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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_6 (当代)
“嗳!忠勤圣上,何谈辛苦?老夫到此,不敢指教,只因一事不明,热来询问。”
“郑大人询问何事?”
“今日,老夫还朝,行至此处,听说要斩杨宗保,却不知他身犯何罪?”
“郑大人,一言难尽哪!杨宗保擅入公主的寝室,逼奸不允,居然一剑将公主杀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他身为大宋的武将,圣上对他恩重如山,他竟做出如此下流、残忍之事,这与禽兽何异?郑大人,圣上视公主似掌上明珠,而今,她被杨宗保杀害,国法难容,岂能不斩?”
“周驸马,依老夫之见,杨少帅决不会做出这等事,定是他人栽赃陷害!”
“这个......”
“‘这个’什么?老夫要上殿面君,辨明真假!”
周恒威一听,暗自欢喜,心里说:“你一走,我便吩咐放炮,让杨宗保的人头立即落地,嘿嘿!大事可就成功啦!”
想到这儿,周恒威拱手对郑印说:“郑大人说的极是,理应面君,理应面君!且勿迟延,快去,快去吧!”
郑印听周恒威话中有话,厉声说道:“周驸马,老夫这就上殿保本。但有一言,尚须讲在当面,莫怪老夫无礼!”
“郑大人,有何言语,尽管讲来,卑职不敢责怪!”
“老夫保本不归,就是到了午时三刻,也不准放那第三声追魂炮!”
“郑大人,这是圣上的旨意,卑职不敢违抗!”
“什么?圣上的旨意?周驸马,你只知害怕圣上的旨意,难道就不知害怕老夫的打王金鞭吗?”
“郑大人,午时三刻一到,如若不斩杨宗保,圣上怪罪下来,卑职担当不起呀!”
“哦,看来,你是非斩可啦?”
“郑大人,圣上有旨,卑职实实不敢违抗!”
“哈哈,周恒威,你张口圣上,闭口圣旨,莫非用这圣上、圣旨恫吓老夫不成?”
周恒威一见郑大人翻了脸,也就不讲礼节了,把脸一沉说:“哼哼!郑印,我奉旨斩了杨宗保,你敢将本驸马怎样?”
郑印喝道:“大胆!你若胆敢下令斩杨宗保,我就......”
没等郑大人说完,周恒威居然吩咐左右说:“快快传命,放炮,开刀!”
郑印闻听,怒火烧胸,“噌”站了起来,“刷”抖开了 打王金鞭,厉声喝道:“唗!哪个大胆敢去,立刻要尔的狗命!”
左右见此情景,谁还敢动啊?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眼望着打王金鞭,浑身直劲打颤。
周恒威老羞成怒,高声叫道:“郑印,你这个悖逆圣意,无视法度,搅闹刑场!”
郑印向前走了两步,把胸脯一挺,冷冷笑道:“哼哼!我搅闹刑场,我还要用这金鞭教训教训你这大驸马呢!”
周恒威心里明白,郑印是受过皇封的,打了白打。他怕在兵丁面前丢脸,怕受皮肉之苦,所以一面喊着:“郑印,咱们上殿面君。”一面从监斩棚的后门溜了出去。
郑印见此情景,乐了,心想:“周恒威呀,周恒威!你的胆子也过于地小啦,我能打你吗?一来,你是当朝驸马;二来,我也没有抓到必须打你的把柄,打了你,岂不自找麻烦?这,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可一吓唬,你就跑了。跑了好,你一跑,杨宗保就有救啦!”想到这儿,郑印急忙走出监斩棚,唤来炮手和刀斧手,吩咐说:“没有我的话,谁放炮,谁杀了杨宗保,我就叫谁去就阎王,你们都听见了吗?”
炮手和刀斧手都知道郑印的厉害,齐声答道:“郑大人,小人都听见啦。”
“你们都记住了吗?”
“全都记住啦。”
郑印说罢,提着打王金鞭,离开刑场,忙向金殿而去。
周恒威从监斩棚溜出来,一溜小跑上了金殿。他一见三帝真宗,“扑腾”往地上一跪,高声喊道:“启奏父王,大事不好啦!”
三帝真宗正在思虑刚才早朝发生之事,忽见周恒威来奏,忙说:“周爱卿,快快平身,刑场出了何事?”
“启奏父王,有人搅闹刑场!”
“何人搅闹刑场?”
“汝南王郑印。”
“郑印何日还朝?”
“今日还朝。”
“他怎样搅闹刑场?”
“郑印来到刑场,闯进监斩棚,不问青红皂白,不让放炮,不让斩杀杨宗保!”
“周爱卿,你如何对他言讲?”
“儿臣说,父王有旨,不敢违抗。”
“那郑印如何言讲呢?”
“那郑印无视父王,出言极是狂妄,他说,他的打王金鞭才是圣旨,父王也得听他的。这时,午时三刻已到,儿臣要传命放炮。可是郑印怒目圆睁,杀气腾腾,抖鞭要打儿臣。儿臣万般无奈,跑来奏知父王。父王,为儿臣做主哇!”
三帝真宗闻听,顿时怒发冲冠:“内侍,传郑印上殿!”
巧了,内侍还没来得及传旨,郑印手提打王金鞭就来了。他走进金殿,气冲冲地把打王金鞭往起一举——
郑印举鞭要干什么呀?打皇帝吗?不是,这是他朝见皇帝的礼节。
那位说:“大臣朝见皇帝的礼节是三拜九叩,哪儿是举鞭呢?”诸位不知,郑印与别家大臣不同。因为郑印辅佐宋室立下了大功,皇帝赐给了他这条打王金鞭,可以上打昏君,下打谗臣,并封他见君时不用行三拜九叩之礼,只要把此鞭往起一举,就算是叩拜了。所以,郑印一上金殿,把金鞭往上一举,奏道:“万岁,老臣还朝交旨!”
三帝真宗一见郑印举的金鞭,心想:“此鞭,上可打君,下可打臣,这是我亲口所封,若是将他激怒,打我两鞭,也奈何不了他呀!”想到这儿,三帝真宗压了压火气,说道:“郑爱卿,快快落座!”
郑印收起了打王金鞭,说道:“谢万岁!”
“郑爱卿何日还朝?”
“老臣今日还朝。”
“边庭各国可有骚扰?”
“启奏万岁,除西夏国外,其他番邦,均无骚扰!”
“如此说来,朕更放心啦!郑爱卿,你出京巡视边庭,历时数月之久,艰险备尝,快快下殿回府歇息去吧。”
郑印闻言,心中思量:“想把我打发走哇?想不让我管杨宗保的事啊?哼,没门儿,我不走,我定管不可!”于是,郑印说道,“为国尽忠,理所当然,怎言辛苦?万岁,方才老臣进朝,闻听要斩杨宗保,那杨宗保身犯何罪呀?”
三帝真宗本来就担心郑印问及杨宗保之事,郑印偏偏就问了,随即就推辞说:“唉!郑爱卿,此事说来话长,你旅途疲惫,还是回府歇息去吧,不必操心啦!”
“万岁,老臣心中不明,问问何妨啊?”
“郑爱卿,此事与朕的脸面无光,不问也罢!”
“万岁,老臣在此,何事不能言讲啊?讲吧,不碍事,不碍事!”
三帝真宗一看推脱不开,便把要斩杨宗保的因由说了一遍。郑印听罢,立即说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万岁,老臣有言启奏,如有不当,我主切莫怪罪!”
三帝真宗一听,无可奈何地说:“郑爱卿,有话尽管讲吧!”
“万岁,老太君有八子,你听到哪个品行不端?哪个曾经胡为?老太君的家教甚严,家中男女无论老幼,都是忠孝双全之人,难道杨宗保能够做出此事?老臣心中有疑。”
“疑在哪里?”
“万岁,杨宗保擅入公主的寝室,是何人所见?杨宗保对公主逼奸,是何人目睹?杨宗保杀死公主,有何人作证?”
“这个......”
“万岁,即使杨宗保果有其事,也应先将他交至大理寺审问,而后定罪,依法惩治,我主怎可......”
“郑爱卿,朕乃一国之君,难道就不可定夺此事?”
“万岁,如此说来,要那大理寺又有何用啊?”
“这个......”
“万岁,杨宗保本是我朝的忠良之将,自古以来,奸佞残害忠良之事,屡见不鲜。倘若奸佞记恨忠良,栽赃诬陷杨宗保,我主一时不辨真伪,贸然将杨宗保处死,待日后真相大白,可就悔之不及呀!”
“郑爱卿,听你之言,怀疑杨宗保是奸佞陷害?我来问你,这奸佞是谁呢?”
“有待查访。不过,此事出在驸马府,且驸马就在府内,先是陪杨宗保饮酒,然后又差人将杨宗保安顿到书房歇息,那杨宗保本已不醒人事,怎能半夜之中,闯入公主寝室?再者,驸马安顿了杨宗保,本无他事,为何不回公主寝室安歇,偏偏要在次日凌晨,突然返回寝室,在公主遗体跟前,去擒拿刚刚苏醒的杨宗保呢?这更加令人生疑。既然疑窦丛生,事出蹊跷,望我主不要只听驸马一面之词!”
“郑爱卿,听你言中之意,是不是怀疑驸马从中做了手脚?”
“臣不敢妄断。”
“既然不敢妄断,郑爱卿意欲如何处置此事?”
“将杨宗保暂且押下,然后送交大理寺审理。待审理清楚,如果确系杨宗保逼奸不允,杀死公主,到那时,再行处斩,也不为迟!”
周恒威一听,沉不住气了,恐怕三帝真宗准奏,急忙佯装抹泪,悲声奏道:“父王,公主受辱而死,怎能如此了结?此仇不报,公主九泉之下,怎能瞑目哇?”
三帝真宗本想按照郑印的主意办,可是,经周恒威这么一哭诉,又回到老主意上来了。不过,他对汝南王不便斥责,只是不以为然地说:“郑爱卿,杨宗保之事,你不必多管了,快快下殿去吧!”
郑印见圣上要轰他下殿,心中十分恼火,可他还是耐着性子,慢慢说道:“万岁,老臣苦苦进谏,为何不予理睬,命臣下殿?”
三帝真宗闻听,怒不可遏,喝道:“唗!真乃无礼!难道你逼君从臣不成?杨宗保杀死公主,罪恶滔天,朕定斩不饶!”
郑印一听此言,无名火起,把打王金鞭往上一举:“万岁,你可知道这金鞭的用场吗?”
“大胆!你敢把朕怎样?”
“怎样?这条打王金鞭是你所赐,它可上打昏君,下打谗臣。倘若不听老臣忠谏,斩杀忠良,老臣就要鞭打昏君!
欲知三帝真宗如何定夺,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郑王爷赤诚进谏
周驸马伪善求情
三帝真宗一看郑印举起金鞭要打,不由大惊,暗想:“我得赶快设法脱身,不然,岂不白受皮肉之苦?用何法脱身呢?嗯,有啦!”随即说得到:“郑爱卿!你且息怒,朕有言相告。”
郑印高声说道:“有话快讲!”
“郑爱卿,斩杀杨宗保,非朕一人所定,尚有皇后之意。如若朕擅自赦免,皇后定然与朕吵闹不休。请爱卿在此稍候,朕去至后宫,再与皇后商议商议,你看如何?”
郑印一听,觉得也有些道理,收回打王金鞭,催促道:“好吧,快去快回!”
三帝真宗一见得计,离开宝座,出后门,下金殿,大步急行,直奔后宫。
郑印刚要坐下歇息,仔细一想:“嗯?不对,不对,这定是圣上的脱身之计!”想罢,立即转身,手提金鞭,出后门,下金殿,抬头一看,三帝真宗正向后宫奔走,便大声喊道,“站住——站住!”
三帝真宗闻听,回头一望,见郑印追来,他哪敢停步哇?即刻变走为跑了。三帝真宗和他的几个内侍在前面跑,郑印在后面一边喊,一边追。眼看就要追上了,三帝真宗一步跨进了门槛,急喊:“快闭宫门!”话音刚落,就听“咣”的一声,闭上了宫门。郑印的脑袋差一点儿没有碰到门板上,“哎呀”了一声,被关在了门外。
那三帝真宗呢?素日,他出宫、上殿,不是骑马,就是乘辇,很少步行。今日,他又是急走,又是奔跑,累得浑身汗流,腰疼腿酸,上气不接下气,不住吁吁直喘。他一进门槛,再也无力多走一步了,便靠在了宫门上歇息,心想:“郑印哪,郑印!你把朕追得好苦哇!这一下,你可就没办法啦,朕不让开宫门,看你如何再给杨宗保求情?朕不传旨,看谁敢赦杨宗保?”三帝真宗正在思想,忽听门外郑印大喊:“万岁!快快出来!”
三帝真宗喘着气说:“朕,朕不出去啦!”
“杨宗保你赦也不赦?”
“决意斩首,不能赦免!”
“你若执意不赦,莫怪老臣以下犯上!”
“郑爱卿,你怎么个犯法啊?还用金鞭打朕吗?隔着宫门,你打不着啦!”
“打不着,老臣也叫你走不了!”
“走不了?朕这就走!”
三帝真宗说罢,一迈步:“嗯?怎么走不动啊?”又迈步一试,觉得好象身后有人拽着。于是,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龙袍的后身被门扇给掩住了。
这是怎么掩住的呢?刚才,三帝真宗进宫门时,跑得太猛,龙袍一兜风,飘了起来,又因门关得快,所以龙袍的后身就被门扇给掩住了半截儿。
郑印跑到宫门一看,见半截儿龙袍露在门外,上去紧紧地抓住不放。
三帝真宗一看龙袍被门扇掩住,心里明白了:“哦,适才,郑印说我走不了,原来是这个缘故哇!”随即改变了口气,对郑印说:“郑爱卿,你莫要再纠缠朕啦!公主一死,朕的心都碎啦!”
郑印把龙袍一拽,说道:“你的心碎不碎,老臣不管,你赦不赦杨宗保?”
“朕决然不赦!”
“不赦?”
“不赦!”
“那,老臣就无礼啦!”
于是,郑印攥着龙袍一拽一松,一拽一松,使得三帝真宗一仰一俯,一仰一俯,站立不稳。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三帝真宗给摇晃得支持不住了,急忙吩咐内侍说:“快快用刀将龙袍割断!”
内侍不敢,说道:“万岁,自古以来,哪有臣下刀割圣上龙袍之事啊?这,岂不犯了大罪?”
“朕不降罪,快快割来!”
“遵旨。”
内侍取过钢刀,“哧——”将龙袍的后身割成了两截儿。三帝真宗往前一倾,几个内侍急忙上前搀住。只听“扑腾”一声,将门外的郑印给摔了个仰八叉。他这一摔可不要紧,倒摔出了一条妙计。什么妙计?暂且不表。
再说三帝真宗稳了稳神儿,转身向门外说道:“郑爱卿,你怎么样啊?摔倒了吗?”他一连问了几声,不见答话,心想:“门外全是方砖所墁,倘若摔倒,碰在头上,万一有个好歹,那就......唉!”想到这儿,三帝真宗可就有点害怕了,隔着门缝往外一看,见郑印直挺挺地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又喊了几声,仍然不语。这时,王鹏丞相来到跟前,呼唤了几声,弯下腰来,伸手在鼻子上一捂,说道:“郑大人,你这是怎么啦?为何落到如此地步哇?”
三帝真宗闻听此言,急忙吩咐内侍打开宫门,大步走到郑印的跟前,高声呼唤:“郑爱卿!郑爱卿!”
郑印依然不语,一动没动。
王丞相悲痛地说:“万岁!不必呼唤啦!郑大人他,他,他气绝身亡啦!”
三帝真宗站在那里,面对郑印说:“郑爱卿!你扶保大宋,忠贞不渝;你转战沙场,屡建奇功。今日,没曾想你没有死在敌寇的刀下,却被朕断送了你的性命。郑爱卿,朕愧对于你啦!唉!早知会有如此横祸,在金殿之上,朕怎能不准奏呢!怎能不赦免杨宗保哇!”
三帝真宗的话音未绝,郑印“噌”地站了起来,“扑腾”跪在了三帝真宗的面前:“谢万岁不斩宗保之恩!”
三帝真宗猛然一惊:“啊?郑爱卿,你不是被摔死了吗?”
“万岁,老臣不能死啊!老臣一死,还能替那杨宗保谢恩吗?”
王丞相站在一旁,望着郑印暗暗赞叹:“郑大人,你可谓智勇双全哪!”
三帝真宗急忙搀扶郑印说:“郑爱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郑印站起身来,整了整冠,弹了弹蟒袍上的尘土,说:“万岁,上殿去吧!”
“郑爱卿,上殿做甚?”
“赦免杨宗保哇!”
“噢!郑爱卿,朕的言语被你给抓住了,你真机智啊!”说罢,三帝真宗刚要迈步上殿,可没走了几步,又停住了,他想:不行,我若上殿传旨,赦免了杨宗保,驸马问我,我用何言答对呢?嗯,不能上殿,不能赦免。想到此,对郑印说道:“郑爱卿,那杨宗保杀死公主,理当斩首,怎可赦免呢??”
郑印一听,急说:“万岁,适才你亲口所言,要赦免杨宗保,怎么转眼之间又反悔啦?”
“郑爱卿,方才朕以为你摔死了,才脱口说出赦免的言语。如今,你安然无恙,就不必赦免那杨宗保啦!”
“万岁,如此说来,你不是要杨宗保一死,而是要老臣一死啊?”
“郑爱卿,朕哪有此意呀!”
“万岁,不必辩解啦!你要老臣一死,这用何难?你看见这条金鞭了吗?往头上一打,不就行啦??”
“郑爱卿,这万万使不得呀!”
“怎么使不得?只要能赦免杨宗保,救忠良一命,就是老臣一死,也死而无憾!万岁,这也算老臣为国尽忠啦!”说着,郑印一伸手,从头上摘下了三扇王帽,双手向真宗递了过去。
三帝真宗哪敢接呀?左右为难,低头思虑:“唉,难煞我也!若是赦了杨宗保,怎样向驸马交代?若是不赦杨宗保,万一郑爱卿在鞭下自尽,传扬出去,定会引起阖朝文武的非议!这,这该如何是好呢?”
三帝真宗正在为难之际,早已站在一旁的周恒威把眼珠转了几转,心生一计,急忙走到三帝真宗的面前,躬身说道:“父王,儿臣有本上奏!”
三帝真宗一看是周恒威,说道:“周爱卿,有何言语,快快奏来。”
“父王,恕儿臣直言!郑大人乃我朝之忠臣良将,毫无二心,功高日月,阖朝文武钦佩,举国上下称颂。而今,年过花甲,理当厚禄奉养,安度晚年,焉能让郑大人身亡金鞭之下?倘若如此,天意不容。杨家乃世代忠良之家,为国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谁料想,杨宗保竟是一个不肖子孙,做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论国法,本当斩首,不过,念及杨家功勋卓著,赦免杨宗保一死,定他个终身充军之罪,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儿,有的会问:“本来,周恒威是千方百计要害死杨宗保的,为什么在杨宗保即将被斩的当口,却一反常态又请求三帝真宗赦免宗保死罪,以终身充军了却此事呢?”诸位,这是周恒威的诡计。周恒威一见满朝文武都来保本,郑印死死逼着三帝真宗不放,心想:“郑印硬让皇上赦免杨宗保,皇上就不敢不赦免。这么一来,杨宗保必然要在朝廷上陈述真情,到那时,我不仅害不了杨宗保,还要犯灭门之罪。倒不如急转直下,请求皇上赦免杨宗保死罪,定他个终身充军罪。这样做,一则满朝文武认为我顾大局,识大体,为国为民,不计私怨,落个好名声;二则,杨宗保终身充军,虽然不死,也跟死了差不多,我夺取宋室江山的大计就永远不会败露。”他这一箭双雕的鬼主意,真可谓:明是一杯鸩酒,愚人口渴偏要喝。
三帝真宗听罢,觉得周恒威的主意不错,忙问郑印和王鹏说:“二位爱卿的意下如何?”
郑印和王鹏也觉得周恒威的主意不错,齐声奏道:“周驸马之言,倒是个万全之策,就依驸马之言处理吧!”
三帝真宗转首对周恒威说:“周爱卿,朕准奏。却不知充军何处为宜呀?”
周恒威一听,心中暗喜,奏道:“父王,依儿臣之见,充军沙门岛为宜。”
“好,好,好!就依周爱卿之见!”
长话短说,三帝真宗和群臣重又来到金殿,传旨赦回了杨宗保。
郑印一见杨宗保上殿,急忙说道:“杨宗保,无须多言,快快向我主谢恩!”
杨宗保闻言,急忙倒身跪拜:“多谢我主不斩之恩!1”
三帝真宗说:“杨宗保,多亏众位爱卿求情,免你死罪,充军沙门岛。无朕旨意,私返京都,定斩不赦。可曾记下?”
“罪臣牢记不忘。罪臣尚有一事,求万岁开恩!”
“何事?”
“罪臣的战马尚在驸马府内。这些年来,此马随罪臣驰骋沙场,实难舍弃。望万岁将马赐与罪臣,同往沙门岛!”
有的问了:“到了这种地步,杨宗保还要这匹马做什么呀?”不是因为在马上的褥套底下还藏着杨家的传家之宝——走线铜锤吗?杨宗保怕丢失了这传家之宝,才要这匹马的。
三帝真宗和周恒威不知此事,就答应了 杨宗保的请求,并差人把杨宗保押往大理寺,待三日后起解往沙门岛。
周恒威见杨宗保下了金殿,急忙越班走出,奏道:“启奏父王,公主如何安葬?”
三帝真宗思索了片刻,说道:“以御礼葬祭,举哀十日。”
说罢,群臣散朝而去。
周恒威回到驸马府,料理完毕丧事,反复思谋,对杨宗保终身充军这一招,总感到不是上策。想来想去,便想出了一个在去沙门岛的途中暗害杨宗保的主意,又派了一个心腹之人,先到大理寺去打探何时起解杨宗保,何人做解差。探知消息后,秘密地把两个解差请进了驸马府。这两个解差是亲哥俩,一个叫宋明,一个叫宋亮。他二人都是彪形大汉,而且武艺高强。
周恒威请宋明、宋亮吃喝完毕,吩咐家将王拍马说:“快快取银两来!”
王拍马闻听,急忙取来二十两纹银,放在桌上。
周恒威笑呵呵地说:“二位解差,此去沙门岛,一路甚是辛苦。这里有二十两纹银,尔等带上,权作我的酬劳之意!”
宋明、宋亮见驸马如此恭维,不知是怎么回事,齐声问道:“驸马爷,这是何意呀?”
“二位解差,你们可知杨宗保身犯何罪吗?”
“知道,知道!他不是......”
“唉,不必说啦!知道就是啦!”
宋明这小子机灵,一听周恒威的话音儿,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随即说道:“驸马爷,常言说,‘杀人者偿命。’为什么不斩杨宗保哇?为什么不给公主报仇哇?”
“圣上本想把杨宗保斩首,为公主报仇,可郑大人不依。圣上无奈,只好定了他个充军之罪,要解往沙门岛,其实这并非圣上的本意。如今,圣上传来密旨,让二位在路上为公主报仇,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驸马爷,圣上有旨,小人哪敢违抗圣命?驸马爷,我兄弟二人自幼就好打报不平,即使圣上无旨,小人也甘愿为你效劳!”
“二位解差,事成之后,本官定奏知圣上重重赏赐!”
宋明一听,心中暗喜:“嘿嘿!这一回,我弟兄二人可就要发大财,享受荣华富贵啦!”又一想,“不行。那郑大人不好惹,万一被他知道,还有我弟兄的命在?”慌忙说道,“驸马爷,此事做不得呀!”
周恒威急问:“为什么做不得呀?”
“此事如果被郑大人知道了,我弟兄二人可就没命啦。这,这怎么办呢?”
“嗳!二位解差不必忧心,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呀?”
“行到偏僻之处,暗暗将杨宗保杀死,再把尸体剁烂深埋。回京之后,你们就说走到深山,遇上猛虎,杨宗保身带刑具,难以躲避,被猛虎吃掉,这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妙策,妙策!就依驸马爷之言。”
“哎,此事非同小可,切勿走漏风声!再者,杨宗保武艺不凡,定要加倍小心,做到万无一失!”
“驸马爷的嘱咐,小人一一记下,你就等候佳音吧!”说罢,宋明、宋亮接过了纹银,拜别了周恒威,悄悄离开驸马府,各自回家安歇。
日出日落,不觉三日已到。宋明、宋亮领了押解公文,从监房中提出杨宗保,牵来马匹,便启程上路了。
杨宗保身穿罪衣,项带木枷,愁眉苦脸地在前面走,宋明、宋亮身背公文,腰挎钢刀,手拉马匹,眼盯着杨宗保在后面行。他们出了城门,来到十里长亭,见朝中群臣早已在此等候。杨宗保一到,这家大臣过来含泪慰勉,那家大臣过来倾诉衷情。
这时,汝南王郑印亲手端着三杯酒,走到杨宗保面前,深情地说道:“杨少帅,这三杯酒,是送行酒。一杯,作为你杨家的;一杯,作为阖朝忠良的;一杯,是老夫的。杨少帅,莫要悲伤,把它喝下去!”
杨宗保闻听,万分激动,泪水夺眶而出:“多谢众位大人!众位大人的教诲,我宗保终生不忘!”
宋明见杨宗保项带木枷,饮酒不便,急忙上前去卸掉了木枷,躬身说道:“杨少帅,快快喝吧!”
杨宗保一连喝完了三杯酒,含泪说道:“众位大人,罪臣尚有一事拜托。”
群臣齐声说道:“杨少帅,有何事情,尽管讲来!”
欲知杨宗保向群臣拜托何事,请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神台下少帅遭劫
山门外解差丧生
杨宗保环视了一下群臣,含泪抱拳,沉痛地说道:“众位大人!我去至沙门岛,不能再归火塘寨啦!久久不归,祖母放心不下,定会进京打探。倘若问及各位大人,就说我奉旨出征平寇,请不要提及我充军之事。不然,祖母面君辩理,万一触犯圣上,就要招致大祸。”
郑印闻言,劝慰说:“杨少帅,你宽心去吧!你走之后,满朝文武定会多方周旋,求得圣上开恩,早日赦你回来。”
“唉!断然无望啦!”
“杨少帅,怎能如此绝望?如今,八贤王随军前去与西夏国交战,如若凯旋归来,闻知此事,定会上殿保本,圣上焉敢不准他的本章?圣上准奏,你便可回朝。如若我军在前敌战不过番军,定要差将回朝搬取援兵。朝中无有良将,我便上殿动本,调你回朝挂帅出征。到那时,老夫告知太君,你们阖家不就又相逢了吗?”
“多谢郑大人关照!”
“不必过谦!天色不早,快快上路吧!”
说罢,解差宋明、宋亮给杨宗保上了木枷。
郑印转身对宋明和宋亮吩咐道:“一路之上,你们要好生照顾杨少帅。如若使他受半点儿委屈,回来定惩不饶。听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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