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使用它们的向导是知识,还是别的什么
一边,那么我想这样做害处更大
法无所谓好坏。你同意吗?
他表示同意。
很好,就木匠的工作和使用木头来说,所谓正确使用只不过
就是运用木匠的知识,对吗?
没错。
还有,我认为正确使用工具也是知识的产物,对吗?
他表示同意。
我说,那么好,我们该如何使用一开始提到的那些好东西
财富、健康、俊美
东西?
他说,是知识。
可见,知识在各种行业中不仅给人类提供好运,而且还产生好
的行动。
他表示同意。
我说,那么以神的名义起誓,没有理智和智慧,能从其他东西
中产生任何好处吗?一个白痴拥有很多东西,也做了很多事,但他
能因此得到什么好处吗?如果他不用心做事,也许还能得到些好
处。请这样想:如果他干得越少,犯的错误也就越少;如果他犯的
错误越少,他干的事情也就不那么坏;如果他干的事情不那么坏,
他也就不会那么不幸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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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确实如此。
哪种人像是做事比较少的,穷人还是富人?
他说,穷人。
软弱的人和强壮的人呢?
软弱的人。
地位高的人和地位低的人呢?
地位低的人。
勇敢的、节制的人做得少,还是胆小的人做得少?
胆小的人。
那么迟钝的人也要比敏捷的人做得少吗?
他表示同意。
跑得慢的人比跑得快的人做得少,近视的人和听力不好的人
比视觉和听觉都很敏锐的人做得少,对吗?
我们同意在所有诸如此类的比较中结果都一样。
我说,我亲爱的克利尼亚,现在让我们再来小结一下。事实
上,就我们一开始所说的所有好东西来说,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它们
本身生来怎么个好法,而在于下述情况。如果是无知在引导它们,
那么它们就是比它们的对立面更大的罪恶,因为它们侍奉起这个
恶的向导来更加能干;但若是理智和智慧在引导它们,那么它们是
更加伟大的善,但就其本身来说,它们无善恶可言。
他说,好像是你说的这么回事。
那么我们从中又可以推论出什么来呢?除了智慧是善、无知
是恶以外,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所谓善与恶。
他表示同意。
我说,让我们来考虑剩下的问题。你瞧,由于我们全都希望幸
福,我们已经说明要通过使用事物和正确地使用它们来获得幸福,
通过知识来交好运,所以每个人都必然会用各种方式尽可能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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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来的东西
聪明。这样说对吗?
他说,对。
我想,人应当从他的父亲、监护人、朋友那里得到知识,尤其
是向那些自称爱他的人学习,无论是本地的还是外国的;他应当恳
求他们把智慧赐给他。克利尼亚,为了得到智慧去侍奉情人,或做
他人的奴隶,这样做并不耻辱,也不应受到责备,因为他愿意为了
变得聪明而热情地提供高尚的侍奉。你认为怎么样?我说道。
他答道,我想你说得对。
我说,好,克利尼亚,仅当智慧能够传授,仅当它不是一样与生
这是我们还没有加以考虑的要点,对此你我还没
有达成一致意见。
他说,好吧,苏格拉底,我认为智慧能够传授。
我非常兴奋地说,说得好,可爱的孩子!无论智慧能否传授,
我都会对你肯与我长时间讨论这个问题表示感谢。现在,由于你
认为智慧能够传授,只有智慧能使人在这个野蛮的世界上幸福和
交好运,那么你难道不会说一定要热爱智慧,你自己一定会这样做
吗?
他说,我会这样做的,苏格拉底,我一定竭尽全力!
嗦,比较笨拙,也可能太长。现在你们中间不管
听了这话,我非常高兴。我说,欧绪德谟和狄奥尼索多洛,这
是我提供的样品,我希望听到的有吸引力的谈话就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它也许有点
哪一位想要为我们做同样的证明,那么就请你们像艺术家那样做
得漂亮些。或者说,如果你们对是否这样做并不在乎,那么就请照
我的样告诉这孩子必须得到各种知识,或者说,如果有一种知识他
必须获得,方能成为好人和幸福的人,那么请告诉他这种知识是什
么。我在开头就说过,这一点对我们来说极为重要,因为这位青年
应当成为聪明的和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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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托,这就是我当时说的话,我尤其注意到后来发生的事,
为了鼓励这位青年实践智慧和美德,看他们如何使用论证,论证的
起点是什么。那位做哥哥的狄奥尼索多洛首先说话了,我们全都
望着他,期盼着能听到他的精彩论述。克里托,从他开始的这个论
证确实妙极了,值得好好听一听,看看要鼓励人们实践美德的论证
是个什么样。
狄奥尼索多洛说,告诉我,苏格拉底,还有你们这些在场的先
生,你们说自己希望这位青年变成聪明人,在这样说的时候,你们
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严肃的?
他的话使我以为,当我们请他们与这位青年交谈时,他们以为
我们是在开玩笑,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也开玩笑,没把它当真。
于是我就更加真诚地对他们说,我们确实是严肃认真的。
狄奥尼索多洛说,请注意,苏格拉底,你不得不否认你刚才说
的话。
我答道,我是在注意,但我决不会否认刚才说的话。
他说,很好。你说你想要他变得聪明。
确实如此。
他说,但是,克利尼亚现在聪明不聪明?
我说,克利尼亚说他还不聪明。他不会吹牛,这你是知道的。
狄奥尼索多洛说,你们这些人想要他变得聪明,而不想要他成
为一名笨伯,是吗?
我们表示同意。
那么你们希望他变成一个不是他的人,不再是从前那个他
了。
听了这话,我感到困惑。看我这个样子,狄奥尼索多洛又说
道,进一步说,由于你们希望他不再是现在的他,所以你们看起来
想要毁了他!确实没错,珍贵的朋友和情人一定会竭尽全力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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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在说存在的事情。
们心爱的人儿完蛋!
克特西普听了此话,为他的情人勃然大怒。他说,这位先生,
图里的来访者,我不得不说句粗话,去你妈的吧!你怎么能够当众
撒下如此弥天大谎,我都无法重复你那些不体面的话,竟然说我希
望这位年轻的先生完蛋!
欧绪德谟说,我亲爱的克特西普,你真的以为有可能撒谎吗?
对,老天在上,否则就是我理智错乱。
你说的撒谎者提没提出一个相反的陈述?
他答道,提出了。
如果他提出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就是在提出与他真正
要说的事实不同的另外一个事实吗?
怎么会呢?
他所说的显然是与其他事实不同的另外一个事实。
就算是吧!
欧绪德谟说,因此在叙说的时候,他正在叙说另外一个事实,
是吗?
是的。
因此,叙述这个事实和其他事实的人在说真话,所以狄奥尼索
多洛在叙述事实的时候并没有对你们撒谎。
克特西普说,没错,但是欧绪德谟,他在作这些陈述时并不在
叙说事实
这时候欧绪德谟继续说,这些事情肯定是不存在的,是吗?
不存在。
不存在的事情肯定不能存在于任何地方,对吗?
对。
那么任何人,我不在乎他是谁,有可能对这些不存在的东西做
任何事,使它们成为不存在于任何地方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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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不再是你自己,或者说好人们会
了吗?
克特西普说,我不这样认为。
很好,演说家当众演讲时,他们是
(
否什么都没做?
不,他们做了。
如果他们做)了,那么他们也造(
是的。
那么,说( )既是做又是造,对吗?
他同意了。
欧绪德谟说,那么无人能说不存在的事物因为这样一来
能够造出不存在的东西
他马上就会把这些不存在的事物造成某种东西,而你承认没有人
所以,按你的说法,没有人撒谎,但由
于狄奥尼索多洛说话了,所以他说的是真话,他说的事情是存在
的。
克特西普说,没错,但我的意思是他说的那些事情只以某种方
式存在,而不是真正地存在。
狄奥尼索多洛插话说,你在说什么,克特西普!确实有人按照
事物的存在方式来说话吗?
他答道,确实有,所有体面的先生,还有那些说真话的人。
狄奥尼索多洛说,好极了,好事物是好的,坏事物是坏的,对不
对?
他同意了。
你认为体面的先生按照事物的存在方式来说话吗?
是的。
那么,克特西普,先生们很坏地叙说坏事物,因为他们得按照
事物的存在方式来说话,对吗?
他说,是的,我向你保证,至少对粗鲁的人来说是这样。如果
你听我讲话,那么你要小
谈论你的坏。你可以确信,好人会很坏地谈论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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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害怕,那就拿我来
欧绪德谟说,他们会很大地谈论大的东西,很热地谈论热的东
西吗?
克特西普说,是的,他们至少会很干脆地谈论干脆的东西,就
好像你们的讨论。
狄奥尼索多洛说,真是粗俗的滥用,克特西普,你太粗俗了!
克特西普说,还不止一点儿,我虽然喜欢你,但作为朋友我要
警告你。我劝你绝对不要对我那么粗鲁,说我想要使最心爱的人
完蛋!
他们显然懂,至少他们说过这种新近发现的
当我看到他们相互出言不逊的时候,我就对克特西普开玩笑
说,我亲爱的克特西普,如果我们的来访者在好意地帮助我们,那
么我认为必须接受他们告诉我们的东西,而不要为只言片语发生
争执。如果他们懂得如何使人完蛋,以便使坏人和蠢人变成好人
和聪明人,无论这是他们自己的发明,还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一种
死亡或毁灭的方法,那么他们都能毁掉坏人和造出好人。如果他
们懂得这种方法
技艺能使坏人变好那么让我们允许他们自便,让他们把这个
青年毁掉,再造一个聪明的出来,对我们其他人也可以这样做!但
若你们这些青年像卡里亚的奴隶一样
让狄奥尼索多洛把我
做试验。我已经老了,所以打算冒这个险。我把自己交给狄奥尼
索多洛,他就好比是科尔喀斯的美狄亚。
给毁了,他要是喜欢的话,还可以把我给煮熟了,只要他能让我
变好。
①这是古希腊人的一句习语。卡里亚( 是地名,该处的奴隶据说
十分邪恶。
②美狄亚( )是希腊神话中科尔喀斯( )国王的女儿,精通巫
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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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只要我的皮最后不会成为一个空皮袋,就像玛息阿
克特西普说,苏格拉底,我也做好了准备,让我们的来访者把
我也给毁了。如果他们喜欢,甚至可以剥我的皮,比现在更坏地对
一样,
而要装满美德。你瞧,狄奥尼索多洛以为我对他生气了,但我并没
有生气。我只不过是在反对他,因为他对我说的话不中听。你听
着,狄奥尼索多洛,大方一些,不要再说反对你就是粗俗的滥用,那
完全是两码事!
狄奥尼索多洛答道,克特西普,当你说“反对”某人的时候,你
认为有“反对某人”这一说吗?
克特西普说,为什么没有,当然有,我亲爱的狄奥尼索多洛,你
难道认为没有吗?
狄奥尼索多洛答道,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够证明自己曾听某人
说过“反对”另外一个人的话?
克特西普说,真的吗?正好相反,让我们现在就来听,看我能
否向你证明我克特西普说过“反对”狄奥尼索多洛的话。
你愿意证明这一点吗?
他说,当然愿意。
狄奥尼索多洛说,那么好,让我们开始。有没有一些语词可以
用来描述存在的每一个事物?
当然有。
那么这些事物各自作为存在的事物存在,还是作为不存在的
事物存在?
作为存在的事物存在。
狄奥尼索多洛说,对,如果你还记得,那么我们刚才说过没有
吹笛子,阿波罗弹竖琴。后来被阿波罗活剥了皮。
①玛息阿( )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位神灵。他与阿波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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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想最好还是从你这里听到它的真相。撒谎真的
人会按照不存在的样式谈论某个事物,因为显然没有人谈论不存
在的东西。
克特西普说,对,那又如何?这样一来,你和我之间的意见就
不那么对立了吗?
当我们双方都在描述同一件事时,我们的意见会相互对立吗,
或者说我们并不是在谈论同一件事?
克特西普承认是在描述同一件事。
狄奥尼索多洛说,当我们俩都没有说那个描述这件事的语词
时,这种时候我们会说出互相对立的话来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
俩确实都根本不在考虑这件事,对吗?
他对此也表示承认。
狄奥尼索多洛说,另一方面,当我说了那个描述这件事的语
词,而你说的语词描述的是其他事情,在这种时候我们说的话互相
对立吗?或者说我描述了这件事,而你什么也没说,在这种情况下
又如何?什么也没说的人又如何反对说了的人呢?
克特西普沉默了,但我对整个论证感到惊讶。我说,你这是什
么意思,狄奥尼索多洛?我承认自己从前听许多人讲过这个论证,
但每次听我总是感到惊讶。普罗泰戈拉和他的人曾经强有力地使
用它,在他们之前也有人用过。但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是感到纳
闷,它如何能够到处引起人们思想上的混乱,而它自身确实也是混
乱的
不可能吗?这就是这个论证的含义,是吗?于是,要么说真话,要
么什么也不说?
狄奥尼索多洛表示同意。
那么,撒谎不可能,但有可能说出一个错误的意见,对吗?
他说,甚至连那也不可能。
我说,那么根本就没有错误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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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你们的意思吗?
他说,没有。
也没有无知或无知的人,是吗?假如无知确实存在,那么无知
不就是在某件事情上当受骗吗?
他说,当然是。
我说,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说,不可能。
我说,狄奥尼索多洛,你这样说话只是为说话而说话,只是为
了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真的认为这世上没有人是无知
的?
他说,你只管驳斥我好了。
用你自己的论证来说,如果没有人说错话,还会有驳斥这回事
吗?
欧绪德谟说,没有。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狄奥尼索多洛刚才不是要我驳斥他
吗?
欧绪德谟答道,没有,因为一个人怎么可能要一种不存在的东
西呢?你说是吗?
我说,我亲爱的欧绪德谟,我怕自己不太弄得懂这些精妙、可
敬的事情,我的心灵太迟钝了,所以我也许还是像一个粗俗的普通
人那样说话比较好,但你们一定要宽恕我。请注意听,如果错误、
错误的思想、无知,都是不可能的,那么无论谁做任何事情也就不
可能犯错误,对吗?因为在做事情的时候,人们不会在他做的事情
中犯错误
他答道,当然是。
我说,那么我的普通的或粗俗的问题是:如果我们在行为、言
论或思想中都不会犯错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老天在上,你们
到这里来教什么?你们刚才不是说过自己能够比世上任何人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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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
更加能干地把美德灌输给那个想学的人吗?
这个时候狄奥尼索多洛说话了。苏格拉底,你这个老糊涂可
真奇怪,现在来提醒我们一开始说过什么话,我去年说过的话你可
能都记得,但你却不知道如何对付我们现在说的话?
因为现在说的太难了当然,贤人也这样说过
对,最近的事是最难对付的。狄奥尼索多洛,你说我不知道怎么对
付,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不就是说我不能驳斥它吗?请
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怎么对付”这话还有其他意思吗?
他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你说的,但并不难对付。你只管回答
我就行。
我说,在你回答我之前吗?
他说,难道你不愿回答?
这样做公平吗?
他说,很公平。
我说,你的根据是什么?这就是你的根据你作为对语言无
所不知的人来访问我们,你知道什么时候必须回答,什么时候不必
回答,现在你不愿回答任何问题,因为你感到现在不必回答,对吗?
他说,你在这里喋喋不休,你怕自找麻烦而不肯回答问题。来
吧,老兄,按我说的去做,回答我的问题,因为你自己承认我是聪明
的。
我说,那么我无法违抗,只能按你说的去做,因为你就好像是
我的主人。你问吧。
有感觉的事物在有感觉时,它们身上有灵魂吗?或者说无灵
魂的事物也有感觉?①
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中的“意思”和此处的“感觉”在原文中是一个词。
①上文苏格拉底说:“狄奥尼索多洛,你说我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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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真
有灵魂吗?
只有有灵魂的事物有感觉。
那么你知道有什么“短语”
我确实不知道。
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问,我的短语有什么感觉(意思)?
我说,噢,这是个错误,因为我太蠢了不过它也许不是错
误,我可以说那个短语有意思。你说它是不是错误?如果它不是
错误,那么尽管你是聪明的,也不能驳斥我,不知道该对我说的话
怎么办;如果它是个错误,那么你们刚才讲的话就不对了,你们说
过犯错误是不可能的。要知道我现在说的并不是你们去年说的
话。我亲爱的狄奥尼索多洛和欧绪德谟,我们现在的谈话似乎并
没有使我们前进半步,而仍旧是在“打倒对方和使对方跌倒”,甚至
你们的技艺也没能使我们远离这种方式,尽管我们刚才的讨论非
常注意谈话的精确性。
这时候克特西普说,来自图里或者开俄斯的尊敬的先生们,你
们的称号是从哪里得来的?怎样得来的?你们说话确实令人惊
讶而你们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如何胡言乱语!
我担心他的粗鲁会引起另一番争执,于是就想让克特西普冷
静下来。我说,我亲爱的克特西普,我得把刚才对克利尼亚说过的
话对你再说一遍,你不知道我们客人的智慧有多么深邃,只是他们
不愿认真地加以证明罢了。他们正在为我们变戏法,就像那名埃
及智者普洛托斯。所以让我们以墨涅拉俄斯为榜样,
的显出本来面貌之前不要让他们离开,因为我相信只要他们开始
认真证明了,美好的东西就会出现。来吧,让我们祈祷,恳求他们
)是希腊神话中的斯巴达王,阿伽门农的兄弟,
①此处“短语”指苏格拉底在上文中说的“你说我不知道怎么对付”。
② 墨涅拉俄斯(
美人海伦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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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地表现自己。我真的想要再给他们做个示范,告诉他们我想
要他们加以显示的东西是什么样的。让我从前面中断了的地方开
始,尽力把前面那个示范继续下去,希望他们能被我的真诚所感
动,真实地表现自己。
我又说,克利尼亚,这回该轮到你了,提醒我刚才的讨论在什
么地方中断。我想大概是经过一番讨论,我们同意必须热爱智慧,
是吗?你想说什么?
他说,是的。
热爱智慧就是得到知识,对吗?
他说,对。
那么我们应当得到什么样的知识?能给我们带来好处的知识
不就是对这个问题最简洁的回答吗?
他说,没错。
如果我们知道如何到各地去寻找埋藏在地下的大量黄金,那
么这种知识对我们有好处吗?
他说,也许有好处。
我说,但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证明,哪怕我们无需挖掘就能得到
所有黄金,我们仍然一无所有,即使我们知道如何点石成金,这种
知识仍然对我们没有任何价值,除非我们也能知道如何使用黄金,
否则拥有黄金没有任何好处。你记得吗?
他说,对,我记得。
同理,如果只知道如何制造而不知道如何使用,那么其他任何
知识也不会有任何好处,比如做生意的知识、医学知识。不是这样
吗?
他说,是这样的。
哪怕拥有一种关于如何使人不朽的知识,但若没有如何使用
这种不朽的知识,那么依照我们前面接受的前提来推断,这种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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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我们对此取得了一致意见。
我说,那么,我迷人的孩子,我们需要的知识要能够结合制造
和使用。
他说,好像是这样的。
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像那些制造竖琴的人一样,举例来说,我们
不想成为拥有这种知识的大师,因为制造的技艺是一回事,使用的
技艺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每种技艺分别涉及竖琴的不同方面。制
造竖琴的技艺和弹奏竖琴的技艺很不一样。不是这样吗?
他说,是这样。
我们不需要再提到制造笛子,这是另一个相似的例子。
他表示同意。
我说,好吧,如果我们应当学习制造言语的技艺,那么向天发
誓,得到它就能使我们幸福的技艺就是这种技艺吗?
克利尼亚答道,不,我不这么看。
我问,你有什么根据?
他答道,我看到有些言语制造者并不懂得如何使用他们自己
制造出来的言语,就像那些竖琴制造者对待他们制造的竖琴一样;
不过也有其他一些人能够使用别人制造的言语,而自己不能制造。
可见在言语方面也一样,制造是一门技艺,使用是另一门技艺。
我说道,我认为你提供的证据已经够了,言语制造者的技艺并
非那种任何人一旦得到就能幸福的技艺。我不认为我们长时间一
直在寻找的知识会在这附近出现。克利尼亚,当我碰到那些言语
制造者时,我确实感到他们好像是绝顶聪明的,他们的技艺显得那
么神圣和高尚。然而,这不值得奇怪,因为它是巫师技艺的一部
分,但又差一些。因为巫师的技艺可以吸引蝰蛇、毒蜘蛛、蝎子,以
及其他害人虫,而他们的技艺只不过是法官、议员一类人用来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