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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_7 (当代)
宋明和宋亮躬身答道:“小人听清啦!”
“记住了吗?”
“小人记住啦!杨少帅,我们走吧!”
宋明给杨宗保拉过战马,低头哈腰,满脸赔笑地说:“杨少帅,上马吧!”
群臣齐声说道:“杨少帅,多多保重!”
杨宗保含泪、拱手告别了群臣,被宋明和宋亮押着直奔沙门岛而去。
群臣忍悲目送着杨宗保,直至不见踪影,方才进城,各自回府。
单说杨宗保去沙门岛充军。他们三人有时马上,有时步行,晓行越宿,不觉已行了数日。一路之上,宋明和宋亮对杨宗保照顾得十分周到:渴了,给找水;饿了,给买饭,住店,给打水洗脚;病了,给请郎中治疗;野外途中,给卸铐去枷。杨宗保一见宋明和宋亮对自己关怀备至,亲如弟兄,渐渐地消除了对他俩的戒心。
有一天,在途中歇息时,杨宗保问宋明和宋亮说:“二位解差,我是一个犯罪之人,你们为何还如此厚待于我呀?”
宋亮闻听此言,眨了眨眼睛,笑呵呵地说:“杨少帅!可别这么说呀!我们心里清楚,圣上的江山能坐稳,大宋的百姓能安居乐业,都是你们杨家的功劳哇!这次,你充军到沙门岛是冤枉的。说你杀死公主,这谁也不相信!可是,我们哥俩救不了你呀!只能是路上照顾得好点儿,这还不应该吗?这是俺哥俩对忠良的一片心哪!”
“多谢二位的关照。有朝一日,定报二位的恩德。”
“杨少帅不必过谦啦!哎,杨少帅,咱们商量一件事吧!”
“这里到沙门岛,路程远了哪!走大路,绕远,经过得城镇多,你还得带着刑具,俺哥儿俩不忍心;走小路,抄近,没有什么城镇,可以不给你带刑具。依小之只见,咱们应当走小路。杨少帅,你看行不行啊?”
“就依二位吧!”
他们三人又走了不远,便上了小路。这小路可不是一般的小路,是山涧里的羊肠小路。高低不平,荆棘丛生。
走着,走着,太阳落了。宋明给宋亮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杨宗保说:“杨少帅!天快黑了,走到这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怎么办呢?唉,这都怪小人没有问好路哇!”
杨宗保闻言,抬头看了看,说道:“二位解差,不必为难!天气炎热,无风无云,就在此地露宿一夜吧!凉凉快快的,倒也不错。你们意下如何?”
他们边说边走,突然,前边闪出了一座破庙。宋明高兴地说:“杨少帅!你瞧,前面有一座破庙,咱们去看看吧!如能住下,岂不比路旁平安一些呀?”
杨宗保举目望了望,说:“好吧!”
这时,一轮明月升在了天空。顷刻之间,他们三人行至庙前,下了战马,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关帝庙,庙门只剩下了一扇了。拉马进院,只见草深没膝,甬道坑坑洼洼,有几棵粗柏,全都枝疏叶稀。一间正殿,坐北朝南,墙皮脱落,门窗不全。他们三人把马拴在了柏树上,登阶入殿。殿内空空荡荡,殿顶塌了几个窟窿,露着天,月光射了进来,照得殿内通亮,什么都能看得清楚。神态上有三尊塑像:一是关羽的,坐在当中;另两尊是周仓和关平的,站立两旁。虽然塑像的衣服都烂掉了,泥胎却还十分完整。
宋明给宋亮把神台下边收拾了一下,然后,宋明对杨宗保说:“杨少帅!咱们就在这儿住一夜吧!”
杨宗保答道:“唉,也只得如此啦!”
说罢,三人家靠着神台坐下了。
宋明说:“杨少帅!你饿了吧?”
杨宗保无可奈何地说:“饿又有什么办法呀?夜宿深山破庙,一无饭店,二无人家,到哪里去找吃喝呀?忍一忍,天亮再说吧!”
“杨少帅,不必犯愁,我有办法!”
“你有何办法呀?”
“中午用饭时,小人恐怕晚饭不便,多买了一些干粮和酒菜,放在了马背上的褥套里,取来先点补点补吧!”
“你可真是个有心之人哪!”
“嗳!小人常年出差,吃过这个亏呀!常言说,‘吃一堑,长一智’嘛!宋亮,快去把那干粮和酒菜拿来!”
眨眼之间,宋亮提着一个小口袋回来了。他把小口袋往地上一放,解开绳子,掏出来了几个馍馍,一大块牛肉,还有一壶酒。
宋明笑着对杨宗保说:“杨少帅,咱们也讲究不了啦!用少撕着吃肉,用嘴对着壶嘴喝酒吧!哎,宋亮,咱弟兄是小人,嘴不净,先让杨少帅喝吧!”
杨宗保急忙说道:“嗳!二位解差,话可不能这么讲,我们都是人嘛!你们一路辛苦,理应你们先喝!”
“哎!不,不,还是杨少帅先喝!我弟兄哪能先喝呀?”
说着,宋明把酒壶塞进了杨宗保的少里,死拉活拽地让杨宗保先喝。宋亮在一旁也连声劝道:“杨少帅!快喝吧,快喝吧,你喝得剩下了,我们再喝也不迟啊!”
杨宗保一看两个解差不停地劝说,也不好意思再推辞,说道:“既然二位如此盛情,那我就先偏啦!”杨宗保打开壶盖,“咕嘟咕嘟”地一气喝了半壶多。然后,把酒壶往宋明手里一递,说:“多谢二位!”
宋明接过酒壶,对宋亮说:“兄弟,你先喝吧,我这个当兄长的最后喝!”
宋亮接过酒壶,刚有仰脖,“啪嚓”把酒壶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儿。宋明急了,站起身来,走到宋亮的跟前,狠狠地掴了宋亮两个耳光,喝道:“杨少帅舍不得多喝,我舍不得喝,却让你给糟践啦!”
宋亮委屈地说:“大哥,我是脱手啦!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样打我呀?”
“哈哈!你糟践了酒,不向杨少帅赔礼,还敢在杨少帅面前顶撞于我?”说着,宋明举起巴掌又要去掴宋亮。
杨宗保急忙站起,拦住宋明,劝道:“算啦!算啦!为了这点儿酒,怎值得伤你弟兄的和气呀!”
宋明厉声说:“今天,看在杨少帅的面上,饶了你这一次。杨少帅,让你见笑了,快快请坐!”
他们三人坐了下来,宋明转首又对杨宗保说:“杨少帅!小人性情暴躁,家弟做事粗心,切莫见怪。杨少帅,没有酒了,请你快快吃馍馍吧!吃完了,早些安歇!”
杨宗保说:“咱们一起吃吧!”
宋明对宋亮说:“哎,你也吃吧!”
吃着,吃着,忽然,杨宗保的眼睛闭上了,嘴也不动了,慢慢地瘫在了地上。
宋明一见此情,急忙呼唤:“杨少帅,杨少帅!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宋亮也连忙呼唤:“杨少帅!你醒醒啊!”
那位问了:“刚才,杨宗保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成了这样啦?”
诸位不知,刚才杨宗保喝的酒,是蒙汗药酒。刚才宋亮摔了酒壶,宋明打宋亮,都是施的诡计,是故意让杨宗保看的,是为了解除杨宗保的怀疑。蒙汗药劲上来了,所以杨宗保就失去了知觉,瘫在了地上。
宋明不放心,又用手推了推,见杨宗保好象死人一样,随即说道:“宋亮,是时候啦!杀不了杨宗保,回去怎么向驸马爷交差呀?咱弟兄还怎么升官发财呀?”
宋亮说:“对!乘此机会动手吧!”
“哎!兄弟,你再到殿外听听有没有动静,以防万一呀!”
“把绳子从褥套里拿来!”
“是!”
宋亮急步出了殿门,来到院中,从褥套里取出了绳子,四下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转身进殿,对宋明说:“大哥,动手吧,万无一失啦!”
宋明嘱咐说:“兄弟!要沉住气,不要慌张!”
“嗳!慌什么呀?干这个, 又不是第一回!”
“不要大意!这杨宗保可不比别人,他武艺高强。不注意,不仅杀不了他,反而得叫他杀了咱!”
“大哥,你说怎么个杀法呀?”
“咱们先用绳子把杨宗保的双腿捆紧,就是药劲儿过去了,他也动不了。然后,你骑到他的身上,用力按住两只胳膊,我用钢刀剁掉他的脑袋!”
“好,就这么办!”
转瞬间,他二人把杨宗保捆绑完毕,宋亮往身上一骑,死死地按住了两只胳膊,宋明把钢刀在神台上“噌噌”鐾了几下儿,把牙一咬,举起了钢刀。
正在这时,忽听有人喝道:“大胆!住手!”“腾”从神台上跳下一个人来。
宋明和宋亮也顾不得看了,撒腿就往外跑,这个人撒腿就追。宋明跑到庙门,突然被门槛绊倒,趴在了地上,还没来不及爬起,从神台上跳下来的这个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只听“嚓”的一声,宋明的脑袋“咕噜噜噜噜”,滚下了台阶,脖腔的鲜血“滋——”喷出去了一丈多远。这个人回头一看,见宋亮跑了过来,急往门旁一躲,“啪”抓住了宋亮的后身儿,吓得他浑身筛糠,急喊:“好汉爷!饶命吧!好汉爷!饶命吧!”
这个从神台上跳下来的人一松手,“啪”推了宋亮个嘴啃泥,“腾”一脚踏住了他的脊背,高声说道:“哎!你想活命吗?”
“好汉爷!小人想活命,小人想活命!”
“想活命,就得讲实话!”
“好汉爷!小人讲实话,小人讲实话!”
“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亮!”
“那个叫什么名字?”
“他叫宋明!”
“你俩是一家人吗?”
“好汉爷!是,是一家人!”
“他是你什么人?”
“好汉爷!他是我的胞兄!”
“你俩是干什么的?”
“好汉爷!俺哥儿俩是解差!”
“解差?”
“好汉爷!是,是解差!”
“当解差,不管是押解何种罪犯,都应该押解到所去的官衙,为什么要在半路途中将罪犯杀害呀?”
“这,这......”
“这什么?是不是受贿啦?”
“是!好汉爷!”
“这个罪犯叫什么名字?”
“好汉爷!他叫杨宗保!”
“是哪个杨宗保?”
“好汉爷!是元帅杨延昭之子!”
“哈哈!你们竟敢暗杀杨宗保?若不杀你,还待何事?”
“好汉爷!你不要杀小人哪!小人是奉命干的!小人不敢不杀呀!小人杀不死杨宗保,我们回去也就没命啦!”
“快讲!是何人指使你们杀的?”
“是当朝驸马周恒威!”
“他是怎样给你们说的?”
“那天晚上,周恒威差人把俺哥俩叫到他的府中,吃喝完毕,周恒威说,有个罪犯叫杨宗保,要解往沙门岛充军,途中要是杀死他,回来重赏;要是杀不死,回来处死。好汉爷,我弟兄哪惹得起驸马爷呀?我弟兄哪敢不听驸马爷的话呀?好汉爷,我说的都是实话,饶命吧!”
从神台上跳下来的这个人一听,无明火起,怒斥道:“禽兽!为了得赏,竟然杀害忠良!你们这无仁无义之人,留在世间还有何用?”说罢,把钢刀往起一举, “嚓”,“咕噜噜噜噜”,宋亮的脑袋也滚下了台阶。这个人一看两个解差都死了,把钢刀在宋亮的衣服上蹭了蹭,转身又回到殿里,给杨宗保松了绑绳。
过了一会儿,杨宗保清醒过来了。他睁眼一看,见两个解差不在了,面前站着一个面生之人。只见此人:
三十来岁,不胖不瘦,十分俊秀。头戴英雄壮帽,上身穿黑缎短靠,下身穿白缎裈裤,一马跳三涧的快靴二足登,手握一把银光闪闪的钢刀耀眼明。
杨宗保看罢,心中疑惑不解,起身问道:“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那人一看杨宗保的神志完全清醒了,躬身抱拳,说道:“小弟拜见大哥!”
杨宗保见此,心中更是纳闷儿,急问:“你是何人?”
欲知这是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忧国事弟兄叙怀
愁刀兵店家话酒
从神台上跳下来的人,一见杨宗保实在认不出自己来了,笑道:“大哥,咱弟兄多年不见,不认得了吧?我是岳安!”
那位说了:“岳安怎么称杨宗保为大哥呢?”诸位不知,岳安是岳胜的儿子。岳胜是齐州人,武举出身。他手使一口大刀,刀法娴熟,有万夫不当之勇,人称“花刀岳胜”。岳胜和元帅杨延昭是八拜之交,排行老二,并在杨元帅的帐下听令。杨宗保是杨延昭的长子,而且比岳安岁数大。所以,岳安称杨宗保为大哥。
岳安自幼从父习武,而且是勤学苦练,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十八般兵刃,件件皆会,样样精通。
杨宗保一听说是岳安,万分惊喜:“啊?原来是岳贤弟呀!快快坐下!”
二人坐下之后,岳安问杨宗保为何披枷带锁来到此处,杨宗保便把为何进京,如何被周恒威陷害而充军沙门岛等情况,从头至尾地讲说了一遍。岳安一听,气得捶胸顿足,骂道:“好你个贼子周恒威,竟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此仇不报,枉为人也!”
杨宗保见岳安十分气愤,劝道:“岳贤弟!此仇哪有不报之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边关吃紧,国难当头,你我应以国事为重,暂忍一时才是。岳贤弟,你为何来到此地呀?”
“大哥,小弟奉母亲之命,前往北疆探望家父。途中闻听人说,西夏国兴兵十万,侵犯我大宋的疆土,并扬言夺取我主的江山。圣上已派高大人挂帅平寇,还有八贤王、寇大人和呼延大人同往。可是,都被一个手使走线鞭的番将给打败了。眼下,众位大人被困在延安府,军情万分紧急。小弟不知此情是真是假。可是,小弟不是朝中的官员,不能上殿动本。所以,小弟打算不再去边关探望家父,要直奔前敌打探虚实。倘若如此,小弟便设法杀退敌寇,搭救八贤王和各位大人还朝;倘若无有此事,小弟再去北疆探望家父。今日行至此处,天色已晚,见四下无村无店,便来到这座破庙里歇息。”
杨宗保闻言,心想:“嗯,祖母还真猜对了,西夏国还真是有人会使用那走线鞭的。这次,祖母让我带着走线铜锤出来,算是用上啦!”想到此,高兴地说:“贤弟,你不必担心啦!破那走线鞭的兵器是走线铜锤,我带着呢!”
岳安急问:“现在何处?”
“在马上的褥套底下藏着。”
说到这儿,杨宗保四下看了看,问道:“贤弟,那二位解差呢?”
“哦!大哥,你还不知道呢,小弟把他俩给杀死啦!”
“啊?贤弟,一路之上,那二位解差对愚兄关怀备至,你怎么把他们给杀死了呢?”
“大哥,你还蒙在鼓里呢!”岳安把自己杀那二个解差的经过,说了一遍。
杨宗保闻听,大吃一惊,“多谢贤弟!你救了愚兄的一条命啊!”
“大哥,不必过谦!哎,大哥,咱弟兄一同到延安府去吧!搭救各位大人要紧哪!”
“好,咱们一同前往!”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杨宗保对岳安说:“贤弟,天亮了。让你看看那走线铜锤吧!”
说罢,二人迈步出殿,来到马前。杨宗柏掀起褥套一看,那走线铜锤不见了。接着,又把褥套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不见。这下,杨宗保可慌神儿了,头上的汗珠子立刻就冒了出来。
岳安一见,忙问:“大哥,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那走线铜锤没有啦!”
“什么?没有啦?”
岳安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大哥,这匹马离开过你吗?”
杨宗保说:“贤弟,我一进驸马府,这马就被他们给牵走了。直到起解时,才还给我。”
“大哥,那走线铜锤,是用何物盛装的呀?”
“是一个黄缎子小口袋!”
“那走线铜锤是什么样子啊?”
“锤头是圆形的,没有把儿。上边有个环子,环子上拴着一条丝绳,丝绳上拴着一个挽手。”
“大哥,不必说了。依小弟推测,那走线铜锤肯定落在周恒威之手了!”
“贤弟!丢失了走线铜锤,祖母责怪这是小事,可如何上阵去破那走线鞭呢?破不了那走线鞭,如何搭救那被困的各位大人?唉,这可怎么办呢?”
“大哥且莫忧虑,小弟倒有个主意。”
“有何主意,快快讲来。”
“大哥,咱弟兄暂且不去前敌,先回京城,找个地方隐藏起来。然后,再设法从驸马府里将那走线铜锤盗出。你意下如何?”
“贤弟!那驸马府戒备森严,怎么能够进得去呢?不行,不行啊!”
“嗳!大哥,不是小弟夸口,我还学了一招儿飞檐走壁的本领呢!戒备森严,那有何妨!”
“那——嗐,愚兄也去不得京城啊!”
“为何去不得?”
“你想,在金殿之上,万岁曾经说得明白,在愚兄充军期间,不许私返京城。如果愚兄私返京城,被人发现,奏知圣上,岂不是要招灭门之祸?贤弟,使不得呀!”
“大哥,请你不必担心。我有妙法,管教任何人认不出你来!”
“贤弟有何妙法?”
“大哥,这暂且不讲。咱们先把那两个解差的尸体扔到山涧里,让狼虫鹰隼吃了他们!”
“好吧!”
说话之间,岳安和杨宗保把那两个解差的尸体扔进了山涧里,又收拾了一下庙堂。收拾妥当,岳安对杨宗保:“大哥,请你在此稍等片刻,小弟去去便回。”说着,从柏树上解下了一匹马,跨上雕鞍就走了。
不多一时,岳安端着一小碗黑水回来了。他走进殿内,往神台上一放,掏出了一块手帕一盖,说道:“大哥,快快坐下!”
杨宗保不知要做什么,问道:“贤弟,这是......”
“暂且莫问,少时你就知道啦!快坐下,闭上眼睛!”
杨宗保靠着神台坐下,闭上了眼睛。岳安急忙用手帕蘸了蘸碗里的黑水,把杨宗保的脸给擦了一遍,说道:“大哥,好啦,睁眼吧!”随即,又把着杨宗保来到院里的水井旁,说:“大哥,你往井里看!”
杨宗保低头往井里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啊!贤弟,我怎么变成这等模样啦?”
“大哥,白脸变黑脸,谁还敢认你是杨宗保哇?就是连桂英嫂子,她也不敢认啦!哈哈......这样,我们去到京城,随便走,随便串,随便到哪里去探听,也不会惹出是非来!”
“嘿嘿,贤弟,这可真是一个妙法呀!哎,贤弟,这是什么水呀?我这张脸还能变白吗?”
“大哥,暂且莫问,只管放心。俗话说,‘会造锁头,自会配钥匙。’待那走线铜锤到手之后,小弟再给你把黑脸变成白脸。”
“贤弟,进京寻锤要紧,咱们赶快起程吧!”
“好,说走就走!”
他二人转身走到柏树下,各自解下一匹战马,攀鞍纫镫,上了坐骑,走出庙门,直奔东京而去。
有的问了:“杨宗保进庙时是三匹马,怎么骑两匹马走了呢?那匹马不要啦?”众位,刚才,岳安出庙取药时骑的那匹马,没有骑回来。他把那匹马放到哪儿啦?自有安置。
简短截说。这一天,杨宗保和岳安来到东京城外的一家客店门口,勒缰驻马,抬头一看,门旁挂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东京张家老店”。
店小二一看杨宗保和岳安站在门口,急忙迎上前去,说:“二位客官,天快黑了,住店吧!”岳安问杨宗保说:“大哥!你说住这儿呢,还是到京城里去住哇?”
杨宗保心想:“住到城里,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四门一闭,就难以逃跑。住到城外,那就方便了,还是住到城外为好。”想到这儿,对岳安说:“贤弟,就住这儿吧,城外还清净些。”
岳安转身对店小二说:“哎!有干净的房间吗?”
店小二满脸带笑地答道:“客官,什么样的房间都有哇,请客官随便挑选。”
杨宗保和岳安下了马,店小二接过马缰,便引领进店。
他二人来到上房,洗漱完毕,店小二端来酒菜,摆在了桌上。岳安一见“状元红”,笑道:“哈哈!状元红,好酒!好酒!”
店小二说:“二位客官,今天多喝点儿吧!以后,再喝这样的好酒,恐怕就不容易啦!”
岳安一听,不解其意,问道:“店小二,为何不易呀?”
“客官,你们不是此地人吧?”
“啊,不是,我们是乡下来的。”
“怪不得你们不知道哇?”
“店小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哎,你们到京城有何贵干呢?”
“没什么事儿,我们没有到过京城,听说京城又大又热闹,想来看看,游玩几天,开开眼,死了也就不冤枉啦!”
“要是这样,我就给二位说说吧!反正这会儿也没有什么住店的,不忙。”
“那,你就坐下吧!说说为何从今以后就喝不到状元红了?”
店小二坐下,叹了口气,说:“想二位不会没有耳闻,西夏发兵十万,围困了延安府,把八贤王、高元帅、寇准这些重臣都困到了城内,逼着大宋写降书。二位想想,要是一写降书,亡了国,咱成了亡国之人,还能喝状元红吗?”
杨宗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再派能征惯战之人,前去解救就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朝中派不出能征惯战的将领了。因为这,西夏就骑着咱脖子上拉屎,派了一个使臣,带着一只叫什么九头魔的大鸟,用大鸟跟咱大宋比武。说是大宋的人若能制服此鸟,西夏便息兵罢战;若是制服不了这大鸟,不论是被这大鸟啄伤,还是抓伤,只要伤着一点儿,就得乖乖地写降书向他西夏投降。”
店小二说到这儿,杨宗保忍不住了,“啪”一拍桌子,说道:“可恼!这分明是羞辱大宋,哪里是比武?圣上可曾应允此事?”
店小二说:“应允啦。听知情的人说,圣上明白这是西夏羞辱大宋,可想到斗一个大鸟那有何难。再加上延安府被困,一时又想不出解救之策,只好应允比武。西夏还提出了比武的条件:一是以七天为限,不许逾期;二是只准用刀、枪、剑、戟等兵器,不许使用弓箭。这些,圣上也都一一应允了。”
这时,一直静听的的岳安忍不住了,说:“有这两个条件也不要紧,一只大鸟再凶猛,咱大宋人也能制服它。”
店小二连连摇头说:“起初,人们都是这么说,可是一比,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
“上一个,输一个,不是被那九头魔抓破脸,就是被它啄伤手,大小都带了点儿伤。今天是第六天,明天就到期限了,再要没人能制服那大鸟,就得给西夏写降书。眼下,不论是官,不论是民,都在思念那智勇双全的杨宗保,都说要有杨宗保在京,准能制服这只大鸟。唉!杨宗保已发配到沙门岛了,思念他也没用啊!算啦,天色不早了,我罗罗嗦嗦地说了这许多,请二位不要见怪!二位慢慢饮酒,小人告退啦!”
杨宗保一见店小二离去,“啪”把桌子一拍,就站起来了,义愤填膺地对岳安说:“贤弟,大宋江山,危在旦夕,你我快想对策才是!”
岳安早已想好了主意,从容说道:“大哥,莫要心急。明天是与九头魔较量的最后一天,就是一死,咱弟兄也要前去与那九头魔较量一番。哎,今夜还去不去驸马府***走线铜锤呀?”
“一定要去。如果今夜能盗来走线铜锤,明日就用它与那九头魔较量。”
“好!大哥,你且歇息,小弟前去。”
“要千万谨慎行事。”
“大哥放心。”
说话之间,到了一更时分。岳安更换了夜行衣,背插单刀,告别了杨宗保出店而去。
岳安出了店门,进了城门,霎时到了驸马府的府门。仔细一看,见大门紧闭着,没有一个人,只有檐下的灯笼随风摆动。看罢,他沿着府墙向前走了几步,“噌”翻墙到了院内。“嗖”纵身上了屋顶。这岳安蹿房越脊,来到后院一瞧,只见待客厅里灯火通明。侧耳一听,有人说话。他立即跳下房顶,绕到后窗,舔破窗纸,往里一看,见对坐着两个人,摆着丰盛的酒菜,正在边谈边饮。
岳安一端详,知道一个是驸马周恒威。为什么呢,因为周恒威穿的是驸马的衣着。另一个长相是番人,却是宋人的武士打扮。岳安心想:“这是何人呢?”他正在纳闷儿,就听周恒威满面赔笑地说:“二王千岁!一到京城,卑职就应请你进府,就应设宴与你洗尘。只因担心走漏风声,不利于咱们的大计,所以迟至今日,才请你更衣而来。望二王千岁海涵!”
那个武士打扮的人说:“哪里,哪里。为了我们的大计,理当如此。”
“二王千岁!明日,如若朝中再无高手取胜于九头魔,三帝真宗一写降书,大事便告成功啦。到那时,你可不要忘记我周恒威呀!二王千岁,你知道吗?为了咱们的大业,我可把心爱的公主都给搭上啦!哈哈......取笑,取笑啦!”
“周驸马,放心吧!如果此次大功告成,西夏国的君臣,西夏国的庶民,千秋万代会感谢你的。哎,周驸马,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哇!我龙银环临行之时,家兄龙金环还特意让我转告周驸马两件大事呢!”
欲知龙金环转告的是哪两件大事,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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