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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_4 (当代)
刘英说着,从腰间解下包裹,放在桌上,层层打开,又说,“杨少帅,小人本来不想杀他,可他逼得小人走投无路,不得不如此呀!”
“周恒武这样逼迫于你?”
“杨少帅,这个衣冠禽兽,见我没有将你杀害,他便妄想用毒药毒死我母子二人。此计未成,又凶相毕露,带领家将擒拿于我。在拼杀之时,周恒武拔剑刺来。我一气之下,便将他的狗头砍下来了。”
杨宗保看到周恒武的人头,神色不安地说:“刘壮士,你,你,你太冒失了!”
刘英一愣,说道:“杨少帅,周恒武是背叛皇上的逆臣贼子,小人为国锄害,难道不对吗?”
杨宗保见刘英十分憨直,不由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刘壮士啊,周恒武是朝廷命官,如今,你贸然将他杀死,他骗你行刺之事,不就是死无着对了吗?他的兄长得知此事,不仅不承认篡夺龙位的隐情,反而要说你图谋不轨、枉杀朝廷命官。到那时,将你问成死罪,你就是身有万口也难以说清啊!”
经杨宗保这么一说,刘英立时惊呆啦。为什么?杨宗保说得在理呀!他又一想:“虽然杨少帅的话说得句句在理,可那周恒武已被杀死,说什么也晚啦。这——怎么办呢?”他左思右想,想不出道道来,最后一狠心,说道:“杨少帅,比不用替小人担心。反正事已至此,小人豁出一命抵罪也就是了!”
杨宗保说道:“刘壮士,你不能这么想。我来问你,你若定罪身死,你那母亲怎么办呢?”
刘英一听杨宗保提到自己的母亲,不禁失声大哭起来。
杨宗保急忙问道:“刘壮士,你因何痛哭?”
刘英哽哽咽咽地说:“杨少帅,我母亲已经碰死在总兵府啦!”
杨宗保一听,立时鼻子一酸,“扑簌簌”流出了眼泪,心想:“这都是为了救我杨宗保哪!他小小年纪,侠肝义胆,实在令人敬佩。我不能看着他被周恒威捉拿问罪,得为他想个脱身之策呀!”于是,杨宗保沉思了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刘英看出了杨宗保的心思,拱手说道:“杨少帅,请你不必为难。小人将此狗头扔到荒郊野外,自去投案也就是了。”说罢,转身便走。
杨宗保急忙上前拦住:“且慢!刘壮士,你去投案,定会丧命。如此行事,我杨宗保良心何在?我岂不成了无义之辈?”
“那该怎么办呢?杨少帅,小人不能让你因我受害呀!”
“这样吧,你随我一同回府,去见我家祖母,看她有何良策。”
“也好,小人随少帅前去拜见太君。”
二人商量妥当,杨宗保和刘英走出席棚,锁了棚门,大步流星地奔火塘寨的杨府而去。
不多时,他二人来到杨府,进了府门。往里走了不远儿,正好碰上了总管杨洪。
杨洪一见杨宗保回府,问道:“少帅,今天为何回府来呀?”
杨宗保问:“祖母可在府中?”
“在,现在上房呢。”
“快去传禀,说我有事叩见。”
“是!”
杨洪转身而去,不大工夫,回来禀道:“少帅,太君让你进去叙话。”
杨宗保回头对刘英说:“刘壮士,随我一同前去。”
他二人进了上房一看,佘太君在太师椅上坐着,八姐和九妹侍立在两旁。杨宗保急忙跪倒在地,向佘太君问安。
接着,刘英也急忙倒身跪拜:“小人给老太君叩头!”
佘太君说:“免礼,免礼。你叫什么名字?”
刘英站起身来,拱手禀道:“小人名叫刘英。”
佘太君转首又问杨宗保:“你带刘壮士到此,为了何事?”
杨宗保答道:“禀祖母,出了大事啦!”接着,便将周恒威图谋篡夺龙位,周恒武哄骗刘英暗中行刺的详情,说了一遍。
佘太君闻听,大吃一惊,急问:“此事当真?”
刘英抱拳答道:“老太君!此事都是小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周恒武怕小人走漏风声,竟欲除掉小人。小人被逼无奈,才将这个贼子杀死。”
佘太君听刘英这么一说,不由暗想:“朝中出了这样的奸佞,如若不管,不仅满朝忠良遭难,我主的江山也难保。这便如何是好?”想到这里,佘太君对刘英说: “刘壮士,你救了我孙儿宗保,又探知了周恒威谋篡夺龙位的密情,这不仅为我杨家免除了杀身大祸,也为朝廷立了一功啊!不过,你杀了周恒武,他的兄长周恒威岂肯善罢甘休?他若反咬一口,说你图谋不轨、枉杀朝廷命官,这便如何是好?”
杨宗保说:“祖母,我二人正是为此才回来求取良策的。”
佘太君连连摇头,为难地说:“良策,有何良策呢?”
刘英见太君为难,说道:“老太君,请你不必为难。只要能锄掉奸贼,就是小人一死,也不足惜!”
“刘壮士,不能死啊!你可知道,周恒威乃是当朝驸马,在圣上面前十分得宠。老身上殿动本,万一圣上不信,不是还需壮士出面对质吗?你若一死,由谁前去对质呢?”
“老太君所言极是。可眼下,如何才能使小人脱身呢?”
“不难。你速速离开此地,隐姓埋名,暂且躲避一时,等日后需要你时,再来见我。”
“老太君,小人遵命!”
佘太君转首对杨八姐说:“八姐,快去取来纹银百两!”
转眼间,杨八姐取来百两纹银。佘太君又对刘英说:“刘壮士,你把这一百两纹银带在身边,到后房更换衣冠,速离此地。”
刘英接过纹银,跪倒在地,含泪说道:“老太君,只要小人不死,来日定报大恩!”
“刘壮士,快快请起!宗保,先领刘壮士更衣。”
杨宗保领命,给刘英更换了衣冠,将他送出府门。
不说刘英出府避难,再说杨宗保。杨宗保送走刘英,奉佘太君之命,又回到席棚为杨延昭守孝。时光流逝,不觉又过了一月有余。这天清晨,杨宗保刚刚洗漱完毕,杨洪便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觉得奇怪,问道:“杨总管,今日你送饭为何来得这样早哇?”
杨洪笑道:“少帅,我不是来送饭的。”
“那你到此做甚呢?”
“老太君命我前来唤你回府,说有要事相商。”
“有何要事?”
“我哪里知道哇,快快回去吧!”
他二人急忙回了杨府,来到上房,躬身说道:“祖母,唤孙儿回府,有何吩咐?”
佘太君命宗保坐下,然后说道:“宗保,圣上命我杨家在此守孝,三年之内,不论朝中有何事情,均不许杨家众将进京。我本想遵守旨意,可是,自从得知驸马周恒威想篡夺龙位之事,担心朝中奸佞作乱,毁了大宋的江山,所以差人进京打听朝中的动静。昨日,差人回府,禀告说朝中出了大事。”
“祖母,朝中出了什么大事?”
“听差人言讲, 说西夏国王谅柞打来战表,又发兵围困了延安城。”
“祖母,圣上可曾发兵迎敌?”
“已经发兵。”
“何人挂帅?”
“高君保挂帅。”
“谁是先锋?”
“呼延丕显。”
“还有何人前往?”
“八贤王赵德芳和双天官寇准一同前往。”
“祖母,怎么我家皇舅八贤王和寇大人也去啦?”
“是啊,他二人俱是文官,去到前敌,不光于事无济,若有变故,还恐怕难以自保哇!”
“祖母不必忧心。想那高王爷和呼延王爷的武艺超群,又有足智多谋的皇舅八贤王和寇大人,定能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宗保,有一件事,我非常担心!”
“什么事啊?”
“当年,你的四舅佘虎,曾收西夏国的一人为徒,我嘱咐于他,对西夏习武之人,十八般兵器都可传授,惟有一件不能传授。”
“哪一件兵器不能传授?”
“走线鞭。”
“我家四舅爷传授给那个人了吗?”
“嗐,传授啦!所幸传授的只是常用的招数,真正的绝招尚未传授。不过,就是这些常用的招数,在我宋将当中,也无人能破。你想,如若此人随军去延安府,对我大宋岂不是一大祸患?”
“此人何姓何名?是否在西夏国王驾前称臣?”
“姓名不曾问过,他是否在西夏国王驾前称臣,也不得而知。如果此人在国王驾前称臣,此次又带领兵马进犯延安府,高君保和呼延丕显可不是他的对手,那是非败不可呀!”
“祖母,倘若如此,可该怎么办呢?”
“宗保,你且莫急。进犯延安府的兵马之中,有无使用走线鞭的,尚且不知。阵前声百,难以预料。我想先探明消息,再定我杨家如何行事。”
“祖母,圣上有旨,三年守孝期内,不许我杨家众将进京。这如何探明消息呢?”
“正为此事,才叫你急速回府的。我想让你扮做平民模样,进京打探消息。如果我宋军打了胜仗,你快快回来禀告;如果我宋军打了败仗,你要设法奔赴前敌,为国效力,保我大宋江山!”
“祖母,这守孝之事......”
“保国安民为大,于父守孝为小。快快打点,速速进京去吧!”
“孙儿遵命!”
杨宗保起身,迈步欲走,佘太君又说:“等一等!”
杨宗保停步问道:“祖母,还有何吩咐?”
“我来问你,如果需要你到两军阵前,又遇上敌将使用走线鞭,你用何招数对付哇?”
“这个......我用银枪拼杀!”
“嘿嘿!你那杆枪,怎能破了敌将的走线鞭呢?”
“那该怎么办呢?”
“宗保,随祖母到后堂去,自有妙法告你!”
欲知佘太君有何破那走线鞭的妙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后花园太君传锤艺
待客厅驸马摆酒宴
佘太君领着杨宗保来到后堂,打开红漆箱子,取出了一个黑漆盒子。掀开盒盖,拿出了一个黄缎子口袋。解开口袋,“咕噜”倒在桌上一个物件。杨宗保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圆溜溜的黄铜锤子,没有把儿,系着一条雪白的丝绳。丝绳的末端,有个挽手。他端详了半晌,不知何物,问道:“祖母,这是什么呀?”
佘太君笑着说:“宗保,这是一件兵器,是杨家的传家之宝!”
“祖母,它叫什么名字啊?”
“叫走线铜锤。”
“祖母,这走线铜锤是谁传下来的呢?”
“说起这走线铜锤,话可就长啦!此锤,本是你曾祖父杨衮所使的兵器。想当年,你曾祖父辅佐北汉主刘贵的江山时,就用此锤南征北战,东荡西杀,打败了无数名将。后来,归顺了大宋,你曾祖父把此锤的招数全都传授给了你的祖父杨继业。你的祖父率领宋军攻打佘塘关,与我父佘表交战。我父也有一种十分厉害的兵器......”
“祖母,是什么兵器呀?”
“是走线鞭。此鞭能打出手,百发百中。呢时,祖母我年轻,喜好练武,学会了走线鞭的各种招数。你的两个舅爷——佘龙和佘虎也学会了此鞭的各种打法。佘塘关一战,没想到我佘家的走线鞭,被杨家的走线铜锤给破了。我与你祖父杨继业成亲以后,佘、杨两家就商订了一个规约,从此,佘家不再使用走线鞭,被杨家不再使用走线铜锤。这两种兵器的招数谁也不许传给外人,只能传给本家。后来,听说佘虎背着你外祖父,把走线鞭的招数传给了西夏国的一个人。你祖父杨继业,将走线铜锤的各种招数传给了我,并让我保存着这柄走线铜锤,作为杨家的传家之宝。这次,西夏来侵犯我大宋的疆土,与大宋交战,有没有会使这走线鞭的人呢?如果有人会使,恐怕我军难以取胜。祖母我放心不下,才让你前去打探。临走之前,祖母让你把这走线铜锤带上。宗保,你一定要牢牢记住,这走线铜锤是杨家的传家之宝,不许损坏,不许丢失。如若遇上使用走线鞭的敌将,你就用这走线铜锤战他,保你百战百胜。宗保,记住了吗?”
“祖母,孙儿一一记下啦。可是,孙儿不会使用这走线铜锤呀!”
佘太君一听,笑了:“宗保,不必担心!祖母既然给你走线铜锤,还能不传授给你使用的招数?不传授给你招数,带它去前敌,又有何用呢?今日,你暂且歇息歇息,吃过晚饭,到后花园望花亭,祖母叫你如何使用走线铜锤。”
“好。”
简短捷说,吃过晚饭,佘太君领着杨宗保来到后花园,找了个僻静之处,传授走线铜锤的各种招数。
有人问了:“这走线铜锤好学吗?”好学,也不好学。为什么?因为这走线铜锤不同别的兵器,不象刀枪剑戟的招数那么多,一共就那么几招。别看招数少,如果功夫不到家,就打不准。
俗话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佘太君用心教,杨宗保刻苦学,从黄昏到三更,杨宗保一会儿也不肯歇息,一招一招地学,一遍一遍地练,直练得腰酸腿疼,唇干舌焦,终于摸到了要领。试打了几锤,锤锤都不落空。
佘太君一看宗保学会了,打得还不错,笑呵呵地说:“宗保,不用再练啦,你已经摸到了要领,学会了全部的招数,日后不断习练,自会越练越精。今夜,回去好好歇息,明日起程进京。”
杨宗保闻听,满心欢喜,躬身抱拳:“祖母,孙儿记下啦!”
说罢,他祖孙二人高高兴兴地走出花园,各自回房安歇。
第二天,佘太君吩咐杨洪摆齐酒宴,唤来了杨门的男女众将,一是共吃团圆饭,二是为杨宗保饯行。在酒宴之上,佘太君向全家人等说明了杨宗保此番进京的用意,全家老小无不连声赞同。
有的说:“咱杨家世代忠良,决不能看着周恒威这贼子篡夺大宋的江山!”
有的说:“西夏大军压境,国难当头。咱杨家可不能因为守孝,放下国事不管。”
佘太君见全家长幼,如此深明大义,十分高兴,又对杨宗保说:“宗保,此番进京,你要见机行事。如果前敌军情不紧,先回府与祖母禀报信息;如果前敌军情紧急,你便速去延安府助战。”
“孙儿定遵祖母的嘱咐!”
“还有一事,我杨家在此守孝,期限未满,没有朝廷圣旨,私自回京,本属有罪。所以,进京之后,你千万不要泄露进京的真情。若有不慎,一旦被奸佞知晓,定会横生枝节,圣上也会问我杨家欺君之罪。宗保,祖母之言,切勿忘记!天色不早,快快上路吧!”
“祖母放心,孙儿拜辞啦!”
杨宗保拜辞了祖母、伯母、婶娘和各位长辈,走出客厅,来到院中,见杨洪早已牵马在那里等候。他大步上前,接过马缰,仔细一看:盔甲装在了褥套里,走线铜锤藏在了褥套底下,各种需带之物,准备得十分齐全。于是,牵马走到府门之外,抖缰欲行。
此时,穆桂英领着儿子杨文广和女儿杨金花匆匆赶来,上前嘱咐道:“宗保,一路之上,要多加小心!如果西夏真的犯我大宋疆土,你可进奏万岁,调咱杨门女将前去杀敌灭寇!”
杨宗保笑了笑说:“桂英,请你耐心等候。探到信息,我定会捎书回府。”
杨文广走来,拽住杨宗保的衣角,说:“爹爹,我也要跟你前去!”
杨宗保笑着说:“文广,你年纪还小。等长大了,爹爹再带你去,让你为国杀敌!”
杨文广丢开衣角,点了点头。
杨宗保又叮嘱了女儿杨金花几句,然后,抱拳说道:“桂英,你要多多保重!”说罢,抖动丝缰,双脚磕镫,离开杨府,奔东京而去。
杨宗保进京探听消息心切,一路之上,日夜兼程,催马如飞,不几日便到了京城的郊外。当他走到十字路口时,忽见正北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有的牵着狗,有的架着鹰,有的扛着网,有的提着绳。在队伍的后面,有一匹枣红大马,马上坐着一个顶盔披甲的人。杨宗保定睛一看,觉得十分面熟,心想:“哦?这不是东床驸马、京僚大帅周恒威吗?嗐,怕碰上他,就偏偏地碰上了他,真是冤家路窄呀!嗯,我得赶紧躲开,万一被他认出我来,到万岁面前动上一本,说我私自进京,那还了得?”想到这里,杨宗保把头一扭,用手把白色的缎帽往下拽了拽。
杨宗保刚想拨马,可是来不及了,只听周恒威高声喊道:“来人可是杨少帅?”
杨宗保闻听周恒威呼唤,无可奈何,只得前去相见:“卑职杨宗保参见驸马!”
周恒威暗想:“嗯?他不在火塘寨守孝,到这儿干什么来啦?我给恒武写信让杀死他,怎么他还活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哦,明白啦。西夏发兵围困了延安府,高君保、赵德芳出征,定是杨家知道了,佘太君派他到京城打探消息来的。嘿,这事真巧,正好遇上了我。如果遇上别人,说不定要将他放过。可他遇上了我,我怎能叫他走脱?”想到这儿,马后急加一鞭,来到杨宗保面前,收住马缰,拦住去路,皮笑肉不笑地说:“哈哈!杨少帅,你不在火塘寨为你父帅守孝,到此何事啊?”
杨宗保一看实在躲不过去了,急忙甩镫离鞍,抱拳施礼道:“卑职不知驸马到此,万望宽恕!”
“嗳,常言说,‘不知者,不为罪。’起来,起来,何必过谦?”
“多谢驸马。”
周恒威离鞍下马,问杨宗保说:“杨少帅,圣上有旨,要你杨家守孝三年。而今,你离家外出,莫非孝期已满?”
“孝期未满。”
“哦!少帅离府,意欲何往啊?”
“卑职意欲进京。”
“进京有何贵干呢?”
杨宗保深知周恒威不怀好意,灵机一动,说道:“驸马,卑职进京,不为他事。只因好久未能见到我家皇舅八贤王,心中十分想念。故此前来京城,探望我家皇舅!”
周恒威明知杨宗保说的不是真话,便以假当真,随声附和地说:“是啊!许久不曾见面,理应探望。杨少帅,我也想要回返京城,你我一路同行吧!”
杨宗保不便推辞,只好说道:“也好,咱们一路同行。”说罢,二人搬鞍,并马前行。
杨宗保一边走,一边思想:“临行之时,祖母一再嘱咐,千万可不能泄露进京的真情。如今,这周恒威偏要与我同行,他显然不怀好意。我如何甩开他呢?”想着,想着,不觉来到了城内。
此时,天色已晚。杨宗保对周恒威说:“周驸马,已经进京,请你先回府,卑职要到南清宫探望我家皇舅,有暇再去拜望!”
周恒威哪肯放走杨宗保哇?急忙说道:“嗳!杨少帅,你我分别,三年有余,今日有幸相会,怎能不在一起叙谈叙谈?杨少帅,你看,天色已晚,请你屈尊到我的府内稍坐片刻,用过晚餐,再去南清宫,也不为迟啊!”
杨宗保说了一句“卑职不敢打扰”,便拨马要走。
周恒威慌了,打马抢前一步,拦住杨宗保的去路,假装生气地说:“杨少帅,我一片赤诚,邀你进府,难道你不肯赏光?”
“不,不,不!”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吧。”
杨宗保觉得进退两难,暗想:“如若再次拒绝,一则失礼,二则惹他生疑。不如先随 他进府,再见机行事。”想到此,杨宗保抱拳说道:“周驸马,盛情难却,(奇*书*网^.^整*理*提*供)卑职只得打扰啦!”
“哪里,哪里!贵客光临,我周府生辉呀!哈哈......”说罢,又连连催促杨宗保,同他并马而行。
转眼之间,二人来到了府门已外。杨宗保抬头一看,只见:
一座高大门楼,
红漆楹柱擎雕梁。
两杆门旗分左右,
一对石狮蹲两厢。
四个纱灯一字挂,
照得门前亮堂堂。
不过,此府并非京僚大帅府,而是驸马府。这座驸马府,距离皇宫很近,只隔着一道墙。从后门儿过去,就能走进皇宫。
周恒威和杨宗保来到驸马府前,离鞍下马,二人并肩前行,穿堂过院,来到待客厅。周恒威急忙吩咐左右与杨宗保看座,上茶,左右奉命而去。
杨宗保落座,四下一看,见厅内布置得古色古香,十分雅致:
墙壁雪白平似镜,
彩绘藻井甚新鲜。
名家字画满墙挂,
山水人物皆齐全。
紫檀条几明又亮,
上摆胆瓶与古玩。
八仙桌子几前放,
太师椅子摆两边。
杨宗保正在观看,家将端来了香茶。周恒威亲手接过,送到杨宗保面前,毕恭毕敬地说:“杨少帅,请用茶,请用茶!”
杨宗保喝完一杯茶,起身致谢,告辞。周恒威一边挽留,一边命仆人摆宴。说话间,酒宴摆上,杨宗保只得入席。这桌宴席,既有干鲜果品,又有山珍海味,杯盘罗列,丰盛不同寻常。周恒威说了声“上酒”,一个仆人应声端来一只亮银雕花酒壶,来到席前,给周恒威和杨宗保各斟了 一杯。
这时,周恒威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说道:“杨少帅,今日有幸,途中巧遇,又蒙屈尊,光临敝府,使我不胜欣喜。我无以为敬,来,来,来,请共饮这杯水酒吧!”
在仆人斟酒时,杨宗保就留心察看,一壶酒同斟两杯,没有异常迹象;再离开酒,清清亮亮,丝毫不浊,不象有毒。所以,在周恒威举杯敬酒时,就爽快地端起酒杯,对周恒威寒暄了几句,便一饮而尽。
欲知杨宗保酒后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杨宗保饮酒中计
周恒威杀人栽赃
杨宗保喝完第一杯酒,没有异常的感觉;喝罢了第二杯酒,仍然没有异常的感觉;第三杯酒刚刚下肚,忽觉脑袋“嗡”地一下,觉得天旋地转起来。他强打精神,看了看周恒威,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不由暗暗思量起来:“嗯,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莫非是我连夜赶路,过于疲劳?莫非是我午饭未吃,腹中饥饿,不能承受空腹之酒?”想到这里,手扶椅把又想站起,可是心慌头晕,站立不起。
周恒威见杨宗保想起不能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不过,他很快又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杨少帅,你怎么啦?”
杨宗保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想是贪杯喝多了。”
“噢!是有了醉意,不要紧。来人,快端醒酒汤来!”
“是!”一个仆人应声跑了出去,眨眼之间,便端来了一碗醒酒汤。
周恒威凑到杨宗保跟前,慢条斯理地说:“少帅,这是一碗鲜鱼加醋做的醒酒汤,解酒有奇效,快快喝下去吧!”
“不,我稍稍歇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周恒威见杨宗保不肯喝,便向端汤的仆人递了个眼色,说道:“少帅醉意太深,想是端不住碗,赶快服侍少帅喝汤!”
周恒威话音一落,就见一个仆人站到杨宗保的身后,用双手夹住了杨宗保的脑袋。那个端汤的仆人,一手捏住杨宗保的鼻子,一手端汤碗,“咚咚咚”,将一碗汤全给杨宗保灌了下去。
这碗醒酒汤一下去,杨宗保立时两眼发黑,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地上,昏厥过去。
杨宗保突然栽倒在地,是不是喝了药酒啦?不错,他不光喝了蒙汗药酒,还喝了蒙汗药汤。有人要问:“周恒威与杨宗保喝的是同一壶酒,为什么周恒威没事儿啊?”诸位不知,家将倒酒用的酒壶,不是一般的酒壶,而是一个转心壶。这种壶,往左一转,倒出的是一种酒;往右一转,倒出的是另一种酒。杨宗保与周恒威喝的酒不同,所以周恒威没事儿。尽管如此,周恒威还是不放心,又命仆人把事先做好的蒙汗药汤给杨宗保灌下,使得杨宗保立时栽倒,昏厥过去。
周恒威看这昏倒在地上的杨宗保,心中暗喜:“杨宗保哇杨宗保!没想到你没有死在火塘寨,却要死在我这驸马府喽!”
他正要吩咐仆人下毒手,突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低声说道:“驸马爷,大事不好啦!”
周恒威急问:“何事?”
“方才,小人在大街上听人议论纷纷,说......”
“说什么?快讲!”
“说周总兵被人杀死啦!”
“什么?”
“周总兵被人杀死啦!”
“啊?是谁杀的?”
“没说姓名,只说是总兵府里的一个家丁。此人武艺高强,众家将不敢与之交手。周总兵上前交锋,被他一刀劈死。逃跑时,还把人头给提走啦!”
“凶手抓到了吗?”
“没有!”
周恒威闻听此言,低头沉思:“哦——我暗中梢书,让兄弟恒武行刺杨宗保之事,一定是被杨宗保给事先识破了。不然,杨宗保为何贸然进京?我兄弟恒武为何突然被人杀死?嗯,杨宗保,今天你落在我手,休想逃脱,我若不把你锄掉,怎与我家兄弟报仇?”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伸手将杨宗保腰中的宝剑摘下,“刷”抽了出来,向杨宗保刺去。可是,剑尖刚要到杨宗保的前胸,周恒威突然又将宝剑收了回来,他想:“不能莽撞!杨宗保来到我府,被许多官民亲眼所见,我若一剑将他刺死,必然引起众人的议论。佘太君闻知,岂能与我善罢甘休?我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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