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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保招亲_[杨家将英雄传之四]

_12 (当代)
尼姑开门一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女子,仔细瞧了瞧,认出来了,是龙宝珠。还没等尼姑说话,龙宝珠便问:“是幅!有什么事儿啊?怎么出来的这么迟呢?”
尼姑急忙解释说:“唉,老啦,腿脚不灵便啦!施主,快快请进。”
“好吧。”
说罢,闭上了山门。二人穿前院,到后院,尼姑说:“女施主!西厢房有一位施主,你到东厢房去吧!”
龙宝珠闻听,心中有些生疑:“嗯?莫非是那个高堇来到此处?”随即问道:“师父,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是过路的。”
“是男,是女?”
“是一位男施主。”
“他到此做甚?”
“前来讨取吃喝。”
“师父,我到西厢房去看看,你给我也拿点儿吃喝来。”
“女施主,没有什么好吃的啦!”
“随便什么都行。”
说着,龙宝珠大步走进了西厢房,四下一看,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高堇到哪儿去了呢?原来,尼姑和龙宝珠在说话时,高堇隔着门缝儿往外一看,见是龙宝珠,又听说龙宝珠要到西厢房去,便急忙从后窗跳了出去,纵身翻过院墙,跑到那僻静之处,解开马缰,跃上雕鞍,飞马而去。他一边跑,一边想:“到哪儿去呢?”天黑,路又不熟,绕来绕去,跑到了自己的营盘,无可奈何,便走进了营门,来到了白虎大帐。
呼延否显和孟定国、焦廷贵一见高堇进来,欣喜万分,急忙让座,吩咐献茶。高堇坐下,满面愧色,不好意思地说:“叔父,二位贤弟,高堇不才,败阵而回。”
呼延否显知道高堇是一个红脸汉子,败阵回来,有些难以为情,便笑了笑,安慰说:“嗳!贤侄,你与龙宝珠交锋,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论武艺,那龙宝珠比你并非高超,只是她那口刀实在厉害,不好对付。再者,双方交战,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一次又算得了什么呢?怎可耿耿于怀,不能自解呢?”
孟定国和焦廷贵也一齐劝道:“大哥,不必惭愧啦!我们也是败在她那口刀下的呀!”
接着,高堇又把在静心庵遇见龙宝珠之事陈述了一遍,而后又对呼延否显说:“叔父!我们战不败龙宝珠,攻不下天台城,如何使杨元帅脱险呢?”
呼延否显说:“贤侄,暂且莫要着急,我倒想起了一个办法。”
高堇、孟定国和焦廷贵急忙问道:“叔父,你想出一个什么办法呀?”
“你们忘啦?高贤侄不是擒住了一个番将吗?或许从他的身上能找出妙策来!”
高堇一听,茅塞顿开:“对!咱们审他一审!”
孟定国立刻吩咐左右:“带董魁!”
眨眼之间,董魁被五花大绑着押进了帐来。
呼延否显一见董魁怒气冲冲,二目圆睁,昂首不语,挺胸而立,喝道:“唗!大胆董魁,进得帐来,为何立而不跪?”
董魁笑道:“哈哈......你叫什么名字?”
“我乃代杨元帅执掌帅印的呼延否显!”
“呼延否显?哼哼,有所耳闻。你不分皂白,不辨曲直,辅佐昏君,已是罪人,我岂能跪你?”
呼延否显一听,董魁的话里有话,心想:“他为何占山为王?他是宋人,为何投靠番邦?其中必有缘故,尚须问个究竟!”想到这儿,又问,“董魁,你为何辱骂圣上?”
董魁切齿骂道:“骂他?有朝一日,拿住昏君,我还要将他碎尸万段!”
孟定国和焦廷贵闻听此言,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唗!再若胡言,定斩不饶。”
董魁哈哈大笑:“哈哈......斩?为报深仇,死有何惧?”
呼延否显忙问:“董魁,你本是大宋之人,为何投靠番邦?为何要毁大宋的江山?”
董魁气呼呼地说:“听着!那三帝真宗不辨忠奸,听信潘仁美的谗言,害死家父董诚,还要灭我满门!一气之下,我招兵买马,占山为王,与西夏国合兵,要擒拿昏君真宗,为家父报仇雪恨。我说的句句实言,要杀则杀,要剐则剐。我董魁若皱眉头,就不是董家的后代!”
呼延否显听罢,沉思了少时,说道:“孟、焦二将,与董将军解去绑绳!”
孟、焦二将不解其意,刚要询问,呼延否显又高声催促:“还不快去?”
孟定国和焦廷贵不敢违命,随即与董魁解去了绑绳。接着,呼延否显笑呵呵地说:“董将军!委屈你了,快快请坐!”
董魁见此,心想:“这是何意呀?他们又耍什么花招儿啊?”于是问道:“这是为何?”
呼延否显和颜悦色地说:“董将军,暂且息怒,坐下叙谈!”
董魁坐下后,呼延否显语重心长地说:“董将军!令尊为奸贼潘仁美所害,含冤九泉之下。此事,满朝文武哪个不知?凡是忠良之臣,都为你的令尊心怀不平,都为你的令尊悲伤。董将军,你可曾闻听杨家为奸贼潘仁美所害之事吗?老令公杨继业被潘仁美害得在两狼山下碰碑而死;老令公之子杨七郎被潘仁美绑在树上,乱箭射死。这难道杨家众将没有冤仇?难道杨家众将不怨恨圣上?可是,杨家众将并未因此而投靠辽邦,并未与辽寇合兵来报私仇,他们仍然转战沙场,英勇杀敌。董将军,这是为何呀?董将军,杨家众将是以国以民为重啊!董将军,怎能只为报自己的家仇,而不顾国家的安慰呢?不顾万民的苦难呢?董将军,你是忠良之后,自幼受忠良的教诲。这样行事,倘若令尊的英魂得知,能够欣慰吗?”
“这个......”
“董将军!俗话说‘酒醉总有醒酒时。’一旦圣上醒悟过来,辨明了忠奸,你的家仇自会得报。何必非要如此行事呢?董将军,老夫之言,有无道理,望请三思!”
欲知董魁如何定夺,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化愚顽董魁归宋
取宝枪高堇入京
呼延否显一席话,说得董魁无地自容,如坐针毡,“扑腾”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呼延王爷,董魁违背家父之志,实为忤逆之子。我只记私怨,不顾国仇,皂白不分,认敌为友,罪行不可宽恕,甘愿引颈受戮!”
呼延否显一见此情,微微一笑:“董将军,何必如此?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已知错,焉能治罪!”
“多谢王爷宽恕之恩。”
“快快请起,一旁坐下。”
“谢王爷。”
高堇见此情景,满心欢喜,急忙走到董魁的面前,躬身拜道:“董将军,两军阵前,末将过于莽撞,失理之处,万望多多体谅!”
董魁起身还礼:“高将军,你武艺盖世,当今英雄也,末将深敢惭愧。”
孟定国和焦廷贵见董魁心中内疚,局促不安,急忙上前安怃,说道:“董将军,不必过谦,你的武艺也不寻常啊!”
董魁连忙说道:“哪里,哪里。末将的武艺,只可供人一笑,哪敢与众将相提并论?请问二位将军尊姓大名?”
孟定国说:“末将是孟良之子,名叫孟定国。”
焦廷贵说:“末将是焦赞之子,名叫焦廷贵。”
董魁抱拳说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逢,实内三生有幸。”
呼延否显一见大家心平气和,相互谦恭,甚是高兴,便吩咐左右:“酒宴摆上,与董将军压惊。”
不多一时,酒宴摆好。众位坐在一起,边饮边谈,甚是投机。可是,不知为何,酒过三巡之后,呼延否显长叹了一声,不再言语。董魁一见,急忙问道:“呼延王爷,你为何长叹?难道有什么发愁之事?”
呼延否显把酒杯向旁边推了一下,缓声说道:“唉!我等欢聚,本应高兴。可是想到杨元帅下落不明,生死难卜,怎不令人忧心呢?”
董魁闻听,连忙说道:“呼延王爷,请你不必忧心。杨元帅的下落,末将知晓,原想向你禀告,只是......”
呼延否显一听,心中明白了,便向众兵丁吩咐:“两厢退下!”
众兵丁奉命离去,董魁这才接着说:“呼延王爷,杨元帅尚未身亡,被困在一个山沟里了。这个山沟,三面是万仞峭壁,只有一个出口,已被龙宝珠封住,无法逃出。尽管如此,那龙银环也不会杀害杨元帅,因为他想借此引诱诸位将士上山,一并擒拿。”
呼延否显“噢”了一声,接着说:“困在山沟,这并不可怕,怕的是龙宝珠的那口刀,无法对付哇!”
“是啊,那不是一般的刀,是一口宝刀。不过,这口刀不是她的。”
“是谁的呢?”
“说来,各位将军定然知晓。有个平凉小国,与西夏比邻,来往甚密。他的国王叫沙陀龙,王后叫左金凤。膝下无,子,惟有一女,名叫沙丹丹。王后左金凤有一口龙凤刀,甚是厉害。龙银环与沙陀龙是八拜之交,亲似同胞兄弟。于是,龙银环便把自己的女儿龙宝珠认在王后左金凤的名下,做了义女。龙宝珠生得十分俊俏,非常伶俐,又练就了一身高超的武艺,深得王后的宠爱。所以,便把那龙凤宝刀赠给了龙宝珠。”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孟定国问道:“董将军,你可知何种兵器能破这龙凤刀吗?”
董魁回答说:“知道。”
“董将军,是何种兵器?”
“是平凉国王的镇国之宝——蟠龙枪。”
“如若得到此枪,能战胜那龙宝珠吗?”
“只要得到那蟠龙宝枪,论众将的武艺,定能战胜那龙宝珠。”
焦廷贵一听,心中大喜,急忙对呼延否显说道:“呼延王爷,快快差派使臣前往平凉国借那蟠龙枪吧!”
高堇闻听,摇了摇头,说道:“借枪?我看此事不那么容易。”
“为何不易?用罢即还,咱又不要他的。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啊!”
“论面子,咱们不行。你想,沙陀龙国王与龙银环是八拜之交,龙宝珠是王后的义女,人家是何等的交情啊!沙陀龙怎肯让别人用他的宝枪,去战胜他的义女呢?再说,那蟠龙宝枪又是他的镇国之宝,怎肯轻易借出哇?”
董魁毅然说道:“借?蟠龙宝枪是借不来的!”
呼延否显问道:“董将军,蟠龙宝枪借不来,可是,非用蟠龙宝枪又破不了龙宝珠的龙凤宝刀。破不了那口宝刀,就战胜不了龙宝珠。战胜不了龙宝珠,就搭救不了杨元帅。这该怎么办呢?”
“呼延王爷,依末将之见,要想得到那蟠龙宝枪,必须采取‘智盗’之法。”
“何谓‘智盗’?”
“所谓‘智盗’就是巧用计谋,把宝枪***到手。”
孟定国一听,忙说:“嗐!‘智盗’也罢,不是‘智盗’也罢,反正都是‘偷’呗!”
焦廷贵急忙阻拦说:“我们是堂堂的大宋天朝,怎么能到他国去偷人家的镇国之宝哇?此事传扬出去,岂不令人耻笑?有损我朝的声誉!做不得,做不得。”
董魁笑了笑,说道:“焦将军!偷,怕人耻笑,怕有损大宋的声誉,不偷,就无法得到那条宝枪。没有宝枪,你们就是再等上十年,也休想攻下天台城。”
呼延否显看了看大家,说道:“孟、焦二将,你们二人可愿前往?”
孟、焦二将支支吾吾地说:“这个......”
呼延否显看了看众将,心中明白了:对着董魁,谁也不愿落个“偷”字。随即说道:“嗳!那蟠龙宝枪,本是沙陀龙国王的镇国之宝,怎能让你们去偷哇? 是让你们去借。借来更好,借不来便罢。谁去试试啊?”
高堇闻听,领悟了呼延否显的心思,往起一站,躬身说道:“呼延王爷,末将愿往。若能借来便罢,如若借不来,再另请高明。”
呼延否显一听,满心欢喜,说道:“好吧!要速去速归,免得众将惦念。”
孟定国端起酒杯,说道:“高将军!去至平凉国,定要谨慎行事。”
焦廷贵也端起酒杯,对高堇说:“高将军!见到平凉国王,尚须见机行事,切勿掉以轻心!急盼带宝而归。”
董魁站起身来,说道:“高将军!你智勇双全,武艺高强,末将不敢多言。这杯酒,祝你一路平安。干!”喝罢,随即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黄绢卷,递给了高堇,说:“高将军!这是平凉国的地理图,送各哦你路上用吧!”
这时,呼延否显,高堇和孟、焦二将,一齐端起杯来,对董魁说道:“承蒙董将军指教,破宝刀,挽败局,指日可待。日后,我等定要奏明圣上,为将军请功。”
董魁急忙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日,多蒙众将教诲,方使末将顿开愚顽,回归故国,末将感恩犹恐不及,怎敢领功。”
简短截说。宴罢,董魁出帐安歇,呼延否显和高堇、孟定国、焦廷贵又摆开地理图,确定了行走的路线,研究了***蟠龙宝枪的各种办法。最后,呼延否显再三叮嘱说:“高贤侄!这次前去平凉国***宝枪,是关乎国家存亡的大事,只许成功,不可失败。”
孟定国和焦廷贵也再三叮咛:“大哥!你定要巧周旋,施妙策,盗回蟠龙宝枪。”
高堇断然说道:“叔父,二位贤弟,你们的叮嘱,我一一牢记在心。”
第二天,天刚拂晓,高堇就起程了。他饥餐渴饮,日夜兼程,人如电掣,马似流星,跨大河,越峻岭,平川走,沙里行,不经旬日,便到了平凉国的京都——平凉城。高堇来到城下,甩镫离鞍,拉着战马,走过吊桥,进了城门。这时,天色已晚,高堇想找个客店落脚。他顺着大街走了不远,见路北有个大门,门旁竖立着一块木牌,上写“保安客店”。高堇正在观看,忽见新院里跑出来了一个店小二。这个店小二:
年纪不大,十七八岁儿,个头不高,是个胖墩儿。浓眉毛,双眼皮儿,高鼻梁,薄嘴唇儿。头戴一顶灰毡帽,肩搭一条白汗巾儿,上穿着一件蓝褂子儿,下穿着一条青裤子儿。衣着干净利落,长得甚是精神儿。
这个店小二跑到高堇面前,满脸带笑,躬身说道:“客官,住店吗?”
高堇往里看了看,问道:“小伙计,你这店里怎么样啊?方便吗?”
店小二见问,笑呵呵地说:“客官,此店是老店,样样都方便。热水供烫脚,温水供洗脸。要想洗个澡,木盆长又宽。茅厕甚干净,不用走多远。拴马有马棚,喂马有人管。香茶随便用,美酒任意选。饭菜都齐备,稀干样样全。有荤也有素,有炒也有煎。客官若不信,请进看了看。客官,天黑了,住下吧!到了店里,就算到了你的家啦!”
高堇一看店小二彬彬有礼,十分热情,不便推辞,问道:“小伙计,店里都有什么样的房间呢?”
“客官!有上房!有厢房,有新房,有旧房,还有一等、二等、三等房,各种房间都有,任你挑选,保你满意。”
“有单间吗?”
“有,有。”
“安静吗?”
“这还不好办吗?给你个没有客人的单独小院,只住你一人,不就安静了吗?”
“好,那我就住你这店吧!”
“客官请进。”
边说着,店小二连忙从高堇手里接过马缰,拉着战马,在前面引路。他二人出前院,穿中院,进后院,拐弯抹角来到了一个小跨院。店小二躬身笑道:“客官,请你稍等一时,我去把马拴到马棚。”
转眼之间,店小二把马拴在了后院的马棚,给马添上草料,又来到高堇面前,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铁锁,推开院门,二人进了小院。高堇四下一看,这小院果然十分雅静。只见——
青卵石,铺甬路,甬路两旁栽花木。花木丛中一小亭,小亭修的甚古朴:茅草顶,蓝砖柱,当中有个小石桌,石桌四面放石鼓。轻风吹,花枝舞,阵阵飘香沁肺腑。
店小二领着高堇进了上房,点着蜡烛,打来一盆洗脸水,放到高堇面前,说道:“客官,先洗洗脸吧,我给你沏茶!哎,客官,你喜欢喝青茶,还是喜欢喝花茶?”
高堇说:“什么茶都行。”
霎时间,店小二沏好一壶香茶,放在桌上,笑脸问道:“客官,喝酒吗?”
高堇心中有事,哪还有心思喝酒哇?于是说道:“不用啦!”
“用些什么饭菜呀?”
“什么快就用些什么吧!”
“那,我就看着办啦!”
高堇洗罢脸,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察看房间。这是一座三间正房,没有套间。屋顶,裱糊的是白纸;墙壁,粉刷的雪白。没有壁洞,正面挂做轴山水画,画的两边有一幅对联;屋西头有一张竹床,床上铺着一领凉席,放着一条夹被和一个枕头。高堇一见没有可疑之处,便放心了。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提着个食盒走来,放在了桌上。打开食盒,取出了一盘炖牛肉,一盘炒豆腐,一碗儿鸡蛋汤,四个枣儿馒头。店小二把饭菜摆好,问道:“客官,你看合意吗?”
高堇笑了笑,说:“合意,合意。小伙计,吃罢饭,我就安歇了,碗筷明天再来收拾吧!”
“好。”
“去吧,有事唤你再来。”
“是。”
店小二应声上房。高堇一见店小二离去,随即关上房门,吃罢了饭,又喝了一会儿茶,便躺在了床上歇息。
高堇躺着,躺着,忽听谯楼上“咚咚当当”打了二更。他立刻翻身下床,打开房门,仔细听了听,院中无有动静,急忙走出小院,翻过后院的高墙,来到了大街之上。
高堇不睡觉,到大街上干什么呀?不为别的,寻找皇宫院去了。他沿着大街走着,走着,走到了皇宫的正门。一看,宫门紧闭,有卫兵把守着,进步不去。于是,高堇又顺着宫墙走去。忽然,发现离宫墙不远之处,有一行大树。看了看四下无人,也无卫兵巡哨,便纵身爬到了一棵大树上,解下腰中大带,绑在树枝上,抓着大带悠到宫墙顶,往里一看,原来是御花园。高堇跳下墙来,沿着小径东寻西找,找来找去,来到了皇宫西跨院的月亮门前。他轻轻地推开门扇,悄悄地走了进去。院内的房屋不多,在正北孤零零地有一座楼,重檐间有块匾额,上写着“储宝藏珍”四个金字。此处乃储藏国宝之地。高堇一见,心想:“嗯,沙陀龙的蟠龙宝枪定然放在这里,待我进去***。”随即走到门前,一看门上锁着一把铜锁,足有人头大。没有钥匙,他怎么能进去呀?砸,这么大的铜锁,劲小了,砸不开;劲大了, “叮当”一响,必然惊动宫中的卫兵,招来祸患,不能砸。他围着储宝藏珍楼仔细地察看,只见窗棂又粗又密,窗扇还都是死的,从窗子里也进不去。高堇正在为难,忽听有人高喊:“有贼盗宝!快快擒拿!”
欲知高堇是否被擒,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御花园高堇脱危难
丞相府李超认义子
高堇闻听喊声,心想:“糟了,被人发现了。在这皇宫之内,我寡不敌众,不能硬拼,走为上策!”想到此,转身便跑。他一气跑到御花园,找见了那条大带,纵上宫墙,抓着那条大带悠到了树上。然后佳下大带,系在腰中,顺着大树出溜下来,撒腿便跑。
那些御林军像一窝蜂,呼喊着来到储宝藏珍楼前,发现了一个黑影向御花园跑去。他们急忙查看了一番,见门窗依然紧闭,大锁依然锁着,便立即向御花园追去。
当御林军追到御花园时,见有一个黑影跳出了宫墙。于是,急出皇宫,沿着大街小巷四下追捕。
高堇一边躲躲藏藏地逃跑,一边暗自琢磨:“不能回保安客店了。如果回到保安客店,被御林军一包围,就再也逃不掉了。倘若被他们擒住,我还如何将那蟠龙宝枪***在手哇?可我又往哪儿跑呢?这——有啦!京城这么大,大街小巷多,我就到处跟他们兜圈子吧!”他正琢磨着,见前面不远之处有一条小胡同,便紧走了几步,转身溜了进去。高堇也不知道御林军发现他没有,反正他没有看见御林军,也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声。高堇跑得实在太累了,觉得两条腿又酸又疼,想找个地方歇息片刻。正巧转弯处有一户人家关着门,他把身子往门扇上一靠,没曾想,那门扇只是关着,而没有上闩,“吱扭!”门扇分张,“蹬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到了门里。高堇心里说:“嗯,这倒不错。把门一闭,更保险了,御林军哪知我在这儿啊?”于是,急忙走上前去,轻轻地关上门扇,推上了门闩。
高堇闭上了门儿,刚想坐在门里歇歇脚,忽听有人喊道:“哎!半夜三更,何人闯进花园门,还不快快过来见我?”
高堇闻听,猛然一惊,急忙转身,抬头,借着月光往里一看,此处不是住宅,而是一座大花园。这里有花,有木,有小桥,有假山......在离花园门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座四角飞檐的花亭。亭里吊着四盏红灯,照得满亭通亮。亭子当中,有石桌,有石凳。一位老者正坐在那里慢慢地摇着扇子饮茶。见此情景,高堇想开门逃去,可又从街上传来了追兵的说话声。怎么办呢?高堇心想:“不能出门,出门必定被擒。还是去见这位老者,如果他不杀害于我还算罢了;如若他要杀害于我,我便用腰中的这口宝剑结果了他的性命!”想到这里,他抖了抖精神,壮了壮胆子,大步向花亭走去。
高堇沿着曲曲弯弯的小径来到亭下,躬身抱拳,高声说道:“先辈,过路之人前来拜见。”
这位老者一听,定睛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为什么呢?原来,这位老者以为是府中的家丁,或是院公从外边回来,不料是个陌生之人,又是个腰佩宝剑的武士。怎么能不吓一跳哇?这位老者急忙问道:“免礼。你是何人?”
“过路之人。”
“什么过路之人!半夜三更,擅入园内,分明是前来***财物。”
高堇闻言,心里说:“好嘛,把我当做盗贼了。看来,他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待我编些谎言,搪塞过去。”于是,高堇微微一笑:“先辈,我并非盗贼。我乃是杀奸救忠,除暴安良的侠客。晚辈终年在外,云游四海,从未恃强劫取他人的分文银两,从未错杀一个好人。何况晚辈乍到此地,不知先辈是官是民,是恶是善,怎可贸然行事?“
老者听高堇这么一说,心情平静了许多,又问:“你究竟到此做甚?”
高堇说道:“晚辈徒步赶路,整整一日,身体疲惫不堪,腹中饥饿难忍。路经贵处,一则想歇息歇息,二则想讨顿饭吃,别无他意。”
“既然如此,壮士上亭叙话。”
高堇应声登上花亭,抬眼一看,只见这位老者年近半百,神态不同一般,心想:“看样子,他不是一位富豪,便是一位官员。我还得多加小心!”
这位老者一见高堇上了花亭,十分客气地说:“壮士,请坐!”
高堇躬身一礼:“多谢先辈。”
老者随即倒了一杯茶水,对高堇说:“壮士,先喝杯茶水。”接着,转首喊道:“来人哪!”
霎那间,亭旁的月亮门“吱扭!”开了。两个家将来到花亭,一见高堇,大吃一惊,问道:“大人,这是何人?”
老者说:“不必多问,这是一位朋友。”
“大人,呼唤小人有何差使?”
“快快取些酒菜来。”
“是。”
“要取上等的酒菜。”
“是。”
两个家将不敢怠慢,眨眼之间,取来了好酒,好菜,满满地摆了一石桌:有冷,有热,有荤,有素。高堇心想:“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呢?嗳,管他呢!是真心,日后我寻机报他的大恩。若是假意,给我耍花招,吃饱喝足,说跑也有劲儿,说打也有气力。”想到此处,高堇急忙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先辈盛情款待,晚辈终生不忘,来日定报。”
老者笑道:“壮士不必过谦。老夫自幼喜爱结交朋友,更是喜爱结交侠义之士。家将,天色不早,你们回房歇息去吧!”
家将奉命,各自回房安歇。
老者一见家将离去,又对高堇说道:“壮士,快快请坐,咱边饮边叙。”
高堇躬身说道:“谢先辈。”
“来,来,来,这第一杯酒,是老夫给壮士的洗尘酒。干!”
“岂敢,岂敢。晚辈借花献佛,先敬先辈一杯。”
“哈哈......不管是什么名目吧,先共饮一杯。来,干。”
喝罢第一杯酒,老者拿起酒壶,斟满了酒,说道:“壮士,你并非平凉之人,老夫没看错吧?”
高堇笑了笑,说:“先辈真乃慧眼。不错,不错。恕晚辈直言,先辈也并非平凉之人。”
“不错。”
“那,先辈为何邦之人呢?”
“老夫为大宋之人。”
“如此说来,我们是同邦之人了!”
“你也是大宋之人?”
“正是。”
“好。同胞共饮一杯,干。”
“干。”
喝罢第二杯酒,高堇急忙拿起酒壶,又斟满第三杯酒,接着问道:“恕晚辈无礼,请问先辈的尊姓大名?”
老者答道:“老夫姓李,名超。”
“先辈,你在平凉国做甚呢?”
“老夫乃平凉国国王沙陀龙驾前的左班丞相。”
高堇一听面前坐的是平凉国的左班丞相,不由暗吃一惊。莫说高堇,谁也得大吃一惊。你想,那左班丞相有权有势,犹如二号国王啊!
高堇这么一惊,被李超发觉了,笑了笑,婉转地说:“壮士,莫看老夫位居高官,却不爱多管事情,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国王见老夫是个刚肠疾恶之人,十分敬重老夫。所以朝中的大事,总与老夫共议,纳取老夫之见。壮士,你疾恶如仇,又有一身武艺,为何云游四海,不在官府做个差事啊?”
高堇见问,不由暗自思量:我如何回答呢?实言相告,不可!他是左班丞相,不知他的底细,万一有个不测,那还了得?嗯,还是以巧言相瞒为好!高堇打定主意,笑道:“李大人!晚辈自幼随父闯荡江湖,遍游天下胜地,饱览天下风光,十分逍遥自在,怎愿受那官差的束缚?所以,就没有......”
“哈哈......壮士,不要再哄骗老夫啦!你不是侠客,是一员宋将。”
“李大人!晚辈不是宋将,实为侠客。”
“嗳!老夫之言,非是无稽之谈。方才,你闯入老夫的园门之后,大街之上,御林军人喊马嘶,追捕闯入皇宫盗宝之人。此人非是一般之人,若是一般之人,岂敢闯入皇宫盗窃?他欲盗之物,非是古玩珍宝,而是平凉国王的镇国之宝——蟠龙枪。”
“李大人!此人***那杆枪,有何用场?”
“大有用场啊!老夫闻知,西夏国举兵十万,欲夺大宋江山。眼下,延安府被困,宋军的救兵行至天台山,可天台山由龙银环父女把守,不得通过。宋将虽说骁勇善战,武艺高强,却战不过那龙银环之女龙宝珠。”
“李大人,大宋名将为何战她不过?”
“因为龙宝珠使用的兵器十分厉害!”
“她使用的是何兵器?”
“是平凉国王后左金凤赐给她的龙凤宝刀,此刀削铁如泥,快似斩瓜切菜。”
“李大人,有没有兵器破那龙凤宝刀哇?”
“常言说,‘金硬自有熔金火。’平凉国王的蟠龙宝枪可以破它,也只有这杆宝枪可以破它。所以,宋军得知此情,便差派高手前来盗枪。盗枪之时,被卫兵发现,逃出皇宫,误入老夫的园门。壮士,老夫之言,你说对也不对?”
“李大人,此事乃国家大事,又为宋军之机密,晚辈怎知啊!”
李超一见高堇守口如瓶,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心想:“他定是惧怕我这个丞相,不知我的底细。也罢,待我婉言向他讲明。”想到此处,李超微微一笑,说道:“壮士!国家大事,不讲也罢。你不必惧怕,老夫是大宋之人,决不会伤害自己的同胞。壮士有所不知,老夫虽说是平凉国的丞相,吃的是珍馐美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终日尽享荣华富贵,却怎能忘怀生我养我的故土?怎能断绝恋乡之情?怎能不思念当年的亲友?有位故交,情如手足,使老夫终生难忘,日夜思念,但不知壮士可曾闻知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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