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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_2 (当代)
不说龙金环回营摆宴,犒赏三军, 再说元帅高君保。高元帅在城外交战,不幸中鞭收兵,回到了总兵府。赵德芳、寇准和呼延丕显放心不下,同来看望高元帅的伤情。高元帅一见众位大人到来,甚感惭愧,长叹了一声,说道:“众位大人!本帅不才,败于番将之手,损伤了我大宋的声誉。”
赵德芳劝慰说:“高爱卿,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为此忧心。”
寇准说:“元帅,此次败阵,非是番将的武艺高强,而是他使用了特殊的兵器。”
呼延丕显问高元帅:“元帅,我见过许多鞭,就是没有见过这种鞭。你见过吗?”
高元帅说:“我也没有见过。嗐,什么兵器能对付它呢?若对付不了,我们就难以取胜啊!”
赵德芳见高元帅犯了愁,忙说:“高爱卿,莫要忧愁,咱们再想想对策。众位爱卿,天色不早,先安歇去吧!”
转眼,两天过去了。
第三天的一大早,龙金环又带领人马,来城下狂叫:“赵德芳,快快递交降书!如若不交,我就要下令攻城啦!”
守城的兵丁禀告了赵德芳,赵德芳急忙招来高元帅、寇准等人,共议此事。众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高元帅一怒之下,又要出城与龙金环决一死战。
赵德芳拦阻说:“高爱卿,眼下尚无良策。贸然交战,必败无胜。”
高元帅闻听,更加为难了,问赵德芳:“千岁,一不能出战,二不能写降书,这如何是好哇?”
赵德芳沉思片刻,无可奈何地说:“高爱卿,依本御之见,先挂免战牌,然后再计议退敌之策吧!”
“挂免战牌?”
“对。眼下,只能如此行事。”
就这样,军兵把免战牌高悬于城头之上。
龙金环见了免战牌,仰面大笑,叫嚷起来:“宋军,你们怯阵了吧?你们的高元帅没被本王一鞭打死,算捡了个便宜。要是再不投降,定叫他命归西天。哎,你们那八贤王赵德芳怎么不敢露面啦?叫他快写降书,不然,本王就要传令攻城啦!”
龙金环叫嚷了半天,就城上没有一点动静,只很收兵回营了。
有人问了:“赵德芳不写降书,龙金环不是要攻城吗?怎么不攻了呢?”诸位不知,龙金环改变主意了。他心中暗想:“既然你们不写降书,又不敢出城交战,那我就给你们来‘软的’,不动一刀一枪,将这座延安府拿下!”
又有人问了:“什么是‘软的’呢?”龙金环所说的“软的”,就是把延安府团团包围起来,切断粮草的来源,慢慢地把宋军困死。
龙金环打定了主意,便传令三军,在延安府的四周扎下了营盘,严设哨卡,日夜巡逻。并且,不让城里的人出来,也不让城外的人进去。这样,使宋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如此下去,|Qī|shu|ωang|就会不攻自破。
就这样,半月的光景过去了。赵德芳、高君保有些恐慌了。为什么?因为他们带来的粮草不多了,退敌之策仍然没有想出来。
这天,赵德芳、高君保、寇准等人正在一起议事,管草的官进来禀报:“元帅,饲草即将用尽,请元帅早作定夺!”
管草的官刚走,管粮的官又来禀报:“元帅,口粮即将用尽,请元帅早作定夺!”
众位大人听了禀报,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赵德芳见此情景,心想:“高爱卿身体虚弱,无力再战;粮草不足,无法调运。这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转首一看寇准,见寇准坐在那里闭目捋须,默默不语,问道:“寇爱卿!事到如今,你怎么也不着急呀?”
寇准微微一笑,说:“千岁!急,有何用啊?急,能够退敌吗?”
“那——你也得赶紧想个退敌之策呀 !”
“千岁,我这不是在想吗!”
“寇爱卿,你在想什么呀?”
“千岁,我想大宋开国先主之事哩!”
“嗳!眼下全军被困,濒临危境。你不想解危之策,怎么想那先主之事呢?”
“千岁,我想先主之事,或许可以解除困境。”
“这是为何?快快讲来!”
高君保闻听此言,急忙站起身来,问道:“寇大人! 先主之事,能解围、退敌?”
呼延丕显急不可待地催促说:“寇大人! 别兜圈子了,快快直说吧!”
寇准轻轻地咳嗽一声,说道:“好,待我讲来。想当初,先帝尚未登基之时,带领人马去攻打北汉王。北汉王手下有员大将,名叫杨衮,号称火山王。先主与杨衮大战,一直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高低。杨衮急了,‘啪’一铜锤把先主给打下了雕鞍。”高元帅急问:“寇大人,这柄铜锤叫什么名字啊?”
寇准继续说:“元帅,这铜锤名叫‘走线铜锤’。这种铜锤,能打远打近,百发百中,且能立即收回。俗话说,‘不打不成交。’虽然先主被打落马,可杨衮见先主的武艺超众,不仅不去伤害,反而急忙上前搀起了先主,并说‘将军,恕末将无礼!日后,你若用着末将,请到河东火塘寨去找,甘愿为你效劳!’先主登基后,带领人马去佘塘关征战,遇上了北汉军的元帅佘表。佘表有两个儿子,长子佘龙,次子佘虎。他还有一个女儿,名叫佘赛花,就是咱们的佘太君。先主与佘表战了几十个回合,不能取胜。为什么呢?因为佘表有一件兵器,叫‘走线鞭’,非常厉害。先主破不了这种鞭,便差人到火塘寨去请杨衮。可是,杨衮没来,派他的儿子杨继业来了。杨继业与佘表战了没有几个回合,就把佘表给战败了。杨继业为什么能战败佘表呢?因为杨继业使用的兵器,是他父亲的走线铜锤。佘表一见杨家走线铜锤能胜他的走线鞭,就把女儿佘赛花许配给了杨继业。两家一成亲,就和好了。据说,杨继业将这走线铜锤和使用此锤的各种招数,都传给了佘太君,成了杨家的传家之宝。可是,后来一直没见杨家众将用过此锤。我想,那佘太君是个有心之人,又是喜好武艺之人。此锤决不会丢失,各种招数也决不会失传,杨宗保也定会使用。不过,遇不上走线鞭,杨家是不会使用走线铜锤的。可令人不解的是,这龙金环的走线鞭是从哪里学来的呢?看来,要破他的走线鞭,就必须去搬请杨宗保。诸位,你们意下如何?”
高元帅一听,满心欢喜,忙说:“快快差人去搬请杨宗保吧!”
寇准笑着说:“元帅,杨宗保正在为父帅守孝,佘太君能让他前来吗?”
“是啊!圣上有言在先,佘太君若是不让宗保来呢?”
“元帅,我倒有个办法。”
“有何办法?”
“请千岁亲笔修书一封,差人送到火塘寨,佘太君定能让宗保前来。”
赵德芳闻听,一扫愁云,说道:“寇爱卿啊寇爱卿,你真乃足智多谋哇!看来,本御没有选错你这个保驾官哪!”
寇准笑呵呵地说:“千岁过奖了。事不宜迟,快快修书吧!”
高元帅和呼延丕显觉得退敌有望,也在一旁催促说:“千岁,还是快修书吧!”
赵德芳展纸提笔,“刷刷刷”,顷刻之间,写好了一封书信。信里说了些什么呢?主要是说:西夏国的左肩王龙金环,用走线鞭打死了总兵王成,打败了先锋官呼延丕显和元帅高君保,延安府城已经被困。请佘太君速派杨宗保,携带走线铜锤,到延安府破敌解围。
写罢书信,赵德芳又犯起愁来。他犯什么愁哇?城外驻扎着西夏的十万大军,营帐一个挨着一个,哨卡一层连着一层。谁能冲出重围,前去火塘寨下书呢?
高元帅看出了赵德芳的心思,说道:“千岁,前去火塘寨下书,就得连闯敌营。闯敌营,这是九死一生之事。可是,不闯敌营,下不了书,搬不来杨宗保,破不了龙金环的走线鞭,怎保大宋的江山呢?可这下书之人......”
高元帅正在为难之际,忽听有人说道:“元帅,休要为难,末将愿往!”
赵德芳一看是呼延丕显,摇了摇头,说:“呼延爱卿,你身为先锋,怎能去得?高爱卿,还是差派别人吧!”
呼延丕显见赵德芳不让去,心中十分着急,连忙说:“千岁,末将深知闯敌营非为易事,且有性命危险。有道是,‘忠良将宁死阵前,不亡阵后。’为国尽忠,末将死而无憾!再者,元帅身体欠佳,年纪高迈;寇大人虽则足智多谋,却的文官。千岁,元帅,还是差末将前去下书吧!”
赵德芳一琢磨,觉得呼延丕显言之有理,转首问高元帅:“高爱卿,你看此事如何处置为好?”
高元帅思量了片刻,说:“千岁,也只好如此了,就差派呼延大人前往吧!”
呼延丕显闻言,十分高兴,问道:“千岁,搬请杨宗保,还用去东京奏知圣上吗?”
“嗳!边关军情紧急,不用啦。”
“也好。”
说罢,呼延丕显接过书信,放进了贴身的衣袋里,转身要走。众位大人嘱咐说:“一路之上要多加戒备。”
“众位大人放心,末将告辞了!”随即,迈步来到庭院,提刀上马,直奔东门而去。
呼延丕显骑马来到东门时,谯楼上正好鼓打三更。他首先登上城头,借着微微的月光向敌营瞭望:之见西夏的营盘里茫茫一片,一营接一营,一眼望不到边。他又仔细听了听,四下十分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梆之声。呼延丕显见此情景,心中暗想:“莫非番营的将士都已沉沉入睡?倘若如此,真是天赐良机呀!”他又听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便决定闯营。于是,忙命守城兵悄悄地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催马出城,闯入了敌营。
诸位,呼延丕显还真猜对了,番将的将士都已沉沉入睡了。那些把守路口、营门的兵丁,抵挡不住呼延丕显,所以工夫不大,呼延丕显便闯过了二十多道营盘。
有的问了:“当初,龙金环围城,曾命令将士严加戒备,不许城内走脱一人。如今,为什么又松懈了呢?”起初,番兵将延安府团团围困之后,昼夜防备不懈。后来,他们见城头上终日挂着免战牌,不敢出城交战,又想到宋营的几员大将有的战死,有的战败,加上粮草即将绝尽,坐等破城,已是指日可待了。于是,龙金环就松懈起来了。这一松懈不要紧,恰好给呼延丕显闯营开了方便之门。
呼延丕显一连闯过了二十多道营盘,而在闯最后一道营盘时,却遇到了麻烦。怎么?被番将王虎给挡住了。
呼延丕显一见王虎,喝道:“王虎!你可知道,上次交战,我饶了你的性命?这次,你胆敢拦路,休怪我手下无情!”
王虎是呼延丕显手下败将,经呼延丕显这么一说,真害怕了,他想:“论武艺我不及他,若打必然丧命;不打,左肩王龙金环得知,岂能饶我?这......”
王虎正在犹豫,忽然跑来一个兵丁,气喘吁吁地喊道:“王将军,大事不好!”
王虎闻报,把马一勒:“出了何事?”
“王将军,有人闯营啦!这个闯营的甚是厉害,杀了咱许多人,人头都掉满地啦!”
王虎猛然一愣:“奇怪!怎么又有人闯营啊?”忙问:“闯营的叫什么名字?”
“他说姓,姓——姓什么,我也没听清!王将军,快去擒拿吧!不然,就跑掉啦!”
王虎正在为脱身犯愁,一听说又有人闯营,骗来了个“就坡下驴”。随即,他连忙吩咐兵丁说:“快快将这个闯营的团团围住,我先去擒住那个闯营之人。然后,我再回来擒拿这个闯营之人!说罢,跟着禀报的兵丁,策马而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定国途中斩敌将
否显林里逢贤侄
王虎随着兵丁跑过几座营盘,见哨卡、营门之处,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血泊中泡着许多人头,不由万分吃惊,心想:“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连营?居然杀死这么多的兵丁?”
王虎正在思想,忽然跑来一个兵丁,说道:“王将军,你怎么这般时候才来呀?”
“哎,你见到那个闯营之人了吗?”
“见到啦,那个闯营之人可厉害啦!”
“休要罗嗦。此人现在哪里?”
“哎呀!王将军,你来晚啦!闯营之人磕镫挥刀,边杀边喊,说什么肚子饿了,去找地方吃饭,吃饱了再回来,要把咱们斩尽杀绝!”
“这么说,他已经走啦?”
“走啦。”
“走了多久?”
“没有多久。”
“还能追上吗?”
“嗐!王将军,这闯营之人甚是骁勇,催马如飞,追不上啦!”
王虎一听,惊恐万分,暗想:“左肩王曾经有令,谁放走了城中一人,要砍头示众。如今,我还没有擒住呼延丕显,又从我手里跑掉了一个闯营之人。此事若被左肩王得知,焉有我的命在?嗯,我还是去擒拿呼延丕显吧!”想到这里,他即刻掉转马头,又向回跑去。
王虎来到方才拦挡呼延丕显的地方一看,呼延丕显不见了,包围呼延丕显的兵丁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刚才,王虎一走,兵丁们可就慌了神啦。再说,就兵丁那点武艺,哪是呼延丕显的对手哇?所以,兵丁们站在原地只是大叫大嚷,谁也不敢向前冲杀。呼延丕显一看这个阵势,举起大刀,高声喊道:“快快闪道!谁敢拦挡,我就砍掉谁的脑袋!”
众兵丁闻听,“呼啦”全都四下逃散了。乘此机会,呼延丕显急催战马,飞奔而去。
王虎不见了呼延丕显,唤来一个兵丁问道:“呼延丕显哪里去啦?”
兵丁说:“谁是呼延丕显呀?”
“就是刚才命你们包围的那个宋将。”
“唉,别提啦!刚才你一走,他就猛挥大刀,左杀右砍地冲出去啦!我们奋力拦挡,也没有抵挡住!”
“呸!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真乃无用之徒。待我前去追赶!”
先不表王虎前去追赶,再说呼延丕显。呼延丕显催动战马,风驰电掣般闯出连营,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回头见无人追赶,这才让战马放慢了脚步,不由松了一口气:“嗐,总算闯过一关,搬请杨宗保有望啦!”他高兴地向前走着,走着,忽见迎面闪出一片茂密的树林。他顿时一愣,暗暗生疑:“嗯?树林之中,会不会有伏兵呢?王虎会不会在此截我呀?”他一边猜想,一边走进林中。此时,突然有人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如若敢违抗,定叫尔掉脑袋!”说着,从路边蹿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人。见此人:
二十大儿,三十来岁。膀阔腰圆,甚是雄伟。二眉似利剑,双目如朗星。头戴大红英雄巾,身穿紫色箭袖衣,大肚带,系腰中,护心镜,挂前胸,抓地虎战靴二足穿,开山大斧手中掂。大喊一声震山岳,好象天将下人间。
此人来到呼延丕显面前,勒马喝道:“哎!留下买路的金银,便放你过去;如若不然,让你人头落地!”
呼延丕显勒住战马,仔细打量了一番,见此人不像西夏国人,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些,问道:“你是何人?”
“劫道的。”
“劫道的?你为何不去劫商旅,偏要劫我这穷武人呢?”
“嘿嘿!我这个劫道的,与别的劫道的不同。不劫商旅,专劫武人!”
“既然如此,你要什么呀?”
“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胯下骑的,手里拿的,我全要。”
呼延丕显听罢,觉得非常奇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莫非他是西夏国的将领,埋伏在此,特意擒拿我的?嗯,待我探问探问。”于是,大声问道:“你是哪国人?”
劫道的毫不犹豫地说:“我乃大宋之人!”
“你是大宋之人,我送你几句话。”
“有话尽管讲来!”
“如今,西夏兴兵十万,团团围困了边关的延安府,扬言要夺大宋的锦绣河山。有道是,‘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你身为大宋之人,又有武艺,就应为国效力,前去杀敌平乱,保卫疆土,怎可在此劫道,做此不仁不义之事?”
“看来,你定是大宋的武将喽?”
“不错。”
“那就快快通名上来。”
“我乃宋天子之臣——呼延丕显!”
“哦,原来你就是呼延丕显哪!哎呀,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多亏我叫你报了姓名,不然,我这一斧子下去,还能有你的命在?”
“这么说,你不劫我啦?”
“不劫啦。刚才你说的话,都很在理。我再劫你,天地不容啊!”
他二人正在讲话,忽听有人喊道:“呀——呔!宋将哪里逃走?”
呼延丕显一看,是番将王虎飞马追来。他急忙对劫道的说:“好汉,快快让我过去吧,有人追来啦!我重任在身,倘若有个闪失,可就耽误了大事啦!”
劫道的闻听,毫不惊慌,笑呵呵地说:“莫急。西边追来的那个人是谁呀?”
“是西夏国的大将。”
“他叫什么名字?”
“姓王名虎。此人武艺高强,是西夏国的三杰之一。”
“哦!是他呀,无妨。不瞒你说,刚才,我已经到番营里溜达了一趟,用我这大斧,‘嘁哩咯嚓’地宰了他们不少兵丁,杀了他们个落花流水。我一看天不早了,该吃饭了,就跑出来了。这不,我刚吃完饭回来,就碰上你啦!莫要惊慌,有我在此,别说是一个王虎,就是十个八个王虎,也不是我的对手。将军闪开,我来对付这个番将。”
“好汉,请问你的尊姓大名?”
“待我收拾了这个王虎,再告诉你吧!”
说罢,这个好汉转身握斧,拦住王虎的去路,高声喝道:“呔!来人停马!”
王虎来到好汉的近前,把马一勒,吼道:“你是何人,胆敢拦路?”
“休要问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拿人的!”
“拿谁?”
“拿你!”
“哈哈!你可知我的厉害吗?”
“嘿嘿!你可知我不好惹吗?”
“我的大棍可不吃素哇!”
“我的大斧是专门吃腥的!”
“你究竟叫何名字?快快报来,我这棍下不死无名之鬼!”
“好,好,好。告诉你,我姓包,叫包了!”
王虎一听“包了”二字,不由一惊:“啊?刚才闯我连营的,莫非就是他?”于是问道:“方才,是你闯的连营吗?”
好汉把胸脯一拍:“不错,不错,这是某家。”
“杀死我兵丁的也是你吗?”
“对对对,是某家。”
“想救呼延丕显的,是你吗?”
“是啊,是啊!想宰你的,还是某家。哎,我这大斧之下也不死无名之鬼,你敢通名上来吗?”
“哪个怕你?我姓王,名叫王虎!”
“哎,你还有个外号呢,怎么不肯说呀?”
“休要胡言,我从来就没有外号。”
“有,你的外号叫‘送死’。”
“唗!真乃无礼。”
“有礼,有礼!我这大斧不是正迎接着你吗?还不快快过来送死!”
王虎闻言,怒火中烧,磕镫纵马,向前一蹿,“呜”的一声,黄金大棍就砸了过来。
这位好汉一不怕,二不慌,双斧一举,“啪”夹住了黄金大棍:“哈哈,你真的要送死吗?
王虎攒足浑身的气力,”噌“抽出了黄金大棍:“休得狂言。着棍!”
说话间,二人盘马错镫,棍来斧去,“呜呜呜”“丁丁丁”,战了起来。王虎的武艺高超,好汉的武艺不凡,一直战了二十多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负。这样一来,呼延丕显可有点沉不住气了。怎么?呼延丕显见好汉与王虎战了多时,分不出高低,便想:“如此争斗,何时是了?我继续等下去,岂不误了大事?可是,这位好汉见义勇为,不辞辛苦,不惜性命地替我交战,我若乘机而走,岂不落个不仁不义的骂名?这——嗐!还是应以国事为重,顾不得这些啦!“想到这儿,他掉转马头,催马便走。刚走了没有几步,忽听林中喊道:”哎——快快停马。你怎么能走哇?热闹还在后头呢!”
呼延丕显抬头一看,见林中又蹿出了一匹战马。马上之人生了副黑脸膛,有二十五六岁,身穿黑缎子箭袖战袍,手提双鞭,收缰勒马,挡住了呼延丕显的去路:“请你稍等,要走嘛,咱们一块儿走。哦,是不是你担心我家兄长战不过那王虎哇?告诉你,我家兄长有个怪脾气,他杀人的时候,总愿多逗一会儿,等逗得过了瘾,才杀呢!将军,请你放心!如果我家兄长战不过他,还有我呢!不是对你夸口,就我这双鞭,这要打过去,保准叫他的脑袋开花。”
呼延丕显听了这番话,在马上抱拳问道:“壮士,请问你的尊姓大名?”
“名字倒有,暂不奉告。”
“这是为何?”
“不为什么,等我家兄长杀了那番将回来,连他的名字一起告诉你。”
“壮士,你兄长不是叫‘包了’吗?”
“嗳!那是他随便说的,他不叫‘包了’。”
这个黑汉又转身喊道,“哎——大哥,你逗得过瘾了吗?差不多就算啦,这位将军等急啦,我也等急啦!”
好汉闻听,回头一看,说道:“贤弟,你怎么也出来啦?”
“我想给你帮帮忙啊!”
“不用,对付这个番将,我自己还绰绰富余呢!”
王虎见好汉边说边战,暗想:“嗯,乘此机会,我给他来几下狠的吧!”随即,两臂一用力,“啪啪啪啪”一连打了几棍。这位好汉挥动大斧,,“喀喀喀喀”,一连迎了几斧,顺势往后撤去。
王虎以为他招架不住了,笑道:“哈哈......,你哪里是我的对手?着棍!”话音未落,又将大棍砸来。
这好汉举斧一架,向上一蹿,左脚出镫,踏上马鞍,身子一拧,把大斧一调个儿,浑身用力向王虎的脖子上砍去,只听“喀嚓”一声,王虎的人头滚落马后,躯体横在了地上。这好汉冷冷一笑:“哼哼!王虎哇王虎,我叫你再逞凶狂!”
呼延丕显见此情景,连忙下马,躬身一礼:“好汉,你真武艺高强啊,多谢你的解危之恩。”
这位好汉甩镫下马,还礼道:“将军不必过谦,助人解危,理所当然。哎,后面还有人追赶吗?”
呼延丕显说道:“好汉,没有啦!”
这位好汉一听没人追赶了,把大斧往鞍上一挂,双膝跪下,高声说道:“叔父,愚侄有礼了!”
那位黑脸膛壮士把双鞭挂在鞍上,“扑腾”也跪在呼延丕显面前,说:“叔父,小侄给你老人家叩头!”
呼延丕显不知道知识怎么回事,慌忙弯腰搀起,问道:“你们弟兄二人叫什么名字,为何称我叔父?”
这位好汉说:“叔父,你不知我弟兄的名字,可提起我俩爹爹的名字,你定会知晓!”
“你们的令尊,叫何名字?”
“我爹叫孟良,他爹叫焦赞。”
“哦!二位贤侄叫何名字啊?”
“我叫孟定国,他叫焦廷贵。”
“二位贤侄,为何来到此地?”
“我俩听说西夏兴兵十万,侵犯我大宋的边境,便偷偷来到前敌,闯营报号,为平乱效力!”
“哦,原来如此!”
“叔父,你为何到此呀?”
呼延丕显见问,长叹了一口气,将与西夏交战如何失利,延安府被困以及去火塘寨搬请杨宗保之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孟定国闻听,十分惊疑,说:“啊?那小小的西夏,既然有如此厉害?叔父,你不用回去搬请杨宗保啦!”
呼延丕显急问:“为何不用去呀?”
“叔父,杨宗保的武艺,虽说比我们哥儿俩强,可也强不到哪儿去。这么办吧,咱们一同杀回去,就凭我们哥儿俩的武艺,定能战败西夏,解除重围,救出千岁,救出众位大人。走,咱们快上马吧!”
“且慢!二位贤侄,你们赤胆忠心,为国为民,敢于冲锋陷阵,令人十分敬佩!可是,你们去到阵前,也是枉然哪!”
“叔父,你是担心我们哥儿俩战不过那个龙金环吧?嘿嘿!叔父,你也太长番将的志气,灭咱大宋的威风啦!”
“嗳!二位贤侄,我不是小瞧你们哥儿俩,也不是长番将的志气,灭咱大宋的威风。我来问你,你俩会破那龙金环的走线鞭吗?”
“走线鞭?这——没见过这种鞭!”
“着哇!没见过走线鞭,怎么去破走线鞭?破不了走线鞭,去阵前又有何用啊?”
“叔父言之有理。那——谁能破这种走线鞭呢?”
“杨宗保。”
“他怎么会破呢?”
“听寇大人讲,杨家有一传家之宝,名叫走线铜锤,此锤是专破那走线鞭的。这次我去搬请杨宗保,就是让他携带此锤,前去破那龙金环的走线鞭的。”
“啊,明白啦。叔父,你去搬请杨宗保,那我们哥儿俩干什么去呢?”
呼延丕显思索了片刻,说:“这样吧,咱们一同去火塘寨搬请杨宗保。回来,你们弟兄三人同去与西夏交战。二位贤侄,意下如何?”
孟定国和焦廷贵闻听,心中万分喜悦,连连答道:“好,就依叔父之言。”
说罢,叔侄三人扳鞍纫镫,扬鞭催马,直奔火塘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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