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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_8 (当代)
聚宝楼岳安盗锤
小校场番将叫阵
周恒威一听龙银环的口气,心中十分不安,急忙问道:“哪两件大事?”
龙银环微笑着说:“第一件,真宗的降书一到手,我西夏国就与周驸马平分宋朝的疆土;第二件,周驸马一定要杀死杨宗保。周驸马,如今把杨宗保杀死了吗?”
“二王千岁!杨宗保尚未杀死,可卑职杀死了公主,给他栽了个逼奸杀人罪,充军沙门岛去了,而且命他终生不得还朝。这与死有何两样?”
“周驸马,事情可不能这样看哪!两国交战,军情一旦紧急,怎能断定那真宗不调回杨宗保呢?杨宗保万一回朝参战,咱们的大事可就难以成功啦!”
“二王千岁,卑职不明,贵国的良将如云,为何单单惧怕那杨宗保呢?”
“周驸马,我们不是惧怕杨宗保,是惧怕他杨家的一件兵器。”
“什么兵器?”
“走线铜锤。”
“嗐!一个走线铜锤也值得惧怕?”
“周驸马有所不知,这走线铜锤是杨家的传家之宝,千万不可小看它。当年,火山王杨衮使的就是此锤,就是用此锤破了佘表的走线鞭。如今,我兄长龙金环使的就是佘表的那种走线鞭。倘若杨宗保带了那走线铜锤到前敌与我家兄长交战,我家兄长必定败在他的手下。所以,不害杨宗保,咱们的大事就难以成功。”
“二王千岁,此事不必忧心!杨家的走线铜锤早已到了卑职的手中。”
“什么,在你的手中?”
“正是,在卑职的手中!”
“周驸马,你是如何弄到手的呢?”
“杨宗保在监房之时,他的战马尚在本府。卑职的两个心腹家将搜寻马上的褥套时,发现了一个黄缎子口袋,里边装着一个带线的铜锤,便交给了卑职。卑职仔细一看,此锤甚是精美,认为不是一般的兵器,定是杨家之宝,便收藏了起来。二王千岁,这不就是那走线铜锤吗?”
“不错,不错,正是那走线铜锤!周驸马,此锤现藏何处哇?”
“在后院儿的聚宝楼上。”
龙银环闻听此言,满心欢喜,笑道:“周驸马!走线铜锤留在贵府,也无有什么用场,不如让我带回敝国,给我家兄长看上一看,以除我家兄长的忧虑之心!周驸马!你意下如何?”
周恒威思索片刻,说道:“二王千岁!这走线铜锤,卑职甚是心爱,视为珍宝,欲拟在敝府多留一时,你看......”
龙银环看出了周恒威的心思,忙说:“周驸马,刚才,我说的乃是一句笑话,我怎能拿走驸马的心爱之物哇?再说,我家兄长知道此锤在驸马之手,也就放心啦,哈哈......”
“哈哈......来!二王千岁,干!”
“周驸马,干!”
岳安在窗外听了周恒威和龙银环的这番谈话,不由怒发冲冠:“周恒威呀,周恒威!你身为当朝驸马,竟然私通番邦,认贼作父,引狼入室,妄图夺取大宋的江山。有朝一日,我定要奏知圣上,要尔的狗命!嗯,在此不可停留,我得赶快将那走线铜锤***在手,明日,好让大哥去小校场战败那九头魔,免得圣上写降书哇!” 想到这儿,岳安转身离开待客厅,直到后院去寻找聚宝楼。
在后院里,岳安找了半晌,找不见聚宝楼。最后,见东跨院里有一座小楼。这座楼,不太高,里面灯火通明。他走进一看,见重檐之间有一块匾额,上写“聚宝楼” 三个金字。岳安喜出望外,四下看了看,无有一人,便轻步走了进去。到了楼梯处,见有一道门,用大铜锁锁着,拧了几下,拧不动。砸,也没有东西砸。怎么办呢?他又走出楼来,绕楼察看。当走到窗下时,“噌”纵身跳到了窗台上,右手一攒劲,猛地往里一推,“啪”推开了窗扇,随即跳进了楼内,举目四下一观,嚯!只见桌上放的,架上摆的,墙上挂的,绳索吊的,处处皆是珍宝古玩;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山中采的,水里捞的,木雕的,石琢的,金铸的,泥塑的,无奇不有,件件俱全;白的,黑的,红的,绿的,五颜六色,绚丽多彩,耀人眼目。岳安无心观赏这些珍宝古玩,急忙寻找那走线铜锤。找着找着,忽见东北角的墙上挂着一个黄口袋,便大步过去一看,是个黄缎子口袋,急忙摘下来,用手一摸,顿时心中大喜:“哎呀!不错,就是它!”岳安提起口袋,才说迈步欲走,又一想:“嗯?不能大意!万一不是,岂不白跑一趟?岂不误了大事?待我解开看看。”
岳安刚要解袋,突然,楼下有人说道:“大哥!你看,楼上的窗子开啦!”
另外一个人说:“对,进去看看!”
话音未落,“噌”从窗外跳进一个人来。
这时,岳安急忙提起了口袋往腰带上一系,往背后一伸手,“刷”抽出了单刀,还没来不及动手,跳进来的这个人举刀向岳安劈去。岳安闪身躲过,急举单刀,冲上前去,一翻手腕,“喀”,这个人的脑袋掉了,“扑腾”倒在了楼板上。站在窗台上的另一个护楼的,一看他的同伴死了,不敢上前交手,“嗖——”跳了下去,扯开嗓门儿大喊:“哎——有贼盗宝啦!快来捉贼呀————”
岳安闻听,急忙从窗口跳下楼去,举目四下一看,人们都举着火把,拿着兵器,蜂拥而来。霎时,聚了有一百多人,齐声呐喊:“捉活的!捉活的!”
岳安心想:“今夜,不能交手,不能在此久留。不然,会误了大事!”想到此,高声喊道:“哎——劳驾众位给周恒威梢个信儿,就说你爷爷今夜没时间去取他的脑袋!让他多加小心,别丢了!爷爷我改日抽空儿再来拿取!”说罢,“噌”纵身蹿到了房上,没了踪影。
众人一看岳安蹿到了房上,有的说:“快!搬梯子去!上房拿他!”
有的说:“算了吧,来不及啦!”
这时,周恒威也闻讯赶来了,一问,盗宝的人跑了,二话没说,“噔噔噔”大步上了聚宝楼。周恒威去聚宝楼查看不提。
再说岳安。岳安蹿房越脊,跑出驸马府,回到了张家店,见了杨宗保,把口袋从腰带上解下来,往桌儿上一放,笑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杨宗保一见这黄缎子口袋,急忙救解开,往外一倒,欢喜万分,不由地大声对岳安说:“贤弟,就是它!就是它,多谢啦!”
“嗳!谢什么?这不是小弟的本分吗?”
“贤弟,去驸马府***走线铜锤,犹如大海捞针,你是如何找到的呀?”
岳安见问,便把***走线铜锤的详情叙说了一遍。杨宗保一听,气得七窍生烟,暗自骂道:“周恒威呀周恒威!好你个叛国贼子。你再三陷害我杨宗保,果然是与番邦勾结一起,妄图篡夺大宋的江山。你这衣冠禽兽,忘恩负义的鼠辈,我岂能容你!有朝一日,将你拿住,定将你碎尸万段。”
岳安一见杨宗保气冲牛斗,连忙劝道:“大哥息怒!面对此情,生气又有何用?你我还是赶快商议个对策吧!”
“嗯,此言甚是有理。贤弟,依你之见,应当如何行事啊?”
“大哥,我们先上殿奏知圣上,圣上将叛贼斩首,岂不就了事了吗?”
“嗳!贤弟,不行啊!一则,圣上不会相信;二则,周恒威也不会供认罪行。这官司打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了结的!这样做会误大事的!”
“大哥,你说该怎么办呢?”
“依愚兄之见,明日先去战那九头魔,就是丢掉性命,也要把那九头魔打死。这样,圣上就可以不写降书了。如果西夏国自食其言,仍不收兵,继续犯我疆土,攻打延安府,那我们就速速奔赴前敌,wωw奇Qisuu書com网先去搭救八贤王高元帅、八贤王和众位大人。贤弟意下如何?”
“大哥之言,甚是有理。就这么办吧!哎,大哥, 还有一件事,你可要当心哪!”
“何事?”
“大哥,你的脸虽说变成黑的了,可说话的声音没有变哪!万一有人听出是你,奏知圣上,给你定个欺君之罪,那还了得?”
“嗳!眼下八贤王和众位大人被困在延安府,粮草将尽,无有救兵,城池难保;龙银环带来九头魔,以此羞辱大宋,逼迫圣上急写降书,大宋的江山危在旦夕。此时此刻,还怎能顾及个人的安危?贤弟,为国为民,愚兄死而无憾!”
“大哥,你不愧是忠良之后哇!既然如此,明日,你我一同前往!”
“不必啦,还是愚兄一人去吧!”......唉!”
“嗳!小弟的武艺虽说比不上大哥,危急之时,也可助你一臂之力呀!”
“好吧!贤弟,你我快快安歇,等天亮之后,同往小校场与那九头魔较量!”
说罢,杨宗保和岳安合衣躺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东门外的小校场上就热闹起来了。尤其是今天,来得人尤多,有皇上,有群臣,有御林军,有众百姓,还有西夏国的龙银环和他的一百多名随行,真是人山人海。御林军把整个小校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众百姓不让近前,只让站在外边观看。在小校场的正北面,搭了一座彩苫殿,真宗坐在其中,文武百官分班站立两旁。在彩苫殿的下边,搭了一个彩棚,里面坐的是西夏国的二王千岁龙银环,两旁站立着他的随行。
这时,真宗在彩苫殿中坐着,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忧心忡忡,托腮沉思:“今日是最后一次较量了,倘若我朝再无高手,不能战败那九头魔,就得写降书了 。一交降书,这大宋的江山,可就......唉!”
真宗正在忧思之际,龙银环趾高气扬地喊道:“哎!宋王陛下,时间不早,贵国的文臣武将都到齐了吗?较量的时辰到啦!”
真宗闻听,急忙问群臣:“众位爱卿可曾到齐?”
只听班中一人奏道:“万岁,惟有周驸马一人未到。”
话音未了,只见从小校场以外跑来了一匹高头大马,上坐一人。谁呀?驸马周恒威。周恒威来到彩苫殿前,甩鞍离镫,翻身下马,大步走进殿内,躬身说道:“父王!儿臣来迟,万望宽恕!”
真宗一看周恒威,忙问:“周爱卿,今日为何来迟?”
周恒威慌忙答道:“启奏父王!儿臣的府中出了大事啦!”
“出了何事?”
“有人入府偷盗!”
“啊?竟有此事?可曾将那贼人擒住?”
“未曾擒住!”
“那贼人窃去何物?”
“父王!那贼人去至聚宝楼上未窃他物,只盗去了一件珍贵的兵器!”
“何种兵器?”
“走线铜锤!”
“嗳!一柄铜锤,算得了什么?”
“父王有所不知,此锤与众锤不同,它乃是一件罕有的兵器,价值连城啊!就是万两黄金也是难以换来的呀!”
“周爱卿,不必为此忧虑啦!日后,朕定然差人为你寻找此锤。眼下,当务之急的是战败那九头魔!快快入班吧!”
“儿臣遵旨!”
说罢,周恒威急忙站到文班之内,低头不语,暗暗思忖:“奇怪?盗宝之人,为何只盗那走线铜锤,不盗其他的宝物?嗯,这其中必有缘故!哦,这盗宝之人莫非是那杨家之人?嗐,走线铜锤万一被杨家之人盗去,送到杨宗保之手,杨宗保携带此锤偷偷奔赴前敌,战那龙金环,龙金环必定败在他的手下。到那时,即使今日朝中无有高手战败九头魔,即使真宗写了降书,又有何用啊?我的大计,岂不成了泡影?”
周恒威正在思忖,真宗一看群臣都到齐了,惶惶不安地向龙银环说道:“二王千岁!我朝的文臣武将均已到齐,较量开始吧!”
龙银环闻听,盛气凌人地说道:“宋王陛下!你可知晓,今日是最后一次较量,倘若无人战败我的九头魔,你可要奉行诺言哪!要当即写下降书,俯首呈递于我!陛下,开始吧!”
“开始!”
龙银环把手一挥,高声喊道:“带九头魔进场!”
话音刚落,,只听“咑咑咑”一阵吆喝声传来。接着,“叽哩咕噜”地从小校场的南边来了一辆大车。这辆大车,与一般的大车不同,没有车厢,没有车篷,底盘是一个整整齐齐的长方形,上边放着一个大铁笼子。这个铁笼子,高有三丈,宽有两丈,长有四丈,旁边有一个铁栅栏门,用大铁锁锁着,笼子里边放着一只大鸟。这辆车前,有二十四披大马拉着;车后有四十名兵丁跟着,每个兵丁手中还拿着一把黑色的皮马鞭子。这辆大车走到小校场的中间,赶车的喊了声“吁”就停下了。
龙银环一见大车停了下来,放声狂笑:“哈哈......宋王陛下,哪位武将先来与我这九头魔较量啊?快过来吧!”
真宗一听,顿时惊愣,不由暗自思想:“我赵氏江山的存亡,就在今日啦!唉!但愿苍天保佑哇!想到此,真宗抬眼望了望笼中的九头魔,又看了看殿下的文武大臣,无可奈何地问道:”哪位爱卿先去与那九头魔较量啊?“
欲知哪位大臣先与九头魔较量,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镇北侯勇斗伤左目
右肩王紧逼写降书
三帝真宗这么一问,殿下的文臣武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人出班答话。
为什么无人答话呢?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众位大臣已经观看了六天的较量了,眼见一个个武艺高强的人,不是被抓破,就是被啄伤,那九头魔却没人能战胜它。说来这也难怪,因为那个铁笼又高又大,九头魔停在笼顶,居高临下,找准空子,就能俯冲伤人。而与它搏斗的人,任凭武艺再高,也够不着打它,更何况,惯在马上驰骋的武将,一钻到铁笼里便施展不开了。因此,没人再敢贸然进笼跟那九头魔搏斗了。
龙银环一见此情,更加得意忘形,仰面狂笑:“哈哈......宋王陛下,看到了吧?贵朝没人再敢跟我这九头魔搏斗啦!不必为难啦,快写降书吧!”
周恒威见此情景,急忙越班走出,躬身奏道:“父王,儿臣思量再三,朝中实无高手了。再较量也难取胜,还是另想对策吧!”
事到如今,周恒威明知三帝真宗无策可行,却偏偏又出此语。这是为什么呢?他的用意有二:一是怕暴露了自己卖国的原形;二是为了逼迫三帝真宗快写降书。
三帝真宗不知周恒威的险恶用心,又抬头对群臣说道:“众位爱卿,国难当头,谁有计策,快快奏来!”
群臣闻言,心情沉重,默默不语,低头凝思。
突然,有一人急步出班,跪在三帝真宗面前,高声奏道:“万岁,臣想多时,别无良策,宁愿一死,也要与那九头魔决一雌雄!”
此人,年长三十来岁,白净脸,顶盔贯甲,肋挎宝剑,甚是威风。这是谁呀?是镇殿将军付仁。
论武艺,镇殿将军付仁比别的武将并非高超。可是,他看到皇上的悲愁面容,看到群臣的长吁短叹,看到番将龙银环的嚣张气焰,想到国家的危亡,想到百姓的苦难,想到自己的职责,无法抑制满腔的愤怒,便决意与那九头魔再较量较量。所以,急步出班启奏。
三帝真宗一见付仁启奏,心中万分欣喜,说道:“付将军,你临危不惧,对朕一片赤心,真乃大大的忠臣哪!付将军,朕准你去斗,可要多加小心。”
付仁高声答道:“万岁,微臣牢牢记下了。”
说罢,付仁急忙站起,摘下金盔,换上扎巾;脱去铠甲,换上软靠,手提宝剑,大步走到铁笼子跟前,喝道:“龙银环!快快打开笼门!”
龙银环闻听,暗自惊讶:“嗯?宋朝的群臣之中,还真有不怕死的!”于是问道,“哎!请问这位武将的尊姓大名?”
“姓付名仁!”
“付将军,今年多大岁数啦?”
“尽管较量,问此何用?”
“嘿嘿!付将军,你年轻轻的,喂了我这九头魔,不觉得可惜吗?”
“呸!废话休进,快快打开笼门!”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去送死吧!”说着,龙银环把手一挥:“打开笼门!”
“喀吧,咣当”,笼门大开。
付将军从容镇定,毫无惧色,纵身跳到车上,猫腰进了笼门。
“咣当,喀吧”,又闭了笼门,上了铁锁。
文武大臣一看付将军进到笼子里面,个个提心吊胆,暗自为付将军祈祷:“苍天哪!多多保佑,保佑付将军战败那九头魔吧!”
三帝真宗目不转睛地看着付将军,心想:“付将军,你能斗过这九头魔吗?如若再输,朕的江山就难保啦!这都怪朕当初不该应允与这九头魔较量。唉,朕上了西夏国的圈套啦!”
这时,不论场内、场外,不论君臣、庶民,都在注视着大铁笼子,都在为付将军担心。
镇殿将军付仁进了笼子,抬头仔细一看,见这九头魔有半人多高,站在笼子顶端的横杠上。
那位说:“九头魔是什么模样啊?”这九头魔的模样,跟老鹰差不多:大翅膀,黑羽毛,红眼睛,钩子嘴,脑袋周围长着八个肉疙瘩。这八个肉疙瘩,好象八个小脑袋,又因它长得稀奇古怪,所以起了个名字,叫九头魔。
那位又说:“九头魔是个猛禽,为什么懂得人性呢?为什么专伤中原人呢?”这是龙银环训练的结果。九头魔本是吃肉的动物。训练前,不喂食,等它十分饥饿时,再把一个中原打扮的人推进铁笼里跟它较量。这时,龙银环手拿特制的鞭子站在笼外,“啪啪啪”连甩三下,九头魔便左盘右旋,俯冲伤人,最后,人从笼子里出来,龙银环就给它一块肉吃。久而久之,九头魔就认识龙银环和他的那条鞭子了,成了专伤中原人的猛禽。
书接前言。九头魔一见付仁将军站在笼子里,两只滴溜溜的黄眼睛就盯住了付将军。付将军攒足了气力,挥剑向九头魔的胸部刺去。九头魔十分机灵,双翅一展, “扑棱”,飞了起来,付将军一剑刺空,抬头正看,九头魔把头往下一扎,向付将军的左眼鹐去。付将军手疾眼快,急忙举剑一挡,九头魔的钩嘴往右一摆,“趴” 鹐在左耳朵上,顿时鲜血流了出来,付将军也败了。
龙银环见此得意洋洋地吼道:“付仁将军,请快快出来吧!”
周恒威一见此情,心中暗喜:“嘿嘿!皇上,这回你该写降书了吧!”
此时,龙银环站在那里,举目向四周望了望,仰面狂笑:“哈哈......宋王陛下,是接着再斗,还是......”
三帝真宗无心理睬龙银环的奚落,急忙吩咐左右将付仁搀扶下去差人好生治伤,好生看护。接着又对群臣说:“众位爱卿,还有再去较量的吗?”
周恒威急忙奏道:“父王!事到如今,就是再有武将与那九头魔去较量,恐怕也难以取胜,不如......”
三帝真宗见周恒威吞吞吐吐不再往下说,知道他是想劝说自己写降书,可又不便开口,于是斥道:“荒唐!我堂堂大宋,怎能容忍西夏如此羞辱,如此奚落?只因斗不过一只猛禽,就给他写降书?倘若如此,传扬出去,岂不叫天下众人耻笑?吩咐下去,大宋要与西夏在战场上见个高低,命那龙银环将九头魔拉下去,不再较量啦!”
周恒威见真宗改变了主意,便不冷不热地奏道:“咱可是有言在先哪。当初约定,制服了九头魔,西夏便退兵罢战;制服不了九头魔,咱就得写降书,怎可无故悔约?再说,眼下延安府仍被围困,朝中的重臣、大将危在旦夕,我大宋又无力与西夏交战,一旦悔约,我大宋必然一败涂地,望父王三思!”
三帝真宗听周恒威这么一说,心想:“是啊,朕有言在先哪!这便如何是好?”
三帝真宗正在为难之时,突然有一人喊道:“哎——众人闪开,休撞了侯爷的马头!”
这一喊不要紧,惊动了整个小校场,不论君,不论臣,不论兵士,不论百姓,就连龙银环和他随行,也都循声观看。顷刻之间,只见一匹浑红大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身着戎装,甚是威武:
腰细背奓,身材高大。头戴扎巾,身披铠甲;护心宝镜,胸前挂;三尺剑,腰中挎。年纪已过六旬,精神依然焕发。
此人是谁呢?就是大宋的功臣、杨六郎的结拜兄弟——镇北侯岳胜。他来到彩苫殿前,离鞍下马,急步上殿,抱拳奏道:“臣参见万岁!”
三帝真宗一看是岳胜到来,不由惊喜万分,忙说:“岳爱卿,快快平身!”
“谢万岁!”
“岳爱卿,你不在北疆镇守三关,回到京城,为了何事?”
“启奏万岁!如今,辽寇不敢妄动,北方边境十分安定。近日,臣闻西夏国兴兵十万,犯我西部边境。臣不知虚实,放心不下,特来京城打探。如若真有此事,臣愿率领三军,奔赴前敌,平息贼寇。不获全胜,誓不还朝!”
“岳爱卿,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呀!”
“万岁!莫非朝中出了大事?”
“真是。”
“万岁,究竟出了何事?”
三帝真宗长叹了一声,然后把西夏大军围困延安府和龙银环以九头魔逼写降书等事,从头至尾地叙述了一遍。岳胜一听,顿时怒火三丈,随即奏道:“万岁!西夏国竟然如此无理,真乃欺人太甚!臣愿斗斗那九头魔。”
三帝真宗闻奏,劝道:“岳爱卿!你一路劳累,加之年事已高,与那九头魔搏斗恐被伤害。不斗也罢。”
周恒威见岳胜要斗,又有了鬼主意,心想:“岳家与杨家久为至交,亲如一家。伤一员岳家将,就是伤一员杨家将,并可促使真宗写降书,怎可不让他斗九头魔呢?”想到此,急忙奏道:“父王,岳大人乃是朝中的一员老将。他武艺不凡,威震四海,无数名将曾死在他的刀下。今日,他与九头魔较量,定能取胜!”
岳胜见驸马帮他求情,更增添了勇气,奏道:“臣为保我主的江山,久经沙场,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难道就都不过一只猛禽?万岁尽管放心。”
三帝真宗思索了少时,然后说道:“岳爱卿,朕准你所奏,要倍加小心哪!”
“臣小心便是。”
岳胜拜罢三帝真宗,转身下殿,霎时更换了衣装,手提宝剑,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大铁笼子的跟前。
龙银环一见,急忙走出彩棚,来到岳胜面前,问道:“请问来将的尊姓大名?”
岳胜昂首答道:“吾乃镇北侯岳胜!”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花刀将军哪!久仰,久仰,哈哈......”
“你是何人?”
“西夏国的使臣龙银环。不认识?”
“不认识。”
“好!今天,我就让你认识认识。岳将军,你想与我这九头魔较量一番吗?”
“正是!”
“你可知九头魔的厉害?”
“厉害何惧?”
“不怕被伤害吗?”
“休要无礼,快快打开笼门。”
“好,好,打开笼门。”
“喀吧,咣当”,笼门开了。
岳胜登车,进笼,抬头一看,见那九头魔瞪着两只圆眼,在横杠上落着,一动不动。
龙银环一见岳胜进了笼门,“吧吧吧”将手中的鞭子甩了三下。九头魔闻听鞭声,立刻展翅向岳胜扑去。
这时,三帝真宗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啦!两眼死死地盯着笼子,察看着岳胜与九头魔的较量情况。
周恒威高声喊道:“岳将军与九头魔较量,理当助威,快把金鼓抬来!”
诸位,周恒威真是给岳胜助威吗?不是。那为什么要擂鼓哇?他是想借擂鼓助威之名,不让岳胜下阵,好使岳胜受伤。
岳胜一听鼓响,心里说:“万岁,你放心吧!豁出我这条老命,也要为国争光!”他一见九头魔扑来,“刷刷刷”宝剑飞旋,犹如车轮。九头魔连抓带鹐,到不了岳胜的跟前。
龙银环一看不妙,“吧吧吧”又连甩了三鞭。九头魔一听鞭响,急了,低头直鹐岳胜的眼睛。岳胜急忙闪过,“刷”就是一剑。九头魔一躲,没有砍着脑袋,翅膀上的大翎却被削掉了十几根。这九头魔害怕了,不敢往下落,只在铁笼的顶部盘旋。岳胜呢,想刺,刺不着;想砍,想砍,砍不着。只能用两眼盯着九头魔盘旋。突然,这九头魔俯冲下来,一嘴鹐坏了岳胜的左眼。
龙银环见此,哈哈大笑:“哈哈......来人哪,把岳将军搀出笼外!”说罢,转身又对三帝真宗喊道:“哎!宋王陛下,还有高手吗?快快过来呀!”
三帝真宗闻听此语,又羞又怒,欲言不能,“唉”了一声,便昏厥过去。群臣一见,惊恐万状,一齐围拢过去,连声呼唤。
过了一会儿,三帝真宗苏醒过来,强打精神,吩咐道:“内侍,快将岳爱卿搀下去疗治!”
众位大臣见三帝真宗转危为安,便又各自回班,面面相觑,默默不语。
龙银环又高声叫道:“宋王陛下,怎么样啊?该写降书了吧?”
三帝真宗一听,无可奈何。群臣一见,齐声奏道:“万岁,不能写呀!我朝的大好江山,怎能给那番邦呢?”
周恒威越班走出,对三帝真宗轻声奏道:“父王,儿臣倒有个主意。”
三帝真宗忙问:“有何主意?快快奏来!”
“依儿臣之见,先写降书,救出八贤王、高大人、寇大人和众将士,稳住番邦,不动干戈,以解眼前之危。然后,再效法昔日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募四海之贤士,聚集五湖之英豪,操演人马,屯草积粮,待到国力雄厚,再去攻打西夏国。到那时,大宋的河山定会重回父王之手!”
“这个......”
王鹏丞相闻听周恒威之言,白了他一眼,急忙出班奏道:“万岁,降书万万写不得呀!大宋的江山,倘若如此交与番邦,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万岁,还是另想万全之策吧!”
周恒威迫不及待地奏道:“父王,别无妙策,只得写降书啦!”
话音刚落,从小校场外又跑来了一匹大马,马上坐着一个人。只见此人:
三十来岁,高个头,脸色黑黝黝。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生得眉清目秀。头戴白缎子扎巾,身穿白缎子箭袖,腰系大带宽又厚,足登抓地虎快靴,上绣云头。一个口袋肋下挂,一杆银枪握在手。
欲知此人是谁,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杨宗保力战九头魔
周恒威强争走线锤
三帝真宗和群臣正在为难之时,忽然从小校场外飞马来了一个平民打扮的人。此人是谁呢?就是少帅杨宗保。
有人问了:“御林军把小校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平民百姓都不准进去,那杨宗保是怎么进去的呢?”原来,杨宗保从张家老店来到小校场,听说镇殿将军付仁和花刀将军岳胜,都被九头魔所伤。这时,杨宗保心如刀绞,怒不可遏,纵身上马,双脚磕镫,“噌”就冲进了校场。
杨宗保飞马来到彩苫殿前,勒缰驻马,下了雕鞍。王鹏丞相一见,不知为何,上前问道:“请问壮士,你慌慌张张,到此何事?”
杨宗保眼噙着泪水,高声答道:“大人,小民前来与那九头魔较量!”
王丞相一听,喜出望外,转身对三帝真宗奏道:“启奏万岁,有个壮士前来与九头魔较量!”
三帝真宗闻奏,转忧为喜,急忙说道:“王爱卿,快请壮士前来见朕!”
周恒威一听,愣了,心想:“这个壮士是谁呢?万一战败了九头魔,写不了降书,我还怎么登龙位呀?嗯,不能让他与九头魔较量!”想到这儿,急忙奏道:“父王,许多武艺高强的良将,都被九头魔所伤,一个小小的平民有多大本领?前去较量,也定被伤害。父王,你一向爱民如子,这万万使不得呀!”
杨宗保一看是周恒威,顿时怒火中烧,暗暗骂道:“周恒威,你与番邦狼狈为奸,欲夺大宋的江山。一旦得手,我定要将你这个贼子碎尸万段!”
王丞相对周恒威的言行,早有猜疑,又随即奏道:“万岁!俗话说,‘能人背后有能人。’或许这位壮士就是那能人背后的能人!再者,壮士既有报国之心,即使一死,也是死得其所,重于泰山。依老臣之见,理当让壮士为民解忧,为国排难!”
三帝真宗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王爱卿之言,甚是有理,朕依卿所奏。”
王丞相一见三帝真宗没有听取周恒威的谗言,心中欣喜万分,转身对杨宗保说:“壮士,快快见驾。”
杨宗保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倒身跪下,高声说道:“小民参见万岁!”
三帝真宗说:“壮士免礼,站下说话。”
“多谢万岁!”
“壮士家住哪里?姓字名谁?”
“启禀万岁!小民家住河东汾州宋家庄,名叫宋家臣。”
“宋壮士以何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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