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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当代)
杨家将英雄传之四:《杨宗保招亲》作者:田连元/耿柳
内容提要:杨延昭二次挂帅后,内奸王强设计,将杨延昭骗人司马府,杨延昭所骑白马跑回天波府。王强阴谋暴露,劫走杨延昭,又被边关将杨兴救回,王强逃回辽国。杨六郎因中蒙汗药,卧病不起,孟良为救元帅,化装潜入辽邦,盗取“雌龙发”,并得到宝马金枪。杨元帅病愈后,带孟良、焦赞去探天门阵,孟良受伤,跑到五台山,巧遇杨五郎,得知要破天门阵,须有“降龙木”。孟良前往穆柯寨借木,不成,搬来少帅杨宗保。杨宗保招亲,女将穆桂英归宋,代理元帅,指挥全军。时逢杨宗英下山认祖归宗,通过他收降辽邦女将姜北平。穆桂英又请来大刀王兰英,杨宗保巧遇任宝童,最后“少八郎”聚会,大破天门阵。多次陷害杨六郎的王强也死在杨家将之手。
开篇
杨家大破天门阵,
洪州一战惊敌魂。
辽邦败北熄烽火,
真宗降旨抚忠臣。
真宗年间,辽邦萧银宗调兵遣将,屡屡侵犯宋朝的北部边境。为了保卫大宋的江山,杨家众将奋勇抗敌。洪州一战,敌我损失都相当惨重。杨家的老一辈男将,只剩下了六郎杨延昭;少一辈的男将,只剩下了杨宗保。所幸杨家的女将,也甚是厉害。穆桂英二次挂帅大破了洪州,把辽兵打了个落花流水。从此,大宋朝又出现了一派太平景象。正是:
一朝罢兵民安乐,四海无虞国太平。
太平之世,杨六郎想起了爹爹的尸骨还在北国的洪羊洞内,便差派孟良、焦赞前去盗骨。不料,孟、焦二将先后死去。杨六郎得知此信,悲痛成疾,不久吐血身亡。
杨六郎一死,三帝真宗哀痛欲绝,满朝文武莫不落泪,整个东京的百姓,也都象死了亲人一样,纷纷摆案祭祀。这天,三帝真宗临朝,问八贤王赵德芳:“杨郡马一死,如何安葬为好?”
八贤王赵德芳思索了片刻,说道:“叔王,自从杨老令公归宋以来,杨家忠心报国,南征北战,困睡马鞍桥,渴饮刀头血,哪一战不死杨家人?哪一阵不亡杨家将?杨家实乃功高盖世!我看,应当赐杨郡马御葬。”
“嗯,就依皇侄之言。”
“叔王,儿臣尚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皇侄尽管讲来。”
“叔王,这些年来,杨家东讨西征,日无憩歇。眼下,外患平息,边关无事,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趁此时节,理应将杨郡马的遗体运回故里火塘寨安葬,并让杨家的男将女将一同前往,守孝三年。在守孝期间,不论有何事情,都不要调回京城。这样,一来可以使他们静心守孝,二来也能让他们好好地歇息歇息。”
三帝真宗听了,觉得有理,便当时传旨,宣来佘太君,说明了此事。佘太君十分感激,谢过龙恩,下殿回府打点,选定吉日,带领杨家的男女众将,押着灵车,前往火塘寨守孝。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杨家将守孝期间,西夏国竟举兵侵犯西部边境。由此,便发生了《杨宗保征西》这段热闹故事。
第一回
杨家将火塘守孝
沙丞相东京下书
暑去寒来,光阴荏苒,杨家将回原籍守孝,不觉过了两年。单说这一天,东京汴梁城外跑来了一匹战马,马鞍桥上端坐着一人。此人:
矮又矮,胖又胖,须鬓黑白各一半。高颧骨,鹰勾鼻一双闪光母狗眼。戴小帽,穿布衫,好似阴曹一判官。
此人来到西门外,勒住了马,良心眼睛贼溜溜地看了一会儿,见城门没有兵丁把守,人们随便出入,暗暗高兴:“嘿嘿!我来得可真是时候。但愿苍天保佑,马到成功。”
这个人是谁呢?此人姓沙,名般,是西夏国的左班丞相。一国的丞相,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打扮来到宋朝的京城?原来,西夏虽小,野心却很大。国王谅祚看到大宋的地域辽阔,物产丰富,就想寻机攻打宋朝,来扩展自己的疆土。前些年,因为宋朝的兵多将广,又有杨家的男女众将,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后来,杨延昭病故,杨家众将奉旨回火塘寨守孝。于是,国王谅祚便想乘机夺取大宋的江山。
一天,谅祚宣来左班丞相沙般商议此事。沙般说:“陛下,你的主意甚好,只是不可急于出兵。因为杨家还有杨宗保、穆桂英两员勇将。虽然他二人奉旨守孝,若是我国发兵攻打宋朝,他们定要回朝率军出战。到那时,我国一但失利,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吗?”
谅祚问道:“依你之见?”
“依臣之见,先在宋朝找一个内应之人,让他设法除掉杨宗保,然后再出兵不迟。”
“内应之人,能够找到吗?”
“能啊!”
“找谁呀?”
“找三帝真宗的驸马周恒威。这周恒威,自从做了驸马,虽说受到了皇上的宠信,又被封为京僚大元帅,可是,因有杨家在朝,他不敢为所欲为。那一年,我奉旨出使东京,前去驸马府拜会周恒威,当我提到杨家大破天门阵时,他连连摇头说,‘大破天门阵?那是侥幸取胜的!皇上昏庸,才把杨家视为朝廷的股肱。此事,真乃可恼!’一听他的口气,我明白了,他不仅不服杨家,还想夺取宋朝的江山呢。陛下,你看周恒威不是正好可以做内应之人吗?”
谅祚听沙般说的有理,便授意沙般拉拢周恒威,使周恒威成为内应之人。从此,沙般经常与周恒威书信来往,暗暗地勾搭上了。时间一久,沙般也把事情讲明了,说有朝一日灭了宋朝,西夏与周恒威平分疆土,共享荣华。周恒威欣然应允,而且在皇上面前屡进谗言,诽谤杨家。
杨六郎病故以后,西夏国王谅祚认为攻打宋朝的时机已到,便写了一封书信,派出左班丞相沙般,前去东京,与周恒威共商夺取宋朝江山之事。
沙般带着谅祚的密信,日夜兼程,便来到了宋朝的都城东京。他进了西门,顺街东行,先奔驸马府而去。
驸马府坐落在路北,府门富丽堂皇,十分壮观。这座府门,重檐高耸,檐间有一块大匾,上刻着五个金字:京僚元帅府。檐下挂着两对大红纱灯,门框上贴着鲜红的对联,门板漆得黑亮,每扇门上有九九八十一个大铜钉,青石台阶儿,一十三磴儿,两边是汉白玉的雕栏;宽敞的门洞里放着两条长凳儿,上边坐着四个把门的兵丁。他们一个个横眉怒目,挺胸腆肚,活象凶神一般。
沙般来到府门,仔细观看片刻,不由打了个冷战,把马拴在拴马桩上,然后走上台阶儿,低头哈腰,满脸赔笑地说:“哈哈......诸位辛苦啦!诸位辛苦啦!”
一个年纪达到兵丁往起一站,高声喝道:“哎!你是哪里来的?”
“我是从京城以外来的。”
“到此做甚?”
“前来拜访周驸马。”
“有事儿吗?”
“嘿嘿嘿!事儿,倒是没什么事儿!”
“没事儿,还不快快走去!”
“不瞒你说,我与你驸马爷是老乡亲。这次,我到东京来办点儿货,顺便看望看望他。”
“你叫什么名字?”
沙般眼珠一转,说道:“我姓沙,排行老二,叫沙老二。”
这个把门的兵丁把沙般上下打量了一番,说:“哼!就你这个模样儿,还能攀上我们驸马爷?”
沙般又躬身一礼,笑呵呵地说:“嘿嘿!是老乡亲,我不敢虚言。如果不信,劳你传禀传禀。驸马爷若不认我,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实说了吧,论辈分儿,他还叫我二哥呢!劳驾你一趟吧,你就大沙老二前来求见。”
这几个把守府门的兵丁闻听,不敢不信。于是,一个小头目赔着笑脸说:“你等着,待我与你传禀。”
沙般见此,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五两纹银,往小头目手里一塞:“嘿嘿,买双鞋穿吧!哈哈.....”
“这,这怎么能让你破费呀!”说着,这个小头目把银子装进了衣袋儿里,转身进去传禀。
顷刻之间,就听里边有人高喊:“老乡亲在哪里?”
随着呼唤声,从院里走出一个人来。此人:
年纪不大,三十左右;身材不高不矮,属于中流个头;五官端正,不胖不瘦;举止倒也文雅,只是二目闪光如恶狗。
此人来到门外,高喊:“老乡亲!”
沙般一看,正是周恒威,便立刻迎了上去,躬身抱拳,说道:“驸马爷!你好哇?今天,我是冒险来看望你的呀!”
周恒威慌忙说道:“嗳!沙二哥,到此看我,怎言冒险呢?”
“我是个平民百姓,怕你不见哪!你若不见,兵丁说我冒认官亲,我这脑袋还能长住吗?驸马爷,你做了这么大的官,还亲自出来迎接我,实在不敢当啊!”
“嗳!别说我是驸马,就是当朝宰相,也不能忘了老乡亲哪!来, 来,来,随我进府叙话。”
说罢,上前拉住沙般,并肩往里行走。他俩头道院不站,二道院不停,到了三道院,进了客厅,宾主落座,仆人献茶。尔后,周恒威命左右退下,拱手问道:“沙丞相,此次亲来,不知有何见教?”
沙般微微一笑,从贴身的衣领里取出密信,递与周恒威说:“这是我家国王亲笔所写,请周驸马过目。”
周恒威急忙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不由得“啊”了一声,说道:“沙丞相,此事有些操之过急呀!”
沙般说:“常言说得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三个月之内,如若不见分晓,一旦横生枝节,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有人问了:“这信中写的是什么言语?周恒威看罢信后,为何如此惊慌?”原来,西夏国王谅祚,要周恒威在三个月内除掉杨宗保,以便尽快发兵,夺取宋朝的江山。如果延误了时日,双方议定的“平分疆土”,便另当别论了。
周恒威看罢书信,心想:“三个月内除掉杨宗保,这事可难办哪!杨宗保武艺高强,若行刺,难以找到高手的刺客;若要在皇上面前给他栽赃,那八贤王赵德芳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再者,双天官寇准、王爷高君保、王爷呼延丕显与杨家是患难之交,他们也决不轻饶。可是,我若不害死杨宗保,西夏国王谅祚又必然翻脸。他一翻脸,把此事告诉了三帝真宗,岂有我的命在?”周恒威想到这些,他能不惊慌吗 ?
沙般一见周恒威的这种神态,早已猜透了八九分,笑道:“哈哈.....,周驸马,你觉得除掉杨宗保这件事有点棘手吧?其实,用不着为难。你的官高权大,难道就对付不了一个杨宗保?啊,你是怕担风险吧?周驸马,不担点儿风险,能做皇上吗?这样吧,你愿意干,明天我回去禀奏我家国王;你不愿意干,我也禀奏我家国王。周驸马,你可要三思啊!”
周恒威听了,默不做声,低头凝思。他想着想着,忽然想出了一条计策,急忙说道:“沙丞相,大丈夫说话算数。大功告成,平分疆土。倘若到时贵国食言,可不要怪我周恒威不讲义气。”
“哎呀呀,我说周驸马,你怎么连我家国王都信不过呀?大功告成,一定平分疆土。如若我家国王失信,就以我沙般的人头抵罪。周驸马,但不知你用何妙法来除掉杨宗保哇?”
“这你就不必操心啦!”
“嗳!周驸马,你告诉我,我回去好给国王回话呀!不然,我如何交差呢?”
“好吧,请附耳上来。”
沙般急忙把脖子一伸,周恒威向他嘀咕起来。沙般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称赞:“好!妙!好!妙!”
他俩嘀咕了一阵,周恒威满有把握地说:“沙丞相,回去告诉你家国王,’东京的事儿,让他放心吧!‘”
沙般闻听,咧着大嘴笑道:“哈哈.....,如此甚好!”
他二人越说越高兴。周恒威吩咐仆人摆了一桌上好的酒席,一直吃喝到三更,才各自安歇。
第二天,天还未亮,周恒威差人把沙般送出了西门。沙般满心欢喜,飞马直奔西夏而去。
再说三帝真宗,这天,他正在昭阳宫与皇后饮酒,忽听鼓响钟鸣,断定朝中出了大事。于是,急忙吩咐左右起驾,乘辇来到八宝金殿。金殿上,八贤王赵德芳早已落座,文臣武将也早已分班恭站两旁。
三帝真宗坐定,急忙吩咐说:“内侍,快快传旨,看是何人击鼓撞钟?”
内侍高声传呼:“万岁有旨,何人击鼓撞钟,速速上殿面君!”
话音刚落,黄门官“噔噔噔噔”跑来,慌忙奏道:“启奏万岁!延安府总兵差人送来告急奏章!”
“快快呈上!”
内侍接过奏章,呈与真宗。真宗打开一看,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只见上面写道——
延安府总兵王成启奏万岁:近日,西夏兴兵十万,侵入边境,并扬言夺取我主江山。为保社稷,本府将士英勇御敌。只因敌众我寡,难以抵挡。祈万岁速发救兵!
真宗看罢,万分惊慌,急忙将奏章递给了八贤王赵德芳。
八贤王赵德芳看罢了奏章,微微一笑,奏道:“叔王不必惊慌,儿臣自有退兵之策。”
欲知八贤王有何退兵之策,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宋真宗传旨发救兵
高元帅下令战番将
三帝真宗忽听八贤王赵德芳说有退兵之策,急忙问道:“皇侄, 有何妙策,快快讲来!”
八贤王赵德芳奏道:“叔王,此乃区区小事,何必忧虑在心?你想,辽邦地大物博,兵多将广,尚能被我大宋战败,西夏地小物乏,缺兵少将,怕他何来?依儿臣之见,发兵十万,前去征讨,定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真宗见赵德芳对退敌的信心百倍,又问:“皇侄,你看命谁去挂帅出征呢?”
“这——”
真宗见赵德芳一时想不起来,便说:“皇侄,宣调杨宗保回京,让他挂帅出征,你看如何?”
赵德芳闻听,暗自琢磨:“杨家众将奉旨在火塘寨守孝,至今孝期未满,怎么能调回京城呢?如此行事,岂不言而无信吗?”
赵德芳正在犹豫之时,驸马周恒威出班奏道:“万岁,儿臣有本上奏!”
真宗问:“有何本奏?”
“方才,听万岁对八贤王言讲,西夏兴兵作乱,侵我边境,实乃另人气愤。不过,那小小的西夏竟敢如此猖狂,岂不螳臂当车?我大宋兵强马壮,高手如云,前去平乱,自是探囊取物!万岁,让杨宗保挂帅出征,儿臣意下......”
“爱卿意下如何?”
“万岁有旨,让杨家众将为杨郡马守孝三年,朝中有事无事,不予调遣。如今,孝期未满,宣调回京,惟恐不妥。再者,我朝良将众多,何必单让杨宗保挂帅出征啊?儿臣之见,有无道理,望万岁思量!”
周恒威为什么不愿让杨宗保挂帅出征呢?道理很简单,因为西夏国王谅祚最害怕的就是杨家将,倘若杨宗保挂帅出征,西夏一旦失败,周恒威还能与谅柞平分大宋的疆土吗?
这种内情,真宗和八贤王赵德芳不知道,所以真宗听周恒威这么一说,心里犯了犹豫。
赵德芳见真宗犯了犹豫,也没有仔细思虑,便说:“叔王,周驸马之言,甚有道理,还是选谴他人挂帅出征吧!”
真宗点头应允,随即向群臣问道:“眼下,西夏兴兵侵犯我大宋的边疆,哪位爱卿愿挂帅出征?”
话音刚落,有一人走出武班,奏道:“万岁,微臣愿往!”
真宗一看是王爷高君保,顿时愁眉舒展:“老爱卿,国家的忠良啊!”接着,又对群臣说:“高爱卿挂印为帅,哪位爱卿愿做先锋?”
“万岁,微臣愿做先锋!”
这是谁呢?这就是十二岁下边庭捉拿奸贼潘仁美的呼延丕显。
“叔王,儿臣意欲随军出征!”
这又是谁呢?八贤王赵德芳。接着,他又奏道:“叔王,儿臣出征,愿让双天官寇准前去保驾!”
寇准一听,心里话:“八贤王呀,你这个文官去干什么呀?八成是妹丈杨郡马病故,心中郁闷,想出去散散心吧!”
寇准刚要推辞这个差事,可真宗笑道:“如此甚好!此次出征,有高爱卿挂帅、呼延爱卿做先锋、八贤王随营、寇爱卿保驾,哪怕西夏不败?”说罢,便立即传旨,“高爱卿,命你统率精兵十万,速备粮草,三日后,发兵边关。”
不觉三日已到,兵将选齐了,粮草也备足了。元帅高君保、八贤王赵德芳、双天官寇准、先锋官呼延丕显他们在校场点过兵将,鸣炮三声,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延安府进发。
一路之上,他们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人如掣电,马似流星,不经旬日,便到了大宋通往西夏的最后一座城池延安府。
高元帅率领将士来到城下,见城门大开,延安府总兵王成早已率领人马列队迎候。双方相见,寒暄了一番,便上马进城。
入城之后,兵驻校场,粮草入库,高元帅、八贤王他们来到总兵府的大堂。王总兵吩咐左右献茶,备饭。
用罢茶饭,高元帅问王成:“王总兵!近日,西夏有何动静?”
王总兵禀告说:“元帅,据探马报道,西夏的十万大军日日东进,距此只有百步之遥。眼下,敌军的全部人马屯扎在西部的深山之中,蠢蠢欲动。下官缺兵少将,无力退敌。今日,元帅及诸位大人到此,定会旗开得胜。”
“王总兵西夏虽小,却甚是猖狂。此次举兵侵我大宋边境,绝非轻举妄动,而是蓄谋已久。所以,万万不可轻敌。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拟详察敌情,而后再战。”高元帅说到这里,转首对八贤王赵德芳、双天官寇准和先锋官呼延丕显说:“众位大人,你们意下如何?”
赵德芳一听,高兴了,连忙称赞:“好!好!元帅讲的句句在理。高见,高见哪!”
寇准和呼延丕显也齐声说::“元帅思虑,甚是周到,就依元帅之言行事吧!”
随即,高元帅又与众位大人商议了如何打探敌情,如何出兵布阵等事。直至深夜,方才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未见西夏的动静。
第三天的三更时分,高元帅正在房中观看地图,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号炮之声。高元帅一惊,急忙走到屋外,站在院内一听,发现城外四周的号炮齐鸣,“咚咚咚咚”,响成了一片。高元帅断定军情有变,急忙走到总兵府的大堂,准备与众位大人议事。他一进大堂,就见赵德芳、寇准、呼延丕显以及各位将领早已坐在那里等候。
高元帅落座,刚要讲话,忽见跑进四个人来。谁呢?一个是东门的守城兵丁,一个是南门的守城兵丁,一个是西门的守城兵丁,一个是北门的守城兵丁,这四个守城的兵丁一进大堂,慌忙跪下,齐声禀道:“报元帅,大事不好!”
高元帅急问:“何事惊慌?”
“西夏的兵马已到东门!”
“西夏的兵马已到南门!”
“西夏的兵马已到西门!”
“西夏的兵马已到北门!”
“传令守城将士,严加戒备!”
“得令!”
高元帅一见守城的兵丁离去,当即说道:“众位大人,你们在此等候,待本帅巡查敌情回来,再作定夺!”
赵德芳说:“元帅,咱们还是一同前往吧。”
寇准说:“元帅,千岁言之有理,同察敌情,有利于共议对敌之策。”
高元帅闻听,欣然答道:“好,咱们一同前往。”
说罢,高元帅与众位大人出了总兵府,上了坐骑,扬鞭磕镫,先奔东门而去。
行至东门,天色已经大亮,高元帅他们下了坐骑,登上城头,环行了一周。只见城外:
军帐星罗棋布,旌旗翻卷遮天,刀枪林立寒光闪,兵丁四海不见边。里三层,外三层,连营数里,将城池围得严又严。
赵德芳见此情景,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嘶——小小的西夏,兵马竟有如此之多?”
高元帅一见赵德芳有些惊慌,微微一笑:“千岁放心,本帅自有办法。”
寇准眼望着敌军,捋须沉思不语。
呼延丕显眼望着连营,急得团团乱转。
众人正在观看敌情,突然三声炮响,接着,从敌营里跑来一哨人马,这一哨人马,列成了三队。盾牌手、长枪手、短刀手,分站两边。正当中,队前高擎着一杆大旗,旗上绣着“西夏国”三个大字。旗下,有八九十匹战马,马上坐的都是将领。这些将领,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这些将领,有的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有的头戴银盔,身穿银甲;有的头戴铜盔,身穿铜甲;有的头戴铁盔,身穿铁甲。他们个个手执兵器:刀、枪、锤、鞭、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件件俱全。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活象夜叉一般。
在这伙番将的面前,站着一匹黄膘大马,鞍桥上端坐一人。此人:
五十多岁,腰圆膀宽,葫芦脑袋,紫茄脸,扫帚浓眉,三角眼,秤砣鼻子,蛤蟆嘴,落腮胡子连成片。头戴八瓣荷叶盔,脑后一撮红缨;护背旗八杆,掐金边,走金线,上绣金龙腾云间;黄金甲,红中衣,虎头锻靴二足穿。手执一口杀人不见血的大砍刀,鞍边挂着一柄金制的打将鞭。
此人抬头一看,见城楼上站着许多宋将,正在四下瞭望,便带了两员大将飞马来到城下。
此人是谁呢?就是西夏国王谅祚。他身边的两员大将,一个是左肩王龙金环,一个是右肩王龙银环。他们是亲哥俩,是谅柞的左膀右臂。左肩王龙金环背着一柄打将鞭,名叫走线鞭。这柄打将鞭与别的打将鞭不同。别的打将鞭在打对面的战将时,必须握在手里;这柄打将鞭能出手,打出去还能回来,而且是百发百中,万将难敌。
龙金环来到城下,仰头喝道:“呀——呔,城上的宋军听着!昨日,我听探马报道,说你们的救兵来了,元帅叫什么高君保,先锋官是当年捉拿潘仁美的呼延丕显,什么八贤王赵德芳,双天官寇准也都来了。哈哈......太好了,都是些有名气的。我把他们统统杀掉,也好天下扬名!哎,赵德芳在吗?叫他快快替真宗写降书吧!若敢说半个‘不’字,定叫你们的人头落地!”
高元帅闻听,冷冷一笑,大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出此狂言?”
“本官乃西夏国的左肩王龙金环!”
“唗!你们无道无义,为何侵犯我大宋的疆土?”
“废话少讲!如若识趣,快写降书;如若想死,快快出城交战。”
高元帅闻听此言,怒不可遏,随即传令:“众将士,开城迎战!”
霎时,城门大开,放下了吊桥。高元帅走下城楼,带领一队人马,出城门,过吊桥,来到阵前,亮开了队伍。
左肩王龙金环一见,忙把战马往后一撤,大声吼道:“出战!”
话音落,“噌”蹿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员大将。此将: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手握一跟明晃晃、亮闪闪的黄金大棍。但见他:
冬瓜脑袋,倭瓜脸,蒜头鼻子,蛤蟆眼,八字眉,粗又短,大獠牙,唇外翻,螳螂脖儿,大溜肩。模样古怪,犹如妖魔一般。
这员将共有哥儿仨,因为他们的武艺高强,在西夏被称为“三杰”。他们哥儿仨,老大叫王虎,老二叫王豹,老大叫王雕。刚才,纵马出阵的,就是王虎。
王虎冲到阵前,把马一勒,声嘶力竭地喊道:“哪个先来送死?”
“唗!大胆狂徒,休要放肆。”说着,马到阵前,要迎敌决战。
这是谁呢?王成。他怎么第一个出战呢?你想,王成是延安府的总兵,眼下又是在延安府交战。况且,背后有八贤王赵德芳、元帅高君保、双天官寇准这几位朝廷重臣压阵,他早已激情难按了,能不第一个出战吗!
王成来到阵前,勒缰驻马,高声喝道:“番将通名!”
王虎笑道:“俺乃西夏国三杰之一王虎是也!哎!你老爷的棍下不死无名之鬼,快快通名上来!”
“我乃延安府的总兵王成。着打!”说着,一挥大刀,向王虎猛劈过去。
王虎手疾眼快,闪身一躲,“嗖”就是一棍。王成将头一歪,大棍落空。王虎急忙拨马转身,犹如离弦之箭,又冲了上来。只见他抡开大棍,上下翻飞,真个是:只见金光闪闪,不见战将身形。
王成左架右挡,上遮下拦,不能进招。心里一慌,突然被王虎一棍打在了头上。顿时,头破血流,落马而死。
王虎停棍驻马,仰面狂笑:“哈哈......哪个还敢再战?”
这时,又冲出一匹战马,二话没说,挺枪便刺。王虎急忙用黄金大棍架住:“你是何人?”
“我乃先锋官呼延丕显!”
“哈哈,你就是擒拿潘仁美的呼延丕显?”
呼延丕显再没多言,挥舞银枪把王虎的黄金大棍拨到一边,翻手压住了黄金大棍,心想:“头一阵,王总兵身亡;这一阵,我豁出性命也要给王总兵报仇!”想罢,挺枪便向王虎的咽喉刺去。
王虎一低头,没有刺中。呼延丕显把枪头一转,又向王虎的肚子刺去。王虎向右一躲,又没有刺中。这一下子,呼延丕显可急了,盘战马,猛挥枪,“噌噌噌”,连连狠刺。
王虎速速盘马,急急躲闪,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战到十个回合,呼延丕显见王虎拨马要逃,便攒足力气,猛进一枪,“噗”扎到了王虎的腿肚子上。顿时,鲜血流淌,疼得他“嗷嗷”直叫,拨马而逃。
呼延丕显把马一勒,喝道:“哪个敢战?速速走马过来!”
“呼延丕显,你休要夸口!”随着喊声,从番阵里又跑来一员战将。
呼延丕显喝道:“你是何人?”
“我乃西夏国的左肩王龙金环。无须多言,快快与我交手!”
“难道怕你不成?”
说话之间,二人战了起来。霎时间,刀来枪往,一直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高低。
这时,高元帅吩咐兵士摇旗呐喊,击鼓助威。顷刻之间,杀声四起,鼓声震天。呼延丕显一见众将士给自己助威,精神抖擞,越战越勇。
又战了几个回合,龙金环仍然没有取胜,急了,心想:“也罢!待我用鞭取他的性命!”随即,他收起了大砍刀,往背后一伸手,抽出了走线鞭。接着,把鞭上的挽手往手腕上一套,紧紧攥住鞭把,急将战马一踅:“呔!呼延丕显,拿命来!”话音未落,“嗖——”这鞭就出去了两丈多远。
呼延丕显回头一看:“啊?不好!”
欲知呼延丕显胜败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西夏三军围延安
宋朝将领闯联营
龙金环见用大刀战不过呼延丕显,便急忙取下了走线鞭,猛力打了过去。呼延丕显低头一闪,没有躲过,“啪”被打在了头上。虽说没被打伤,却把头盔给打掉了。呼延丕显见此兵器甚是厉害,惟恐恋战失利,随即踅马回阵。
龙金环收回走线鞭,端坐马上,得意狂笑:“哈哈......不怕死的,速来交战!”
“休得猖狂,待我取尔狗命!”
随着喊声,又跑来一匹白龙马,雕鞍上端坐着一人。但见此人:
年过六旬,仪表堂堂,头戴三叉帅子盔,锁子金甲穿身上,足登麒麟靴,手中握银枪。威风凛凛,气度不同寻常。
龙金环高声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征西大元帅高君保!”
“哦,原来是你呀!好吧,待我送你上西天!”
说话之间,二人催马交战。你来我往,各不示弱。高君保挥动银枪,如怪蟒翻身,似出水蛟龙,使得龙金环不能近前。
龙金环一看用刀不能取胜,又施绝招,赶紧取出走线鞭,把腕手往手腕上一套,紧攥鞭把,勒马吼道:“高老头,你拿命来吧!”话落鞭出,“嗖——”打了过去。
高元帅早就提防,所以,还没等走线鞭过来,他就躲开了。
龙金环一看没有打中,急眼了,连忙收鞭,乘高元帅盘马转身之际,“嗖——”又是一鞭。这一鞭厉害,不光猛,而且快,“啪”打在了高元帅的后背上,直打得高元帅的身子晃了两晃,差点掉下马来。高元帅头晕目眩,无力再战,急忙踅马回阵,鸣金收兵。
龙金环见高元帅败阵收兵,就更加趾高气扬了。他在马上坐着,望着城头上的宋军,又是笑,又是喊:“哈哈......我以为宋朝的将领都是高手,原来呢,却是一群无能之辈!算啦,我左肩王大发慈悲,不攻城了,让你们再多活几天吧!可有一件,限你们三天之内,交出降书;如若不然,我杀进城去,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调转马头,吩咐道,“众将士,回营杀牛宰羊,大摆酒宴,犒赏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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