是由穷人还是由富人来统
治,它的统治建立在强迫的基础上还是自愿的基础上,它是否缺少
法典。
小苏格拉底有什么东西在阻碍我们按这样的标准把它判定
为真正的政制?
客人请你试着跟上我的思路,这样你就会看得比较清楚
了。
小苏格拉底你的思路是什么?
客人我们要遵守我们最初的论证结果,还是打算反对这个
结论?
小苏格拉底你指的是哪一个论证?
客人我们不是确定过,统治的技艺是多种科学之一?
小苏格拉底是的。
客人我们还进一步同意,它是一种具体的科学。从所有科
学中,我们选择了判断性的科学,更准确地说,是指示性的科学。
小苏格拉底我们同意过。
客人按照指示的对象我们又把指示性的科学分成支配无生
命物的部分和支配生命物的部分,并且按照这种再划分的程序达
第 142 页
也就是说,哪怕仅在所有希腊城邦的范
到我们现在这个地步,我们没有忽略这样一个事实,政治家的技艺
是一种知识的形式,但我们至今为止还不能准确地说出它是哪一
种形式的知识。
小苏格拉底你说得很对。
客人那么我们明白了,判断一种政制的真正标准一定不能
是由少数人统治还是由多数人统治,是强制的还是自愿的,统治者
是贫穷的还是富裕的,是吗?如果要和我们前面的结论保持一致,
这个标准必定是有没有一门指导性的统治技艺?
小苏格拉底是的,我们必须遵循已有的结论。
客人那么我们必须按照这个思路思考这个问题。如果说我
们在这些政制的真实运作中找到统治的技艺,那么它属于哪一种
政制呢?比较难学的是什么技艺?什么技艺对我们比较重要?我
们必须弄清它是什么,以便能够决定应当把哪些公众人物与真正
的国王区别开来、清除出去,这些公众人物赢得了民众的信任,使
人们相信他们是政治家,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
小苏格拉底我们确实必须这样做,因为这正是我们讨论所
要达到的目的。
客人你认为在某个具体的城邦里,可以有很多人获得政治
家的技艺吗?
小苏格拉底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百人不行,五十人总行了吧?
客人这样说吧,在一个一千人的城邦里,会有一百人能够满
意地获得这种技艺吗
小苏格拉底如果有那么多人可以获得,那么政治家的技艺
是一种最容易的技艺。我们很清楚,在一千位居民中决不会出现
五十名一流的跳棋手
围内,也是这样。既然如此,你还能指望在一千人中找到五十名国
王吗!因为按照我们前面的论证,只有拥有国王的统治技艺的人
第 143 页
就像其他领域中的真
才可称作国王,而无论他实际上有无掌握王权。
客人你非常正确地作了回顾。我认为,如果能在这个世界
上找到纯粹形式的统治技艺,那么我们要是能找到一两个人拥有
这种技艺就不错了,或者说,顶多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拥有这种技
艺。
小苏格拉底是的。
客人按照这个原则,我们只把拥有这种技艺的这个人或这
些人当作统治者来看待,而无论他们的统治采取哪种形式的政制。
他们的臣民是否自愿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们的统治有没有法典也
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自己是穷还是富更没有什么关系。医生也有
这种情况。我们不会按照我们接受开刀和烧灼术的自愿程度来评
价医生的医疗水平。无论医生是否按确定的处方治疗,无论他们
是穷还是富,医生仍旧是医生。只要他们能够科学地掌握我们的
健康状况,那么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让我们变瘦或变胖,他们都仍
旧是医生。惟一基本的条件是他们的行为对我们的身体有好处,
他们的目的是使我们的身体健康而不是使之患病,他们要在各种
情况下以治疗者的身份处理人们的各种不适,保全他们的性命。
我们必须坚持,在这种不以谋利为目的的科学能力中,我们看到了
医疗这门技艺的真正权威性的突出标志
正权威一样。
小苏格拉底是这么回事。
客人那么最卓越的政治体制,惟一配得上这个名称的政制,
其统治者并非是那些特意要显示其政治才干的人,而是真正科学
地理解统治技艺的人。所以我们一定不要考虑任何一种所谓健全
的判断原则,看他们的统治是否依据法律,看被统治者是否自愿,
或者看统治者本人是贫穷还是富裕。
小苏格拉底不要。
第 144 页
客人那么,为了净化城邦,使其健康发展,统治者可以处死
某些公民或流放他们。他们也可以向海外派遣殖民团体以削减公
民人数,就像给蜜蜂分出新的蜂群,或者从其他城邦把居民弄来,
使他们归化本国,以增加本国公民的数量。只要他们按照基本正
义的原则合理地工作,以尽可能改善国家生活为目的,那么按照我
们的标准,我们就应当称他们为真正的政治家,只有在他们的统治
下国家才能得到良好的治理,才会有真正的政治体制。我们还要
进一步说,其他所有被称作政制的国家组织都不是真正的,而是一
种仿制品,是对真正的政制的模仿。那些所谓有法可依的政制要
模仿得好些,而其他政制或多或少模仿得很笨拙。
小苏格拉底先生,你的其他言论似乎都很适度,但你提到的
没有法律的统治却令人费解。
客人苏格拉底,这一次你跑得稍微快了一点!我正想对你
再作考察,看你是否真的接受了我的看法,或是仍有某些抵触。然
而从你刚才讲的话来看,我们不得不马上讨论你指出的问题:一名
优秀的统治者能否不要法律而进行统治。
小苏格拉底对,应该讨论。
客人在一定的意义上,国王的统治技艺显然包括立法的技
艺。但政治理想对法律并不具有充分的权威,或者倒不如说政治
理想对一个懂得国王的技艺和拥有国王的统治能力的人来说具有
充分的权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小苏格拉底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
客人法律从来不能签署一条对所有人具有约束力的命令,
这条命令能使每个人处于最佳状态,也不能精确地规定社会每一
成员在任何时刻都知道什么是好的,怎样做是正确的。人与人之
间有差异,人的行为有差异,人的经历各不相同,由此造成的不稳
定使得无论何种技艺,无论何种统治,想要在所有时候良好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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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问题都是不可能的。我想,这些看法我们可以同意吧?
小苏格拉底我们必须同意。
客人但我们实际上看到,法律总是想要签发诸如此类的规
定。就好像一个一厢情愿的、无知的人,不允许别人做任何事,只
能做他允许做的事,还禁止人们对他的命令提出质疑,哪怕出现某
些比他立下的法规更好的东西也不行。
小苏格拉底对,法律就是以这种方式在对待我们。
客人那么,用那些始终保持一致的、不变的东西来处理多变
的事物不可能获得满意的结果。
小苏格拉底我担心,确实不可能。
客人既然法律不是一种理想的控制手段,为什么还要有一
个法律的体系呢?我们必须寻找理由,说明法律体系是必要的。
小苏格拉底我们必须这样做。
客人你们雅典也像其他城邦一样有训练课程,让学生们接
受训练,为他们参加跑步这样的体育竞赛做准备,是吗?
小苏格拉底当然。我们有许多这样的课程。
客人让我们回想一下那些职业教练员是怎样向接受训练的
学生发布命令的。
小苏格拉底在什么特别的方面?
客人这些教练会认为,他们不可能给每个学生发布具体的、
适合他们每个细节的命令。当他们为体育锻炼制定规则时,他们
发现自己必须发布一些比较普通的指示,以适合所有学生的一般
利益。
小苏格拉底是这样的。
客人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发现他们要所有学生进行相同
的训练,在他们跑步、摔跤,或做其他运动时,让他们同时开始,同
时结束。
第 146 页
你难道不这么想吗,苏格拉底?
小苏格拉底是的。
客人同样的道理,我们必须期待立法者向整个社团发布命
令,但由他制定的那些涉及权力和契约性义务的法律针对整个社
团,而不是绝对精确地针对每个个人。
小苏格拉底要精确地针对每个个人作出规定是不太可能
的。
客人我们发现,他是在一种一般的处境下制定法律的。所
以他是在为所有个别的公民立法,他使用的方法可以说是“粗略
的”,无论他是在制定一部成文法典,还是在依据祖宗的不成文法
废除这样的法典。
小苏格拉底对,他这样做是对的。
客人他当然做得对,苏格拉底。立法者怎么可能一辈子坐
在每个人边上,给他们规定做什么事,告诉他们怎么做呢?如果在
那些真正拥有统治技艺的人中间有某位统治者有空对个人作这种
具体的指导,那么他几乎不会用我们正在批评的这种法典堵自己
的路。
小苏格拉底先生,依照我们已经说过的话,你这样说是合理
的。
客人苏格拉底,我倒宁可说,依照我们将要说的话这样说是
合理的。
小苏格拉底什么话?
客人让我们这样想,如果一名医生或教练需要有很长一段
时间离开他的病人或学生去国外旅行,那么这位医生很可能会担
心他的病人把他的医嘱给忘了,这位教练也会有类似的想法。在
这些情况下,他们各自都想要留下一些书面的备忘录,提醒病人或
学生记住他们的命令,
小苏格拉底先生,我确实会这样想。
第 147 页
客人那么好,现在假定我们的医生没有在国外呆那么长时
间,而是提前回到病人身边来了。如果他的病人正巧由于气候的
原因,或者由于其他某些不寻常的原因,比以前好多了,那么他还
会犹豫不决地用不同的处方代替原来那张处方吗?他会感到这是
自己的职责,必须顽固地坚持原先的处方,不作任何改动,是吗?
他会拒绝开一张新处方,或谴责那些不按他开出的处方行事的病
人吗?他宣布所有这样的行为都是错误的,因为在先的那些处方
出自真正的医学典籍,违反典籍的所有做法都与医学对抗,必然导
致疾病,这位医生会这样做吗?在与某一门科学相关,在有一种真
正的技艺运作的情况下,这样的宣称肯定只会使宣称者以及他所
珍视的处方成为极端荒谬可笑的东西。
小苏格拉底对,确实会发生这种情况。
客人那么让我们来想象一下科学的立法者。假定他依据成
文的法典或在不成文的习俗的支持下,规定了什么是正义和光荣,
什么不是正义和光荣,什么对社会有益,什么对社会有害。假定他
为几个人类共同体提供了这种服务,而这些人住在自己的城市里,
就像生活在赐予他们的牧场中一样,接受牧者对他们的抚养,而这
种抚养是依据法典进行的。如果这个人依据统治的技艺制定了他
自己的法典,想要修正原先的法典,或者说有另一个与他同类的科
学的立法者也出现在这一场景中,那么他们想要实施与先前法典
不同的法律会受到禁止吗?对这位立法家来说,这样的禁止肯定
是荒唐的,就像我们前面所说的医生的情况一样,难道不是吗?
小苏格拉底当然荒唐。
客人但是你熟悉面对这种争端人们通常会提出来的进一步
的论证吗?
小苏格拉底不熟悉,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一下子想不起
来了。
第 148 页
客人我向你保证,这个论证看起来似乎很有道理。他们说,
如果有人发现了一些比原有法律更好的法律,那么他有责任使这
些更好的法律生效,但他只能首先说服他自己的城邦接受这些法
律,舍此别无他途。
小苏格拉底这样说有什么不妥?这个论点肯定是健全的。
客人也许是吧,但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假定这个人无法说
服他的城邦接受他的法律,于是他就强迫他的城邦接受,我们该用
什么样的名称来指称这种强迫呢?噢,不,你先别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还有其他一些问题需要先回答。
小苏格拉底哪些问题?
客人请你再次考虑一下处在医生治疗下的病人的情况。假
定有个医生医术高明,但却无法劝说病人接受治疗,再假定他强迫
一个患病的孩子,或者男人和女人,接受有益于身体健康的治疗,
但却违反了书面的规定。我们该把这种强迫称作什么呢?无论我
们决定怎样称呼它,我们也不能称之为“违反真正医学的罪恶”或
“破坏健康法”。而被迫接受治疗的病人最后会想到的也的确是,
这位医生的行为违反了优秀的医学,使他的病情加重。
小苏格拉底你说得很对。
客人那么我们用什么名称来称呼“反对真正的政治家的技
艺的罪恶”呢?难道不能称之为“卑鄙”、“邪恶”和“不公正”吗?
小苏格拉底当然可以。
客人那么对这些公民我们该怎么说呢,他们被迫去做与成
文法和祖传习俗相反的事,而且做得并不比在传统权威指导下做
得更公正、更有效、更高尚?我们又该如何对待处于这种强制性的
境况下的公民提出的批评?有件事情他们一定不能说,除非他们
希望自己显得极端荒谬可笑。他们一定不能肯定地说自己在那些
人的强制下被迫承受耻辱、不义和邪恶。
第 149 页
小苏格拉底没错。
客人如果强制者是富人,那么这种强制是正确的,如果强制
者是穷人,那么这种强制是错误的,情况会这样吗?事实上,无论
有没有说服,无论是富还是穷,无论是依照法典还是违反法典,统
治者的所作所为确实都是有益的。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如果统治
者明白这一点,那么他们会统治得很好,这是对一个社团中的良好
统治的惟一考验和原则,睿智而又公正的统治者将依据这一原则
管理他的臣民的事务。一艘船的船长在任何时候都会把他的精力
集中在为这艘船和水手们谋取真正的利益。他并没有制定什么书
面规则,但却通过实际运用他那适用于航海的知识而提供了一套
行为准则。以这样的方式,他保全了他那条船上的所有人的性命。
如果统治者真的明白所谓统治就是运用他们的技艺作为一种比成
文法更加强大的力量去谋取幸福,那么一个真正的政治体制不就
可以建立起来了吗?只要统治者具有这种健全的心灵状态,只要
他们能够坚定地遵循这个伟大的原则,他们就不会犯什么错误,这
个原则就是:在理智和统治技艺的指引下,始终大公无私地、公正
地对待他们的臣民。这样的话,他们不仅能够保全臣民的性命,而
且也能在人性许可的范围内改造臣民的性格。
小苏格拉底不管怎么说,你这番话是无法反驳的。
客人我这番话是无法反驳,我前面那番话同样也无法反驳。
小苏格拉底你指的是哪番话?
客人你记得我们说过这样的话,无论什么样的社团都不会
有许多人得到上苍的恩赐而拥有政治智慧和统治能力,而这种统
治能力必然由纯粹理智伴随着。只有在被选的少数人身上或在受
上苍启迪的个人手中,我们才能找到政治权力的正确实施,而这种
政治权力本身就是一种真正的体制。我们必须把其他所有体制视
为仅仅是对这种真正体制的模仿。有些模仿比较完善,有些模仿
第 150 页
就是我们已经描述过了的这一
比较粗糙和较为不妥。
小苏格拉底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得承认,我
不太明白你讲的这些“模仿”到底是什么意思。
客人我必须让你明白。如果引发了讨论,而又在还没有揭
露与之相关的仍在盛行的错误之前就放弃讨论,那么这是一个很
严重的错误。
小苏格拉底什么错误?
客人我们正在寻找这个错误,尽管与之相关的研究基础是
我们所不熟悉的,并且这个错误也很难发现。我们可以说,只有一
种体制是真正意义上的政制
种。因为其他政制的保存都依赖于对法典的遵循,取决于严格坚
守一条规则,我们承认这些东西是需要的,但并不是理想的。
小苏格拉底这条规则是什么?
客人任何公民都不能冒险去做任何违反法律的事,如果有
人敢这样做,那么他会被处死或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如果我们把
刚才已经描述过的那种理想搁在一边,那么这种处于第二位的统
治才是最公正的和最需要的。现在,我们必须继续说明被我们称
作第二位的状态是如何在具体实施中出现的。你认为我们有必要
这样做吗?
小苏格拉底是的,我们必须这样做。
客人让我们再次返回前面那两个相提并论的事例,我们不
断地拿它们来与作为真正的政治家的统治者相比。
小苏格拉底你指的是哪两个事例?
客人船长和“比一打人更有价值的”医生,他们已经成了我
们的好朋友。让我们为自己描述这样一个处境,在其中他们可以
发现自己到底是谁,并能看到自己如何起作用。
小苏格拉底什么处境?
第 151 页
你要记得,建立这些法规所依据的意见有些
客人假定我们全都突然认定,若是落在他们手中,我们都极
有可能成为暴力的牺牲品。你们瞧,每个医生若是愿意的话可以
保全我们中任何人的生命,但他若是愿意也可以用手术刀和烧灼
术来伤害我们,或者索取费用,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花费,他们的
收费就好像是征收税款
凡此种种还并
因为他们收取的费用中只有很小部分
用于医疗,而余下的部分全都用于医生自己及其家人的开销。他
们最无法无天的地方是接受病人家属的贿赂,或者接受病人的死
敌的钱,然后把病人置于死地。船长犯有另一套不同的罪恶,但他
们也是极为凶残的。他们会在海上谋财害命,也会把你扔在荒无
人烟的地方,或者他们会让旅客上岸,把船开走
非他们的全部罪恶。假定我们在心中对医生和船长已经有了这种
看法,然后我们召集议事会开会,并通过一些法规。
亦即应当如何恰当地对病人使用药物和
我们在开会时说,今后不得相信医术和航海术,不得让它们在
其领域中行使绝对的控制权,无论是对奴隶还是对自由民。然后
我们决心召集全体公民大会,或者召集所有富人开会。在这样的
场合,无论什么人,无论有无受到邀请,都可以自由地在会上对航
海术和医术提出建议
外科手术器械,应当如何使用船只及船上的装备,如何搬运器皿,
怎样防范航海的危险,包括风浪的危险和海盗的危险,在海战中则
是行驶战船与敌人作战会遇到的危险。
与这些事情相关的法规我们就说到这里。要推行这些法规就
要通过公民大会
把它们确立为法律,它们会被刻在木板或石头上,而在某
是医生或船长提出来的,但肯定也有许多意见是非专门人士提出
来的
些情况下,这样的法律会成为不成文的祖制。从那以后,医疗和航
海只能按照这些法规和祖制行事。
小苏格拉底这种状态真是妙极了!
第 152 页
比如研究航海技术、气候对
客人我们还没讲完。假如他们进一步决定,每年从公民中
抽签选举,任命执政官,无论是仅从富人中选,还是从全体公民中
选。一旦得到任命,他们有些就去指挥船只航海,有些就去按照祖
传的成文法典治病。
小苏格拉底那就更糟了!
客人我们还没讲完看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当这
些执政官任期满了的时候,必须建立一个法庭,抽签选举一名法
官,可以从富裕公民中间选,他们的名字列在以往历任法官的名单
之中,也可以从全体民众中选。卸任的执政官被召到这个法庭上
来,对他们的审讯可以旁听。任何人都可以公开指控他们,说他们
在执政期间执行航海任务时犯了错误,而他们是按照成文的法律
或不成文的祖制航海的。类似的指控也可以针对那些去治病的执
政官。如果陪审团裁决他们有罪,那么法庭必须判他们有罪,让他
们交付罚款,而他们也必须交纳罚金。
小苏格拉底是啊,在这种社会里自愿担任公职的人应当承
受任何惩罚,交纳可能会强加于他的罚金。
客人那么还会出现一些错误的行为,我们必须动用法律来
加以反对。会有一条法律反对独立研究。如果发现有人违反这条
法律,罪恶地研究航海术或医术,
或者在这样的法庭上发生的事都是合
航海的影响、体温,等等,尤其是当他罪恶地就这些事情提出他自
己的理论时,那么必须对他采取行动,加以镇压。首先,我们要否
定他拥有“医生”或“船长”的头衔。反之,我们必须称他为生活在
云雾里的人,是那些喋喋不休的智者之一。其次,任何一位公民把
他告上法庭都是合法的
理的指控他腐蚀青年,诱导他们以不合法的方式研究航海术
和医术,把自己立为医生或船长。如果发现在他的影响下有青年
或成年人违反法律和成文的法规,他就应当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第 153 页
人们必
因为没有人可以宣称拥有比法律的智慧更加伟大的智慧。没有人
会对航海术或医术、航海的规则或健康方面的规则一无所知。有
成文的法典供我们学习,古代的习俗根深蒂固地存在于我们中间。
任何真正想要学习的人都可以学习。
苏格拉底,假定我们现在以这种态度对待所有技艺。你会如
何想象各种形式的统领技艺和狩猎技艺?处在这种情况下,绘画
和其他表现艺术,或者各种类型的建筑和制造,又将如何?种地或
任何类型的耕作又会如何进行?再想象一下严格按照法规养马或
养其他牲畜,或进行占卜一类的活动。如果严格地按照法律下跳
棋、做数学题,无论是简单的算术、平面几何、立体几何,还是运动
学方面的题目,那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如果世上万物都按
照这一原则行事,完全按照成文的法典组织起来,而非依据相关的
技艺行事,那么你想这会是一幅什么样的图景呢?
小苏格拉底显然,我们所知的技艺都将受到禁止,再也无法
复兴了,因为法律禁止一切研究。其结果就会使得现今已经相当
艰难的生活变得不可能,或难以忍受。
客人是的,还需要考虑有可能发生的进一步退化。假定我
们迫使每一种技艺都依据成文的法典运作,让一位通过选举或抽
签产生的执政官来掌握这门技艺,让他按照法典进行统治。再假
设他无视成文的法典,在野心的推动下随心所欲地凭个人好恶行
事。他走上了一条违反法律的道路,但他的行为却并没有以科学
的知识为依据。如果说前一种状态是邪恶的,那么后一种状态不
是更糟吗?
小苏格拉底确实更糟。
客人已经制定了的法律代表着一种经验的结果
须承认这一点。每一项法律都是由于某些人的倡导,他们足够幸
运地使用了正确的推荐方法,说服公民大会通过了这项法律。任
第 154 页
何胆敢违反这项法律的人所犯下的罪恶远甚于违反那些僵硬的法
律,因为这样的过失如果得到宽容,那么其作用远甚于用一项严格
的法律来颠覆一切有序的活动。
小苏格拉底是的,它当然会起这样的作用。
客人那么只要人们执行法律和规范所有生活部门的成文法
规,我们次一位的最佳统治方式就是禁止任何个人或团体有任何
行为违反这些法律和法规。
小苏格拉底对。
客人那么法律似乎就是覆盖生活各个部门的那些科学真理
的复制品,这些复制品的依据则来自那些真正对这些事务拥有科
学真理的人发出的指示。
小苏格拉底对,当然如此。
客人然而我们一定不要忽略我们前面说过的真理。有着真
知识的人,真正的政治家,会在许多场合允许他的行为被他的技艺
所支配,而不是只注意那些成文的法规。每当他相信有某些比他
先前写给民众的指示更好的尺度,而他又无法亲自到场控制民众
时,他会这样做的。
小苏格拉底是的,我们说过这样的话。
客人所以,个人或群体拥有法典,但想要对之作某些改变,
因为他们作为真正的政治家认为这种变化是一种改进,与遵循法
典并不相悖。
小苏格拉底是的。
客人但若他们这样做了,但他们的心灵却没有经受知识的
启迪,那么他们确实就会尝试着模仿真实的原本,但会模仿得很拙
劣。但若他们拥有科学的知识,那么他们要实施的就不是模仿,而
是我们正在谈论的真正的、首创的政治家的技艺了。
小苏格拉底对,或者说我应当说对。
第 155 页
“国王” 而不可能是别的
客人但我们已经论证并同意不会有大量的人获得某一门技
艺,你现在还要这样想。
小苏格拉底这是我们一致同意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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